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两个平行时空都不是好人，说不定其实挺少见的？
只穿越过一次平行时空的舒叶转头看向身后又开始打哈欠的屠阳……打哈欠，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之前猜测的一样，他的意识这是又去哪个平行时空了……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
“所以，不会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样子的吧？”
好人是好人，坏人是坏人？
这也太无聊了。
屠阳“啊”了一声，像是回神，接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不是哦，看情况吧，巧合，巧合。”
没有反驳。
再一次证实了舒叶的想法。
她没有表现出什么，毕竟从屠阳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被她知道。
舒叶重新回头，看向温柔，“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可惜了，我最近的行程有些多，而且我也不喜欢看热闹，所以——”
“啊啊啊啊！”
“砰。”
“咕噜。”
一连串熟悉的流程结束，舒叶满意点点头，“果然一切问题的来源都是因为火力不足，当时如果我有这能耐，那些个找事的活不过当天，哪还能一直闹幺蛾子。”
说罢，她一点不在意被她完全漠视生命，并且还像变态一样好像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就要弄死一个人让心情变好或者心情更好一样的行为吓到的那些人。
“我大概知道你们分开站是什么意思了，不死泉死亡和复活的事我见过也亲自证实过了……所以，当时在海宁高中想害我，以及之后参与了贺峰死亡的那些人都是谁？”
李四很淡定的点点头，“这些人给你不是问题，其中有些人就在这里，不过还有一批人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他们胆子太小了，只想等人来救，我只是普通人，被他们拖住没有办法出去做研究。”
说着，他平淡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满，然后就是对舒叶的期待，“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要不我带你去找其他人，你帮我抓几个人怎么样？我想研究一下这个泉水……你说的是不死泉是吧……我想研究一下不死泉作用在这些人身上，让他们死而复生的机理！”
只能说，不愧是研究员。
然后舒叶再次看向身后，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是我，诡船是凌向明，现在想想你和那个黑河也挺熟悉，黑河选的可能是阮可可……别告诉我，不死泉选的是李四？”
第603章 混乱
屠阳之前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说漏嘴了……舒叶认为是前者……他说他选择了她，加上在诡船上那个船长说的“船长替换仪式”的人选是凌向明。
联想一下，很容易就能发现黑河也是其中的一环。
至于黑河选择的人是谁……以其余人都在灵异空间，阮可可却可以出去这一点来看，她就是被黑河选中的人的概率相对较大。
而不管是诡船还是黑河，他们最大的相同点都是和让屠阳能叫得出口的存在。
还是那种听着就有些熟悉的存在。
这种熟悉的称呼感在屠阳叫出“不死泉”名字的时候，再次出现。
也是因为这样，舒叶认为这个不死泉也是类似诡船和黑河的存在。
而按照之前的定律，这些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们会选择一个人去做一件事。
而不死泉选择是人会是谁？
整个总部……在舒叶眼里……最有价值的人自然是靠脑子就能站在众多驭诡者头顶上的李四。
只是这也是猜测，毕竟诡船的选作为普通人的凌向明作为船长，李四被选择也很正常。
就是不知道他们选择的标准是什么。
不是性别，也不是年龄，更和是不是驭诡者没有关系。
