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夜初眠/灼灼新婚/矜宠/婚婚欲甜/偏吻娇矜by安安的猫
安安的猫  发于:2024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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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听雨其实没有吃晚饭,她本来打算回来以后随便吃点什么垫垫肚子,但现在,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她就是有点难受。
计划了那么久的独居生活,现在都被打破。
讨厌!太讨厌了!
冯阿姨颔首:“好的,太太。我就在楼下的那间保姆房住,您有事可以叫我。”
姜听雨勉强扯出一丝笑:“好。”
她转身上楼,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无精打采。
冯阿姨看着姜听雨的背影,心里隐隐担忧,她觉得太太看上去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要不要告诉先生呢。
冯阿姨眼里透着纠结。
太太明显就是不想让先生知道,她要是违背了太太的意愿告诉先生,太太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
思来想去,冯阿姨还是打消了心里的想法,决定再观察看看,要是太太还是消沉,她再去告诉先生。
姜听雨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护肤,脑子里想着事情,手里的动作便不用心,步骤都出了错,本该先涂精华的,她提前用了乳液。
手机震动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涣散的目光也渐渐聚焦。
姜听雨水眸轻凝,悠悠望向随意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看见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谢霁淮。
他还敢打视频过来!
姜听雨气得直接挂断。
几秒后,屏幕再次亮起,依旧是谢霁淮打开的视频电话。
姜听雨生气归生气,涵养却没有丢。
从小到大父母虽然宠她,却不会任由她任性妄为。
任性一次可以说是可爱,任性两次便是顽劣了。
她挂了他一次电话,发泄也算是发泄出来了,没有再挂一次的道理。
姜听雨按下了接听键,视频里陡然浮现出男人英俊冷冽的五官。
谢霁淮坐在办公室桌前,视线紧盯着视频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乎刚洗完澡,脸上氤氲着薄薄的水汽,额头上的发丝也是湿漉漉的,黛眉之下长睫轻扇,敛住一双美眸,不得窥视。再往下,便是柔软的唇瓣,像极了灌入草莓果汁的牛奶,透着淡淡的粉,叫人想要尝一口。
谢霁淮喉结轻滚,嗓音沙哑似含了沙砾,带着细腻的颗粒感,“宝宝,准备睡觉了吗?”
她要是睡觉,他就不能再打扰她。
姜听雨鼓着腮,水涔涔的眸满是幽怨,“还没有。”
她气得根本睡不着。
谢霁淮唇角的笑意没藏住,“那老公陪你说话好不好?”
事实上,他想要她多陪他一会儿。
一整天没有见她了,闲下来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
想她认真工作的样子,想她无聊时刷手机的样子,想她笑意盈盈的样子。
脑海里的每一处都被她塞满了。
姜听雨直直看他,乌亮的杏眼瞪大,气呼呼问:“阿姨住在家里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霁淮略抬了下眉,温声回复:“我告诉你了。”
姜听雨:“胡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谢霁淮单手撑着下颌,目光定在她娇蛮的脸上,“宝宝好好想想,周六那天早上,你在浴室的时候,我是不是在门外和你说了话。”
姜听雨努力地回想。
周六那天早上她不用上班,本来要睡懒觉的,结果被他抱进怀里欺负,后来她嗓子都快哭哑了他才肯放过她。
结束后,姜听雨浸在了浴缸泡澡,气得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讲话。
所以,那天他在门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见。
谢霁淮唇角勾起笑,漫不经心地问:“宝宝想起来了?”
他叹了声,故作伤心道:“宝宝自己忘记了,怎么也要怪我。”
姜听雨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好像确实是怪错了他……
也不对,要不是他那天早上那么过分,她也不会没听到。
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
“还不是你那天早上对我……都是你不好。”小姑娘板着脸嗔他,语气里透着嗲,一点气势都没有。
“就算是我不好,那今天的事,咱们是不是也该算算了。”谢霁淮长指嵌入领带结,往下扯了扯,压低的声音泛着清冽的笑意,蓦地让人害怕。
姜听雨缩了下脖子,理直气壮地问:“算、算什么?我又没做错事。”
她又没做错事,他和她算什么。
谢霁淮轻呵了声,把视频界面调小,回到了聊天页面上,眸子扫过上午小姑娘给他发的话,瞬间凛起,“当着老公的面夸别的男人,这事我该不该和你清算,嗯?”
