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疏恙原创微博字数最多的一次,以前顶多三五个字了事,几个月也不更一次。
看完完整视频后,隐忍了一天快要变榨汁机的蔬菜们直接炸了。
——狗币晴雪,欺负我儿媳妇!?
——想上天是咋地?我们送你上去好不好?
——宝贝不说话我们忍一天了!可把爸爸憋坏了!
——我们宝贝现在是已婚人士,当然只会为自己老婆一个人服务,你算老几啊要给你小公主买买买,不买就哭,不买就买热搜,我可去NM的吧。
——看完某绿茶公主的微博,突然觉得大嫂简直就是天使。
——大嫂微博好像没炫富,那些高级定制,好像是她自己创立的品牌……
…………
呜呜呜呜大嫂对不起乘于二。
平时狂撕沈似故的蔬菜,这次遇到外敌空前地团结,一致对外,冲去晴雪微博把那个假吃货撕得爹妈不认识。
——吃货?呵呵呵想吃糖啊,找你老公买去啊,找有妇之夫您想作甚?
——不要脸,以后离我家宝贝远一点,请你记住我们蔬菜是有大嫂的群体,当心大嫂弄死你。
仿佛当初那个撕沈似故的群体不是她们。
然后迅速跑回疏恙微博下卖萌。
——呜呜呜呜哥哥超帅,你是什么绝世好老公啊啊啊啊
——男朋友要有你一半就好了o(╥﹏╥)o
——全世界最好的疏恙,这个男人值得我们爱他。
顺便摸去大嫂的微博,把沈似故赞了一波。
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几分钟,那速度,简直就是无聊大学生在线搞事情。
沈似故最新一条炫包的微博下突然收到十几万赞。
她先是一惊,以为自己又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吓得肝儿抽抽,然后赶紧点开微博看,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她一点也不意外,想捆绑她家宝贝炒作的多了去,都懒得管了。
不过蔬菜的战斗力一如既往的NB啊!
那个晴雪已经被撕得关闭了评论,连微博都清的只剩下十几条了,莫名觉得有点惨。
晴雪还算比较幸运,遇到的是疏恙的粉。
比起其他家,疏恙的粉丝算理智的,骂完也就不会继续关注对方,事情翻篇了就不会追究,主要是拿出气势让外面那些小野鸡离她们的爱豆远一点。
至于经不经得住,那不是她们能管得了的,顶流偶像不是你想捆绑就能捆绑的,做这件事之前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更何况人家有家室,就算是普通人,你把人家老公当狗腿指挥你算老几。
沈似故坐在沙发上吃瓜,看到疏恙发的最新那条微博,抿着嘴吃吃地笑起来。
她的宝贝老公,就算是假恩爱也秀的如此别具一格,特别突出!
再一看,每一个字都感觉特别有内涵,有文化,有高级感!
沈似故没点开视频看,她不喜欢看预告,节目预告的时候她都会拉快进,看预告会损失很多惊喜感。
心想疏恙可能在帮节目组搞宣传,毕竟第三季收视率已经不如第一季了。
看完夸她的彩虹屁,顺手给他的微博点了个赞。
疏恙站在门口换鞋,看沈似故缩倦在沙发上,身体抽搐,嘴里还发出“咯咯唧唧”的奇怪声音。
“在练瑜伽?”疏恙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似故刚看到疏恙那条秀恩爱的微博,虽然知道他是为了紧急公关,不过她一向爱好把好听的假话当真话听,秉承“乐观向上消极靠边”的原则,一高兴就哼了一首歌,然后在沙发上劈了个叉。
谁曾想初一十五才会回家的男人,这个月突然回得这么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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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沈似故想把腿收回去,“你怎么回来了。”可能是心急了,动作弧度太大太猛,突然一下把腰给闪了。
疼得倒抽一口气。
沙发上的女人像极了冻住不许动的雕像。
疏恙没过去打扰她练习,把带回家的水果硬糖放到桌上,扭头看着我自巍然不动的沈似故,目光由上而下,像是在欣赏她美好的身材曲线。
两人视线相撞,无声对视了大约十秒,疏恙的眼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下。
他什么时候无聊到看沈似故做瑜伽了。
正准备去楼上音乐室的时候,身后的小胶水突然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宝贝别走扶我一下我卡住了!”
