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牛妖被逼化作原型,不管他怎么解释强调自己不懂兽语,还是被逼着去跟母牛谈判。
牛妖硬着头皮上了,得到了母牛毫不留情的一踹。
身体没伤到,但是自尊心严重受损,他堂堂牛妖竟然被一头普通的小母牛踹的后退了几步,真就是靠着蛮力把他踢开的。
怪不得能给他们制造那么多麻烦,没点实力可做不到。
好在牛群就这一个刺头,把母牛跟其他牛隔开牧场就太平了,她还跟那头懒癌晚期的公牛在一起,也就这头公牛能面对母牛无动于衷了,再怎么花言巧语都抵不过懒散的性子,气的母牛连踹他好几脚,愣是没有丝毫反应。
恩,皮糙肉厚也是一种强项。
产奶量跟上来后, 罗萝就开始在店里卖牛奶了。
单卖牛奶,冰镇加热常温的都有,这是客人千呼万唤才有的, 别说店里买的牛奶就是比外头买的解辣效果好, 牛奶味也足,尝不出什么奶腥味,不说谁知道这是今早才挤出来的。
牛奶在罗萝这的定位是原材料, 价格跟其他食材一样是基于市价做的改变,只有经过她二次加工的才会下狠手提价,比如豪华版佛跳墙。
包厢的佛跳墙就是豪华版, 低配才是客人认同的正常版, 哪怕是低配也比外面卖得豪华。
牛奶一上架就挤上了店内饮品销售榜的榜首,都是些又菜又爱吃的,一订就是一整扎,往往菜没吃一半牛奶壶就空了,时不时就要看到厕所有人在排队。
不吃辣的客人看到这一幕就很不理解,“既然知道吃多了会窜干嘛还要吃那么多,嫌菊花被折腾的不够厉害?”
“才不是窜,我们这是喝多了牛奶尿急!”
就连能吃辣的也习惯餐前点一扎或是小杯的牛奶,刚开始学吃辣的客人都是只吃辣味, 他们可是连辣椒一起吃的。
“我竟你是条汉子!”
完全不能吃辣的客人对能生吃整根小米辣面不改色的客人一拱手, 殊不知对方藏在桌底下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脸红流汗是生理反应改变不了, 有人问还能用体质如此来敷衍,可如果表情没稳住, 那就真的会暴露。
要强到这种地步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偏偏有人乐在其中,被戳穿了也死撑着, 牛奶都不喝了就为证明自己很能吃辣。
不是跟罗萝小馆扯上关系就不会有坏事的,再怎么说都是辣椒,吃多了依旧会对肠胃造成负担,哪怕是罗萝都没想到有客人会把辣椒当饭吃。
于是没过多久店里就多了一张适当吃辣的标语,主店分店都贴了,结果反而激起了客人的叛逆心,接下来两周店内都是辣菜卖的最好,连带着牛奶的需求量都上来了。
罗萝还说要上新甜品,看现在的架势,还是再缓一阵吧。
“上新?什么上新?”
有新品在前头吊着,叛逆的客人总算是收敛了些。
几十道甜品一齐推出,其中包括了含牛乳的饮品。
罗萝做点心的天赋很高,几乎每次都是一回成功,最多来个两三次就能稳定,还能增减成多糖少糖版本的,满足了不同程度的甜食爱好者。
天赋高=学习快,虽说她也练习很久了,但是客人不知道,只瞧见小老板为了上新另开了本菜谱。
原先的菜谱已经厚的快捧不住了,就算没有甜品也需要做新的,这次不过是单为了点心开了一本,回头还要把肉菜素菜汤类都分开,这样翻看起来会省事很多。
当然啦这对手机下单的客人是没什么影响的,顶多就是选择恐惧症又犯了,要么手滑屏幕滑到酸,琳琅满目的菜品根本看不过来。
几百道菜,厨房里却只有两个大厨,这是罗萝小馆的标配,哪怕后面新菜多了也没见厨师增加,时间一长就有客人在嘀咕。
小天没让罗萝回应客人的疑惑,适当保持神秘是维持受欢迎程度的最好选择。
另一方面也是怕罗萝不会说谎暴露真相。
罗萝试图为自己辩解,开店这么久,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说谎不是好习惯,但对罗萝来说并不存在什么好坏行为,以前不说谎单纯是不会,和人类接触久了她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适当的隐瞒修饰也没什么不好的。
小天不听,加上客人那边已经内部商量出了“真相”,没人跑到罗萝面前来问,自然就没机会展现她“高超的说谎技术”。
罗萝有些可惜,好不容易碰到了练习的机会,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罗萝一忙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她现在每天都要无名山现世马场三处跑,去现世就包括了送货。
邪修被抓到的越来越多,哪怕没有内应通风报信,光靠钓鱼执法特管局也抓到了不少邪修,都是榜上有名的通缉犯,被抓住的时候邪修被气得破口大骂。
几乎每个人都提到了一个名字,奇怪的是所有记录里都不存在这个人,只有在现场的人印象模糊的记得这件事,要花好大功夫才能记起多一些画面。
“好像有个奇?”被问到的相关人员不确定的说,“不行我真想不起来了。”
“那就先这样。”
带着红袖章的执法人员合上笔记,镜片反的光有些刺目,被晃到了人微微眯眼,下一刻原先还站在面前的人突然消失了。
“还是老样子啊来无影去无踪。”
“你经常被问话?”
