“小过小错？”皇帝冷笑：“爱卿是不是觉得有钱就能摆平一切事情？认为官家夫人和小姐们买下被扯坏的布后过错就算消了？”
监察御史见皇帝脸色不佳，忙说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处罚过重而已。”
皇帝淡声道：“如果布是你的，撕烂你布的人是平民，估计你把人关上半年也不会善了。”
监察御史：“……”
这话他无法反驳。
皇帝又道：“官家夫人的小姐只不过被关了一天一夜，并没有受刑又怎么会有过重一说？如果不吓唬她们，朕敢说她们往后还会做出相同的事情。都说皇子与民同罪，朕的儿子做错事情都受罚了，你们官家的夫人孩子做错事难道不该罚吗？还是你们觉得官夫人和官家小姐的身份比皇子还要大。”
“臣不敢。”
监察御史急忙跪在地上：“就算给臣天大的胆子，臣也不敢这么想。”
原本想站在监察御史这一边的人都看出皇帝在帮木楠锦说话，便打消帮监察御史说话的念头。
皇帝冷哼一声便起身离开。
“退朝”
元公公赶紧说一声退朝，然后跟了上去。
众大臣：“恭送皇上。”
等皇帝走出大殿，大臣们才陆陆续续地走出大殿。
刑部左侍郎对刑部右侍郎小声说道：“方才皇上明显在帮着木楠锦说话，依我看来木楠锦这么做完全是皇上授意的。”
刑部右侍郎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皇上应该是想趁此整治一些人。等回去后，我要警告我家夫人她们少出门，就算出门也不要惹事。”
“我也是。”
后面的吏部尚书走到唐文宗身边说：“你家的木楠锦能耐啊，谁都敢捉，也不怕引起众怒，连你们唐家一起都受连累。”
唐文宗大叹一口气：“她是在为皇上办事，我又能如何？我总不能要她不做吧？这可是抗旨啊。”
他问过唐京锐，是皇帝传了旨意指名要木楠锦去巡逻的。
虽没有道明她要干什么，但大家都知道皇帝想借着木楠锦多捉一些世族子弟消一消他们的气焰。
而且唐京锐说了木楠锦本人肯定不会有事，但他们唐家不好说了。
不过既然事情是皇上让木楠锦办的，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唐家因他遭罪。
吏部尚书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便离开了。
还在街上巡逻的木楠锦不知朝堂之事，只知最近两日街道是越来越太平了。
不仅没有人闹事，好像各府的千金小姐和公子们也变少了，她终于可以过上吃吃喝喝的日子。
然，她才轻松了两日，刘千户又来事了。
刘千户吩咐道：“木楠锦，巡逻的事情到此结束，从明日起你们负责逮捕要犯。”
木楠锦说：“我还想巡逻。”
【我想每日过着吃吃喝喝的日子。】
刘千户：“……”
再让你巡下去，官员和官员家眷、以及各世家的人都不敢上街了。
他揉揉额穴：“你要听从上级安排。”
木楠锦不说话，心里却嚷着。
【我想每日过着吃吃喝喝的日子。】
【我想每日过着吃吃喝喝过日子。】
【我想每日过着吃吃喝喝的日子。】
刘千户汗颜，又道：“你向都督同知提议的事情已经得到都督同意。”
木楠锦一时想不起是何事：“什么事？”
“就是让锦衣卫的女儿们读书一事。既然都督都同意了，你是不是也该同意他分配的任务？”
木楠锦问：“是都督给我分配的任务？”
刘千户生怕她会怀疑似的重重地点了点头：“对。”
“你要我捉捕什么要犯？”
“你去找梁百户，你只要配合他的工作即可。”
“哦。”
木楠锦转身离开，带着刘迁他们去找梁百户。
却被告知梁百户去向阚潮岩汇报事情了，要跟梁百户出任务就到大门口等着。
木楠锦和刘迁他们来到大门口，看到梁百户的人牵着马在等候。
刘迁和杨波他们便去牵马，木楠锦走到梁百户的人的身旁。
梁百户带的人都是正七品的总旗，他们看到木楠锦一言不发站在旁边不由地拧了拧眉头。
一直以来，他们对木楠锦加入锦衣卫一事都大有意见，一个没有没有任何本事小姑娘加入他们拖他们后腿不说，还在短短时间内升到从七品小旗，不管是谁都大有意见。尤其是奋斗三、四年还在正七品总旗位置的他们实在觉得心里不平衡。
其中一个叫艾齐的总旗对身边的于杰小声说道：“都督他们真不公平，为了给她升官，竟撒谎江南藏龙山的山匪是她剿的，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于杰冷笑：“要真是她剿的山匪，也不会只升到七品官，完全可以升为百户。”
