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宗听到这里,实在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他毕竟是成年男子,妹妹能当面说这事已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蒋真茹想起有这一件事情,四年前,刚出嫁不久的妹妹来他们家作客,然后害羞地说起房事,说她的夫君每个夜晚都要好几次,每次都弄得她全身酸痛。
她还记得唐柳昭好奇地问了一句:“每日起来都会全身酸痛吗?还会下身很难受,连走路都没有力气?”
她小妹不仅回答是,还说了好些房事的问题。
唐柳昭听完后,脸色发白。
她还以为唐柳昭是因为身体不适,便派人送唐柳昭回房休息,还找来大夫替她看诊。
蒋真茹问:“哪里不对劲?”
“我发现阿以眼睛能迷惑人,我在看他眼晴时就会进入到一个虚假的情景中,因此我跟他的房事有可能……”唐柳昭咬了咬牙:“是假的,完全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蒋真茹和唐文宗倒抽一口冷气。
“阿昭,仅凭我小妹那些话不能下定论,毕竟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的,你又凭什么会觉得房事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我也以为自己多想了,可每次事后都没有半点感觉,而且大夫说过我跟阿以身体并没有问题,可我一直就是怀不上孩子,我便越来越觉得我的猜想是真的。后来我打听到青楼的老鸨会帮姑娘们摸麦齿探知对方是否还是在室之女,我就花了大价钱把老鸨请了出来,然后让她给我验身,结果……”
唐柳昭再次红了眼睛:“结果老鸨告诉我,我还是在室之女。我与阿以成亲十多年,我竟然还是在室之女,这让我如何接受这事?我明明可以生孩子,明明可以拥有一个跟阿以的孩子,却要我把其他人当成自己的孩子,我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怎、怎么会这样?”
唐文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事情。
蒋真茹也傻了。
唐文宗怒道:“他既然不愿意碰你,当初又为何要娶你,我又没有逼他一定要跟你成亲,他完全可以向我讨一笔银子到其他地方生活的,可成亲后又这么对你实在太过分了。”
唐柳昭不说话。
唐文宗觉得她肯定知道一些内幕。
“阿昭,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大哥一定帮你把你这些年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唐柳昭沉默片刻才又道:“大哥,还记得爹娘说过阿以的容貌?”
唐文宗回想以前的事:“好像有说过这样事。”
“我记得爹娘说阿以小时候长得特别像他爹,可是长大后的他与他爹却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我当时没有多想,可自从怀疑他后不得不多想,然后我又花了一大笔银子请人到老家那边打听阿以和木楠锦的身世,得到的消息是真正的木家人早在十五年前全都病死了。”
“木家人全死了?”
唐文宗和蒋真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如今的木秦以和木楠锦又是谁?他们又为何有我们唐家的信物?”
当初唐家很穷,是木家拿出一大笔银子助唐家人陪着唐文宗一起上京赶考,唐家便与木家定下娃娃亲,还给了一个与木家以后相认的信物。
唐文宗的运气非常好,不仅中举还当了官,从此改变了唐家的困境。
因此,在唐文宗的心里木家是唐家大恩人。
这也是为何木秦以如此落迫,他爹娘还能接受木秦以,并让木秦以婚后住在唐家后院,可没有想到木秦以竟然不是木家的人。
要不是唐家与老家的人早就没有联系,他肯定立马修书一封送过去问个清楚。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也不敢问他们是谁。”唐柳昭十分痛苦:“我非常害怕一旦揭穿他们的真面目,阿以就会离开我。”
唐家人都知道她非常非常喜欢木秦以,如果要她跟木秦以和离就相当于要她的命。
唐文宗不忍心唐柳昭如此痛楚,说:“木秦以就算不是真正的木家人,可他也是跟你真经八百拜过堂的夫婿,他想否认也是否认不了的事实,你无需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可我真的很害怕他会随离开我,我怕他每次出去就会一去不回。”
唐文宗拧眉:“既然你如此在乎他,为何还要买杀手杀木楠锦?你不知道这只会让他更快离你而去,甚至把你当成了仇人,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我嫉妒,我太嫉妒木楠锦了。”
唐柳昭只要提到木楠锦,整张脸都是恨意。
“阿以不只对她一个人温柔,还只对她一个开心大笑,这是我这个当妻子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还有他每次出公差回来买给我们的礼物也是有很大的区别对待,他给我的东西永远都是女人戴的珠宝首饰,看似他很在意我,其实他从来不知道我需要的东西是什么。而木楠锦的礼物就不一样,他会给她精挑细选,就好比这一次买回来的马,那是连珠宝首饰都换不来的东西,也正是木楠锦最需要的东西,因为他舍不得木楠锦每日徒步上值,而且他认为木楠锦吃喝用度都应该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因此不管是吃的穿的戴的都比世家大小姐的昂贵。”
唐文宗,蒋真茹:“……”
听唐柳昭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
只不过木秦以没有给木楠锦大量频繁的添加生活所需之物,且穿戴方面比较素雅,大家才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可要细观察就会注意到木楠锦穿的布料比他们好,每个月的银子比唐文宗这个五品官还要多。
“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嫉妒她,嫉妒到发狂。我恨不得杀掉木楠锦,这样一来,阿以才会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
蒋真茹试探问道:“阿昭,你嫉妒木楠锦是不是觉得阿以对木楠锦有爱慕的心思?”
