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榛苓兮  发于:2024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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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瑾瑜说:“你去把蜡烛点上吧。”
挺吓人的。
谢裴煜去将门闩插上,才回身去点蜡烛。
郑瑾瑜正坐着床沿上,身上披着衣服。
人家坐在她房间里,她也不好睡,只能陪他干坐着。
两人相对无言。
可哗啦啦的雨声,雷鸣声,不绝于耳。
过了许久,雷声渐渐停了,雨也小了许多,谢裴煜突然开口。
“瑾瑜,我觉得你不喜欢我。”
正在听雷声雨声的郑瑾瑜愣了一下,才道:“你想多了,我若是不喜欢你,又为什么要同意和你成亲?”
“为了凑合。”谢裴煜淡淡的说。
郑瑾瑜蓦地笑了,“婚姻本来就是凑合,有几对夫妻是因为两情相悦才成为夫妻的?”
谢裴煜薄唇轻抿。
郑瑾瑜笑道:“你自己不也是吗?谢裴煜,你记得为什么要继续两家的亲事吗?”
看他不说话,郑瑾瑜继续道:“你不记得了,我帮你回忆回忆。是你自己说的,我们的亲事是长辈定下的,只要不讨厌,你就不会拒绝。”
“我……”他正要解释,郑瑾瑜出言打断他,“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谁都是这样。”
这时候的婚姻制度就这样,许多夫妻成亲前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非认得对方,并且非常反感对方,不然他们都不会拒绝。
对,就像谢裴煜说的,只要不讨厌就不会拒绝。
这样的婚姻模式,他居然和她谈喜欢,真是可笑。
谢裴煜低着头不敢去看她,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她说的有道理,甚至以前的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他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如果这样和她成亲,总觉得不完美。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联姻,为什么会觉得不完美?
“瑾瑜,我以前确实是这么想的,可现在我觉得,我们也许可以因为别的原因成亲。”
“因为什么?”她淡笑道:“总归是要成亲的,因为什么重要吗?”
谢裴煜:“……”
郑瑾瑜感觉这会儿已经听不到雨声了。
她身起去将窗户打开,透过夜幕的光,果然看到雨停了。
她说:“谢裴煜,回去吧,这会儿雨停了。”
“嗯。”他轻轻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到窗户边时,他停下来侧过身看她,“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睡。”
来日方长,心里缺失的那一块,不完整的姻缘,他终会补全的。
次日郑宏彦离开,郑瑾瑜也跟着家里人出来相送。
看到大嫂哭红了眼睛,看到郑宏彦鼻青脸肿……
嗯?鼻青脸肿?
郑瑾瑜好奇的向他看去。
牵着马的郑宏彦,意味深长的看着郑瑾瑜。
郑瑾瑜咳嗽两声,摸了摸鼻子,转过脸去。
这时那三个郑瑾瑜讨厌的人出来,看到郑宏彦那脸三个都惊了。
“大哥,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昨晚不小心摔的。”
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怎么可能是摔的?
可是昨晚晚饭时他还好好的,饭后他不是就回去了吗?
谁能打他?
莫非是大嫂?
大嫂正拿着帕子抹泪,这么柔弱的女子,可能吗?
