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夜初眠/灼灼新婚/矜宠/婚婚欲甜/偏吻娇矜by安安的猫
安安的猫  发于:2024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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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的是,自由。
“眠眠,不许胡说。”姜远岑沉着声音道。
女儿长这么大,他从未对她说过重话,哪怕此刻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他也还是舍不得骂女儿一句。
姜老爷子抬起手,压了两下,示意姜远岑冷静,又对姜听雨轻声细语道:“眠眠,你休息去吧,我和你爸妈有话要说。”
姜听雨心一颤,讷然开口:“爷爷……”
“去吧。”老爷子朝着门口扬了扬下巴。
“嗯。”姜听雨眼眸低垂,心绪万般复杂,走到门口,她又转头看了眼父母,触及母亲的目光时,心里的那股勇气瞬间崩盘。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究竟是不是对的。
父母哥哥明明都对她那么好,是所有人都艳羡的好,可是她却不知足,还想要离开他们,另闯一片天地。
她似乎太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感恩。
会客厅内的气氛凝重,尤其是姜远岑,阴沉的脸色乌云密布。
姜老爷子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眠眠的意思你们也都听到了,这个孩子一向是是乖巧听话的,可骨子里也是倔得很,但凡她自己做了的决定,就没有更改的可能。”
扫了眼儿子儿媳,老爷子指尖摸着茶杯纹理,细细说来:“前两年为着她喜欢摄影的事闹了多久,可有一点用处?除了你们拦着不让她出市区之外,该做的她也一样没少做。”
“眠眠是在这家里待腻了,不愿意再待下去了,你们夫妻心里跟明镜似的,偏偏不肯放手。”
林静怡脸色一点点苍白,莹白玉指死死抠着椅子镂空扶手,修剪圆润的指甲几乎断裂,“爸,我们也是为了眠眠好。”
老爷子冷哼,沟壑纵横的手掌猛地拍在边几上,“为了她好,你们就该尊重她的意愿。眠眠是你们的女儿,我从未插手你们对她的教导,可我是她爷爷,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林静怡眼神逐渐变得麻木,心忽然抽痛。
老爷子的话句句在理,她也知道对女儿看束得太过严苛,但她没有办法,她不能容忍女儿受到一点伤害。
她情愿自己代替女儿受苦受累,也要让她平安一生。
“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精心照顾着长大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心疼。”林静怡喉咙哽咽,语不成调的嗓音颤抖不已。
姜远岑覆上妻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拢到自己的手心里,轻声宽慰:“静怡,冷静点,爸不是在怪罪谁。”
姜老爷子阖上眼摇了下头,轻叹一声:“你们真要是为了她好,就允了她和谢家的婚事。”
姜远岑眸色微暗,眉心蹙起,嗓音低沉如蒙了层雾:“爸,谢家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眠眠嫁过去难免要受委屈。”
谢霁淮已经成了谢家的家主,可老二那一家子却不是肯安定的,背地里小动作不断,今天出个阴招,明天使个绊子。
眠眠就算是有整个姜家做后盾,也难防小人行径。
姜老爷子放下茶杯,理了理身上的中山装,缓声道:“这我自然知道,所以今天还叫了个人过来,一会儿等人到了,该问的我自然会问清楚。”
姜远岑夫妇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噤了声。
半盏茶的功夫,会客室的大门被敲响。
“进来。”上座的老爷子微微抬眼,锐利的视线落向门口。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领证+谢霁淮掉马,零点入v双更合一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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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豪门圈子出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宋家那位消失近二十年的夫人回来了,还带了个小女儿,名叫棠音。
小姑娘黛眉朱唇,姿容昳丽,宛如画里走出的江南美人,偏反应温吞,单纯得过了头。
宋家如今有了小女儿,与简家的婚约便又被重新提及。
简家掌权人简隋琛,矜贵清隽,克己复礼,是豪门圈内无数千金心仪的联姻对象,却无一人能近他的身。
圈内人私下讽刺,都道宋家的小女儿配不上简隋琛,即便结了婚也不会长久。
棠音没想过和简隋琛的婚姻能不能长久,她只知道他是母亲要她嫁的人。
婚后半月,简隋琛依旧宿在客房。
棠音牢记母亲的叮嘱,在某日午夜时分,偷偷溜进客房,钻进简隋琛的被子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简隋琛睡眠向来轻浅,女孩一进来,他便惊醒,默不作声忍受她的靠近,直到她在他怀里乱动,他才钳住她的手腕,哑着嗓音逼问:“你要做什么?”