她、阮可可和凌向明……一时之间，舒叶真的很难找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就在舒叶还在继续思考的时候，屠阳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是我们选择你们，而是你们选择了我们……不过暂时只能说到这里啦～金主大人，秘密才能让我们之间更亲密，放心，很快就可以告诉你了～～～”
不，她一点都不放心。
本来就不怎么放心，听到屠阳这么说舒叶就更不放心了。
虽然屠阳没有说很多，但是也算是承认了一点——不死泉选择的人，是李四。
就是不知道李四知不知情。
她和屠阳之间的交流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有些话在不知道实情的人的耳朵里，和天书没什么区别。
他们说的话，李四自然听到了。
等舒叶看过来，他接着就是一句，“关于这一点我有一点想法……凌向明是忠诚，还有一个是我从船长那里知道的，有一道门，她选的是牺牲……至于你——”
说着，李四看了一眼屠阳，又看了一眼舒叶，难得的，以往言语中的百分之百的肯定里带了一点犹豫，“混乱？”
真是谢谢你了。
还能给我想出来“混乱”这个词，如果词汇匮乏一点是不是就该说她是魔鬼了？
像是知道，又或者是看出来了舒叶面无表情下的情绪，李四接着解释了一句，“我所谓的混乱是指你没有绝对的立场，所有的选择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所以你的行为其实很不可控，很多事情放在你身上可能会走向不同的方向……所以是混乱。”
哦，听起来好像是好多了，真是谢谢你的解释。
一瞬间的情绪变化，然后就是恢复如常。
舒叶将重心放在李四说的内容上，然后很是自然转头，“他说的对不对？”
还是那句话——问又不要钱。
所以——不问白不问。
然后得到一个带着思量的眼神，“他真的不管在哪里都很聪明，所以说，当时在古宅我就应该弄死他才对。”
这是虽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是最起码思路没有问题的意思。
舒叶重新转过身面向李四，“凌向明是忠诚，你说的选择了‘牺牲’的一道门是什么你我都很清楚，还有一条黑河，他的选择我猜是亲情之类的东西……她很渴望拥有家人，如果我是混乱，你的话——欲望？”
不是带颜色的欲望，而是对未知事物和存在的研究欲望。
至于代表“牺牲”的那道门，他们一路上碰到的唯一一个能和这两点都产生联系的就只有一个人——李娜娜。
驾驭了惧脸，之后为了关上古宅的后门选择将自己融入黄金门的李娜娜。
这是牺牲。
只是没想到，当时单纯觉得有问题的有七情表情的门，竟然也是类似诡船、黑河、不死泉和屠阳的存在。
对舒叶说法李四只是道：“从不死泉、黑河、黄金门到屠阳，单纯从这些来看很难对应上我们猜测的这些，毕竟还是有能力思考的人还是什么东西，选择也一定会随自己的喜好出现不同，不过从被选择这件事来看，我们最后可能会需要一起做什么事。”
一起做什么事这种比较正常，如果单纯比能力，身为普通人的李四肯定第一个就会狗带。
然后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
信息不足，分析到这里其实已经具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不确定性，继续在这种概率下往下分析，得到的信息只会更加不准确，更加没有参考性。
既然如此，继续猜测不是一个好选择。
也是因此，舒叶和李四不约而同选择结束了这个话题。
李四侧身，在剩下的十几个人里点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
“他们两个参与了贺峰的实验，不是主要受益人，大概就是资助了一些什么，目的是为了之后能从这个实验中得到一些好处，例如更安全的驾驭诡异的方法之类的。”
“李四你！！”
另一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秒——
“噗呲！”
“噗呲！”
“啊啊啊啊啊！！”
同时响起的两道声音，接着就是“砰砰砰砰”四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紧随其后的尖叫声。
“嘘。”
舒叶手指在唇前比画了一下，对着骤然收声噤若寒蝉的众人道：“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因为自己的失误引来诡异，我是不会救人的哦。”
