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瓜太大，陆长征也就只吃了四分一左右，剩下的苏茉也就收起来了。
等天热的时候再拿出来吃，现成的冰镇西瓜。
在去公社的路上，陆长征忽然想到开路要伐木，便对苏茉道：“媳妇，你休息的时候，我带你去一趟山里。”
“这开通往金矿的路，一路有许多树呢，反正都要砍掉，媳妇你就趁机吸收了，别浪费，我给你看着。”
苏茉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当即就应承了。
说不定吸完那些树，她的异能就能升级到二阶了。
到了二阶，那能催生的植物，可就多了去了。

第159章 猪队友龚烨
龚烨从招待所离开后，就被公安局的人盯上了。因为陆长征说此人很可能是特务，所以派去盯梢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公安。
龚烨虽然也警惕，但他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
盯梢的人见他进了红旗公社办公楼，一打听，发现是新来的社长，便有人回去把情况给局长汇报了。
上次抓特务合作过后，那局长对陆长征还是比较佩服的。既然陆团长觉得此人有问题，那就很可能真有问题。
于是，便让人继续盯着，而且更要万分小心。
这都混入到基层干部队伍中了，估计是有什么诡计要实施，更得盯好了。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周，龚烨也没什么异样，倒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态度也渐渐端正了起来，有了爱岗敬业的态势，经常加班到深夜。
盯梢的公安有些急了，对方一天天的待在办公室，他们也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万一真是特务，在里面做了什么损害国家利益，危害基层干部安危的事情来，那就不好了。
如此想着，他们便想在龚烨的办公室安装个窃听器。
但他们现在又没有实证，这样的情况下，想在国家干部办公室安装窃听器可没那么容易。
他们也只能把情况汇报上去，由他们局长来定夺。
而且这种微型的窃听设备，他们县公安局还没有，得去市公安局申请。
所幸没让他们等太久，转机来的很快。
在周日这天，龚烨终于动了。
因为是休息日，龚烨在公社安排给他的屋子里，睡到正午时分，这才穿的严严实实，骑车去了县城。
其实龚烨心里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来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受罪了。
或许对下乡知青来说，这里是好地方，粮食产量在全国来看，不算低，一年也只用干一季，冬季还可以猫冬休息。
但对上班族来讲，可就不是了。下雪的时候出行，那可是非常受罪的。
而且办公室也冷的跟冰窖似的，哪怕有取暖的火盆，对他一个在南方生活惯了的人来讲，那也是受罪的很。
这才来了一个星期，他的手都生冻疮了。
龚烨先去县国营饭店吃了顿好的，然后又去了澡堂子。这次有了经验，直接要了个隔间。
盯梢的人也只能跟进去，幸好在大澡池能瞧见龚烨定的那个隔间的门。
盯梢的两个公安泡在大澡池子里，余光一直留意着那门口。
忽然，有几个壮汉从另一个隔间出来，路过龚烨那个隔间的时候，有人闪身进去了，在里面待了几分钟的样子，就又出来了。
盯梢的两个公安默默交换了个眼神。
这几个壮汉，他们都知道，是清溪县的小混混。
而龚烨作为一个国家干部，还是新来的，竟然就跟本县的混混有联系，显然就很有问题。
两名公安留了一人继续盯着龚烨，有一人立刻回去跟局长汇报情况。
局长一听，既兴奋又犯难。
兴奋的是有了线索，说不定很快就能把特务抓出来。
犯难的是，他们这里的公安，那些混混都认识，大家都是熟面孔。若让他们的人去跟踪监视那些混混，估计不用一天就被发现了。
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局长犯难的时候，陆长征正好有事来公安局，局长立刻便向他求助。
陆长征现在这个团虽然是后勤团，但其中也有不少好手，当即便应了下来。
苏茉也跟他说过龚烨的事，觉得他很可疑。