“那哪能啊,还不是最近异常事件碰到太多了,我这破运气,看来是时候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了。”
“一起啊,我最近也怪倒霉的,老是丢东西,要是别的就算了,还好我提前发现了,这要是在战斗时才发现丢了,那可真就要命了!”
“你也?”
“恩?难道你?”
“嚯,看来我们这里有惯偷。”
“是不是要上报啊?”
“算了吧,我不想再看到执法部了。”
“可是...”
“你往好处想,虽然我们丢了东西,但这是上头统一发放的,丢了还能去补领,又不是只能拿一份,用完了都可以继续拿的,你去申请的时候说明情况,有问题肯定会有人调查,我们等着被问话就好了。”
“那装不知道?”
“就装不知道,知道多了没好事。”
“你这经验还挺丰富啊。”
“工作久了是这样的,傻子才给自己增加工作,除非你想填表。”
“...那还是算了。”
底层人员的散漫不是一朝一夕的,也不知道因为这些繁杂的书面工作,有多少异常事件没被上报。
孔慈只是跟着跑一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对话。
调查员已经离开,他还留在这是因为感知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些低级员工身上,似乎都被打上了标记...
孔慈第一时间想到了罗萝,如果是小老板的话一定能看出这是什么标记。
他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老想着找外援,这可不是好习惯。
孔慈在心底叹了口气,记下几人的职工序号就离开了。
他现在算是半个特管局的编外人员,没有正式收编,是因为他还占着个宗门长老的职务。
不过他本身也对加入特管局没兴趣,江长老倒是犹豫过,只是加入特管局就要受到约束,还得听从上级的安排,远没有留在宗门行动自由,最终才拒绝了特管局的邀请。
孔慈原本是没打算掺和进这一滩浑水里,可小师弟...只能说他到底不够狠心。
药峰长老也被拜托了,只不过他还得留在宗门看顾小弟子,时不时寄些新练成的丹药过来,换了原材料后,他炼丹的成功率明显有提升。
高品阶的丹药没那么好练,就算材料品质上提,成功率依旧很低,可丹药总体的需求量很大,所以药峰长老都是挑着低品阶成功率高的练,企图以量制胜。
目前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低阶丹药对C级以下的员工帮助很大,C级以上就得用中高阶的丹药,两边对恢复效果的需求不同,品质倒是不拘。
药峰长老带着弟子们不分昼夜的炼制丹药,这是极好的练习机会,所有小弟子都非常认真。
直到他们发现丹药根本练不完。
特管局那边就是个无底洞,如果不是炼丹有提成,白做工的话他们怕是撑不了这么久。
炼器峰的淬火炉都没见灭过。
得益于无穷无尽的后勤保障,特管局很快就将明面上的邪修都一网打尽,其中还有那不明身份敌友未知的神秘人。
或者神秘妖。
很少有妖怪能在妖界与现实来去自如,但并不是没有,九尾狐就是个例子。
虽说后面他都是通过罗萝小馆在两界来回,可这之前他就已经在现世站稳了脚跟,大概率是持有秘宝,毕竟是从上古时期存货下来的大妖,手上有几样好东西不奇怪。
有一就有二,谁能保证只有九尾狐有这样的宝贝呢,又或许就是九尾狐借出去的。
保守派又和激进派吵起来了,别看他们名字是保守派,吵起架来可一点不输阵。
这一切都跟罗萝没有关系,但她每天都要送货,难免会和那什么奇撞上。
今天的收货人就是个普通的散修,不是所有修士都加入了宗门的,也不是所有散修都是邪修。
