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洗漱台的睡袍有点潮湿了,弄得她很不舒服,身体也好像被架在火炉上炙烤,又热又难受。
“什么奖励?”女孩迷离的眼眸拢上浓郁的雾气,低喘着问他。
谢霁淮没说话,长指勾住她的裙摆掀开,俯首下去,放下自尊和高傲为她服务。
浴室灯光刺眼,照得镜子也更加明亮,洗漱台前的两个人被完整地映照在了镜子里。
姜听雨偏过头喘息时,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含春色,香腮绯红,衣衫半退至肩下,而身前的男人却穿得整齐。
俨然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她脑子晕得厉害,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愿意做这样的事。
这种单方面的取悦,明明不是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会做的事。
况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仅仅只是各取所需的联姻夫妻而已。
“舒服吗?”
谢霁淮不紧不慢抬首,嗓音如砂纸磨过一般,磁沉喑哑。
他的脸就在她的面前,鼻息的热气喷涌在她脸上,烘得她脸极烫,在这股热气之中,她嗅到了属于她的咸湿气味,似海盐一般。
姜听雨咬着唇就是不肯回应,那种羞人的话,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谢霁淮低笑了声,去衔她的唇。
姜听雨偏过头,羞臊出一声:“脏的,不许亲我。”
谢霁淮喉结滚动,笑道:“你自己的东西怎么也嫌弃。”
姜听雨嗔他:“难道你不觉得脏吗?”
“不觉得。”谢霁淮伸手扣住女孩的腰,宠溺地看她,“宝宝哪里都是干净的。”
姜听雨被他这句话弄得彷徨无措,心跳骤然间加速,咚咚地响个不停。
谢霁淮指尖停在她的心脏处,轻轻地按进去,“宝宝,你这儿跳得很快。”
“所以,你也很舒服,是不是?”
姜听雨脑子轰地一声,好似失控的爆竹在她脑海里炸开,炸得她所有的思绪搅成了一团。
她抵在他胸膛上的双手失了力气,半颓地贴着,整个人陷入怔忪的状态,许久都回不过神。
谢霁淮拥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宝宝不肯说,我就当你很舒服。”
薄唇从她额上离开,谢霁淮漆黑的眸定定看着她,眼底浮出笑意:“下次再让你舒服好不好?”
姜听雨就连思考也做不到了,温顺地应着男人的话点头。
“真乖。”谢霁淮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夸赞。
姜听雨反应过来时,脸颊的绯红一路爬到了耳根,半羞半恼地拍开他的手:“你的手也脏。”
谢霁淮宠溺笑笑。
小姑娘年纪太小,接受不了也正常,以后习惯就好了,他也不用急在一时。
总归她不排斥就是好的。
谢霁淮松开她的腰,取了张干净的洗脸巾沾了热水后绞干,温柔地替她擦拭。
作者有话说:
谢总服务意识超强!谁看了不夸一句好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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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罚你好呢◎
姜听雨侧躺在床上, 把自己像蚕蛹一样的裹起来,薄薄的一张蚕丝被被她团紧,密不透风, 小脸也藏在被子里, 只露出头顶的乌黑长发。
被窝里,女孩的脸羞臊得发烫。
脑海里满是不久前在浴室洗漱台上的香艳画面, 和男人暧昧的低喘。
她胯间那只系带内裤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未离开浴室前就已经不见。
也不知是被扔了,还是掉落在哪个角落,要是明天被收拾卫生的阿姨看到……
啊啊啊, 羞死了。
谢霁淮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就见床榻上的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大有不肯再见他的意思。
他拨弄了下额间刚吹干的碎发, 踱步过去, 压上床塌,连着薄被将她一起抱进怀里,长指去拉被角,放轻声音问:“睡着了?”