“……”
疏恙脱掉外套,解开衬衫最上那颗纽扣,一边朝她走,一边松开了袖口。
沈似故泪眼朦胧望着疏恙,刚才那一下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姓谁名啥,身体里某根筋撕拉着疼,等反应过来头皮都在发麻。
见疏恙撩袖子的动作,又是一个哆嗦。
他是要铆多大的劲儿啊,难道是她的体重超标了?
腰间紧了紧,是疏恙把她打横抱起来了。
“慢点慢点慢点疼疼疼疼……”
疏恙把她放平在沙发上,大概是嫌她太聒噪,腾出一只手来掏了掏耳朵:“你多久没练习了,阿故。”
呜呜呜宝贝内涵她韧性差!
疏恙弯着腰,衬衫领口离她很近,沈似故用力吸了吸:好香,好想染指!
他身上有股清冽的薄荷香,明明在家的时候两人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沐浴露,他的好像就更香一些。
沈似故拽着疏恙的衣角不松手,呜咽道:“老公,我会不会残废啊?我感觉我腰断掉了。”
疏恙没抽回手,两个人还保持着他放她躺平的姿势。
她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小心思,眼睛里盛满了楚楚可怜,同样是装可怜,沈似故装的时候他会心软,而其他女人不管真惨假惨,他一丝感觉也不会有,偶尔还会反感。
想到这,疏恙感到一阵烦闷,迅速抽回手臂,从备用药箱拿了外用药水,“自己能擦吗?”
问完又觉得多此一举。按照沈似故的性格,能让别人做的事情大小姐绝对不会自己动手。
他拧开跌打药瓶盖,坐到她边上,示意她把衣服撩上去。
“我自己可以擦的!”沈似故今天一反常态,从他手里接过药,艰难地坐起来,脸上却挂着太阳花般的笑容,笑得很僵硬地往手心倒了一些药酒,然后往腰上抹。
疏恙看她抹药跟涂防晒霜似的,忍不住把瓶子拿过来,倒了一些在手上。
温热的掌心覆上来的时候,沈似故全身一个激灵。
是宝贝的手啊!
为什么她扭伤的是腰不是脸呢!!
疏恙的力气不大不小,控制力度的同时也让药水很好的发挥了作用。
虽然闪了腰,但沈似故的心情是很美好的。
前提是疏恙不逼她吃药。
本来看到老公买回来的糖还挺开心的,徐姐马上就端出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沈似故捏着鼻子,还没喝,光看着就想吐。
她还想再挣扎一下,眼神幽怨地望着疏恙,仿佛在说:我怕苦。
小胶水从小就被姑姑宠到大,等沈清荣赚够了钱之后,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好好享受生活,为了哄女儿开心,多少钱都愿意砸。
在疏恙眼里,沈似故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任何苦,和他的童年不同,她养尊处优挥霍惯了,大小姐脾气,性格也比较娇气。
但实际上沈似故不喜欢中药另有原因。
小的时候她家里很穷,爸爸下海经商在外打拼,一年到头都没回过家,妈妈病了也不肯去打扰,说爸爸来回跑太辛苦,怕影响他的事业发展,觉得自己还年轻不会有什么毛病,随便找赤脚医生开了药,家里常年都是中药味。
后来妈妈不在了,她依然不喜欢那个味儿,也不喜欢去医院。
疏恙以为她是怕苦,自己先喝了一口才把碗递给她:“加了蜜糖,不会苦。”
“宝贝你别喝!我喝我喝。”
沈似故捏着鼻子把药喝下去,刚喝完就冲进厕所吐起来。
边吐边喊:“我没事,不用叫救护车!我吐完就好了……”
疏恙皱了下眉,掏出手机打电话。
“王医生,我太太好像生理抗拒药味,能否制成没味道的小药丸?”
