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约克竟然直接收了人家五十万星币。
五十万星币别说买一个D级的服务了，遇到会砍价的人，买个B级的服务都差不多了。
这样的冤大头可不多，当然得态度热情点。
他起身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关上了门，示意白锦坐下说：“来填个表格，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身份，能满足的我们尽量满足。”
白锦自然注意到对方前后变化，心下了然这人怕不就是和约克一起狼狈为奸宰客的，这会儿是见知道约克收了五十万星币，才这么高兴。
只可惜她可不当这个冤大头，等下就让他们狗咬狗去。
白锦坐在那张办公桌前，用对方提供的电子板先按照对方递来的表格填写了一些基本资料，然后抬手从智脑里调出早就准备好的照片。
那是一张白锦半人半龙的照片，但又和她真实的样子有几分不同。
照片是她昨晚在房间里自己拍好，又用智脑稍微修改了一下。
照片里的白锦五官虽然还是那个样子，但稍微调整了一下后就变得平淡了许多，一头白色的长发被修改成了黑色，标志性的粉紫色眼睛同样也改成了黑色，肤色更是调黑了不少，整体上已经看不出白化病的特征了。
同时她的脸颊脖子上露出了大量的白色鳞片，耳朵的形状也很特殊，是鲛纱一样轻薄的耳鳍，本来半人半龙形态下，白锦额头上还有一对小巧玲珑的龙角，但她此时在在表格兽化那一栏里填的兽化是锦鲤，这龙角自然不能露出来。
至于名字，白锦倒是没有改，而是把自己的名字转化成意思差不多的奥克斯语填上去，最后再在年龄那一栏填写了自己开智的日期，年纪则特意改成了三十岁，和她现在在银蓝星的年龄拉开距离。
反正这些年龄都是假的，而且奥克斯人的寿命长，相对的老得也慢，这里三十多岁的女孩看起来就和银蓝星二十岁的女孩一样大，甚至可能还要更年轻。
所有的内容填写完成确认无误后，白锦把电子板还给对方，那人看了眼电子板上的内容，倒也没有好奇他为什么做的是个女孩的身份，干他们这行的要的就是少管闲事，而且绝对不会过问和透露客户的任何信息。
白锦就是确定他们的规矩才敢现在找过来弄身份证明，不然以她的小心谨慎，还是更想等昨晚的风波平静下来后再来的。
原本白锦以为这份身份证明需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拿到，而这个时间点从一周到一个月都是可能的，所以她已经准备好拿到领取身份证明的凭证后就走，下午的时间还能去外面逛逛。
她从星盗口中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可对方在拿了她递过去的资料后，一边查看一边告诉她：“你要是不急的话，可以到附近转转，两个小时后再回来，差不多就能拿到新身份了。”
白锦讶异：“这么快？”
对方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干活：“一般人当然不会这么快，不过你是约克带来的客人，又是第一次来，那我们当然会给你一些优惠。”
其实会特意给她加急办理，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理由。
不过是因为他们担心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走，让这狼头雇佣兵等上十天半个月，首先他们就得先给他一份领取凭证，这凭证上虽然是巧立名目不会写他们真实的交易内容，但收款额却是要写上的，中间要是对方发现自己被坑了，拿着凭证来找麻烦，约克那家伙有人在后面撑腰顶多也就是被骂几句，可他可没有那样的背景，到时候被推出去背锅可就不妙了。
所以他们做这种事的时候都会特意给人用最快的速度办完，能不开凭证就不开，就算以后对方发现不对来找茬，没有证据也拿他们没办法，就算他说他们多收了钱，他们也可以说多出来的那些钱就是加急的费用。
当然，能用两个小时就把事情给处理完毕，主要还是白锦要的这个身份背景简单，提供的照片中人也没有什么犯罪记录，并不难弄，随便找个偏僻星球的户籍系统录入一下就可以了，奥克斯人当星盗冒险者得多，一不小心犯了罪还逃跑被通缉了，他们的后代如果不去别的文明入籍的话就只能成为黑户，而D级的身份户籍很多都是为这样的黑户准备的，他们手上的模板有不少，随便找一个比较合适的修改一下就能用了吗，这甚至都不一定用到两个小时。
