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个因为插花课嘲讽他不适合上这种高雅的课程,而该去隔壁摔跤场的omega一样,他因为恼怒,更因为戳中雷区的自卑,他把人带去摔跤场揍了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同样的,也正是因为他当时处于被排挤,被孤立的情况,导致盛嚣对主动接近他的陆星舟有很大的好感,甚至可以说是依赖。
在所有人都对他厌恶排斥,避之不及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哪怕陆星舟什么也不做,盛嚣也会用力的抓住这类似黑暗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更何况陆星舟是那么耀眼,那么夺目,人如其名,像是真正照亮他阴暗面的星星一样。
盛嚣想和他做朋友,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是和他的差人缘不同,少年格外受欢迎,无论是在omega中还是alpha中。那些omega尽管羡慕嫉妒他,可那些alpha都喜欢陆星舟,因此为了能和他们心仪的alpha接触,他们依旧会上赶着往陆星舟身边凑。
在陆星舟身边的人太多了,他只是无数中的一个。
那是头一次盛嚣生出了想要强夺一个东西,准确来说是强夺一个人的想法。
后头他也做到了,但凡是出现在陆星舟身边的alpha,他都一一把人赶走,打走,少年也不会说他什么,毕竟他本身就很厌恶alpha。
而没有alpha接近陆星舟,那些omega误认为是陆星舟指使的盛嚣动的手,把他们喜欢的alpha给打了,自然而然就怨恨上了陆星舟。
可谓是一箭双雕。
自此陆星舟身边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正是由于陆星舟对盛嚣而言是他学生时代唯一真心相待,也真心待他的好友,所以之后青年对他的羞辱,对他的疏远和冷漠让他哪怕过了五年也很难接受。
他对陆星舟有执念,朋友间的执念。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转变一个性别而已,为什么对方就要否认掉他们以前所有的情谊。
现在他对陆星舟没有那样怨恨,那样不甘了,但要说完全释然也没有。
只是因为发现报复他自己不会有多痛快,反而也不好受后,盛嚣也就只能强迫自己放下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遇到了林一一。
这种说法有点像移情,他从陆星舟给他带来的羞辱和痛苦中转移了注意力,把对他的一些感情转移到了林一一身上。
简而言之,他遇到了第二个想要得到的人,比想要和陆星舟更为朋友更甚。
盛嚣喜欢林一一,有多喜欢他不清楚,他只是觉察到自己离不开林一一的信息素,离不开林一一的时候意识到的这一点。
和将陆星舟身边所有人都驱赶走一样,盛嚣这一次在确定自己对少女有好感后,也很快做出了行动。
他要把林一一抢过来,在陆星舟和齐溯得手之前。
盛嚣自负的认为只要和以往那样先下手为强就好了,可是他忽略了一点——林一一喜不喜欢自己。
他能将陆星舟身边的人全然驱赶,除却他自己,还有陆星舟他自身也是不喜欢那些对他不怀好意的alpha,不喜欢那些表里不一的omega,他做的那些事情不光是为他自己,也为陆星舟解决了麻烦,后者自然喜闻乐见。
但是林一一不是,他这样做了,今天无论是他标记她,还是她标记他,只要她不喜欢自己,那一切都白搭。
是他太自我,太傲慢了,林一一不是物件,是有自我意识的人,她不是东西,不是抢到了就是自己的。
盛嚣掐灭最后一根烟,香烟的气息在屋子里信息素的映衬下,变得寡淡无味。
他将香烟盒捏得干瘪,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隔着氤氲的雾气,盛嚣平复了许久的心绪,此时才有了勇气似的抬眸往床上昏睡的少女看去。
是的,她睡着了,在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把他折腾得痛到连呼吸都困难,坐也不是躺也不成的情况下,她一脸餍足地睡下了。
这也是盛嚣苦闷之余憋屈的原因。
怎么会有这样恶劣的人?他这么难受,这么痛苦,她却睡得那么香,那么心安理得?