姜听雨当然没睡着, 她都还没能从那场情..事中缓过来, 一点困意都没有。
但是她怕他又要乱来。
或者, 惩罚她也那样帮他。
她才不愿意呢。
那里……一点也不干净。
姜听雨立即闭上眼装睡,任由他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谢霁淮剥开被角, 见她睫毛轻颤,就知道她是在装睡,他也不揭穿,顺者女孩的意思当她已经睡着, 手却不老实地游走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姜听雨在他指尖贴上肌肤的时候便起了酥酥麻麻的痒意, 身体细细颤栗。
她抿紧了唇, 努力地忍耐,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可以功亏一篑。
谢霁淮忍着笑意,缓缓凑近她,薄唇在她鼻子前不过一寸的距离停下,炙热的气息烘着她的脸,拇指覆上那瓣粉嫩的唇轻轻地揉,“真睡了?那我亲下去,宝宝也不会知道。”
说着,他便故意要去亲她。
姜听雨吓得睁开眼,伸手挡住他的唇,“没睡没睡。”
谢霁淮手指捏住女孩的手,缓缓移开,哑着嗓音问她:“为什么装睡?”
姜听雨顿了顿,水雾朦胧的眼怯生生望向他:“怕、怕你罚我。”
谢霁淮觑眯起眼睛,捏了下她的腰,“你倒是提醒我了。”
腰间似痛非痛的感觉弄得女孩浅浅低吟了声,在他怀里扭动。
她就不该提的。
本来不提,他都忘了这事。
现在倒好,挖坑让自己跳了进去。
谢霁淮扣住她的腰,不许她乱动,唇角噙着浮浪的笑:“要怎么罚你好呢?”
姜听雨紧张地咬唇,等着他接下来的决定。
谢霁淮不紧不慢地思索,好似在享受折磨她情绪的乐趣。
许久后,他逗弄够了,笑着啄了下她的唇,“今晚的惩罚结束了。“
姜听雨愕然:“啊?”
什么时候惩罚的,她怎么不知道?
谢霁淮掀眸,淡淡提醒:“浴室。”
姜听雨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又忍不住害羞起来。
“可……那不是奖励吗?”她小声问。
谢霁淮弯唇:“是奖励,也是惩罚。”
“还是宝宝不满意这个惩罚,想做点别的?”他挑了下眉,戏谑道。
姜听雨仓惶摇头:“没有没有,我很满意。”
说了这话以后,她又觉得不对劲。
就好像是她很满意他那样弄她似的。
谢霁淮深邃的眼眸浮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小姑娘暧昧不语。
姜听雨被他盯得耳根发痒,欲盖弥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满意惩罚。”
可满意惩罚不就是满意……
女孩连忙改口:“也不是满意惩罚,就是——”
就是……
她也说不出来了。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都会被他的话绕进去。
姜听雨反应过来,他分明是拿她寻开心。
小姑娘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拽过被子又将自己蒙了起来,“不想和你说话了。”
谢霁淮长指扯了扯被子,低笑:“不怕闷着自己?”
“不怕。”姜听雨在他怀里拱了拱,转过身背对他,嗡声嗡气道:“从现在开始,你也不要和我说话。”
谢霁淮唇角笑意更甚。
小姑娘要跟他划清界限呢。
“好,不说话,宝宝晚安。”谢霁淮用疼哄的口吻轻呢道。
女孩身上的栀子清香萦绕在他鼻尖,好似春日和风拂过面颊,撩人欲醉。
他俯首吻了下她的头发,从床上起身。
姜听雨听见谢霁淮在和她说晚安,若是平常,她也会回应他。
但就在刚才,她说了不想和他说话,要是回应,岂不是自打脸。
就当没听到算了。
她闭上眼强逼自己入睡,但越是这样想,脑子就越是清楚。
片刻后,束缚在她腰上的那双手松懈,身旁床榻传来窸窣的动静,她虽然背对着,依旧察觉到身旁空了。
姜听雨偷偷转过去看了眼,猝不及防对上男人漆黑的眸。
卧室里开着阅读灯,昏黄的灯光下,他那双眼睛犹如一口望不到底的井,深邃黯淡。
他似乎也没有预料到她会转过身体看他,脸上的神色陡然凝滞。
不过瞬间的功夫,他便勾起一抹温柔地笑:“我去书房处理工作,宝宝乖乖睡觉,等我忙完就来陪你。”
他不需要她主动问,就会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行程告知她。
他在她面前,从未想要要隐瞒任何事。
姜听雨半张小脸依旧藏在薄被里,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凝望着他。
她并不需要人□□,从上幼儿园以后就是一个人睡觉,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害怕,夜里醒来后见不到人会哭闹,想要妈妈抱,但后来习惯了,也就不怕了。