白锦听了这个好消息，心情都好了不少，她控制着约克把自己的带出去。
出去以后，看着走在自己前面带路的壮汉，白锦又有些头疼。
这个时候解除对约克的控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会把她的身份证明给弄没了，自然是不能解除的，但让她把人带着出去也不合适。
最后白锦干脆给约克下了个指示，让他回家睡觉去，中间不管谁发消息都别回，等明天醒来他的控制自然就解除了，而那个时候的约克不会记得自己真正遭遇了什么，只会记得白锦给他的虚假记忆——也就是他确实收了白锦的钱，但这钱被他拿去还一笔不存在的赌债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不仅要把白锦办身份证明的十万星币交出来，还得把说好的分成给那个帮白锦弄证件的人，这么一来，约克本人不仅没有任何收获，还得倒贴出去一大笔，偏偏他本人对此还毫无所觉，除了心疼钱以外，是决计不会来找白锦的麻烦的。
至于他能不能掏出这笔钱，那就不是白锦要关心的了。
从店铺里出来，白锦就去逛街了，不过她特意换了个猫头少年人的外表，这个年纪的人走在街上基本不会被盘查索要身份证明，虽然有些场地是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的，但在奥克斯帝国，这类场地基本限于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而那样的地方白天不营业，白锦也没打算去。
奥克斯这种武德充沛的地方，像竞技场斗兽场这样的地方反倒不会禁止未成年人去，甚至未成年人还能买半价票呢。
不过买票会留下交易记录，白锦手上的两个智脑都不适合拿出来用，好在她从那家店离开的时候，把约克钱包里的钱也拿走了，虽然只有几百星币，但足够用了。
她买了票跑去竞技场观摩战斗增加经验的时候，乌鲁克这边的检查也结束了。
乌鲁克从黑龙变回人形，随手从旁边抓过衣服穿上——一般情况下，奥克斯人从兽形变回人形的时候，身上是有衣服的，不过那些衣服是用特殊材料制作而成，在奥克斯人兽化的时候自动分解融化隐藏在他们身上的某处地方，再等他们解除兽化以后，分解的衣服又会再次覆盖全身，不让他们暴露隐私部位。
但乌鲁克这次需要做全身检查，不仅是衣服，连智脑空间钮这些东西都最好不要佩戴，有一定的概率会影响到检查结果的准确性，也就只有乌鲁克安装在皮肉之下的镶入式芯片联络器不会影响检查，不然他还得把芯片取出来。
检查结束，结果并不需要等太久，乌鲁克穿好衣服的时候，大祭司已经拿着一叠仪器吐出来的报告在研究了。
“情况怎么样？”
“非常不错。”
大祭司的眉头舒展，脸上也带着喜色，自从乌鲁克进入成长期的暴躁阶段，他每次看体检报告时，这眉头就没有松懈过，而今天，那些以往的烦心事似乎都要变成往事被抛出脑子了。
乌鲁克走过去跟着一起看报告，这样的检查他每个月都要做一次，不过以往他在战场上时，只会做人形形态的检查，所以检查报告上会有哪些项目，各个数据又代表了什么，他早就已经熟记于心了。
这次的检查因为是人形和兽形两个部分，检查的项目又非常多，所以最后拿到的报告也是厚厚一叠，他看了还一会儿才看完。
而结果，也令乌鲁克和大祭司一样，难得有了几分轻松。
他回忆了一下以往的检查数据，现在这份检查结果的各项指数都表明他现在的情况很稳定，而且稳定性大概能倒退回到十年之前的情况，那个时候他的力量要比现在弱不少，所以发作的频率也要低很多，基本是一年一次，比现在三个月一次可要轻松得多。
而这仅仅只是在和白锦接触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后所造成的结果。
乌鲁克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他想得没错，和白锦这样普通的接触也是能让自己的情况好转，甚至可以让他顺利度过成长期，而并不一定就需要那些只有恋人伴侣之间才会做得更加亲密地接触。
现在他需要想的是在，要怎么和白锦保持良好的关系，而且最好是有一些肢体接触又不会过于亲密的那种。
可惜乌鲁克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乌鲁克也并不是个善于和他人接触的人，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从来只有别人想讨好他的份，成长期的烦恼更是让他排斥所有人的靠近，让这样的他主动去寻求白锦的友谊，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大课题。
