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忘记,我也选择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
他真的恨透了自己的这种执着!
周灵韵瞥了一眼男人,她又何尝不是呢?
随后触及他受伤的眼神,周灵韵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搔了一样,又别过了目光。
她勇敢地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于是便说出了更加伤人的话。
“我有自己更重要的追求,没空在这里跟你儿女情长了!”
“对我来说,你只是我阻碍我成长的绊脚石而已!”
“我不需要这个的男人!”
“实话告诉你吧,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结婚,只是因为发生了点事,头脑发热而已!”
“我不喜欢婚姻的束缚!”
她话里的每一字都像一个重锤,重重地击打在严慕寒心上,被击得血肉模糊,疼痛不已。
原来他们的结合,对她来说仅仅一场头脑发热的激情!
他不接受这个结果!
周灵韵此时已经收拾好东西往外走了。
大包小包往楼梯口走去。
严璟甫看着她一个人走下来,又听到楼梯上有些吵闹,便知道他们吵架了。
怎么说也是小女孩一个,他还是不太放心的。
“我让司机送你走吧。”
周灵韵抬头,就看到跟自己说话的严璟甫,“叔叔,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
以前还会叫爸,现在直接变了称呼,可见周灵韵是真的要斩断关系。
“这么晚了,外面也不安全。”
周灵韵看了一下夜色,她真蠢,这么晚过来干嘛呢?搞不好被打劫了!
“不用了!”
她的话刚落,严慕寒就从楼梯下来了,“我开车送你。”
周灵韵皱了一下眉头,又听到他道:“既然是我让你过来的,我自然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不是要离婚吗?我也在去你那里收拾一下东西!”
“你要断,那就断得干干净净吧!”
这话听起来好像也没毛病,但是她总觉得有有什么不对劲。
肖月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这般光景,嘴角微勾。
“慕寒,收拾完早点回来。”
有肖月这句话,周灵韵的心稍微安心一点……
这年头治安比较一般,不像在21世纪。
周灵韵跟着严慕寒去了车库,这次严慕寒选择了开他的军车。
这次她没选坐副驾驶座位,而是坐在了后排座椅。
这种疏远,让严慕寒心里异常的不舒服。
一个晚上,他的情绪都跟随她的人,大喜大悲,最后陷入绝望。
上了车以后,周灵韵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看着自己,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抬眸间,视线就与后视镜的那双黑眸撞在一起,那双萃了冰的寒眸似乎能冻结她的人,让她无处可逃。
那双黑眸又像饥渴的野兽,随时要把她啃咬干净。
周灵韵觉得自己好像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她连忙别过了目光,不再看后视镜里的人影,而是看向了车外。
严慕寒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并不平静。
今晚听她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他已经饱受打击了,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会选择放弃的人。
如果不曾拥有,他也许不会那么执着。
不过就算她说着再狠的话,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每当对视的时候,周灵韵眼底的慌乱显示她内心并不平静。
她总是在逃避他的积极主动。
她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绝情。
虽然他们聚少离多,可是感情的话并不会因此而减少。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都死过一次了,怎么能不疯狂一点呢?
严慕寒心里有自己的考量。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说什么,就算严慕寒偶尔说几句话,周灵韵也不怎么回应他。
严慕寒对她的这种冷漠态度也不太在意。
周灵韵不说话,只是不想被严慕寒牵着情绪走。
等到了小区楼下的时候,周灵韵才出声,“我先上去了。”
“我帮你拿东西上去吧。”
周灵韵想着,反正他要去自己的房子收拾东西,也就由着他了。
严慕寒帮周灵韵提了两袋,周灵韵自己也提了两袋。
只是她刚要进小区的时候,就被一个声音叫住,“师妹,好巧啊!”
周灵韵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向她走过来的陈旺,“师兄……”
这个小区靠近邮电局,陈旺要配合邮电局开展工作,所以经过这里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周灵韵之前也在楼下碰到了。
“你这是……”陈旺疑惑地看着她。
严慕寒一看到陈旺,顿时一脸阴沉,他对这个碰到过好几次的男生没多少好感。
还“师兄、师兄”地叫,根据男人的直觉,眼前这个男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在搬东西,没什么事,我们先上去了。”严慕寒比周灵韵抢先一步说道。
周灵韵怔了下,看着严慕寒阴沉的脸,这人该不会把异性都当假想敌吧。
万一疯起来,严慕寒做出难以想象的事就不太好了……
周灵韵道:“师兄,我先走了,工作上的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嗯,明天说。”
虽然他们在一起,但是陈旺能感觉到他们情况不太妙,说不定他的机会来了,此时他的心情很好,很自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周灵韵继续迈着步伐往前走,走了几步以后,就听到身后的男人阴恻恻地说道:“我们还没离婚,请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行为!”
