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波本知道贝尔摩德的秘密, 顺便还做了交易, 这两人估计会斗的不可开交。
她不像波本有贝尔摩德的把柄, 贝尔摩德杀她没有任何顾虑。
早川花英垂眸滑动手机屏幕, 号码从琴酒那里移开选择了贝尔摩德。
她发了一条消息。
【美女姐姐,能把基尔姐姐的联络方式分享给我吗?我想约她吃饭。一一早川】
废旧仓库。
贝尔摩德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回了句,
【现在吗?一一贝尔摩德】
对面回的很快。
【能现在当然更好。一一早川。】
贝尔摩德抬眸看了一眼正在吩咐指挥任务的琴酒,不怀好意的把基尔的联络方式分享了过去。
“贝尔摩德。开会的时候你在玩手机,是想泄密吗?”
伯-莱-塔的枪口冰冷的对准贝尔摩德,琴酒咬着烟,扯出恶狠狠的笑容质问。
贝尔摩德丝毫不惧,她按下邮件发送后就熄灭手机屏幕,双手抱胸:“当然不是,琴酒别太多疑了,我怎么会泄密。”
“那你在干什么?你刚刚手指有在动,是在发送邮件吧。”
琴酒不为所动的继续举着枪。
贝尔摩德笑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虽然我很想说,这是个秘密。但……基尔,你不接电话吗?”
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在废旧仓库格外清晰。
本来在一边看热闹没说话的科恩,基安蒂还有伏特加同时看向了水无怜奈。
琴酒眯了眯眼,他用枪指着贝尔摩德的手没动,转头问基尔:“怎么回事?”
水无怜奈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可能是骚扰电话。我挂掉吧。”
“不要哦。”贝尔摩德阻止道。
见琴酒回头看向她,贝尔摩德不怀好意的说,“那可是波本最近看中的小宠物打过来的电话。”
水无怜奈:“……”
水无怜奈瞬间就明白了,“贝尔摩德,是你把我的号码给的她?”
贝尔摩德用笑声做了回应。
因为手机长时间未接,来电自动挂断了。
琴酒没有收起枪,而是转头命令:“基尔,拨回去。”
水无怜奈内心叹息的把号码拨了回去。
这个名叫早川的小姑娘,运气可真是太糟糕了。
早川花英以为水无怜奈很忙,毕竟这位是米花电视台的主持人,忙也是正常的。
她刚想要不要发个消息,和这位CIA的卧底试探的打打交道,只见水无怜奈居然拨了回来。
早川花英立马接通:“喂,您好,请问是基尔姐姐吗?”
水无怜奈的手机选择了免提,早川花英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废旧仓库。
可以说瞬间,早川花英就从听筒里传出的噪音判断出,水无怜奈那边开了免提。
为什么?
这个问题没等早川花英多想,只听一道熟悉的,阴恻恻的声音出对面传来:“早川花英,你这时候给基尔打电话,是想干什么?”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什么也不想干,不好意思,打扰到琴酒老大您了,我这就挂掉,再见。
没给琴酒拒绝的机会,早川花英动作声音一气呵成。
琴酒:“……”
此时,整个废旧仓库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目睹了,组织的top killer,行动组的老大琴酒,被个小姑娘给挂电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贝尔摩德嚣张的嘲笑声率先打破了沉静,伏特加看着自家老大更加阴沉的脸,按了按帽子,往后缩了缩。
贝尔摩德,还是你牛。
琴酒冰冷的瞪了贝尔摩德一眼,收起伯-莱-塔直接用自己手机给早川花英去了个电话。
早川花英盯着手机上,来电跳换成琴酒的电话号码,人都麻了。
大哥,您这是干嘛啊,您这么忙,就把她当个屁放了不行吗?
