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表现得那么……特殊。
果然，还是别杀死她比较有意思，我能感受到很多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情绪。
舒叶还不知道屠阳心里这种堪称古早霸总文的想法，她只是略带嫌弃的看着屠阳，“所以我脸上还有几号吗？”
屠阳站直，耸肩，“现在没有了哦，只有在碰到其他楼的驭诡者的时候，身上的标记才会浮现出来，等对方的人都死了，标记也就消失了，不过——”
他摸了摸下巴，“正常来讲，如果你杀死了其他楼的驭诡者，印记会帮你吸收对方部分的灵异力量强化自己体内的诡异，看你的反应，你应该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着说着，他嫌弃地撇嘴，“遇到的是一群垃圾啊，好无聊。”
舒叶把这些话都记下，这些内容里包含的信息不少，“所以死楼的标记在脸上，我没看到他们身上有什么标记，应该是在被衣服遮盖的地方……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屠阳无所谓地靠上墙，“随便问，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哦～”
下一秒。
“你知道这里并不是属于我的过去的时间线，而是某一个平行时空吗？”
屠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面带微笑，“当然知道啊，其实我一开始一直没有想起来，刚刚你问我标记的事情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只看你的半张脸的话，其实我是见过‘你’的，而且……杀死你的也是我哦～”
“上一代旅团团长，开辟出新的驾驭诡异方式的领路人，试图覆灭欲望之城并且差一点成功的首任也是最后一任弑诡者的——舒叶大人。”
第477章 这一次她听见了
“哦。”
面对屠阳那一长串什么“上一代旅团团长，开辟出新的驾驭诡异方式的领路人，试图覆灭欲望之城并且差一点成功的首任也是最后一任弑诡者”，舒叶的反应十分平淡。
更多的应该说……无所谓。
而说出这些话的屠阳的状态竟然也和舒叶相差无几，表现的就好像刚刚那些话不是他说的。
仿佛他们只是刚见面，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的陌生人。
早就猜到这个世界的“舒叶”已经死亡，舒叶等屠阳恢复正常后，很是淡定问道：“问你找个人，就在这栋楼里。”
屠阳两眼一眯，是很“假”的一看就觉得摆拍一样的笑，“你要找的那个人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哦，如果想让他死，可以找啊～”
舒叶总觉得屠阳好像已经知道她要找的人是谁了，正常来讲这条时间线的屠阳不应该知道才对。
“屠阳在离开的时候把记忆分享给你了，还是你窃取了一部分？”
“emmm……应该是都有吧～毕竟你们那里的生活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很好奇啊～金主大人～”
不过——
舒叶选择直接略过这个话题，“这次我要找的是另外一个人，是就在这里的人……方治，具体来这里的时间不知道，但是应该是十几岁的男孩子，驭诡者。”
具体驾驭的诡异也不知道。
当时方巧没有说，舒叶也没有问。
不是因为忘记或者舒叶理所当然觉得方治驾驭的是诡火，只是她……不在乎而已。
她只是想确认这个“方治”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方治，具体的情况她不需要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反正就算找到了她也不会因为什么移情之类的东西帮助方治。
只是从方巧那里知道了一些消息，之后说不定还得从她那里得到更多有关欲望之城和黑羊楼的消息，找一找就已经是帮忙了。
屠阳同样不在乎，他只在乎他好奇的事情。
