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妹妹的日子—— by花下青酒
花下青酒  发于:2024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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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当初送给慧和长?公主的暗卫,虽然不是他?身边顶尖暗卫,也是数的上排行的,自送给长?公主后便成了她的暗卫死士。
这样的暗卫一出手,且监视的还是一个后宅妇孺,长?公主的暗卫首领都不必亲自出手,只派了手下?两个普通死士便足矣,如他?这等功夫能力高强的暗卫依然守在长?公主附近和府中保护她的安全才最重要。
果然如暗卫首领所想,盯陈钟氏的梢并不难,只是当其中一个暗卫将消息传回,暗卫首领看着?手中字条,脸色大变。
虽此时已近子时,长?公主殿下?早已就寝,暗卫首领也不敢耽搁,以秘音唤醒了慧和长?公主。
秘音入耳,慧和长?公主这两日有?心事,本就觉浅,很快醒来,坐起身。
她一动,旁边陈驸马跟着?醒来,“阿慧,可是要如厕?”
夫妻同床,慧和长?公主一直睡在里侧,陈驸马又是体贴疼爱妻子的夫君,长?公主若是起夜,听到动静醒来便会给她掌灯。
“不是,暗卫有?事,”慧和长?公主说着?,没叫下?人进?来伺候,就要探身去取中衣。
借着?朦胧的光线,陈驸马看到她动作,帮她拿了中衣过来,又帮她穿,“我与你一起?”
“嗯,”慧和长?公主猜着?应该是陈钟氏那边有?了消息,夫君一起听听也好,免得再转速了。
掌了小?灯,夫妻两人很快简单穿好衣裳,去了右次间的书?房,期间有?值守的侍女听到动静,问了一句,“殿下?,可要服侍?”
“无须,退下?。”
“是,殿下?,”侍女们习惯了夜间守夜,只留在外?间等候通传,见陈驸马与长?公主两人去了书?房,也都安分守己地留在原处继续值夜。
长?公主夫妻两人才进?了书?房,便有?一道人影快速闪现出来,“殿下?,暗十二那边传回的消息。”
说话间,一个小?巧的卷轴纸条奉上头顶。
慧和长?公主取来,打开卷纸,上面用工整字迹写?了寥寥数言,却叫长?公主的凤眸一下?瞠大,身子猛地一颤,眼前一片发黑,竟是要软倒在地。
“阿慧!”
陈驸马惊得赶忙扶住她,将人半搂抱住。
“夫,君,”身体有?了支撑,慧和长?公主力气也回拢,一字一字地唤了陈驸马,一只素手紧握陈驸马胳膊,另一只拿着?字条的手颤抖着?举向他?面前。
饶是历经了圣上夺嫡惨烈的长?公主,在面对亲子消息时,亦脆弱的不堪一击。
原来,她的幼子并非死胎,竟是被陈钟氏那毒妇给调换了,还将她的儿带出去处理了!
慧和长?公主的心犹如被刀剜了一般,疼的发木。
一双凤眸更是充血一般,泛着?红。
陈钟氏,陈钟氏……这个毒妇!
恨得极致,慧和长?公主眼前都有?些模糊,气血上涌。
“殿下?!”
暗卫首领虽单膝跪着?,但一直留意着?长?公主的神色,见状低呼一声,顾不得以下?犯上,快速在长?公主脖颈上点了一记。
慧和长?公主眼一闭,昏了过去。
“阿慧!”
还处于不可置信发懵状态的陈驸马一下?惊醒过来,却因心底骇然伤悲差点支撑不住自己身形,往后趔趄,但手臂却下?意识抱紧了长?公主的身体。
幸好暗卫首领眼疾身快,一个闪身绕到陈驸马身后托住了他?的后背,“驸马,小?心。”
等陈驸马在暗卫首领帮忙下?,将慧和长?公主放到一旁的软塌上,暗卫首领才单膝跪下?请罪,“恐殿下?过悲,属下?才不得已让殿下?昏迷。”
陈驸马跌坐在长?公主旁边,无力地摆了下?手,“我知,只是阿慧这样子,得传府医来。”
望着?妻子发白的面容,陈驸马脊背仿佛压弯了几寸,眼底染上悲愤。
陈钟氏,这个二弟妹当真……
深吸了口气,若真,他?绝不对饶过这个毒妇,便是二弟情面都不行!