不过,有谢霁淮□□也挺好的,他就像是个巨大的人型抱枕,抱着睡觉也很舒服。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身上实在太热,仿佛一只恒温的热水袋,冬天贴着他会很温暖,但夏天,难免热了些。
姜听雨眨了眨眼,又慢悠悠转了回去。
她还是遵循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今天晚上要和他划清界限,绝对不说一个字。
谢霁淮薄唇掠过一丝淡笑,刻意放轻了脚步出去。
合上门,他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
时间刚过九点。
这个时间睡觉太早了些,小姑娘也不会这么早睡着。
工作上的事并没有什么紧急,非要在此刻处理不可的,他从卧室里出来不过是为了平息自己身体里猛烈的欲..望。
和小姑娘待在一起,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拥抱她,亲吻她,和她做更亲密更过分的事。
但是还不行。
小姑娘脚伤未愈,他若真为了满足自己的欲念不顾及她的身体,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谢霁淮在门口站了许久,听见门内隐约传出的声响,猜测她大概又在看视频。
想起之前在她手机看到的擦边视频,谢霁淮眼眸不由得暗了下去。
他揉了两下眉心,迈开脚步走向书房。
谢霁淮心不在焉地处理了几封邮件,余光不时飘向自己的手机。
一向视工作为第一要事的谢总,破天荒放下了回复一半的邮件,拿起手机解锁进去,到应用商城下载了女孩所用的视频app。
他不是第一次下载这类软件,这个短视频背后的公司他也持有股份,投资得不算多,但收益颇为可观。
当时的项目策划书,他是仔细看过的,自然算不上陌生。
小姑娘说的话并非不属实,哪怕只刷到过这类视频一次,大数据也会定义为你的喜好,不断推送。
她说她今天只是无意刷到的,大概率也是真的。
但即便知道真相如此,谢霁淮心里依旧闷得难受。
短视频app下载好后,谢霁淮点击进去,没有注册,直接在搜索框里输入那个男博主的ID名称。
进入主页,他将那些视频一个个点开来看,每看一个,脸就黑一分。
他本以为在她手机看到的那个已经够露骨,够不堪入目了,没想到其他的更是过激。
他反手压住手机,深吸一口气,不由去想,小姑娘难道喜欢的是这种男人?
谢霁淮阖眼平息怒气,后槽牙都几乎要被咬碎。
以他的地位和权势,封杀一位博主简简单单,但他却未曾这样想过。
有醋也只是暗地里吃,不会摆到明面上来,更加不会为难他人。
为了一己私欲而毁了对方的事,他是决计不会做,也不屑做。
谢霁淮在书房待到近十一点才回房。
小姑娘早已经睡着,乖巧地蜷缩成一小团,像小猫幼崽般可爱。
她的手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手机却已经掉在了床榻上。
谢霁淮拇指摩挲着女孩娇嫩的肌肤,目光宠溺地凝视她。
良久以后,他才松了手指,去拿床上掉落的手机,想替她放好。
手机还未接触到柜面,便嗡嗡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一一”,小姑娘的好友程简依小姐。
小姑娘睡得熟,谢霁淮不忍心叫她起来,便自作主张接了电话。
若是程小姐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再叫醒她也不迟。
接听以后,听筒里传来女人喋喋的声音,似是醉了酒。
“眠眠,我已经从同学聚会离开了,什么破聚会,以后再也不想参加了。”
“那对狗男女好不脸,你是没看到我那个前任对徐婉音有多舔,看得我恶心死了,狗东西自以为勾搭上了千金小姐,实际上就是个被人利用的垃圾。”
“徐婉音脸皮更厚,居然还试图勾引我的男伴,幸好我的男伴不为所动,还帮我出了一口恶气,不然今晚我要憋屈死了。”
程简依又仰头喝了口酒,低度的啤酒,她连喝三罐就醉了,但她很喜欢这种醉酒的感觉,像是将身上的束缚都打开了似的,无比的轻松。
她偏过脸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笑意宴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一直助理哥哥的叫你。”
男人眼眸微掀,指骨捏了捏手里的啤酒罐,低声道:“梁闻枢。”
程简依脑子浑了,不大反应得过来,傻呵呵地笑:“梁先生好。”
她又将注意力落回手机,有一搭没一搭道:“眠眠,你听见没,他说他叫梁……梁什么?”