棠音眼眸透着无辜,声音微微发颤:“妈妈说结了婚要睡在一起。老公,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婚后半年,棠音抱着枕头要去客房睡,还没走出房门就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
她挣扎着哭喊:“放我下来,我不要和你睡一间房。”
简隋琛双手死死箍着她的腰,俯首贴近她耳畔低语:“你妈妈说了,结了婚要睡在一起。”
棠音:想哭。
【阅读指南】:
1.+乖巧单纯小美人x克己复礼贵公子,先婚后爱
2.女主懵懂纯情,非常非常单纯,不喜勿入
3.年龄差六岁,双c双初恋

门锁解开的声音伴随着皮鞋擦地的声音传入室内, 不轻不重地敲在心上。
下一秒,身量颀长的男人缓步而来,步伐沉稳有力, 气势不骄不躁淡然自得, 身上穿着黑色正装,六月初夏, 天气闷热,西装也依旧系着扣子,足可见他的重视。
姜老爷子颇为赞许地点点头,“霁淮来了, 快坐吧。”
谢霁淮向老爷子和姜远岑夫妇颔首,全了小辈的礼仪, “姜爷爷, 叔叔阿姨,深夜叨扰实在抱歉。”
姜远岑对要抢走自己女儿的男人没什么好感,只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林静怡的态度倒是不错,甚至露了点笑容, 指着空置的座椅道:“别站着了, 坐下说话。”
谢霁淮回以淡淡的笑, 走到座椅处,纤长手指解开身上的西装纽扣后才坐下。
种种仪态处处得体, 饶是姜远岑带着偏见也挑不出一丝错处。
若他不是身处谢家那个漩涡,倒勉强是个合格的女婿人选。
“许久没见姜爷爷,您还是和从前一样健朗。”谢霁淮客气道。
姜老爷子笑着摆手,“哪里, 我也老咯。你爷爷怎么样, 身体还好吧, 今儿早上和他通电话听着倒是还算有精神。”
何止是有精神,简直是精神矍铄,姜老爷子甚至感觉自己才是那个住在医院的人。
“爷爷还好,病情也稳住了。”谢霁淮不卑不亢回复。
“那就好。”闲话聊得也差不多了,姜老爷子不欲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霁淮,今天叫你过来是为了你和眠眠的婚事。”
“你姜叔叔之前也寻你去问过,你对两家的婚约是没有意见的,是这样吗?”姜老爷子深睑的眸光递了过去,威严十足。
谢霁淮眸光轻敛,嗓音温沉喑哑:“是。”
老爷子眉心微动,似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又继续问:“我只问你一句,若我姜家把眠眠交给你,你是否能全心全意待她,护她,尊重她。”
姜远岑抿唇,眼睛盯着明亮的地板,思绪繁复不已。
话已至此,他哪里听不出老爷子是应了这门亲事。
可谢家这个年轻的家主,真的是眠眠的良缘吗?
谢霁淮深邃的眸光抬望至姜老爷子跟前,淡淡道:“姜爷爷,我现在说能并不意味着往后就一定会做到。”
姜远岑本就对他没有好感,听他这话,眼眸隐隐闪着怒意,胸口都气得发闷,碍着老爷子的面才没有表现出来。
姜老爷子倒是沉稳大气,坐在那儿不动如山,“霁淮有话就直说好了,不用绕弯子。”
谢霁淮站起身,微微颔首,“姜爷爷,您也是生意人,比我更清楚商场上最能约束对方的只有协议。”
姜老爷子闻言掀眸看去,“你什么意思?”
谢霁淮眼神静穆,嗓音清淡磁沉:“我会将我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给眠眠,您觉得,这样够不够显示我的诚意。”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几乎是将小半个谢家都送到姜听雨手上了。
姜老爷子眉眼闪动了一瞬,“这是你爷爷的意思?”