谁知丧子之痛,又知孩子本是活着?,却遭了毒手的恨!
强打起精神,陈驸马吩咐暗卫首领悄悄将府医带来,现在首要,还是妻子的身体。但更不可打草惊蛇,叫陈钟氏那边察觉出异样。
堂堂长?公主产子,都能被人害,陈驸马对底下?伺候的侍女也不敢尽信了。
府医被带来时,也不敢多?问,把脉过后,心知这是大悲大怒过,心神过激,唯恐损了心脉,赶紧给长?公主施针。
幸好长?公主身子康健,又及时被暗卫首领点晕,虽醒来后,情绪便开始起伏,府医赶紧劝告,“殿下?,切莫情绪大动,恐伤贵体。”
慧和长?公主神色一悲,这叫她如何忍得住不动情,她的儿啊,才出世就遭了毒手,而?她做母亲的,居然一直不知,还以为他?落胎便没了。
更不曾发觉陈钟氏那个毒妇的丁点儿不对,甚至与她妯娌交好。
心中恨极,长?公主的脑子反倒越发清醒,压抑住满心痛楚,叫暗卫将府医送回居所,才咬着?牙吩咐道:“找个由头,将陈钟氏身边的那个奶嬷嬷给本宫暗中绑了,带过来,本宫亲自审。”
一番吩咐过后,几道黑影在暗色中快速离开长?公主府。
与此相隔了几个坊间的安阳侯府,此时也有?人未安寝,更深露重自角门?回府。
晚食前,段怀裕那终于找到了刺杀林漠杀手组织“弑暗”老巢的消息,事不宜迟,许成温这边联同北定侯和京兆府、段怀裕手下?快速赶往京城西郊一处小?山坳。
一个花红柳绿,庄户人家佃地租种?上缴租子的庄子,其实不过是一个江湖杀手组织的所在。
历经几个时辰,总算将这个弑暗杀手组织全部?摧毁剿灭,除了对战中被杀的一些杀手,主干人员全部?被抓获,如今已经在京兆府大牢中审问。
唯有?许成温这,惦记着?暗害林漠背后真凶,在路上就对弑暗的头目刑审,获得了消息,只是这所知却更让他?疑惑。
居然是慧和长?公主驸马本家的二夫人,也就是文思?院副使陈易的妻子!
这位陈二夫人陈钟氏为何要使人暗杀林漠,一个后宅妇人,与林漠有?什么血仇大恨,竟让人取其性命?
若他?没记错,当初陈易还曾托了长?公主的关系牵线,请林漠帮他?绘制了金银器图,该是林漠对陈易有?所助,他?的夫人却想要林漠的命。
时间太晚,许成温压下?这满腹不解,没有?去林漠院子里叫人,在自己书?房里歇下?,只等明日一早再说。
倒是许蔚早起后,便有?心腹过来通禀,说是许成温半夜时分回府,一样惦记着?剿灭杀手组织寻找线索,吩咐道:“叫人把早食提到外?书?房。”
正好今日不上朝,他?是在府中用过早食才去上值,等下?直接去外?院问问三叔可有?进?展。
虽然半夜才睡下?,但对于养成习惯早起的许成温,到点也就醒了。
到底是武将,只半宿便恢复了精神气,起来后叫人看看林漠是不是醒了,“若是醒了,就叫他?来见我,有?事与他?讲。”
林漠住的院落在外?院靠近东侧,是侯府男丁六岁挪出后宅居住的一片院落,不似许成温的外?书?房则是一排书?房连成,多?用于办公会客,里面只有?简单的起居室。
小?厮去的时候,林漠才在书?安服侍下?洗完脸,闻言叫人取了外?袍帮着?穿上,便去了许成温书?房。
他?还未到,许蔚就进?了许成温书?房,见到大侄子,许成温一点不惊讶。

“先?坐,我已经叫人去唤阿漠了,等他来一起说。”
听三叔这话,许蔚就知道,事情有进展,也没多?问。
很快林漠就到?了,胳膊上依然打着板子,宽布绕脖颈悬挂。不狼狈,反添几分脆弱美感。
“陈二夫人?!”
