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看着【五条悟】那近在咫尺的脸，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和他这两天见到的五条悟如出一辙。
他愣了愣。
他内心十分清楚面前的人是不破琉衣，可任由他怎么看，都找不出任何对方不是五条悟的证据。
是因为系统的伪装吗？
不，夏油杰自己是试过的，他很清楚系统的商城能够做到什么境界。
最多也就是外表的相像而已，然而眼前的不破琉衣……
那双由系统商城包装出来的六眼中，自信桀骜、肆意张扬，和真正的悟完全一致。
可怕的扮演力。
直到这一刻，夏油杰才知道为什么十四那么想要让他来和不破琉衣进修演技。
皮相上的还原，永远比不上内里的性格上的还原。
现在的不破琉衣，哪怕还是原本自己的那副模样，可能夏油杰都会产生一种那是五条悟把自己变成了不破琉衣的模样的错觉。
不过尽管为此而感到有些震惊，但夏油杰还是记得自己面前这个人是个实打实的女性的。
现在两人的这个姿势……对于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男性来说是正好。
不，其实对于两个男性来说也太近了，不过悟他一直都是这么没有边界感的，所以夏油杰也早就习惯了。
不管怎么样吧，反正这个距离对于夏油杰和不破琉衣来说……有些过于近了。
出于对不破琉衣女性性别的尊重，夏油杰下意识地避开了一些对方的肢体触碰。
然而这种时候的不破琉衣可是不管什么距离不距离的。
【他】就是【五条悟】，【他五条悟】和夏油杰贴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五条悟】又顺着把整个人的重量往夏油杰身上压了过去，还调侃起了夏油杰：“怎么？难不成杰你还害羞了不成吗？你是什么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吗？”
夏油杰：“……”
我不是，你是好吧！
夏油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不破琉衣敬业好还是该吐槽她好。
现在的外表再怎么像男性，本质上还是个女——
夏油杰突然想起来，系统商城里好像还有那么一个东西……
他突然僵直着脖子往【五条悟】下半身看去。
“琉……不、悟，问你个问题。”
“嗯？什么？”
“你现在……有……呃……”问到一半，夏油杰的礼仪道德突然不允许他问下去了。
这个问题问五条悟本人还好，问不破琉衣一个女性，他怎么好意思问出口！
但是没关系，问题不大，因为【五条悟】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有哦，你要看吗？”说着，【他】的手已经往裤腰带上伸了。
夏油杰：？？？
夏油杰：！！！
他眼疾手快，用出了自己毕生最快的速度，一把攥住了【五条悟】的手。
“不！不用了！”
被捏住了手腕的【五条悟】不急不缓，笑容里有几分戏谑地看着他：“不要害羞嘛～又不是以前没有见过，高专时候不是经常一起去泡温泉的。”
夏油杰：“……”
泡温泉的也不是你啊！
夏油杰觉得这个场面不太行。
虽然五条悟本身也是这么个破性格，但是比起不破琉衣扮演的【五条悟】，他至少本质上是个男性！
不破琉衣能做到无芥蒂地这么扮演，说出这种……确实是五条悟会说的虎狼之词，夏油杰却做不到把对方真的当成五条悟去看！
手上忍不住用上了十足的力道，夏油杰咬字都在用力地开口道：“琉衣，能麻烦你先变回来吗？”
他这么一说，面前的【五条悟】眨了眨眼，眸中的神情立刻就回到了那副懒懒散散提不起劲的不破琉衣模样。
不破琉衣看向自己的手，忍不住提醒道：“可以，但你能不能别用那么大的力。”
【五条悟】的手扛得住你这么握，她不破琉衣的手扛不住。
不破琉衣觉得自己的手要断了。
她这么一说，夏油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时紧张，确实太用力了。
他赶忙松手：“抱歉。”
不破琉衣摇摇头，表示没事。
就是疼……
不破琉衣终于没有再用五条悟的性格和他对话了，夏油杰不由松了口气。
然而气松到一半他又突然想到——
等下、琉衣扮演男性角色的时候都会让自己真的变成男性的身体，那以后要是他需要扮演女性角色呢？
