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年份不小了。”
沈云玥忍不住低声轻呼起来。她现在看到这些极品药材,快要走不动路了。
傅玄珩斜眼看了下,“我带你过去。”
“别。若是好采摘,也轮不到我们。”沈云玥还是没让傅玄珩过去。
傅玄珩沉思了下,“也罢。白天咱们再过来。”
下面云雾缭绕。
傅玄珩计算了下距离,揽着沈云玥纵身跳了下去。
脚尖时不时的找准地方借力,右手还能借住旁边的爬藤。
沈云玥紧紧的抱着他,不知道多长时间。
两人落在了地上。
白衣人手里握着一杯茶,淡淡的斜看了一眼。
“不错。有点胆魄,傅家也有那么一两个不是孬种。”
傅玄珩松开了手里的爬藤,一只手仍然揽着沈云玥。快速的四下打量了一眼,冷声道:
“世人都说我像祖母,性格和容貌都像。或许,我的胆量也遗传了她。”
“我呸。你们傅家的人别提云家人。”白衣人将手中的茶杯泼在了地上,脸上被火舌舔过的疤痕越发的狰狞。
傅玄珩淡定的望着他,“你对傅家这么憎恨,看来是云府的人。
当年京城太师府被禁卫军围困,反抗不成被禁卫军用火油箭攻击。”
“太师府烧了三天两夜,据说千余口人无一生还。看来,还是有人逃了出来。”
傅玄珩缓缓地开口。
天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高兴。
终于,遇到了云府的后人。
眼前人那一身疤痕无不揭露皇帝的残忍。
他仍然庆幸云家有人活着。
白衣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太师府上下千余口人。又怎会反抗禁卫军呢?”
顿了下,又冷笑:
“你一个小郡王这么落魄?贬为庶民还被流放至此。”
“也犯事了?”
傅玄珩牵着沈云玥的手朝前走了一步,“祖母的儿子坐在太子位置上几年,那个人便有多少年睡不着。”
“你觉得他会让父王和我活着吗?”
傅玄珩转向沈云玥,“我能活着,多亏了云玥。”
他记得那些死生难料的日子里,是沈云玥身上那股绿色给了他生命。
白衣人心头一震,他知道太子被杀。
怀疑过是因为身上那一半云家的骨血,才导致太子被皇帝算计。
“跟我来吧。”
白衣人那股戾气瞬间释怀了。
眼前的人同样也是云家后人,也因为云家被贬为庶民。还有着和云家更为相似的长相。
傅玄珩紧紧握着沈云玥的手。
两人跟在白衣人后面,沈云玥手里的手电筒悄然地熄灭了。
那玩意太显眼了。
下面能听到溪流流淌的声音,还有鸟虫在低声鸣叫。
隔一段路,便有一个火把。
看不到人,傅玄珩依然感受到有人在监视他们。
看来这就是小田庄田村长说的三十几年前来此安家落户的村子。
经过的地方。
稀稀拉拉的种着土豆。
沈云玥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品种不好。
前面掩在树下是一座座的木屋。
有靠着小溪流的两层木屋,也有在山脚下的单层木屋。
竹屋也有,但不多。
往里面走,就是茅草屋。
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大的村落。
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一进木屋前面。
白衣人敲了敲门。
有人开门,也是被火舌吻过的男子。五十来岁,一只手连手指头都没有。
只有像肉瘤一样的手掌。
脸上烧得很难看。
看多了几个,沈云玥没有感觉了。她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件事情。
瞬间用意识跟小呆瓜探讨一下。
“大伯吃了药了吗?”白衣人言语中透露着关心。
开门的人在看到傅玄珩的时候,明显愣怔了一下。
“回九爷的话。大老爷刚醒,咳嗽了很久。怕是……。”用肉瘤的手抹了眼角,再也说不下去了。
白衣人询问的眼神看向沈云玥。
“你会医术?”
沈云玥点点头,“略知一二,皮毛而已。”
肉瘤手男人一听,心道完蛋了。
“还不如我们云翳的医术呢?哎,找不到药王谷的人吗?”
顿了顿,他又自言自语:
“也是。药王谷的人怎会来这里。”
傅玄珩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聒噪。那张嘴那么能逼逼,去跟野狼唠嗑要不要?”