“梁闻枢。”
男人补充道。
程简依点头:“对,梁闻枢。叫你老公给他加工资!你吹吹枕边风,他肯定会听你的。”
程简依越说越没谱,自己也不知道在瞎说什么。
她就记得姜听雨嘱咐过她聚会结束后要告知一声,她记得可清楚了。
谢霁淮眉心轻折,耐着性子听她胡言乱语,等她不说话了才沉声道:“梁闻枢,你来接。”
梁闻枢安抚好小醉鬼,从她手里拿过手机,笑着打趣:“程小姐找的是你家小太太,怎么变成你接听了。”
谢霁淮下意识看了眼熟睡的女孩,眉眼温和几分,压低了声音:“小太太睡着了。”
话音一转,他将矛头指向他:“你呢?程小姐的男伴怎么变成了你?”
梁闻枢笑笑,眼底一片淡然:“帮了个小忙而已。”
“小姑娘目光恳切看着我央求,我很难狠下心拒绝。”
他说得光明磊落,若是外人听起来绝不会有任何质疑。
然而谢霁淮不是外人。
他和梁闻枢认识多年,是合作伙伴,也是挚友。
梁闻枢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
表面上看起来是斯文矜贵的谦谦君子,实际却是凉薄冷情之人,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一两句祈求便心软。
除非,他本就有心思。
谢霁淮眼眸倏沉,冷声道:“你对她有意思?”
梁闻枢笑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那最好。”谢霁淮按了按眉心,“她是眠眠的好友,你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就不要招惹。”
他妻子的好朋友,他自然也要为她留意一下,免得出了事,徒惹小姑娘伤心。
梁闻枢垂眸看向靠在他肩上睡着的女孩,低喃:“我知道。”
姜听雨知道程简依打电话过来时已经是吃完早餐后了。
她在玄关换好了帆布鞋,急匆匆跳到谢霁淮面前询问:“一一说了什么?”
谢霁淮理了理衬衫,将手里的领带递给她,顾左右而言他:“会系吗?”
姜听雨没接,仰视着他摇头:“不会。”
没人教过她系领带,她也没有学过。
她心里惦记着好友,忙不迭追问:“你还没告诉我一一说了什么。”
谢霁淮边打领带,边用余光扫过女孩精致的小脸,勾唇道:“学会打领带了就告诉你。”
“看好。”
他的长指放慢了动作,一步一步拆解开来教她,几下之后,便打了个漂亮的温莎结。
“会了吗?”他低头凑近,直视她的眼睛。
男人英俊的脸在眼前突兀地放大,叫她根本挪不开视线。
姜听雨僵硬地点了下头,支吾道:“会、会吧。”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会不会。
谢霁淮长指勾着领带扯开,交到她手上,“宝宝试试看。”
姜听雨凭着记忆复原,好半晌才打出个有点奇怪的领结。
“好像……不太好看。”她懊恼地垂下了眼。
谢霁淮在玄关镜面前看了看,眼眸浮出笑意,“不错,宝宝很有天赋。”
姜听雨:“?”
哪里看出来她有天赋了。
她打得领结比他自己打的丑一百倍。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做的并不好。”
谢霁淮手指覆上她的脸,捏出一小小的肉包,“没有安慰,宝宝做得很好。”
看久了以后,领带也打得蛮可爱的,像她的风格。
他牵着她的手往电梯走,考虑她的脚伤,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她,“程小姐昨晚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同学聚会已经结束,并且骂了对狗男女,对了,她还叫你给我吹枕边风,好让我给助理加工资。”
枕边风……
姜听雨脸颊微红,羞赧道:“你没告诉她昨晚去的人不是助理吗?”
