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妹妹的日子—— by花下青酒
花下青酒  发于:2024年05月29日

关灯
护眼

“嗯嗯,”许菡连连点头。

许菡好奇地问,“姐姐怎么知道的?”
许菁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前世附在贾氏身边得知了她许多?隐私之事?,从?回来后便一直着手布置了,换了种说法告诉她,“我收买了张府的一个姨娘,从?她那里打?听到了一些贾氏的事?,发现张府的花用?来源不对劲,便派人监视了张府下人,发现了其中有个嬷嬷的兄弟弄了些人手居然在外面放高利份钱。”
听她说的这样简单,但许菡觉着这样隐蔽的事情?,姐姐都能查到,真是有头脑和本事?。
其?实,她隐约记得姐姐该是重生知晓许多事情?,但不管怎么样,贾氏倒霉,她就?高兴。
看来,今日在那酒楼门口遇到的两人说的闲话,说的也该是张府贾氏了,想到那逗儿男子的话,她就?忍不住笑嘻嘻与姐姐分享,“那人说张乘黄署令是养马的。”
许菁唇角一勾,“虽然?说的不大对,但也算是那么回事?,他不就?是管圣上车马,也算是半个养马的。”
“哈哈,就?是的,姐姐说的对,我也这么认为,”许菡哼了哼,“他家?夫人胆子这么大,是不是就?是这张大人跟马接触多?了,生出马胆子了,去放高利钱。”
该是狗胆子吧,许菁好笑地看着胡乱比喻的妹妹,跟着她往下说,“她狗胆包天,我朝本就?抵制放高利份,尤其?是为官者,作?为家?眷,就?算这次她推到下人身上,但治家?不严纵容恶仆犯法的罪是逃不脱。何况,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事?是贾氏背后主使?。”
许菡还天真以为,这就?能把贾氏弄到监牢里去了,听姐姐这么说后,一琢磨也明白了。
不免有些失望和不快,鼻尖就?被轻轻刮了一下,许菁笑不达眼,“别急啊,姐姐这边已经找到害咱们母亲的婆子了,贾氏她会得到应有惩罚!”
许菡闻言,激动地坐正,“真的吗?姐姐抓到人了?太好了!”她挥舞着拳头,狠狠地道,“一定要让这些恶人得到报应!”才能祭亡母在天之灵,为她报仇。
许菡说到这里,只觉着心中疼痛。
虽以前脑子混沌,可她总有一帧帧柔婉女子呵护自己,温柔细语的模糊影像,那是娘亲照料陪伴自己。
若不是贾氏,若不是她,娘亲现在还在人世,看到自己神智恢复正常,她该有多?开心。
就?算贾氏得到应有的惩罚,可娘亲的命再也还不来,她与姐姐失去娘亲,父亲失去妻子,还有娘亲当时怀着的孩子,贾氏她怎么就?能那么恶毒!
手背上忽然?传来温热,许菡眨眨眼,才发觉,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呜呜……”
她投入许菁怀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
许菁手指轻柔地抚着妹妹的背,一张俏美?的脸庞越发冷凝,贾氏,前生今世欠她们母女的债,她定要她加倍偿还!
她本就?不是心性多?么清正的人,贾氏还不完的,便子女偿!
高利份钱和小刘庄,只是开始,日后,她要贾氏钝刀子慢慢磨,方才解恨。
林漠回侯府时,许菡已经被丫鬟们收拾好容面,重新净了脸抹了脂膏,只是若细看,还能发现她眼角红痕。
“阿菡,可有人欺负了你?”林漠眼利,看到她情?绪不高,眼角还有哭过的痕迹,手指微攥,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被人欺,心口戾气便渐渐蔓延出。
许菡正拿着前日许蔚和许蕴送她的木偶小人玩,有一下无一下地提着木偶小胳膊,看到林漠回来,也只打?了声?招呼,便半趴在小几?上。
因哭过一场,到底情?绪有些低沉,“没有,就?是想起我娘了。”说完,有些呆呆地。
林漠默默地坐在她身边,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他是孤儿,对父母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亲情?,也无从?想念。
许菡回过神,才察觉到他的沉默,想到他比自己更缺失的亲情?,忙转了话题,“对了,我今日跟大哥哥二哥哥往国子监去了,碰到几?个学子再说书院比试的事?,也有你们书院,你参加吗?”