“不要。”
“好赖话都被你说了。你医术好你上,我家云玥那是自谦。”
傅玄珩不耐烦地斜睨一眼。
寒冷的眼神,让平时话多的开门人彻底闭上了嘴。
白衣人淡漠地看了一眼,走进屋里。
沈云玥和傅玄珩跟着他进屋。
在东屋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
胸口起伏,喉咙发出的声音就像快要散架的破旧风箱一样。
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
乍看之下。
和傅玄珩有三分相像,只是那人比较温润尔雅。
傅玄珩过于清冷。
沈云玥淡淡的看了一眼,伸手拿过老者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腕细细把脉。
半晌,才放下来。
云翳瞧着沈云玥年岁比他小多了。不由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傅玄珩给了他几个飞刀眼神,厉声道:“那双眼睛再乱看,不若抠出来丢掉。”
云翳动了动嘴唇,移开了目光。
暗道:要不是看着他们是个大夫。真想把这个爆碳给丢出去。
沈云玥眯着眼睛沉思了下,她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拿出银针。
借着给老人家针灸的时候,沈云玥用自己绿色的能量跟着银针入内。
一丝一丝的绿色能量进入老者的身体内。
在他心脏的地方聚集,开始修复那快要罢工的心脏。
更多的绿色能量聚集在他的肺部,开始慢慢的修复他那千疮百孔的肺部。
沈云玥下针的速度很快,让云翳有种不敢眨眼睛的错觉。
云翳从五六岁就在石寒州医馆做药童,到现在已经能单独出诊了。
金针术不太懂。
瞧着沈云玥的手法,他隐约想要拜师学医。
一炷香时间。
沈云玥将银针取出来,放在了另外的油纸包里。
傅玄珩接了过去,“我来消毒。”
云翳赶忙站起来,很狗腿的开口:“给我吧。我会消毒。”
傅玄珩淡淡的斜睨了一眼,将沈云玥平日用的消毒水一并递给他。
“去吧。”
云翳看了一眼手中的消毒水,“这是什么?”
“你不是会吗?”
云翳很想拿东西砸傅玄珩。这人怎么就跟火石一样,碰火就着。
掩去心底的不快,云翳轻扯嘴角道:“公子。我可以用自己的法子消毒吗?”
傅玄珩一把抓了过来,“你的法子不干净。”
白衣人眼见好脾气的云翳要变脸,忙扭头道:
“云翳。老爷子还病着呢。”
云翳压下心底的怒火,默默的站在一旁。
沈云玥从自己的布袋里,掏啊掏。
实际是从空间里掏出了几味草药,“将这个草药煎服。”
“给我吧。”
云翳接了过去,走到傅玄珩身边的时候冷冷的睨了过去。两人的目光交接,那是谁也看不惯谁的眼神。
傅玄珩看不惯云翳。
完全是方才进来,云翳打量沈云玥的眼神让他不舒服。
待云翳走出去后。
沈云玥才起身,看向白衣人轻语:
“他没有危险了,多年的毒素积累。入侵了心脏和肺部,才会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每天针灸一次,只要半个月便没有那些难受的症状。”
“之后,只要小心调理就是。只是他的身体不适合在山谷里生活,这里始终是太潮湿了。”
沈云玥看到老人家的关节也都变形了。
“不在山谷里住?”白衣人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傅玄珩手里握着油纸包,眼神始终落在老人家的脸上。
看着那张慈祥备受折磨的脸,他心里泛起酸涩。“我们家再往南边都是空地,你们可以选择一块地作为你们的家。”
“户籍不用担心,我来想法子。”
傅玄珩似乎看出了白衣人的想法,主动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白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等大伯醒来再说吧。”
“我拿银针去消毒。”傅玄珩没再说话,走了出去。
他刚转头出去,沈云玥也跟着出去了。
两人就在外面挤在一起给银针消毒,沈云玥这人藏不住话。“玄珩。老人家若是治疗护理妥当,再活个二三十年也成。”
傅玄珩迟疑,“他看起来像是……?”