说话间崔永年也出来了,也被他的脸惊了一跳。
“呀,表哥这是被谁打了?啧啧,哎哟,比上回打我的人下手还狠呢。”
这下全家都尴尬不已。
郑宏彦更是嘴角直抽。
从昨晚上开始,他给他媳妇解释,不小心摔的。
大清早和父母解释,和兄弟姐妹解释,都说他不小心摔的。
这个表弟一出来,不按套路出牌。
别人一开口都问怎么了,就他问被谁打了。
他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郑宏彦黑着脸解释,“不小心摔的。”
“啊?摔的?”崔永年提着下摆小跑着向前,近了来仔细观察。
观察完之后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此举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郑宏彦那脸黑成锅底。
“时间不早了,爹,娘,小萱,弟弟妹妹们,我走了啊。”
再被崔永年看下去他得气破功,干脆直接翻身上马离开。
郑宏彦离开了,郑夫人轻叹着气宽慰萧萱。
“孩子,咱家让你受委屈了。”
急忙忙的娶进门,才成亲几天夫君就走了,郑夫人觉得挺对不起人家。
萧萱轻轻摇头,“娘,我不委屈。”
不委屈怎么可能?不过是场面话。
郑瑾瑜多看了她几眼,心道:这一次,她的命应该保住了吧。

又过了几天,卢夫人带着媒人上门,说是来提亲的。
丫鬟春梅把这个消息带给郑瑾瑜时,她正在做秋款全套首饰的小样。
春梅挺高兴,“那卢公子除了会投胎一点,旁的可一点儿都比不上咱们王爷,也比不上崔公子。哼,挑来挑去的就挑中他,真是笑死了。”
郑瑾瑜淡笑不语。
“不过……”春梅话语一转,又愤愤道:“那也是她赚大了,她又不是郑家的血脉,若非当年与小姐您报错了,她只能嫁下庄稼汉。”
郑瑾瑜笑着摇头,“这话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若是传了出去,你这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春梅忙捂着嘴巴,“是是,这样传到卢家人耳朵里可不得了。”
郑瑾瑜心想,其实就算传去了也不重要。
半年前不就传得沸沸扬扬?
可是郑家全家出面辟谣,让大家看到了郑家人对郑锦绣的看重。
有时候吧,是不是亲生的人也不是那么重要,关键是人家父母的态度。
只要郑老爷与郑夫人承认并偏爱她就够了。
像长公主那样的,说是看中血脉,其实她更看中的是谢裴煜的喜好。
因为谢裴煜想退亲,就算没有血脉这回事,长公主也能挑出她的错处来退亲。
郑家前厅里,卢夫人正在和郑夫人谈论卢慎和郑锦绣的亲事。
看了聘礼单子,郑夫人十分不满。
她的不满就写在脸上,卢夫人瞧着冷笑一声,“怎么?郑夫人不会还嫌少吧?”
郑夫人淡淡道:“我以为卢家这样的大世家,不至于小气至此。”
卢夫夫笑了,“我们卢家自然不小气,可也得看对什么人。要不是遭人算计,我儿何至于要娶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郑夫人气得拍桌子,“别忘了是你们卢家要求取我家锦绣,不是我家锦绣巴着要嫁你们卢家。你要觉得我女儿不好,那这门亲事就算了吧。”
“想得美。”其实卢夫人对娶不娶郑锦绣根本不在乎,要不是儿子喜欢,她才不来。
心里记着上次被算计的事,儿子没在这里,她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好脸色?
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就配不上她的好脸色。
“是你们郑家干事不光彩,这是对我家的补偿。郑夫人,我劝你好好准备亲事,可别忘了,当着郡主等人的面,你签了婚书的。”
她从袖子里掏出婚书来,得意的摇摇晃晃。
郑夫人敢怒不敢言,黑着脸将单子收了。
“锦绣还小,我想多留她两年,您看如何?”
“两年太久了,今年……”
“今年来不及了。”郑夫人打断她说:“我们家刚给老大办了婚宴,短短数月,许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
卢夫人一想确实距离过年没几个月了,他们家也准备不过来。
聘礼寒碜是一回事,喜宴可不能寒碜。酒席办出来是卢家的脸面,需得足够的时间去准备。
“行吧,那就明年,回头我就让人算个合适的好日子去。”
两人不咸不淡的把亲事谈了,郑夫人将卢夫人送出门,等她一走,郑夫人那脸就沉下来。
“哼,真是欺人太甚。”
罗姨娘担忧的说:“夫人,卢夫人看起来不像个好相处的。”
郑夫人就愁这个,直叹气。
罗姨娘欲言又止。
郑夫人道:“你是不是想说,锦绣嫁过去要被磋磨,干脆不应这门亲事?”
罗姨娘轻轻点头。
“唉!”郑夫人长叹一口气说:“我原看中的是永年,可谁知发生……”突然想到什么,她又话锋一转,“罢了,她自己的命,强求不得。”
本来给她说得好好的亲事,偏生那时她没看上永年。
虽说又后悔了,可永年不乐意,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与卢家的亲事,也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只能她自己受着。
往好了想,郑夫人说:“婆母磋磨媳妇是正常的,你看有几家做婆婆的不磋磨媳妇?”