夏油杰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
“…………”
不、应该不会吧……
虽然他自己身为男性，其实也还是会喜欢、咳……
但是长到自己的身上就……
夏油杰突然觉得自己头有些晕乎。
不破琉衣发现了夏油杰神情好像有几分恍惚，还以为他是被自己刚刚扮演的五条悟给吓到了。
“嗯……你没事吧？抱歉啊，刚刚那些话……我只是觉得如果是五条那个家伙的话，应该会这么说。”
夏油杰：“……”
“不，没事。”
对比之下，这件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夏油杰开始考虑自己未来的替身店只接受男性委托的可行性。
夏油杰都说自己没事了，不破琉衣也就没往心里去。
“没事的话那我先出门了，差不多该到时间了。”
夏油杰：“嗯，好。”
出发——港口mafia大楼。
今天可是提前说好了，出五条悟的话，如果出现拆家行为，要森鸥外自己承担。
毕竟是他自己要求要拿五条悟去做威慑的，总不能还让不破琉衣来承担五条悟性格里的那一部分不可控吧？
不破琉衣很开心，不用她承担五条悟的拆迁费用，她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不过其实森鸥外也不用太担心啦，毕竟28岁的五条悟，比起16岁的那个，还是稍微讲道理一些的。
文野世界, 港口mafia。
提问：【五条悟】如果到港口mafia来一个一日游的话，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答案一：和爱丽丝抢小蛋糕吃。
“你——你——过分！呜啊啊啊啊啊——林太郎，林太郎——他抢了我的小蛋糕, 呜呜呜呜……”气愤不已却又拿他完全没有办法的爱丽丝只能哭着去找森鸥外。
森鸥外手忙脚乱地哄, 【五条悟】就在边上吃着蛋糕饶有兴致地看着。
最后森鸥外答应再给爱丽丝买一堆小蛋糕, 这才勉强把人哄好了。
不过爱丽丝在离开之前还是气呼呼地瞪了【五条悟】一眼。
【五条悟】笑眯眯地和她挥手：“等点心到了再来找我一起吃啊～”
爱丽丝：“……”
谁要给他吃啊！
答案二：嘲笑中原中也的身高。
“这么一看果然还是好矮, 真神奇, 是怎么做到才长这么一点点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
本来就已经因为上次对方的到来导致他莫名其妙地要开始学物理而感到怨念尤深了，面对这样的当面嘲讽，中原中也更气了。
如果不是这家伙是首领请来的客人，如果不是知道面前这个人实际上是店长小姐扮演的，表现出来的性格并不是店长小姐本人的性格, 而是那个叫做五条悟的混蛋的性格, 他是真的想打人了！
但最后两人还是打了一架，不过不是中原中也单纯地愤而动手, 而是森鸥外主动提出来的——
“既然如此，不如中也君你就和悟君来一场切磋交流怎么样？”
【五条悟】无所谓：“可以啊。”
中原中也就更不会违背首领的意思了。
于是两个人最后到港口mafia管控范围内的港口边上打了一架。
动静非常之大。
【五条悟】完全没有收敛, 毕竟森鸥外本人的意思就是展现一下【他】的武力。
而且还不需要【他】赔偿, 还能难得展开手脚地打一场。
出于不破琉衣个人对中原中也这位港口mafia行走良心的好感，以及五条悟本人老是喜欢教导人、就连咒灵也要教上一教的些许s属性, 【五条悟】一边打还一边向中原中也进行了一轮实战教学。
效果非常好。
中原中也被气得不轻。
然后气愤之下还真理解了一些对方所谓的力的收束。
最后的结果就是……港口被拆得更彻底了。
森鸥外长叹一口气：“唉……爱丽丝酱, 大楼的顶才刚修好，又要出好大一笔港口维修的费用了，怎么办呢？”
终于没有五条悟抢蛋糕了, 爱丽丝在一旁一边美滋滋吃着, 一边嘲笑森鸥外：“活该！还不是林太郎自己找的！略略略略——”
森鸥外双手捧心，伤心透了：“爱丽丝酱QAQ……”
说是到港口mafia玩一天, 【五条悟】就是实打实地玩了一天。
除了和中原中也打了那一架，其他时间就是在玩。
中原中也作为那个被森鸥外选中的倒霉蛋，不得不陪着【五条悟】玩了一整天。
当然，或许也可以说他被【五条悟】逗着玩了一整天。
森鸥外：抱歉了啊，中也君。但是如果说整个港口mafia有谁最容易被琉衣小姐接纳的话，那就只有你了。
没关系，今天过后他会记得给中也放个假的。