唐柳昭不出声,表示默认。
“荒唐。”唐文宗激动地站起身:“木楠锦是木秦以的外甥,木秦以怎么会有如此心思。”
唐柳昭冷笑:“还不一定是真正的外甥,他们未必有血缘关系。”
唐文宗:“……”
蒋真茹仔细地想了想:“阿昭,我觉得你可能想错了。如果木秦以真的喜欢木楠锦,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放任木楠锦对京锐紧追不舍,也不可能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另一个男人,他会将人紧紧的圈在怀里不让别人碰木楠锦分毫。”
唐柳昭面色一顿,这话好像不无道理。
唐文宗松口气。
木秦以不是喜欢木楠锦就好。
“阿昭,买刺客刺杀木楠锦的事情不要再干了,你会让阿以离你越来越远。”
唐柳昭眸光暗了下来:“我总觉得阿以下次回来便是我们离别之日,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每次出去办事都是为了木楠锦,也许木楠锦不在了,他才能定下心停留在一个地方。”
唐文宗蹙起眉头:“他不是出公差吗?怎么会为了木楠锦?”
“公差?”唐柳昭嗤声:“我有一回到街上闲逛时见到跟他一起出公差的衙役,我以为阿以回来了,便跟在他们身后想要给阿以一个惊喜,却听到他们说阿以每次出公差都特意延长出公差的时间,而他们的捕头也从来不管他。”
“那你有问那些衙役,阿以去哪里了吗?”
“我没有问,可从他们话里能猜到,他们也不知道阿以去哪里。”
唐文宗又问:“那你有没有问阿以他去哪了?”
“我问过。”唐柳昭难受的摇摇头:“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怎么回答我的,我不想他觉得我烦就没有再问他。”
唐文宗:“……”
蒋真茹心疼唐柳昭:“你为何不早点跟我们说这些事情?”
这都是因为憋坏了才会动了杀心,要是有一个人开导她就不会做出可怕的事情。
“我有很多次都想跟你们说,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而且有很多事情我都难以启口。”
唐柳昭拿着丝绢擦了擦眼角的泪。
唐文宗心里难受,他对蒋真茹吩咐道:“我出去办点事,你在这里陪陪她。”
唐文宗说有事情要办,其实是来找自己的儿子唐京锐。
他一进儿子的院子就忍不住把唐柳昭说的事情全说了出来,期间是又气又骂又难过,说完后还特别无助。
“我们要是揭穿你姑父的身份,他说不定会立马扔下你姑姑离开。可要是不揭穿他的身份,你姑姑与你姑父依然要过着有名无实的日子,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唐京锐一脸难以置信。
师父居然不是原本要与姑姑结亲的真姑父,但却又成了他的姑父。
为何真相如此残酷。
唐文宗又急又气:“你到是说句话啊。”
唐京锐捏了捏眉心:“我需要冷静一下。”
唐文宗知道他很难接受,背着双手在厅里走来去。
唐京锐思考着:“姑姑说姑父每次与她行房时都要看他的眼睛,然后姑姑就会陷入到虚假的情景中,也就是说姑父很有可能会一些迷惑人的手段。”
“当初我知道木秦以会武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木家当年只是一个小商户怎么会教出一个功夫不差的孩子,后面听木秦以说是隔壁家的老头教他的也就没有再多想。”唐文宗非常后悔:“当初怀疑的时候就该派人去查查的。”
唐京锐没有理会父亲,继续思考他的事:“那就意味着姑父对我们还藏着一些不为人之的本领。木楠锦应该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真实的一面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那她突然性情大变,还会功夫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为何之前一直隐藏自己,如今又不藏了?