“那是遇到了庸医,再者确实中毒颇深。下毒之人用心狠毒,跟给你下毒有异曲同工之处。”
“一辈子活着比死了都难受。”
两人的话语落在了白衣人耳中。
开门的老者一脸讪讪地站在外面,他实在受不了傅玄珩的毒舌和冷漠。
傅玄珩想到了沈云玥方才的眼神,忍不住心念一动。
“被火烧伤的能治吗?”他记得沈云玥当初见过第一个白衣人曾经说过的话,这样的伤势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是可以治愈的。
沈云玥想了想,才开口:
“七成把握吧。不过那手,可能得要用玄铁所制的铁手。”
“你吹牛。”云翳不知何时站在了这里。
“就是药王谷的人也不敢说这种话,难不成你比药王谷的人厉害?”
沈云玥将消毒过的银针收起来。
蔑视的望着云翳,“医术无涯,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的别人不会?”
“每个大夫都像你一样又蠢又笨,这天下的患者只能听天由命了。”
云翳:……。人身攻击啊。
白衣人不由地拍了脑门,云翳明显不是两人的对手。
轮番被碾压攻击。
“云翳。不可无礼。”
“九叔,你听他们胡说八道。让你们升起了希望,回头再给你们绝望。”
云翳不服气的吼道,他不容许有人拿云家这些从火海里逃出来的人开玩笑。
傅玄珩暴怒的眉峰紧了紧。
“愚不可及。你的见识就那么短?”
“你见过几个药王谷的人?你又怎么知道世界上医术最好的人在药王谷?”
“自己蠢钝如猪,还要以小人之心揣摩旁人。”
云翳:……。他跟傅玄珩指定有仇。
这人身攻击得有点大。
“你找死。”云翳怒喝一声,想要冲过去。
被白衣人一把拦下来,“云翳。你不是他的对手。”
云翳目眦欲裂,“九叔……。”
“再叫九叔,你也不是他的对手。”白衣人丝毫不为所动,“还有他是你大姑奶奶的孙子。也是你的表弟。”
云翳简直一口老血快吐出来了。
这人怎么能是他表弟?
还有,大姑奶奶的孙子?
不就是狗皇帝的孙子吗?云翳怒喝:“老子要杀了你们傅家的狗贼。”
第209章 怎能将报仇重担加在你们身上?
白衣人一巴掌盖在了云翳的头上,“你平日不温不火的,今天怎么这么暴躁?”
“你跟谁充老子呢?他是你表弟,听清楚了。咋地,你还想跟我平辈?”
一连被白衣人兜头暴击了好几下。
云翳风中凌乱了。
“九叔……。”
“他们两个明明胡说八道,你让他们试试看?吓得跟鳖孙子一样。”
沈云玥轻笑:“试试就试试。看谁是鳖孙子?”
云九叔:……。
(〃艸〃)
沈云玥抬眼看向云九叔,“你敢让我拿你试验吗?”
“论辈分,我是玄珩的九表叔。”
白衣人似乎释怀了。
以往那种又恨又心疼的神色,再也不复存在。
“九叔。”
沈云玥和傅玄珩异口同声。
云九叔嘴角抽了抽,故意压抑住心底的欢喜,走到另外一间屋子里。
“来吧。”
沈云玥跟了进去。
云翳想要进去,傅玄珩直接关上了门。
“我们怕被人偷师,闲人不得入内。”
云翳:……。好气哦!
他在外面跺脚,咬牙:“傅玄珩。我好歹是你表哥。”
傅玄珩在屋里冷笑,“是吗?我记得你想充我老子的。要不要到地下找我老子商议?”
“你……。”
“别废话影响里面的治疗。”
傅玄珩坐在沈云玥的旁边,看着她查看云九叔的伤疤。
“九叔。当年,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傅玄珩握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是当年镇远侯府的老侯爷,他让他儿子暗中救了我们出来。”
“当年太师府千余口人,总共只有四人逃出来。除了我,还有你的七叔、八叔。以及管家的儿子宁远。”
“我们那时候还小啊,被大人塞到后院茅坑里。镇远侯府的小侯爷找到了我们,装在死尸堆里送出城。”
“躲在地窖里的人全都死了,从来不知道原来尸体堆积如山就是那个样子。”
“分不清谁是谁?”
傅玄珩眼里淬了毒,咬牙颤抖:
“那这村子?”