陆长征昨天还跟庚长青商量，有没有办法把龚烨调离，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陆长征调了十几个经验丰富的，轮换着盯梢那几个混混。
因为最近县里来了许多生面孔，再加上每天盯着的人都不同，所以那几个混混也没察觉。
连续盯了几日后，在某天的半夜，那几个混混穿着严实的往郊外去。
领头的人察觉不对，立刻让人回去叫了支援，自己则远远的跟着。
那几个混混一直到了大路上，那路上停着两辆货车，估计是哪个市县运输队的。
几人跟货车司机说了什么，很快就搬了两个不小的木箱子下来。
东西搬下来后，货车就快速的开走了。领头的人虽然努力想看清车牌号，可惜天实在太黑了，根本看不清。
货车开走后，那个几个混混搬着东西又往另一处去，领头的人暗暗着急，不知支援队伍什么时候能跟上来。
所幸不久后，支援队伍就追上来了。他们这十几个盯梢的，在县城有住处，来的也还算快。
人齐后，领头的人一声令下，大家拿着家伙，快速的追上去，把那几个混混包抄了。
那几个混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对方手中又有枪，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缴获了箱子后，几个兵把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紧俏物资，烟占了大半，还有手表和收音机，以及不少时兴布匹，估计是黑市的货。
那几个混混哪怕被抓了，也没见多少害怕，嚷嚷着这不归他们当兵的管，让把他们送革委会去。
被闹的狠了，领头的只能先让人抬着东西，押着那几个混混，先去了公安局。
然后，又派了人赶紧去通知陆长征。
人到了公安局没多久，黑市的老大就收到消息，当即给保护伞打了个电话。
这年头，投机倒把被抓了，轻则批斗，重则下“号子”，严重的就吃“花生米”。这其中的度，完全看执法的人怎么判了。
上头有人的，可能就草草了事，没人的，可能就被抓去立了典型。
那两个箱子的东西，金额虽然到不了吃“花生米”的程度，但绝对是要下“号子”的。
陆长征收到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到的时候，革委会保卫部的人已经来了，想把人带走，却被那群兵拦着，双方都快到起冲突的地步。
见陆长征来了，公安局的人都松了口气。
这下好了，不会在他们公安局打起来了，真是哪边都得罪不得。
领头的赶紧走上前，低声对陆长征道：“陆团，那箱子底部有暗格，我在那箱子角落发现了这个。”
然后借着遮挡，从口袋掏出一枚子弹。
兹事体大，他也不敢声张，以免对方狗急跳墙。

陆长征眸光一凛，当即让手下把这些人扣押下来。
保卫部主任不干了，立刻质问：“陆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明明就是他们的活，还公然抢了。
陆长征让人把那两个箱子搬到审讯室，对公安局局长和保卫部主任道：“两位一起进来吧。”
这事在人地盘上，也是他们的工作职责，人都在这了，不给点交代只怕还有得闹。
东西搬进去后，搬东西的兵就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用军刀费了好一番劲才把箱底的暗格撬开。
陆长征看着封的这么密实的隔板，心中升起疑惑。
这一看也不像是路上颠出来的，做这一行的，应该都十分小心才是，怎么会大意到留一颗子弹在外头呢？
他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两个箱子的隔板都撬开后，下面的暗格也露了出来，里面赫然藏着两把手枪和数十颗子弹。
保卫部唐主任看到后，猛抽了口凉气。这群人可真是越发胆大了，这是要害死他们啊。
公安局孙局长则是既震惊又暗爽。
震惊这群人的嚣张，又暗爽这群瘪犊子，这次总算踢到了铁板。
他调来这里也有几年了，刚开始也是想着做出点成绩来，但实在是势不够对方大，他也只能明哲保身，对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主任，这人只怕不能让你带走了，我得带回去审问。”
“现在正是金矿开采的关键时期，他们敢暗中走私枪支弹药，谁知道会不会还有炸药之类的杀伤性大的武器。”陆长征冷声道。
“行，这人你们带走。”唐主任实在找不到拒绝的借口，后背都沁出了冷汗。
