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过不了心里那关。
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早川花英拿到周薪后, 先是去地下黑市买了点非法窃听装置, 监视装置, 打算在休息日(波洛有轮休)跟踪琴酒或者波本看看。
嗯, 她在找死。
一大早,早川花英躲在公寓楼对面停着的车里。
没错, 她用周薪剩下的最后一点钱租了辆车,反正波洛咖啡厅包饭,她再兼职个日结的服装杂志模特,还不至于饿死自己。
伏特加如她所料般来接琴酒了。
一米九的银发男人墨绿色的眼睛就像寻找猎物的猛兽,只见他警惕的四周扫视了一圈。
早川花英趴在方向盘上假装在睡觉。
车前窗放了个微型摄像头在玩偶的眼睛上,手机直接连着那个摄像头。
趴在方向盘上的早川花英一直看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
琴酒上车了,保时捷356A离开了。
几乎是立即的,早川花英拉起手刹,开车缓缓跟了上去。
她精神太集中在前面那辆保时捷356A了,以至于没有发现在她启动汽车的第一时间,后面也有一辆车跟着她。
她没敢跟的太紧,始终保持着大概五六辆车的距离。
一边打开手机地图,一边根据每个转向的路口预判那辆车到底会直行,还是继续拐弯。
保时捷356A越开越偏,周围的车越来越少,早川花英有点犹豫,现在好像不适合跟下去了。
如果再跟的话,肯定会被发现。
就在她这个念头刚起,只见后视镜中一辆车超过了她,并且车头一别,拦在了她的前面。
早川花英被吓的立马踩下了急刹车。
差一点,就差一点,要是把车撞坏了,她根本没钱赔给租车行!
不对,她可以叫来交通警察,责任不在她在对方,她可以不赔的!
差点赔钱的恐惧过后,早川花英终于回过神,她傻了,这根本不是赔钱不赔钱的事吧?
到底是谁拦住了她的车?
前方别住她的车她不认识,但从驾驶位下来的人她认识!!!
金发青年下车后甩了甩他那头灿烂的金发。人烟稀少的马路上,清晨的微风吹过,衣品还有身材比例极好的青年就像一幅会让人情不自禁回头张望的公路画卷。
前提这真的是一幅路上的风景画。
身穿黑色休闲装的金发青年走到早川花英的车旁,指关节不紧不慢的敲着车窗玻璃,叩叩叩三声,就像死神的倒计时。
早川花英手有点颤抖,她这算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她摇下车窗,僵笑着问候,“真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波本先生。”
波本弯下身,手掌撑在车顶,笑眯眯对车内的女孩说,“是呢,真巧啊,花英酱。”
镇静,镇静。
“呃,如果波本先生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先把车让开一下呢?”
波本的目光扫过早川花英放在手动档上的手,从腰部掏出一把手-枪,好像一点都不怕走火的将食指伸进板机口,手-枪随着他手指的把玩,在掌心一边转圈,一边说:“花英酱不会是想倒车吧?你可以试试,是你倒车快,还是我击中你的轮胎快。”
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不再假笑,她有些冷漠的抬眸,“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花英酱吧?”
波本顺着车窗伸手进车内,按开了车门锁。
“来吧,宝贝儿,你该换车了。”
早川花英:“……别叫我宝贝儿。”
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波本从善如流的改口,“好的,亲爱的。”
波本的态度非常强硬,而且有枪在威胁。
早川花英只能下车。
她咬了咬唇,“我租的车怎么办?”
波本打了个电话,叫来了个正在附近的非代号成员,“有人帮你开回去,看我多贴心。”
早川花英:“……”
这种贴心不要也罢。
她现在只觉得毛毛的。
没等多久一辆车过来,车上下来一个人。
波本伸手,示意早川花英把车钥匙递给他。
他甚至都没问她在哪租的车,就吩咐那个非代号成员把车开回去。
“走吧,亲爱的。”
波本非常戏剧的做了个引路礼。
早川花英只觉得心凉凉的。
她上了波本的车。
波本的车不是原著降谷零的白色马自达,也可能他有很多车,只不过今天没开马自达RX-7。
早川花英坐在副驾驶紧张的蜷缩着手指。
波本到底想干什么?
