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叶是不是转移话题大家不知道，但是山骨说的话成功转移了大家对他的注意力。
笑面虎微笑，“我看黄金开始融化了，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金珠里的东西，该怎么分了？”
分你个peach。
舒叶一听笑面虎这厚脸皮的话就来气。
东西是她回蓝星拿到的，金珠是她用她的打火机融化的。
虽然她因为系统的任务必须要去灵异之地，而笑面虎这几个人就是被李四诓来送命的……
但是他们只是因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她可是来回蓝星和复苏世界，付出了年轻的她的时间和精力啊！！！
女孩子的青春多么重要的东西，结果笑面虎什么都不想付出，张个嘴就要分一杯羹？
想得也太美了。
不过这点“小事”舒叶在总部这里经历了好几次，虽然有些来气，但是却也见怪不怪了。
这些人就是被一些人捧得太高了，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
有些人舒叶已经教训过了。
听人话的，自然知道怎么和她友好交流。
不听人话的，那还做什么人？
但有的人确实太惜命，藏得太深，比如总部那个让她去海宁高中探路的神秘人。
田震到现在都不愿意告诉她那个神秘人的名字……
不是身居高位，就是背后有大佬罩着。
这一点舒叶一直很清楚，只是她现在的活动轨迹都在亚区，不方便和总部的人彻底对立。
哪天她真的被惹急了，直接掀翻总部然后跑路美区投靠苏白。
这么一想，舒叶再看笑面虎又不生气了。
她笑容十分友善和蔼，就像母亲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一样，“身子骨挺好，嗯。”
应该挺抗抽的，不错。
笑面虎：“？”什么东西，没听懂啊，就是感觉有些渗得慌。
下一秒笑面虎脸色骤变，急促下，一声控制不住变了音嘶吼从嗓子眼里喷出，“你在干什么？！！！”
“呲啦～”
金珠上极淡的白色水汽出现又很快消失。
舒叶颠了颠从李四手里拿来的还剩下半瓶的矿泉水，看着周围人同样变了的脸色，很是不解道：“我在干什么？这件事不是你提醒我的吗，你自己怎么不知道？”
所有人同时看向笑面虎。
“你在胡乱说什么！”笑面虎黑着脸。
舒叶指了指刚刚软化又因为她半瓶水重新凝固的金珠，“你刚刚不是问我这金珠里的东西要怎么分吗？多谢你的提醒，要不是你说了这句话，等里面的东西出来我又没有办法关回去就麻烦了。真的谢谢你，谢谢谢谢，好人一生平安！”
笑面虎脸色已经是铁青了，顶着其余人充满质问和不满的目光，他怒道：“舒叶，你对总部一直不怎么尊敬就算了，总部大气，不会在意，但是这里可没人惯着你！”
舒叶微笑：“啊对对对，你说得对……所以你们想好要怎么分里面的东西了吗？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总得提前有个章法对策才对。”
笑面虎感受到了来自舒叶话语中的无视，他却没有办法，刹那间他抓住了舒叶话语中的一个漏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说，但是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忍下了，但是现在你这么过分，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了。”
舒叶兴致勃勃“哦”了一声，伸出手，无数诡绳自动在她身后缠绕成椅子的形状，她稳稳坐下，“请开始你的表演！”
其余人：“……”这一刻突然就觉得笑面虎挺可怜的，嗯？等等，笑面虎叫什么来着？为什么他们脑子里只有笑面虎三个字了……算了，不重要，吃瓜比较重要。
笑面虎对舒叶这番姿态就算想说什么也没法说，他只能继续刚刚要爆的料，“这东西是你拿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我们需要的东西！而且就算你确实拿到信件里说的东西，但是为了独占好处拿了别的东西糊弄我们，又或者直接想坑害我们怎么办？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拿到的东西就是那件东西吗！”
