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只字不提？
闻言，楚南雪满脸鄙夷，“啊？她是乡下人？”
其他同学也都是神色各异。
“怪不得没有介绍自己的特长，原来是不会啊。”
赵以妍早就想看程瑶的笑话了，眼看程瑶被这么多人嘲笑质疑，自然不会放过让程瑶当众丢脸的机会，“程瑶，同学们都很好奇你会哪些特长，你给大家介绍下呗。”
程瑶微微莞尔，“没什么特别擅长的，但钢琴和小提琴这些乐器我都会一点。”
前世因为毁容，她就自学乐器来打发时间。
前后学习了十几年。
都会一点？
真是大言不惭！
赵以妍眯了眯眼睛，看她怎么拆穿程瑶的谎言。
“徐老师，我记得王老师经常带小提琴来上课，反正现在距离下课时间还早，不如让程瑶同学给咱们表演一段小提琴，熏陶下大家的艺术细胞呗？”
王老师是教音乐的，就在隔壁办公室。
徐阳觉得赵以妍的这个提议非常不错，新同学第一天过来，还能借着这个机会跟大家多了解了解，笑着点头，“行啊，那班长你去隔壁办公室找王老师借一下小提琴。”
很快，班长就把小提琴拿过来了。
王老师听说十一班有学生要表演小提琴，也好奇的跟了过来，想听听这位学生的水平如何。
程瑶接过小提琴，“那我就给大家随便拉一段吧。”
徐阳点点头，笑着道：“那我们大家鼓掌给程瑶同学加个油。”
啪啪啪--
空气中响起鼓掌声。
赵以妍嘴角微勾，得意的看着程瑶。
她倒是要看看程瑶这个贱人今天要如何收场。
程瑶拿起小提琴，放在右肩上，微微偏头，右臂微微弯曲，右手指尖抵着琴弦，分明只是很简单的动作而已，却美得如同画卷一般。
可看到这一幕后，王老师却微微蹙眉，“她怎么用右手拿小提琴？”
徐阳见王老师这样，好奇的道：“怎么了王老师？”
王老师压低声音道：“她拿小提琴的方式不对。”
只要学过小提琴的人都知道，应该用左手拿琴，右手拿琴弓。
而程瑶却完全拿反了。
这让人不禁怀疑，她真的会小提琴吗？
台下有擅长小提琴的同学也发现了这一幕。
“她拿错了吧？正常人都是用左手拿小提琴的！”
赵以妍嘴角全是嘲讽的弧度，“不懂装懂呗，这种人就是不要脸。”
她要是程瑶的话，就直接找个地缝钻下去算了，省得丢人现眼。
“原来是不懂装懂啊，白瞎她长得那么好看了。”
“我就不应该对程瑶有什么期待，乡下那种地方，连九年制义务教育都没有普及，她又怎么可能会小提琴这么高雅的艺术？”
这么多学生里，只有楚丽娜最相信程瑶，“阿瑶加油，我相信你！右手拿琴怎么了？国外的那些大师都用右手拿琴！”
闻言，赵以妍冷哼一声，“果然，小村姑的朋友也没什么见识！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国外有大师用右手拿琴？”
“井底之蛙，你没见过的事情多着呢！”楚丽娜直接怼了回去。
赵以妍嗤笑一声，懒得跟楚丽娜争辩，毕竟程瑶马上就要出丑了，她现在只要好好看戏就行。
程瑶是个好苗子，徐阳不想让她因为小提琴的事情下不来台，也觉得自己让程瑶表演小提琴的决定有些鲁莽，抬头看向程瑶，“程瑶同学，那个剩下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要不这次的表演还是算了吧。”
赵以妍立即道：“徐老师，现在小提琴都拿来了，怎么能算了呢？还是说，程瑶同学不懂装懂，根本就不会小提琴？您一直教导我们，不能盲目虚荣，更不能打肿脸充胖子，既然程瑶同学都说了自己什么都会一点，那我相信她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徐阳微微蹙眉，表情凝重。
程瑶却在此时微微抬眸。
“没事的徐老师，我可以。”
说完，她便左手执琴弓，右手托着小提琴，微微向右偏头。
“吱呀--”
随着琴弓在在琴弦上跳动着，第一道乐符在空气中响起。
王老师跟徐阳猛地抬头。
只见台上的女生仿佛已经融入了音乐的世界里，激昂澎湃的音符席面而来，泛音、基音被融合的很好，尤其是结尾的那个颤音力度把握的非常完美。
这种颤音，哪怕王老师这个专业人士，都有些操控不好！
她的水平也太高了。