更让盛嚣生气的是他自己,刚才明明就差一点了,他明明可以咬上她的腺体,以牙还牙回敬回去了,可他却该死的心软了。
不光如此,她都已经睡死过去了,他竟然就这么坐在这里抽烟生闷气,连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质问她的勇气都没有。
唯一狠下心对她的也只是故意抽烟不开净化器的,这种不值一提的报复。
太孬了。
盛嚣你不是向来睚眦必报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种,这么孬了?
他恶狠狠盯着林一一那张熟睡的漂亮脸蛋,心头发闷,半晌,最终还是起身过去了。
倒不是去把人给叫醒,而是查看她的烧是不是退了。
不想盛嚣刚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少女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折,疼得盛嚣倒吸一口冷气。
也是这个时候听到熟悉声音的林一一才睁开了眼睛,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看到盛嚣疼得有些扭曲的脸,她一愣,忙松开了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做了个噩梦,我梦到有人要对我做不好的事情,然后我就……”
林一一原本是想要解释自己并非有意伤害盛嚣的,可越解释脑子越痛,她皱了皱眉,用手拍了拍太阳穴。
她没有骗盛嚣,她的确做了个梦,梦里面那个对她动手的人就是盛嚣。
青年想标记她,然后被她发现了他的意图,然后她就很生气,觉得自己被他当成omega羞辱了。
在林一一还没发育长个子的时候,因为有着一张比omega还要漂亮的脸蛋,所以被好些alpha误认为是omega,经常对她言语骚扰,有的甚至还上手了。
也是她体能过硬,才没有在那群手贱嘴贱的alpha那里吃亏,全都被她给一一收拾回去了。
林一一是对omega之类的没有性别偏见,可这不代表她乐意被人当成omega对待,所以在梦里盛嚣这样对待她她气不打一处来,脑子昏昏涨涨的,酒精上头情绪也上头了,总之就是特别亢奋,然后和对付以往那些把她当成omega调戏欺负的alpha一样,她也狠狠收拾回去了。
对,她记得她收拾回去了,怎么收拾的来着,打回去了,还是……
林一一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有点肿,还破皮了。
她一愣,坐起来看向一旁站着的拧眉揉着手腕的青年,视线往下,落到他的嘴唇。
好巧,他的嘴唇也肿了也破了。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林一一心下一跳,目光往他手腕看去,她刚才是用力了,但是不至于就那么一下就把在他手腕上留下这么深的红印子吧,不光是她抓的地方,他另一只手腕也有。
她隐隐觉察到了什么,却不敢确认,嗫嚅着嘴唇,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也弱弱问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盛嚣在林一一昏睡过去后就想过少女醒来会记得发生了什么的可能,听到她明显在怀疑的语气也没太大反应。
“哦,你说这个啊,你忘了吗?你弄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了过去,好让她看得更仔细一些。
“诺,两只手都是你弄的,你不记得了吗?”
林一一被他这坦然的态度给弄得有点儿错愕和怀疑自己了。
如果她做的那个梦不是梦,是真正发生的,盛嚣的确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为什么会这么淡定?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她误会了?
林一一回忆起当时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很不清醒的样子,和上次杀青宴醉信息素有点像。
她应该是喝醉了,或许还有点发烧。
要是这是这样的话她这个梦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就有待商榷了,不为别的,上一次她醒来后对自己做了什么也不清不楚的,最终还是林父委婉提醒她对陆星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让她找个时间给人道个歉,她这才断断续续记起来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她也很有可能记忆错乱了。
林一一刚这么以为,余光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后瞳孔一缩。
几乎是下意识,她慌忙摸向了自己的腺体——那里完好如初。
林一一松了口气,同时又更加恍惚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光是她梦里面用来捆绑盛嚣,束缚他行动的留下的痕迹在,连带着梦里她给他标记的痕迹也在?