吃瓜群众：“……”哦，好像挺有道理的啊，不知道当事人会怎么回应。
视线转移到舒叶这里。
舒叶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看着笑面虎越说气势越昂扬的架势，等他说完，立马抬手鼓掌，“好！！”
吃瓜群众：“……”当事人比他们这群吃瓜的还像吃瓜的是什么鬼。
笑面虎皱眉，“舒叶，我们是看你年纪小才不和你计较你的态度，但这不是你装疯卖傻的理由！你最好给我们一个解释！”
“唉！”睡眼惺忪但努力看戏的屠阳突然举手出声，开口道，“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用解释……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容易信任别人～”
作为了和屠阳暂时联盟，并且等得很烦了的金兰也开口了，“我也不用解释。大男人话怎么那么多，是不是我们要的东西等看到里面东西是什么不就行了，你在这儿说了半天，不还是一样什么都没说。你成为驭诡者前是公司搞报销的吧？一伙儿人就你满篇废话文。”
“我也不用。”李四也没给理由，就这么一句话。
老九赶紧跟上，“我也是！”
笑面虎被打了脸，逮着四个人里唯一一个不是驭诡者的李四就是一句，“舒叶刚刚抢你的水，你为什么不反抗！”
这句话一出，受过李四恩惠的寿和玉看不下去了，菜刀一抽，“李教授一个普通人，拿什么反抗，拿你那张只会逼逼的嘴吗！我也不要解释，你现在又要解释……来，你给我反抗一个我看看！”
局势一眨眼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赫赫赫。”成功转移话题的山骨看着眼前的一幕，最后来了一句，“小伙子，老夫劝你一句，买路财不能贪，小聪明不要耍，也不要懂了装不懂。而且小孩子才要解释，大人都是花钱铺路的……小姑娘，给，这东西应该够当老夫的路费了。”
第328章 又毒又菜
山骨话音刚落，一个东西从他口袋落下。
舒叶指尖微动，一根诡绳将落下的东西卷起后带到她的身前。
东西是一个有些破旧的木牌，表面光滑，内里却渗透了或新或旧的血迹。
木牌上写有黑色的“山骨”二字，看上去像是古代的身份证。
不用舒叶问山骨就解释了，“凭着木牌你能免费兑换黑羊楼四楼以下任何物品，包括信息、诡异、灵异物品、金银财宝。”
本来还挺嫌弃这东西破旧的舒叶立马真香了。
舒叶反手收好木牌，对着山骨，她第一次露出了无比灿烂的微笑，“看看，大家看看！什么是阅历，什么是诚意！某些人好好学学！”
某·笑面虎·些人：“……”你可以直接念我的名字。
舒叶：“……”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我早忘了，：）。
有了山骨的示范，其余人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屠阳直接扔给舒叶一片肉。
舒叶看着这片肉，莫名就觉得这东西怎么越看越像屠阳之前跟她提过一嘴的东西。
“这该不会是——”
“就是那个。”
还真是屠阳诡心的心脏切片。
这人仗着自己的心脏是诡异，还真是什么都干，诡心跟了他真是一辈子的噩梦。
不过目前舒叶只知道这东西可以让屠阳用来定位，其他的——
等等，定位？
舒叶不着痕迹瞥向屠阳，就看到屠阳对他给了一个wink。
一瞬间的反胃，但是她也得到了答案。
不知道理由，但是屠阳认为他们通过金珠里的东西抵达灵异之地的时候很可能会分散，定位就是用来汇合的。
“带了些灵异气息，行吧，勉强算了。”舒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番评价过后带着嫌弃收好东西。
“我这次来带的东西都是我要用的，这样吧。”金兰想了想，撩开旗袍下摆，从大腿处取下绑好的一根金条，“我就带了这一块算是定金，至于尾款……我帮你拦一段时间他的哥哥。”
这个“哥哥”自然就是打火机原主人的哥哥。
舒叶接过金条，“可以，不过我希望等你回去后把他的信息也给我。”
这自然没什么问题，金兰点头，“成交。”