王医生:“可以的梁先生,我让我的学生帮您太太研制,不过可能需要一周时间。”
疏恙:“最好能加点橙子味。”
“……好的,我们尽力。您太太这个问题必须吃药,难吃可以加蜂蜜,否则近期同房还是会出现低烧症状。”
“目前没有。”
挂掉电话,疏恙给王医生转去五万块橙子味药丸的加工费。
走到洗手间门口,叩了两下门:“阿故。”
“我没事。”沈似故感觉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光了,这才稳定下来。
疏恙一直把她当成嚣张跋扈粘人的娇气包,前两个特征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她没办法让他改观,后面那个还是可以的。
为了证明她不是随便吃点苦就受不了的娇气包,她身残志坚,她很勇敢,沈似故快速漱完口,洗了把脸就出去了。
她决定做最后的无谓挣扎:“王医生开的单子上面,写的是治疗不孕不育。”潜台词:所以在我们不要孩子的情况下,是不是就不用吃啦!
疏恙说:“不是,是治疗你事后低烧的。”
“???”
“事后,啥事啊?”
沈似故陡然明白过来,又迅速假装没明白过来,硬着头皮追问了句:“莫非开了两份单子?”
“是的。我已经让王医生帮忙制成小药丸,一周后你注意查收快递。”
疏恙递给她一杯糖水。
沈似故喝完,嘴唇很快恢复了血色。
徐姐端出一碗牛肉粉给她垫肚子,这才解开围裙下班。
沈似故慢吞吞吃着米粉,疏恙就坐在旁边,也没说要走,只是不停地看手表。
每次跟他一块儿吃饭,她都感觉自己在浪费宝贵的生命,看到他不停看手表她就下意识大口吃,仿佛吃太慢都是对时间的不尊重。
吃完米粉,沈似故又恢复了生命力。
看到疏恙放在桌上的手机弹出值机提醒:“不是才刚录完节目,不休息又要去外地出差吗?”
“吃饱了?”
见沈似故点头,疏恙起身穿上外套。
创业容易守业难,梁氏家大业大,现在所有的重担都在他手上,除了满足自己的兴趣爱好,他也有梁氏长孙这个身份,该做的工作还是要亲自去。
“要去多久呀?”
“一个礼拜。想要什么礼物,上次那个牌子的包可以吗?”
沈似故想说她不想要礼物,三楼的储物室未拆封的包包都快堆积成山了,她每次收到他送的礼物时都会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还总跑去微博上晒,回梁家园林也会背上,他大概以为她喜欢。
疏恙除了不爱她,对她是真的大方,给她买十几二十万的包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是她爱他,想要的是他的心,不想要包包不想要礼物。
那句嘲讽的话怎么说来着,女人喜欢和富人谈感情,和穷人谈金钱。
她觉得这讽刺得很没有脑子,小孩子才会做选择,有追求的人当然两者都要。没有的不去争取,难不成跟着不思进取的丈夫受委屈、眼睁睁看着有钱老公出去玩女人?
她办不到。
钱和老公她都要。
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沈似故体内的叛逆细胞一下子躁动起来。
疏恙要去外地一礼拜,她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一个绝不能掉以轻心的问题。
“老公,你等我一下!”
疏恙望着快步上楼的沈似故,娇气包拥有瞬间恢复元气的本事,这也不失为一种优点。
几分钟后,沈似故从楼上下来,换上了新买的蕾丝睡裙。
镂空半透明设计很有心机,漏的都是最神秘的部位,布料魅惑的黑,肤色极致的白。
暖光灯下,她的五官精致明艳,身材也完美,天生骨架小,看上去却很瘦,特别是穿吊带裙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会变得很妩媚。
挂在颈后的蝴蝶结,让她看上去像是待拆的礼物。
“好看吗?”沈似故抱住疏恙的脖颈,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下巴,水眸撩人:“还有两个半钟,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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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恙保持姿势没动,脊梁僵硬,往她的嘴唇上看了几眼。
她期待地望着他,眼睛漆黑明亮,像是点缀着无数星星的夜空。
疏恙抬起手臂,在半空顿了顿,又放回去,最后拉开她的手臂,轻笑道:“裙子很漂亮,等我从云都回来再看。”
沈似故对疏恙的笑没有免疫力,他一笑她就舍不得为难他了,哪怕知道他是客气地敷衍自己,也忍不住心软。
她没再纠缠,尽量不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惹他烦。
松开了他的袖子,表情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眼巴巴望着他转身准备离开。
她低垂着脑袋,声音很轻,听上去特别委屈:“那你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还有不要喝太多酒,晚上……晚上锁好门,注意安全。”
“嗯。”疏恙习惯她每次跟他分别前的叮嘱,答应的和以前一样随意,穿上外套走到门口:“走了,阿故。”扭头发现沈似故没有跟出来,而是默默上楼换衣服去了。
他心里升起股异样,总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
坐上车,疏恙才想起来,以前沈似故好像还会踮起脚尖吻他,她总能为每一次靠近他找到借口,她说那个是道别吻。
霍英跟在疏恙身边时间比较长,一般都能拿捏住老板的心思,也没戳穿:“老板,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吧,要不要调头?”