听完许成温的讲述,林漠震惊不解。
许成温道:“对,你仔细想想,往常可与?这位陈钟氏有过什?么恩怨过节,抑或者是与?她?相近之人?”
林漠皱眉,“并无?。若说我与?这位夫人有过接触的,也就是她?夫君陈院使,为他绘制设制图,这件事后,我也没再与?陈院使有过往来。”就算他从副使升为正使,也未前往庆贺。
可这陈院使的夫人居然暗中花钱指使江湖杀手害他性命,林漠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缘由。
至于会不会是弑暗那?边弄错人,却是可能性极小。
越是这种江湖杀手组织,行事越是谨慎,尤其是干这种取人性命的大?票,更会掌握更多?对他们有利的把柄,比如买凶之人身份。虽说是银货两讫,但弑暗可不是吃亏的主,暗杀失败还把人折了进去,他们便派人去勒索了陈钟氏一笔银两作为补偿。
也就是当?初弑暗派人时?,觉着林漠不过是个书生,没有派组织里?的顶尖杀手,只派了分堂里?的普通人员,这两人不知老巢总部所在。人被抓后,便火速关闭了分堂,不然弑暗勒索陈钟氏更多?。
其实出于谨慎,陈钟氏的奶嬷嬷已经尽量遮掩身形和来处,却没想到?还是没防住,让弑暗的人知道了她?的来处.
后来被弑暗索要银钱,奶嬷嬷与?陈钟氏也不愿给钱,毕竟花钱买凶,银货两讫的事,弑暗拿钱办事不力折了人进去,是他们无?能。奈何?,弑暗的人以人被抓会供出买凶人为要挟,只能咬着牙不舍地赔上大?笔银钱堵上口子。
弑暗不讲江湖道义,讹诈,但陈钟氏与?虎谋皮时?也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更不会想到?,弑暗老巢被捣毁,便是花钱堵口子,也堵不住了。
“我想不出,这陈钟氏为何?要取我性命,”林漠又细细回?想半晌,还是略带茫然地摇了摇头,“确切来说,我都未曾见?过她?,”更不知为何?就招来她?的杀心。
许蔚也很惊讶背后主使之人,道:“那?便等京兆府那?边审问画押后,通传陈二夫人过堂。”
林漠想不到?与?陈钟氏有何?仇怨,只能有等京兆府那?边传唤陈钟氏了。
不过,他们也不会干等京兆府那?边动静,许成温也派了人去陈府那?边打探关于这位陈二夫人的事情。
等到?晌午时?,许菡过来寻林漠,得知这些?,十分气愤,“当?初若不是你帮着绘制那?个设计图,那?陈副使哪里?能按时?完成圣上千秋任务,那?时?候还是他巴巴地寻你请你帮忙,后来升正使也少不了这青碧流曲台献上的功劳。他家夫人居然要害你性命,还有没有点人性了?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再说了,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要害人性命,这人是不是有病!”