老九背着李四有些局促，李四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对舒叶道：“一个驾驭第二个诡异的名额，我亲自出手，名额可以转让，市价十个亿，有价无市……这个足够抵我们两个的路费。”
这句话一出，舒叶能看到寿和玉和笑面虎的动容。
虽然她不需要，但是这东西却非常适合用来做二次交易。
舒叶直接答应，“成交。”
这时候又一个东西朝舒叶飞来，照旧是诡绳先接手。
看到东西的瞬间，舒叶喜笑颜开，直接把东西装进口袋，她看向寿和玉，“不愧是盟友，好兄弟一辈子～”
寿和玉上船时给她的费用，再加上这次的过路费，算起来她就有了两个能保命的拇指姑娘。
这样一来最后就剩下笑面虎和跟班两个人的路费了。
笑面虎一开始的愤怒、憋屈和羞辱，在每个人给路费的时间里一点点消失。
他的笑容再一次重新回到脸上。
等舒叶看向她的时候，他表现得就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扔给舒叶一样东西，“总部研发的东西，打开后能吸引百米范围里所有诡异，十分钟后失效……这东西应该够抵我们两个人的路费了。”
好东西啊！！！
虽然是吸引诡异，但是只要使用方法对了相当于保下一条命。
笑面虎身上还有这好东西呢？
这东西都掏出来了，应该还有更好的吧？
舒叶蠢蠢欲动.jpg
小拇指大小的玻璃管里是猩红气体，舒叶接过后问李四，“李教授，为了不让我用的时候大家都被笑面虎给的这东西害死，验一下？”
李四接过后看了一眼，“是红药没错，摔碎或者打开使用都可以，不过有一点要注意，使用期间你本人必须远离气体范围，否则你体内的诡异也会被勾出来。”
说完他就把东西还给了舒叶。
舒叶对笑面虎没有说注意事项这一点完全不在意，或者说，如果笑面虎太诚实了她才会觉得不对劲。
笑面虎就该是这种又毒又菜的人设才对。
借着笑面虎找茬的事成功敲诈，不对，是合理收取了一定的费用后，舒叶也不再墨迹，干脆地蹲下，重新开始用打火机烤金珠。
金珠逐渐软化。
看到这一幕，舒叶立马道：“谁有不怕火的东西，趁现在给金珠戳个洞！”
刚说完，舒叶面前就出现一条白皙的大长腿，大长腿的主人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
此时，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在金珠上。
舒叶：“……”这个洞着实有些大了，为金珠感到疼痛。
不过金兰的高跟鞋踩在金珠上的时候打火机的火焰还没灭，她的鞋竟然不怕诡火……看来她的这双鞋也是一个诡异。
“呜呜呜呜～”
楼道里不知从哪里传来阵阵哭声，哭声若有若无却一直环绕在耳边，不论人怎么动都没有变化。
就像有只诡正趴在他们的肩头，对着他们的耳边哭泣。
不知道什么时候，楼道里起雾了。
“踏踏踏～踏踏踏～”
雾气中，脚步声从隐约浮现到清晰只用了不到十秒。
从声音听起来，来的人或诡又或者诡奴不止一个。
“啌～！啌～！”
这声音后紧接着就是极为刺耳，充满了哀泣的又一种乐器的声音。
“这声音是什么？从来没听过。”金兰皱眉。
舒叶神色微变又很快恢复正常，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这两样蓝星的乐器声为什么会出现在复苏世界？！
第329章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呜呜呜～～”
铜锣声与唢呐声的出现，给本就阴冷诡异的环境平添几分诡谲，让人的胳膊和后背的鸡皮疙瘩无端冒出。
作为唯一对这种善于让人灵魂升天的乐器有所了解的舒叶，这时候却一言不发。
大家都不知道就她知道，这一点就让她必须闭嘴。
但是真正让她哑口无言的，是从唢呐声响起后就更加清晰明了的哭泣声。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当哭声在舒叶脑海中响起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决定不能张嘴，不能出声。
只要出声，必定就会是哭声。
当哭声从她嘴里发出的瞬间，她就会死于诡异的袭击。
这个让人哭泣的诡很奇怪，非常奇怪。