这性质可不一样，完全出了“投机倒把”的范畴了。
走私枪支弹药，那可是必吃“花生米”的重罪。这要是牵扯到他们，把他们当同党处理了，那可就麻烦了。
他的赶紧去跟上头通个风才行。
唐主任带人离开后，也顾不得现在是半夜，就匆匆往革委会罗主任家去了。
罗主任刚结婚不久，正是新鲜的时候，今晚又吃了些补品，此刻正搁柳萍身上发泄呢。
听见拍门声不停，只得先停了下来，出去怒吼道：“谁呀？”
“我，小唐。”唐主任真是冷汗涔涔，领导真是宝刀未老，这都几点了，还折腾呢。
“等着。”罗主任扔下这一句，又进了房。
唐主任只听见新嫂子传来一声尖叫，然后就没声了，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左右，罗主任这才来开了门。
“大晚上的，什么事？”罗主任脸色十分不好。
小唐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一向极有分寸，这个点来，只怕真是出大事了。
唐主任赶紧把事情一说，听完后，罗主任身上的燥热瞬间凉了下去，脸色更难看了。
“这群王八羔子，我早就叮嘱他们，不该碰的别碰。本分分做他们的生意，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们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罗主任眼里冒出狠厉的光。
与其让别人端了去立功，还不如他们自己来。
虽然这样想，但罗主任还是给黑市头头打了个电话。
抓些小鱼小虾就行了，大的先让赶紧走。主要是双方牵扯深了，把大的抓了，他们也要跟着完蛋。
黑市头头接到电话后，真是五雷轰顶。
他真的一直就只做生意啊，虽然他们手中也确实有武器。可那些东西，他都是宁愿出高价让对方送来，丝毫不敢让自己的渠道沾上。
这是哪个王八蛋要害他？
想着，他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他的渠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了某些人暗渡陈仓的桥梁了？
可是，他每批货，都是随机让不同的人去接的。那些人是怎么在他眼皮子下，搞这些小动作的呢？
也只能以后再查了，现在还是先保存实力要紧。
头头先把心腹都叫过来，让人赶紧把重要的货物都撤走。
然后又把所有兄弟都聚集起来，把事情一说，当然没说详细，只说是货物被扣了，一会儿革委会要来清扫，问谁愿意留下来。
这事情，每年都会有个一两次，他们也都习惯了，毕竟别人也需要政绩不是。
每年，他们也会交出一些人去。因为有关系，这些人也就被判劳改个两三年的。
这些交出去的人，头头会给个几百的卖身钱，等出来后，依旧可以回来他手下干活。
当即，有几个人就站了出来。
头头让人给他们每人300块钱，然后让人赶紧回家去。
负责发钱的心腹，在发到一个年轻小伙的时候，有些不忍，小声的提醒：“刚子，要不你下次再来？你弟还病着呢，离不得你。”
这刚子也是个苦命人，爹娘死的早，留下他一人拉扯弟弟妹妹，偏偏弟弟又是个病秧子，时时得吃药。
这次事情严重了，只怕不是两三年能打发的，说不得，还得吃花生米。
刚子摇头，“哥，我弟还等着钱治病呢。”
那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钱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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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那几个混混见自己是被当兵的带走的，顿时有些慌了。
审讯的时候，更是大呼冤枉，说他们只是接货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经过一番严审后，倒是审出了一些黑市的事情，不过这些都是小喽啰，知道的都是表面。
陆长征则去审了那个与龚烨接触过的，那人刚开始的口供跟其他小混混都大不离，是去接货，其他都不清楚。
在经过一些手段后，倒是开口吐了些东西。
说他也只是被通知，让把这次捎带的东西，给人送去。
至于捎带的是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要早知道是枪，他是打死也不干的。