林漠点点头,“夫子让我去与其?他书院的学子们交流下,”每个书院都有自己的教授特点,互相?切磋交流,可增进学识。
他不是闷头死读书性子,也赞同这样的交流,珍惜这次机会。
“那是你读书好,夫子才选的你呀,”许菡看着周身书卷气的少年,笑着点点头,却不见狂妄,弯了弯杏眼,心情?渐渐好了些。
此时距离过年也不过十多?天,林漠是后天去国子监交流比试,“那你快些回去看书吧,别耽搁你。”
“不用?,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林漠看她比方才情?绪好些了,但也还是不放心,挑了在书院里听说的有趣的事?情?讲给她。
“你怎么也听人说八卦?”许菡被逗得笑了两回,本以为依着他的性子,不会听人讲闲话。
“是身边一个同窗,爱说这些,我被迫听了一耳朵,”林漠骨子里待人是疏离的,可架不住身边有一位爱说爱缠人的同窗,他怎么冷脸,对方都不为所动。
“被迫?”许菡一下捕捉到这个词,好奇心顿起。
“嗯,”小姑娘湿漉漉眼睛认真地望着自己,林漠心中有一股说不上的酥麻感,眼尾泛上笑纹,“这同窗话多?,又爱跟人打?探,课下时拉着我说话,等过几?天放假了,我请他和另一位同窗来家?中。”
他还记得自己之前答应她,邀请同窗来家?中的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他有多?能说话了。”
林漠虽待人疏离,也不是话少如金,尤其?在府中,对着许菡,言语从?来不会稀少,让他觉着话多?的人,想来是个话痨吧。
许菡便为他打?算起来,“那等着你提前给人家?送帖子,我帮着你在你院子里张罗一番。”
请同窗来做客,得待客,准备好招待客人的果?盘点心茶水,午间留人吃个午食之类,又是林漠的同窗友人,当好生招待才是。
“好,那就?麻烦阿菡了,”林漠笑着应下,看她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准备招待的东西,向丫鬟征求意见,先前低沉一扫而光,心中也舒了口气。
他见不得阿菡不欢喜的模样。
只是,到底先前发生了什么,他总觉着没有她说的想念娘亲那么简单。
若想知道,自然?是去寻许菁,林漠抽了个空挡就?去问了,得到了答案,他眼中闪过寒芒,“既然?害了婶娘性命,自然?要血债血偿,却也不解心头之恨。就?怕那贾氏将事?情?都推卸到下人身上。”
他近来迷上了律法,用?月例去书斋买了些这方面的书册,也耳听了一些高门大户的事?端,知道主子犯错可推到下人身上。便是认证物?证俱在,主家?若是应对及时,反口下人因何事?记恨故意诬陷,或者下人主动抗下罪责也不是不能成功。
这话说到许菁心坎上,尤其?贾氏欠下的何止母亲与未出世孩子的命,还有上世她的性命。她也是怕贾氏钻了这空子,毕竟亲自动手找人的是她身边嬷嬷,她就?算是主使?,也只是口头吩咐。
就?算官府那边定罪,她也有逃脱的可能,顶多?是坏了名声?,最好的办法是让她亲口招供,但这就?需要手段,有难度。
方法,她倒是想了一个,挟持将贾氏最在意的东西,可却有一定风险。
许菁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个自己从?外面“绑”回来的未来妹婿,“你有什么想法?”