早川花英很怀疑,如果她拒接的话,下次没准就是真人杀到她面前了。
她战战兢兢的接通了电话。
“如果你再敢挂掉我的电话,我不介意让你也跟着一起挂掉。”
听筒里传来了对面威胁的声音。
早川花英这次可以确定,琴酒老大没开免提。
既然如此,她跪的就相当容易了,她立马求饶:“大哥,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啊!我哪里知道您现在正在和基尔姐姐一起,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这时候一一”
“闭嘴!”琴酒打断了早川花英喋喋不休又虚伪的道歉,他直接了当的问:“刚刚是贝尔摩德把基尔的号码发给你的?”
早川花英应道:“是啊。我刚刚给贝尔摩德发了消息,说想请基尔姐姐吃饭,问她能不能把基尔的号码给我,然后她就发我了。”
为了避免多疑的琴酒为难水无怜奈,早川花英尽可能的把刚刚的事情讲的明明白白。
现在还不明白点什么,她就实在是太傻了。
她被贝尔摩德算计了!
倒不是说贝尔摩德故意算计她,而是她正好赶巧了。
贝尔摩德问那句“现在吗?”可不是白问的。
琴酒,贝尔摩德,基尔都在……
是不是波本也在?
糟糕,波本刚刚离开也是因为这个吗?组织这是有什么大活动?
在得到她答案后,琴酒那边什么也没说的就挂断了电话。
早川花英听着“嘟嘟一一”的忙音挑了挑眉,琴酒这是在报复她先挂他电话吗?
这个念头刚起,瞬间就被她打消。
这个过于可爱任性的想法太恐怖了。
早川花英一边转动大脑,一边给她的最新合作伙伴,“高山先生”去了通电话。
“高山先生,虽然刚刚才和您分开,现在就给您打电话有点奇怪,但我这里有个非常紧急的事想要请您帮忙,请问,您能不能弄到米花电视台一位名叫水无怜奈的女主持最近几天的行程。”
水无怜奈是谁,诸伏景光当然知道。
组织的代号成员,基尔。
目前在米花电视台担任新闻主持人。
“好的,我这就派人去查,不过,早川小姐,您要这个是出了什么事吗?”诸伏景光问。
这件事早川花英本来就没想过要瞒着警察,她立刻就把刚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琴酒既然在,那伏特加肯定也在。琴酒,贝尔摩德,基尔,波本今天下午离开了,虽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但我怀疑他本人也在,这样就至少有五个代号成员在现场了。组织一定是有什么大活动。”
虽然早川小姐猜错了波本,但这绝对是个重磅消息。
诸伏景光严肃的回道:“我会立刻派人调查水无怜奈接下来的行程。”
没有多寒暄,早川花英道了一声谢后,就挂断了电话。
没用多久,诸伏景光道电话就打了过来:“早川小姐,米花电视台那边说,水无怜奈只请了午休之后两个小时的假,两个小时后,她有一场户外采访。”
水无怜奈居然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吗?
明明那边还在和组织开会,商量大行动,除非……
“被采访的人是谁?”
早川花英连忙问。
诸伏景光面色严肃:“自卫队的长官,高木正一。”
电光火石间,各种念头瞬间在早川花英的脑中穿过,“看来组织这次的目标,就是这位高木正一先生了。采访地点在哪?”
“外场台本上写是杯户公园。”诸伏景光皱眉,“早川小姐,如果组织这次的目标是袭击高木长官的话,那杯户公园会变得非常危险。请早川小姐您不要轻举妄动。”
早川花英声音沉静,“放心,我只是无聊去杯户公园逛逛的路人,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布置。有事情我们再联络,我先去杯户公园那边转一转。”
杯户公园距离她现在的位置不远,不过两个公车站的距离。
早川花英乘坐公交车,很快就到了杯户公园站。
今天是休息日。
公园里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在这里玩。
早川花英随意找了个长椅,坐下后开始用手机查看高木正一的资料。
作为自卫队的干部,对于高木正一的新闻很多。
他是在土门康辉竞选众议院选举后,接替了原来土门康辉的位置。
土门康辉……这个名字好像也有点耳熟。
早川花英搜了搜。
土门康辉,自卫队高层,拥有比一般人更强烈的正义感。
曾多次发表针对暴力犯罪的过激言论。注:1
之前众议院参选支持率很高,最后却因为父亲二十年前婚外情曝光而退出选举。
早川花英:“……”
似乎有点惨。
土门康辉在网路上的呼声相当高,之前东京塔被未知恐怖组织用枪扫射的时候,就有网民暴言,现在的高木正一就是因为太差劲,东京塔才会被扫射,才会到现在还没把犯人抓到。
【如果是土门康辉还在,早就和那恐怖组织宣战了吧。】
【土门长官,你赶紧回来吧,您父亲的丑闻再怎么说也和您无关啊。】
【我们需要更强硬的领导人,呼唤土门康辉大人回来!】
早川花英:“……”
不对啊。
如果高木正一真的是个懒政和稀泥的,组织没道理会针对他进行大行动吧?