殊不知都督他们还真的想升木楠锦当百户，却担心升得太高太快会引起木楠锦不满才会只升到七品。
艾齐看木楠锦哪都不顺眼：“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外没有半点本事，真不知都督他们为何要升她官级。”
于杰嗤笑：“她就是因为长得好看才能将都督他们迷得晕头转向，都督他们还能不听她的话？”
“她这是以美色侍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离木楠锦最近的钟羽看眼木楠锦阴阳怪气说：“木姑娘升上小旗后就是不一样，官威比以前大了，见到我们都不跟我们行礼。”
其他人也都看着木楠锦。
木楠锦回想之前是没有给他们行礼，抱拳说：“见过各位大人。”
钟羽冷哼：“如此敷衍，再来一次。”
他身边的同伴范智敲敲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过份。
钟羽无视他，对着无动于衷的木楠锦说：“还不快再来一次，要我们请你才行礼吗？”
这时，许成和杨波他们牵马过来看到三十个总旗看木楠锦的眼神很不友善，赶紧跑过去将木楠锦护在身后，怒道：“你们想对我们姑娘干什么？”
钟羽沉下脸：“我们想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九品锦衣卫来管我们，木楠锦，你还不快向我们行礼。”
木楠锦淡声道：“我刚行过礼了。”
“我没有看到。”钟羽转头问其他的总旗：“你们看到了吗？”
其他总旗异口同声道：“没看到。”
许成握紧拳头：“你们分明在欺负我们的姑娘。”
杨波冷声问：“一大帮男人欺负一个姑娘有意思吗？”
钟羽嗤道：“你们一口一个姑娘，不会是跟木楠锦有一腿吧？”
艾齐高声道：“三个男人如此护着一个姑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刘迁大怒：“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我们有说错吗？”
“你们……”
刘迁生气地迈前一步。
钟羽冷哼：“你想一个人打我们这么多人吗？”
就这时，大门口传来怒喝声：“你们干什么？想要在都尉府门口打架受处置吗？”
钟羽他们见是梁百户出来了，立刻行礼：“见过梁百户和各位五百户。”
梁百户带着十个五百户走过来，怒视着他们：“你们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回事。”
刘迁指着他们说：“梁百户，他们侮辱姑娘的闺誉。”
然后把方才的事情简单说一遍。
梁百户和其他五百户倒抽一口冷气。
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竟敢对木楠锦出言不逊。
钟羽撇撇嘴：“我们只是实话实说，何时侮辱木楠锦的闺誉。再说了，木楠锦每日跟大男人混在一起，她还有闺誉吗？”
梁百户急声喝道：“钟羽，你给我闭嘴。”
随后，他紧张地看眼木楠锦，担心她生气之下一招把大家给灭了。
三十名总旗都注意到梁百户的神色，更认定木楠锦以色侍都督他们，否则也梁百户也不会如此害怕的木楠锦。
钟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梁百户和其他伍百户没有听到木楠锦心声，内心是忐忑不安，就不知道她对这一件事情怎么想的。
殊不知，木楠锦根本没有把总旗放在眼里，对他们的话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对她来说一群小喽罗才不值得她生气。
梁百户瞪着钟羽他们：“木小旗和她的人是来协助我们捉要犯的，你们给我客气一点。”
“她协助我们捉要犯？”艾齐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地掏了掏耳朵：“梁百户，你们没有搞错吧？她能协助我们捉要犯？她没有拖我们后腿就算不错了。”