气不过,许菡一番输出。
看着许菡脸颊鼓鼓,为自己抱不平,林漠心中不快反倒消了去,星眸挂暖,握住她?柔胰,“好了,莫气,事情总会查明白的,或许真的有什?么牵连。”
“我看,说不得之前你遇到?的那?两次事故,也是这个陈钟氏干的,”许菡之前还见?过这陈钟氏两回?,觉着她?模样随和,没想到?竟是个恶人,“你又不曾害过谁,哪里?就至于让她?想杀害你的性命。”
自家人自家知,许菡知道林漠有时?候在外面说话,嘴巴是毒了点,也有不和之人,但他奉公守法,品行好,与?陈钟氏更是无?冤无?仇,怎么就招了她?的眼?
“感觉就像是无?妄之灾一般!幸好你有功夫,不然岂不是……”轻轻摸了摸他吊着的胳膊,狠声道,“决不能饶了害你的人。”
“嗯,放心,叔父跟京兆府那?边打点好关系了,差不多?下午就能传唤陈钟氏。”
直到?下午申时?,京兆府都没有消息传来,许成温却提前下值回?府,听他说完,许菡和林漠才知道事情居然被长公主府压下了!
“买凶想要害阿漠的确实是陈钟氏指使她?的奶嬷嬷云袖所为,可这件事涉及到?陈府与?长公主府的一桩旧事,目前尚未查明,但陈钟氏和云袖干系很大?,慧和长公主那?边保证,等事情查明,会给阿漠交代。”
许成温还没说完,许菡想到?那?位威仪华贵的长公主,心里?就浮现一个不好的猜测,急声道:“莫不是慧和长公主要包庇她?们?”
不怪许菡这样想,已经查出来是陈钟氏和云袖要害林漠,长公主却要压下这事,她?可是陈钟氏的大?嫂,她?们是一家人。
“倒不是,”许成温解释道,“陈驸马亲自找的我,陈钟氏两人确实牵扯到?一桩旧事,陈驸马言明,事后不会包庇两人,只是事情没有查明,不好打草惊蛇,叫咱们这边先?等两日。”
许成温看得出来,陈驸马说到?陈钟氏和云袖时?,眼睛里?带了些?恨意。
大?家族里?,内斗龌龊时?有不少见?,许成温猜测着许是有什?么阴私事。
林漠意外之后,倒也平静,“那?就等等吧,”慧和长公主都压下这事,他们也没有必要争这一时?与?长公主对上。
至于陈驸马只让许成温传话,没有亲自与?他说,他并不介意,反因外面将许成温视为自己长辈做主而高兴。
正好吏部那?边铨选第二天出来,林漠被放了一秘书省校书郎的官职,正九品上,堪堪入流。
非是安阳侯府没给他走关系,是林漠觉着自己年纪还小,又是入赘侯府不想占用荫制名?额,倒不如先?做个末官慢慢做起。
其实,正常没有出生和官职,多?授从九品上下阶的县尉,他能留在京里?,挂一个校书郎这样一个在三省内需要大?量文才清贵光鲜官职,已经是借了安阳侯府的势。
任命书下达后,翌日便要去报到?。
林漠伤到?了右面小臂,有碍写字,幸好他从开始就习得左右双手的字,虽然左手写字没有右手美观好看,但也是工整字迹,倒不妨碍他上值。
校书郎职责为校勘书籍,又是刚上值,书写并不多?,反而能借此观阅各种典藏书籍,林漠只上值几日,便感受到?了其中的妙处。
这官位,与?他,适用极了!
