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很快就褪去了。
就是这种侵略感太过强烈，那么短暂的一瞬也让林一一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怪不得都说alpha和alpha之间排他性强呢，她这回算是体会到了。
这个行为要是放在alpha和omega之间妥妥的性骚扰，偏两人都是alpha，这就有点微妙了。
盛嚣从微醺的醉意里清醒过来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之间空气静默了半晌。
最终还是青年先一步打破了僵局。
盛嚣抬起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下：“咳咳，那个，现在算这样引导结束了吗？”
林一一摸了摸腺体，那股酥麻的痒意还在，抿着嘴唇回答道：“只是简单的引导而已，做全套的话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至少这个月只要您没有收到什么刺激的话，都不会有什么不适的情况了。”
十分钟时间，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陈云深没有夸大其词，林一一的确很有天赋，同样的他们两人的信息素也的确十分契合。
尽管对林一一来说刚才被盛嚣的信息素刺激到很不自在，但是这种行为要是落在其他alpha身上就不是单纯不自在的程度了，轻则大打出手，重则可能还会出现信息素暴走。
相对于后者，两人同为alpha，能做到这样相安无事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等到空气里双方的信息素都散得一干二净，只余留着草莓牛奶的香甜气息后，林一一将心底最在意的问题问了出口。
“盛先生，我的引导您还满意吗？”
盛嚣活动了下脖子还有手腕，发觉周身常年累积的酸痛感在少女简单的引导下消退了不少，就是胸膛位置还是有点胀痛。
不过这也不能怪林一一，是他自己一开始就刻意避开了这个地方不让她感知。
除去这一点之外，总体而言他对对方的引导还挺满意的，他身体已经很久没那么轻松过了。
“嗯，还行吧。”
“那这工作……”
“是你的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引导师了。”
“太好了！”
林一一少有这样喜形于色，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动，怕青年觉得自己不成熟不稳重，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盛先生，我只是太高兴了。”
盛嚣勾了勾唇角：“没关系，我能理解。毕竟能做我的引导师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高兴只是觉得能有一份薪水丰厚的工作而已，怎么到青年嘴里好像自己是因为能成为他的引导师才如此。
林一一失笑，还以为盛嚣是一个很严肃不大好相处的人，没想到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哦不应该算自恋吧。
工作的事情有了着落，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和盛嚣说起话来也没有之前那样小心翼翼。
“那盛先生，我能问一下您需要引导的频率吗，是一周一次还是一月一次？我是到您公司找您还是到您家？”
盛嚣冲洗着身上沐浴露残留的粘腻泡沫，回答道：“没什么固定频率，我有需要会直接打电话给你，除此之外你该干什么干什么。”
知道林一一在意薪资，这次也不用她问了，他先一步告知道：“酬劳按次数结，一次五千。如果是碰上易感期这种比较棘手的时候的话，算六千。”
他说着又打了个补丁：“我信息素你刚才也感知到了，比较强烈，之后在引导过程中有一定可能会出现暴走的情况。要是你因为我的问题受了伤，医疗费我出，同时我也会根据你的伤情程度给予你相应的补偿。”
盛嚣越说到后面越心虚，快速把一些注意事项囫囵着给她说了一遍后，不放心确认道：“这样的话你还要坚持争取这份工作吗？”
林一一除了帮金玉秀做了一两次引导后也没别的什么经验，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他alpha反应也和青年一样激烈。
就算有她也没什么所谓，以她的武力值她不觉得自己会是吃亏的那一方。
唯有一点——
“我能还手吗？”
要是只是单纯躲避不能反抗的话，林一一就算武力值再强也不可避免会吃亏。
盛嚣还以为她思考半天是犹豫了，没想到在意的是这种事情。
“可以，到时你避着点我的腺体就成。”
林一一：“好，我会注意的。”
从引导到现在，林一一已经在这里待了快半个小时了。
盛嚣除了简单冲了一下身上沐浴露的泡沫之外，根本没来得及清洗身体。
他本来也就是出了点汗用不着怎么清洗，可经过信息素引导后，信息素的味道多少溢出残留在表面，这种程度对林一一来说没有丝毫影响，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外面正值易感期的刘秘书。