“最好是让她主动承认,”林漠先讲出关键点,“若要她主动承认,不是她诚心悔改,便是什么触碰了她最在意的东西,不得已才承认。前者看起来很难,后者操作?起来却更有难度,咱们也不好做触犯律法的事?,不以身犯险。倒是前者,虽不能叫她诚心悔改,但只要她后悔了当初所为就?够。”
“她怎么会后悔,那样恶毒的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后悔,”许菁淡淡地笑着嘲讽。
林漠微微抬了下眼皮,看许菁,“若是她精神受到折磨,精神恍惚或者疏忽时,放下最大的提防,或许可以讲出事?实。”
他见过人贩子对拐卖不服管教的人进行精神上摧残,见过他们各种各样对付不听话人的手段,虽不能同事?而论,但引申过来管用?就?行。
许菁眉眼一动,忽然?有些明白了林漠的想法。
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般,一点就?透,不用?林漠接下来再说什么具体规划,许菡便有了大致的成算,敲了敲手边小几?。
忽而抬眼,目光锐利而锋脆,“这份心机不要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什么地方不该用??
林漠心明如镜,许菡不明言,他却不能。
站起身,长揖到底,目直视而肃正,“姐姐放心,只要我不痴不傻,绝对不会对阿菡不利。”
许菁点点头,“且看往后。”
她从?来不信口头誓言,若誓言管用?,人人对天起誓一番,世间哪来那许多?是非不公。
往后一辈子且长着,只看实际行动。
“四姑娘,”林漠走后,秋双自外面进来,禀告,“您让刘二寻的女武师傅回来,应了咱们的聘请。”
许菁答应许菡为她寻一个女师傅教授武艺,寻到一个女镖师,只是上个月人去了外地探亲未回,便让底下的管事?刘二盯着这事?,待人回来后,便上门询问。
“应下就?好,没几?天就?过年了,等年后吧,年后我带阿菡登门拜会,”许菁打?算尽量在年前将贾氏的事?情?解决,早日为亡母报仇,估计到时候阿菡也顾不上习武。

“再问问是住在府中还是如何?若住在府中,提前准备出住处来。”
许菁给许菡寻得女师傅算不上拜师学艺,但?一应礼节不会少。
她寻得这女镖师是个未婚的自梳女?子,年轻时曾跟着镖局四?处押镖,为人稳重,后受了伤有了暗疾才不再走?镖,平日?里在镖局指点新入局镖师武艺。
许菡得知自己的武师傅寻到了,很是期待,拉着许菁兴致勃勃地问,“姐姐,女?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很严厉吗?”
许菁将这女?镖师情况说了说,“我也没见过人,等?年后初五左右吧,我带你登门拜会。”
“是要提前准备拜师礼吗?”女?师傅也是老师的吧?
“那倒不用,”许菁与?她道,“只是寻常师傅,担不上拜师这一说。”
许菡听了姐姐解释,才知?道这时候的拜师十分严谨,正?经的拜师礼亲传弟子,都是相当于父母级别,不仅要尊师重教,养老送终都是应当。而她的女?师傅是花钱聘请,性质不同。
“好,都听姐姐的,”许菡觉着拜师不拜师的无?所谓,只要能学到本事就行,就是不知?道这女?师傅性格如何,是不是很严厉,要教授她什么武艺,心中略有期待。
她并不惧怕女?师傅严厉,就因为父亲太温和甚至不舍自己吃苦,她才要姐姐帮她找个女?师傅,严厉些有好处。
自古明言,严师出高徒,她好好执行女?师傅教导就是。况且,她猜着,女?师傅是银钱聘请而来,相当于西席,许会严厉,但?不会严苛。
许菁自然不会给妹妹请个严苛的女?师傅,她本就疼宠许菡,习武已经是吃苦受累之事,哪里还舍得让人苛刻地约束管教她。
女?师傅事定?下后,府里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为过年做准备,喜庆中的忙碌让人愉快。侯府本就算是和气的人家,一时间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其乐融融。
待年底书院测评考完,公子们算是彻底放松,每日?里不是出外?游玩便是带了好友来府中畅饮,林漠也不例外?。
定?下了二十二这日?,带两个同窗来侯府。
而与?侯府截然相反的张府上,贾氏一脸阴晦地盯着地上匍匐的身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伍姨娘,你胆子不小啊!居然算计到我头上了!”