“花英酱,你其实不用那么紧张。我又救了你一命,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早川花英装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体谅花英酱你每天忙于工作,花英酱怎么就不能体谅我不想审讯你的心呢?”
“!!!”
早川花英疯狂的眨眼,嘴唇颤抖。
双眼被蒙住的记忆袭来,那天不就是以所谓的审讯开头,实际上完全是在放纵他自己的欲望吗?
“毕竟,我可是好人呢,是吧,花英酱?”
见鬼的好人。
那天她以为波本是公安警察降谷零,说好人不过是想提醒警察先生,别入戏太深,不需要演波本演的那么像,请他别忘记他本应该是个好人。
结果……波本根本就不是公安警察。
他在美国生活多年,时间线上就不符合公安警察的身份,尤其是那天做的事!
不过,波本什么意思?
他是想继续他是好人的游戏吗?
如果是这样……那对她来说,是不是机会?
“是呢。波本先生确实是个好人,您在横滨救过我。”
早川花英勉强的笑了,“那么好人波本先生,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金发青年精神奕奕的说:“当然是去约会!”
然后早川花英就被一脸恍惚的拉去了一场标准的情侣约会。
回东京后,他们首先去了游乐园,过山车,海盗船,甚至鬼屋,不刺激的波本不玩。
被高强度的游乐园设施刺激的,早川花英内心平静了不少,至少面对波本没那么紧绷了。
中午在园区餐厅吃了饭,下午又去影院看了场电影,从电影院出来,早川花英又被波本兴致勃勃的拉着去坐摩天轮。
密闭的空间内,波本笑嘻嘻的说,“花英酱,知道摩天轮的传说吗?”
见早川花英不说话,他自顾自的说下去,“在最顶端亲吻的情侣会一生一世在一起。我们一会儿试试吧,我想和花英酱一生一世在一起呢。”
这是什么恐怖的诅咒?
“我们……不是情侣吧?”早川花英木着脸说。
她一点都感觉不到波本喜欢她。
在她看来,现在的波本就像是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孩子,别人喜欢是什么样的,他就怎么做。
例如现在,哪怕这人在笑着,那双蓝灰色的眼睛最深处,充满了冰冷的无机质感。
就像……有个灵魂被锁在那里,时刻冷漠的审视着一切。
“怎么不是呢?我们之间有着救命之恩,你难道不应该以身相许吗?”
波本说的轻描淡写,“今天花英酱你如果继续跟下去,会被琴酱杀掉呢。”
琴酱,那是谁?不会指的是琴酒吧?
早川花英打了个哆嗦。
“你不问我为什么跟琴酒吗?”
早川花英问。
波本无所谓的说,“总不外乎是探听组织的秘密。花英酱,你如果想知道什么,与其暗中跟踪琴酒被杀掉,还不如跟着我。”
“跟着你,你会告诉我吗?”早川花英微微歪头。
“怎么不会呢,毕竟我那么爱你。”
波本笑眯眯的说。
早川花英看着对面冰冷的蓝灰色眼睛,是真的看不出一点爱意。
她从小被早川爸爸充满爱意的养大,虽然他们之间是亲情,和爱情不一样,但爱一个人的目光应该是暖的,是欣喜的,是和那个人在一起,哪怕只是水池边洗手的小事,相视一笑也幸福满满。
而不是冷冰冰的充满了审视。
“……”
波本如此精神分裂,让早川花英根本摸不准他到底是在说笑还是说真的。
她要问吗?
问的代价是什么?