她这婆母以前也磋磨过她的,只是后来家里生了变故,老太太死了丈夫儿子,性子一下子沉下去。
家里的事都不管了,别说磋磨儿媳妇。
她一心向佛,只求她死去的丈夫儿子能在下边过得好些。
郑夫人正在和罗姨娘喝茶,突然听到丫鬟通报说郑锦绣来了。
郑夫人微微蹙眉,淡道:“让她进来吧。”
罗姨娘起身,像个丫鬟一样让到郑夫人身后。
郑锦绣提着裙摆进来。
“娘。”
郑夫人知道她为什么来,自己让罗姨娘把聘礼单子给了她。
“这是卢夫人送来的,你看看吧。”
郑锦绣打开册子,越看越心凉。
“怎会这么少?”
郑夫人实在不愿意告诉她真相,便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卢家近年来生意亏损不少,有些吃紧。”
郑锦绣满腹疑虑,正要再说什么,又听郑夫人说:“你放心,娘会多给你贴些嫁妆,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的。”
郑锦绣转忧为安。
“多谢娘。”
卢慎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出了上次的事,她也没办法。
她要不答应,卢夫人会将上次的事宣言出去,到时候哪个好人家还肯要她?她可能连卢家都进不去了。
好在卢公子一心一意在自己身上,他又是长房长子,以后整个卢家都是自己做主,如果实在没办法似乎也挺好的。
郑锦绣打算好了,再争取一下崔永年,顺便给破坏与卢家的亲事上先上眼药。
要实在不行的情况下就卢慎吧。
当然,在这之前,她不能叫郑瑾瑜好过。
等卢慎假借看二哥三哥之名来看她时,她也叫他进来了。
“锦绣妹妹,上次的事……”
郑锦绣咬着唇,泪眼朦胧,“上次的事真不是我,我被别人算计了。我知道肯定没人信我,但我还是要说出来。”
卢慎一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哪里还有心质问?
连连安慰道:“我信啊,锦绣妹妹,我信你。哎呀好妹妹,你可别哭了,我这心都要碎了。”
郑锦绣哭泣道:“被人这么欺负,偏生没有一个人信我,我真是气不过。”

郑锦绣假意训斥,“夏莲,你闭嘴。”
“大小姐,干嘛不说呀?我再这样都要被二小姐欺负死了。”
“没有的事,你不许胡说。”
“这……唉,好吧。”
卢慎可不乐意,“干嘛不让她说?夏莲是吧,好好说,说得好,公子我有赏。”
夏莲这才开口。
“卢公子,自我们家二小姐回来后,就慢慢抢去了老爷夫人的宠爱,甚至连大公子都站在她那边。辰王妃的位置原本一直是我们大小姐的吧?她一回来,也不知用什么办法勾引了辰王,辰王说什么也要与大小姐退亲,这事儿满城皆知。”
卢慎听丫鬟说郑锦绣与辰王的亲事,有些不高兴。
丫鬟立刻道:“当然,不是说辰王多好,而是他们这么做让大小姐很难做人,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嘛。也幸好有卢公子你,不然大小姐还不知能嫁什么人家呢。”
卢公子松了口气。
“还有……”
郑锦绣立刻道:“行了,夏莲,别说了。”
“大小姐。”夏莲一副为她不平的表情。
卢公子心疼坏了,对郑锦绣说:“锦绣妹妹,别怕,让她说,你受了委屈我不会看着不管的。”
“真没什么。”嘴里说着没什么,可那眼泪一直流。
丫鬟还没说呢,只她这模样,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卢公子咬牙切齿的说:“夏莲,继续说,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欺负咱锦绣妹妹的。”
夏莲看了看郑锦绣,才又说道:“卢公子,夏莲当您是自己人才说的,您不会生气吧?”