盛嚣一直在关注着林一一的神情变化,准确来说他从最初她问起的时候把手上的伤拿给她看的时候就在注意了。
他本来是打算咬死也不承认自己想标记她的事情的,她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承认她只会默认为他是要羞辱她。
反正她脑子烧糊涂了,也醉糊涂了,盛嚣都打算说是她在引导过程中反而因为身体状况不好被他的信息素影响,所以才失控做出了标记他的事情。
盛嚣也知道这很无耻,可他更接受不了林一一知道真相后厌恶他,离开他,就像陆星舟因为他二次分化成alpha一样。
可目前看来事情或许还有些转机,林一一看上去也是在自我怀疑。
他眯了眯眼睛,在林一一惊疑未定中开口道:“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林一一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是不确定想起来的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
“……我可能醉断片了,你能给我大侄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只记得我一开始在给你做信息素引导,因为你被人下药了,然后,然后就有点记不清了。”
她哪里是记不清,她是记得太清了,不然也不会在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抿嘴唇。
盛嚣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明明在之前咬他嘴唇,撬开他的牙齿,不管他死活把信息素狠狠灌进去的是她,结果清醒过来后又是一副人畜无害,没有攻击性的模样。
要不是他就是当事人,估计都怀疑他是不是记忆出错了。
“这样啊,那我帮你回忆下。”
他说着坐到了林一一床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见林一一本能要抽回去,盛嚣沉声道:“别动。”
感觉到林一一没动了,盛嚣将她的手拽着往他嘴唇上碰去。
“这里,你咬的。”
随即手又往上,往后,落到了他被咬得红肿的一塌糊涂的腺体,上面破了皮,渗了血,还满是清晰的齿印。
盛嚣被她这么一碰,闷哼出声,哑着声音一字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道:“这里,也是你咬的。”
“怎么样,现在回忆起来了吗?”
这些林一一都知道,和梦里发生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梦是真的,她的确标记了盛嚣?
林一一露出了一个惊悚的表情,不光是因为她竟然干出了这样畜牲不如的事情,更因为盛嚣——
“你真的想标记我?!”
盛嚣听后怒极反笑:“什么叫我想标记你,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到底是谁标记了谁?!”
“可是,可是……”
可是要是不是盛嚣先起了标记她的心思意图羞辱她,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被刺激到对他做那样的事情?
林一一还没来得及辩驳,盛嚣的声音又响起。
“林一一,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会对我做这种事情?”
林一一木讷地点头,他眼眸闪了闪,避开她的视线说道:“那是因为我……我影响了你。不是信息素,在我体内的催情药影响了你,你在给我做引导的时候催情药跟着信息素一起溢出来了,你离我那么近自然也是吸入被影响了。”
怕林一一不信,他又补充道:“平常时候你或许不会这么轻易中招,可是你醉信息素了,你还有点发热,抵抗力弱了不少……”
盛嚣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强迫自己和少女对视。
“抱歉,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会出这种意外的话我也不会叫你过来了。”
这一番说辞有理有据,找不出一点逻辑漏洞,可林一一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为什么我和你的嘴,会那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不会以为是我引诱了你吧?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不是omega,我引诱你做这种事情不是纯恶心自己吗?”