话落，接着响起的就是李四的声音，“我们这些人里有驭诡者，但是实力都很垃圾，我的意思是比较普通。
如果说谁能让在场的人有可能可以有一部分活着离开，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她。
刚刚那两个人和她有仇，有他们两个在，她不可能带我们离开，你们可以把这种行为看成投诚。
如果我们隐瞒不说，等出去了，和她有仇的人就从只有两个人成了我们所有人。
相信我，你们不会想和她有仇的，这个人根据我的记录，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啊，抱歉，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说实话，有时候可能没有顾及到情绪这种东西。”
一时之间，舒叶都说不好他的抱歉是对她说的“小心眼”，还是说那些人是“垃圾”，但是不管怎么说，李四做得确实很合她心意。
“可惜了，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有说服力，可惜我暂时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舒叶的话很明显引起了一阵骚乱，然后被李四一个眼神压制。
他在这些人里很有威望。
作为普通人，在十几个人，尤其是还有驭诡者的十几个小团体里有这样的威望……很明显，他做了什么事。
而在这里只有一件事能有这种效应。
第604章 【阳】
蜷缩在总部一楼大厅的一角，不去外面触碰不知道什么时候滴下的雨水，不去触碰被雨水死而复生的“人”。
这样，这里的十几个人活下来了。
这里面应该很大一部分都是李四的手笔，或者说他的分析。
所以说有脑子就是好，就算是普通人，就算出不去诡域，最起码不至于连救援都等不到就平白无故因为一些行为死亡。
“先来交换信息吧，之后再决定要做什么……这个诡异的名字叫不死泉，这一刻的诡域里同时包含了死亡和复活两种能力。”
说到这里就足够了，李四很聪明，这些信息就足以让他知道舒叶是在说什么。
果不其然，听到舒叶放出的第一条消息后，李四思考了几秒，然后点头，接着就道：“生死争夺吗，既然如此，按照之前的信息……或许我也不是被选择的那个人，毕竟生死的胜负还没有出来……被不死泉的雨水复活的人是真的复活了，只是活在不同的维度，他们的维度又和我们的维度有所折叠。”
真的复活，不同的维度，维度折叠。
如果是驾驭第二个诡异，看到第二维度空间前的舒叶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理解这句话，但是现在的她很清楚这句话代表的意思。
“真实的活在诡域里，但是生和死的界限和我们是颠倒的，他们的生是我们的死，诡域里的诡域，就是听起来有点像是地狱地府之类的地方。不死泉有三种颜色，绿色、蓝色和灰黑色。从外面看，蓝色是包裹了整个总部的诡域的颜色，进诡域后里面是灰黑色的，至于绿色……是雨水。”
“绿色代表复活或者生命，如果灰黑色代表死亡，为什么从外面看是蓝色……难道不止是两个，是三个？”
“三个？”舒叶蹙眉，这事她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过，“你的意思是，不死泉有三个部分，现在我们看见的是两个，还有一个隐藏着，或者说已经出现了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
“很有意思。”这个发现显然激起了李四的兴趣，他的眼神明显和之前的平淡有所区别，就像水，不，想石头砸进了平静无波的水里，除了荡漾的水波，更多飞溅起的浪花。
研究的欲望。
看着李四的眼神，舒叶微微歪头，“所以说，我觉得不死泉选你是因为‘欲望’是有原因的。”
她从李四身上感受到的最为浓烈的情绪就只有这个了。
单一，但极致。
一条换一条的信息交流还在继续。
信息交流很难用价值去衡量，有的信息对一些人无价，对有些人甚至是累赘。
这种不问其他，只是单纯地说出自己的知道的消息来一换一，是最好的。
舒叶接下来的信息很短，“不死泉和屠家有关。”
李四“哦”了一声，“知道了，一会儿我带路去屠家的实验室……林家也掺和了一腿，所以我们还得去一趟林家的实验室。”
屠家和林家。
在不死泉上都有一腿，然后是安宁大酒店那个诡童的实验，再来屠龙和林云的联姻……这些放在一起，总觉有所关联，但是还缺少了一些信息和线索。