姜听雨脑子好似生锈了般,转不过弯。
她什么时候夸别的男人了?
“我没有。”
谢霁淮也不欲和她争执,他向来以事实说话,他将她上午给他发的消息截了图,并且将那句夸赞的话用红色框了起来,“自己看看。”
姜听雨点进去,愕然地眨了下眼。
那个红色的框太明显了,她想看不见都难。
但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姜听雨吸了口气,软糯出声:“我是觉得他的长相很适合上镜,没有其他意思。”
谢霁淮转动着手腕上的表盘,心里冒出一丝丝愉悦:“就只是这样?”
姜听雨点头:“对啊,不然还能有什么。”
男人真是奇怪,这点小事也要计较。
谢霁淮凑近手机屏幕,定定看着女孩,似要看进她心底里。
谢霁淮漆黑的瞳眸划过一层波澜,状似淡而无意地问:“那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姜听雨难以理解地蹙眉。
这种出现在电视剧里烂俗情节的台词,很难想象会从谢霁淮的口中听到。
姜听雨木讷地张口:“为什么这么问?”
谢霁淮摩挲着手指,不依不饶:“宝宝回答我就好。”
姜听雨头都大了,“你们俩是不一样的,没有必要比较。”
谢霁淮敛眸:“宝宝是觉得他好看吗?”
姜听雨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她哪个字说了她觉得韩时谟好看了,他的理解能力呢?这会儿突然没了?
“不是。”
谢霁淮勾唇:“那宝宝是觉得我好看?”
姜听雨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咽下喉咙里的话,索性顺着他的话点头:“没错,你好看。”
作者有话说:
谢总:今晚我必须要搞明白我和他谁好看,不然睡不着
眠眠:吃醋的男人真的可怕

姜听雨真诚地看着屏幕里的男人, 就差把我没撒谎几个字写在眼睛里了。
她也不全然是为了敷衍他,从她的审美角度来说,谢霁淮确实要好看一点点。
主要是她不太喜欢欧美男性的长相, 总觉得五官立体得有些过了。
谢霁淮唇角掠过一丝淡笑, 似是满意她的回答,“宝宝眼光不错。”
姜听雨:“……”
他这是在夸她, 还是在夸他自己。
沉默了一小会儿,姜听雨松开头顶盘起的头发,那气垫梳慢吞吞梳弄,余光飞快地瞥过男人的脸, 支吾着岔开话题道:“这么晚了,你、你还不休息吗?”
谢霁淮穿着正装, 领带都未松开, 显然是还未洗漱。
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似乎是没有休息好,就连眼白也能隐约看到红血丝。
“你看起来很疲惫,今天是不是很累?”姜听雨抓着气垫梳的手指微滞, 凝眸关心了句。
谢霁淮长睫轻落, 薄唇微抿成一条细缝。
今天下午到晚上几乎转了大半个港城, 见了四五个客户,回来以后也不能休息, 集团的事务还需要他处理决策,一丝精力都不能松懈下来。
累吗?自然是累的。
但这样的生活他早都已经习惯,也根本感觉不到累了。
“宝宝是在心疼我吗?”谢霁淮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浮于表面, 未达眼底, 若是老练的人, 稍微观察下就能看出他是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小姑娘太单纯了,只以为他是在调侃她,脸一下子红了,嗔了他眼:“谁心疼你了,我就是…就是随便问一句,不想说就算了。”
“我要睡觉了,不和你说了。”
说着,姜听雨就要去挂断视频,手指还未触碰到按键,耳畔就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好似电流穿过她的耳廓,留下酥麻的痒意。
“宝宝,睡觉前要说什么?”
姜听雨愣了愣,长睫扑簌簌地眨。
“晚安?”
她下意识着说了句。
谢霁淮看着视频里的小姑娘,目光愈发地灼热、幽深,隔着屏幕四目相对,就好像是站在火山口,眼里所见的全是沸腾滚烫的岩浆。
姜听雨被他的眼神烫了下,偏过泛着绯色的脸。
谢霁淮薄唇勾起散漫地弧度,耐心诱哄着她:“和谁说晚安?”