梁百户沉下脸：“我发现你们是越来越放肆，看来我最近太纵容你们了，等任务结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总旗们不再说话，却朝木楠锦瞪了一眼。
梁百户暗叹一声。
要不是皇上有下旨不能把木楠锦的事情告诉别人，不然还真想让艾齐他们知道木楠锦的实力有多么恐怖。
木楠锦不想他们继续废话，问：“我们要捉谁？”
梁百户拿出一张画像递给木楠锦：“我们今日要捉的人就是他，屠官刺客方大食，他在近三个月里带着他的手下屠杀好几个县县衙的人，其中包括县令、县丞、县尉、主簿、典史，他们目标只杀官员，但由于他们只是四、五品级的武者，只能找官位低的人下手。”
木楠锦看着难以辨认出真面目的画像，心中飞过无数个省略号。
【我想念素描。】
梁百户和其他五百户：“……”
素描是谁？
据他们所知木楠锦身边没有这个人。
梁百户问：“这画像有问题吗？”
木楠换把画像还给他：“如果要犯换了一个发型和一身衣袍，再在脸上稍作修改，你们还认识他是谁吗？”
梁百户：“……”
就是因为认不出才会让对方多次逃脱。
梁百户轻咳一声：“据我们调查方大食就在京城附近，他们目前最有可能在……”
说到这里，他故意放慢语速。
其实他们也不太确定方大食在哪里，但由于方大食他们杀了太多的官员，皇帝已下令让他们锦衣卫快点结案，他们不得不再次借助木楠锦帮忙。
本来这一桩案子是由六扇门缉拿方大食的，可六扇门实在抽不出人手就把任务转到锦衣卫身上。
【在离京四百里地外的陈花村，他们一共有五十人，伪装成村民长居在陈花村中。】
梁百户迅速说：“在陈花村，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
他率先骑马离开，其他人紧随其后。
走在后面钟羽对其他总旗朝前面的木楠锦使了一个眼色：“等打起来的时候，大家知道怎么做了吧？”
总旗们默契一笑：“了解。”

第97章 还是你贴心
上好的马匹一日只能跑两百到三百里路，因此，木楠锦他们是不可能在一日之内赶到陈花村。
梁百户决定分两日赶路，头一日，他按刘千户教他法子找山清水秀的地方休息，再打上野味给木楠锦烤肉吃。
原本被换了任务导致心情不佳的木楠锦在吃到香喷喷的烤肉后顿时转好，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心里可欢乐了。
【好好吃，梁百户烤的肉好好吃，给他点赞。】
【不，一个赞太少了，我要点三十六个赞，以后梁百户要是不当官了，我要给他出资开个烧烤店，我敢说以他的手艺绝对火爆京城。】
【嗷~这肉真是烤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五百户顿时忍俊不禁。
梁百户见她吃得欢，又把手里烤好的肉递到她的面前：“多吃点。”
“谢谢。”
木楠锦接过肉继续在心里夸赞梁百户。
她到是开心了，有的人可就全程黑脸了。
钟羽他们坐在远处瞪着木楠锦狠狠地咬口干粮。
“瞧瞧梁百户献媚的模样就好像讨好木楠锦就能升官一样。”
“只要木楠锦对都督他们吹吹枕边风，说不定还真能升官了，刘千户就是最好的例子。”
“刘千户是剿匪有功，再加上实力大增才升官的。”
“就算如此，里面肯定还是有猫腻，当时升官就好像为了陪衬木楠锦升官似的回来后马上集体升官了。”
“我就纳闷了，伍百户们就没有意见的吗？一个两个还笑得像白痴一样。”
“啧啧啧，为了讨好木楠锦，梁百户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以往出任务只带干粮的梁百户竟然带上调味料，而且调味料还他娘的特别齐全，我都以为梁百户不是锦衣卫而是一个大厨子了。还有我们以前出任务时想烤个肉都被骂个半死，他现在倒好，下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野味。”
说这事的人是于杰，他越说越来气，最后把气出在干粮上，他大咬一口干粮用力了嚼了嚼吞了下去。
范智说：“我们在这里抱怨也没用，也不能催促梁百户赶路。”
这话还真戳大家的心。
他们只能咬着干粮来发泄。
其中一个伍百户看到总旗他们在啃干粮，开口道：“艾齐，钟羽，你们自己打野味来烤。”
总旗们：“……”