早川花英又翻了翻最近的新闻。
果不其然,高木正一虽然存在感不高,关键性的会议倒是没少参加。
甚至有一篇对于高木正一接替土门康辉位置的报道中说,高木正一是土门康辉指定的接替人,是能接替他坚决打击恐怖组织犯罪理念的最佳继承人。
不过这种说法在这一个月内被嘲笑的很厉害,东京塔被扫射,犯人一直抓不到,自卫队脸丢的一干二净。
早川花英没有在意这些网民的嘲讽,而是重点关注了东京塔扫射后那一段时间,正是高木正一频频活动的时间。
东京官方这次铁了心的对横滨施压,对军火走私严打,会不会也和高木正一有关。
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那组织把高木正一当作任务目标,就可以理解了。
组织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扶持鸽派,让东京暂缓对横滨对施压。
“……”
早川花英有些焦躁的咬了咬指关节。
这可不妙了。
如果东京官方先怂了,那横滨政府就不需要对东京官方交代了。
她继续卧底酒厂就毫无意义。
她这样一事无成回横滨的话,只会因为曾经和“港口黑手党重力使”交往过密这种理由继续被排除在任务之外。
她还能换来龙头战争被封存的秘密资料吗?
怎么办?
她没异能力,怎么给异能特务课立功?
把记忆里横滨未来的事件当作预言来说?
不,最好不要。
她隶属于横滨政府旗下的秘密孤儿院,从小到大,哪怕被早川爸爸收养了,她的档案也是归于横滨政府的。她每年都要固定参加体检和抽血。
尤其抽血,七岁之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抽。
孤儿院里的孩子习以为常,甚至渴望能在血液检测出检查出特殊能量。
有能量才能觉醒异能力。
被早川爸爸收养后,她每年只需要定期体检一次,再也不像七岁之前隔一段时间就要进行血液检测。
但在早川爸爸死去之后的一段时间,政府又开始频繁抽她的血。
正因如此,早川花英才怀疑早川爸爸的死绝对不简单。
他们一定是没从早川爸爸身上得到想要的答案,才对她产生怀疑。
本来龙头战争末期她就受过濒死的
致命伤,在被早川爸爸送到武装侦探社救治之后,她身体虽然外表恢复正常,但真架不住频繁被抽血。
所以,龙头战争结束三个月后,她因为贫血晕倒,政府那边才减少了次数。
一年后,就又恢复到每年一次那种正常体检的频率。
除非她是想被关进实验室,她最好不要突然说自己觉醒了异能力。
首先她血液检查那里就和正常异能力者不一样。
到时候她这种特殊案例,等待没准就是被关进实验室当实验体。
这种缺德事,按照横滨政府对异能力者的渴求程度来看,完全有可能发生。
中也这个“荒霸吐”容器不就是人体实验最好的例子?