伍姨娘本以?为自己做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被贾氏察觉,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一颗心如坠冰窟。
头顶上贾氏阴恻恻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就说,怎么算计好的事,就出了岔子,还让……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她真没想到,自己放高利份钱的事居然被人捅了出来。
虽然将此事推到了负责在外?联络的管事嬷嬷身上,可出了这样的下人张府名声也损了,更别说,她拿管事嬷嬷抵事,经不起?严查,有心人更能看出来这是出来顶罪,自己这个张府主母推脱不了嫌疑。
不过,也没办法,名声损就损吧,总比自己认了放高利份钱强。
但?这事不能就这样了了,她使人细细查了一番,这高利份钱的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结果查来查去,居然查到了后院,查到伍姨娘身上。
这可真是叫她又气又喜,气的是自己好端端的来钱路子就这么毁了,喜得是,总算能弄死伍姨娘了。毕竟自己放高利份钱这事可没瞒着夫君,他打点上峰也用着这钱了,肯定?饶不了伍姨娘。
因此,她借着这个机会,除了以?往握着她的把柄,越发?大力?气去深挖伍姨娘的事,却查出让她更恼怒之事。
她没想到,上次花宴设计许菁一事,伍姨娘居然参与?进去,还毁了她的设计。
而且,她的阿婉也被算计上,日?后要嫁给一个破落的庞家旁支,贾氏望着伍姨娘的眼就如生?了毒液一般。
“你这个贱人,贱人,”贾氏抓起?桌上茶杯,照着伍姨娘砸了下去。
茶杯锋利,飞溅的瓷片深深划开伍姨娘的手背,顿时尖叫一声,疼痛让她脑门嗡地炸开,连同心底隐藏怨恨。
若不是伍姨娘,当日?被设计毁了名声的该是许菁,她也可趁机解了长子与?许菁的婚约,结果居然被伍姨娘搞鬼,让长子与?庶女?侄女?着了道,还被外?人看到两人发?生?房事。娘家嫡母为此事,非要她给个交代,娶了那庶女?侄女?。
一想到,自家长子就要娶娘家庶女?进门,还是没进门就挺了肚子,她为长子盘算的高门贵女?全都落空,就恨不得生?吃了伍姨娘。
“你还敢瞪我,贱人,”一个账册砸了过去,这是方才贾氏在看的,就放在手边小几上。
这账册厚重,伍姨娘下意识地闪躲开,更激怒了贾氏,喊了仆妇抓伍姨娘,“贱人,居然还敢躲,给我抓住她!狠狠地打!”