晚些时候，森鸥外接到了下属的汇报，对方告诉他——本来该在东京和人谈事的太宰干部，不见了。
因为担心自家干部是被什么敌对势力给搞了，或者是被官方给逮捕了，因此对面的声音听上去还有几分慌乱。
森鸥外却是没有太意外：“啊，没什么。”
把太宰治派到东京去本来就是森鸥外故意的安排，为的就是让对方不要凑到不破琉衣面前去招惹她。
对于不破琉衣说的，如果太宰治去骚扰她，她就把账算在港口mafia头上这点……森鸥外是一点也不怀疑对方会说到做到。
不过其实他也料到太宰治会想办法溜回来就是了。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对下面的人说的。
“是我有别的事情先让他去做了，你们继续按照计划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他这么说道。
问题不大，他早就做好安排了，等太宰治回来的时候，不破琉衣差不多也已经走了。
结果也确实如此，一直等到约定的结束时间，【五条悟】回来向森鸥外辞别的时候，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太宰治依旧没有回到港口mafia。
森鸥外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还不忘了暗戳戳地和不破琉衣卖惨，说自己为了把太宰治支出去，有多辛苦。
不破琉衣：哦。
关她屁事。
【五条悟】：“哦。”
关【他】屁事。
森鸥外：“……”
这人、这嘴、这心，确定是37度的吗？
森鸥外的表情实在是可怜得有些搞笑了，【五条悟】笑着摆了摆手：“好啦好啦～知道大叔你很努力了，很棒棒哦！给，奖励你一根棒棒糖~不用谢。”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到森鸥外手里。
这棒棒糖森鸥外看着还蛮眼熟的。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今早五条悟来的时候从爱丽丝的零食里面一起顺走的吗？
森鸥外：“…………”
真是谢谢你了。
“差不多时间到了，该回去了。”【五条悟】这么说着，扭头走向森鸥外的落地窗。
在那里，巨大的落地窗上很突兀地有一扇门。
没错，就是系统空间的门。
因为【五条悟】“这样才足够炫酷嘛～”的要求，所以十四把门开在森鸥外的落地窗上。
就是【五条悟】上次来的时候拆了然后后面新安上的那一块。
森鸥外：“……”
看着有那么一点点心梗。
这么高的楼，这么大的落地窗，而且还得是防弹玻璃，换一次真的超级贵！
但是【五条悟】才不会管森鸥外心梗不心梗呢，【他】看着门还挺满意的。
“哇哦——果然这样会很炫耶～”
这么说着，【他】拉开门把头伸了进去，喊道：“杰——杰——快点出来。”
夏油杰原本正在房间里看书。
不破琉衣给他找了一些自己当年大学期间的表演系教材和课外教材，他最近一直在看。
听到声音，他放下书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怎么了？”
【五条悟】对他招招手：“快点快点，出来。”
夏油杰：？
尚且疑惑着原因，但夏油杰还是按照【五条悟】要求的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森鸥外，森鸥外自然也看到了他。
森鸥外观察着这个人，似乎在揣摩他的身份，以及和不破琉衣的关系。
夏油杰也注意到了他，不过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
他又回头看向【五条悟】，问：“出来了，然后呢？”
其实如果面前的人真的是五条悟的话，夏油杰绝对不会那么客气的。
对五条悟，不需要客气，只需要暴力:-）
但夏油杰始终记得这个人是不破琉衣，所以态度相对来说还柔和许多。
可问题是，他拿【五条悟】当不破琉衣，【五条悟】可没把自己当不破琉衣。
夏油杰的柔和态度让他一阵恶寒。
大白猫猫缩了缩，然后吐槽道：“噫——杰你这个样子好恶心。”
夏油杰：“……”
面前的人是琉衣，不是悟。
欠扁的人是悟，不是琉衣。
“所以到底叫我出来干什么？”尽管如此，他的语气还是没有最开始那么好了。
【五条悟】拉着夏油杰指着那个大落地窗上的门给他看：“你看，这个门还可以开在这里哦，是不是很炫？”