“或许你可以询问一下有经验的人。”
大祭司不愧是教过三任皇帝的长者，尤其乌鲁克还是他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心思不说能全部猜中，但也能把到一二。
乌鲁克看向大祭司：“有经验的人？看来你有推荐的人选？”
大祭司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你觉得夏尔怎么样？”
白锦之前的奥克斯语老师，白猫绅士夏尔，不仅是名奥克斯通，也是大祭司的得意门生，如果未来大祭司之位空缺出来，夏尔会是最合适的人选。
乌鲁克想起了之前总是能在大祭司身边看到的那个年轻的白猫青年，只看外表就是奥克斯人里难得的斯文人，在异性中确实很吃香，不过看他那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会懂怎么和异性打好关系吗？
大祭司看出了他的怀疑，闻声笑道：“别看夏尔那个样子，他可是很会讨人喜欢的呢。”
讨人喜欢？乌鲁克皱眉：“我并不需要讨饶喜欢。”
大祭司从善如流：“陛下需要的是和人友好相处的诀窍，这点夏尔也是很擅长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能给他好意见，但既然大祭司有意让他们接触，而且对方还很可能是下任大祭司，于情于理，乌鲁克都不排斥见一见这位白猫青年。
“那就让他过来……不，还是让他晚上再过来。”
乌鲁克响起自己和白锦还有一个午餐约会要去赴约，而且下午他还得继续上舞蹈课。
而他似乎已经有些迟到了了。
想起午餐和舞蹈课，乌鲁克的心情有些飘扬，先是气球被轻轻往上托举起来，以往人多的聚会和在他看来枯燥无意义的舞蹈课都是令他不喜的，前者容易引发他的情绪波动，后者在他学会跳舞后就不再具有学习的意义，但这次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他竟然有些期待这些了。
——一定是因为白锦能让他保持稳定不再变成一头疯龙的原因！
迟钝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心底的期待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去赴约之前，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不过这份期待，在他特意去员工餐厅那边打了一份食物端着餐盘来到那些外形文明候选者的单独餐厅，看到对方的时候，荡然无存。
此时的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和之前刚刚下课时那种生疏的气氛不太一样，现在在这里的人看起来要融洽的多，尤其是银蓝星的那些候选者和皇家卫队的新兵之间的气氛，明显要比其他文明的候选者和新兵之间更加热络，大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像是已经获得了彼此的好感一样。
但乌鲁克没有在意那份热闹，他的目光定在坐在一张长桌桌尾处的白发女孩，她正安静地喝着水，摆在面前的食物则一点没动，而她对面的位置是空着的，显然是为乌鲁克所留。
可明明眼前的白发女孩看起来和之前并无任何的异样，但乌鲁克就是能感觉到，她不是白锦。
乌鲁克依然能通过嗅觉发现白锦就在这里，甚至他的眼睛和嗅觉都告诉他，那个女孩就是白锦，可乌鲁克心里就是觉得不对。
——他的感知告诉他，那个女孩身上缺少了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对乌鲁克才是最重要的。
想起之前观看的监控录像里，在白龙出现的时候，白锦也同样在场，乌鲁克对面前的情况就多少有了些猜测。
当时他虽然通过特殊的感知确定了白锦就是白龙，却没有解开她们可以同时在场的秘密，而现在这个谜题再次摆在了他的面前，等待着他去解开答案。
不过好心情确实没有了，他甚至是有些不高兴的，明明一起吃午餐是白锦主动提出来的，但在这里的人却不是她，这不正说明她的主动邀请并不具有任何的意义吗？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应该已经开了个不错的头了，结果人家好像根本没有和他搞好关系的意思。