所以里盛嚣还要再仔细冲洗一遍才能出去。
“我的联系方式你一会找刘秘书要就好，我还要再清洗一下，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林一一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回答道：“好的盛先生。”
刚走到门口，她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
“盛先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找一个人，如果您愿意帮忙的话引导所用的薪资我可以只收取一半。”
盛嚣嗤笑了一声：“我像是缺你那三瓜两枣的吗？”
“说吧，找什么人。”
他没有贸然答应，先问了一下林一一。
林一一：“我母亲。”
盛嚣那句“你母亲还要我找”差点脱口而出，想到陈云深给他说的少女的母亲抛夫弃女，是个渣A后又给及时把话咽了下去。
他皱了皱眉：“可以，你把名字照片什么的信息做个汇总后交给刘秘书。”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也没有她的照片。”
盛嚣沉默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吐槽道：“你爸连你妈的名字什么的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结的婚，怎么生下的你？”
林一一也很尴尬：“我爸和我妈，他们没结婚，我爸是未婚先孕。后来我妈知道我爸怀孕了说她要回家一趟，告诉家里人再来娶他，然后这一告诉就告诉了十八年，至今都没个着落，也没捎带回只言片语的。”
“然后我爸中途见她一直没回来也去找过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发现她名字身份什么都是假的……”
盛嚣当过二十年omega，也知道这件事听上去虽然离谱，可对于omega来说还真有可能发生。
一来是因为omega很难拒绝alpha，尤其是在发热期时候，只要那个alpha别有居心，总是能抓到时机动手的。
二来是从林一一说的来看，她父亲对她母亲明显是有感情基础的，那后者拿捏对方简直不要太容易。
omega有发热期，标记过后又有一段时间依赖期，他们很难离开alpha，尤其还是一个自己喜欢的alpha。反而是alpha一旦满足了欲望后就能随时抽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对林一一那个渣妈的怒气，说道：“恕我直言，以你母亲的这种抛夫弃女的恶劣行径，我觉得根本没有找的必要，就算找回来了她也还是会抛弃你们。”
盛嚣以为是林一一常年缺失母爱，还对她的alpha母亲怀有一点期望和执念。
以前他不是alpha的时候就对alpha这种生物很没有好感了，不单单是因为陆星舟身上发生的事情，更多的是他的所见所闻。
哪怕是他的alpha父亲，虽然没有像陆星舟的alpha母亲那样到处拈花惹草，风流成性，在平日里他身边也是会有一两个omega，用作易感期应急时候的临时标记工具人。
以前盛嚣只觉得他们管不住下半身，很恶心，可直到他分化成了alpha后真切体会到了alpha易感期时候的痛苦和对omega的渴求，那是会让人失去理智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要让alpha为一个omega守身如玉实在很困难。
但这并不代表盛嚣认可他们的这种行为。
盛嚣说的这个道理林一一哪里不知道，要不是林父的病情恶化了，必须要有个和他匹配度很高的alpha来进行长期信息素安抚和标记，她也根本不会动了把人找回来的念头。
林一一将原因给盛嚣简单解释了一遍。
“我父亲和我母亲的信息素匹配率很高，可能在八十以上，他现在频繁出现了假性发热的症状，只有匹配率高于我母亲的alpha给他安抚才能有效，这比找到我母亲还要困难。这也是为什么我非要找她。”
盛嚣从少女的这番话里抓到了重点。
“等等，一般假性发热只会出现在长期没有进行标记过的omega身上，也就是说你父亲在你母亲离开之后就没怎么找alpha标记过？”
也只有这种可能男人的病情才会从一个简单的信息素紊乱的小毛病，发展到现在腺体假性发热的的程度。
林一一沉默了一瞬，纠正道：“是一次都没找过。”
这下轮到盛嚣沉默了。
他这是图什么？自己拒绝标记是因为有标记障碍，他好好的一个正常omega为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这是什么绝世恋爱脑，竟然为这么一个渣A守身如玉近二十年？
盛嚣都给气笑了，那张冷峻的面容因为这点不带温度的笑意而越发阴鸷沉郁。
在快要因为情绪剧烈波动而刺激到信息素溢出之前，他深呼吸了好几次。
半晌，林一一听到他沉着声线问道：“既然没有照片那父亲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你母亲，比如长什么样子，有什么外貌特征？”
她父亲那么喜欢她母亲，他不信对方十八年里能忍住不提不念。
林一一点头：“有，我父亲说我长得和我母亲有七八分像，看到我就像是看到她。您可以根据我的样子去找，可能会有线索。”