事情越来越多了，偏偏因为系统【阵营战】和【方舟计划】的事情，她现在真的不是很想在“解疑”这件事上越走越远。
一开始她确实还有一点兴趣，这纯粹是因为按照系统【身份】带来的各种事情，系统好像不是单纯的让玩家在生死中提升实力，而是想让玩家知道些什么。
但是现在？
系统都直接说明了——【什么都不用管，要不杀，要不逃，要不躺平等死……反正能安心活到最后的就一百个人，其余人不想死想活来就自己想办法，老子管你去死。】
就这种态度还玩解谜游戏？
一个不小心，她能把自己玩死。
况且她只是想趁着【阵营战】第一阶段算是安全期的三天里，处理一点以前的遗留问题，然后看看能不能顺便安排一点后手，在准备好之后就全身心迎接系统的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
她一定是最后一百人。
这一点舒叶从一开始就从不怀疑。
从进入游戏的第一天起她就明白，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活着。
而现在活着就等于最后一百人。
所以她一定是最后一百人里的一个。
也就是说。
所有挡在她前面的人和事，都只有一个结果——消失。
舒叶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相比以往淡漠的眼神，现在基本被冰冷覆盖。
是很明显的不同，李四和屠阳都能感受到。
只是前者不在意，后者……好像更开心了？
“不，我们不去实验室了，带我去找和那个想坑我神秘人还有是参与贺峰实验的人，弄死他们我就想办法离开这里，之后的事情总部自己处理……我不是总部的人，总部的人死绝了我也不参与这件事。”
说罢，身后屠阳忽然冒头，“金主大人，你现在就可以走哦～～我向你保证，在接下来的12个小时里，也就是在明天到来前这些人都没有离开的，这里不会有一个活人……都死了，你要杀的人也肯定死了哦～怎么样？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复仇，是不是很舒服。”
“你很想让我离开这里？”舒叶往旁边走了两步，离屠阳远了一点，“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看起来很希望我进来这里。”
“哎呀，金主大人，你都说了那是之前了～”屠阳摆摆手，一脸不好意思，“但是——”
“但是现在，是老朋友们的叙旧时间，被选中的人不该也没有那个实力参与进来。”一道清冷的男声从总部大门外传了进来，“【阳】，正义守序的你竟然选择了混乱，这就是你最后的赌注吗？真是令人惊讶。”
第605章 罗音
一身白色休闲装，微长的头发被一个绿色的发圈箍住垂落在身后，额前的碎发有一些自来卷。
温润的双眼，清澈的眼眸，细腻的皮肤，还有……一蓝一绿的眼珠子。
身高和屠阳差不多，快一米九的样子。
这是一个有着异色瞳孔的，不死泉。
看看这蓝色的诡域和绿色的雨水，再看这双眼睛……这是不死泉，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诡异有意识了。
或者说，它本身就是由这个人驾驭的，之前日记里的那些只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所谓的驾驭并不是真的驾驭。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阳】。
正义守序。
你说谁？
舒叶在听到陌生男人刚刚那句话的瞬间，有一种“世界终于要毁灭了吗”的想法，然后就是对“万事皆有可能”以及“没有绝对的绝对”正确性的肯定。
当然，前者占的更多一点。
不过这个人叫的人明显是屠阳，但是在他嘴里却只是一个【阳】字，没有姓氏。
所以其实这才是屠阳真正的名字，其余的都只是他或者说他们这一类存在在现实生活中行走的替名？
这样一来，事情就很离谱了。
本来以为有屠阳这种意识能在无数平行时空乱窜的人就够震撼世界观了，现在看来这种人还不止一个？
世界没救了，毁灭吧。
舒叶脑子里想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她的行为是肉眼可见的。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抬腿就离开了。
方向，总部二楼。
李四看见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舒叶不想管这一类人的事情，虽然他很好奇，但是他现在有更好奇的事，“我跟你一起上去。”