诡绳在舒叶体内主打的就是两个字——霸道。
尤其是在诡绳驾驭了诡针后，这一点就越发明显，只要有诡异力量想要入侵她的体内，诡绳都会做出极为激烈且明显的反应。
这也是为什么哭声刚刚出现的时候，舒叶并没有过于警惕的原因。
问题是到现在为止，这个哭声都已经从在她耳边立体环绕变成在脑子里蹦迪开演唱会了，诡绳竟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这个诡异太过特殊？
还是说，这个哭声其实并没有进入她的脑子里，只是她的错觉？
不论哪一种，舒叶觉得这个诡异的危险程度并不高。
她有清晰的感知，只要她不要张嘴让脑子里的哭声顺着嘴出去，她就不会有事情。
不就是不说话嘛，小事情。
舒叶这么想着就准备给众人提个醒，毕竟这些人里近一半的人都是进入灵异之地后重要的试路石。
如果人折损在这里，折损在进入灵异之地之前，对舒叶来说是亏大了。
舒叶顺势抬手，空中的诡绳开始努力弯曲环绕让自己成为各种字。
「闭嘴，能——」
最后一个“活”字还没出来，让舒叶觉得无语的事情发生了。
“闭嘴，能活？”笑面虎那一直沉默着的跟班好像想要表现自我，在舒叶写完最后一个字之前就把整句话念了出来。
舒叶手一顿，“……”笑面虎的跟班是什么品种的脑子，这话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跟班这时候也终于反应过来，满脸慌张看向悄悄离他远了一点的笑面虎，“救——呜呜呜～”
这跟班，刚刚多说了一个字，现在就少说一个字，也算是有借有还再也不难了。
救命的命字还没说完，跟班脸上的慌张在众人面前眨眼间变化为了无边的悲伤，只是他那双惊慌失措的双眼明显才是他现在真正的情绪。
只是不论是他再怎么努力，脸上的悲伤只是越来越浓郁，嘴里的哭声也逐渐和周围诡异的哭声融为一体。
“踏踏，踏踏～”
几秒的功夫，跟班整个人极为僵硬站立原地，脸上依旧是悲伤的，嘴里也在哭泣，但是那双代表他还是人的充满各种情绪的双眼却和他这个人一样……僵住了。
没有半点光芒的双眼。
一直很沉默跟在笑面虎身后的跟班，就这样死了。
这一刻所有人包括笑面虎整齐划一，朝着远离跟班尸体方向迈了好几步。
没有人说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麻烦了。
不是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是因为跟班死亡本身这件事。
跟班是驭诡者。
跟班死了。
这两点合在一起，众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一个答案——诡异复苏！
舒叶拍了拍手，等大家都看过来，她指了指跟班的尸体，又点了一下被金兰一脚踩扁的金珠。
舒叶：「谁带用来关押诡异的黄金了？」
对舒叶无声的提问，其余人面面相觑，最后同时摇头。
舒叶：“……”凎啊，她是个穷人就算了，怎么这些一个比一个有钱的人都这么吝啬，不说黄金棺材，最起码带个黄金编织袋啊！
算了，黄金关押濒临复苏的诡异是最佳办法，但在这里没有黄金有没有黄金的办法。
虽然这个办法让她痛失最少一个亿，但是这总比让现在的境况雪上加霜的好。
下一秒舒叶陷入了选择恐惧症里。
舒叶有两个可以吞噬诡异的吞金诡，诡绳吞了这具尸体里的诡异可以让诡域壮大。
诡档案吃了可以让她使用三次跟班驾驭的诡异的能力。
多出的诡异的能力或许不知道什么就能救命，但诡档案的能力需要尽可能少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同时这诡档案在这段时间出现了几个无法解释的疑点。
诡绳的诡域壮大可以加快驾驭第二个诡的速度，并且对第一个诡异诡针的压制能更强，但是如果短时间里她没有驾驭第二个诡异，诡绳就会过于强大，这时候诡绳就有了借用她身体来复苏的闲心。
舒叶应该选择让哪一个吞金诡先吃一顿热乎的？
问题还没得到解决，跟班体内的诡忍不住了。
诡异的气息在跟班的尸体上浮现，熟悉的腐烂气息开始围绕。
他体内的诡异要复苏了！
就在这时候一直见没人动的老九心里素质最先出现问题，他背着李四走了两步，只是两步，整个人就不复之前的老实平庸。