“在法律上,军婚是有特殊保护的!”
这种警告,听起来就让人很不舒服,周灵韵也怒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不要整天那么大疑心病!”
“我不是怀疑你,但是难保有些人居心叵测!”
严慕寒提醒道。
“居心叵测?我看你才是!为了完成任务连婚姻都能算计!别整得你好像很高尚一样。”周灵韵略带讽刺地说道。
“那不一样。我的身份注意我要有不一样的格局。”严慕寒反驳道。
只是说完以后,他都有些心虚了。
开始可能居心不良,可是他更多的还是因为喜欢她多一些,后来嘛,他是为了向组织证明她的清白……
情况有点复杂,他现在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不太可靠的人,所以这个时候解释的话,其实没多少说服力。
“关于组织的调查,你会没事的。”
组织调查很快就要结束了……
往后,她应该会平平安安的。
周灵韵听着他的话,不由地“切”了一声。
她本身就没什么事,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多此一举!
想起过去的种种,错中复杂,周灵韵只想快点结束。
处在21世纪的她,现代婚恋观是一种速食爱情,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好聚好散。
但是严慕寒却不一样,他追求的是那种长期的婚姻关系,他没法那么决绝地说离婚。
之前说离婚也只是权宜之计,他内心是十分不愿意了。
只要肖月的身体情况稳定下来,他就可以解决阻碍婚姻的一切障碍。
“当时跟你提离婚,是我不对,只是为了安抚我母亲,根本就不是我的真实意愿,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放弃你。”
“现在我想清楚,有办法可以让我们不必离婚。你愿意跟我一起坚守吗?”
严慕寒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正在爬楼梯的周灵韵,停顿了一下,“不必了,我累了。”
她真的没多大信心能跟他长相厮守,怕耽误对方。
她的步伐继续往前,并不会为他而停留,这种认知,再一次打击到严慕寒。
他不甘心啊!
他觉得两人有情,那么什么都不会是问题!
说什么累了,其实都是借口,就是不够爱!
他气极了!
一个晚上要遭受好几次的无情的打击,还要被气疯了,就差要把他推向绝望的境地!
这女人真可恶!
自己选的女人,就是遍体鳞伤也要迁就着,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受不了就赶紧离婚吧。”周灵韵听着他的脚步声好像能猜测到她的心情。
“你做梦!就算要离婚,也不会那么快!有时变故很多的!”
严慕寒意味深长地说道。
周灵韵觉得这男人真是块顽石,确切点说,应该是狗屎膏药!
周灵韵心里乱糟糟的,不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房子,拿起钥匙,打开了门……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严慕寒有房子的钥匙,这让她有些不安。
放下东西以后,周灵韵转身看完严慕寒,伸手做了一个讨要的动作,“把这房子的钥匙还给我!”
严慕寒随手关了门,刚放下东西,就看到她讨要的手势,顿时觉得有些意思。
黑眸似笑非笑得盯着她,没有说什么。
关上门以后,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独自面对他时,周灵韵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
其实在某些程度上,她有些怕他,这种事很难克服。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猝不及防地伸了过来,把她整个人压制在后边的墙上!
这该死的压迫感!
周灵韵在心里低骂一声……
「有人可能不太懂男主的这种偏执,可是我认识的朋友,就有这样的人,如果单身没有感情经历的话,可能没法体会那种感情,觉得男主角有病一样。」
周灵韵此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克服了心里的恐惧。
她有些心慌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稳住自己的声音,道:“拜托你现实一点吧!”
她知道这样打过去,有些伤男人的自尊,可是必须做。
“不要再纠缠下去了!那只会让我讨厌你!”