如果这样灰溜溜毫无建树的回横滨,她就真的很难得到真相了。
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这次绝对不能让组织的计划成功。
本来正在参加警察厅会议的降谷零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等一下, 在座的各位,还有黑田里理事官。我这里收到一条最新的消息。”
降谷零把诸伏景光发过来的消息简单的说了一遍,“虽然是推测, 但不可否认,这种情况可能性非常大。这种事黑衣组织不是第一次做, 上一次为了不让土门康辉参选众议院, 黑衣组织可是下了死手。”
黑田兵卫里理事官点头:“确实, 为了保住土门康辉先生的性命,我们不得不用一起二十年前的丑闻,让土门康辉先生理所当然的退出参选。退出后, 土门康辉先生也就不再收到暗杀。”
另外一位警察厅的高层闻言皱眉:“但我们不能一直退让。上次土门康辉退让了,这次难道让高木正一同样退让?那岂不是我们的官方高层人员, 只要不让他们满意,他们就会一直袭击?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黑田兵卫对此并未生气。
“我和那个跨国犯罪组织打交道的时间应该是在座各位中, 时间最长的。十七年前的羽田浩司案不知道诸位还记不记得。”
“羽田浩司?那个死在美国的天才棋手?”
“没错。羽田浩司和当时即将参选美国总统的资本家阿曼达休斯一起下过棋, 那次要不是我去美国观看国际象棋大赛, 我也不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黑田兵卫停了一下,“虽然对于我们这个职位的人来说, 什么东西都要讲究证据, 但……十七年前, 羽田浩司和阿曼达休斯的死法相同, 都是如沉睡般死去。这让我不得不怀疑, 我们的天才象棋手会不会是不小心撞破了什么阴谋, 例如谋杀那位即将参选总统的女士。”
“黑田长官, 您的这个猜测未免有点太可怕了。这个黑衣组织当年难道想要操纵美国大选吗?这怎么可能?”
另一位参加会议的警察厅高层说。
“所以我说, 这只是我的猜测,他们既然敢去操纵美国的大选, 为什么就不可能操纵我们的众议院,议会议员,还有自卫队的干部人选?”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种猜测太离谱,又太可怕了。他们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这样一个跨国大型犯罪组织,他们的手甚至伸长到了政治领域。
时间紧迫,警察厅方面紧急联络了高木正一方,针对其下午采访活动,希望他能够改期或者拒绝。
但高木正一那边却选择了拒绝。
【如果他们要来杀我的话,那就让他们来吧。想让土门康辉先生的事在我身上重演,那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更何况还有警察厅的各位布下了天罗地网,不是吗?】
会议结束后,降谷零找到自己的上司,也就是黑田兵卫里理事官。
“这次的两条消息都是那位横滨过来的女孩提供的。”降谷零迟疑了一下,“如果到时候阻拦了黑衣组织的阴谋,论功行赏的话,能奖励她吗?”
黑田兵卫闻言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还瞎了一只眼的缘故,黑田兵卫身材魁梧,满脸凶悍,一看更像个□□老大,而不是公安幕后最高理事官。
他仔细盯着自己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也是如今卧底黑衣组织六年来,升职升的最快的一位。
“降谷,你可不是那种,任务还没开始,就考虑论功行赏,好大喜功的人。”
“……”
降谷零刚想道歉,说自己唐突了,没想到黑田长官又开口了。
“说起来,现在你对那位横滨过来的女孩的态度,和最初递交的报告内容完全不一样了,怎么,对那个女孩心软了吗?”
降谷零内心忽然一凛。
他站直身体,“黑田长官,您放心,我绝不会因私废公一一”
降谷零的话还没说完,却被肩膀上的两下轻拍打断了。
“降谷,我很高兴。”
降谷零一愣。
“这些年你太紧绷了。你的状态非常不对,不可否认,你的积极性在整个警届企划课是最高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和黑衣组织接触的太久,你手段也是最求结果论的。上一次,你甚至在爆炸现场伪造了毛利小五郎的指纹。”
降谷零抿了抿嘴:“我知道,课里同事都说我这事做的太没人情味。但是,峰会召开地爆炸这种事,绝对不能被压下来。政府高层有自己的考量我明白,他们担心传播太过影响国家声誉,但这种事通常压压就彻底压的没办法调查了。我不能一一”
黑田兵卫再次摇头打断了降谷零的话:“那次的行动是我同意的。我说这件事不是在指责你。公安的行为准则就是,自己违法作业,自己善后。降谷你既然可以成功善后,那过程如何,我们‘零’组并不会追究。”
“我想说的是,降谷,之前你从不吝啬以最坏的打算来对待事件。这种观点本身没错,只有作出最坏的打算,才能做出最优的应对之策。只有这样才不会出现超出预期的发展。但是……这样长久下来,就显得你过于无情。two一直叫嚣着要打你,最为诟病你的不就是这一点吗?”