卢公子一怔,又大方的笑道:“你放心说,我不会生气的。”
“是这样,原本咱们夫人要大小姐和崔公子相配,却不想二小姐又出来作妖了,故意勾引了崔公子去,大白天的两人也不知道在干啥,一待一半天都不出来。”
卢公子:“……”那女子这么贱?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她一弄,又将这亲事搞黄了。”眼看卢慎面色不对,夏莲又急忙说:“哦对了,好在咱们大小姐根本不喜欢崔公子,不然得多伤心。”
卢公子这才放了心,一瞪眼,“哼,这也太过分了。”
“是啊,偏生咱们小姐总让着她。”丫鬟又说:“现在大小姐与卢公子定了亲,奴婢真是担心,不知道二小姐会不会又来搞破坏。”
卢公子立刻向郑锦绣保证,“锦绣妹妹,我肯定不会被她勾引。”
丫鬟说:“卢公子,要破坏一门亲事,不一定要勾引谁,也可能因为别的原因呢。”
眼药上好了,郑锦绣心中冷笑着。
“嗯?”卢慎还有些懵。
那丫头会用别的办法来逼他们退亲吗?
能用什么办法?
正这么想着,听到了郑锦绣的抽泣声。
卢慎思绪又被拉回来,急忙安慰她说:“锦绣妹妹放心,不管她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上当的,我绝对不会和你退亲的。”
“可是……万一你家里逼你呢?”
“那我就为了你与全家对抗。”
郑锦绣一脸惶恐,“这怎么行?如果你为了我与全家人对抗,那我可就成罪人了。这样嫁进卢家,日子还怎么过?”
卢慎摸摸下巴,“这倒也是。”
“那可怎么办?”郑锦绣带着湿气的眼睛看着卢慎,可将他心疼得不行。
可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没想到一个好办法。
这时,丫鬟叹了口气说:“大小姐,你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你得给她个教训,要她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这样她就敢对你下手了。”
郑锦绣惶恐的道:“那怎么行?她是我妹妹。爹娘常说,我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这些事,我……我忍一忍就过了。”
她坚决不同意对付郑瑾瑜。
卢慎却是将这些话记下了。
他可不像锦绣这么好欺负,什么大的让小的?呸,他是长子,要是让弟弟们,那他家业要不要了?
不好意思,他没有谦让弟弟妹妹的觉悟。
摸着下巴心里暗暗的想,得想个办法教训郑瑾瑜。
卢公子和郑锦绣聊了一会儿就走了,还趁机摸了下小手,走的时候搓着指腹,想着那柔软的触感心痒痒的。
他一走,郑锦绣就立刻让夏莲打来水净手。
可将她恶心坏了。
原以为卢慎只是资质平平,长相平平,好在身份高贵,嫁他也不算亏。
却不想,此人竟然是个登徒子,盯着她的眼神恨不能把她吃了。
更可恶的是竟然趁机抓她的手,还来回的摸了几把。
双标了不是?卢慎叫猥琐流氓登徒子,你以前还想给辰王下药来着。
今日郑瑾瑜去她的首饰铺里暗访,看看最近生意怎么样。
这间铺子是郑家名下的,外人并不知道是独属于郑瑾瑜。
因此,在外人看来也只是郑家小姐在自家铺子里转转而已。
只是出来时,却意外看到谢裴煜。
他坐在对面的茶楼二楼,坐在窗户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郑瑾瑜。
郑瑾瑜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他看的正是自己。
郑瑾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谢裴煜笑了笑,端着茶杯,做了送茶的姿势。
所以这是请她上楼喝茶吗?
郑瑾瑜和丫鬟春梅低语了几句,春梅就又回去了店里。
等丫鬟走后,郑瑾瑜抬头看了看对面茶楼的窗户,他已经放下了窗户的帘子。
过了一会儿,郑瑾瑜出现在谢裴煜所在的茶室里。
“你找我什么事?”
谢裴煜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想看看你。”
他笑得光风霁月,煞是好看,可郑瑾瑜觉得他笑得像流氓。
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郑瑾瑜淡淡道:“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谢裴煜一边给她倒茶一边说:“最近有些忙,你大哥走的那日我也离开了京城,今日刚回来。”

“哟,倒是巧了,我也是今天才出门。”郑瑾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谢裴煜一怔,忽而又轻笑了下,“好吧,我是故意的。知道你每月初八会来店里暗访,所以我才赶着今天回来。这不,一回来就来见你了,我这风尘仆仆的,都没来得及换衣服。”
看他衣服确实穿了好几天的样子,若是一直在京城,长公主不能让他这么脏兮兮的。
好吧,算他说的是真的。
“那天……你打我大哥了?”郑瑾瑜试探性的问。
“嗯。”他应得干脆。
郑瑾瑜吸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他打的。
“为什么呀?”