他们差不多吃饱了才说，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木楠锦吃饱喝足开始犯困了，可她骑的是普通的马，骑起来当然没有黑炭舒服，也没有这么安心。
【黑炭，你去哪了？】
【我让你带怪盗万手回京城，你把人带去哪了？难不成你们不认识京城的路？】
【你可是妖呢？要是不认识路就太蠢了。】
梁百户人等：“！！！”
早听说黑炭是匹马妖，现在听木楠锦亲口承认，他们依然感到震惊。
入夜后，他们入住小镇上客栈，次日天一亮又赶紧赶路。
这一回，梁百户他们不仅加快马速，还马不停蹄地在午时赶到陈花村附近的林子里藏了起来。
梁百户压着声音对大家说道：“为了不让方大食他们再趁夜逃跑，我们只能马上行动捉捕他们。”
大家点点头。
“还有一点就是陈花村里除了方大食他们，还有普通的百姓，但方大食他们善于伪装，我们无法分辨他们谁是方大食的人，谁又是普通百姓。因此，我们出手时尽量不要伤了对方，最好是定住对方穴道再把人绑起来，听明白了吗？”
“明白。”
“好，接下来的行动都要听我安排，我说动手再动手。”
钟羽连忙问道：“梁百户，我们穿着飞鱼服会不会太明显了？方大食他们远远看到我们可能就会跑了。”
“我也想这一件事情，但这一件事情有利也有弊。如果有人看到我们就跑就说明这个人绝对有问题，我们可以随意捉捕，可如果他们不跑，看到我们还能如此镇定，那我们换上常服也无济于事。”
钟羽想想也是。
梁百户看向其他人：“你们还有疑问吗？要是没有就出发。”
与此同时，陈花村一片祥和，有的人在田里劳作，有的人回家做饭，而孩子们在路上嬉戏，大人听到孩子们的笑声都忍不住一笑。
就在所有人准备回家吃午饭时，远处传来隆隆的响声。
正在山上放哨的人顺着声音望去，先入眼的是满天黄尘，再之后看到一群锦衣卫向他们急驰而来。
负责放哨的关年运慌忙跑向方大食的院子里：“大哥，大哥不好了，有锦衣卫来我们村了。”
正在逗孩子的方大食闻言，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头说：“你们到厨房里问问饭菜做好了吗？”
两个孩子乖乖点头。
待他们进厨房后，他倏地沉下脸压着声音问道：“来了多少人？”
“大概有几十个人，从他们的飞鱼服来大多数都是总旗，大哥，我们快点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急个屁啊。”
方大食没好气瞪他一眼：“也不知道他们是路过还是来找我们的，最好他们是路过的，否则我……”
他眼里闪过杀意。
“大哥，我们不跑吗？”
方大食带着人走出院子指着屋里，怒问：“我的女人和孩子都在屋里，你让我怎么跑？拖家带口走人吗？你觉得带着人能跑多远？要是不带走，你能忍心把自己的家人留在这里被锦衣卫捉走吗？”
最让他纳闷的是锦衣卫是怎么查到他们躲在这里的？他们又何时露了马脚？
关年运当然不忍心自己的家人受难：“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先跟其他兄弟说一声我们静观其变，先看看他们是不是路过的，如果是路过的就不必理会，要是来捉我们的就跟他们拼了。”
“好。”
关年运急匆匆地离开。
方大食喃喃道：“希望不是来捉我们的。”
村子口，里正得知锦衣卫来了，急匆匆地赶了地来：“小的是陈花村的里正，见过各位大人。”
梁百户看到离他们最近的房子有五十丈远，掏出二十两银子扔给里正：“我们赶了大半天的路还没有吃午饭，还请村里的人给我们做顿饭吃。”
里正哪敢拒绝：“大人，我们村里都是粗茶淡饭，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那也好过吃干粮，你快带路吧。”
“是、是，各位大人，里面请。”里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锦衣卫们随着里正进入了村里，当他们路过第一个宅院时，里正对着在劈柴的中年男子喊道：“大北，大人们要在村里吃个午饭，你们去叫大伙儿把家里的桌椅都搬到我院里，再找些人过来帮忙煮饭。”
“好嘞。”大北看眼锦衣卫们，拎着斧头找人去了。
【大北？哦，方大食的手下。】
梁百户和伍百户他们对看一眼，却没有马上行动起来。