疏恙:“不用。”
沈似故等疏恙一走就火速给狗头军师董玲打电话。
她盘坐在卧室沙发上,蕾丝睡裙还没来得及脱,表情看着有点像黑化掉的白雪公主,清澈的大眼现在看着非常犀利:“还是上次那个问题,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宝贝的心了!”
狗头军师的声音听着懒洋洋的:“不是已经得到他的人了吗?而且你两第一次不都是处吗,没事起码不留遗憾。”
沈似故的肩膀拉松下去,美眸里的犀利光芒敛去:“可是我第一次没落红。”
“我差点忘了这茬。亏大发了姐妹,他如果没什么经验的话其实就分辨不出这个,指不定以为你跟梁钰睡过了呢。”
“跟梁钰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你睡的是梁钰的床,虽然床上躺着的是疏恙。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疏恙,你会怎么想?”
沈似故一惊。
“而且那个时候你跟梁钰算是两家默认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说不定你已经和梁钰结婚了。我儿子指不定觉得你两余情未了呢。”董玲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是了,如果疏恙没这方面经验,她身体特殊,每次同房都和第一次一样,那要怎么区分?而且她当时进的确实是梁钰的房间。
有次她主动提起女孩是不是处的问题,疏恙说过他并不介意,他没骗她,从他对婚姻负责的态度就能看出。
但如果那个男人是梁钰,事态就完全不一样了。
梁钰和疏恙的战争一触即发,两兄弟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她差点和梁钰订婚,两个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本来就很特殊,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盯上了梁氏的财产,把她打成“谁继承家业就跟谁结婚”的势利眼。
短暂的沉默后,沈似故突然坐得笔直,表情严肃地说:“我觉得我的婚姻已经岌岌可危了,我相信在不久的三年后我会被抛弃。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及时止损,求玲军师告知!”
“止什么损,你们不是签了婚前协议的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跟财产没关系,我指的是感情的损。我老公刚出发飞云都,但是梁氏在云都的产业归梁钰管,我老公从来不过问。”
“梁氏在云都的六家酒店很挣钱的,当然不能便宜外人,恙崽想拿回主导权,这有什么问题?”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个会武功的白莲花也在云都!”
“……靠。”
“我怀疑我老公对她还有感情,因为我怎么勾引他都没用,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碰过我了,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他在外地出差,恰好那个女的也在……不行,我要马上飞云都,一刻也不能耽误!”
“我相信我儿子。”
“我也相信我老公。可是我不相信那朵盛世白莲。”
“你打算怎么弄,我无条件支持你!”
“这两年疏恙宁愿和我表面装成恩爱模范夫妻,我怎么暗示他搬回家住他都不愿意,想要孩子他也不同意,我觉得那朵会武功的白莲花将会是一个突破口。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这次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知道真相以后呢?你舍得离婚吗?”
“我不舍得。”
“……那你这么风风火火杀过去是要干嘛?”
“我要让白莲花知道,不止是她一个人会武功!”