“他欺负你呀,我说了,瑾瑜也是有人保护的,他们向着郑锦绣,我谢裴煜向着郑瑾瑜。”
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该死的,又被他感动了。
“瑾瑜,尝尝这茶,这是这家店里最好的茶。”
郑瑾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怎么样?”
“有一股花香。”
谢裴煜微笑道:“闻着花香,你是否可以笑一笑了?”
郑瑾瑜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谢裴煜双眼闪着星光,璀璨星海中,倒映着郑瑾瑜的样子。
只有她的样子。
“瑾瑜,你这年龄的小姑娘,不应该总板着张脸,应该多笑笑才是。”
郑瑾瑜蓦地笑了,“这样?”
“假。”
郑瑾瑜笑意渐渐收拢,淡道:“我没你想的那么悲观,我笑的时候多着呢。你对我做的那些事,说真的,我挺感动,也只是感动而已。哦不,还很感激。谢裴煜,谢谢你。”
说罢,她放下茶杯起身欲走。
手腕却被他拉住。
郑瑾瑜停下来,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禁锢着她的手腕。
“谢裴煜,这是做什么?”
“好不容易见见你,怎么说走就走?你……果然不喜欢我。”
“那你喜欢我吗?”
“我……”
郑瑾瑜打断他,“先别急着回答,想好了再说。”
谢裴煜轻笑道:“有什么好想的,我想得很清楚了,喜欢,真的。”
郑瑾瑜愣在当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谢裴煜用另一手摸摸自己的脸,道:“这么难以置信吗?瑾瑜,为什么不信呢?”
这让她自怎么信啊,他们初见时她只是个脏兮兮的乡下女子,后来保留两家的亲事,他也说了,只要不讨厌,他就不会违背长辈的意愿。
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呀,他们之间就是单纯的,祖辈定下的联姻而已。
喜欢又从何说起?
“什么时候的事?”郑瑾瑜抛出一个犀利的问题。
她很确定早前谢裴煜肯定对她不是喜欢。
谢裴煜松开她的手,沉思了片刻,才道:“那天晚上,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有意偷听你和你大哥的对话。”
“就那天?打雷又下雨的那天?”
“嗯。”
“为什么?”她很好奇因为什么谢裴煜突然就喜欢她了。
谢裴煜摇头,“我也不知道,一种感觉吧。听了你和你大哥说的那些话,特别想把欺负你的人揍一顿,我也确实这么干了。”
郑瑾瑜深吸一口气,“你这是同情我,将来我不可怜了,你还会同情我吗?”
“不是同情。”谢裴煜急切的解释,“看到你哭,我心里也跟着难受。瑾瑜……”他将她额前的发别在耳后,声音低沉缠绵,又透着股淡淡的心疼。
“我对你怎么能是同情?曾经或许彷徨,但这几天我一直在反复思量,对你不是同情,是心疼。真好,很喜欢要娶回家的人。”
郑瑾瑜又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该死的,这次不光被他感动了,还被他撩到了,虽然他撩得很笨拙。
郑瑾瑜心慌意乱的拍开了他的手,“我先回去了。”
谢裴煜手里一空,看着她慌乱的离开,嘴角渐渐勾起笑容。
片刻后,茶室再次被推开。
“王爷,长公主进宫了。”
谢裴煜笑容收敛,眉间浮现着一股戾气。
“回府。”
“是。”
周围一些番邦小国进贡了一些珍惜水果,谁都不能碰,得先由长公主尝过了,选过了,才轮的着宫里的嫔妃们。
就连太后都得排在长公主之后。
这个规矩从皇上登基的那天起,一直持续至今都未曾改变。
一开始,她们都觉得皇上是顾虑前朝旧臣,不敢苛待先皇唯一的女儿。
可随着时间流失,皇权也牢牢的把握在皇上手里,皇上却依旧遵循着这个规矩,这便让后宫的女子们十分不解。
淑妃旁边的安嫔忿忿不平,低声道:“咱们都是皇上的女人,却得让着一个前朝公主,真上憋屈。”
另一位嫔妃也吐槽道:“就是,要说早前年,皇上的皇位尚且还未稳固,不得已才把她抬得高高的也就罢了。现在权利都在皇上手里,再做这样子给谁看呐?哎呀你看看皇上,还亲自给她削皮呢,一口一个皇姐的巴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皇上得靠着她才能稳坐这个皇位呢。”
“嘘,别说了。”淑妃早看长公主不顺眼了,心里忿忿不平,却也只能咬牙忍着。
“太后不也没吃上吗?好好等着吧,等她连吃带拿过了,就是咱们的。”
一听淑妃这么说,众嫔妃们都快气死了。
“娘娘,太后哪能跟您比呀?皇上又不是太后亲生的,您可是大皇子的生母。咱们没有皇后,淑妃娘娘您就堪比皇后。”
这话淑妃很受用,可她一个堪比皇后的人,却只能和这帮嫔妃在门口等着,就让她十分生气。
这高长乐也忒不懂事,皇上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起了染坊,从不将他们这些皇上的女人放在眼里。
屋内,长公主将每一种水果都尝了一下,然后把她觉得还可以的留下一部分。
非常喜欢的,她甚至可以全带走,也难怪这群女人看她不顺眼。
“就这些吧,皇弟,你看怎么样?”