早川花英最终什么都没有问。
波本有些失望的转过头,“哎呀,好像最高点过去了。”
他有些孩子气的撸了撸自己的额前发,“时间不早了,我们下次的吧。”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
波本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了?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波本开车把早川花英送回了家。
“花英酱,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早川花英看着眼前明明和降谷零长着同样面容的金发青年,她只觉得恐怖至极。
“跑了一天,连杯水都不让我喝吗?花英酱,你太冷酷无情了。”
“而且,花英酱还没吃晚饭吧,不想尝尝我的手艺吗?我很擅长料理的。”
早川花英目光移向门框,金发青年非常闲适的把手臂搭在和脑袋齐平的位置。
他半个身体其实已经越过了门槛,哪怕她想用力把把门关上,也会被这人抵住。
他其实根本就没给她选择。
表面的和平到底要不要维持?
早川花英不知道,她第一次遇见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人。
早川花英退后一步。
金发青年欣喜的进了屋。
他像第一次进来一样,好奇的四处打量,“不愧是女孩子的房间呢,比琴酒那个男人温馨的多。”
早川花英虽然只来了东京一周,但秉承着早川爸爸热爱生活的嘱咐,她在窗边挂了一串很可爱的风铃。
窗户开着的的时候,微风吹过,粉色樱花图案的透明玻璃制风铃就发出一串脆响。
沙发上的抱枕都套上了可爱的卡通枕套。
角落,还有桌子上有不同高矮的绿植点缀,整个屋子用两个词形容就是温馨又生机勃勃。
住在这里的人看来很热爱生活啊。
金发青年目光晦涩。
他转头看向一直警惕的注视着他的女孩勾起嘴角,欺负这样的女孩,他真的……兴奋的难以言喻。
波本从墙上摘下同样很女生,很可爱的围裙系在身上。
打开冰箱,冷藏里有着新鲜的蔬菜,还有水果。
一枚枚鸡蛋摆放整齐,冰箱门的架子上还有牛奶和果汁。
果然,花英酱没有一个地方是糊弄的。
冰箱存货其实很能看出一个人的生活状态。
例如他的冰箱里都是酒,琴酒也是。
一个被生活疲惫的人,冰箱里也许放着好几天之前已经蔫掉的菜,也许角落还会发现过期发霉的食物。
那都是过的很糟糕的人。
森鸥外那天的话之后,他调查过这个女孩在横滨的背景。
父母还有奶奶都不在,只靠自己一个人艰难的活着。
和横滨政府员工有点关系,不过那都是过去她爸爸的交际。
这次来东京办了休学,主要是为了躲避港口黑手党的刁难。
那位年轻的干部听了首领的建议,就是给那个女孩点苦头吃吃,这样她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只能依附他。
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什么都没有做而已。
但就是什么都没做,就让那个女孩陷入了困难的境地。
美貌在黑手党泛滥的城市不是优点,而是糟糕至极的悲剧。
说实话,要不是那天她搭上他,她的下场只能是被黑手党掠夺。
真是……可怜啊。
这样可怜的女孩居然还在热爱着生活,充满朝气和生机勃勃的活着,这让波本有一种想要毁掉一切,看她崩溃的冲动。
他的过去生活在那样的地狱,从来没有见过一丝光亮,这个女孩为什么能活的那么灿烂?
波本从冰箱里随便选了两个西红柿,然后做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
他将面条端到餐桌,招呼道,“快来!我在唐人街那时候学的中式面条,纯手工制作。来尝尝!”
美国的唐人街吗?
早川花英接过她那一碗,垂眸没有说话。
波本从小在美国长大……他到底是怎么到美国的?宫野艾莲娜?
她印象中漫画里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一开始也都在美国。赤井秀一也是那时候接近的两姐妹,然后通过两姐妹进入的组织。
动画片好像是把剧情挪移到了日本。
如果是根据漫画走到话,那波本当年跟着宫野艾莲娜一家去了美国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早川花英一边吃面条一边沉思。
不得不说,波本这手工面条揉的确实劲道。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盏小灯悬挂在餐桌之上,让整个房间氛围分外温馨。
早川花英因为心里想着事,她在吃进去半碗后,忽然觉得一阵头晕。
她下意识看向她的对面,金发青年单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她。
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筷子卷着面条。
明明他也有在吃,是同一锅出来的,他怎么没事?