“囡囡,你有没有觉得,你和疏恙之间的问题跟其他人没关系,重点在他不喜欢你这一点上。”
“扎心的话就不要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宝贝的。除非他亲口说不爱我,不要我。我的底线是他有别的女人,如果没有,我可以假装跟他恩爱一辈子。”
“你好勇敢啊!可是你不累吗?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找一个爱你的人过一辈子。”
“我不累啊。我爸爸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娶了我可以让那些男孩少奋斗几十年,我怎么知道他们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
白富美的烦恼普通人不会懂,董玲表示爱莫能助。
“反正,反正除了他我谁也不要,除了他我什么也不缺,我不需要拥有什么宏图大志,他就是我的梦想。”
“疏恙是顶流,向他示爱稀罕他的人有很多,但是他第一次喜欢的人却只有一个,也许他……”就是想要你发泄出来,做回真正的自己呢?
董玲话还没说完,沈似故那边已经急着挂掉了电话。
本来还打算赐她几招,结果今天完全插不上嘴,而且她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只能说女人在遇到情敌的时候智商非同一般。
沈似故坐在飞机上,放低座椅,敷上面膜就开始睡大觉。
疏恙知道她时不时爱乱跑,就会把私人飞机留给她,要不然这么晚还未必有头等舱位置。
疏恙下飞机的时候,云都分公司的高级经理已经等在出口。
在场的都是这十几年来为梁氏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
十三名高管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亮,像是组团去洗了个头,油头吹得一丝不苟。
总之非常谨慎。
高管们立定站好,规矩地点头喊了声:“梁总。”
疏恙考察酒店是个幌子,他来云都是为了表明态度。
梁钰离开之前也来过云都一次,高管们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这是必须站位选定效忠的领导了。
在股东大会之前,他们对这位三金影帝的印象还停留在只知道拍戏唱歌的印象中,自己开了间娱乐公司也是小打小闹,觉得他根本不是经商的料。
不信邪的跟他对着干,闹最凶的那一位“活”了两年,就在前不久,连原始股都被收了回去,现在没人敢往枪口上撞。
年轻的老板不像电视上那样总板着脸,反而冲他们笑得一脸好看:“辛苦各位了,下次不需要亲自来接,也不用这么隆重。”
众人愣了两秒。
“应该的应该的。”
“这位是朱经理吧,您去年提出的酒店新模式我看过,回头开个会,争取明年初试业推行。”
朱经理没想到老板认得自己,而且还看过他去年被梁钰一刀切掉的方案,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
“李经理,刘经理,王经理,爷爷经常在我面前提到几位,久仰大名。”疏恙笑容迷人道:“我初来乍到,有许多问题要向几位请教。”
老总们都已经做好了被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准备,没想到上演的竟然是这种收买人心的剧情。
明知道大老板这招是为了得人心,但这套他们是愿意吃的,比起梁钰的那套军事化管制系统,和这位相处感觉脖子上的脑袋会更稳当。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分部老总,都四十几岁的人了,给人当孙子拍马屁谁乐意啊。
梁钰有能力是有能力,但这位毕竟才是正统继承人,而且这气度看上去也不像是个败家的。跟着他干,不用你拍马屁也配拥有姓名,好好干事业就有好果子吃。
“梁总,包间已经订好了,今晚不醉不归!”
疏恙说:“酒就不喝了,梁氏旗下没有酒桌文化。各位前辈注意身体,云都往后还要靠你们。”
好清纯不做作的大老板。
“那,梁总,您要不要回房间休息?已经为您安排好啦。”
“好的,谢谢。”
疏恙虽然穿着得体的正装,气场也强大,身上还是隐约带点少年感,五官轮廓是那种特别精致的类型,就算撇开偶像光环,颜值和不凡的气度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那种。
高管们目送大老板的车走远,面面相觑。
“老刘,你说这位新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药你不知道?年轻人不吃咱们那一套了,得要与时俱进咯!”
“应酬不喝酒,那能叫应酬吗?我都喝了二十几年了,之前的合同哪一份不是在酒桌上签下来的,不喝能行吗?”