盛嚣眼睫微颤，想起少女那张比omega还要漂亮的脸蛋顿了顿，突然有点理解她父亲了。
要是有这么一张脸，也怪不得她父亲会是个恋爱脑了。

第三十七章
因为找人这种事情来说对盛嚣来说只是小事一桩，随便吩咐下去就可以了，于他自身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加上林一一的母亲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情况，要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真找到了也不知猴年马月了，所以盛嚣并没有想过收取少女一半的酬劳作为条件，直接答应了她的请求。
同时也给她打了一记预防针，让她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这个林一一自然也知道，只是总不能一头栽在找和林父信息素匹配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这一个办法上，总得双管齐下，这条路不行还有另一条路补救。
前者陈云深说会帮她留心一下A市的信息素匹配库，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知她。
在此之前林一一要做的除了赚钱就是赚钱，不然到时候就算人找到了，也拿不出后续所需的高昂治疗费。
其实以林一一的能力尤其是在引导师这一方面的天赋上，要想找个高薪的工作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些工作大多都是封闭式的alpha训练基地，或是需要经常出差调动的。
她放心不下留林父一个人在家，所以都一一拒绝了。
可这一次男人的情况越发的差了，这让林一一心下有些动摇，想着要是这学期之前找不到既薪资待遇不错又能够有时间方便照顾林父的工作的话，她就考虑一下去就近的一个alpha训练基地当老师去。
至于林父那边她就厚着脸皮去老家把外公外婆给请上来，帮着照看一二，准确来说是老弱病互相照看。
谁曾想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遇上了盛嚣。
尽管盛嚣说的是有需要就会打给她，引导的频率不稳定，可哪怕一月一次也有五千了，加上她零零碎碎再兼职一下，一个月少说也有小一万的工资入账。
更何况她刚才通过信息素安抚的时候简单感知了下青年的身体情况，一个月一次是绝对不够的，除却易感期时候，他平常要是也像今天这样稍一刺激就有信息素溢出，要稳定下来一月至少也要两三次。
两三次啊，还要算上他情绪波动过大失控对她动手的话，还有一笔赔偿款到账。
林一一简直不要太满意，太开心了。
以至于盛嚣都已经答应会帮她找人且分文不取的时候，她还站在隔板外面没有离开，问他需不需要自己进去帮他擦擦背揉揉肩按按摩之类的，一般做了安抚后进行一下马杀鸡也是很有必要的。
盛嚣听到她的话后直接拒绝了，还让她没事赶紧走，别打扰他洗澡，然而林一一觉得对方又给她工作还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就这么离开什么多没做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于是她斟酌了下，又道：“盛先生，您不是嫌弃没有合您身的训练服吗，我给您做一套怎么样？”
盛嚣再忍不住把她给吼出去了。
那声“滚”怒气滔天，中气十足，在外面的刘秘书他们都听到了。
刘秘书心下一惊，看到林一一从里面出来了，赶紧上前询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盛总看到进去的人是你生气了？”
不应该啊，要是真是因为这个动怒早在少女进去的时候就该把人给轰出来了，这都过了小半个小时了。
林一一也觉得有些莫名，不明白盛嚣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她也是一番好意啊。
她摇头：“不知道，不过刘秘书你放心，和你无关，盛先生总体而言还是很好说话的。”
“啊对了，盛先生让我找你要一下他的联系方式，说以后要是他信息素紊乱需要引导的时候会提前通知我。”
说着林一一将手机拿出来，等着刘秘书给她联系方式。
刘秘书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什么，问道：“所以你刚才进去不单单是帮我给盛总拿衣服，是去毛遂自荐去了？”
被刘秘书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林一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头承认了：“毕竟机会难得嘛，更何况盛先生你们今天不是专门为我来的吗？我总不能让你们失望，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咯。”
刘秘书并不在意这件事，准确来说还挺欣赏少女的机敏和果断，况且她的确帮了他，也不存在什么欺骗与否。