舒叶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你不是要研究不死泉吗？刚刚那个人就是，他既然选的是你，你多问一点问题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她。
她就是一层楼一层楼，用最快的速度把每一层楼确定和那些事有关的人都清扫一遍，然后麻溜地离开这里，继续她的玩家游戏。
不管屠阳，或者说【阳】的目的是什么之类的，都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拿到最后一百张方舟船票才是正经事。
或许这里的事确实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对要离开的舒叶和李四，不管是不死泉还是屠阳都没有要说什么阻拦的意思，只是安静等着两个人离开。
就在舒叶和李四上了二楼的同时，屠阳和不死泉的身影一个闪烁也跟着消失在了总部一楼。
被留下的十几个人的恐慌是必然的。
短暂的混乱过后，在剩余几个普通驭诡者的安抚下，这些人鹌鹑一样鸦雀无声待在了原地，等待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救援。
保持安静，在没有出现莫名其妙的死亡前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这是普通人在诡异事件里提高存活率的方法之一。
总部二楼。
安静，或者说用寂静来说更准确。
舒叶只来过一次，去过的地方也是屈指可数。
二楼的一间会议室，屠鸿兴的私人仓库。
看着二楼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两侧数不清的房间，舒叶想到需要一间房一间房打开这些门就觉得头疼。
这才二楼。
总部地面上的楼层有七层，地下具体的还不知道，但是肯定最少是两层。
一个一个扫过去……如果用诡域确实能加快速度……但是前提是这些房间的墙壁和门里不是用的金子的话。
如果她没记错，上次进的会议室就是这样的构造。
以防万一有什么诡异事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诡异关在屋内，或者把诡异隔离在屋外。
就在这个时候，舒叶身侧突然出现了有些耳熟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侧头。
眼神凝滞。
“你还随身携带了这么小的电脑？”
李四左手掌心放着就比巴掌大的小型电脑，此刻正在用右手向舒叶演示什么叫做“熟练度”以及“手速”。
他的眼神没有离开屏幕，手在键盘上飞速点点点后，他将电脑屏幕转向舒叶，“监控，虽然灵异力量确实很超能力，但是科技依旧是不可替代的……灵异力量只是能影响信号，但是不能让信号凭空消失或者出现，在诡域里用一些加强信号的手段虽然还是不能联系到外面，但是对内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在成为驭诡者前早已经习惯用手机支付、网上购物、外卖送上门等服务的舒叶，对此表示很赞同，“当然，说实话，科技和超能力……我选择科技。”
人有了超能力，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但是人如果只有科技，就会想要研究如何用科技成为一条合格的咸鱼。
听到舒叶的选择，李四眉毛动了动，抬眼看向正在扫视电脑屏幕里监控画面的舒叶，“有些惊讶，但是好像也不惊讶。”
然后他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换了个方向，让两个人都能看到电脑。
电脑屏幕很小，屏幕上一次最多放两个房间的监视内容就满了，再多可能人就显得太小，容易出现错漏。
手指不断按动键盘，两个人扫过去的速度极快，很快——
“停。”在画面停在两个房间的时候，舒叶突然开口。
这个时候画面已经被按向了后面一个，李四按动了两下键盘，让屏幕里的画面重新回到上一页。
“242和243会议室。”李四确认屏幕里的情况后，说了一句，“这两个会议室，一个当时在对今日全国各地出现的驭诡者爆发式增长的事情进行探讨，另外一个房间是有几个驭诡者主动找上门要合作，总部在和他们的交流中正在套取一些有关信息。”