至于龚烨是谁，他也不认识，只是被通知，那天去澡堂子，几点几号隔间的人就是，他那天进去也不过是跟龚烨约好拿东西的时间。
至于通知他的人是谁，就更不知道了，都是靠纸条联系。他也只帮这人送过几次东西，每次都会有20块辛苦费。
前几次的东西都是用牛皮纸层层包好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只是送到某地，没见过人。
这当面给送东西的，还是头一次。
陆长征眉头蹙的更紧了，要是这人没说谎，这就是个事先被培养出来的炮灰啊。
他总感觉，这里面有个局，只要这局破了，或许很多事情就能浮出水面。

第161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龚烨毕竟是龚老爷子费了心力培养的，能力还是有的。一旦沉下心来，工作上手的还是挺快的。
这不，花了近半个月时间，把公社的情况就大致摸了清楚，正准备开始着手工作。
这天，龚烨带了几个干事，准备下乡去实际了解一下各大队的情况。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辆军车从远处急驶而来，一个急刹，停在了几人面前。
几个背着枪的士兵从车上下来，围了过来，对着龚烨道：“龚社长，有一桩案子，想请你走一趟，配合调查。”
龚烨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问：“什么案子？”
“龚社长去了就知道了。”士兵冷着脸。
龚烨忽然有些慌了，但脸上仍算镇静：“行，等我一会，我有工作要安排一下。”他直觉现在应该立刻给他爷爷打电话。
见龚烨要回办公楼，后面围着的士兵挡了一下，“龚社长，事情紧急，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现在走吧。”
龚烨脸色也冷了下来，不悦道：“你们这是请人配合的态度？我是国家干部，不是犯人。让开！”
见人没让，龚烨想从旁边走，忽然，整齐划一的上膛声响起。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龚烨更是立刻停下了脚步。
其中一名干事赶紧开口，“军人同志，别激动，别激动！”
“龚社长，走吧！”领头的士兵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龚烨咬牙，只得跟着这群士兵走了。
这群兵痞，等他回来，立刻就向上级投诉他们。
等人走后，余下的干事们面面相觑，这龚社长不会犯了啥事吧？竟引得军人同志持枪来抓他。
一行人立刻转身回了办公楼，跟李红军汇报去了。
龚烨到了后，被带到了审讯室。
看到陆长征的第一眼，龚烨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陆团长？”龚烨问。
陆长征点头。
“你们请我来是干什么？你手下的兵，态度可是嚣张的不行。”
陆长征嗤笑，“我们军人一向按命令执行任务，如果态度上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龚社长千万别放在心上。”
“龚社长，请坐，我们聊聊。”陆长征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龚烨坐下。
“龚社长，你可认识孔东？”
“孔东？谁，不认识。”
“16号中午，你在县澡堂的小隔间里，跟他谈过几分钟。”
龚烨瞳孔一缩，“哦，这人啊。我不认识他啊，我正泡澡呢，他忽然闯了进来，跟我聊了几句又自己出去了，真是莫名其妙。”
这事，他是打死都不能认的。
“是吗？”陆长征不紧不慢的问，“可孔东说，他是受人示意，去跟你约好交货的时间，约的是明天中午，依旧在澡堂子里。”
“胡说八道，他不过就进来跟我攀谈了几句而已。”
本来，最好的做法，是在龚烨和对方碰面的时候，把他当场抓捕，来个人赃并获的。
可一早，保卫部那搅屎棍，就去黑市扫荡了一圈，抓了不少人。这事在县里，那是闹得沸沸扬扬。
陆长征脸黑如墨，被他们这一闹，要追查这些枪支弹药的来源，就更难了。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开采金矿，在没有得到确切的命令之前，当地的政事他也不好插手太多。