姜听雨攥紧了手里的气垫梳,柔顺的头发仿佛打结了一般,梳子怎么也梳不下去了。
喉咙里的字眼卡了片刻,小姑娘才闷着声音很轻地说了声:“老公。”
谢霁淮单手撑着下颌,目光定在女孩瓷白的小脸上,心里那股想要拥抱她亲吻她的念头被他尚且余留的克制力死死压制。
他低估自己对她的思念了,原本以为只是几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第一天还未过去,他便想搭乘最早的航班飞回去见她了。
谢霁淮滚了下喉结,嗓音渐渐嘶哑:“宝宝,说完整。”
卧室太安静了,一点吵杂的声音都没有,唯有视频里男人的呼吸声萦绕在耳边。
姜听雨手指摩挲着气垫梳,光滑的梳柄都快要磨平。
女孩樱粉色的唇瓣被她的牙齿咬出淡淡的痕迹,唇缝里溢出的声音带了丝甜腻:“晚安老公。”
说完,她脸颊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小姑娘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谢霁淮长指抚摸着女孩的脸,隔着屏幕,他根本碰不到她,但他却有种她就在他面前的错觉。
谢霁淮弯了弯唇,柔声道:“晚安宝宝。”
短暂地沉默了两秒,谢霁淮再次开口:“早点休息,不要熬夜,阿姨明天早上会准备叫你起床。”
姜听雨心跳得厉害。
见鬼了,他怎么知道她打算熬夜来着,莫不是有读心术?
小姑娘脸上一点事都藏住,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谢霁淮想看不出来都难。
“知道啦,知道啦。”姜听雨连连保证,暗地里却在小声地吐槽:“比我爸爸管得都多,干脆我叫你爸爸好了。”
谢霁淮一字不落听进了耳里,漫不经心逗弄她:“宝宝要是喜欢这种禁忌恋,我倒是不介意陪你演一演。”
姜听雨被他这句话堵得发不出声音,漂亮的眼睛都瞪得发圆。
“你、你……”
磕绊了许久,她也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
谢霁淮笑得轻佻:“或许等我回去后可以试试,你说呢,宝宝。”
姜听雨立时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这些下流的发言。
“谢霁淮,你不要脸!”
视频挂断,页面重又回到聊天框。
谢霁淮眼尾漾起的笑再看到他和小姑娘的聊天对话后渐渐消失。
手指往下滑动,翻到了早上的记录,他将小姑娘夸赞韩时谟的话一一选中,包括他给她发的截图也一并选中,然后点了删除。
看着碍眼的东西,他绝不会留着给自己添堵。
翌日一早,姜听雨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紧赶慢赶到了工作室。
阿姨以为她会在家里吃过早饭再去公司,就没有给她打包早餐,而姜听雨是踩着点起床的,一点多余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功夫等阿姨打包。
进了办公室,姜听雨随手把包放在衣架上,揉了下空落落的肚子,脑海里不自觉思念谢霁淮。
“要是他在就好了……”她对着空气呢喃。
“谁在?”
办公室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姜听雨一晃神,呼吸都乱了。
她抚了抚胸口,看向门口,才发现是助理米茶。
米茶无辜地摊了下手,指指办公室的门,“老板,你没有关门,我在外面叫了你两声,但你没听见,我就直接进来了。”
姜听雨长舒一口气,扯出椅子落座,“没关系,进来坐吧。”
米茶拿着张纸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却没着急递给姜听雨,而是闪着八卦的目光追问:“老板,你刚才自言自语什么呢?谁在就好了?”
姜听雨咽了咽喉咙,眼神飘忽不定:“没有啊,你听错了。”
“不可能。”米茶很肯定地说道,视线幽幽扫向姜听雨,来回打量,“常年磕cp的直觉告诉我,老板你绝对是在想男人。”
“老板,你在想谁啊?是不是你老公?”米茶激动地凑上前,双手用力抠着桌脚。
面对米茶热忱的目光,姜听雨无力招架,直接败下阵来,“嗯……”
米茶轻叹一声,眼里含着悲痛的神色:“我更想看看老板夫长什么模样了,能让你这么魂牵梦萦。”
魂牵梦萦?