面前这个散修长相普普通通,是丢进人堆里都轻易找不到的那种,还不是易容就是他原本的长相。
性格也是标准的老好人,如果不是偶然自眼底划过的异光,罗萝说不定真会被瞒过去。
开个玩笑。
没有人能在她面前瞒住秘密。
交付货物时“无意间”的触碰,让分身沾染上不该有的东西,罗萝想了想,没第一时间将标记抹除。
后面她就没换分身,只要还是老好人散修下的订单,便都是这个分身送的货。
她很好奇对方想做什么,但对方似乎过于谨慎了,连定了半个月的货都没见有下一步。
小天也等烦了,就给罗萝出了个歪主意,让被标记的分身到主店里转悠一圈。
客人们没觉得不对,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小老板从外面回来,顶多就是好奇小老板之前去哪了。
对比之下,饕餮的反应特别大。
几乎是分身进店的瞬间,趴躺在狗窝里昏昏欲睡的饕餮就猛地惊醒站了起来,又是炸毛又是低吼,可周围什么都没有,客人就以为他是做了噩梦,还在那安慰饕餮。
罗萝像是没注意到饕餮的异常, 意识附着在分身上,照常做着那些工作。
一阵虚空索敌后,饕餮终于发现来的不是穷奇真身, 而是他分出来的一缕妖气, 并且这缕妖气就在罗萝身上。
那没事了,饕餮顿时放松下来,趴了没多久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等等, 如果罗萝遇到了穷奇...
饕餮咽了咽口水,地位不保的威胁让他脑内警钟狂响,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备战状态。
她要是敢把穷奇接回来!他就!他就...他就把穷奇咬死!
饕餮提前练习咬喉, 客人送的磨牙玩具就变成了练习对象, 撕扯了半天只给玩具造成了一些皮外伤。
饕餮没灰心,穷奇也不是个好东西,如果罗萝要把他带回来,肯定也会压制住穷奇的力量,到时候他们两个就半斤八两,他就不信了提前适应这么久,他还打不过一只小小穷奇!
想的很好,可等了几天饕餮都不见罗萝把穷奇带回来,原先还很排斥, 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见到穷奇了。
分身身上的印记不减反增, 可见这几日罗萝没少跟穷奇接触, 生怕穷奇在外头过得比自己好,终于饕餮打算主动出击。
那么问题来了, 力量被封印的他要怎么做才能让穷奇发现自己?
饕餮无法离开店里, 那就只能让穷奇自己过来,饕餮猜想了好几种可能, 就没想过穷奇还在“隐藏”。
而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穷奇,在从罗萝这感受到了饕餮的气息后,确实生出了去见见“老朋友”的想法。
这气息有些奇怪,但确实是饕餮没有错,微弱归微弱,穷奇多感受了一会,愣是没想明白那分怪异是怎么回事。
直到他隔着一层玻璃看到缩小版的饕餮扒在罗萝身上又蹭又舔,尾巴甩的像龙卷风一样,那一瞬间穷奇突然明白了什么。
起猛了,竟然看到饕餮在当舔狗。
穷奇理性怀疑饕餮是在沉睡期间丢掉了脑子,多半是修为也没了,才会变成这么弱小的姿态。
这么一想穷奇突然兴奋起来,他们凶兽之间可没什么感情,硬要说也是有仇,这不是绝佳的报仇机会?
疑心是陷阱,占领了散修身体的穷奇到处打探饕餮的消息,竟然很容易就被他探到了。
饕餮竟然在人前以这幅姿态保持了一年有余。
穷奇不可思议,客人口中的饕餮是非常可爱亲人还喜欢撒娇的,这可跟他印象里的饕餮搭不上边,最后一丝怀疑也在他听到饕餮能一条肉干吃好几天时被打消了。
什么肉干能抗住饕餮一口?怕是神兽肉也做不到吧!