乌鲁克深刻的意识到，要想获得白锦的好感，达成自己的计划，会比他预想的更加困难。
平复了一下此时的坏心情，乌鲁克端着自己的餐盘，走到“白锦”的对面坐下。
“很抱歉来晚了，有点事情耽误了。”
分|身看到乌鲁克后，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没关系，你并没有让我等多久。”
两个人都不是健谈的性格，乌鲁克坐下不久后，他们就开始用餐了，而且彼此并不交谈，这里的安静和旁边的热闹有些格格不入，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第43章
用餐的时候，乌鲁克一直在观察对面的“白锦”，想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有人伪装成了白锦，还是她使用了可以模拟人类外形的特殊类机器人？又或者，这又是白锦的特殊能力？
想到对方疑似拥有的好几种特殊能力，加上对面这个“白锦”给他的感觉，乌鲁克其实更倾向于是最后一种可能，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变了一个人”，而是“少了点什么”。
但真的有人能拥有那么多特殊能力吗？如果真的有，又怎么会一直籍籍无名？更不应该会来参加选妃宴吧？
分|身应该算是白锦的一部分，她的思维模式和言行举止都和白锦一模一样，不会有任何的不同，她本质上也可以说是白锦，所以乌鲁克的感应力才会被对方迷惑，甚至没有注意到白锦已经离开的事实。
知道对方的身份有异样后，乌鲁克心情本来就不太好，而等到下午上礼仪课，乌鲁克发现自己的舞伴依旧还是那个假白锦的时候，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而且他也隐隐能感觉到和假白锦的接触并不会给他提供帮助，不过好在假白锦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至少和假白锦接触时，他的力量还是比较稳定的。
但如果之后和他跳舞的都是假白锦，那他特意来上这舞蹈课还有什么意义？而且不和白锦本人接触的话，他要怎么和对方打好关系？
还有一个问题，真正的白锦到哪里去了。
乌鲁克觉得，有必要让人仔细调查一下白锦了。
趁着中间休息的空档，乌鲁克给奥特娜琳发送了消息，让她负责此事。
而这个时候的白锦，正拿着新鲜出炉的身份证明，心情愉快地走出这家暗藏玄机的店铺。
拿到这份身份的过程很顺利，给她证件的还是之前那个人，虽然约克无法联系上，但对方也没有起疑，干脆地把装有证件和资料的文件袋递给了她。
白锦打开文件袋，拿出了新鲜出炉的证件。
奥克斯现在的身份证是星盟通用款，大小和白锦最熟悉的华夏身份证一样，内容和排版也大同小异，上面的内容和她提供给对方的内容一致。
她按照星网上搜到的方法检查了一遍身份证，又拿出了回来的路上用八十星币买来的二手智脑。
虽然这智脑原本的型号就属于老人机的范围，而且因为用的时间不短，智脑开机时间慢卡顿比较严重电池也不耐用了点，但基本功能都还完整。
她打开这个二手智脑打开星网的登录页面对着身份证进行扫瞄，用这张身份证创建了一个星网账号并且成功登录，之后如法炮制，又创建了一个奥克斯本地网络的账号。
两个网络回馈给她的信息均表明这个身份证是真实无物的，而且也不是什么临时身份，对方并没有在这方面欺骗她。
之后她又拿出了文件袋里剩下的文件。
文件上是她这个新身份的一些记录，偏远星球出生的孩子，父母早逝被奶奶带大，前些年唯一的亲人也过世了，就从老家所在的星球搬离，去了别的地方打工，又辗转去了好几个星球后，来到了奥克斯主星。
为了以后找工作方便，白锦在填写资料的时候特意要求他们给新身份加个大学学历，学科就选她已经读过的星盟通用语，对方看在钱的份上什么也没说就帮她弄妥了，虽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学校，但学位证书是真的。
其实很多野鸡学校都是只要肯出钱就能给你个学位证书，不过那种一般也要求你去上几节课再来个开卷考试才给证，像这种前后两个小时就能拿到手的，白锦都有点怀疑它的真实性。
“这学历保真吗？”
白锦拍了拍文件袋，里面还有一份□□。
“当然保真，不信你可以去查，保证学校的系统里找得到你要的信息。”