伍姨娘是后院中最得张乘黄署令的姨娘,贾氏一直打压,甚至还使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伍姨娘到现在都没有孩子傍身,便是贾氏的手段,这也是伍姨娘愤恨贾氏的缘故。
知?道今日?自己要落不了好,伍姨娘被仆妇厚重的巴掌扇在脸上,她偏过头吐了一口血水,憋了数年的怨恨喷薄而出,“贾氏,你这个毒妇,你害死我的洛儿,害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害的我不得有孕,就没有比你更恶毒的女?人,你这个毒妇,你会遭到报应,你的儿女?也不会落好下场,我……”她已经两岁的儿子,那么乖巧可爱的孩子,被贾氏这个毒妇让人给弄死,若不是偶然得知?,她还真以?为是洛儿顽皮自己落水。
伍姨娘只要一想到失去的两个孩子,就心中疼的发?晕,千刀万剐了贾氏都不能解她心头的恨。
若不是理智尚存,她都想一把毒药弄死贾氏和她的儿女?给自己孩子偿债。
“打,使劲给我打,看她还敢乱说,”伍姨娘的话刺到了贾氏,她最在意的便是长子张尽学,更厉声吩咐仆妇掌掴伍姨娘的脸。
很快,伍姨娘的嘴脸肿的说不出话,只一双眼如毒般盯着贾氏。
看到伍姨娘娇美的脸成了这副模样,贾氏的心中怒火才消散不少,“伍姨娘,你也别这么瞪我,我是主母,惩治你们这些做妾的是应当,倒是你,不过是个姨娘,搅风搅雨跟其他姨娘争宠,当我不知?,你也没少干些害人的勾当。能跟你争宠的姨娘被你下手落胎的也有几个了,说到毒妇,这话该说给你才是。”
贾氏一点都不接伍姨娘的话,就算是屋子里伺候的都是心腹,她也不落人口实?,反倒是揭开伍姨娘所为。
不过是半斤八两,跟她说什么毒妇,她是毒,伍姨娘也不善。不然,她也不会将她当把刀去辖制后院,伍姨娘比自己蠢,不就按照自己心愿做了吗?
张乘署令这些年,除了张尽学和张婉儿这两个嫡出,也就两个庶出女?儿了,这都是贾氏的手段。
伍姨娘身子一僵。
既然作为姨娘,争宠必不可少,阻挡她的人少不得用些手段,但?她以?为自己做的隐蔽,无?人知?晓,没想到却被贾氏堪破。
“行了,将伍姨娘带下去,等?老爷回府发?落,”贾氏吩咐下人好好“关照”伍姨娘,让人关到柴房看管起?来。
这“关照”自然非好关照,贾氏心中还窝着火。要不是伍姨娘,她儿女?亲事怎么会落个这样的局面。还有她放高利份钱的事,被人告去衙门,就算舍了个负责联络这事的嬷嬷,可往后这赚钱的路子也没了。
越想,贾氏对伍姨娘就越恨。高利份钱暂时不敢沾手了,为今之计,是想法子把长子和婉儿的亲事周旋一番。
丫鬟们蹲下身收拾地上茶盏碎片,还未清理完,一个仆妇慌慌张张跑进来,“夫人,不好了。”
贾氏阴沉着脸看过去,“又怎么了?”
“夫人,京兆府来人了,说是您指使人收买小刘庄管事,贪墨安阳侯府三夫人嫁妆庄子出产,”这仆妇虽然慌张,还是记牢了外?面官差的传话。
她话一落,贾氏的脸就难看的跟死了谁一般,“你说什么?小刘庄?!”
小刘庄的事怎么会被翻出来?
她做的这么隐秘,前段时间才收了小刘庄管事送来的出产,好端端怎么会被抓到官府,“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被抓得?”
那仆妇哪里知?道这种事,她就是个传话的,被贾氏脸色吓得更不敢言语。
“静荷呢?叫她来!”
静荷静嬷嬷今日?不当值,在后罩房休息,但?贾氏这边处置了伍姨娘这么大的动静,静嬷嬷处也得了消息,正?打算过来看看,就有小丫鬟子跑来传话,贾氏寻她,让她快去。
“小刘庄那边怎么回事?”
静嬷嬷才匆匆赶过来,迎面就是贾氏一句质问,一下懵了,“夫人,这,小刘庄怎么了?”
贾氏一看她也不知?那边出了事,就知?道事情怕是要不妙,旁边仆妇又跟静嬷嬷重述一遍,才说完,又有仆妇进来,官差那边催了,让贾氏去见。
贾氏也不知?那小刘庄管事为何被官府抓了去,又怎么招认出自己这边,拖延了这些时间,静荷这边也不知?,只能去见官差。
“什么?!”