如果林一一这时候仔细听的话能够听出青年声音隐约的缠斗和语气的自嘲,他垂着长长的睫羽,将他眸子里的情绪遮掩。
“退一万步我真对你有想法,你刚才昏睡那么久我却什么都没对你做,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而且……到底是谁对谁做了那种事情啊,我把这一切归咎于我牵连了你,你倒好,我都不怪你你却倒打一耙了,你真行啊林一一。”
如果说之前林一一还半信半疑,听到后面她就彻底打消怀疑了。
是啊,要是盛嚣真的想羞辱她,或是对她有什么旁的心思,她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睡到现在,更不可能被标记的那人不是自己反而是青年。
林一一有些愧疚,又很心虚。
“对不起,我……”
她很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自己不清醒,一时犯浑做了糊涂事。
可话到了嘴边林一一又觉得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盛嚣虽然是alpha,可这不代表alpha呗做了这种事情就无所谓了,相反的,这对他反而更加恶心。
被一个同性这样强迫,这样羞辱,换作林一一她也受不了。
盛嚣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吧。
此时他表现的那么平静不是他真的平静,他内心的屈辱不是她能够想象的,他一定是在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竭力压制着,平复着自己被冒犯的怒火,一遍一遍说服自己,她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意外。
林一一看着一旁满是烟蒂的烟灰缸,心情五味杂陈。
她不能这样轻飘飘的说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她应该好好的给他道歉做出补偿,即使是意外,是身不由己,可伤害已经达成了。
半晌,在盛嚣以为林一一无言以对的时候,她涩然说道:“对不起,给你造成了这样的伤害和困扰我很抱歉。不过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你的。”
盛嚣其实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先撩者贱,是他的问题。
可他在听到林一一这话后心头还是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怨气,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什么尽我所能,什么弥补?她弥补什么,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
盛嚣一想到那个标记,那个带有侮辱性的让他意识到对方对自己无动于衷的标记他心里就堵得慌。
以至于他最终还是没控制住情绪,质问道:“你要怎么弥补?是要给我做一辈子免费引导,还是要让我也标记回去?”
这的确是很好的弥补方式,尤其是后者。
林一一沉默了一瞬:“……能换一个弥补方式吗,我爸爸刚找到和他匹配上的alpha,要做信息素治疗,疗程有点长,医疗费可能只高不低,所以我可能不能帮你免费引导。”
“至于让你标记回去,我也生理和心理上都有些接受不了,我觉得有点恶心。”
她这么说只是想告诉盛嚣她不能这样的原因,她说的恶心也只是生理上的alpha于alpha的排斥带来的不适感。
不想方才还能勉强稳住情绪的青年听到她最后一句后直接炸了。
因为同样的话陆星舟也对他说过,在他二次分化之后,他也说他恶心。
“你觉得我恶心?哈,太可笑了,你标记了我我都没说你恶心,你竟然说我恶心?!”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恶心,我是说……”
“滚!你给我滚!”
盛嚣打断了林一一的话,直接伸手把人一把推了出去。
林一一慌忙道:“盛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接受不了被alpha……”
“啪”的一声,门被青年狠狠摔上。
她站在门口悻悻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撞上的鼻子,隔着门将后半句弱弱说完。
“你误会了,我只是接受不了被alpha标记而已,并不是针对你的意思。”
回应林一一的是里面噼里啪啦一通摔砸东西的声音,还有一个咬牙切齿怒气冲天的“滚”字。
林一一还是头一次看盛嚣发这么大的火,她有点惊到了。
而后转念一想要是她被盛嚣给标记了,她估计就算不恼羞成怒,短时间内也不想再看到他这个羞辱她的罪魁祸首。
这么想着林一一叹了口气,怕待下去他真气不过直接把她炒鱿鱼了,对他说了声她先回去了如果信息素不稳定叫她过来。
离开之前她让负责人过一会去房间看看他的情况,给他拿点抑制剂和准备一点食物之类的,这才出了会所。
林一一酒也醒了,身上的烧也退了,全身上下神清气爽。
可因为发生了这档子事,她回去辗转反侧一直都没睡着。
直到考试周结束后,林一一依旧没有收到关于盛嚣的任何消息,连带着她发过去的问候的信息也一并石沉大海了。
一方面林一一觉得盛嚣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开除自己,况且他自己也承认了,这件事因他而起,是他那时候把她叫过来的。
况且真要追溯源头的话,也是那个和他相亲omega的责任,无论如何也是怪不到她头上的。
可另一方面她又很愧疚,标记omega还能是信息素影响下的情不自禁,可标记alpha呢?