“不。”
“是我自己的决定。”
谢霁淮声音听不出起伏,他太过冷静,也太过沉稳,寥寥几句而已,定了所有人的心。
到这一刻,姜远岑也不得不承认,谢老爷子的确没有选错继承人。
姜听雨洗漱完,扎着蓬松的丸子头躺在床上,水眸盯着手机屏幕,巴掌大的小脸凝着沉重的雾色。
昨天从马场离开后,她才收到谢霁淮的消息,对方委婉地告知并不方便见她,姜听雨表示理解,她自己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弄得没有心思见他,现在的结果,对双方来说算是两全其美。
今天上午,他们又像之前那样尬聊,到最后,姜听雨忍不住了问他,【谢先生,如果你对合作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尽快结婚吗?】
她没等多久,屏幕另一端便发来了信息:【多快?】
姜听雨玉指微顿。
这句话那个男人也问过她。
谢家的人都喜欢这么直截了当吗?
压下脑子里的混乱,姜听雨回复:【最好是在下周二前。】
她知道自己太过心急,可是哥哥就要从洛杉矶回来了,她没有读多余的时间可以耗。
姜听雨心跳砰砰。
对方久久不曾回复,是在犹豫答应还是拒绝?
她期待他的回复,又在惧怕他的回复。
期待他能答应,惧怕他会拒绝。
数分钟后,屏幕跳动了几下。
【好。】
【我会解决所有问题。】
思绪聚拢,姜听雨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手机屏幕。
谢霁淮说他会解决所有问题,他会怎么解决呢?
她的父母和爷爷都很棘手,不会轻易松口允诺她结婚,连她都不能撬动一二,谢霁淮能用什么办法打动他们?
要不要和谢霁淮商量一下,制定个方案出来,她总不好让他一个人单打独斗。
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可……那样会不会显得她太不信任他。
姜听雨叹了一声,眼皮耷拉了下来。
寂静的卧室突然响起一道敲门声,紧接着母亲林静怡的声音传入耳中:“眠眠,妈妈可以进来吗?”
姜听雨关上手机,从床上坐了起来,“可以,妈妈请进。”
林静怡推开房门,就见床上的女儿小脸粉嫩,额发间带着湿润的水汽,很乖地望着她,像极了温顺柔软的小猫咪。
林静怡心一下这就软了,脸色柔和了下来。
她缓步走到女儿床边,将手里拿着的文件递过去,“喏,看看。”
“这是什么?”姜听雨两指夹住文件,眼睛依旧疑惑地看着林静怡。
“你先看。”林静怡卖了个关子。
姜听雨翻开页面,认真地逐字阅读,越看越发觉不对劲,“股份转赠协议?爸爸又要给我股份吗,可是我生日的时候爸爸不是才给过?”
在看到百分之二十的数字时,姜听雨倒吸一口凉气,“爸爸要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给我!那哥哥呢?”
林静怡笑了笑,细白指尖点向末尾盖了章的那处,“傻孩子,仔细看看协议人。”
姜听雨看了眼林静怡,转而依着指示去看协议人。
纯白色的纸张上,黑色签字笔的痕迹力透纸背,漂亮的写着一个名字。
谢霁淮。
脑子轰的一声,姜听雨当场讷住。
谢霁淮为什么会给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他、他为什么会做到这步?
姜听雨想过他们要是想要结婚或许需要付出点什么,她甚至思考过拿自己的金库去补贴谢霁淮的损失,可是现在,谢霁淮拱手给了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要怎么还这份人情……
“妈妈,我不能接受。”姜听雨只觉得手里的那份协议烫手,下意识推给了林静怡。
林静怡没接,“妈妈知道你不愿意接受,你从小收了别人给的糖都要还一颗回去,现在这么多的股份赠予你,你是怕自己拿不出同等的回应,是吗?”
姜听雨很轻地点了下头,捏着纸张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妈妈,这……太过贵重了。”
林静怡敛了神色,温暖的掌心覆上女儿的手背,如同女儿小时候那般安抚她的慌乱,“眠眠,你和霁淮结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夫妻之间不分你我,也不用分那么清楚,明白吗?”