为免有人通知龚烨，让他提前做好应对，陆长征只能先下令，把龚烨请来。
只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靠一个混混的证词，要想把龚烨钉死，估计是不可能了。
但要想把他弄出红旗公社，还是有些把握的。
陆长征让人把孔东带来，跟龚烨对质。
双方都咬死，一个指认，一个不肯认。
但龚烨忽略了一点，就是他当初去澡堂的时候，定隔间是指定房号定的。
一般人，都是澡堂给哪间就哪间，龚烨这种第一次泡的，就指定房号，显然很可疑。
在澡堂工作人员的对质下，龚烨明显慌乱了，随口说自己之前泡过那个隔间，觉得那里不错。
立刻，就有盯梢的公安同志，过来现场打脸。
龚烨这才知道，自己早被人盯上了。
龚烨毕竟还年轻，心理素质不太行，很快就被问的前言不搭后语。
但还是有一丝理智在，咬死了不肯认。
他直觉这事不简单，一旦认了，他就完了！
只要没认，家里就有办法来救他。
几番审讯不下，龚烨又说不清自己身上的疑点，陆长征便让人将龚烨先单独收押起来，稍后再审。
就在去往收押室的途中，有公安正转移那几个混混。有个混混看到龚烨后，立刻扑了上去，大骂就是他让人带枪害了他们。
龚烨听到后，瞬间一桶凉水泼到脚，整个人都清醒了。
这他妈就是针对他的局啊！
不，应该是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这是针对他阿公的局！
龚烨此刻真是十分后悔，为什么没听阿公的话，要跟那些人联系。
是他太想证明自己了，才信了那些人的鬼话，以为自己多有能耐。
如今看来，那些人只怕是把他当作一个威胁阿公的棋子了。
幸好，这些东西没给到他手上。否则，他这辈子就真完了！
*******
另一边，龚明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就铁青无比。
这混小子，这么轻易就着了人的道。
如今对方手上抓着证据，直接就威胁到他这来了，他不上船，只怕孙子就完了。
龚明沉痛的闭了眼，靠坐在椅背上，心中正天人交战。
等他再睁眼的时候，眼里尽是狠辣的光。
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赌一把吧！
赢了，前程似锦。
输了，他也一把年纪了，到时候把责任都揽自己身上，终归能给子孙留条命在。
龚明抬手，拨了个电话出去。
******
陆长征得知了押送途中的意外后，心中的怀疑，反而更清晰了起来。
他得去找庚长青商量商量，背后那只搅弄风云的手，就算掰不断他一根手指头，一块皮，怎么也得给他啃下来。

杨士恩被停职后，就一直窝在家里。
一开始还好，躲在家里听不见流言蜚语，还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在家看书学习。
等杨素云被辞退，又被顶了名额的人来家里闹了一顿后，家里也不安生了。
杨素云窝在家里天天哭，对他这个当爸的更是没了好脸色，时不时就埋怨他连累了她。
杨士恩在外面要被人指指点点，在家里又要被女儿埋怨，真是压抑的哪里都待不下去。
渐渐的，便开始酗酒。
这天，喝的醉醺醺的杨士恩越想越气，当初要不是老江怂恿他，他哪里就会去把苏廷谦举报了。
怒从心中起，杨士恩骂骂咧咧、跌跌撞撞的出门了，准备找老江算账去。
还没到老江家，就看见老江带着个人，鬼鬼祟祟的回了家。
杨士恩眼眸一转，老江这样说不定有啥见不得人的事，等拿了他的把柄，也举报他，让他尝尝他现在的苦。
杨士恩瞬间醒了酒，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趴在窗下听着。
老江没结婚，住的是单身宿舍。这种房子，跟后世的学生宿舍有点类似，门前是长廊，边上有个窗户。
现在又是上班时间，单身宿舍基本都没有人在。
里面两人说话，虽然也压低了声音，但也没压的特别低，在窗外还是能听得清楚的。
杨士恩越听越心惊，没想到老江竟是敌特。这么些年，伪装的竟然这么好。
于是，便偷偷起身，想着赶紧溜走。
可他本就喝醉了酒，虽然思想是清醒的，可身体多少有些不受控制，一不小心，就碰到门口的杂物，发出了声响。
里面的人听到声响，立刻冲了出来，眼里都冒着嗜人的狠光。
杨士恩直觉不妙，刚想开口喊，就被人捂住了嘴。然后被两人抬起，头朝下，直接从楼上扔了下去。
杨士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一阵剧痛后，便人事不知了。