夏油杰：“……”
再重复一遍：
面前的人是琉衣，不是悟。
脑子有坑的人是悟，不是琉衣。
“抱歉，请问委托是已经完成了吗？如果是的话，我就先把人带回去了。”夏油杰微笑着询问一旁大概率是委托人的森鸥外。
森鸥外观察了好一会儿，隐隐约约地理解了一些五条悟、夏油杰以及不破琉衣之间的关系。
尽管这些情报似乎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面对夏油杰的询问，他也笑着点了点头：“是，请便。”
快把人带回去吧，虽然实力是很强，但是这个性格也是真的太让人头疼了！
夏油杰同款微笑：“谢谢。”
转过身，夏油杰开始催促【五条悟】：“好了，快点回去了，别看这个门了！”
Emmm……虽然并不是故意的，但是语气确实比平时对不破琉衣要恶劣了不少呢。
夏油杰自己也注意到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没关系，等会儿再和琉衣道歉就好了。
“抱歉, 刚才失礼了。”
回到系统空间，不破琉衣才刚从营业状态退出来，夏油杰立刻就给她道了歉, 并作了解释。
“本来不该这样的, 但是琉衣你演的悟……真的很像。我想着对悟的话, 还是这样比较好解决一点, 再加上之前虎杖也和我说过, 最好能把琉衣你当成榜样对象来看待，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不过果然还是有些失礼，所以对不起。”
他看上去似乎很在意这件事，然而不破琉衣却并不介怀。
“啊，没事, 我扮演别人的时候, 你就把我当成别人就好。”她还是那副五条悟的模样，但性格恢复了本人之后, 就很明显的能区分出她与五条悟之间的区别了。
“有时候自己入戏了别人却还把你当作原来的那个人的话，反倒会更麻烦一些。”她松弛懒散地说着, 那提不起劲的模样, 即便是同一张脸，也和五条悟蔫哒哒的样子有着明显的不同。
不破琉衣伸手捞了个桌上的桃子汽水, 一边拧开了瓶盖, 一边吐槽道：“像五条那家伙一样，每次不管我演谁都叫我本名的，每次都会想打他。”
夏油杰：“……”
毕竟是悟, 一点也不意外呢。
“不过说起来, 其实你也没有把我当成五条悟来对待，”不破琉衣重点说道, “你只是选择了你认为可能更适合用来对待那个状态的我的处理方式。”
夏油杰面上微微露出疑惑：“这两种说法有什么不同吗？”
“不一样，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你坚定地认为我是不破琉衣，所以会下意识地和我保持男女之间的距离，但你和五条相处的时候并不存在这样的距离。”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因为不破琉衣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是这样，但是考虑到对方的真实性别，从而保持一定的礼貌距离，这不是非常合理的一件事情吗？”
“是。”不破琉衣也并没有反驳他话语中的合理性，但——
“但那是站在委托者角度来考虑的礼貌，而你现在要做的是扮演者。同为扮演者，你这样的行为虽然尊重了我的性别，却侮辱了我的职业。”
夏油杰被她说得一愣。
不破琉衣不急不缓地喝了口汽水，然后目光直视着他，难得认真地说道：“夏油，作为扮演者，你需要丢掉一些你的羞耻心和道德感，甚至是你的个人喜好、个人理念、个人追求。”
“你今天早上拒绝了学化妆，可以，毕竟有系统商城在，即便你不学化妆，你也可以改变自己的样貌。但是比起外貌，演戏更重要的是内心和行为。”
“你或许可以根据你个人的喜好，去扮演一些你喜欢的人，但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是非常不好的一种选择。”
“你不可能一直都只遇到自己愿意扮演的角色。你有时候会需要去扮演一些性格古怪的人，也或许是有着奇怪癖好的人。可能是女性，可能是男性，也可能是跨性别者。”
“远的不说，五条喜欢吃的点心，你有尝试过吧？什么感觉？”
夏油杰仅仅只是会想了一下，就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甜。”他只说了一个字。
“是齁甜吧？”不破琉衣淡淡说道。
夏油杰轻笑了一下：“是，齁甜，吃一口就觉得灵魂要升天了。”