话虽然难听点,可是不下猛药,很难打击严慕寒这种不切实际的偏执。
严慕寒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打,这力道还挺大的,都用上了练武的力道了……
练过武术的那个发力点跟普通的人打会不太一样,打的力道会多其他身体部位的力量,而不是仅仅靠手的力量,力道自然会更重。
黑眸沉了沉,语气又变得异常的冷冽。
“只要还没离婚,一切就有希望。”
严慕寒松开了她,顿时让周灵韵觉得逃出生机一般,可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精神紧绷起来:
“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会主动过来找我。”
他没有再下一步动作,而是往门那边走去。
周灵韵瞬间想起他来的目的,扯唇道:
“你的东西还没拿走呢?把钥匙还给我。”
“不了,我相信我还会再次回来这里。”严慕寒很自信地说道。
她想要追过去跟他要钥匙,可是他回首便给了她一个充满威慑力的眼神,强大的气场让她心里发毛。
其实在心底,她是有些怕严慕寒的,刚刚她那么用力打他,他不会还手,只是看着两个人的情分上。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刚刚那么紧要关头,她真的怕自己又会迷失。
反正离婚才是对自己的最好的选择。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周灵韵收拾了一下东西,洗了个澡,才躺床上。
在床上的时候,她老会浮现严慕寒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好像随时会反扑一样。
分手不是应该体面一点吗?怎么整得这么难堪。
该说的话说了,该打的也打了,他怎么就那么顽固呢?
她以为像他那么性子冷的人,应该不屑于死缠烂打,结果比她想象的还难缠。
还好他是个军人,不用天天看到他,不然的话,估计她这段日子都不得安宁了。
夜里怎么也睡不太着,在床上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有人在她身边躺下,可是一睁眼,又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梦到跟他纠缠在一起的日子……
这感觉真别扭!
接着,她又见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此时正坐在桥上,晃荡着双脚,看样子随时要掉下去一样。
周灵韵看着都觉得有点心惊了。
“小姑娘!别冲动!”
突然,那人转头过来,对她笑了笑。
当看到她的脸时,周灵韵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那是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是原主!
“你要干什么?”
那女孩子的笑容有些诡异,嘴巴张了张,好像要告诉她什么?
“你说什么?”
“我为什么听不到?”
女孩子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接着就在周灵韵的疑惑当中,从桥上跳下去!
“不!”
真是个噩梦!
她从梦中惊醒过来,觉得特别恶心,冲到洗手间剧烈咳了起来。
手捂住嘴,咳嗽却怎么也制止不住……
她觉得喉咙里有什么吐出来。
一看,居然是血!
她的手也是血!
心里一阵恐慌,她到底怎么了?
接着又是一阵咳嗽,更多的血从喉咙涌现出来。
周灵韵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咳血不止。
她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看起来格外凄凉。
她的手抹了一下嘴唇,都是血迹斑斑,令人触目惊心。
她现在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难道说跟梦里的原主有关系?
还是来自马元的诅咒?
这一刻,她深刻感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
从洗手间出来,她又继续咳嗽。
每一次咳嗽,都像从她的肺里掏出来什么脏东西,染红了她的粉红的睡衣。
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凄凉而恐怖。
咳得太难受,她的眼泪止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她的腮边。
心中越发地恐惧起来……
费劲地喘着气,她又觉得身子不太利索,立马往洗手间跑去……
洗了个热水澡以后,她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
咳嗽也停下来了……
脸色没刚才那么差,洗过热水澡以后,她甚至觉得自己脸上变得红润起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甚至觉得自己咳血的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一出来,就看到满地的血迹,提醒着刚才的事不是梦。
心里有种种猜测,难道她的第二次生命要走到终点了吗?
瘫坐在沙发上,她感觉自己都要完蛋一样。
一种无力感爬上心头。
坐了不知道多久,她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早上6点多。
她不是原主,不会坐以待毙。
她要活着!
原本要去一下鹏城,她现在先去一趟医院。
此时医院并不多人,跟医生描述了一下症状以后,医生建议先拍个胸片。
拍完出来以后拿给医生,医生看了下,“你肺挺正常了,咳血的话,可能是肺炎什么的,你先抽血和做个痰涂片检查吧。”
“大夫什么时候出报告?我有点赶时间。”周灵韵现在有些六神无主。
鹏城邮电局的投标,她不想放弃。
“你跟检验室的人说一下加急吧。快的话应该是今天早上吧。”
“不过你这病,还是要在医院观察一下。”
医生担心她肺结核,这种病会传染,严重的话要隔离。
周灵韵在医院抽了血和痰涂片检查,在医院等报告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等待死神的宣判一样,手脚冰凉。
等到了10点多,终于出结果了!
拿到报告以后,居然啥事也没有?