王老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
这一刻，台下都安静了，大家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的那人，心情也跟着音乐的节奏变得热血澎湃，随着音乐的节奏，枯燥的高中生活，仿佛一下子就照进了一束七彩的光，让生命也有了颜色。
直至音乐结束，众人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王老师首先鼓掌，“好！真是太好了！徐阳老师，你们班这个学生，简直让人刮目相看。”
台下的学生们更是激动不已。
“卧槽！程瑶这也太厉害了吧！我学了七年都没学到这个水准！”
“这叫只会一点？”
神TM的只会一点！
“这是学神吧！不但学习成绩好，还会拉小提琴。”
“成绩好，还会拉小提琴，这不是学神，这是我爸妈的梦中情女！”
“好家伙，我要是像程瑶这么优秀的话，我爸妈估计得连夜翻修族谱。”
第142章 年级第一，打脸李华
“从今天开始，程瑶就是我的偶像了。”
“她也是我偶像！”
“......“
看到自己朋友在讲台上大放光彩，楚丽娜也是与有荣焉。
毕竟他们都把程瑶当偶像。
可程瑶却是她的好朋友！
听到大家都在夸赞程瑶，赵以妍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程瑶出丑，让大家都孤立这个乡下小村姑。
没想到，不但没让程瑶出丑，反而让她狠狠长了一次脸。
这个小村姑，她是怎么会拉小提琴的。
虽然这件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之中，但下午的考试不会！
她已经掌握了全部考题。
肯定能拿下第一，把程瑶踩在脚下的。
徐阳也没想到程瑶的小提琴竟然这么好，“程瑶同学，你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啊！”
这样人才，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发亮。
“谢谢徐老师。”
徐阳接着道：“你先坐那个空位吧，等考试之后，再重新排座位。”
“好的。”
程瑶走到唯一的空位。
同桌是个男生，看到程瑶朝自己走来，紧张的心脏怦怦乱跳，面红耳赤。
“你好，我是周子尧。”
“你好，程瑶。”程瑶语调淡淡。
周子尧不好意思再说话。
下课后，楚丽娜跟程瑶一起去上厕所。
“阿瑶，你真是太厉害了！你都不知道，你当时在拉小提琴的时候，简直是整个人都在发光发亮，大家看你的眼神瞬间都不一样了！”
斩男也斩女。
说完，楚丽娜又道：“对了，那个叫赵以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直针对你！你记得小心点她。”
程瑶微微点头，“丽娜，谢谢你的提醒。”
“客气什么？咱们是好朋友嘛！”楚丽娜接着道：“对了，你之前是不是就认识赵以妍啊？”
楚丽娜是程瑶的第一个好朋友。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程瑶本不是个随意将自己的事情说给外人听的人，但她并不想隐瞒楚丽娜。
毕竟楚丽娜对自己也是毫无保留。
友情都是相互的。
所以，她就简单的概括了下自己跟赵以妍的关系，并且嘱咐楚丽娜，不要告诉别人。
楚丽娜瞪大眼睛，气得脸都白了，“所以，那个赵以妍是个冒牌货对吗？怪不得她要那么针对你！真是太不要脸了！还有，你那个亲爸亲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幸亏你跟他们断绝关系了！真是气死人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父母啊 ？”
楚丽娜从小便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她父母也没有重男轻女偏心的想法。
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