******
杨士恩出去的时候，杨素云是知道的，不过没理就是了。
以前，他是她的骄傲，现在，便是耻辱了。
她都听了好几次，别人说她有其父必有其女，一家子忘恩负义。
杨素云真是恨极了，恨她爸做的事，也恨苏家的无情。
杨素云一边恨着，一边洗着衣服。自她没了工作后，家里的家务活就全归她干了，大冷天的，她的手都冻得通红。
忽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门外有人边拍门边喊：“杨素云，你爸从楼上摔下来了，你赶紧过去看看。”
杨素云吓了一跳，赶紧扔了衣服跟来喊的人跑了过去。
杨素云到的时候，除了地上一滩血，什么都没见着，杨士恩已经被学校派车送到医院去了。
杨素云看到后，腿一软，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现场还有几个学校的工作人员在这里，其中一个认识杨素云的大姐道：“你爸送市医院去了，你赶紧叫上你妈和你哥，到医院去。”
杨素云这才赶紧爬起来，去找人去了。
杨家母子三人赶到医院后，又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大半天，杨士恩这才被推出来。
运气不错，命保住了，但能不能醒，以及醒来后会怎么，不好说。
杨士恩昏迷了三天，醒了过来，可却成了高位截瘫，摔下来的时候，还磕断了舌头，现在说也说不了，动也动不了。
老江本来见杨士恩没死还很担心，这几天频繁来探望，想着找个机会把他弄死。
周秋英听女儿说了，杨士恩出去应该是去找老江。那他现在变成这样，应该跟老江脱不了关系，因此一直防着。
没让他找到机会。
等知道杨士恩的情况后，老江这才松了口气。
他现在说不了动不了，要想恢复，没个半年是不成的，他还有的是时间。
至于指证他杀人之类的，他完全不担心，他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证人还不止一个。
******
另一边，陆长征找庚长青说了自己的怀疑，两人就琢磨开了。
庚长青从政多年，对苏家的事情，远比陆长征了解的多，也更能推测出事情的真相。
“这事，怕是针对龚家来的。”沉吟许久，庚长青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庚长青对陆长征还是比较认同的。至少，在护着苏家的事情上，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因此，有些事情，他也愿意跟他说。
庚长青跟陆长征说了一下龚家，以及苏家跟龚家的关系，以及一些私下的合作。
“我会尽快跟大哥说龚家的事，让他那边盯着龚家。”
“但那些人这么公然的在清溪县兴风作浪，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边准备一下，过几天，可能要借你你部队的兵用一下。”庚长青语气温和，但眼神却十分锐利。
有些蛀虫，是时候该清一清了。
陆长征点头，“没问题！”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毕竟系统不同，他不好直接干涉地方单位的事，但若庚长青这边开口求助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岑书记前两天还打电话问我，你爷爷身体怎么样？”
岑书记就是之前跟他们一起去京市的，借着金矿这事，他也提前升了书记。
岑书记也是十分欣赏庚长青的，也正因为有他的支持，庚长青在清溪县才更能放开手脚的去干。
“托我媳妇的福，老爷子身体好着呢。”陆长征笑道。或许过年的时候，可以带老人家去市里溜达一下。
两人把接下来的大致安排商议了，陆长征便撤了。他那边也还一大堆事忙着。
等陆长征离开后，庚长青就让人把县运输队的负责人找来，狠批了一顿，让他彻查运输队，要是发现有夹带私货的行为，一律从严处置。
又和岑书记通了气，让市那边下达指令，严查清溪县黑市。
既然出现了夹带枪支弹药的事情，黑市的事就不能轻拿轻放，必须逮到头目，审问清楚东西的来路。
一时间，许多单位都有点风声鹤唳。

没两天，就有人过来，把龚烨带走了。
说是接了上头的意，把人带走审查，对方手续齐全，这边也只能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