白锦果真查了一下，学校是真实存在的，新身份的照片名字也挂在上面。
对方见她这么在意学历部分，提醒了一句：“我们给安排的身份里，这份学历可是买来的，用的时候悠着点。”
白锦当然记得这个设定，毕竟学校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有没有在一所学校就读是非常容易查出来的，所以她干脆就给自己弄了个买学位的人设，这样就算有人去查她的学历拆穿了她没有上过学的事，也不会进而拆穿她的身份是假的。
她满意地收好证件资料，朝对方点了点头，表明交易完毕，转身离开了这家店。
离开的白锦也没有回皇宫，而是先找了一个没有监控的无人角落，隐身后离开。
几分钟后，在距离这里几百公里远的另一个商业中心，已经变成和新身份照片上一样外表的白锦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衣服，走进了一家回收贵金属的店铺。
有了新的身份，也意味着白锦终于可以动用自己的那些积蓄了。
在法术的配合下，她陆续去了好几家店铺，用最公道的价格出手了12根金条，换来了五万星币，数额看着不大，但星币的购买力非常强大，拿奥克斯主星的宿主费用来说，普通的酒店的标间，一晚上也不过只要一百星币。
剩下的金条她准备以后再另外找地方换，这样不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虽然已经有了新身份，但她这个身份的背景只是工作几年后小有积蓄而已，要是账号里突然多出一大笔钱，同样有可能会被银行系统注意到。
做完了这些，白锦又去了商场，买了一个新的智脑。
她现在手上有三个智脑，一个是李佳芷用旧了给她的，一个是银蓝星官方暂时给她们用的，还有一个是刚买不久的二手智脑，前面两个最后都不会留在自己手中，最后的二手智脑暂时应应急还行，长久使用体感太差，所以新的智脑必须要买。
不过相比只需要八十星币就能买下的老旧二手智脑，新的智脑配置最低也得一两千星币，稍微好一点的就直接过万，而那些动不动就几十上百万的高端产品根本不是白锦买得起的，最后她挑了半天，选了一款性价比不错又正好在做活动的，八折优惠后六千八百八十八星币，付钱的时候白锦心疼地直皱眉头，不过想想智脑的功用可不是充当以前的手机，而是进阶版的电脑，这个价格又变得可以接受了。
从智脑店出来，白锦又去了其他的店铺买东西，又找了家冷饮店喝了杯招牌冰饮，直到快晚上了，才回去找分|身。
此时的分|身已经回到了庄园里休息，白锦回来的时候她就在房间里等着，两边一见面，白锦就得到了分|身的所有记忆。
她洗了个澡，也没有用法术弄干头发，就坐在椅子上一边擦一边仔细查看分|身的记忆。
分|身的记忆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按部就班地吃饭上课，一如她吩咐得那样。
不过因为看得仔细，通过分|身的视角，白锦注意到了她的新舞伴鲁克的一些异样。
异样来自两个地方，第一处是午餐时，对方在餐厅见到分|身的时候，表情有一刹间的变化——嘴角向下了几毫米，这明显不是什么高兴的反应。
第二处是在下午开始练习舞蹈，跳完第一支舞后，那个时候他很明显地有些烦躁，虽然他很快就收敛了情趣，当时也没引起分|身的注意，但当白锦用回忆的方式仔细去查看这份记忆时，就很容易发现一些当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白锦狐疑地再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对方的这种情绪变化，绝对是因为分|身，或者说是她自己。
白锦心中一紧，开始怀疑鲁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本来对这个让自己有不好预感的舞伴就下意识地想远离，所以之前接触的时候，白锦心里想着事情也没有特别在意对方，所以对他的印象实在有限，现在仔细回想，还真的发现了不少被她漏掉的细节。
对方第一眼见到自己时过于专注的眼神白锦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他上来就说他是上任舞伴德斯蒙德拜托来的，所以白锦也没有在意这点，但之后的许多细节在被想起来后，白锦就开始怀疑鲁克真的是如他自己所说，仅仅只是因为德斯蒙德的嘱托才来的吗？
可现在仔细想想，这个逻辑其实根本不通。