在陷入黑暗的瞬间,早川花英骂了自己一句,大意了,她下次再吃波本做的东西她就是猪!
他心情愉悦的推了推倒在桌子上的女孩。
“花英酱,你明明对我那么有警惕心,为什么还敢吃我做的东西呢?”
如果早川花英知道,她只会回答,她脑抽了。
波本用的是她冰箱里的食材,做饭的过程虽然她没全程盯着,但两个碗都是她洗的。
她亲眼看见波本把面条分别盛进两个碗里没有做任何手脚。
两碗面条也是随意的摆在餐桌。
这种情况她怎么会想到里面下了药?
而且,波本吃了为什么没事?
当然是他有抗药性。
就像柯南的麻醉针,毛利小五郎一针就会立刻昏迷,琴酒却能清醒的给自己一枪。
这就是抗药性的差距。
波本被美国那边的组织扔进训练营后,首先就是和琴酒打了一架。
当时他是训练营里年纪最小的孩子,琴酒比他大三岁,因为同龄人都两两组队,琴酒打的太凶成为了被剩下的那个。
对练需要搭档,琴酒没有搭档,只能和成年人练。他下手特别黑,组织里的成年人二代们比不过他就投诉,说这就是个狼崽子。
教官本来一直很愁,组织代号成员的子女,他一个都不能惹,但他总不能
让琴酒对着空气训练吧?
波本来的正好,犹如打瞌睡就来枕头,教官立刻把琴酒的训练对手从成年人换成了小孩子。
两个小孩对练,难道不是正好?
一开始琴酒只想把波本给打趴下,然后他好继续和大人们那边对练,没想到这小子韧性极强。
打输了也不认输,死不放弃,比那些大人都抗揍。
就这样,两人越打感情越深,到后来他们一起对付那些不怀好意找茬的大人。
波本古铜色的手背轻触女孩的脸颊,柔软又温热,他一把把人抱起扔在了床上。
他像拆礼物一样,一个纽扣一个纽扣揭开女孩的衣服。
露出很可爱的白色蕾丝内衣。
“花英酱。”
金发青年覆盖在女孩的上方缱绻的轻摩唇瓣。
看着沉睡的女孩,波本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早川花英第二天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疼的厉害,仿佛被拆了一样。
她不傻,从身体的状况一下子就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川花英气愤的坐起身,身上的被子因她的动作滑落,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点点红痕,比上次还要过分。
因为坐起来的动作,早川花英感受到一阵异样。
等等,不会吧!
早川花英冷漠着脸抽了一张纸巾,他怎么敢?!
他难道不怕她收集他的精–液报警吗?!
还是他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早川花英非常冷静的用一块毛巾清理了身体,忍住想要立刻洗澡的欲望,先是给波洛咖啡厅去了通电话,表示今天要请假。
然后穿好衣服,她去了医院。
血液检验,也不知道一晚上迷药成分有没有代谢干净,然后就是……强-奸鉴定。
医生同情的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漂亮女孩,“要我帮你报警吗?”
早川花英摇头:“警察抓不住他的。”
医生眼里的同情跟盛了。
处–女膜撕裂,对方做的时候根本就不在意会不会留下精–液,从精–液量还有受伤程度来看,那个人做了很多次。
不报警,很可能又是什么嚣张的二代吧。这种情况哪怕拿了伤情鉴定,对方有钱有势,只要和警局打好关系,也没办法还公道。
甚至更有甚者,没准会被倒打一耙,说小姑娘不过是想讹诈。
早川花英很冷静。
她不得不冷静,是她疏忽大意,明明之前都发生过那种事(她之前没证据证明是波本还只是猜测,现在看来就是这个人渣),她怎么还能大意吃下波本做的东西。
回家后,早川花英狠狠洗了一个小时的澡。
水汽弥漫在出租屋小小的浴室内,点点红痕沿着女孩光滑圆润的肩膀,锁骨向下,腰侧和大腿有着深深的指痕。
吃下紧急避孕药,早川花英冷着脸开始分析她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首先,她不确定波本会不会自此之后放过她。
她猜不会。
如果波本再来强迫她做这种事,她该怎么办?