里正带着他们路过第三个宅院里，对着里面叫道：“阿春，你们家的大锅借来一用。”
接着，一个高壮的妇人拿着锅铲走出来：“里正，你要大锅干啥？”
她看到一大群锦衣卫后，愣了一下。
里正道：“我给大人们煮饭用。”
“好的，我等会就送到你家里去。”
【想不到啊，这个女人竟然也是方大食的手下。】
之后里正又陆陆续续地叫了几个人去帮忙，而这些人竟然都是方大食的同伙。然后，梁百户他们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方大食的人都一个特点那就是长得又高又壮。
到了里正的家，村民们把家里的桌椅都搬了过来。
杨波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手绢。
许成打趣他：“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装着姑娘家的东西？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娘？”
“去。”杨波白他一眼，走到其中一张椅子面前擦拭椅子：“姑娘，这一张椅子擦干净了，你快过来坐吧。”
木楠锦点点头。
许成对着杨波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是你贴心，要不你把旁边的椅子也擦干净给我坐？”
“自己擦去吧。”
杨波把脏了的手绢扔到的他身上。
梁百户坐到木楠锦对面：“木楠锦，你有想吃的菜跟里正说，要是有的话就让他们给你做出来。”
木楠锦说：“没有。”
里正发现锦衣卫们挺照顾这个小姑娘的，他笑着说：“要不我给姑娘煮一道我的拿手菜尝尝？”
木楠锦点点头。
躲在屋里观察的方大食人等在看到这一幕后，小声说道：“据我观察，那些五百户似乎听一个百户的话，还真是奇怪啊。”
五百户的官位比百户多半品，怎么会听一个比自己级低的人的话？
殊不知是阚潮岩的安排，主要原因是梁百户与木楠锦比较相熟，多少了解她的性子，由他领队，木楠锦多少还会听他的，换作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五百户们自是没有意见，而且他们也不想无法掌控的事情落在他们身上。
关年运小声道：“也许这位百户背后有靠山，其他五百户才听他的。像这样的事情，我们见得也多了。”
以前见过不少的大官听从身无官职的公子的命令，这都是因为这位公子背后的人比大官还要大。
春花说：“我看大家也很照顾那位小姑娘，如果我们跟他们打起来就把小姑娘捉起来威胁他们，我相信他们不会不顾小姑娘的性命捉我们的。”
方大食他们点点头。
里正走进屋里说：“春花，你们还不快到菜园里摘些菜回来洗一洗。”
“我现在就去。”春花从门出去了。
关年运撸起袖子：“我去洗锅。”
里正又转头出去招呼各位大人。
大北走到方大食身边小声问：“大哥，我们要不要在茶水里下毒？”
方大食摇摇头：“锦衣卫不是普通的衙役，要是给他们下毒有可能会马上发现，这反而暴露我们的身份。”
“那我看看能不能在倒茶水时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些消息。”
方大食点点头。
大北提着茶壶离开。
梁百户眼角余光看到大北的身影，他假意对旁边的苏五百户压着嗓音小声道：“这里离方城还有五百远，我们再赶两日路程就能到那里了。”
苏五百户愣了愣，后面注意到大北的身影才明白梁百户的用意，点点头：“等把姑娘送到方城，我们也算是松口气了。”
说完这话，他不停在心里道歉。
木楠锦，对不起了。
你是一个姑娘，他们肯定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最重要是木楠锦的武功高，根本没有人能伤到她。
不然苏五百户也不会这么做。
大北听到这话，眸光闪了闪，笑着说：“大人，茶水来了，小的给各位大人从倒茶。”
杨波先是烫一遍杯子，再给木楠锦装水喝。
许成开玩笑道：“你真是心细。”
“伺候姑娘应该的，姑娘，你说是吧？”
木楠锦点头。
【出门还有人伺候，舒服。】
【百户他们怎么还不动手啊？等方大食的人来齐吗？】
【如此一来也好，不用四处捉人。】