实际上还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程瑶语调淡淡，“可能是我从小不在他们跟前长大，没什么感情吧！我现在的爸爸妈妈对我很好，视如己出，所以我并不在乎那些外人对我的态度。”
楚丽娜拥抱了下程瑶，眼底都是心疼的神色，“阿瑶，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以后她一定要加倍对程瑶好！
不让任何人欺负程瑶。
“你那个亲爸亲妈肯定会后悔的！到时候你鸟都不要鸟他们，让他们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然后好好孝敬你现在的父母，让他们眼红死。”
“嗯。”程瑶微微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看着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子。
赵以妍眼底闪过一道微光。
程瑶这个蠢货，不会把楚丽娜当成楚家大小姐了吧？
不过想想也对。
楚丽娜毕竟也是从港城来的。
虽然楚丽娜身上没有一件名牌服饰，但就算是有程瑶也不认识，所以，程瑶能把楚丽娜当成楚家大小姐，也不让人意外。
要是让程瑶知道，她身边的人才是真正的楚家大小姐，程瑶肯定会气死的吧？
思及此，赵以妍勾了勾唇角，走到楚南雪身边，讨好的道：“南雪，你第一次来我们学校，我给你介绍下吧？”
“好啊。”楚南雪点点头。
下午就开始了考试。
第一门第二门数学。
因为提前看过试卷的原因，赵以妍如同考神附体，很快就完成了试卷。
总分750分。
除非程瑶这次能考740分以上。
要不然，她就别想超过自己！
可赵以妍去了解过，程瑶这次插班生考试才考了七百二十多分。
要知道，摸底考试可比插班生考试的难度大多了。
这回，程瑶能考700分就算不错了！
而她因为看过试卷的原因，最起码能考740分。
想到这里，赵以妍心底优越极了！
考试结束后便是周六日。
家长会就在周一下午。
赵以妍刚回到家，就跟李华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妈，我们这次摸底考试我发挥的不错！到时候第一名家长会代表发言，跟大家分享我平时在家的学习状态，您好好准备下。”
“真的吗？”听到这话，李华非常激动，“我就知道我女儿不会让我失望的。”
那可是第一呢！
到时候，台下那些家长还不得羡慕死她？
赵以妍接着道：“对了妈，姐姐也跟我在一个班。”
李华愣了下。
程瑶也在.......
那她这次肯定会遇到程瑶的养母李淑芬。
据说李淑芬早年跟着父母下乡，没读过书，是个正儿八经的农村妇女。
有这么一个妈，只会给程瑶丢人而已。
而她光鲜亮丽，出身名门。
到时候程瑶肯定会后悔没有选自己的。
说不定周一就能听到程瑶跟自己道歉了！
李华越想越兴奋，“妍妍啊，那你说，妈周一穿什么去参加家长会比较好呢？”
她可是要代表发言的。
自然不能穿得太普通。
赵以妍语调娇嗔，“我妈这么漂亮，又有气质，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李华被女儿哄得非常开心。
女儿说的很对，她要气质有气质，要相貌有相貌，无论穿什么肯定都能碾压程瑶那个乡下来的养母。
赵以妍接着道：“对了妈，最近几天怎么没看到我爸啊？”
李华笑着道：“你爸正在跟你表哥忙着研发新药呢！所以回来得晚。”
与此同时。
医院办公室。
赵升正在看文件，这几天他又要兼顾辛苦新品宣发，又要往实验室跑，整个人忙的不行。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赵升放下文件。
钱俊林拿着一份合同从外面走进来，“大姨父，有个合同需要您签字。”
赵升接过合同，直接就签了字。
钱俊林眼眸微眯，“大姨父，您不看看合同了吗？”
“不用，都是一家人，我相信你。”