他想了想，“如果是小孩子还是驭诡者的话，进死楼的确实不多，我记得当时确实有一个哭哭啼啼抹鼻涕的小子，他驾驭的诡异应该是诡火，不过年龄太小了，完全忍不住用诡火的时候火焰对他身体的灼烧，实力虽然可以，但是每次动手都哭，场面太恶心了……最后他被当时60楼的老巫婆带走了，说是当继承人培养来着，就算现在还活着，一年了，现在估计也被吸干了吧。”
这个世界的方治驾驭的还是诡火倒是也没有那么神奇，就是那个流鼻涕边哭边动手的场面……实在想象不来。
不过被老巫婆带走这件事。
emmm。
舒叶回忆了一下中年方治的模样。
儒雅随和金丝眼镜.jpg
好吧，长大没长歪，小时候估计也不算丑。
而且这里的驭诡者一个人过久了，只要不丑估计就已经算是漂亮了。
“嗯……”舒叶也有点不好说现在的心情，就挺微妙的，“我上去找找吧，就算人已经被榨干了，只要没死就行。”
说着她几步重新迈入死楼，接着就要越过屠阳往楼上走。
今日目标——60楼。
驭诡者的实力不是那么好提升的，就算那个带走方治的老巫婆是吸食白狐狸的一员，也不代表能好好活过一年。
不是谁都有苏白那么好的运气……驾驭了一个诡异就误打误撞直接让诡异死机，让他可以比其他驭诡者多活最少五年。
楼层越高，换楼层的事情会逐渐减少。
六十层是一个很好的打听方治和那个老巫婆消息的楼层。
不管是老巫婆死了，方治楼层下降，还是老巫婆带着方治上了更高楼……这里都是承上启下的一个楼层。
边想边走，舒叶突然站住。
她回过头，看着靠着墙站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孔的屠阳，“对了，你杀了我之后有没有从我身上搜到什么好东西？毕竟这个我也是我，继承财产这种事我还是可以代劳的。”
这个平行时空的东西是不能带走，但是不代表她不能研究。
说不定从这里的“舒叶”遗留下的东西里，她能发现一些事情也说不定。
这里的舒叶好像做了很多事的样子，那一串称号让她有种在看电视剧的感觉。
说实话，如果有人当着她的面这么称呼她……她只觉得羞耻。
中二的羞耻。
苏白应该会很喜欢。
屠阳微微侧脸看想舒叶，突然笑了，“你和这个世界的舒叶真的……完全不同。你比她有意思多了。”
没说没有遗产？那这就有得聊了。
舒叶干脆转身，直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来，详细说说。”
屠阳依旧靠着墙，只是伸手摸了摸下巴，像是在回忆，“我和你见面次数不多，但是你的传说确实不少，确切的说，你给欲望之城带来的麻烦多到这里没有人不认识你……不认识被毁去半张脸的你。”
毁容吗？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舒叶没说话，让屠阳继续往下说。
“很多事情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据说你刚来欲望之城的时候大约是半年前，当时你甚至不是驭诡者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这里，普通人的选择并不多。”
“在迷雾中领路探路和帮助楼与楼传递消息的引路者，加入旅团成为被所有加入楼层的驭诡者追杀的流浪者，还有就是成为其他……说起来，初代旅团还是你创立的，在你来欲望之城之前，这座城市并不存在所谓的流浪者，不过也不知道你当时后不后悔，毕竟流浪者可是个‘好东西’。”
和另外两个对比，这个“其他”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用细说，舒叶也大致能猜到……人的欲望不外乎食和色而已。
而屠阳强调的‘好东西’，只能是更麻烦的事情。
不过有些内容对舒叶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方巧在迷雾中的行为已经向她说明了为什么普通人能成为引路人。
流浪者的话她有一点猜测，大概就是没有加入某个血楼的驭诡者，旅团应该是流浪者抱团取暖的组织。
“驭诡者杀死流浪者能得到什么？”
“杀死一个流浪者，驭诡者可以离开欲望之城三天。”说到这里屠阳带着很明显的疑惑，“他们好不容易进来，为什么非要出去？这里不好吗？外面很好吗？”
最后两个问题舒叶没有办法回答他，但是前面的问题——
舒叶只是道：“大概人生来叛逆，得到的不想要，得不到的失去的便就要去得到吧？”
屠阳的疑惑越发明显。