这可是饿起来能吞掉一整个小世界的饕餮,除了力量全失穷奇想不到第二种可能,也只有没了天赋能力的饕餮会变得这么弱小,竟然还会跟人类撒娇,失忆无疑了。
看来他还是幸运的,尽管丢了肉身让他力量受限,总比饕餮还得摇尾巴冲人类讨食来得好。
说来稀奇,其实穷奇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罗萝小馆的情况。
他是从邪修那边得知这家店的,但那名邪修关注的是面向修士与妖怪的交易论坛,压根没在店里买过东西,接受了邪修全部记忆的穷奇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只在论坛里跟妖怪完成过几笔交易。
以为十分稀罕的货物,其实在罗萝小馆都有得卖,直到现在穷奇都没发现自己在兜大圈子。
有了肉身后他就没有频繁换身体,缺钱了也只是蛊惑其他邪修替他做事,快被抓到了就随便找个替死鬼,最后被逼到不行才舍弃了这具身体,找了个不榜上有名的新壳附身。
散修不会引起特管局的注意,只要他谨慎些就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穷奇打着重塑肉身的主意,要实现这一目的他还缺少很多天材地宝,而这些在现世是都找不到的。
宗门可能会有,但他不打算现在就送上门去,如果可以他其实更想苏醒在妖界,那能省掉很多麻烦,可现实就是他根本打不开界门,又担心过早暴露会让自己陷入窘境,饕餮如今的模样就是他恐惧的未来,以至于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这跟他才苏醒没多久有很大的关系,如果穷奇能多花点时间来了解如今的人界,他就会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的力量是所剩无几了,可人类修士也多是些歪瓜裂枣,压根没几个能跟他硬刚的。
哪怕能使用人海战术,穷奇剩余的力量也会造成不少伤亡,幸亏没有发生,不然他怕是无法安然的站在店外。
店内,饕餮根本没发现穷奇已经找到了这里,就偶尔打个喷嚏,完全没想过是有人在说自己坏话。
穷奇的好奇心对老客人来说根本不是事,甚至巴不得能有多几个这样的新人,好满足他们的倾诉欲,顺便卖几个安利,提早拉进自己的队伍里。
老客人之间的“争斗”就没有消停过,每个人口味不同,就算是罗萝也无法保证自己做的每道菜都能获得所有人的喜爱。
而穷奇,他对人类的食物没有特定的偏好,什么甜咸吃不吃辣的,不理解就用万能的回答,都可以。
显然老客人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也知道确实有人来者不拒,给什么都吃,俗称垃圾桶。
穷·垃圾桶·奇学着其他人取号排队,作为凶兽他的忍耐力算是非常优秀了,跟普通人也能相谈甚欢,聊到最后还跟人坐到了一起,他邀请了对方跟自己一桌。
对方是后面才到的,能提早进店这种好事谁会拒绝,正好他们都是一个人,坐小桌还能空出两个位置。
显然这人是饕餮迷,可能有的人就是审美特殊,起初穷奇还以为对方崇拜的是凶兽饕餮,聊了会就意识到他喜欢的只是老板养的那条狗。
没有别的理由,单纯就是觉得小饕餮特别英俊帅气(可爱)。
穷奇真的很想说你眼睛是不是瞎掉了。
却不知这是老客人的常规操作,因为饕餮不喜欢别人说他可爱,所以每次客人夸他用的都是帅气一类的字眼,实际表情包上p的字都是丑萌。
小东西长得再丑都会有人觉得可爱,饕餮这么久了就没长过个,更是老早就顶替掉白皎皎成了店里当之无愧的吉祥物,更有人专门来找饕餮帮忙抽卡的,没抽中就是自己非气太重,抽中了就是宝宝你好厉害啊,然后被恼羞成怒的饕餮赏了一巴掌。
抱着看好戏的念头,穷奇愣是听到了最后,当他进到店里,还在罗萝怀里的饕餮瞬间一哆嗦。
穷奇也是身体一僵,一度差点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如果不是压制他的力量突然撤离,可能他会直接往地上倒去。
如果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活着,他被压制住的结果会是原意识苏醒,可穷奇接手这具身体时原主人已经死了,嗑药嗑死的,这时候他被压制住,那身体会直接呈死亡状态,罗萝可不想有死尸出现在店里。
穷奇站在原地没动,那人当他是不知道座位在哪,便拉着他往熟悉的方向走。
穷奇被动的坐到位置上,他这个方向是背对着收银台的,毫无疑问是饕餮迷率先选了位置,也就是点菜的时候会专注于手机,点完菜就开始探头探脑。
“今天运气不错诶,饕餮醒着,小老板也在店里。”
“他不经常醒吗?”穷奇生硬的问。