林静怡不舍地盯着女儿的脸,心脏有一点点刺痛感。
她精心养了二十二年的女儿终究到了结婚的时候了。
姜听雨眼底的雾气弥漫,脑子锈住了般缓不过来,“可是,他没有必要给这么多的。”
谢霁淮给的太多了,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虽然她并不会昧了他的股份,以后若是过不下去离婚了,她也一定原封不动还回去,但是,他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他就不担心她不肯归还吗。
“眠眠,一个男人说的再多,说的再漂亮,也不及为你的付出来的实在。”林静怡语重心长道,她不担心女儿会在谢家受什么伤害,她只怕女儿被爱冲昏了头脑犯傻。
姜听雨自然是明白母亲的意思,她也不可能犯傻,她只是不想这场合作变得复杂。
现在有点复杂得过了头。
懊恼了一小会儿,姜听雨忽热想起什么,美眸凝向母亲,闪着雀跃的光,“妈妈,您的意思是,同意我和谢霁淮的婚事了。”
林静怡宠溺一笑,“是啊,我和你爸爸,还有爷爷,都准了你的婚事。”
“真的?!”姜听雨兴奋地抱住母亲的胳膊。
“嗯。”林静怡手指轻抬,无奈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啊……”
“霁淮还在楼下,你要不要下去和他说几句话?”林静怡淡声道。
她对谢家并不像姜远岑那般抵触,尤其上次车子出事故谢家人还出手相助,令她转变了看法。
谢霁淮性子是冷了点也狠了点,但她看得出来他对眠眠是真的上了心。眠眠和他结婚,她也算是放心。
林静怡的话让姜听雨怔愣了片刻。
谢霁淮此刻就在她家里,作为即将要结婚的对象,她是该去见见他的,到现在,她也不过是在小荔枝生日那天匆匆瞥了一眼,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
可当视线落在手里的那份股份转赠协议上时,她打了退堂鼓。
谢霁淮承诺她会解决一切问题,顺利和她结婚,他确实做到了,可是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他本不必如此的。
“眠眠?”林静怡侧了侧脸,唤了声女儿的小名。
姜听雨掀眸,捏着协议的手用了力,声音略感紧张:“去,我要去见他。”
她还是想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心里着急,下了床她便往外走,完全不顾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裙。
林静怡叫住了她,从柜子里挑了件披肩,不由分说裹住女儿的肩膀,“你和霁淮还没结婚,不好穿成这样见他,乖,披好了。”
姜听雨双手抓着披肩底部的穗子,瓷白的脸微微发烫。
“谢谢妈妈。”
她里面连胸衣都没有穿,要是就这样出现在谢霁淮面前,她真的会尴尬到想把自己埋起来。
林静怡眉眼弯弯,双手贴着女儿后背的蝴蝶骨,轻轻一推,“去吧。”
卧室房门合上的那一秒,林静怡眼眶泛了红。
姜听雨下了楼梯,正遇上从会客室里出来的佣人。
佣人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放了几只青瓷茶杯,见姜听雨过来,恭敬地侧过身问候:“小姐。”
“爷爷他们还在里面吗?”姜听雨问。
“老爷子和先生都在,谢家的大少爷刚走。”佣人的眼睛始终盯着托盘,没有随意乱瞟。
姜听雨心忽地揪了下。
她顾不上会客室里的爷爷和父亲,转身就往庭院跑去。
院门外,车子启动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在寂静的黑夜之中尤为清晰。
姜听雨加快了步伐,拼尽全力追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院门缓缓合上。
她还是没能见他一面。
少女独自站在庭院之中,夏夜晚风轻抚,细软柔顺的发丝随风舞动,昏黄的灯光打在少女的头顶,又在地面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她站了许久,直到再也听不见车子的声响,才咬着唇慢悠悠往回走。
回到房间,她捡起床上的手机,给谢霁淮发了消息。
绵绵雨:【谢先生,今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您实在没必要这样,我不能接受你赠予的股份。】
车子刚驶离姜家老宅所在的半山湖湾,后座男人掌心里的手机屏幕便亮起。
驾驶座的司机听到一声手机震动,好奇地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看到谢霁淮脸上那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谢霁淮勾唇浅笑,随意地靠着椅背,没有半分绅士的感觉,长指飞速敲击着屏幕,打下一段话:【姜小姐,既然我选择跟你合作,那我自然要拿出诚意,还是你觉得我的诚意不够?】
姜听雨脱下身上的披肩攥在掌心里,一时忘了放回原处。
【不是。】她是觉得他的诚意太过了。
谢霁淮眼底的笑意更深:【姜小姐,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我是个商人,商人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姜听雨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相信了他的话。如果对谢霁淮来说不能收获利益,那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绵绵雨:【嗯。】
谢霁淮翘着腿,单手抓着手机打字:【姜小姐,在结婚之前,有些事需要说清楚。】
姜听雨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没来由的紧张:【您说。】
谢霁淮:【姜小姐,你想要结婚的理由我不会过问,对我来说也并不重要。而我,结婚的理由很简单。】
【我需要一个妻子。】
姜听雨不太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她做什么吗?