这个表现。
“你这可不像是一个人……其实从屠阳到你身上然后又离开的事情上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了……就算同一个世界能存在一个’我‘，但是像你们这种好像都是本体，其他的’你‘能随意在不同时空的’你‘的身体上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屠阳，你真的是人吗？”
所有时间线上的屠阳，都是人吗？
“吱呀～！”
“咔哒～！”
像是有人在艰难拨动生锈时钟的声音突兀出现。
这一次，舒叶听见了。
第478章 老客人
“啊！！！”
当脑海里出现了“我听见了这个声音”概念的瞬间，舒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爆炸了！
像是里面有一座火山，还是蓄势待发随时都能喷发毁灭一切的火山。
太阳穴一突一突的，额间青筋暴起。
“艹（长出来了）。”
又是脑子！
她的脑子是敞开的大门吗？！
失忆、时钟。
不管什么都在她脑子里进进出出！
“大不了死翘翘，真m以为我是什么惜命的！”
舒叶完全无视了屠阳的存在，话落，抬手。
手里是一把诡针形成的小刀，她二话不说，对着自己的头就是一刀划拉下去。
“噗呲～！”
血直接喷了出来。
感受到这股疼痛，舒叶眼角一抽，随手扔了刀后接着再次抬起手。
她随手将右手贴着放在汩汩冒血的伤口处，呲牙笑着，“去看看什么诡东西在里面，这里可是你的地盘。”
诡绳破开舒叶的手掌，缠绕上她的指尖，眨眼的功夫直接窜入伤口。
下一秒，舒叶眼睛一闭。
不是晕了，也不是死了，她只是在观看。
诡绳可是她驾驭的，诡绳的视线是可以和她共享的。
这脑子里的东西她必须要亲眼看看。
什么玩意儿，真当她脑子是免费宾馆呢！
舒叶刚刚和诡绳实现共享的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诧到了。
诡绳进了脑子，诡域在脑子里也能打开。
而此刻的诡域里除了诡绳还有两个东西。
一双紧闭的双眼，一个红色的橡皮擦。
“虽然知道脑子里有东西，但是有两个东西，而且还是这两个东西是真的有点出人意料了。”
话是这么说，舒叶整个人却越发紧绷起来。
这双闭着的双眼在诡绳进脑子后没有任何反应，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橡皮擦和安静的双眼正相反，是异常的活泼。
或者说忙碌。
左右左右，橡皮擦不断运动的，就像有一个人正手里拿着这个橡皮擦不断擦去写错的东西。
幅度并不大，动作还轻飘飘的。
舒叶试探性地回忆了一下她上次找的失忆点，同一时刻——
“刷刷刷！”
刚刚还跟老驴拉磨一样的橡皮擦，此刻直接被抡成了风火轮。
感受到熟悉的刺痛，舒叶赶紧转移注意力。
等疼痛缓解再到消失，橡皮擦再次恢复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假象。
就算刚刚动静那么大，那双紧闭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
“一个一个来。”
舒叶直觉这双眼睛才是最棘手的东西。
或者说也不算直觉。
一个已知存在现在只是得到确认的东西，和一个根本就没见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东西……对比一下，明显后者更麻烦。
数根诡绳化为一张网，隐匿，再次出现离血红的橡皮擦几乎是贴着的。
下一秒。
诡绳飞射而出，朝着橡皮擦捕去。
出乎意料的，橡皮擦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这样被抓住了。
是能力差异太大？
还没想明白，舒叶眼睁睁看着一根有些眼熟的老客人就跟进自己家里一样，随随便便就从外面进了她的脑子。
你们礼貌吗？不过——
“黑线……诡船的通行证怎么会突然出现？”
有通行证出现，说明诡船马上就要来了，或者说已经来了。
外面出现了变故？
橡皮擦已经被诡绳抓住，至于这双眼睛……有点奇怪，还是先等等，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调查到一点信息。
难道说她刚刚听到的钟表声就是诡船到来的信号？