“那如果现在有人要你去扮演五条悟呢？”不破琉衣问他。
“你需要去吃那些正常人难以接受的齁甜点心，去做那些在你看来非常丢脸的行为，去适应他那双全天二十四小时都给大脑带来巨大负担的六眼，还得带着五条悟式的轻松和不在意。你可以做到吗？”
夏油杰默了默。
不破琉衣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她继续说道：“演戏就是这样的。”
“你需要抛下你的性格、你的喜好甚至是你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以及道德理念，把自己完全地当成另一人，去接受对方的喜好，以对方的三观和性格去做每一个表情、动作、谈话。”
“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就做好接受委托人差评的心理准备吧。”
夏油杰听完，思考了许久，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夏油杰本身就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既然现在已经想好了要做一个如不破琉衣这样的扮演者，自然也会尽力去做。
之前没有想到这些也就罢了，现在既然不破琉衣提出来了，那他会认真反思的。
“我会尽快调整好心态的。”他认真地保证道。
不破琉衣喝着桃子汽水，很是随便地点点头，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不破琉衣确实并不太在意。
她只是在完成和夏油杰之间的约定，教他怎么成为一个演员罢了。至于夏油杰会不会好好学，想学到什么程度，那是他个人的决定，不破琉衣并不怎么关心。
反正她的义务尽到了。
哦对了，还有作业布置。
不破琉衣想了想，说道：“扮演的话，最好从你身边最熟悉的人开始，高专时期的五条，或者高专时期的家入医生，你选一个试试看吧。”
夏油杰：？
等下，一上来就这个难度吗？
这不就是让他在变个种族（不做人）和变个性别当中选一个吗？？？
夏油杰刚刚才下定的决心都有些动摇了。
笑容里带着些勉强，他问：“还有没有其他的选项？”
不破琉衣又思考了一下，说道：“冥冥和庵歌姬也可以。”
这俩也是女性，也是夏油杰比较熟悉的。
是的，不破琉衣就是故意选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一个无下限的鸡掰猫，一个喜欢穿黑丝的少女，都很能让人突破。
“不过我个人建议，最好还是五条和家入医生当中选吧。”
因为不破琉衣最熟这俩，夏油杰要是选冥冥和庵歌姬的话，她还得再花点功夫去做这两个人的人物性格分析。
不破琉衣：发出了想要偷懒的声音。
夏油杰：“…………”
感觉多出来的这两个选项和家入硝子的挑战性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不还是女装吗！？
夏油杰思考了很久。
很久很久。
不破琉衣已经把自己从【五条悟】拆拆卸卸变回不破琉衣了，夏油杰才告诉了她自己最终的选择。
看着夏油杰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破琉衣淡淡回了一个：“啊。”
知道了。
加油吧，少年。
夏油杰的初次扮演尝试虽然让他自己承受了不小的内心煎熬，但是不破琉衣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照样懒懒散散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琉衣，我在【悟】的制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甜品店的优惠券，要留着吗？”
“啊，帮我收起来吧，谢谢。”
优惠券是不破琉衣那天扮演五条悟到港口mafia的时候，在中原中也的办公室见到的。
中原中也说是下属们推荐的一家口碑蛮不错的店，送给他的优惠券。
然后【五条悟】就非常不要脸地把优惠券直接给揣走了。
扮演结束后，不破琉衣本来想说送还给中原中也，还特地发了消息问对方什么时候方便，结果中原中也表示不用还了。
[本来我也不喜欢吃什么甜点，就当送给店长小姐的好了，不用在意。]中原中也是这么说的。