赵升很痛快地就签了字，完全没看到钱俊林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时间转眼就到了周一下午。
李淑芬今天没有去店里，而是特地打扮了一番，准备去给程瑶开家长会。
“茵姨，您觉得我穿这样行不行？”她有些担心会给女儿丢人。
九月的京城已经有些冷了。
李淑芬里面穿了一件黑色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风衣，黑色阔腿裤，加上双小高跟，整个人显得优雅知性。
自从来到京城，程瑶一直非常刻意注重养生问题，还给父母专门调配了一副养生的中药，让他们每天晚上都喝一碗。
还教会了母亲使用护肤品，经过半年多的调养，李淑芬有些黑黄的皮肤慢慢养出了原本的白皙色，体态也好了很多，就连脸上的斑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的李淑芬哪里还有半点半年前那副又黑又黄营养不良的样子？
其实不止李淑芬，就连程光辉也变了不少。
郑书茵点点头，“非常好看，阿瑶妈，你平时没事就应该多打扮打扮自己。”
得到郑书茵的肯定，李淑芬放松了不少，拿起程瑶给她买的挎包，“茵姨，那我就先走了。”
“嗯，你快去吧！我在家等你们回来。”
一中距离四合院不远，走过去只要十来分钟。
李华盛装出席今天的家长会。
赵以妍挽着李华的手，一边给大家介绍自己的母亲，一边用得意的眼神看着程瑶。
程瑶就这么的站在门口等着李淑芬。
就好像没看到赵以妍挑衅般的眼神一样。
就在此时， 程瑶在人群中看到一道熟悉的眼神，“妈！”
听到程瑶的声音，李华立即朝门外看去。
她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毫无形象的农村妇女。
却没想到，来人竟然如此有气质。
可能是没有生养过的原因，李淑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身上也丝毫没有那种小家子气。
程瑶走过去挽住李淑芬的手，“妈我带您去座位上。”
“嗯。”李淑芬点点头。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叫别人妈，李华心里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很快，她便在心里安慰自己。
赵以妍也很优秀。
她会让程瑶和她的养母看到，她把赵以妍培养的有多优秀。
马上她就要代表班级第一上台发表演讲，到时候，李淑芬肯定会很羡慕自己！
“各位家长，首先欢迎大家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我们高三（十一班）的家长会，接下来，我要跟大家汇报下去年我们班级的情况。”
总结完去年的情况后，徐阳接着道：“好了，现在就到了咱们大家非常期待的环节！我相信各位家长都知道，我们上周五才进行过一次摸底考试。”
“这次的摸底考试，咱们十一班表现得尤其优秀，还出了个年级第一的好成绩。”
年级第一！
听到这话，众人哗然，纷纷猜测这个年级第一是谁。
没有一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个好成绩。
再大的荣耀，挣再多的钱，都比不上孩子能获取年级第一的好成绩。
毕竟成绩这种东西，是用钱买不来的。
就连赵以妍都有些意外，虽然她提前看了试卷，但也只是准备碾压程瑶而已，没想到居然能考年级第一！
李华挺直腰脊，看向四周的家长，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考第一的人是我女儿赵以妍！她呀，从小就没让我操过心。”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看向李华，眼底全是羡慕的神色。
“赵以妍妈妈，你们家赵以妍也太厉害了吧？”
“你平时都是怎么教她的？”
“赵以妍妈妈，你真是太成功了！”
“赵以妍妈妈你一会儿可要好好跟我们分享下教育理念。”
“......”