她和德斯蒙德的关系也没有特别地亲近，不过是刚刚才开始组队的陌生人，而德斯蒙德的缺席也是不可抗力，这点大家都知道，他根本没有必要找人代替他过来上课，别的没来的侍卫就没有这么做，而虽然才刚认识，但白锦不觉得吗德斯蒙德是那么热心的人。
而且奥克斯这边突然说要安排舞伴给所有的候选者这一点也特别的奇怪，这个安排来得太突然了，而且还是在刚刚发生了黑龙袭击，皇家卫队正一片混乱的时候，还特意把忙了一晚上没有休息过的新兵们找过来，这种重视程度实在太奇怪了。
其实白锦之前有想过这些人是不是被派来调查她们的，但又感觉调查的话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吧？而且只是一起上课能调查出什么？拿到她们的毛发去做基因检测吗？那找个名目直接让她们去做检查不就是了？何必耗费这么多人力。
白锦回想了一下，也没看到有谁像是带着目的来的，除了鲁克。
她再次想到鲁克的样子，其实一开始黑色的鳞片就让她想起了黑龙，但昨天的黑龙是未成年龙，今天的鲁克虽然个头矮了点，面容也有些青涩，怎么也不可能兽化后是头未成年龙吧。
白锦突然心中一紧。
……不，好像也有可能是未成年吧？谁规定未成年人就一定要长着未成年人的脸了？奥克斯人是兽人，而且类人的部分特征也靠近西方人，他们的未成年长得不那么像孩子也很正常吧？而且黑龙虽然是未成年龙，但它的龙形特征已经接近成年龙了，变成人的话，体型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不是更加正常吗？
又或者，他的容貌是假的呢？
白锦自己就能变来变去的，又生活在能够使用换头术的华夏，网上到处都能看到化妆堪比换脸的美妆视频，不说那些厉害的美妆博主们了，她自己的化妆能力就也不差，用心雕琢一下，把女人化成男人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这里是黑科技横行的星际时代，各种能够伪装容貌的道具不要太多，不然那些被通缉的星盗是怎么穿过重重防线进入奥克斯帝国内部来谈生意的？
这么一想，白锦越发笃定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鲁克极有可能是那条黑龙。
但如果他是，还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就代表自己暴露了吗？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的马甲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白锦顿时心慌意乱。
此时的乌鲁克，正在召见夏尔，不过是通过星网的全息模式。
白猫夏尔跟着奥菲文明的飞船回到奥克斯也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因为旅途过于长久，他一回来就被老师放了长假，在他的老师通知他，陛下要召见他的时候，夏尔都还在另一个星球上度假。
按理说得到君主的召见，夏尔就是在另一个星域都得赶回来才行，不过现在星际交通十分发达，让他回来的话，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飞行路程而已。
但乌鲁克在知道他并不在主星后，也考虑到自己这次问的是一些私人事情，也就没有让他特意赶回来，而是选择了网上见面。
现如今的全息技术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高度，全息世界甚至有第二世界的美称，虚拟度完全可以达到99%的程度，不过考虑到一些现实问题，整个全息世界一般只开启95%的虚拟度，防止网民们过度沉迷分辨不清现实与全息世界。
而现在在网上见面也极为简单，乌鲁克进入星网开了一间虚拟会客室，再邀请对方，被邀请者也就能进来和他见面了，真实度并不比现实里面对面差多少。
乌鲁克没有夏尔的联系方式，所以他是先给大祭司发了邀请，再给了他带人过来的权限，没过多久，大祭司就带着夏尔来的。
绝大多数人在网络上都会使用虚拟形象或者进行改装不让人记住自己的真实样貌，夏尔自然也不例外，但这次被告知是要和乌鲁克陛下见面，他当然不能顶着虚假的外形出现在陛下的面前，那是大不敬。
所以乌鲁克见到的夏尔，就是他真实的样子，也印证了他对对方的印象——奥克斯人里难得的斯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