舒叶看着脸色青白，乍一看十分有气势的老九：“……”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说灵异力量对一个人的形象的加持十分有力？
不过或许是因为老九和跟班在这群人里实力是金字塔最底层，她对他产生了一些误解。
现在想来，老九能上诡船就说明他最少驾驭了一个拥有诡域的诡异。
不论是和苏白一样是靠的运气还是其他的什么，老九放在外面其实也是相当拿得出手的，是属于鸡头的存在。
舒叶因为自己过于丰富的经历，认识的人和见过的诡异事件都处于较高层次。
也就是说在疯狂又快速的成长下，舒叶在极短的时间里挤入的复苏世界诡异团队里的凤凰班。
老九作为误入凤凰班的鸡头，确实不够引人注目。
不过就算如此，他竟然没有心态失衡……
或许如果有所机遇，老九未来也能一跃而起进入凤凰班？
不过那也都是老九不会死在这里，成功活到离开灵异之地，离开诡船之后的事了，至于现在……
舒叶可不准备让老九抢走她价值一个亿的诡异零食。
在老九离跟班的尸体还有几步的时候，一根诡绳从天而降，轻飘飘落在跟班的脖颈上。
感受着跟班尸体内戛然而止的灵异气息，同一时刻，舒叶也感受到了诡绳吞吃了两个诡异的兴奋，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虽然不知道跟班驾驭的两个诡异是什么，但是舒叶知道……诡绳吃饱了。
吃饱了好啊。
吃饱了，就该干活了。
无良老板想到打工诡工作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舒叶：“：）”
第330章 你画我猜
李四拍了拍老九的肩膀，让他不要乱动，在原地待着。
老九看到舒叶轻而易举就把一个快要复苏的诡异压制，并且不知道做了什么灵异力量都消失后，就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鲁莽了。
对李四温和态度他感激点头，却也紧记不能说话。
“啌！”
又是一声锣响。
此刻，唢呐声近在咫尺。
舒叶皱眉，环绕四周。
从刚刚哭声出现在他们身边开始，她就什么都没看到。
现在唢呐和锣声也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她依旧什么都没看见。
唯心类诡异是看不到的，驭诡者就算驾驭了都是恰巧，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驾驭的。
但是哭声、锣、唢呐，这些都属于一个诡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是如果是三个不同的诡，还都是唯心的诡，概率更小。
这种情况略有些熟悉。
在想到这里的同时，舒叶的脚下有血泊缓缓浮现，血泊下诡针形成的银山不断微微颤抖着。
本来不想这么早在这么多人面前用第二维度的诡域的，问题是，现在再不用，他们连自己周围正在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血红光芒在舒叶眼底闪动。
只一眼，骇然跃然而上。
这表情论谁看都知道舒叶这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问题是，在场的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到背着李四的老九。
老九有问题？
还是李四有问题？
就在大家猜测的时候，舒叶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眼前的一幕幕依旧让她无法理解。
一个个猩红的棺材被四个人分成两组抬着，前后各两人。
抬棺材的人白衣白帽，连脸都用白布遮盖着看不清面容，抬棺材的手是青紫干枯的，连男女都无法分辨。
诡异的是这些人的身高竟然一模一样！
舒叶一眼扫过左右楼道里列着的红棺材，是八个。
她不知道棺材子是固定只有八个，还是原来有九个，只是因为跟班死了所以少了一个。
因为诡船楼道的特殊，她也不知道红棺材后会不会还有其他东西，但是红棺材前面的场景她看得一清二楚。
左右各四个棺材，每个红棺材两侧各站着两个人，加起来一共十六个人。
同样是白衣白帽，脸上却没有白布。