“这你得问小李了,小李就不喝酒,人家的业绩不也一直蹭蹭上涨。跟你说了,要与时俱进,热烈响应党的号召,跟着政策走!以后啊,少去那种地方,当心你老婆知道跟你闹离婚。”
一行人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私底下每个人心里都打着鼓,因为没人拿得准新老板的心思。
他们最擅长用的美人、美酒搞不定的人,无法投其所好,这才是生意人最头疼的事。
云都是设立外国领事馆数量最多的城市,商务酒店餐饮行业国内领先,分部这些人有一部分是看着疏恙成长的,原先还觉得这位董事长太年轻,可能担不起大任,对他不屑一顾,后来听说连梁婷的未婚夫都被搞下台了。
集团总部当天就炸开了花。可老爷子居然什么也没说,梁立成在股东大会上提都没敢提这事儿。
为了给新董事长助威,老爷子甚至连远赴海外的梁钰都叫了回来。
现在这局面,谁还敢当他小少爷的面撒野?除非不想拿退休金了。
霍英朝后视镜看了眼:“这些老总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疏恙十九岁创办自己的娱乐公司,学业事业一样不耽误,霍英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属于那种不怒自威的人,而且修养极好,从没听老板说过脏话,情绪一直很稳定,几乎没见他对谁发过脾气。
脾气越大的人越没本事,有能力的大佬都很谦逊,霍英在老板身上验证了这句话。
“明天给他们送份大礼去,他们就明白了。”
疏恙住进酒店,洗完澡准备叫餐,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看了眼微信。都是合作商和经纪公司发来的,沈似故的头像旁边居然一条消息都没显示。
他以往出差,小胶水一日三餐之前都会给他发微信,睡觉之前一直刷屏到他回复为止。
今天这么反常是怎么回事?
疏恙想到沈似故在他临出门之前嘱咐的话,虽然心里觉得这种汇报行程的方式很幼稚,鬼使神差的还是输入了她手机号那串数字。
沈似故的手机号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虽然不太好记,但她说那是他的生日串号,为了纪念第一次追星专门定制。
沈似故手机关机。
疏恙打电话问霍英:“太太现在在哪儿?”
霍英回道:“太太三十二分钟前抵达云都梁氏直升机坪,现在正去往酒店。”
疏恙点开定位APP,发现那颗小蓝点的位置离他越来越近,相距不到五十米。
他愣了一瞬。
距离只剩下十米的时候,他起身走到门口。
几秒后,小蓝点与他的位置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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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您要的小胶水已送达
疏恙以为很快就会听到敲门声, 伸手就要去拉门。
手机屏幕上,重合的蓝点突然拉开距离,慢吞吞移动着, 最后在十米范围内静止不动。
沈似故掏出房卡, 刷开房门。
疏恙开门的瞬间, 斜对门已经关上。他回到卧室,拨出助理的电话, 问道:“太太来云都做什么?”
沈似故平时出门一定会带保镖,霍英随时掌握她的动向:“媚·魅系列在这边有个选拔设计师大赛。太太来当评委。”
疏恙:“她近期有作品?”
“没有。太太已经近两年没有出新作品了。”
沈似故把林寂发来的选手名单过目了一下。
结婚后就没去过工作室, 那边一直是她的合伙人林寂在打理。
去年苏芩池和沈小蛮的婚礼她送上了全套礼服, 沈小蛮正当红, 非常带货,让那款礼服在网上大火了一把,品牌在圈子里的影响力也被打开。
之后她就一直在设计故人无恙, 沈似故已经两年没有新作品了。梁婷的婚纱几个月了还只是手稿。
“沈似故, 你是不是料定我这婚结不了?”梁婷在电话里的声音格外愤怒, 带着梁家大小姐的气势来催稿。
沈似故现在顾不上梁婷的气势了, 盯着平板电脑,满心都是那个会武功的白莲花。
查到庄梦云所入住的酒店, 立马办理入住。
“我在云都呢梁婷姐, 你着急要的话,我可以交给我们的创意总监做的。”沈似故声音懒洋洋的, 将手机夹在肩膀上, 心不在焉道:“反正你这婚爷爷也没同意, 一时半会怕是还结不了。你想呀, 上百万的手工婚纱, 万一到时候新郎换人了, 礼服还得报废,不如慢慢做,等到时差不多做好了,又正好换了人,不就刚好可以接着用吗?新郎官还不带吃醋的,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