他想到千余口人只剩下四人,下了杀令的却是他的皇祖父。
心里郁结难消。
白衣人眼中湿润了,“大伯那日凑巧换了常服悄悄出府,等他回去的路上被镇远侯带人拦住。”
“镇远侯将他打晕了,送了出去。”
“云家部下得了消息,安排人出逃。在南下的山林里聚集,我们被镇远侯送出来。”
“随着我们一起的,还有镇远侯的嫡孙女。也是和你七叔订了娃娃亲的人。”
“皇上派人四处查找云府的党羽。几次追杀,死了不少护着我们的人。
辗转之下,我们来到了石寒州太平山。”
“云翳就是你七叔的儿子。他母亲是镇远侯府的人。想必你们初到石寒州的时候,见过你八叔了。”
白衣人娓娓道来。
后面又说了很多,有追随云家的人前来太平山安定下来。
有关于他们怀疑云蔚在生产之时被下药。
导致于她缠绵病榻一年多。
最后油尽灯枯而亡。
云九叔语气平淡,好似说的是很久远的故事。
和他无关的故事。
沈云玥早已经泪流满面,她能感觉到当年有多惨烈。
也知道,他们这一路辗转来到石寒州有多艰难。
一门忠烈,将那个自私凉薄之人辅佐到了权利的顶端。
转眼间。
陪葬了上千人的性命前程。
“九叔……。”傅玄珩眼眶里涌动着滔天的红色。
“云家的仇、祖母的仇、我父王母妃的仇。我记下了。”傅玄珩一字一句,每个字重若千斤。
他只想将那人拉下来,将他带到祖母的牌位前谢罪。
至于害死他祖母的人?给他下毒的人?傅玄珩隐隐猜到了和现在的皇后,也就是大皇子的母亲有关。
云九叔抬眼看向傅玄珩,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
“傻孩子,你大舅公说:只要你们平安健康地活着就好。”
“我们没那个本事不能报仇,又怎能将报仇重担加在你们身上。”
傅玄珩没说话,可他心里的恨在发芽生长。
他不会就此罢休。
学来的朝堂谋略、阴谋诡计、人心揣测是时候实践了。
沈云玥细细查看了一番,端坐在凳子上轻叹:“九叔烧伤比起宁远叔轻,比较容易治疗。”
“我那会年纪小,都是你八叔和宁远抱着我。他们受伤最为严重。”
云九叔顿了顿,叹息:
“你七叔更严重。”
“云翳从小一心想学医,医治他父亲。”
傅玄珩闻言起身打开门,对着站在门外垂头丧气的云翳难得温了语气。
“进来吧。”
云翳速度很快地走进来。他也想知道沈云玥究竟能不能治好云九叔的疤痕。
沈云玥刚开始进来在看到开门的宁远后,就跟小呆瓜探讨过了。
唯一的法子就是,用药物侵蚀皮肤。再重新长出新的皮肤。
至于手脚部分,装上用玄铁制成的手脚。
远古大陆有兑换的玄铁。
用来制成手,最合适不过。
只是长出新皮肤的药当中,缺少一味极为重要的药引——千年肉佛!
沈云玥的意识在空间里翻找了许久,在从远古大陆兑换回来的物资中看到了眼熟的植物。
她收回意识后,拿出绿色的膏状物。
“九叔。此药会侵蚀你的皮肤表层。待所有的皮肤被侵蚀后,我再调制一味药促进新的皮肤生长。”
“这个过程很辛苦,你愿意尝试吗?”
云九叔淡淡地睇了一眼沈云玥。
“所需的草药只怕价值不菲。有些草药很难寻找吧?”
“嗯,我擅长种植极品草药。”
云翳又想怼过去,接触到傅玄珩凉薄的眼神,马上闭了嘴巴。
他怕又被傅玄珩赶出去。
沈云玥梨涡浅浅,“需要千年肉佛做药引。”
云翳惊呼起来,“千年肉佛?这毫无可能得到,整个大周都找不到一颗。”
傅玄珩凉凉地横了他一眼。“你舌头有点碍事,拔了?还是缝起来?”
云翳抿紧嘴巴不说话。
他心里委屈得很,仗着身手好了不起吗?