“她喝醉了。即便我说了,她也听不进去。”谢霁淮如实相告。
“醉了?”姜听雨愕然,“她喝了很多酒?”
谢霁淮思绪渐渐回到昨晚的那通电话,仔细翻查细节后,回复:“应该没有喝很多。”
“那……是你朋友送她回家的?”姜听雨有点担心。
她跟程简依这么多年的好友,还没见她喝醉过酒,哪怕在程家受了欺负,她也不会喝酒解闷。
谢霁淮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昨晚打电话的时候他们还没回去,你不用担心,梁闻枢会照顾她。”
姜听雨相信谢霁淮的话,但她还是没办法不担心。
犹豫了下,她还是给程简依打了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到最后变成了忙音也无人接听。
谢霁淮轻搂着她的腰安慰:“没事的,她也许是喝醉了还没有睡醒,晚点再联系试试。”
姜听雨无奈点了点头。
谢霁淮送姜听雨去工作室,亲眼见她进了大楼。
他的车依旧停在马路上未挪动,等着她的消息。
等了几分钟,小姑娘发来了消息。
绵绵雨:【我到办公室了。】
谢霁淮秒回:【好。中午来接你。】
绵绵雨:【?】
谢霁淮:【一起吃午餐。】
绵绵雨:【嗯嗯。小猫点头.jpg】
车里的男人收回看向大楼的目光,低笑了声,心口微微泛酸。
小姑娘肯定是忘记了约定。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还是会有点失落。
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在乎和他的约定。
他垂下眼睫,双手渐渐攥紧方向盘,深吸一口气后,踩下了油门。
到了集团大楼,谢霁淮搭乘专用电梯到了办公室。
甫一进去,总裁办的几个助理便起身向他打招呼。
“谢总,早上好。”
“早。”谢霁淮礼貌颔首。
助理们露着微笑抬起头,就见老板脖子上那条系得不规整的领带。
众人惊愕地交换目光。
要知道他们在总裁办近两年了,还是头一次见老板在上班时间没有系好领带。
会不会是老板自己没有注意到?
推搡来推搡去,最后提醒的活儿就交到了李铮的身上。
李铮硬着头皮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请进。”
李铮给自己打了打气,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推开了门。
谢霁淮慢条斯理挽起袖口,漆黑的眸抬望过去,“什么事?”
李铮咽了咽口水,局促道:“谢总,昨天我没有帮成程小姐的忙,那五千还是还给您吧。”
“不用。”谢霁淮声音淡淡,并不甚在意,“下次也许还有需要你帮忙的事。”
李铮试图推拒。
毕竟无功不受禄,白拿这么多钱,他心里总归过意不去。
他刚要开口,就被谢霁淮幽深的眼神堵了回去。
“没有其他事就出去忙吧。”谢霁淮点开昨晚未看完的邮件,指尖敲击键盘回复。
李铮偷看了谢霁淮好几眼,欲言又止。
谢霁淮眉骨轻抬:“还有事?”
李铮扯出一抹笑,视线看向他,尴尬道:“谢总,您的领带……”
谢霁淮低眸扫了眼胸口的领带,轻笑了声:“我太太系的。”
李铮:“……”
这口狗粮他吃得是猝不及防。
作者有话说:
谢总超爱显摆!他超爱!
临近中午, 姜听雨总算收到了程简依的回电。
“眠眠,我刚睡醒,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程简依声音嘶哑, 听上去状态不太好。
姜听雨蹙起眉心, 心里隐隐担忧:“我担心你醉酒出事。”
程简依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思绪依旧恍惚, “醉酒?”
她有喝酒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可如果没喝,她的头为什么这么痛,痛得她觉得脑子要裂开了。
程简依回想昨晚的片段,依稀记起来她去便利店买了好多罐啤酒, 又和临时男友一起去了湖边。
她好像和他说了很多话,那些从前藏在心里, 不愿意剥开给别人看的伤口, 她都告诉了他。
她都做了些什么!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自己的隐私!