大北给大家倒完茶后回到屋里。
方大食小声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事？”
大北说：“我听两个百户说是要送一个姑娘去方城。”
“也就是说那个小姑娘会是他们重点的保护对象？”
大北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去叫几个人来帮忙。”
方大食又叫来一大群兄弟帮忙煮饭菜。
梁百户悄悄地数了数人数，大概有二十个人是方大食的人，也就是说还有三十个人没有来。
他对苏伍百户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苏伍百户站起身道：“里正，你们茅房在哪里？”
里正指了指他大院后面的林子：“我在林子里放了一个桶，大人可以在那里如厕。”
苏伍百户问：“谁要跟我去出恭的？”
五个五百户说：“我。”
“那走吧。”
五百户们起身离开。
刘迁对木楠锦问：“姑娘，你要解手吗？”
杨波没好气道：“你一个男的也好意思对姑娘问这事。”
刘迁不好意思挠挠头：“这里只有姑娘是女子，我担心她不好意思说才问她的。”
木楠锦摇头：“我不需要，你们想去的就自己去。”
刘迁道：“那我去了。”
许成不放心的站起身：“我跟他一起。”
接着，他耳里听到木楠锦的声音。
〖小心一点，这里的老人和孩子也不是善人。〗
许成点点头离开。

第98章 恶心死我了
方大食见六个五百户离开，赶紧派人跟上去监视他信，可后面又去了两个锦衣卫，他担心被发现又连忙把人叫回来跟在后面两个锦衣卫身后。
身为七品武者的许成自是一早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他们，他手搭在刘迁的肩膀往其他方向走去。
跟在后面的人以为五百户们也是走那个方向，便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谁知走到林子里却只见许成和刘迁两个人在解手。
他担心出事，赶紧转身去找五百户他们。
紧接着，一个人身从天而降拦下他的去路，拦他的人正是许成。
许成懒洋洋地问道：“说，你为何一路跟着我们？”
“怎么了？”解手结束的刘迁匆匆跑过来，见拦下的人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许大哥，你拦着一个孩子作甚？”
许成问他：“你没发现吗？他一路跟着我们。”
刘迁摇摇头，他是没有发现，但也不傻，能不让他发现的人说明修为不是四品就是四品之上。
“说，你为何跟着我们？”
许成拿着刀架在孩子的脖子上。
男孩露出害怕的目光：“叔、叔叔，我只是、只是崇拜你们才跟过来看看的，并、并没有恶意，还请叔叔不要、不要杀我。”
许成面无表情。
男孩见他不是好骗的主，转看刘迁：“大哥哥，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娘还在等我回家吃饭呢。”
刘迁淡声道：“不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我做不了主。”
“我真的是崇拜你们才跟过来的。”
男孩看出他们不信自己，垂下皮眼掩去眼底杀意，突然对着刘迁他们一个抬手。
然，许成的刀比他更快，手里的毒粉还没有撒出去，脖子就被抹了一刀。
“你……”男孩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成。
他是五品武者绝对可以躲过只是九品锦衣卫的攻击。
九品锦衣卫一般只有一、二品的实力，哪怕是三品武者也不可能快过他的动作，可对方的速度比他还快，也就是说对方的武功在他之上，一个比他功夫还高的人怎么会是九品锦衣卫？
男孩得不到答案便倒在地上。
刘迁蹲下身探了探男孩的气：“许大哥，梁百户不是说活捉他们吗？你怎么把他杀了？”
“那是因为怕错杀才活捉，我们既然知道他是方大食的人直接杀了才能安心。”
许成蹲下身摸了摸男孩的脖子，然后，嘶的一声，他从男孩脸上撕下一块皮，露出一张又老又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