唐文宗拧眉:“你一直在嘀咕什么?”
唐京锐说:“爹,我认为我们需要找人再查一查姑父的事再下定论。比如说木家,木家的人是不是真的全病死了?还有姑父,他如果不是木家的人又为何有唐家的信物,而他又是谁?从哪里来的?这些问题要等我们弄清楚后才能去想怎么解决这一件事情。不能没有任何证据就给姑父一个罪名,而且姑父要是不承认,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唐文宗想想也是:“这一件事情就交给你解决了,你们锦衣卫对查事情这一方面很在行。”
唐京锐点点头,等唐文宗离开后瘫坐在椅子上。
他觉得他姑姑说的事情有八成是真的,否则木楠锦也不会在明知是他姑姑雇刺客刺杀她的情况还能无动于衷。
以她的本事没有找姑姑算帐,极有可能是她也知道真相,觉得是他们理亏才会忍受姑姑派人刺杀她。
唐京锐越想越头疼,决定不再想了,然后起身出门去找人查探这一件事。
翌日是皇帝的生辰,京城百姓同庆。
天还没有亮,街道上的人们已开始忙碌,喜庆的气氛随着大阳升起扩散整个京城。
木楠锦的主要任务是要盯着四国的使者,所以可以适当的睡个小懒觉,在使者准备进宫之前再赶到国邸。
在大门口等她的刘百户见她姗姗来迟,沉下脸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木楠锦借用昨日的借口骗他:“我办好礼部大人们的事情便急匆匆地赶过来。”
【傻子才会告诉你,我在睡懒觉。】
刘百户:“……”
差点就信了她说的。
他大吐口怒气:“我们进去吧。”
此时,各国的使者已经准备妥当,可是大乾国的官员却迟迟不宣布带他们入宫,就在他们等着不耐烦的时候看到木楠锦从外进来了。
接着,他们听邓兴朝说道:“各位使臣进宫前需要大家配合一件事情,那就是进宫时不得带任何兵器入宫。”
大周国的使臣说:“我们知道这个规矩,已经命侍卫把配刀放在国邸。”
其他国的使臣表示他们也一样。
【切,话说得真好听。你们配刀是没有带在身上,可不代表没有其他兵器,就好比大陈国舞女舞裙上绣着的金线可拆下变为无数锋利的金针当成暗器杀人。还有大辽国侍卫脚下的厚底靴内藏着两把匕首,大周国的侍卫护腕能组装成一把大刀,大卫国的侍卫腰带是一条铁链鞭子,这都不算兵器的话那是什么?哼。】
这就是大乾国迟迟没有宣布带使臣进宫的原因。
因为邓兴朝想通过木楠锦了解四国带兵器的情况。他对陈良力使了一个眼色。
陈良力对各位使臣拱手道:“各位使臣大人,为了我们皇上的安危,我们需要搜你们的身,还请你们见谅。”
“随意。”
大陈国的使臣非常大方,他们断定大乾国的人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任何兵器。
其他国的使臣也没有意见。
邓兴朝手底下的百户们迅速上前搜侍卫们的铠甲,先是假意搜不到,到后面才一点点的搜出木楠锦所说的暗器。
各国使臣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他们都没有想到大乾国侍卫的眼睛如此敏锐,暗器藏在十分隐秘的地方都能被他们找出来。
【哇,老邓同志的手下的眼力也太好了吧?这是经过多少时间才锻炼出如此犀利的眼力。】
“……”
听到木楠锦心声的百户们都没有脸去看她了。
邓兴朝宣布:“进宫。”
使臣们在邓兴朝的带领下进来到了皇宫。
皇宫里挂上了红灯笼和喜布,并在宫道上铺上了红色地毯。
地毯从宫外一路延伸到太金殿,使臣们各怀鬼胎地踩在柔软的毯子上,跟随着邓兴朝一路来到太金殿。
太监们把他们安排在右手边离皇帝最近的位置上,对面坐的是大乾国的皇子和公主们,在他们下手才是四亲王的世子世孙和大乾国的官员。
官员们都在三品官之上,在皇帝的允许下,他们各自还带自己的夫人出席皇帝的生辰宴。
木楠锦目送各国的使臣进入大殿后,打算到四周逛逛,却被刘百户扯住了衣袖。
“你跟我进来。”
木楠锦不解:“我也要进去?”