沈云玥淡漠的掀起眼皮子,轻语道:
“千年肉佛状若肉柱,粗如人臂,色呈肉红色,触感阴凉滑软。
得到此物后蒸以文火,取其汁液,放入其它的草药熬制的膏状物里,涂抹在伤口处可以长出新的皮肤。”
“寻常人吃也可延年益寿,练武之人更能增加功力。”
她淡淡的看向云翳,“古医书既然有记载,说明以前的大夫有遇到过。”
“少,不代表没有。”
云翳脸上讪讪的,他此刻为自己的浅薄而羞愧。
“表弟,表弟妹。对不起。”云翳主动开口:“我是个大夫,却忘记了学海无涯。”
“没关系。等我拿来了千年肉佛,你就知道了。”
沈云玥浅笑摇着头,将手里绿色的药膏涂抹在云九叔的脸上和脖子上。
“云翳表哥,剩下的你来涂抹吧。”
云九叔的身上也有烧伤,只是有云翳这个大夫在。沈云玥便不用亲自动手。
云翳很高兴,赶忙接过来细心的涂抹。
“九叔。等下会有灼伤感。”
“我不怕。”云九叔说话间,脸色已经变了。
他手握成拳,指节泛白。
沈云玥拿了一颗止痛药,“吃了吧。”
“这是什么?”
“止痛药。”
云九叔迟疑了,“这,我可以留下来吗?”
沈云玥狐疑的看向他,“痛的受不了吃一粒,很管用的。”
“给你七叔留着,他最痛苦。”
“不用留,我这还有。”沈云玥怕他不信,从布袋子里拿了一小罐出来。“你看,足足有好几十粒。”
金针术也能止痛。
只是沈云玥这会有点乏累,才会给云九叔直接服用止痛药。
古人没有用过止痛药,效果肯定是贼拉拉的好。
云九叔见状只得吃了一粒。
沈云玥和傅玄珩两人想着要回家。
云翳动了动嘴唇,最后鼓足勇气才道:“可以去我家看看吗?”
“行。”
沈云玥一口答应了下来。
给云九叔涂了药膏后,沈云玥先给宁远检查了下。
一样的结论。
几个人一起去了云翳家里。
留着其他人在这里照看在睡觉的云老爷子,云九叔有点不放心。
沈云玥安慰道:
“九叔。大舅公多少日子没有睡过安稳觉了,让他好好地睡一觉。比吃什么补药都来得有效果。”
云九叔叹息道:
“要是刚认识你们,就把你们带过来就好了。偏偏拿猴子那傻小子当试验品。”
傅玄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走到了沈云玥旁边。牵着她的手,两人格外地惹人注目。
云翳回头看到两人十指紧扣,不由的吐槽:
“表弟,你才多大?表弟妹才多大?你们这也太早了吧?”
“你这个没人要的老光棍羡慕了?”傅玄珩凉凉地问道。
云翳:……。扎心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傅玄珩多说一句废话。
云九叔笑了笑,忽然想起他自己也是老光棍。
笑容僵在了脸上,总觉得今晚的月光太亮了。
到了云翳家后。
沈云玥一直忙到子时过后。
她打了一个哈欠道:
“我后天再过来吧。”
“好。要不,你们住下来,明天再回去?”云七叔躺在床上,他的烧伤最为严重。
当年镇远侯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将他给救活。
还让自家懂点医理的嫡孙女跟了过来,说是两人自小的娃娃亲。
云七婶穿着细棉布的袄裙,简单的妇人发髻。看起来温婉大方,言行举止无不透露出世家的教养。
“云玥啊,你和玄珩住下来吧。”云七婶听说丈夫往后也能如寻常人一样出入,心里早已经泛起了涟漪。
她很想看看没有遇到大火啃噬的夫君是何相貌?