她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难道病情太复杂,检查不出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把报告给了医生,等待医生最后的审判。
「今晚写见血剧情,结果见血的是我老公(┭┮﹏┭┮)。他不小心踩玻璃碎了,然后我要哄大宝哄小宝,所以今天更新晚一些。」
“就是除了有些咳,没吃饭头有些晕吧。”
医生摸了一下下巴,“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轻微的肺炎吧,我开点消炎药给你吃吧,过几天如果不舒服再过来检查吧。”
“有时候,病都是吓出来的,放宽心态就好了。”医生安慰着她。
也就是说,她咳血这事并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是她自己吓自己?
她现在也实在搞不清楚自己身体到底什么情况,拿了药以后,她吃了点东西才开始吃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吃了药以后,她觉得感觉好一些,偶尔会咳血,但是没早上那么大量的咳血。
看过医生以后,刚要出门口,就碰到了一位熟人。
“灵韵,你怎么来医院了?”萧英哲向着她打招呼。
周灵韵深呼一口气,咳了几声,顺了一下气息,“有点咳嗽,过来看一下医生。”
“你跟严慕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英哲前段时间见过严慕寒,感觉他不是很开心,问他就说没事。
周灵韵倒也没什么隐瞒,“我们估计快离婚了。”
“不是吧!为什么?”
“不合适吧。”
”他那么喜欢你,我看他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用心过,为了迁就你留在这里,他也做了很多努力,连升职都放弃了……”
升职的机会都不要……
周灵韵瞳孔微缩,她心里有些自责。
“跟我在一起,放弃那么多,我实在不想拖累他,所以选择离婚。”
“实在太可惜了……”
“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这……”
萧英哲还想为自己的好友争取一下,就被周灵韵给打断了:
“萧医生,我赶时间了,先走了。”
周灵韵拿着包包,就往门口走去了。
她怕自己呆下去,听萧英哲说严慕寒的事,自己又会开始心软,然后继续跟严慕寒纠缠不清。
想起严慕寒的母亲肖月,她就觉得他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她恨肖月吗?
会厌恶,但是不多,他们相处时间并不多,偶尔会见面,大部分时间是各过各的。
在严家的时候,大家就礼貌性地打招呼。
但是在催生和孩子这事,肖月作为一位传统家庭出身的女性,对于繁衍后代,延绵子嗣这事,有着一种执念。
跟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是有冲突的,这也造就了他们没法好好相处。
而肖月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她可不想无端端变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
“小姐,你要坐几点的票?”车站售票员的话打算了周灵韵的思绪。
“我要最早一班的。”
“最早一班11点吧。”
“要几张票?”
“一张。”
周灵韵把钱拿给了售票员找零。
售票员给了她一张票。
看着手里的车票,她不由地想起了昨晚严慕寒说的,今天要陪她去鹏城。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真的心有余悸。
昨晚还打了他……
在车站等了一会儿以后,她才坐上了车。
到了鹏城以后,凭着边防通行证,她终于进入了关内。
根据江少杰给的地址,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公司。
看着“星兴有限责任公司”几个字,她莫名觉得有些亲切。
“小姐,请问你找谁呢?”
一位30岁左右的男青年从公司里走出来,问了一声周灵韵。
周灵韵看着眼前这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想到了江少杰对她提及的事,“你是石煜?”
“我是,你是?”
“我是周灵韵。”
“周……周总!”
石煜差点要尖叫起来了,“不会吧!”
“你也太年轻了吧!”
石煜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灵韵,之前他都是跟江少杰打交代比较多,而且在这里上班不久,所以没怎么见过周灵韵。
这年轻貌美的小女孩居然是老板之一!
他已经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了。
周灵韵看着被震得说不出话的石煜,笑了笑,“没什么的,江总也就比我大一岁,我们是一家年轻的公司,所以人员比较年轻也正常。”
石煜恭恭敬敬地对周灵韵做了个请字的手势,“周总,请进。”
“不用那么拘谨,我也只是一个上班的员工而已。”
进了办公室以后,石煜把她安排到独立办公室,“平时江总也在这里工作的,现在他不在这边,你就在这里办公吧。”
看着他很拘束一样的样子,周灵韵觉得挺有趣的,“不用那么紧张,我也是来工作的。”
周灵韵放好东西以后,就开始询问投标情况了,“先说一下鹏城邮电局的投标情况吧。”
“鹏城邮电局这次发布的标的,大概100万左右,我们做了价格报价,大概这个数就能拿下……”
石煜比了一下手势,周灵韵会意。
大概85万能拿下!