“也不是,假睡居多,除了小老板,平常饕餮都不咋爱搭理人,只有给了吃的才给摸两下,要抱那就完全看运气了,哎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到饕餮宝宝。”
又一次听到宝宝这个称呼,穷奇的眉头狠狠一跳。
饕餮迷遗憾的叹了口气,用渴望眼馋的目光看向小老板的方向,也只有在小老板面前饕餮宝宝会变得这么粘人。
穷奇只觉恶寒,整件事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他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很可能会落到和饕餮一样的地步。
而饕餮,他很可能不是自愿变成这样的,穷奇都不敢多想对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想来想去都只能装傻,穷奇现在已经不想看戏了,要不是身体不允许,他铁定马上消失。
可他被不知名力量囚禁在了这具躯壳里,连放弃壳子逃走都做不到,只能听人类兴致勃勃的说哪道菜好吃,怎么吃。
有些菜空口吃最好,有些则需要配大米饭卷大饼,多加葱蒜香菜折耳根,这些小料需要另点,有的人就喜欢碗里香菜叠老高,还有人钟爱折耳根拌饭,多次建议小老板加到菜单上,惨被其他客人联合抵制。
不加就不加,一群没品的家伙!
方天远抱怨道,他就是穷奇今天的饭搭子,折耳根拌饭就是他提议的。
别看他从小生长在国外,几乎没接触过正统华国美食,几乎是一接触到折耳根,方天远就爱上了这种味道特殊的食材,香菜也喜欢,但比起折耳根要稍稍逊色些。
但他不喜欢葱,葱油可以生葱不行,蒜也是生吃不行,做成蒜蓉就特别爱。
葱蒜很多人跟他一样,可香菜折耳根方天远顿顿不落,除了炒时蔬每道菜都要额外加香菜,折耳根则是喜欢凉拌的,认识的人就没有跟他口味相同的,导致他想找个固定的饭搭子特别难。
找陌生人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无业游民,生物钟瞎转,吃饭时间特别不固定,试了几次在群里找人拼桌后方天远就放弃了,总不能因为找不到饭搭子就不吃饭吧。
最近他两个哥哥的家产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明明父亲还没完全放权,兄弟俩就已经争起了那个位置,各种拉拢股东,气得父亲好几次在家里发火,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还会被连坐,搞得方天远都不乐意回去。
还有他三姐,有时候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抱错了,这竟然是他同父同母的姐姐,怎么能被一个男人哄成这样的?
同胞姐姐是恋爱脑这件事, 方天远在回国前就知道了。
他在国外并没有断掉跟家人的联系,主要是母亲,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孩子那么小就被送去了国外, 一年到头都回不来一次,方夫人肯定是心疼的。
可这是丈夫做的决定,而她只是第三任妻子, 娘家没权没势,丈夫娶她就是因为她年轻听话,不想丢掉现在的荣华富贵, 那就只能委屈儿子了。
况且也不是一辈子都这样, 等继子接手公司,丈夫肯定会松口让小儿子回来的,方夫人便是这么安慰的方天远,只要再忍一忍就好了。
方天远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没意向继承家业,管理公司他是一窍不通,真要落他手上,怕是熬不过一周就得破产。
钱嘛够用就行,他每月都能从信托里取到不小的一笔钱, 只要家里公司还在这笔钱就会一直有, 与他每个月的零花钱是分开的, 算是方父对小儿子的一种安抚。
在跟母亲的持续联系中,方天远知道了很多家里的事, 多是方夫人在抱怨。
对此方天远已经习惯了, 母亲在家里没人能够倾诉,小儿子在国外, 女儿以前还行,自从谈了恋爱就跟她不怎么亲近了。
丈夫指望不上继子更不用说,隔三差五方天远就要在大半夜接到跨国电话,方母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根本不会顾虑他那边是不是白天。
以前方天远听到的多是有关父亲的抱怨,无非是那几样,老是工作根本不回家,然后就疑心是不是出轨了。
听多了方天远就学会左耳进右耳出,反正真出轨了他妈也不会离婚,没必要为了这些消耗自己的好情绪。
这样的电话在他姐谈了恋爱后明显多了起来。
那段时间方夫人状态很差,自小她就对女儿有很强的掌控欲,老是在外边炫耀女儿有多么听话多么孝顺自己,结果女儿迟来的叛逆期差点没把她气死。
“她找谁不好!偏找个山里出来的穷小子!我看她是想气死我!”