“不了。我娘她们会担心的。”
沈云玥谢绝了他们的留宿。
“那让云翳和宁子他们送你们出去。”
傅玄珩淡淡的拒绝了,“七婶。不用,我跟云玥两人回去。”
在离开之前,云玥留下了一些寻常用药。一一告知了云翳如何用药。
从云七叔家离开后。
云九叔送他们到悬崖壁的地方,“玄珩,我送你们回去。”
第210章 别去束缚她的天性
傅玄珩知道云九叔担心什么,他手指头放在嘴里轻轻地发出几个音节。
山林里,传来了野兽的声音。
此起彼伏。
傅玄珩又发了几个音节。所有野兽的声音全都停下来。
只有老虎发出虎啸声。
“九叔,放心吧。”傅玄珩一手揽着沈云玥的腰肢,“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就是山林了。”
云九叔眨巴了眼睛,不由地笑了笑。
他就说这小子这么胆大跟着他过来,原来也是留有后手的。
“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们了。”云九叔定定地站在那里。
傅玄珩揽着沈云玥的腰,一只手抓着爬藤向上。
到了一半,他几个点足跃起。
来到了石斛生长的地方,“云玥。摘吧。”
沈云玥将手碰到石斛,周边成片的石斛全都进入了空间。
有一条小青蛇盘绕在石斛的根部,刚要释放毒素咬沈云玥,毒素还没来得及释放就被收进了空间里。
沈云玥没看到小青蛇,月色下暗摸摸的幸好没看到。
傅玄珩眉心紧蹙,他显然看到了只是没敢说,怕吓到害怕蛇的沈云玥。
到家再提醒她,顺了一条蛇到空间。
两人回到了山脚下,沈云玥想到了南边的地要垦荒。
她用意识跟小呆瓜沟通。
“小呆瓜,我空间里的耕田机,可以兑换成无人耕田机吗?”沈云玥摸着下巴,一副拽拽的大东家的样子。
小呆瓜气的胃痛,如果它有胃的话。
“主子,你九十斤体重八十九斤反骨。我求着你开通兑换世界你不肯,现在自己尝到了甜头又开始要开通。”
沈云玥一巴掌盖过去。
“咋的?不行吗?主动权得要掌握在我手里。”
日常被揍的小呆瓜哭唧唧道:“可以的啊。想开通现代兑换市场吗?”
“嗯,在我那个年代再往后五百年是什么样子?”沈云玥暗道那时候应该更繁华吧。
小呆瓜生无可恋地说了一句,“请看屏幕。”
沈云玥一看,这是什么鬼地方?
妥妥的美剧行尸走肉的现场,以前每到中午吃快餐的时候,必须打开行尸走肉下饭。
她狐疑的斜眼小呆瓜,“我没让你给我看电视剧。”
“主子,你那个世界一百多年后就是这幅样子。”
“淦。”沈云玥冷抽一口气,“那给我兑换我那个世界往后快到一百年时期的产品吧,那时候高速化发展到了最完美的时候。”
“得了,主子你等着。”
小呆瓜的屏幕上又多了个窗口。
沈云玥首先选择了耕田机和播种机,送出去的东西是……她还在空间里翻找。
“主子,要不你找几幅字画吧?”
沈云玥老血快吐了出来,想到她不要的那些皇帝字画。当时看着最不值钱,可如今却知道狗皇帝那些字画的好处了。
用来忽悠现代的人最合适。
意识从空间里翻找了很久,最后将在皇后私库里的收的字画拿了几幅出来。
“你拿去兑换吧。瞧着兑换一些热武器和药物给我。”
小呆瓜最喜欢出手大方又能让它随意兑换的主子了。当下高兴地发出狗叫声,“主子,你回去歇息吧。明天早上起来,你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沈云玥收回了思绪,睁开眼睛迷糊地靠在傅玄珩身上。
傅玄珩揽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醒了?”
“嗯。”沈云玥打了一个哈欠。“困死了,我得好好补觉。”
“那白天再带你去看种草药的地方。”
“好。”
沈云玥答应了一声,很乖巧地趴在傅玄珩的怀里。
傅玄珩到了家,穆雅披着外衣提着灯笼走出来。“主子,少夫人她睡着了?”
“嗯。你提一桶热水上来。”傅玄珩只是淡淡地斜睨了一眼,抱着沈云玥走上楼。
穆雅赶忙将外衣穿好,将温在锅里的热水打到桶里。
径直提了上去。
她敲了敲门。
“主子,需要奴婢帮忙吗?”
“不用。”
傅玄珩淡淡的回道,接过穆雅手里的木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