“你说得对，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那恭喜你了，能得到盛先生青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你是不知道之前好些业界顶尖的引导师都盯着盛先生这块香饽饽呢。他们要是知道自己输给的是你这样初出茅庐的小辈，肯定得气得半死。”
说到后面刘秘书似乎已经想到那个画面了，没忍住笑了。
他是真的为林一一高兴，也为盛嚣高兴，之前那些引导师都是些眼高于顶的家伙，一方面馋盛总的钱和人脉，另一方面又嫌弃人以前是个omega，总有着生而为A的优越感。
哪怕都是alpha，天生A和后天分化成A的有着天然的鄙视链，而A分化成O的更是如此。
盛嚣的运气比那些alpha分化成omega的要好些，后者的前后地位落差才更可怕，毕竟是从高位者跌下来，成了任由alpha拿捏的omega。
可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在盛嚣还是omega的时候就被omega当成异类，各种排挤各种不受待见，现在分化成了顶级alpha，又不怎么被alpha的圈子接纳，甚至连唯一的最好的朋友也因为他成了alpha而和他断绝了关系。
偏偏那些人还觉得盛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从omega分化成alpha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
没人能理解盛嚣的痛苦，也没人能够解开他的心结。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患上性别认知障碍和标记障碍双重心理疾病的原因。
所以刘秘书真的替盛嚣感到高兴，承受了那么多后终于有一个不介意他曾是omega出身，和对待其他alpha一样一视同仁对待他的人。
因为盛嚣对少女的认可，刘秘书也对她很有好感，不光把盛嚣的联系方式给了对方，还和她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你以后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找我。”
林一一心下一暖：“谢谢刘秘书，我会的。”
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她又道：“您之后要是信息素不稳定需要我帮忙引导的也尽可以来找我，您朋友也行。我给您打九五折。”
刘秘书乐了，这哪里是帮他，这分明是在推销业务呢。
不过这年头好的引导师可不好找，而且还是盛嚣盖章认证的，刘秘书自然也乐意找她，要是他试过之后真的效果好他也不介意在帮少女宣传一波。
两人这么聊了一会儿后，刘秘书那边有人打电话过来，应该是工作方面的事情，他说了句抱歉就暂时离开去外面走廊过道那边接听了。
一旁的马燕看到刘秘书走了，这才走了过来。
“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聊得那么高兴。”
其实马燕离得也不远，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可听到林一一亲口说盛嚣聘用她当专属引导师后还是惊讶了好久。
她嘴张了张，最终“啊”了一声。
“这样啊……那恭喜你了。”
马燕这声恭喜是发自真心的，尽管她因为薛云的事情对少女没有太多好感，可今天她也亲眼见识过对方的实力，至少在林一一的专业上她的确是出类拔萃的。
只是她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儿的。
“昨天我收到校长消息让我今天来接待盛总的时候特高兴，还以为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的机会终于来了。结果听刚才你们的对话来看，敢情人一开始就是冲着你来的，我只不过是个陪跑而已。”
“也是，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放着第一不选选我这个第三，更何况我还是个beta……”
马燕越说越难受，鼻子一酸，声音都有点哽咽。
她是个很要强的人，同样又因为自身是beta而自卑。
以前在林一一面前那么趾高气扬是觉得对方除了是个alpha外，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她发现对方和她以为的胆小怕事的绣花枕头不同，是真的表里如一的猛A后，她更自卑了。
觉得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故意挑衅就是个跳梁小丑。
“你哭了？”
林一一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低着头的样子，看不到她的脸。
“因为我找到了工作而你没有？”
“才不是！”
马燕觉得自己被林一一给嘲讽了，气呼呼抬头双眼通红地瞪过去。
“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再说了你那工作和我说专业不对口，又不是我技不如人，有什么好在意好嫉妒的？”
林一一：“那你就是因为自己是beta所以难受得哭了。”