当然，舒叶也没有随身携带什么玩家雷达，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有房间。
她让画面停在这里，只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这个眼熟的人，依旧是用着舒叶眼熟的姿势待在会议室里。
抱头缩在房间一角，手时不时不受控地挠挠脖子，身材说是瘦弱不如说是瘦削。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主要是脖子和手背，上面都是红色的像是被指甲之类的东西挠过的痕迹。
这些痕迹，有的很新，有的很旧，有的浅，有的深，还有的已经结了疤。
旧伤添新伤，新旧伤叠加。
“罗音。”舒叶带着一点回忆后的不确定说出了他的名字，然后用着相对说名字的犹豫显得极其肯定的语气，还有些头疼，道，“他的诡异我记得是胆小诡，他在这里会很麻烦。”
第606章 抓阄
胆小诡。
一个舒叶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很离谱，但在某个方向上有着拥毋庸置疑强大的诡异。
这是一个就算被驾驭，但是使用能力和方法依旧和驭诡者本人没有什么关系，一个就像是没有被驾驭一样，能力完全不受控制的诡异。
当被罗音驾驭，或者说拿罗音身体借住的胆小诡感受到外界传来的危险，受到惊吓的时候，以胆小诡为中心，近百米内的人一个不落的都会被套上一个倒霉buff。
这个buff是不可逆的。
除非有刚好相克的能力，否则不止不可逆，还是无解的。
而这种倒霉是那种能让你怀疑人生的程度。
驭诡者本身就是九死一生，不，甚至是九点九死，存活概率也就零点一。
这零点一主要靠的就是那么一点运气。
但是如果沾到胆小诡的倒霉buff，零点一直接就成了零，必死。
如果只是这样其实也还好，更麻烦的是……
如果胆小诡是被诡异吓到的，倒霉buff会像病毒一样种在这个诡异身上，然后蔓延到和这个诡异有关的所有人身上。
就比如不死泉。
现在这些人在完全密闭还是被黄金包围的会议室里开会，还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等会议结束，这道门一打开，胆小诡一定能感受到被不死泉包围的总部。
然后一定会受到惊吓。
这样这个倒霉buff就会种在不死泉身上，接着和不死泉接触过的所有人以及不死泉诡域内的所有人都会染上倒霉buff。
真·倒霉病毒。
好在根据总部的实验……按照当时田震等人说的……能让胆小诡感到害怕的诡异最起码得是咳嗽诡等级的，但是好巧不巧，不死泉的等级说不定，不，是一定比咳嗽诡还强。
也就是说。
等会议室的门一打开，倒霉buff的出现是必然的！
虽然她有诡绳可以压制到她体内的灵异力量，但是她实在不想去赌那一个可能……万一在胆小诡出现的时候她刚好在做什么事来不及用诡绳，然后直接套上倒霉buff……就她的运气还是别赌这个可能性的好。
舒叶仔细看了一遍有罗音在的会议室，边看边道：“我记得会议室的房间和门都是特制的，就是为了防止诡异复苏或者入侵？你能控制把罗音在的房间门锁死吗？”
到时候门一锁，就算罗音体内的胆小诡感觉到危险，祸害的人也就是被黄金房间包住的会议室里的人，这样能把危害减到最小。
听到舒叶的话，李四只是再次用右手飞快在键盘上点点点，敲出一堆舒叶看不懂的代码。
黑色屏幕上，绿色的代码流水一样飞速往下滑。
没过一会儿，屏幕忽然恢复正常，然后所有监控画面的右上角都过了一个打开的锁的形状，旁边还有个十分熟悉的化了一道斜杠的麦克风的图案。
之后李四道：“点一下锁，锁上相应房间的门就会瞬间封闭，按下麦克风可以和房间里的人沟通，每个会议室里都配有相应的麦克风和音箱，可以互相交流。”
不止各种研究，甚至还会电脑技术。
科技侧大佬，恐怖如斯。
李四这种人还是别做驭诡者了，万一驾驭诡异影响到他的脑子，再不然成为驭诡者影响到了他的寿命，再再再不然，诡异入侵李四意识后成为有李四意识和思考能力的诡异……
世界毁灭近在眼前的感觉。
边想着，舒叶一边果断按下锁门，然后点开麦克风，对听到因为锁房间声音而有些惊慌的房间里的众人道：“外面有诡异入侵，锁门是为了防止罗音体内的胆小诡火里添油，等安全了就会打开门……来，李四教授，你说两句，要不然他们可不会信我。”
正说着，一直在角落蹲着，把头埋在膝盖里的罗音忽然抬头，“舒叶？”
舒叶有些惊讶罗音不止还记得她，重点是竟然还能认出来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