这些人手里拿着血红的唢呐，唢呐上绑着白色的绸缎。
他们佝偻着腰，脸朝下，动作一致地吹奏着唢呐。
十六个唢呐，一道声音。
舒叶又看向每个棺材的前方。
八个棺材，每个棺材前各站着一个手拿白色灯笼的人，灯笼上写有一个寿字，问题是这个寿字是血红色的！
抬棺人的持灯人中间站的是敲锣的。
这样一来，从前往后看去，队伍就是这样的配置——
持灯人*1——敲锣人*1——红棺材（四个抬棺人加两个吹唢呐的人）。
再后面的舒叶就看不清了。
从现在这个配置来看，这个队伍倒像是送葬的。
只是现在被送的人好像是他们。
更大的问题是……
舒叶微微侧头，看着趴在她肩膀上白衣白帽正埋头哭泣的诡。
这个诡脸上没有用白布遮住，所以她能清楚看到诡异脸上的表情。
所以问题来了。
明明诡异在哭，为什么脸上的表情却是无边的喜悦？
舒叶抬头去看被她吊起来的跟班的尸体。
果不其然，尸体的嘴角是微微翘起的。
这两者合在一起，舒叶只能想到一个词——
诡异竟然还搞这么有形式的东西，真是令人意外。
就是不知道这个形式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为的。
舒叶可是清楚的记得，这些诡东西是从破了的金珠里出来的。
金珠属于李建国，李建国又在给李四的信件里写明，金珠里的东西会把李四带到李建国的身边。
也就是说，就算几十年过去，李建国依旧坚信这些诡异能够做到他要它们做的事情。
诡异能这么听话，这让舒叶很难不去怀疑这个诡异的喜丧队伍是怎样的存在。
抛开这些不想，结合这个场景，是个人都能知道接下来的流程……
八个人，一人躺进一个棺材里被这些东西抬走。
目的地？
不知道。
李建国说这些东西能把李四带去他的身边，可没说能把所有进了棺材里的人都带到他的身边。
或许让李四半身不遂的东西的作用就是这个？
总不能诡异还能嗅出血脉的力量吧？
又不是什么玄幻世界，血脉中还隐藏着奇异的力量，封印解除什么的。
舒叶视线的转移，长时间的思索，虽然在场的人看不见舒叶看到的，但是他们很快明白了一件事……
诡异就在他们附近，数量还不少，并且诡异很独特。
只是不能说话这一点对他们的限制确实很大。
舒叶注意到了，她想了想，挥手让大家过来。
等人围成一个圈，舒叶用手指蘸着脚下血泊里的血在地面上画来画去。
众人：“……”这是哪里来的抽象画大师。
那个长方体的东西是什么暂且不说，长方体前后各有两个人他们是看明白了，就是为什么这四个人都挑着担子？
挑水的？长方体其实是口井？
等等，四个人旁边为什么还各有两个人……应该是人吧？
不是他们理解能力太差，只是这个代表手脚的线和代表脑袋的圆圈叠在一起，脑袋上还连着一个喇叭一样的东西……他们是真的无法理解。
难不成舒叶的意思是这人的脑袋上长了个喇叭？刚刚那些声音就是这个喇叭发出来的？
把这里画完，舒叶继续往下画，接下来要画的是持灯笼的和敲锣的。
持灯笼的人就是线条小人手里拿着灯笼，灯笼上有一个寿字。
这并不难画，大家很快猜了出来。
舒叶继续在地上挥斥方遒。
所有人低头去看……
那是一个手里拿了两个椭圆形物体的人。
沉默是今晚的诡船。
众人：“……”所以，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和你画我猜有什么不一样吗？
第331章 看棺
舒叶画完自己的大作满意抬头，就看着众人茫然的目光。
她重新低头去看，边看边思索自己画作的含义和当时画画的心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她的画没有问题。
既然不是她的问题，那问题自然就归到看不懂的人身上了。
就在众人准备各用手段向舒叶表达他们的困惑的时候，舒叶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东西没有画。
她抬起手先制止了他们准备要做的事，接着用手比了比每个人的肩膀，又用手在空中比画了一下。
舒叶的肢体语言相比她的画倒是没有那么抽象，她这一下比画大家都懂什么意思。
「肩膀上有东西，我画给你们看」
大致意思就是这样，但是他们宁愿自己没懂！
一想到你画我猜还没有结束，所有人的脸上不由自主带上了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