哪有这么夸张。
她刚才就是想念他给她准备的早饭了。
谢霁淮会细心得给她打包好让她在车子里吃,既不会耽误时间,她也能多睡一会儿。
但阿姨是第一次做早餐,就想不到如此细致。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出差了,我只是感慨没有人给我准备好早餐而已。”姜听雨解释道。
米茶眨眨眼:“老板夫还给你做早餐?”
姜听雨太阳穴突跳了下:“老板夫是什么称呼?”
听上去奇奇怪怪的。
米茶笑了笑:“男老板的妻子称作老板娘,女老板的丈夫当然就称作老板夫了。”
姜听雨:“……”
米茶的脑回路她是真的不太能跟得上。
“他姓谢,你叫他谢先生好了,老板夫听起来…嗯…很奇怪。”
米茶无所谓叫他什么,老板的丈夫和她又没多大关系,她会想要打探,纯粹是因为好奇和八卦。
老板可是公认的小仙女,谁会不想知道抱走小仙女的是哪个男人。
这个男人都能算得上是全民公敌了。
至少在听雨工作室内,是他们所有员工的敌人。
想到这里,米茶有点心梗。
老板才22岁,就已经结了婚,迈进了婚姻的坟墓,好可怜。
米茶默默看着老板,眼里满是心疼。
姜听雨后背莫名地涌上一股颤意,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怜悯了似的。
可米茶为什么要怜悯她?
姜听雨完全搞不清状况,索性不再去想,“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米茶这才想起来自己进来的目的,将手里的计划表递给了她,“老板,下周的拍摄已经调整好了,周四到周日都给你空了出来,确保剧组那边的拍摄有足够的时间。”
姜听雨结果计划表,看着上面今天到下周三密密麻麻的安排,头都晕了,“这几天这么多场拍摄?”
米茶讪笑了下,“没办法,暑期约拍的学生的多,他们的时间也都比较集中,没办法往后挪,老板,您就辛苦点吧,熬过去了就好了。”
姜听雨:“……”
她就是怕自己熬不过去。
周日晚上谢霁淮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他肯定是要抱着她胡来的。
到时,她白天在工作室累,晚上在床上累,还能坚持到去剧组的时候吗?
仅仅是这么想,姜听雨都欲哭无泪。
米茶见老板精神萎靡,单手攥拳给她打气:“老板,加油!”
姜听雨艰难扯出一丝丝笑容:“嗯。”
米茶离开后,姜听雨在桌子上趴了好一会才调整过来,给沈蔓菁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这边已经安排妥当。
沈蔓菁得知后便拜托助理去安排一应事物,不需要姜听雨烦心,从机票到接送到酒店,全都帮她安排妥当。
姜听雨清楚沈蔓菁的能力,也很放心她来安排。
彼此工作都很忙,两人也没有来得及寒暄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姜听雨在工作室里忙碌了一天,临近下班的时候收到了好友程简依的消息。
一一:【眠眠,我今天去面试了。】
姜听雨看到这条消息愣了一瞬,脑海仿佛被抽干了,只剩空白。
绵绵雨:【啊?你什么时候辞职的?】
一一:【上个月。】
绵绵雨:【一一,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姜听雨心里浮起一阵挫败感,她最好的朋友失了业,很可能断了经济来源,过得水深火热,而她,却完全不知情。
绵绵雨:【一一,你钱够用吗?要不我给你打点钱应急?】
一一:【不用不用,我快找到工作了。已经过了二面,只等总裁面试过后,就可以入职。】
绵绵雨:【真的?哪家公司?】
程简依刚到家,疲惫地往沙发上一躺,盘起双腿回复:【暂时保密。等明天视频面试后,我再告诉你。】
绵绵雨:【视频面试?你面试的那家公司总裁不在京北?】
一一:【听人事经理说,总裁去港城出差了。】
程简依面试的时间不凑巧,正好总裁去港城出差了,但她着急找工作,便恳求人事经理询问看看能不能视频面试,没想到对方居然同意了。
姜听雨颇为意外:【港城?他也去港城?】
谢霁淮和他的朋友梁闻枢也去了港城,难不成程简依是去的这两家集团的其中一个应聘的?