等?贾氏听完官差说,是许菁将小刘庄管事告到府衙,告他贪墨庄子出产,那管事招认是自己指使他,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
这么多年因小刘庄这边地偏,在孟氏的陪嫁中不过算是个出产低不起?眼的小庄子,她才能暗中从里面弄走?出产银钱,怎么会忽然被发?现猫腻,还是许菁发?现?

第73章
不知为?何,贾氏心中有些发慌,但她也有应对,“这话可是污蔑,我何时指使那什么管事了,这是诬告!”
反正没人看到自己收银钱。
贾氏不承认,官差奉命办事,“张夫人这话,与我等说了无用,还是请夫人跟着往京兆府一趟分辨。”
静嬷嬷往前一步,“这怎么行,我们夫人怎么能往衙门去,这事跟我们夫人也无关,那管事是诬告。”
领头官差道:“张夫人也无诰命在身,如何去?不得?衙门?就?算有诰命,衙门传唤,也该配合。”
贾氏打量了下这官差,示意?静嬷嬷一眼。
静嬷嬷心领意?会,往前走?几步靠近官差,“这位差爷,我们夫人真是不认识什么管事,劳烦您跑这一趟了,这些小意?思给几位喝茶。”
官差常遇到这种?事,掂量了下手中荷包,沉甸甸,却又抛回了静嬷嬷怀里,“这就?不比了,咱们秉公办事,张夫人还?是请吧。”
这领头官差已经得?了小道消息,这张夫人前番被人告了放高利份钱,结果是她底下管事的出来顶了罪,他们当差的都知道其?中有猫腻,但贾氏滑不留手,又赔付了银钱,这事才结了案,就?又接到安阳侯府四姑娘报案。
上有长辈,却是一个姑娘出面,还?是侯府姑娘出面报案,本也是少见。不过等接案后发现,这四姑娘告的是亡母嫁妆庄子之事,这庄子现在由?她打理,倒也合理。
虽然四姑娘状告,但这官差发现出面来衙门的却是安阳侯府三?老爷身边下人,且要求京兆府严查,又暗中塞了打点银两,他们自然更尽心。
就?算这张夫人的嬷嬷也塞银钱,但张府与安阳侯府哪边势大,还?用选吗?
贾氏眼睛微微一转,“这位差爷,既然要我到衙门,那侯府四姑娘许菁呢?她也去?吗?既然是她状告,虽我是被诬告,她去?我才好前去?应告。”
这就?是耍了心机。
她是已婚妇人,又道是被诬告,出入衙门还?好,可许菁一个未出嫁姑娘就?往衙门的大堂去?,对她名声肯定不好。
不说一个女子跟男子一般不顾体面往衙门去?,贾氏只派人放出许菁为?莫须有的事和几个银钱就?诬告亡母闺友,不顾及亡母的名声就?出来了。
贾氏这般想,也是打算这么做。
领头官差:“张夫人,现在是传你?到堂问话,至于原告是否亲往,这个自有大人决断。张夫人还?是莫要耽搁时间?,请吧。”
若不是贾氏是官夫人,官府传讯,押也要押去?。
“静嬷嬷,你?代我去?一趟,”贾氏看着官差,“这是我贴身伺候的嬷嬷,由?她代我前往府衙,该是够用了。”实在不行,只能?再舍弃底下另一个办事的奴仆了。
“也行,”那领头官差倒也没再坚持,应下后带着静嬷嬷往京兆府去?。
贾氏扶着丫鬟的手回了后宅,屋子里又是一阵瓷器落地声响,洒扫丫鬟再度进去?收拾后没多会儿?,贾氏身边的大丫鬟匆匆出去?。
许菁的确不会亲自往京兆府衙大堂去?,她也没想着这就?能?将贾氏下到大牢,她要一个一个将贾氏的爪牙拔除。
贾氏做了那么多违法乱纪和恶事,等她身边得?用的人都被推出去?后,才是一击中的时。
贾氏使人放出对她名声不利的流言又如何,待日后真相大白日,这种?流言无风自散。
“二夫人,张夫人身边的晴杏姑娘在角门口,给您送了封信来。”
梅嬷嬷垫着脚尖轻声进了次间?,王氏正歪靠在大迎枕上,面色不虞,听到声音长开耷拉着的眼皮,“读来。”
这是懒得?去?看。
梅嬷嬷知道她正为?二公子的亲事烦心,看好了庞员外郎府上的三?姑娘,庞家?还?主动结亲,偏二公子没看中,才在松鹤堂当着老夫人和二夫人的面驳了这门亲事,气的夫人甩袖先回了院子。
二夫人心气不顺,梅嬷嬷便是她眼前红人,也希望这张夫人别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来说,免得?二夫人心火更大。她更展开信笺,先大致看了几眼,居然是来信问四姑娘的。
不说梅嬷嬷大吃一惊,听完贾氏信的王氏也是惊得?坐直身子,“什么,四丫头居然把她告去?了京兆府?!”