那个催情药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怎么那么厉害,药倒一个盛嚣也就算了,怎么连带着还能间接影响到她?
还是其实并不是药的问题,是她自己潜意识里对盛嚣的肉体有些少儿不宜的想法,毕竟那样完美的身材的确很让人食指大动,她被稍微一影响,脑子不清醒做出那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在隔离室那一次她不也没忍住对他上下其手了吗?
如果,如果真是这样,真的和药物什么没关系,那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做出这话禽兽行径的是她自己。
所以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意外,禽兽竟是她自己?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一一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等着盛嚣消气,等到他下一次易感期到,自己则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去给他做信息素引导。
不行,她不能这样,她得找盛嚣再次确认下当时的细节,不能这么稀里糊涂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默认所有的责任都出自青年。
要是没弄清楚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药物的问题的话,林一一这辈子都不能心安了。
林一一拿出手机,下意识想要去点开盛嚣的私聊框,可转念一想,对方要是愿意搭理她早就搭理她了,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个回应,估计还在气头上吧。
于是她点开了陈云深的私聊。
不想她刚发了个猫猫探头的表情包,试探了下对方在不在线,那边直接一个电话给打了过来,给林一一吓了一跳。
她一刚摁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的人便噼里啪啦输出了一大堆。
“一一啊?怎么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哦不,打电话的是我,你怎么一大早就给我发消息?怎么了,是不是你给你爸爸说了,你爸爸也同意去治疗了?好啊,这么想就对了,我知道你爸爸有点保守,觉得这样的治疗太亲密了,毕竟对方是个陌生alpha嘛。但是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她和你爸爸信息素匹配率那么高,很快就能适应的。”
“所以你们决定好了吗,多久过来?我也好和那个alpha敲定时间。”
林一一耐着性子听陈云深说完,而后看了一眼喝了药在沙发上小憩的男人,放低声音回答道:“抱歉,可能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段时间林一一就这个事情和他说了不下五六次,每一次要么是说到一半就说了累了困了要休息了,要么就是敷衍着说好好好,他再考虑考虑。
总之每次都不了了之,没个结果。
陈云深听后有些遗憾:“这样啊,那好吧。不过还是尽量快些给我个答复吧,不然的话……”
他想说不然的话那位等得没了耐性,就要先礼后兵了。
林一一神情一凝:“不然会怎么样?他的病情会变严重吗?”
“啊这倒不是,他这个月的检查数据都挺好的,暂时不会恶化,就是我怕拖的太晚了你们这边得空了,那个alpha又有事的话时间凑不上一块儿,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能同时有空。”
陈云深看她不是因为林父的事情找他,很是奇怪,问道:“那你找我干什么?”
关于自己不小心把盛嚣给标记的事情,虽然AA之间那个压根儿不算标记,只能算羞辱,可无论是哪一种说法于alpha来说都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情。
林一一只含糊回答道:“就是我和盛嚣之间最近闹了点小矛盾,小误会,我想和他当面聊聊,但是他一直不搭理我也不回我消息,所以我就想着拜托你帮我把他约出来下,可以吗?”
“啊?你和他闹矛盾了?他还不理你?”
陈云深有那么瞬间怀疑自己幻听了,林一一脾气那么好,盛嚣这么和她还能闹矛盾?
还不搭理人家?他怎么那么幼稚,这么大人了还和一个小姑娘闹脾气,也不知道害臊!
一时之间太多槽点了,陈云深都不知道该吐槽哪个好。
不过唯一一点陈云深能确定,盛嚣不是个小气的人,真把他惹到连消息都不回的事情一定只大不小。
他这个时候要是去找他指不定撞枪口了吗?
盛嚣那暴脾气,发起火来他可受不住,而且他还马上到易感期了,情绪一上头一不小心又信息素暴走了,万一把他揍得妈都不认识了怎么办?