谢霁淮扫了眼车窗,不疾不徐道:【我需要你履行妻子的职责,包括夫妻生活。】
姜听雨盯着那句话出了神。
是她看错了吗,还是谢霁淮发错了。
夫妻生活指的是……
谢霁淮:【姜小姐,你可以仔细考虑,距离周一领证还有几天的时间,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们的合作就结束。】
姜听雨脑子晕乎乎,根本转不过弯。
她设想过谢霁淮会开出一些条件,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提出需要夫妻生活。
这样的话,除了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外,和其他联姻的豪门夫妻似乎也没有区别。
那……还算是合作吗?
放下手机,姜听雨侧身躺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脑子依旧混乱不堪。
她翻来覆去的设想,思考,最后得出的结论唯有结婚这一条路可以选,谢霁淮是她唯一可以选择的合作对象,也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手机另一端的女孩久久没有回复,谢霁淮也丝毫不着急,视线从手机上挪开,觑眯着眼假寐。
数分钟后,手机连声震动,谢霁淮轻懒掀眸,淡淡垂眼,看见韩时谟的名字。
按下接听键,韩时谟冷淡的声音响起:“霁淮,过来喝酒。”
谢霁淮笑了声,玩笑道:“你这是在请我,还是逼迫我?”
韩时谟来京北几天,要见的人见不到,要办的事也办不成,挫败感让他心烦意乱。
谢霁淮敛了笑容,问:“她还是躲着你?”
韩时谟握着玻璃酒杯,手背青筋暴起,一口抿干烈酒,喉咙火辣辣的刺痛,“四年,我整整找了她四年,没想到她竟然在京北,更没想到她有了孩子。”
“你就没想过那可能是你的孩子?”谢霁淮漫不经心道。
韩时谟并非没想过,但他叫人查了,时间对不上,小女孩的出生日期晚了两个月,即便他想要欺骗自己也骗不了。
算算时间,那女人跟他分开两个月就勾搭上了其他男人,还有了孩子。
想到这里,韩时谟只觉得胸口闷得要炸开,又倒了杯酒灌入喉咙才稍稍缓解。
“别废话,来不来喝酒。”韩时谟砰地一声砸下酒杯,嘶哑着嗓音问。
谢霁淮敲了两下交叠的大腿,淡淡回应:“来不了。”
韩时谟挑眉,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了酒杯,冷笑一声:“你能有什么事?”
谢霁淮薄唇微启,一字一字道:“娶老婆算不算事。”
酒瓶里的酒已经空了,韩时谟按了服务铃叫人送酒,稍顷,他问道:“姜家那个小姑娘?”