“我们要进去守着。”
木楠锦:“……”
【要我进去看他们吃饭!?你还是人吗?】
刘百户无视她心里话把人带进大殿里。
坐在大殿里的梁少初看到走进大殿的人连忙跟自己父亲说:“爹,你们快看大门口,穿着锦衣卫服的女侍卫就是木楠锦。”
四位亲王的世子和世孙们不好明目张胆的看过去,只能用余光往大门口瞄了一眼。
尊亲王府的世子看到木楠锦瞬间,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黄毛小丫头就是木楠锦?”
他还以为木楠锦已是桃李年华,没有想到对方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姑娘却把他们的爹吓到不敢来京城。
皇亲王府的世子沉声道:“她让我们损失了一个九品侍卫。”
前夜,他们派去的侍卫不仅没有杀掉木楠锦,还白白死了一个侍卫。
圣亲王府的世子一脸淡然:“如今说这些都没用,我们今晚尽量不要让她注意到我们。”
御亲王府的世子说:“要是我们能听到她的心声就好了。”
其他世子也是这么想的,可惜皇上是不会允许的。
木楠锦心里有怨念,根本没有心思去看坐在大殿的人。
待所有客人全部到齐,皇帝才带着皇后、贵妃和四位妃子、以及国师、天怨来到太金殿。
“皇上、皇后驾到——”
大乾国所有人全部下跪:“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四国的使臣各自使用自己的行礼方式向皇帝行礼。
【哇,两大美男都来了,我今晚能一饱眼福了。】
皇帝笑容微顿,看眼角落里的木楠锦抬了抬手示意大家都平身。
“谢吾皇,祝吾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大乾国的人恭贺后才站起身。
“好好。”
皇帝开心地坐到龙椅上。
其他人等皇后、贵妃她们都入座才敢坐下。
太监总管朝外拉开嗓音:“上菜。”
菜还没有上来,皇宫的歌姬们先一步进入太金殿的舞池翩翩起舞。
大家看得是津津有味。
未过多时,容貌清秀的宫女们端着酒菜,迈着轻盈的小步子走进大殿,将每份酒菜摆在大家的桌面上。
等大家开动筷子吃了几口后,大陈国的使臣率先走了出来向皇帝行了一个礼:“伟大的大乾国皇帝,吾皇有一份特别的礼物要献给您。”
“哦?”早已知是何礼物的皇帝佯装十分感兴趣的模样:“你们皇帝要送朕何礼物?”