啊啊啊……喝酒也太误事了吧!
程简依挠了下头发,本就睡得凌乱的发丝又蓬松了几分,面前要是有镜子,她一定能看到自己疯子似的模样。
“我好像是喝了酒, 然后说了点……糊话?”她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说了什么, “我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她记得睡着前打了通电话, 但她想不起来眠眠有没有接听。
姜听雨唇瓣扯出一点淡笑,柔声道:“是打了, 但我那时候睡着了,所以没有接听到。”
程简依在她说话的时候就去翻了通话记录,讶然:“不对啊,我们通话了十几分钟。”
“难不成我是跟鬼打的电话。”
程简依后背一阵阵发凉, 她最怕的就是灵异鬼怪了, 看一部恐怖片, 半个月都不敢在夜里关灯睡觉。
“是……谢霁淮。”姜听雨心虚地咕哝了声,昨晚明明是她要求好友结束聚会后告知她,结果她自己提前睡着了,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程简依:“……”
她好像干了更糗的事。
“所以,我和你老公打了十分钟电话。”程简依几乎是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天知道她有多希望这不是真的。
但现实比她想得更加残忍。
“嗯。”
好友一个轻悄的字彻底打破她的幻想。
程简依沉默了。
她突然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又或者来个外星人将她带离地球。
去哪都好,总之这个让她丢人的世界,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姜听雨弯了弯眉,安慰她:“没关系的,他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
程简依哭丧着脸,咚地一下垂入被子里,声音闷沉不悦:“眠眠,你也太信任你老公了吧。”
姜听雨瞳孔微僵,不自然地眨了下眼,轻咬着唇瓣反驳:“没、没有啊。”
程简依猛的坐起身,眼神严肃,大有一副升堂办案的架势,“别狡辩了,你以前可不会这样轻易地相信男人。你好好想想,除了你的亲人之外,你有随便信任过哪个男人吗?”
姜听雨心忽然乱了,扑通扑通直跳。
正如程简依所说,她确实没有随随便便相信过哪个男人。
从小她的父兄就给她灌输不能相信其他男人的思想,而她也一直很听话,极少接触男性。
“眠眠,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你老公了吧,联姻夫妻变真情侣?”程简依笑着调侃。
姜听雨呼吸略微一滞,心跳得更快。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她抚着胸口,强装镇定回应,“我、我才不会喜欢他。”
他那么过分,总是欺负他,她才不会喜欢他。
程简依挑了挑眉,不依不饶追问:“是吗?那你慌什么?”
“我、我哪有?”
程简依:“要不要我把你的声音录下来发给你听听?”
姜听雨水眸凝了雾,鼓着腮嗔了声:“一一。”
程简依最受不了她撒娇,立即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在工作室是吧,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头好痛,我要再睡一会儿。”
电话挂断,姜听雨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无意识地摩挲手机屏幕。
她的脑子很乱,好似无数红线纠缠到了一起,连源头都找不到,更别说去理清。
她刚才否认的时候好像真的慌了,可她慌什么呢,她明明不喜欢他的。
暗下去的屏幕忽然亮起,莹莹泛着光。
姜听雨凝眸看向手机,就见锁屏上跳出一条微信消息。
谢霁淮:【宝宝,我在你公司楼下。】
姜听雨指尖似是被触电了般颤了下,偏头看向身后的落地窗。
那扇窗正对着马路,略低头就能看到他的车。
正午的烈烈阳光透过玻璃炙烤着地面,昂贵的羊绒地毯被烘得发热发烫,浮动的空气里似乎都被晒出了热晕。
姜听雨捏紧手机,目光从透明的玻璃收回,重又落回至手机,玉白指尖飞快地敲了几下屏幕,回了消息过去。
绵绵雨:【马上来。】
姜听雨没拿包,只带着手机就下了楼。
刚出电梯,她就在一楼大厅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姿挺拔,双腿修长,上身一件深灰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似乎是察觉到了女孩的出现,他略微抬首望去,唇边泛出淡淡的笑,身上那股盛气凌人的凛冽气息也瞬间消散。
姜听雨缓缓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
男人个子太高了,她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