她记得很清楚，在安宁大酒店的时候，诡船来时酒店上空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钟表。
钟表的分针时针上缠满了黑线，这些黑线有很多都通向钟表后漆黑未知的灵异空间里。
但是那个时候钟表发出的声音明明就是类似钟一样“当”的声音，她刚刚听到的却是已经生锈的钟。
必须出去看看。
想到这里，舒叶取消了和诡绳的视觉共享，睁开了双眼。
借着诡域，诡绳也网着一动不动的橡皮擦从她脑子里飘了出来。
同一时刻。
“……啧，阮可可。”
舒叶知道阮可可会对人的记忆产生影响，这一点还是阮可可自己说的。
当时她一点失忆的迹象都没有，还以为是因为她是蓝星来的还有系统所有有一点特权，简称bug。
因为这一点，她当时很果断地就把阮可可放在了梳妆镜所在的13号房间里。
一开始她还记得，没想到……
更麻烦的是她现在想起来的事。
等下次游戏开始，她肯定要送阮可可回家，问题是——诡船那么大，谁知道现在阮可可在哪里？！！！
舒叶抬手，被网住的橡皮擦被她抓在手上翻来覆去，顺便被诡针来了一招容嬷嬷亲传的扎针十八式。
橡皮擦老僧入定无动于衷.jpg
暂时就让橡皮擦保持这个状态，舒叶摸了摸深入脑袋的黑线。
黑线穿透了血楼。
舒叶一个闪身出现在血楼外。
屠阳跟上去，没有出楼，只是探了下头，“哎呀，诡船来了，欲望之城又要热闹起来了。”
第479章 热闹起来的死楼
在舒叶没看见的一楼往上，数十个实力不一的驭诡者齐刷刷安静站在台阶上，他们身前是十几具驭诡者的尸体。
“那个疯子又发什么疯？出门都不让出。”
“闭嘴，你想死我还不想死……管他突然想做什么，听话就行。”
“……我刚刚好像在楼梯上除了那个人还看到了一个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你的意思是疯子在保护这个人所以不让我们下去？想什么呢……你肯定看错了……你，对，就你，这里面你最弱，你去试试看那个疯子设立的界限还在不在。”
这动静并不小，舒叶听得一清二楚。
“谢了。”
虽然不知道屠阳这么做的原因，但是确实对她有一定的帮助……给她减少了一点麻烦……道谢是应该的。
舒叶没有和这些人撞上的意思，她只是看着欲望之城灰暗天空上缓缓浮现的眼熟的巨大铜钟，铜钟后的空间被分裂出数不清的空间裂缝。
好巧不巧，她又看到了。
一条悠长的小路，小路一侧堆满了数不清的坟堆，这些坟堆有的依旧完好无损，有的已经开裂，里面的未知事物不知所踪。
小路的另一侧还是那间看起来不大而且有些阴森的小屋。
只是这一次，上次小屋门口那个站着像是能看到她的看不清面孔的像是守墓的人，此刻被钉死在小屋的大门上，耷拉着脑袋。
这个裂缝里的灵异之地和古宅有点类似，都是阴沉的，坟堆这里的阴沉里更多是黑暗。
舒叶微微眯眼仔细去看，这才看到钉死这个守墓人的东西是什么。
“那个好像是……”
“是针哦～”屠阳将舒叶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接着道，“好奇怪哦～明明把你杀死后，你驾驭的诡异都被旅团的人连带尸体一起带走了。他们可是说为了尊重你，只会将你的尸体和诡异永远封在黄金棺材里呢～这个诡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话说的，指向性太明显了。
舒叶头也不回，“死的又不是我自己，而且都成尸体了，尸体被拿来做什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知道。”
话落，一艘巨大无比的漆黑巨船从不知名空间里缓缓驶出，接着停在空中。
这里的诡船和舒叶记忆里的诡船没有区别，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例如13号楼的梳妆镜。
例如同一间屋子里同时出现人和诡异时才会亮起，但是长时间亮起又会有诡异出现的灯泡。
例如屋子里奇怪的床、椅子。
再例如……诡船在穿过灵异通道的时候，灵异通道里是不是还有一个矗立着的持有长戟的巨大身影。
舒叶想上去看看。
她好奇的是诡船里的变化，至于那个钉死守墓人的诡针……听屠阳的话，明显是有人在她死后取出她驾驭的诡异然后去做的这一切。
还是那句话，死都死了，谁做的，为什么做，都和她没有关系。