“你的名字很好。非常适合我们警届企划课,目前我也是把你看作我的继承人。”
黑田兵卫拍了拍自己最得力下属的肩膀:“我不希望你最后成为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我们走这条路,不是为了抛弃自己的情感,恰恰是因为我们热爱着我们的国家,想要我们的国民能够平安的生活,才走上公安这条路。感情并不会让我们脆弱,相反会让我们更强大。”
“有时间和two好好聊一聊吧。哪怕他现在在执行你的计划,也不是因为被你说服了,而是因为你是他的上司。对他来说,这是公安的命令。你们几个人这些年走过来并不容易,不要因此产生隔阂。”
降谷零沉默了许久,最终哑着嗓音拒绝了:“只要我一天还在欺骗早川,two就一天都不会赞同我。黑田长官您说的不错,我从不吝啬以最坏的可能性来看待任何任务。不管是组织的,还是我们公安的。这样至少不管出现任何恶劣的情况,我都能有应对之策。我知道,我的想法对早川来说并不公平,甚至有些忘恩负义。但是,我不能赌失败的可能性。把结果完全寄托在对方本性这种事,就像指望一只肉食性动物在饥饿时不会去咬人。我宁愿拔掉它的牙齿,彻底杜绝它咬人的可能性。”
黑田兵卫:“……”
黑田兵卫摇头:“我还以为你变了。”
原来没有,甚至更变本加厉的更加偏执了。
“不如这样。”黑田兵卫建议:“我们或许可以对横滨政府发布一份内部调任。既然早川小姐的档案在横滨政府,自然也可以调到东京警察厅的名下。”
降谷零承认他有一瞬间的心动了。
但想到早川的体质,虽然她说,她现在离开横滨只会比正常人虚弱一些,但……对她来说最好的,还是横滨吧
“先等等吧。”
降谷零最终摇头拒绝了,“这次的行动结果还不知道。成功破坏了组织阴谋的话,属于早川的功劳不应该少了她的。”
黑田兵卫看着年轻的下属良久,从头到尾回想一遍刚刚的对话,忽然笑了。
“降谷,你就嘴硬吧。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差点被这家伙给骗了。什么宁可拔掉牙齿,杜绝咬人这种可能,真这么想,怎么会从开始到最后,唯一的目的是为了给那位不属于警察厅的女孩请功。甚至,在行动之前就开始考虑这件事。
但是,那个女孩可不是你的下属啊,降谷。
你的下属可以用功劳奖励,对于那个女孩,你还是给她送功劳就……
黑田兵卫摸了摸下巴,似乎他的这位得力干将从来没谈过恋爱,怪不得想法这么直男吗?
黑田兵卫甚至回家在餐桌上和老婆聊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在笑话自己这位下属。
没想到直接被老婆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年轻的时候有多厉害似的?不也是个工作狂?满脑子工作工作,我们科午休时提起你都怀疑你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
“事实上,爱情来了,再硬的石头都会开窍,你就别操心他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时间回到警察厅会议结束。
高木正一拒绝停止活动,但表示会配合警察厅部署埋伏。
早川花英坐在杯户公园,只觉得一阵秋风袭来,树叶飒飒作响。
她忽然坐直了身体。
空气中的味道不对。
不是味觉上的味道,而是身为横滨人,在那个城市生活数年而养成的一种直觉。
对危机即将到来的警觉。
早川花英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她拿起手机开始对自己自拍。
前置摄像头直接对准她的身后,有陌生人靠近正在抱着孩子玩耍的家长。
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位带小孩的家长抱着小孩离开了杯户公园。
另外一个穿着非常随意,休闲,看起来就像来公园散步的男人占据了刚刚小孩还有小孩家长的位置。
不是组织的人。
组织的作风向来粗犷,能用枪绝对不用其他东西。
如果琴酒目标是暗杀高木正一的话,那绝对会选择的是让基安蒂或者科恩隐藏在附近,等待狙击机会。
那种把人劝走,再来个便衣,完全是警察的作风。
看来three已经把消息汇报给了上级,才会这么快的行动。
“女孩,这里一会儿很危险,可以先离开吗?”