大陈国的使臣拍了拍手。
接着,大家听到大殿门外响起清脆的铃铃声,如同听到风铃在随风晃动,大家的心情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在舞池表演的歌姬们看到一个仪态万千的白衣姑娘走进大殿,都非常识趣的退到大臣们的身后给来者腾出空位。
进来的人是大陈国的最美的公主,她身穿着华丽的白色衣裙,乌黑头发挂着上百块的小银片,脸上蒙着面纱,露在外的漂亮眼眸是大而勾人,妖娆的妙曼身躯好随着她的轻盈步伐轻表轻扭动。
大殿里的男人们立刻被她吸引了目光,定力不好的人纷纷露出痴迷之色,他们的三魂七魄早已飞出体外牢牢地钉在年轻女子身上,令他们久久回不过神。
突然,一道女子的不悦声在大乾国皇帝和官员们的耳里响起。
【哼,男人。】
【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样改不了好色的本性,都是一群大色胚。】
【喂喂,左相大人,你再看下去,你家母老虎就要发威了,小心今晚回去被她罚跪算盘,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看女人。】
差点身陷美色当中的左相忽然一个激灵回过神,他赶忙回头看向自己的夫人。
左相夫人生气地瞪大的眼目,如果眼睛能吃人肯定当场吃了他。
左相心头一抖,佯装生气的模样压低声音骂道:“大陈国的人竟用美色来引诱我们皇上,手段实在卑劣。这种骚艳的女人若是成为我国的妃子,大乾国迟早要亡,还是我家夫人好,贤淑又大方,美丽又端庄,如夫人贤德的女子是点着灯笼都找不到。”
左相夫人轻哼一声,脸上不高兴,心里却美滋滋的。
左相暗松一口气,他要是再看下去,估计明日就起不了床了。
【啧啧啧,不喜美色的礼部尚书也栽了。】
【皇帝老儿,色字头上一把刀不是随便说出来的,你要是不想国家亡就管好你下半身,何况家已有贤后,你就不要老惦记外面的,外面的哪有家里好。听我一句话:路边野花不要采,采了你会后悔。】
皇后听到木楠锦赞她是贤后,微微地勾起唇角。
皇帝猛地回过神,他方才竟然不小心就被对方给吸住了所有心神,有一瞬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和身体。
他暗暗大吐一口气。
幸好,幸好没有彻底的陷进去。
【国师和天怨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丝毫不被美色所迷,瞧瞧他们看大陈国公主淡漠如同看一根牙签没有区别,嘻嘻。】
【话说回来,他们面对如此尤物都不心动吗?他们不会上在那一方面不行吧?还是说他们其实是断袖?呃,八卦新闻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风司南、天怨:“……”
对大陈国的公主痴迷就说是色胚,对大陈国的公主不感兴趣就说他们是断袖。
她想闹哪样?
【哇,除了国师和天怨外,我们锦衣卫的都督大人也有一颗正人君子的心,就不知道他有没有老婆,我可是对有妇之夫不感兴趣的。】
【我看看他有没有老婆,咦,四十岁还未娶,不会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吧?呃?我们的都督大人好像横了我一眼,哇,充满杀意的眼神好迷人,我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龙阳之好。】
坐在远处的都督冷着声音对旁边的都督同知吩咐道:“她太吵了,你把她扔出去。”
都督同知笑眯眯地问他:“她的声音能传遍整个京城,你得好好地想想觉得扔她去哪比较好?”
都督:“……”
大陈国的使臣见在场的男人们失了魂似地看着他们国的公主,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各位大人,你们还快清醒,再不清醒过来就要被大陈国笑话了。】
虽说大家能听到她的心声,可不代表大家能被她叫醒。
木楠锦对看着大陈国公主失神的刘百户伸出手,然后在他腰间用力一拧。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大殿。
刘百户瞬间清醒,其他被勾魂三魂七魄的男人们也纷纷回过神。
大陈国的使官们笑容沉下,竟然有人敢坏他们好事。
大陈国的使官们笑容沉下,竟然有人敢坏他们好事。
他们的目的可不止魅惑大乾国的皇帝,还有其他国家的使臣,然后要他们为一个女人打起来。
在坐的男人们回过神后,一脸茫然地看了看身边的人。
“我方才怎么了?”
大臣们的夫人黑着脸不说话。
其他三国的使臣们冷冷地横了一眼大陈国的使臣们。
大陈国的使臣一脸镇定,拿起酒杯对着他们隔空碰了碰。
大陈国的公主也非常冷静,见大家都清醒了便朝皇帝走近两步,然后抬起纤细的玉手摘下面纱,露出绝艳倾国的容颜。
她的脸比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要有杀伤力,只要瞄上一眼,就会被她脸上散发出来的魅气迷住,就连女人们也不知不觉地被她吸引。
大陈国的公主朝皇帝行了一个礼,再微微张开美丽的双唇,从里面轻轻地吐出这个世上最好听娇柔动听的嗓音:“妾见过皇上,祝皇上洪福齐天,寿元无量。”
皇帝对大陈国的使者问道:“这就是你们皇帝献给朕的生辰礼?”