暑气渐起,让人有些?心浮气躁,本来许菡还担心他初入官场不习惯,见?他竟是如鱼得水般,遂放下心来。
只是陈钟氏那?边的事一日没消息,她?就担着些?心事,往清平侯府上看望许菁和峥哥儿?一回?,一直没有外出赴宴。
然后便听说了许宝辉要定亲的消息,订的是宋致远妹妹宋嫣然。
宋致远,许菡还算相识,其妹宋嫣然却没见?过,但也知道宋家是前段时?间外放回?京。倒是没想到?,隔两天许宝辉就约了她?出来,说要介绍未婚妻给她?认识。
反正也无?事,许菡便应了约,带了铃铛和侍卫坐车往约好的酒楼去。
宋嫣然比许宝辉小一岁,便是与?许菡同岁,是个娇小玲珑的姑娘,站在如今已经抽条比七姐姐许如容身量还高挑的许菡身边,更显娇小。
“阿菡,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早先?就常听阿辉提起你。”
宋嫣然性格活泼,爱说爱笑,甫一见?面便很是热情,许菡并不觉着反感,又从她?的话里?听出来,她?与?许宝辉是早就熟识了的,想必才定亲。
遂笑着道:“好啊,我就跟金宝一样叫你嫣然好了。”
“金宝?!”宋嫣然惊讶一声,有些?意外但又一下笑开,“哈哈,你都这么叫他的吗?”
“嗯,虽然金宝比我还大?点,”看看眼前身量壮实的许宝辉,回?忆起两人初见?时?他还是混不吝的小胖墩一个,许菡笑道,“他从小确实就是家里?的宝,第一次见?他时?,还拽横拽横的呢。”
“是吗?快说说。”
见?未婚妻这样好奇自己往前,许宝辉忙干咳几声,“那?个阿菡啊,听说阿漠去了秘书省做校书郎?”当?初他干过的糗事可太多?,阿菡这不少自己的黑历史,打住为上。
许菡笑看他一眼,到?底在宋嫣然面前给他留了一面,“嗯,已经上值五六天了。”
今日宋嫣然并不是单独和许宝辉一起出来,宋致远也陪同妹妹一起,他也谋了个大?理寺的差,只是尚未办好手续。
看许菡说起林漠时?,眼中不自觉溢出的甜蜜,借着喝茶动作,眼眸微垂,挡住了里?面的失意。
铃铛站在许菡身后,一眼看到?,尤其自进了这雅间,那?位宋公子便不时?貌似不经意看向自家姑娘,心中便有了些?了然。
这位宋公子怕是对自家姑娘起了些?情意,但姑娘与?阿漠公子才是郎才女?貌最相配,这位宋公子看着不错也没用。幸好这位宋公子是个知分寸的,虽看姑娘的目光隐蔽,并未有什?么不妥当?的言语举止。
自家姑娘没察觉出宋致远心思,铃铛看破也不会挑出来,权当?没看出来。
等一行人结账要离开酒楼分开时?,旁边茶楼走来一行人,许菡惊讶地看着里?面的两人,快走两步,“爹,阿漠,你们怎么在这?”
两人这时?辰不该是在上值吗?
再看许成温旁边蓄着美髯的中年俊美大?叔,许菡一愣。
怎么觉着长得有些?面善?
她?愣神功夫,许宝辉已带着宋嫣然上前,他不认得陈驸马,先?给许成温见?礼。
宋致远则是都问候了,“见?过陈驸马,许大?人,阿漠,好久不见?了。”
听着宋致远问好,许菡才知道,原来这中年人便是慧和长公主的驸马。

看见女儿不识得陈驸马,许成温也出声为许菡介绍,“阿菡,这是陈驸马。”
许菡微微屈膝行礼,“小女见过陈驸马。”
陈驸马声音温和地虚虚抬手,“不必多礼。”
许宝辉看得出,许成温几人是要进茶楼,许是有?事,便带着宋嫣然和宋致远与他们告别。
“爹,你们这是有?事吗?”许菡好奇地看了眼陈驸马,还是觉着他看着面善的紧,想?要跟着他们,又恐打扰,便小声问许成温。
许成温慈爱地摸了下她的头,“嗯,有?些事要谈,阿菡若是无事也一起?吧。”
反正,都是自家事,回头也得跟阿菡说?。
陈驸马看着娇俏的小姑娘,知道这便是林漠的未婚妻,说?不得……
压下心里种?种?,他和气地请几人进了茶楼,要了个位置清净的雅间。
一行几人坐定,下人倒了茶后,叫他们都出去等着,陈驸马这才道明。