他只是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beta,哪里承受得住一个顶级alpha的怒火?
想到这里陈云深就一阵肉痛,可他又好面子,只支支吾吾对林一一道:“小一一啊,你这个事情吧不是哥哥不帮你,主要最近他公司事情多,不光是你,我也联系不上他。联系不上我怎么帮你约?”
林一一哪里听不出他这是借口,估计也是怕被盛嚣得知是帮她约人出来被迁怒。
她对此也表示理解。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他吗?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
陈云深见少女如此为他着想,大为欣慰,想了下说道:“还真有个办法……”
“下周周天白家那边有个欢迎宴,白家真正的掌权人回来了,作为盛家的掌权人盛嚣必然会出席的。你要是想见他可以去那个宴会上堵他,不过得委屈你了,这个宴会的邀请函很难搞到,我这里就只有我家的几张,你要进去可能只得扮成侍应生混进去了。”
这个对林一一倒是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毕竟她在华灯的时候做的也是侍应生的兼职。
真正让她有点为难的是那是白家的宴会,白羽清肯定也在,她上次因为齐溯的事情和她有了过节,难保碰上她不被刁难。
不过小心点应该没事吧,宴会上那么多人,谁会注意一个区区侍应生呢。
“好,我会去的,谢谢你陈医生。”
“……不客气,小事一桩。”
之后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这一次林一一和以前一样,礼貌的等着他挂了电话。
陈云深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神情复杂。
“她答应了?”
在陈云深和林一一通话的时候白琼好巧不巧也在腺体科室,或许不是巧合,是算着时间过来的。
他听后没好气道:“我刚才一直开着免提,她答没答应您不知道?”
不光是如此,甚至在白琼听到林一一想找盛嚣,问他有没有办法帮她的时候,给出办法的也是白琼。
她将欢迎宴三个字写下来,点给陈云深看。
陈云深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又要卖什么药,但考虑到这的确是个能让林一一见到盛嚣的好办法,也没多想就告诉她了。
白琼也不生气,笑着道:“我只是以防万一想确定一下。”
“毕竟这个欢迎宴我最想见到的就是她。”
很快就到了周末,林一一在陈云深的帮助下拿到了白家宴会的侍应生的名额。
她拿着衣服去更衣室换好后,跟着一众侍应生一起进了宴会大厅。
宴会开始在下午七点,这个时候不过五点左右的样子,大厅里除了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提前到场做准备工作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客人到来。
作戏做全套,关键是宴会结束了的确能日结工资,林一一想着时间还没到,闲着也是闲着也就跟着他们一起打扫布置。
白家这个欢迎宴是为了白羽清的姑姑办的,听周围几个在白家工作的人说女人身体不好,常年在国外养病,平日里没有大事处理的话基本上不会回国。
距离上一次回来还是白羽清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也就是一年前了,由此可见白羽清中这个姑姑对她的重视。
他们说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女人回来十有八九也是因为白羽清的事情。
林一一眼眸一动,回想起原文好像的确有提起过白羽清这个姑姑,好像叫白琼什么的。
白琼是白家主家唯一的血脉,也是个顶级alpha,天资聪颖,尤其是在经商方面更是天赋异禀,是白家老婆子钦点的白家继承人。
后来她也的确以力压众人的优势顺利成为了白家的掌权人,把白家带到了另一个新的高度,成为了A市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甚至还在国外也混的风生水起。
如果单单只是在国内比的话,盛,陆两家或许和白家不分伯仲,但要是算上白琼在国外的那些势力那就不一定了。
总而言之白家作为女主所在的家族,其背景之深厚,势力之庞大,让林一一第一次有了除却文字以外真切的认知。
同样也唏嘘,怪不得原文中后期盛嚣都站在陆星舟这边,后者也会被白羽清报复,把陆家搞得破产,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