方天远三姐在谈的对象是标准的凤凰男,极不极品暂且不提,反正家里条件是真差。
有些人住在山里是大隐隐于市,这个男的可没有那种特殊背景,家里一直是贫困户,比他三姐小好几岁,据说是三姐回学校参加同学会的时候遇见的。
方天远是觉得没什么,家里穷而已,能考上这所大学就证明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然后他就听说这男的嘴上说自己是独生子,其实家里头还有三个已经出嫁了的姐姐,并且他从小到大上学的费用全都是靠姐姐打工嫁人换来的。
方天远当时都懵了,要不是他人还在国外,那是非得亲自开车去问问他姐怎么就想不开了。
方三小姐却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说什么独生子就是唯一的儿子的意思,还说他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会举全家之力供他读书很正常。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可方母调查出来的结果分明是男方父母既不双亡也不残疾,却老早不在工作,全靠三个女儿撑起这个家,就连出嫁了也要回来洗衣做饭照顾这个家。
就这样的家庭方母哪敢把女儿嫁过去,是,她是希望女儿能嫁到有钱人家去,可如果闺女真喜欢,她自然是希望女儿能幸福,但不能是跳火坑。
方三小姐觉得母亲在哄人,什么希望女儿幸福,她就是想自己嫁个有钱人家,再重复她的人生,所以才这么贬低她喜欢的人。
好坏都不听,方母劝得嘴巴都上火了,三小姐搬出去前她刚给男朋友清缴了学费,还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从家里搬出去就是为的跟男朋友合租。
那次方母是真的被气进了医院,哪怕她刚嫁给方父时还年轻,生了两个孩子后年纪也上来了,事实证明定期去美容院报道并不能保证身体健康。
她倒是想让丈夫管管女儿,可自从三女儿五年前任性跟新婚的联姻对象离婚,还因此影响到了公司,好好的姻亲变仇人后,方父就不想再管她了。
他比妻子看得清,女儿乖的时候确实听话,可主意大起来也没人管得住她,也不知道遗传的谁就一根筋认死理,女儿跟穷小子谈恋爱他就冷眼旁观。
反正父亲该尽的责任他都做到了,女儿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没有在五年前就将她赶出家门,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从方天远的角度来看,他其实很难认定谁对谁错,好像谁都有理,就是不能达成一致。
当然他还是觉得三姐的对象不行,年纪不是问题,姐弟恋他在国外见的不要太多,想追求爱情他能理解,可也得吃点好的吧。
偏偏方三小姐在这件事上谁说都不听,反而对小男朋友言听计从,最近是说要回归家庭,做一个贤妻良母。
方母不放弃,方天远却是已经劝累了,还因为母亲越发频繁的抱怨,甚至有一瞬间他都能理解三姐想要逃走的心情了,这让方天远越发觉得他得赶在自己神经衰弱前赶紧从家里搬出去。
凤凰男就凤凰男吧,能过过过不下去就离,他姐怎么说都是方家三小姐,就算成了单亲妈妈那也是香饽饽。
就是他妈那边怕是一时半会说不通,方天远不想当受气筒,这些日子就一直往外跑,美名其曰为了准备比赛外出采风。
方夫人对儿子女儿是截然不同的教育理念,一听是有正事就不敢拦了。
方天远没有说谎,他是要参加比赛,可这比赛是老师硬要让他去的,当事人兴致不高,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多给饕餮画几张肖像画。
想到这,方天远突然灵光一闪。
初赛自选题,那他是不是能画饕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