熟悉的嗓音从她斜后方传来,早川花英自拍的姿势一顿,手里的手机微微转向,照向了声音方向。
早川花英:“……”
一头金色的卷毛在风中雀跃的飞舞,熟悉的黑墨镜遮在脸上,那满下巴的大胡子倒是不见了。
宽肩长腿,走路带风,这不是假死的two吗!
松田阵平走到早川花英的后背,微微弯身,单手撑在公园座椅的靠背,“喂,干嘛用手机偷窥我,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早川花英:“……你头发怎么变金色的了?”
松田阵平庸手指推了一下眼镜,“帅吧。谁让有人编排我和某个金发混蛋是亲兄弟,他既然不能变黑发,那只能我变金发了。”
早川花英:“……”
曾经胡说八道的对象在自己面前当面拆穿,早川花英脸上表情差点崩不住:“你一个警察干嘛和组织的犯罪份子搞同样颜色的头发啊!就算我胡编乱造,说你们是亲兄弟,你也不用就照这剧本走啊!”
早川花英脸都要裂了:“这要是被波本知道了,岂不是直接就把你拆穿了!”
“噗嗤”的憋笑声从身旁断断续续的传出。
早川花英面无表情冷漠着脸:“……”
松田阵平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好啦,逗你玩的。”
早川花英:“别揉我的脑袋。你这样让我总觉得像你的小辈。”
“你本来就比我小吧。小辈哪里错了?”松田阵平笑眯眯的说:“好了,这里稍后有事,你赶紧走吧。”
早川花英盯着two有一会儿,慢吞吞的问:“你就不担心我是组织提前过来踩点的吗?放我走,让我告诉琴酒,这里已经被警察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
松田阵平:“……”
糟糕,大意了。
three告诉他,是早川小姐给的消息,他自然就把早川小姐当自己人了。
“不对,差点被你绕进去了。”
松田阵平伸手按了按早川花英的头:“你在试探我,还是试探three?”
该死,这女孩怎么跟降谷似的,一句话都不能大意。
早川花英哼了一声:“是试探你们之间的关系,看来你们关系确实很好。”
“怎么说?”松田阵平倒是好奇了。
“正常来说,three是卧底在黑衣组织的底层成员,他就算得到消息,首先汇报给的应该是他的联络人,也就少是上线。上线再汇报给你们警察厅的老大,警察厅老大布置任务。你这个警察厅的小兵,得到的任务指示应该只是便衣监视杯户公园。”
松田阵平:“说的不错。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回到最开始,你怎么知道你来杯户公园的任务和three有关?明明我和three刚分开不久,我当时也只是打电话确认你还活着,别的什么也没说,你却来到这里非常自来熟的信任我不会出卖你。而不是把我当成提前来替组织踩点的成员?为什么?”
“就不能是……three都向你承认他是警察了,你要出卖他不就早就出卖了,还用等到现在?”
早川花英摇头:“这可不是一回事。首先我来这里到底是不是提前替组织踩点这件事,你一开始就知道不是。这就是最大的破绽。如果我是替组织过来踩点,为了我自己的小命和安全,我回去之后只能和琴酒说实话,否则他来这儿发现遍地便衣,第一个收拾的必定是我。而你要是因为放了我,导致你们守株待兔计划失败,那就是你工作失职。”
松田阵平:“……”
“所以,唯一的结论就是,你确实知道我不是被派来踩点的。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three。这么短时间内,他还有时间和你说这些,你们关系这么无话不说,能不好?”
早川花英笑眯眯的说。
“真是败给你了呢。我们关系确实不错。”
松田阵平想了想, 补充一句:“可以托付生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