如果是谢氏集团,那么她完全没有必要隐瞒,而且以一一的性格,她绝不会进入谢氏集团的,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以权谋私走后门获取资源。
那么,会是梁闻枢的公司吗。
程简依不解:【还有谁去了港城?】
绵绵雨:【谢霁淮。】
一一:【那你岂不是独守空房!】
绵绵雨:【……】
程简依一下来了劲,从沙发上坐起身,懒怠的气息瞬间消散了干净,撺掇道:【眠眠,明天晚上我们出去玩吧。】
明天下午和总裁面试完以后,正好过来接她下班。
绵绵雨:【明天吗?去哪儿?酒吧我可不敢再去了。】
上一次去酒吧,她被母亲训斥了好久,还被罚一周不许出门。
姜听雨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想起来都恐惧。
一一:【不去不去,我们去会所怎么样,上次给你办生日宴的地方,那儿可一点都不乱。】
绵绵雨:【就我们两个人会不会太无聊了点。】
会所里也就是打打牌唱唱歌,人多了还好玩一些,两个人连牌局都组不起来。
再说,她也不会打牌。
程简依勾了勾酸软的脚趾,面试的公司离得远,她转了好几趟地铁才到,腿都站麻了,不过工作的事有望解决,她还是很开心。
一一:【绝对不会无聊,我保证。】
姜听雨应了下来:【好吧,明晚见。】
晚上十点左右,谢霁淮的视频拨了过来,姜听雨听他说着港城的经历和见闻,自己的事反倒一个字没有说。
聊了大半个小时,姜听雨眼皮困得耷拉了下来,她今天上午拍了两场,下午三场,一整天都没有闲下来。
她已经很少这么累的时候了。
不过能顺利去拍摄影视剧定妆照,累点也是值得的。
“宝宝,困了吗?”谢霁淮刻意压轻了声音问她。
姜听雨意识开始涣散了,懵懵懂懂地点头:“嗯,困了。”
谢霁淮唇边透出一丝淡笑,语气带着宠溺:“睡吧,老公陪着你睡。”
手机放在桌面的支架上,谢霁淮捏了下眉心,继续处理文件。
处理了完以后,他慵懒地靠着椅背,转动了下僵硬地手腕,再次看向视频里的女孩。
女孩侧躺着,面对掌心里攥着的手机,睡颜纯真,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眉心微微蹙起。
谢霁淮指尖在屏幕上揉了两下,才发觉他根本无法触碰到她。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唇瓣,每一处如同烙印一般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睁眼闭眼都是她。
但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抱她,吻她,像之前那样和她做亲密无间的事。
他要她彻底融入他的身体之中,唯有那样,他才会短暂地觉得自己拥有了她。
“宝宝,我明晚就回来。”
寂静的卧室内,男人的声音徐徐沉沉,像汪洋大海里的一艘小船,在温柔的碧空之下飘荡。
然而,睡梦中的女孩却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不仅如此,她还做着和好友在会所里玩乐的美梦。
作者有话说:
谢总:没想到老婆喜欢禁.忌p.l.a.y,为了满足老婆,我也不是不可以
眠眠:我不喜欢!