但是——
舒叶回过身，一个闪身直接消失在原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到了40层。
“诡船不会现在立刻出发，先上六十楼查一查这个‘方治’的情况。”
“踏！”
说着，舒叶一脚踩上通往41楼的台阶。
下一秒，她的眼底出现一抹红光，“还没上去，从这里开始就用诡域，看来40层往上的驭诡者是真的不想楼下的人上去。”
又或者说，他们不想再让其他人来分一杯羹……不管是白狐狸还是又有什么其他的好处。
“如果是平常我还能跟你耗一下，多看看不同诡异的诡域让我对我的诡域的开发更加顺手，至于现在……我没空跟你们玩！”
话落，两层诡域瞬间叠加。
猩红光芒强势朝着楼梯上方飞射而出，划破41楼驭诡者用诡域制造出来的楼梯假象，就像完全没有消耗一样，速度丝毫不减直冲41楼门口的驭诡者。
这名驭诡者看到这一幕，一秒都没有犹豫，“我投降！”
红光骤然停滞在他身前。
这个时候这名驭诡者才发现，这道红光不止是红光，红光里还夹杂着刺人的银芒。
一道让他觉得有点熟悉的银芒。
熟悉到让他甚至忘了此刻他在做什么，在面对什么，愣愣道：“诡，诡针？怎么可能？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听过屠阳的描述，舒叶知道他在说谁。
没有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
她连面都没露一下，诡域蔓延，直接就上了42楼。
身后的驭诡者却已经震惊到开始疯狂咬手指甲了，边咬边含糊着，“不是，怎么可能？那个人怎么可能没死？欲望之城怎么可能放过她？肯定死了……不，如果死了，刚刚那个诡针和红色的诡域……
卧槽，不会是当时有人为了救那个人布置的局吧？
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现在欲望之城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现在出现？
怎么办，如果真的是那个人，那个人肯定不会放过死楼里的那些人，到时候又是一场血战……我这次要站在哪边……
但是如果那个人没死，这一次出现是不是她计划的事情已经确认能成了，如果是这样我们这些人就能自由穿梭欲望之城和现实世界……”
无数疑问被他不断提出，又被他自己反驳。
焦灼、恐惧、震惊、期待……
无数情绪交杂在一起，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已经将自己的手指咬得血肉模糊，就算如此他也毫无感知一样依旧在不停啃食着。
42、43、44……59楼。
在这二十层里，像41楼驭诡者一样表现的人不在少数，有的甚至更加歇斯底里，也更加极端。
当然也有一些是‘舒叶’死亡后才进入欲望之城后的新人，对‘舒叶’的情况自然不清楚，但是从其他楼驭诡者的表现里他们也隐约猜出了一些。
最起码他们知道……这个很明显着急上楼的女人曾经有着很强大的实力，做了很多恐怖的事情，甚至差点颠覆了欲望之城。
有盲目崇拜的极端者，有因为她失去什么的仇敌。
有愤恨的怒吼，有期待的目光，有兴奋的尖叫，有充满杀意的威胁。
就是这么短的功夫，一直平静如死水的死楼突然就出奇的热闹起来。
不多的人偏偏弄出了人声鼎沸的驾驶，引起了四十楼往下以及59楼往上所有人的注意和瞩目。
而弄出这些动静的舒叶就站在60楼，情绪有些……难以言喻。
她看着从看见她开始就站着不动，然后红了眼眶，泪流满面，就这么定定站在原地盯着她无声哭泣，眼神里还充满了委屈的……青少年？
舒叶：“……”不是，她虽然没有什么良心和道德，但是也没有玩弄年轻人情感的恶趣味，也不想玩什么姐弟恋情趣。
总不能这个世界的‘舒叶’这么玩得开……吧？
第480章 背叛者！
“不拦我？不拦我就上去了。”
眼前俊秀青少年的表现让舒叶瞬间失去了询问消息的欲望，要不是为了遵守楼里一定要一层一层上去的规定，她肯定多一个字都不说。
这种情感上的事对她来说比诡异都麻烦。
青少年看舒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场虚幻的梦，生怕说一句话梦就醒了。
听到舒叶的话，他猛地一颤，然后小心翼翼往后退了半步，点头。
不管做什么动作，他的眼神都没有从舒叶的身上挪开过。