皇上看着她一脸的笑意,大手一挥,大气的道:“来人,把长公主看中的全都包起来,小心送到公主府上。”
“是。”

“就这些吧,皇弟,你看怎么样?”
“皇姐喜欢就好。”皇上看着她脸上堆满了笑意,大手一挥,大气的道:“来人,把长公主看中的全都包起来,小心送到公主府上。”
“是。”
皇上半躬着身子,带着几分讨好又道:“皇姐,南疆那边进贡了一批当地的绣品和银器,你要不要瞧瞧?”
“哦?南疆人也会刺绣?”
“会,不过与江南的刺绣有所不同,您看看去?”
大公主笑道:“好的呀,那去看看。”
“皇姐,请。”
两人一起从殿内出来,身后跟着总管太监。
“皇上起驾。”他一吼,等在外边的一众嫔妃全都跪下来相送。
然后,她们目送着皇上殷勤的恭维着长公主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们。
这帮女人眼看着他们走向下一个放贡品的宫室,一个个脸色难看得不行。
安嫔咬着牙,愤愤道:“怎么这样,皇上为什么在她面前那么卑微?”
她们亲眼所见皇上在长公主面前点头哈腰的,连两人一起离开,皇上都故意矮了长公主半步,一举一动都甘愿屈居长公主之下。
她们的捧着的男人,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竟然在一个公主面前伏低做小,她们受不了。
淑妃气得捏紧了拳头,那指甲都快抠进肉里。
“娘娘,您倒是说句话呀。”安嫔声音很小,可淑妃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太监,总归是忍了下来。
“走吧,回宫。”
“啊?那些贡品……”
淑妃冷笑,“反正是长公主挑剩下的,给什么咱们就收什么吧,守在这里有什么用?”
确实如此。
这帮人愤愤的离开。
她们也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跟着淑妃去了她住的宫殿。
这下没外人了,安嫔把不满都发泄出来。
“真是气人,咱们上头没皇后压着,没婆母压着,却不想出来一个长公主。”安嫔看着气得脸色铁青的淑妃拱火,“娘娘啊,您倒是说句话呀,您说这历朝历代里,哪有一个公主力压后宫嫔妃的?她若是皇上的亲姐姐就罢了,咱全当长姐如母。可她算什么?她不过是皇上的堂姐,隔着一道弯呢。太后不是皇上生母却也是养大他的嫡母,皇上都没对她上心过。”
丽嫔说:“长公主这堂姐可不是普通的堂姐,她是先皇的亲生女儿。”
“那又如何呀,先皇都驾崩这么多年了,莫非还得看先皇的面子?若是看面子,做做样子就算了,可你们瞧瞧皇上那卑微的样子,哪里像是在做样子?”
这话有道理,一屋的女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丽嫔突然道:“你们觉得,会不会是皇上有什么把柄在长公主手里?”
众人一阵惊呼,接着窃窃私语。
想着皇上在长公主面前那卑微的样子,她们觉得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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