也就是说,她只要拿下鹏城邮电局的项目,她就能超额完成恩科公司今年的销售考核。
算上提成,大概能赚个13万,后续还有维护费,估计还能十来万,想想还是挺有搞头的。
周灵韵顿时觉得浑身充满干劲!
这年头能达到百万营收级别都不是普通公司了!
妥妥的明星企业了!
算得上民企的排头兵了!
金钱,社会地位,名誉,都不一样了!
有实力有面子的时候,就能获得更多的社会资源,也算是爬上事业巅峰的一个捷径。
想想都觉得好激动。
“那你标书现在准备得如何?”周灵韵问道。
“不太好!标书的方案设计图被偷走了!”石煜十分自责地说道。
于是他便把公司出了叛徒这事说了一下。
“当然了设计图被偷走还不是最大的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项目营收规模达不到投标资格,这个可怎么办啊?”
“项目营收要求?多少?”
“200万!是正经白银的走账营收!”
“200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要纳税记录!”
200万?
这可是八零年代啊!
简直就是个大难题!
她算上上海项目和广元市的项目,也就170万,还差30万营收!
她去哪里找来30万营收啊?
如果不能拿下鹏城的项目,那么根据合同,她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很有可能要赔偿恩科公司的销售违约金,20万!
搞不好上了恩科的黑名单,企业在通信行业的名声也会搞臭了,初创企业就破产!
这真是个大难题啊!
周灵韵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顿时压力倍增。
眉头一皱,她该找谁协助呢?
为什么有些招标会要求营收业绩要求呢?
其实,这算一种行业的普遍规则,营收作为一个公司的业绩来衡量,侧面反映一个公司的业务能力。
设备采购,安装,维护,特别涉及到民生的通信基础设施建设,影响比较大,这样的要求,也算比较正常。
周灵韵看了一下招标书,评标评分,感觉营收200万的评分占比还是挺高的,怎么样也要想办法把营收搞到200万水平。
“石工,你有什么好建议呢?对于营收这一块?”
周灵韵觉得这也是考验一个员工能力的时候,“我就一个技术工,对于业绩这块没多少办法,我看了一下我们公司的业绩情况,算上沪上邮电局和广元邮电局的订单,公司业绩只算个170万,还差30万的订单。”
“周总,对于业绩这个事,我觉得可以找一些公司合作,签个超过30多万的合同,不过这个合同的业务必须是通信类等创新类的。”
这就把营收的范围给缩小了。
周灵韵觉得这个事应该找人合作比较好。
“业绩的问题虽然有一定难度,不过有点思路的。”
“其实这招投标什么的,都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关键还是人脉。”
“我先打个电话个少杰吧。”
于是周灵韵给江少杰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些情况,“邮电局内部,我是让人打点了一下,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特区的情况比较特殊,还算公正一些,我听石工说了一下情况,关于业绩营收这块的话,估计比较麻烦。”
“这年头,要找相关行业的工作,跟我们有营收往来的,实在不太容易……”
“这个我大概有办法吧。”
每个人看到情况,看到难度都不太一样。
困难有,但是周灵韵觉得还是能克服的。
跟江少杰聊了一下,周灵韵继续跟石煜谈标书的事。
“安装设计方案被偷了,我们就重新搞一份吧。”周灵韵觉得问题不大。
“现在我们不能重新复制原来的那一份方案了,不然的话,会被判定雷同抄袭对方,在评标时,会处于劣势地位。”
“一份设计方案做起来的时候,需要不少时间的,招标只有20天的时间了。”
说白了,石煜对于在短时间里重新做一份方案,有点信心不足。
“现在把公司里的员工都聚集起来吧,一起工作的话应该就能把心的组网方案做出来。”
“行吧,我去召集一下人。”
不一会儿,周灵韵的办公室里就召集了4个员工,公司刚成立的,鹏城这边没什么业务,所以员工并不多。
周灵韵让行政兼财务的江婉准备了一块黑板,周灵韵立马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新的网络设计方案,跟之前那一套还是不太一样的。
所有工程师看到了周灵韵的设计方案以后,也是吓了一跳,“为什么特区这边的组网要这样设计?这符合要求吗?”
“这个方案实在是有点天方夜谭!”
“别说邮电局能不能通过,就是我自己先过不了我自己那一关,我这觉得这个设计很不合理!鹏城只是一个市而已,为什么要整那么高容量的设备?”说这话的是公司的汪工。
“周总,你年纪小,设计经验不足!不怪你!”石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