第一次是直接手刀偷袭,在武力值还有体能上,她天然不如波本,简单来说,她打不过他。
第二次是用药。
下一次会怎么样?
她要直接动刀子吗?
那太傻了。
不会成功的。
她到底要怎么面对波本?
还没等早川花英想清楚,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寂静的房间里,早川花英下意识看向她放在桌子上的钥匙。
她租的这个房子只有这一把钥匙吧。
这时候传来钥匙转动开门的声音就太恐怖了。
门被她反锁了。
就算外面的人有钥匙也打不开。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只听一声消音的枪响,“砰”的一声,早川花英混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家的门被打开了。
看起来非常恐怖的金发青年笑容满面的低头研究着被他用消音手-枪打开的门锁。
“花英酱,你家的门锁坏了呢。”
早川花英平静的转过头,一双眼睛黝黑,搭配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就像一个女鬼。
还是个艳鬼。
波本眼睛一亮,这个样子的花英酱他更喜欢了。
他讨厌那种生机勃勃的样子,明明就应该和他一起下地狱的嘛。
“你来干什么?”早川花英声音冷漠的问。
波本倒是兴致昂扬,“当然是来给花英酱送吃的来了。昨天花英酱那么辛苦,今天可得好好补补。”
早川花英嗤笑,“你以为我还敢吃你拿来的东西?我对你的信任已经被你亲手打破了。”
“打破就打破呗。”
金发青年无所谓的说,“花英酱,我也是为你好。都说第一次很痛的,上次你那里那么小,我又没带东西,就放过了你。昨天总算准备好了。”
“瞧,你全程睡过去,根本不会感觉到痛。”
早川花英:“……”
这是哪门子歪理邪说?
她难道还要谢谢他吗?
仿佛知道她所想一般,金发青年非常不要脸的说,“不用感谢我哦,因为我也爽到了。”
而且超级爽,怪不得琴酒空闲的时候就喜欢找女人约会。
波本轻车熟路的去卧室书桌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然后冲早川花英招手,“来,把头发吹干吧,湿漉漉的多不舒服。”
早川花英冷漠的看着波本的动作。
他完全都没问她吹风机在哪,却轻松直接就找到了,可见这人早就把她家所有物品的放置地点都摸了个清楚。
早川花英没动。
波本耸了耸肩,把吹风机放下。
他走到女孩的面前,笑容特别灿烂,“花英酱,我好像更爱你了。”
他捻起女孩一缕湿漉漉的黑发,落下一枚亲吻,“我会好好‘爱’你的,嗯,疼爱。”
就像抱会一语双关到发生性关系一样,波本的这个“爱”明显更多是具有引申意义的动词。
蓝灰色眼睛的金发青年目光冰冷,就像冷血的蛇,一旦缠住猎物必会死死不放。
早川花英混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怎么办?
她要回横滨吗?
如果求助中也的话,她到时候拿什么来偿还中也?
真要是求中也的话,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港口黑手党那个漩涡了。
她不会去求中也。
最重要的是,她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早川花英深吸一口气,她决定了,原著降谷零的恋人是国家,那黑波本的恋人没准就是组织,她要干死这个组织,然后把波本给送进监狱去。
和港口黑手党那个漩涡比,她就当被波本这只恶犬咬了,未来也许会被咬更多口,但那又怎么样?
星星点点的光芒重新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汇聚,波本不爽的发现,那里似乎又有星火点燃。
为什么不放弃呢?
他心不在焉的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他是金发,金色的头发在日本基本上就意味着外国人。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妈妈,见到宫野艾莲娜的第一眼,他以为那个就是他的妈妈。
小孩子就是那么傻,只因为她是他在家附近看见的除了他,唯一一个金发的女人了,她不是他的妈妈还有谁呢?