“本想?早点约你们出来当面解释一番的,只是事情当时发现的仓促,又有?些棘手,慧和和我商议了下,才决定先?把京兆府那?边压下,等事情查个差不多再给你们交代。让你们多等了这些日子,实在是对不住。”
一开头,陈驸马便先?致了歉。
许成温虽陪着一同?,许菡也坐在一旁,但林漠才是事情的当事人,因此许成温只道了句陈驸马客气。
“那?我能?问问,这陈二?夫人为何要害我性命吗?”林漠并未拖拉,直接问出最关键,也是这段时间大家都百思不解的疑问。
其实,他不问,陈驸马也打算主动解释,只看着斜对面容貌俊美?的青衣少年,面上现出让人复杂之色。
“这件事,说?起?来,或许林公子是遭了无妄之灾,也可能?……”他并未说?完后面,却又话音一转,“事情牵扯到十几年前一桩旧事。”
随着陈驸马的讲述,许成温三人都惊住了。
没想?到慧和长公主居然还曾有?过一个幼子,一直以来都以为真?的出生即夭折,其实却是陈钟氏在慧和长公主生产时动了手脚。
这样的旧事,许菡和林漠与慧和长公主不熟,又年少,自然第一次知道长公主还有?过一个最小的孩子,而许成温那?些年正好在外任,也不曾听说?。
“……陈钟氏为了私心,在慧和怀着孩子时,便在自己?身上的香囊里掺入一些能?使人早产的香料,刻意与慧和走的亲近,害的孩子不满足月便早产下来。如此不够,她竟拿了死婴替换了鲜活的孩子,”陈驸马压抑着悲痛,尽力平静地道出陈钟氏恶毒所为。
为了替换掉孩子,陈钟氏当年和云袖可谓是谋尽了心机,慧和长公主便是身边有?侍女随伺,却防不胜防,被陈钟氏得逞设计在陈府早产生子,也叫她们顺利地替换了孩子。
甚至,陈钟氏叫人把孩子带出去弄死处理了。
如此惨绝之事,陈驸马虽数言讲出,可其中悲痛不知多重。
雅间里有?些静默,只与陈驸马平静却难掩颤抖的声音,他眼眶泛红,可见强忍泪意。
这时候,谁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
虽私交不多,同?为人父,许成温伸出手拍了拍陈驸马的肩膀,以示安慰。
林漠亦没有?催问这与自己?何干?
毕竟,崔太夫人已年逾八旬,早就不在外走动,认识她年轻时候容貌的也早都作古。京城之大,林漠往前除了去书院,结交的圈子来往人员有?限,从未想?到自己?容貌与崔太夫人相似。
若不然,林漠来京后好不几年,陈钟氏也不会才见到他,引发疑心。
缓过些情绪,陈驸马才将目光重新聚焦,定定地看向林漠,带了些渴望奢求,道出林漠等人最为迷惑之处。
“陈钟氏做贼心虚,多年后该是都忘不掉做下的这恶事,所以,年初,她偶然见到你后,生了疑心。因,你与我祖母模样生的相像,尤其是祖母年轻时,不说?一模一样,也像了八成。”
毕竟林漠是男子,骨相和脸部?线条比女子的崔太夫人更硬朗些,便是一双相似的桃花眼因脸型大小、性格不同?也略有?区别。
说?着,为了印证自己?的话,陈驸马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小巧的卷轴,展开来放在桌上,“这是我拓下的祖母年轻时画像。”
画像自然是面朝林漠方向展开,顾不得失仪之类,许菡忙探过身凑到了他身边一看,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哇,真?的好像!”
就见画里一位石榴红裙的年轻少妇,丹红唇,琼鼻梁,桃花眼,发髻高挽,珠翠簪点,手持团扇,正斜倚在一块山石旁,微微侧脸望过来。
袅娜伊人,昳丽无双。
许菡心中大赞,如此美?人,与自家七姐姐不分秋色。
她看一眼画中人,又看看林漠,禁不住接连惊叹,“像,实在是太像了,若是阿漠的脸部?轮廓再女性化阴柔些,基本就能?像个十成十了!”