不破琉衣看了眼优惠券上作为宣传图看上去很好吃的桃子布丁，最后还是收下了这份礼物，并决定回头帮中原中也去别的世界代购点红酒。
在家躺了两天后，又一次到了不破琉衣十日一次扮演夏油杰去祓除咒灵的日子。
这一次，夏油杰看着不破琉衣一点点变成了他的模样。
不是现在这个他时常能在镜子里看到的、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成年的他的脸，而是他记忆里更为熟悉的高专时期的自己的模样，甚至还有完全一样的高专制服。
据不破琉衣所说，还是五条悟专门找人按照夏油杰当年的尺码和款式完全一比一复刻的。
看着面前的不破琉衣，夏油杰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笑了笑：“像这样看着自己的样子，感觉还挺奇怪的。”
“是吗？”不破琉衣没有什么感觉。
比起这个，她更关注另一个事情──
“前两天让你帮我收着的那张优惠券放哪儿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张优惠券的使用日期好像没几天就到了。
夏油杰给她拿来一看，果然，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不破琉衣可不想明天再出一趟门，正好今天要出门干活了，就在中途抽个时间过去一趟吧。
不破琉衣把优惠券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准备等到下午茶时间的时候拿去用。
她和伊地知洁高通了个电话，确认了对方现在所在的位置，然后让十四帮忙把门开了过去。
随后，她垂了下眼帘，再次抬眼，眸中的神色已经变成了像夏油杰一般的温润模样。
声音也同样。
“那，我先出门了，店里就麻烦你了。”
夏油杰看着【他】，尽管已经做了些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愣了一下，随后他才弯起唇来，露出了一个相同的微笑：“好，小心一点。”
第50章 第50章
因为懒得和伊地知洁高解释为什么店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夏油杰, 所以不破琉衣让夏油杰这一天都暂时呆在了自己房间里，不要到客厅里来，以免她和伊地知洁高从系统空间进行位置转换到时候和他碰上。
因为惦记着要去文野世界那边吃点心, 所以不破琉衣今天的工作效率格外高, 竟然是比以往更快地结束了任务。
把伊地知洁高又送回了高专后, 不破琉衣回到了系统空间。
“夏油, 可以出来了。”她敲了敲夏油杰的门, 通知了他一声。
屋内的夏油杰浑身一僵：“好！”
同时飞速地抵住了自己的房间门。
尽管不破琉衣实际上并没有要开门的打算。
尽管夏油杰实际上早就把门反锁好了。
听到动静的不破琉衣：？
这是干嘛呢？
而且听声音怎么感觉他好像很紧张？
不破琉衣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便开口问了：“怎么了吗？”
夏油杰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反应太大了，赶忙调整了一下语气，尽量平和地回复道：“不，没什么, 就是刚睡醒, 头发什么的还有点乱，我还在整理。”
“啊。”不破琉衣完全没有多想, 或者说她本来就不是太在意。
这里可是属于她的系统空间，除了她本人, 就连夏油杰进出都得先获得她的授权, 本来就没什么危险。
再说了，就算有危险, 什么危险能威胁到夏油杰啊。
不破琉衣很是随意地就把这个话题给抛到了脑后。
“我要去甜品店买些吃的,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可以顺便给你买点。”她问。
知道夏油杰其实并不嗜甜，所以她还补充了一句：“想吃点其他的什么零食、小吃也可以，我应该都知道哪里有卖。”
“不, 不用了, 谢谢，我现在没有什么想吃的。”夏油杰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 随后又突然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