结果接触下来,他发现,原来她真不是他的妈妈。她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
但她真的好温柔。
她会给他包扎伤口,会教他骑自行车,会教他读书,会给他讲道理。
所以在听说她要离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偷偷跟上去了。
反正他的爸爸也不管他,他要跟着“妈妈”走。
结果,被组织抓住,宫野艾莲娜求情,那个组织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放过他一马。
“组织训练营里的孩子虽然比他大不少,但他可以进去试试。”
因为宫野艾莲娜要忙于药物研究,无时间陪伴他,那个组织的教官还送给他一只宠物。
那是一只小鸟,双手托起来不过年幼时候他掌心大。
因为怕飞走所以剪了飞羽,他至今还记得那双黑豆一样的眸子,那只见到他的时候会兴奋的朝他跑过来,然后叽叽喳喳叫的小鸟。
他养了半年,然后训练营的教官让他亲手杀掉那只小鸟。
“杀了它,然后吃了它。”
这对年幼的他来说是巨大的精神冲击。
那是宠物怎么能杀掉?
然而组织的教官轻描淡写的告诉他,要么他死,要么那只鸟死。
那只鸟死了后,他被要求养了第二只。
他想把第二只放飞,然后才发现第二只也被剪了飞羽。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第一只鸟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意味着那只鸟再也没办法飞向天空。
他养了很多鸟也亲手杀掉很多鸟,从杀鸟再到杀人,身在异国他乡的他无处可逃。
琴酒少年的时候嘲笑他太脆弱。
“你往无用的东西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了。那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琴酒身体力行的实践着当年他说过的话,他从来不在无用的东西上浪费感情。
他不会去记死去人的脸和身份,反正都死了,难道还能从地狱里爬出来?
如果真那样那就太有意思了,既然他能杀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对待床伴也是。
他下了床后基本上不记得床伴的脸,及时行乐被他贯彻了个彻底。
琴酒第一次开荤后,就拉他去玩。
当时看见和宫野艾莲娜一样的金发美女他只想吐。
组织不养闲人。
尤其是他们这种没身份没背景的。
代号成员的孩子基本上是组织培养的第一梯队。
因为在组织看来,他们的忠诚度会更高。
像他和琴酒从外面像野狗一样捡回来的,就只能靠自己厮杀了。
琴酒从默默无名爬到现在行动组老大的位置杀人无数,遇见过数不清的危险。
他也一样。
他和琴酒是最默契的搭档。
后来他懒得再去杀人,专心搞钱,琴酒就找了个名叫伏特加的代号成员当助手。
不得不说,因为少年长时间的相伴,比他大三岁的琴酒对他影响颇深。(琴酒:你的变态是天生的,别什么都扣我身上)
“花英酱在想什么?”
为什么眼睛又亮了呢?
明明是那样平凡的普通女孩子,不像组织里那些经历过血的洗礼的女人,遭受到迷–奸,这么大的打击居然这么快就能立刻振作的吗?
他倒是有点好奇了。
“我在想你昨天说的,我想问你什么都可以。”
波本想了想,“啊”了一声,他昨天确实说过这个。
“不过,花英酱,你跟着琴酒干嘛?”
早川花英不答反问:“你和琴酒关系很好?我记得你说你住在这栋公寓……你和琴酒住一起?”
“啊,是呢,怎么了?”
波本不怎么在意的说。
早川花英盯着金发青年良久,诡异的一笑,“当然是我喜欢他。”
波本皱眉:“什么?”
早川花英拿起手机,“你瞧,这是琴酒的号码吧?”
波本扫了一眼,自然认出那是琴酒非任务的手机号。
他和床伴联络,和人约会基本上都是用这个号码。
“你怎么会有琴酒号码?”
波本是真的不淡定了。
他记得早川花英刚从横滨出来一周吧?
琴酒没去过横滨,他们之间应该毫无交集。
“是他主动给我的哦。”
早川花英笑了,黑黢黢的眼睛,海藻一般的黑发黏贴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嘴唇红润就像一只女妖,专门引诱人走向黑暗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