姜谢两家联姻之事他也听说过,他还以为谢霁淮不会答应。
“呵,没想到你到成了我们中间最早结婚的人。”韩时谟哂笑。
他跟谢霁淮认识不久,满打满算不过三年,那时他刚接手家族产业,和谢霁淮打过几次交道,一来二去成了朋友,他算不得了解谢霁淮,却也知道他是个冷情之人,不在乎感情。
他倒是好奇姜家的小千金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谢霁淮甘愿臣服。
“你前段时间不是害得小姑娘大病一场吗?怎么,她现在不计前嫌答应和你结婚了?”韩时谟调侃道,注意力被转移后,心里憋着的那股气都压下去不少。
“韩时谟,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谢霁淮不客气回怼,“哦,我忘了,你不是大陆人,普通话不会说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沈家能不能接受我就不清楚了。”
韩时谟:“我怎么说也谈过恋爱,不像某些人,单身二十多年。”
谢霁淮眼神冷了冷,英俊的脸藏在阴影之下更显阴沉。
下一秒,手机一声嗡动,男人手指轻落从耳畔移开手机,蕴含着凉意的视线幽幽凝去。
【谢先生,我考虑清楚了。】
【您的提议我同意。】
谢霁淮微蹙的眉眼松弛,冰冷的眼眸缓缓浮现笑意,他再次将手机放到耳畔,隐隐炫耀:“让你失望了,姜小姐已经答应和我结婚,过段时间请你喝喜酒。”
韩时谟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猝不及防的狗粮让他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答应谢霁淮的第三日,姜听雨收到了他派人送过来的婚姻协议。
不是婚前协议,而是婚内协议。
协议里甚至清楚的写明了她需要配合他进行夫妻生活。
姜听雨在办公室里翻阅协议的时候,脸羞得通红,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在发烫。
谢霁淮怎么能把这种事也写在协议里……
姜听雨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让等在办公室外的助理取走一份协议。
她叫人进来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就怕对方察觉她的异样。
助理离开后,姜听雨在桌面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只是脸却依旧红润。
当晚,姜听雨临睡前收到了谢霁淮发来的消息。
谢霁淮:【姜小姐,明天需要我来接你去民政局吗?】
姜听雨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要和对方领证了。
好快啊。
在没有定下来之前,她每天都在期盼着这一天能快点到来。
可这一天真的来了,她却多了一丝迷茫。
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就这么草率地结婚了。
明明都是新世纪了,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盲婚哑嫁。
姜听雨叹了声,回道:【不用接我,明天永叔会送我过去。】
谢霁淮:【好,明天见。】
绵绵雨:【明天见。】
这一晚,姜听雨失眠了,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她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便惊醒了床上的女孩。
姜听雨揉了揉困意缱绻的眼睛,茫然地掀开被子一角,露了小半张脸出来,粉唇轻启,惺忪的声线溢出:“我再睡一会儿,早饭不吃了。”
门外的人似乎没有听见,继续敲着门。
姜听雨被敲门声吵得根本睡不着,烦躁地坐起身,无奈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
一身姜黄色绣花旗袍的女人摇曳而入,见床上的女孩发丝凌乱,皱了皱眉,“眠眠,怎么还没有起来?”
“妈妈,我困。”姜听雨无意识地撒着娇。
林静怡扯开女儿身上的蚕丝薄被,不给她继续睡觉的机会,“快点去洗漱,永叔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说着,她按下床头柜上面的触控面板,窗帘便向两旁缓缓拉开。
清晨阳光明媚,刺得姜听雨闭着眼缓了许久。
她依旧怏怏地提不起精神,看起来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林静怡舒了口气,无可奈何道:“眠眠,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要去领证。”
领证啊……不着急的……
等等!领证!
姜听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怎么忘了,今天要跟谢霁淮去民政局领证。
姜听雨慌忙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八点四十了。
她和谢霁淮约的是九点。
她打算领完证回工作室,所以安排的早了点。
家里距离民政局很远,开车过去至少也要二十分钟,她还没有洗漱,还没有化妆,就算她加快速度,也一定会迟到。
姜听雨懊恼地敲了下额头,非常抱歉地给谢霁淮发了消息。
绵绵雨:【抱歉,出了点意外,我可能要晚一个小时到了。真的很抱歉。】
谢霁淮的车已经驶离住所,他没叫司机接送,而是自己开车。
停车等红灯的时候,他解锁手机,看到了女孩发来的消息。
深邃的目光盯着屏幕上的那条消息许久,直到后方响起刺耳的喇叭声,他才回了句:【不着急,到了告诉我。】
踩下离合器,他低笑了声。
女孩在姜家能有什么事,无非是起晚了。
姜听雨洗漱完画好妆以后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她听从母亲的建议,挑了白色长袖修身长裙,适合拍登记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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