大陈国的使者见皇帝神色清醒,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一回大乾国的皇帝怎么不受蛊惑了?
却不知皇帝袖里双手已握成拳头,他的指甲插入到手心里,借着痛感来刺激自己的神经不让自己被对方身上的魅气给魅惑了。
“是的。她是我国最美的女子,也是我国的公主,吾皇认为大乾国皇帝是大乾国最尊贵的男子就该配天下间最美的娇娘,便命我们这些臣子带着公主送给您。”
皇帝呵呵一笑:“你们的皇帝有心了。”
他方才过于自信,自以为自己不会被美色迷惑才会着了道。
如今他有了防备,可不会傻到再受控制。
可是他以后不可能一直这么防着,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而且只有他防着也无济于事,大陈国的公主可以迷惑其他人祸害大乾国,现连女子们都受到蛊惑就是好例子,只要有大陈国公主在的一天就不能安稳。
【皇帝老儿,你千万别拒绝啊。】
【这么大的大尤物要是放走了就是我们的损失。】
【我跟你说,要是把她放在青楼,那就是妥妥的财神爷。】
皇帝、风司南、天怨、都督:“……”
把大陈国的公主放到青楼的主意也亏她想得出来。
【我连名字都替她想好了,招财、进宝或是叫吸金,呃,招财进宝太土了,还是叫吸金吧,真是太合适她了。】
【我已经有预感,她定能成为我们青楼的头牌,甚至可以成为大乾国最大的花魁。】
【国库的银子不是不够用吗?不怕,有吸金在,我可以保证她每年可以给你赚五百万两银子。】
【五百万两啊,能养活多少将士了?大乾国有了兵强马壮的兵马,你还愁打不下其他国家?到时吸金就成了大功臣。】
【嘻嘻,大陈国定后悔到连捅自己几刀的心都有了。嘻嘻,一群大傻瓜,把这么赚钱的工具给了大乾国,有你们后悔的。】
皇帝:“……”
她的话竟然让他很心动。
木楠锦开心过后,心里一顿。
【我在心里乐什么?皇帝又听不到我的话,希望皇帝不要傻到把好东西往外推。】
皇帝看到大陈国的使臣还在等他回答,轻咳一声:“朕收下你们的公主了,你们回去后,替朕感谢你们的皇帝给朕送了一份大礼。”
“会的。”大陈国的使臣向皇帝行了一个礼:“吾皇祝您松鹤长春,春秋不老,福乐长绵,也愿我们两国友谊长存。”
皇帝点点头,宣布:“封大陈国的公主为陈妃,入住怡心宫。”
大陈国公主欢喜行礼:“谢皇上恩赐。”
“为了不影响宴会继续,陈妃,你可愿意回避?”皇帝对大陈国公主问道。
“自然愿意。”大陈国公主害羞一笑:“今夜妾等皇上驾临。”
皇帝开怀一笑:“好,木楠锦,你来负责送陈妃到怡心宫,到了院里后你要好好安置她。”
后面的话他特意加重了几分。
【这么多宫女太监,为何要使我?】
【呃,忘了他们都被吸金迷住了,一时动不了。】
“是。”木楠锦走出来对大陈国公主说:“陈妃,请。”
大陈国的使者见她还有自己的意识,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们能抵住公主的诱惑是因为他们有国师给他们符。
那木楠锦不受影响又是为什么?
对了,他们国家的国师曾说过只有武王以上的武者才不受公主魅惑,难道木楠锦有武王的实力?
大陈国公主对木楠锦勾唇一笑。
木楠锦无视她转身往大殿门口走。
【皇宫有怡心宫吗?】
【怡心宫在哪里?】
【我怎么觉得怡心宫这个名字如此耳熟,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啊,对了,公修容给我青楼里有一个青楼不就是叫怡心院吗?皇宫竟然有个宫殿跟青楼同名。】
皇帝听到她的心声,淡然的喝口酒。
大陈国公主离开后,大殿又恢复了原样。
大家一脸莫名。
“我们方才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我方才被定住了?”
“我也是,怎么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