舒叶也不在意，能让她上去就行。
依旧用诡域上楼。
结果舒叶刚上61楼，眼前的驭诡者嘴刚张开还一个字都没说，突然站住不动，接着被风化一样眨眼成为一捧黄土从空中掉落在地。
就这么死了。
舒叶闭了闭眼，转身看向跟在她身后五步远的青少年。
青少年身上的诡域还没有撤去，灵异力量也很清楚，61楼驭诡者的死亡明显是他做的。
见她看过来，眼神还挺开心，就像是在期待被表扬一样。
很娴熟，这个青少年眼睛里在看的人可能经常这样做，但是这个人不是舒叶。
舒叶只是皱眉，冷声着，“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不要跟着我，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再有下次，我会先杀了你。”
下一秒。
青少年的情绪更激动了，双眼都在发光，眼眶更红，但是眼神却更加的……鲜活？
舒叶：“……”不是她，她的话难道在青少年耳朵里会被翻译成另一个版本吗？这人这什么表情？总不能是有某个不能提的两个字母的癖好吧？
舒叶不是很想和用这种眼神看‘舒叶’的人交流，总觉得会有无尽的麻烦，但是又不得不说。
她接下来上楼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询问有关方治的下落，如果每上一层楼，守楼的驭诡者就被这个青少年直接咔嚓了，她找谁去问？
再万一哪一层楼守楼的驭诡者就是方治本人，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青少年嘎了，她就算不在意这个世界的方治，也并不希望方治是因为她死的。
最终结论——还是得说清楚。
不管说清楚就等于戳破青少年正在做的美梦，说不定还会把戳破这一切的她当作敌视的对象，她也必须要说清楚。
舒叶“啧”了一声，干脆就是一句，“我是从别的时空来的‘舒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舒叶，这个世界的舒叶已经死亡了，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
如果不信，你可以现在去楼外面看看，诡船后面的空间裂缝里有一个灵异空间，里面有一个人被诡针扎死了。
诡异离体，驭诡者一定会死，这一点不用我多说。
你可以去确认了，不管之后你什么想法，我还是一开始的那句话——不要打扰我要做的事。”
说罢，舒叶二话不说直接离开，继续上楼。
她能感觉到那根扎入她脑袋里的黑线正在晃动，这是她该登船的信号。
时间不多了。
结果刚上了半层楼，舒叶就停下了。
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只剩下了冰冷和杀意，“找死。”
话落，诡针从虚空中悄然浮现，瞬间穿透了青少年的心脏。
不是舒叶和青少年之间实力悬殊，纯粹是——
“没有反抗，什么鬼。”
青少年展颜，笑容和双眼里是满满的亲昵，还有回忆，说出了第一句话，“大人就是大人，不管是从哪个平行时空来的，都是大人。从大人救下我开始，我活着就是为了满足大人的一切愿望……请下令吧，大人，让我再次为您于剑刃起舞，而您只需要在一旁观看上演的好戏，不要让这些杂事污了您的手就是我此生之愿。”
舒叶眨眼，然后……鸡皮疙瘩瞬间出现。
她后退半步。
靠，这人什么情况，说的话怎么这么……小说风？
现实里谁还这么说话，怎么说出来的？不羞耻吗？
不过这番话倒是……让舒叶更觉得这个世界的‘舒叶’好像有点变态了。
不管是人格魅力还是什么东西，都有点变态。
舒叶眨了眨眼，缓和了一下自己内心无限的吐槽才道：“我什么都不用你做……不过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说完前半句话，青少年的双眼瞬间黯淡下去，身子摇摇欲坠，就跟失去了人生目标一样。
等听到下半句瞬间活了。
影帝都得佩服这情绪转化之迅速。
“我靠，你干什么？！”
舒叶“嗖嗖”两下直接上了半层楼梯，她看着不远处突然单膝跪地的青少年，总觉得这个人嘴里马上就要说出来什么不得了的话，还没来得及阻止——
“大人，汝愿即为吾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