她这样一叹,林漠竟有?些庆幸,自己?模样没有?生的阴柔了。
其实,也是他从来性子冷,外人看去,便是生的美?,也无阴柔气。
“世间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人,”直爽惯了,许菡没多想?,直接说?了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家人呢。”
说?者无意,听者却不平静,尤其陈驸马,眼皮剧烈一颤,看向对面眼睛微垂望着画像安静没有?出声的少年,他多希望眼前的孩子确实就是一家人啊!
若是真?,那?定是上天垂怜。
可越是这时候,反倒却叫人胆怯不敢奢望太多,生怕梦一场醒来一切空求。
“所以,这便是陈钟氏要杀我的原因,她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孩子!”有?些淡漠冰凉的声音响起?,林漠冷静地道出。
他这话一说?,几人神?色各异。
许*纯直*菡哪里能?这么快堪透里面的弯弯绕绕人心复杂,惊得眸儿圆圆,再再度处于震惊中。
虽是武将却不缺心机的许成温,神?色复杂。
林漠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甚至想?的更深。
若无一点儿可能?,陈驸马不会特意约了他们来讲述这些,或许他和长公主已经查到了什么,林漠或许真?的有?可能?是当年那?个被掉包扔掉弄死的孩子。
但时隔多年,那?孩子又是陈钟氏让人处理的,孩子真?的能?存活的可能?性不大,反而,世间没有?血缘关系只模样相像的可能?性更大。
“是,”林漠一语道中,陈驸马目光中忍不住露出赞赏,真?是个聪慧的儿郎,“她怕你是当年的孩子……才动了杀心。”
他语气里明显的停顿,不难听出里面期待。
“啊!”许菡这时候才理清意思,惊出一声,阿漠竟然可能?是慧和长公主和陈驸马的孩子吗?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与她震惊相反,林漠神?色反而十分平静,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简单的小事,而不是可能?关乎他身世的要事。
他这样子让陈驸马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多么盼望眼前的少年郎便是当初的孩子,尤其已经查到孩子可能?还真?的存活下来。
陈钟氏那?毒妇,为了陈卓哥两个承继陈府长房和中馈权,为了钱财,竟对他们幼小的孩子下手,简直是蛇蝎心肠。
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翻滚的情绪,慢慢叙说?,“从得知孩子并非出世便没了,而是被陈钟氏和云袖等人调换丢弃,我们便开始着力调查这件事。”
慧和长公主的暗卫寻了个时机悄悄将云袖从陈钟氏身边带走后,起?初审问,云袖还硬扛着不招,后来上了刑,又拿了她家人威胁。
云袖便是有?忠心,也比不过生不如死的身体疼痛和家人性命,她清楚就算自己?一家子卖身契捏在陈钟氏手里,可自己?能?悄无声息不被人察觉地弄出来,长公主有?的是法子叫自己?家里人消失。
为了查找当年真?相,慧和长公主觉着就算以强权相压又如何,是陈钟氏和云袖恶行在先?,她不过是想?审问出当年事情真?相经过,也没要了云袖性命。
云袖招认之后,慧和长公主便派遣人手连夜去查当年发生的一切。
事隔多年,当初陈钟氏又在事后悄悄除去了除云袖以外的所有?知情者,尤其是当初陈钟氏吩咐处理掉孩子的那?个丫鬟翠果,事后也被陈钟氏弄死了。
若这翠果还活着,事情还要查些,偏她早就被害,可知调查艰难。
但就算再难,陈驸马和慧和长公主也要调查到底,一丝一线一点点地去捋去查,只查探当年孩子被抱出陈府处理的地方附近人家,可曾看到过有?人提着个食盒,就费了不知多少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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