听着耳边的奉承声，李华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被人称呼‘赵以妍妈妈’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情！
她点点头，看向众人，眼底全是自豪的神色，“我们家妍妍啊从小就聪明，而且这些年来我都是给她最好的老师来给她补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跟大家分享下我们家妍妍平时的学习方法和我的教育理念，绝不藏私。”
说完，李华扫了眼李淑芬。
她可是把赵以妍教成了全年级第一的好成绩。
李淑芬能给程瑶什么？
徐阳接着道：“接下来，我将有请咱们年级第一的家长代表上台发言。请她来与我们分享下平时孩子在家的学习经验，家长又是如何跟孩子相处的！”
李华整理了下衣服，满脸笑容的站起来准备上台发言，只听徐阳接着道：“我宣布，这次摸底考试的年级第一获得者是我们班的插班生程瑶同学！”
“现在有请程瑶的家长上台与我们分享她的一些教育心得，大家鼓掌。”
第143章 找个地缝钻下去
徐阳这话音刚落，台下的家长们便配合的鼓起掌。
“啪啪啪--”
震耳欲聋。
在鼓掌的同时，大家还四处观看着，谁是插班生程瑶。
谁又是程瑶的家长。
已经站起来的李华顿时脸色惨白。
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是出现幻听了吗？
考了年级第一的人应该是赵以妍才对。
为什么是程瑶呢？
李华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时候，早知道，她就不应该站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程瑶的方向。
要是此时程瑶能叫她一声妈妈，她就不用会这么尴尬。
只要程瑶叫她一声妈妈。
她就马上当场宣布程瑶是她的亲生女儿。
让程瑶成为光鲜亮丽的赵家大小姐！
听到徐阳宣布完年级第一的名字时，赵以妍也直接愣住。
什么情况？
明明她提前看过试卷，而且估分也在730分以上。
为什么年级第一居然又是程瑶？
程瑶这个贱人，还真是擅长抢走别人的东西。
幸好李华根本就不想认程瑶这个亲女儿。
毕竟在李华心里，只有她才是最亲最亲的宝贝女儿。
从头到尾程瑶都没有多看一眼李华，而是看着李淑芬，轻声提醒，“妈，老师让您上台发言呢。”
李淑芬有些懵。
她知道女儿成绩很好。
但她没想到，女儿竟然能考年级第一！
“妈，妈不太会说话。”李淑芬紧张到有些结巴。
她跟担心上台要是说不好的话，会给女儿丢人。
“没事的妈。”程瑶微微莞尔，声音也像极了人间四月的清风，似是带着魔力一般，“您上台先自我介绍下，然后随便分享几句我平时在家的状态就行。就算您说不好也没关系的，您是年级第一的妈妈，哪怕您说错了，大家也不会质疑您的教育能力。”
在女儿的鼓励和安慰下，李淑芬从座位上站起来，往讲台上走去。
徐阳看着李淑芬朝这边走来，接着开口，“来，让我们再次鼓掌欢迎程瑶家长。”
“啪啪啪！”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李淑芬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到台上看向徐阳，“徐老师好。”
徐阳立即伸手跟李淑芬握手，“请问您是程瑶同学的母亲吗？”
“是的。”李淑芬点点头。
此言一出，台下艳羡声四起。
“原来这就是程瑶的妈妈啊！”
“她真的好成功啊，居然把女儿教的这么优秀。”
“程瑶妈妈看起来也很年轻。”
“十一班还从来都没有出过年级第一的好成绩呢，这回可真是长脸了。”
“也不知道程瑶妈妈平时是怎么教育程瑶的。”
“我要是程瑶妈妈的话，我做梦都能笑醒！”
“......”
程瑶妈妈？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李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明明她才是程瑶的亲生母亲。
那些荣誉也应该是她的才对。
可现在......