◎太太点了几个男模◎
周五晚上六点, 姜听雨准时收工,从摄影房出来路过办公区,就见员工都在工位前忙碌, 没有一个人打算下班。
作为老板的她心里闪过一瞬愧疚, 默默决定给所有员工涨工资。
回到办公室,姜听雨将当成宝贝爱惜的摄像机归放至收纳盒里后, 才拿起手机给程简依发消息,询问她有没有到。
昨天他们约好了在工作室楼下见,程简依不是不守时的人,但已经过约定时间好几分钟了, 她也没有半点消息。
姜听雨端起办公桌上的栀子乌龙奶茶,轻啜了口, 凝着眉心编辑信息:【一一, 还没到吗?】
等了约半分钟,程简依终于回复:【有点事耽误了,已经出地铁口了,马上就到。】
姜听雨愕然:【你坐地铁来的?怎么不早说, 我可以请永叔去接你。】
一一:【别!千万别叫永叔!咱们去会所的事可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程简依被好友的话吓得脚差点踩空, 幸好台阶不高, 她又及时稳住,不然一准摔倒。
要是永叔知道他们去会所, 姜阿姨姜伯父也会知道,他们虽然不会怪她,但却会对眠眠说教许久。
上次去酒吧的事,她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眠眠已经结了婚, 再加上谢霁淮去了港城出差, 她也不敢这么大胆提出带她去会所玩。
实际上, 她也是第一次单独去会所。
以前也过去几次,都是旁人组的局,像这样两个女孩子开包厢,还从未有过。
绵绵雨:【放心,我没告诉任何人。】
姜听雨也不敢对外宣扬,就连面对谢霁淮,她也是三缄其口,半个字也不吐露。
一一:【眠宝乖乖。飞吻.jpg】
绵绵雨:【……】
绵绵雨:【我现在就下来。】
姜听雨脸上晕染了层薄薄的粉,慌忙拿了包就往外走。
临走前,她不忘叮嘱员工早点下班,好好休息,一边又在心里计划着再招几人分担一下他们的工作,免得他们过于辛苦。
电梯停至一楼,姜听雨远远就看到了程简依的身影。
程简依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白色雪纺衬衫配黑色鱼尾裙,简约干练却又极其凸显气质。
程简依朝姜听雨招了招手,唇角自然弯起:“眠眠,这儿。”
姜听雨甜甜一下,迈着轻悄的步伐走去。
正是下班高峰时期,一楼大厅乌泱泱涌出一堆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门口的两个女孩所吸引,不自觉投望过去。
不同风格的女孩,却都出奇的漂亮,让人总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
“一一,你今天面试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姜听雨挽着好友的胳膊,亲昵地问。
程简依没忍住叹了声:“别提了。”
“要知道面试的人是他,我死都不会去,这下脸都丢光了。”程简依气馁地垂眸,脚上高跟鞋鞋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
姜听雨不解:“怎么了?”
程简依看了姜听雨一眼,想到那天的事就羞耻得不行,“你肯定不知道,那天陪我去同学聚会的人根本不是你老公的助理。”
姜听雨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地转移视线:“呃……我或许知道……”
“我也真是,问都没问清楚就把人带走了。”程简依自我检讨,没注意听好友的话,反应过来后,眼神瞬间变得惊愕,“你知道?”
姜听雨轻轻拽了下她的衣摆,讨好地笑笑:“一一,你这件衬衫真好看。”
程简依板起脸:“少转移话题,老实交代。”
姜听雨垂下眼睫,水眸溢满了愧疚:“对不起一一,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其实和你去同学聚会的人是谢霁淮的朋友,他那天找谢霁淮谈合作,结束后去了咖啡店,正好被你碰上,然后……”
程简依深吸一口气,唇角扯出一抹假笑:“然后他就做了我的假男友,现在又即将成为我老板。”
程简依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拜拜佛,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遇上如此戏剧化的场景。
先是前男友劈腿,再是她找来的假男友成了老板。
“你老板?”姜听雨惊讶不已。
程简依就连笑也笑出来了,整个人垮了下去,“是啊,他现在是我老板了。要不是实在缺钱,我绝不可能答应入职。”
现在好了,生米煮成了粥,她的后路已经被彻底切断。
房东又在催她交房租了,她好说歹说才让房东答应拖一个月,再拿不到工资,她就会被扫地出门。
程简依知道自己若是肯开口借钱,眠眠一定会借给她。
但她不想这样,不想让程家的人看轻她,认为她离开程家以后就只能靠接济过活。
她要让程家那群瞧不起她的人好好看看,她离开后会过得更好。
总有一天,她会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姜听雨抿着唇,心疼地看着程简依,柔声道:“一一,你缺钱我可以……”
“打住。”程简依双手交叉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故作轻松笑笑,“我自己可以解决的,相信我。”
“一一。”姜听雨呢喃了声她的名字。
她的好友也是个脆弱的女孩,只是她没有父母的疼爱,不得不在身上伪装起坚实的羽翼,故意装出坚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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