“母亲,谁告了谁?”
王氏震惊的声音才落,门帘外便响起一道清越的嗓音,正是跟在王氏后面追过来的许蕴。
门口的丫鬟也不敢拦着二公子往里通传,便让他正好听到了王氏的话,挑了帘子进来,看到梅嬷嬷手中正拿着一封信笺,便看向她,“谁送来的信?”
梅嬷嬷主子是二夫人,可也不敢违逆二公子,看了王氏一眼,“是张府上的夫人派人送来。”
“张府?哪个张府,”想到方才母亲说的四丫头,许蕴坐在矮榻旁边椅子上,“莫不是张乘黄署令家?夫人?”
他可知道自己?母亲与这位张夫人贾氏先前有过往来,还?因乱说惹得?祖母恼火禁足,又是四妹妹退亲的人家?,自然一点儿?好印象也无,声音也冷下来,“她又来搅合母亲什么?拿来信我看看。”
梅嬷嬷自然不敢拒绝,只往前伸了一半,王氏不快的声音响起,“你?管那么多作甚,我这边来封信都要给你?管着不成?看来我这做母亲的是没用了,你?的亲事我插不上手,都是你?跟你?祖母说了算,连封信都要被你?查看。”
这是记恼方才许蕴拒绝亲事,可话说得?却很重,好似许蕴忤逆不孝,梅嬷嬷都听不下去?,忙上前轻轻扯了下王氏的袖子,低声,“二夫人,您可别这么说。”
说着觑了眼许蕴,见他面上淡淡,看不出喜怒。
王氏也是一时激愤,脱口而出这些话后,也觉着口不择言了,心中发虚,可想到许蕴推拒了亲事,就?算自己?都说了这是门极好的亲事,他都不愿,又心头起火。
许蕴之所以?不愿意?与庞家?结亲,并不是觉着庞蓉蓉不好,而是觉着不合适。
不说他对庞蓉蓉并无任何感觉,他母亲这样的性情,庞蓉蓉便是进门也压不下,加上婆媳关系,二房说不定会更乱。
方才在祖母那里,他只推拒了这亲事,与母亲未说太多,现在看她这样,脸上顿时露出落寞,“母亲,您是觉着孩儿?不好?孩儿?也知道自己?不争气,让母亲失望了。”
王氏哪里见得?长子这般模样,许蕴只微微一示弱,她就?心疼了,忙探过身子,轻拍他的胳膊,“胡说什么,你?哪里不好了,我们阿蕴是最出色的儿?郎了。是母亲说话不对,你?别多想。”
“可是那亲事,儿?子实在觉着不合适,跟那位姑娘也没有什么眼缘,”许蕴缓声道,“让母亲劳神劳心,儿?子实在是不孝。”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