李华开始反思，当天任由程瑶跟他们断绝关系，究竟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她本以为女儿总有一天会找回来。
可现在。
女儿好像与他们越走越远了。
难道，她真的要舍弃赵家大小姐的身份了吗？
不会的。
程瑶现在的养父母就算再好，也不过是从农村来的而已，青春期的孩子自尊心极强，程瑶肯定忍受不了一对只会给她丢人的农村父母。
程瑶肯定还会回来的！
说不定，等家长会结束后，她就主动来找自己了。
李华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徐阳将讲台上的C位让给李淑芬，“程瑶妈妈，相信大家都很好奇程瑶平时在家的学习状态，和您的一些教育理念，麻烦你给大家分享下好吗？”
李淑芬点点头，“好。”
她走到讲台中间的位置，看向台下众人，“大、大家好，我我叫李淑芬，是程瑶的母亲。”
这是李淑芬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
纵使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可还是控制不住的腿抖。
心跳也很快。
李华看了李淑芬一眼，眼底全是鄙夷的神色。
不过是上台发个言而已。
有必要这么紧张？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难登大雅之堂。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淑芬这样，只会给程瑶丢人而已。
想来程瑶现在肯定非常生气吧？
只有她这个亲妈才能给程瑶带来荣誉感！
李华眯了眯眼睛。
等家长会结束后，程瑶肯定会主动找到自己的。
那么，下一次开家长会时，就是她来给程瑶发言了。
届时，她就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就在李淑芬紧张不已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与台下的女儿对视。
程瑶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笑了笑。
只是简单的一个笑容而已，却像是染了魔力一般，李淑芬心里的紧张感顿时少了大半，下意识的挺直腰，看向众人，接着开口：“其实学习这种事情是没有捷径可言的，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或许你们觉得这个年级第一来的很轻松，但对于阿瑶来说，这是她付出努力和汗水得来的成果。”
“我们家阿瑶是个自律肯吃苦的孩子，我和她爸其实没什么文化，在学习方面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到她，在参加一中插班生考试之前，她经常复习到半夜，有时候我和她爸都睡一觉醒了，看见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
“......“
李淑芬一口气说了很多，这让程瑶想起了他们在东支村生活的日子。
彼时村民们都说女孩子读书没用。
因为读在多书都是要嫁人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哪怕程老太太多次阻拦程光辉去给程瑶去交学费，可程光辉还是排除万难，坚持让程瑶读书。
90年代跟后世不一样。
后世的教育免除一切学费，学杂费，但90年代学费一学期高达两三百，程光辉和李淑芬不但每个月要给程老太太钱，还得省吃俭用给女儿交学费，交生活费。
哪怕他们再累再苦，也从未跟程瑶诉过苦。
他们说的最多的话便是：“阿瑶，你只管读书，朝前看，剩下的事情有爸爸妈妈在，你不用担心。”
“就算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的，多读点书就能多认识些字，将来肯定比我和你爸强。”
他们是淋过雨的人，因为不认识字，走到外面跟睁眼瞎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们不能再让自己的女儿成为那个睁眼瞎。
他们的女儿，过得不能比他们差，更不能经历跟他们一样的痛苦。
还有人劝说李淑芬跟程光辉，反正程瑶也不是他们亲女儿，何必为了她吃那么多苦，把供养程瑶的费用，花在自己身上不好吗？
一向老实本分的程光辉和李淑芬立即就变了脸色，将那人臭骂了一顿。
他们俩无所谓别人说自己什么，但他们唯独不允许旁人说自己的女儿。
正是因为知道父母对自己期望，程瑶才那么发奋的读书，她想早点带着父母离开那吃人的地方。
“我们家阿瑶真的很乖很听话，无论她将来考上一所什么样的大学，她都是我和她爸爸永远的骄傲。”
说完最后一句话，李淑芬微微弯腰，“谢谢大家，我想说的话就只有这些。”
“啪啪啪！”
台下的家长和学生们皆是自发的鼓掌。
“程瑶妈妈，我想问一下，你们家程瑶平时会上课外补习班吗？”有家长举手问道。
“不上。”李淑芬摇摇头。
“程瑶妈妈，那你们家程瑶平时早饭吃些什么呢？你有没有刻意注意她的饮食？”
毕竟是年级第一的好成绩。
大家都想照着年级第一妈妈养孩子的方式，去培养自家的孩子。
李淑芬道：“我们家早上就是很普通的包子油条和鲜奶。”
“听说鲜奶能补钙，促进小脑发育，看来是真的！我回去也要给我们家孩子订鲜奶。”
“我也要去订！”
“我不要喝鲜奶，难喝死了，我要喝高乐高！”有学生抗议。
家长对着孩子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等你考了年级第一，你就算是想喝琼浆玉液，我都想办法给你买！”
李淑芬回到座位上，压低声音道：“阿瑶，妈刚刚没说错什么，给你丢脸吧？”
“没。”程瑶微微摇头，“妈，您发挥的很好。”
李淑芬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