马燕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beta也没什么不好的。”
见她这样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林一一没忍住还是开口了。
“beta有beta的好，你们没有腺体，感知不到信息素，一个月也没那么几天，不用像omega和alpha那么难受痛苦。你们活得其实更自在更自由，可以不会被信息素影响，遵从本心的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一个你喜欢或是喜欢你信息素的人。”
这是林一一的真实想法，毕竟她上一世所在的世界只有男女之分，哪有什么ABO，beta在她看来更像是个正常人。
尤其是在她易感期浑身难受的时候她就是更羡慕beta了。
马燕却不相信林一一的话，觉得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吗？要是真那么好你愿意和我换吗？我当alpha你当beta。”
“可以啊。”
林一一想也没想到就答应了，甚至可以说她还巴不得自己是beta呢。
马燕却更生气了：“你要是不会安慰人别安慰人，你要是慢点回答我还当你是真的认真考虑，你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
林一一沉默了一瞬，垂眸直勾勾看向她，把后者看得脊背发凉。
马燕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想起现在的林一一不是她以为的那个绣花枕头的林一一，她有点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被我戳中了恼羞成怒，想打我？”
林一一盯着她半晌，而后摇了摇头，声音微沉：“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挺可笑的。你觉得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在性别，你认为alpha天生高人一等，beta生来注定平庸，那你为什么要努力，为什么要向上爬？你干脆躺着摆烂得了。”
“哈？你在说什么风凉话，我就是因为先天条件不好，所以才要更加努力啊，不然我怎么追的上你们这些天之骄子！”
对于林一一这样轻飘飘否认自己的努力，马燕整个人都炸了。
她凭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她知不知道她能有现在的成绩背后付出了多少吗？！
马燕觉得愤怒，更觉得委屈。
她决定了，去他A的alpha，要是一会儿她还继续贬低自己，否认自己，她就跟她拼了！不蒸馒头争口气，打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站着被这样高高在上，拿鼻子看人的家伙给鄙视！
说着她撸起袖子就准备要动手，谁知林一一并没有因为她的反驳而生气，反而勾唇笑了。
“对啊，那你就专注自己，继续努力啊，管alpha还是omega做什么？”
“而且你不觉得作为一个beta靠自己努力把那些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家伙狠狠踩在脚下不是更爽，更有成就感吗？”
要是换作其他时候，换作其他人，林一一是绝对不会说这么说的，但是她对努力上进的人总是有好感的。
哪怕马燕的性格的确不怎么讨喜。
在马燕愕然的神情下林一一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安抚和鼓励意味。
“加油，我等着你超过我，以beta的身份。”
作为盛氏集团的掌权人，A大优秀校友榜首的存在，哪怕盛嚣再低调，他今天来A大的消息还是不到一上午就传遍了学校上下。
alpha还好，其中以omega反响最为激烈。
这不难理解，优秀的alpha哪个omega不心动？尤其是像盛嚣这样帅气多金的alpha。
omega寝室楼里，齐溯因为身体不舒服下了课早早就躺床上休息了。
在半昏半醒之间，寝室门被打开了，是他的室友们回来了。
“齐溯，你身体好点儿了吗？”
一个高瘦男omega走到齐溯床边关切问道，手中还拎了个面包袋。
“我看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今天早上也没去食堂，怕你身体吃不消就给你带了点面包，你这样可不行，就算身体再难受也得吃点，不然哪里吃得消？”
另一个稍矮一点的室友也附和道：“对啊，你是没看到你的脸色有多难看……等等，是我的错觉吗，你的脸怎么更红了？发热了？”
此话一出，两个omega室友都很紧张，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
不怪他们反应这么大，omega发热是具有传染性的，要是齐溯真的发热了，他们两个也得遭殃。
“咳咳，不是，我没发热，我只是单纯感冒了而已，加上早上冲个澡着凉了发了点低烧。”
齐溯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单薄的睡衣使得他清瘦的腰身更加清晰可见。
他面上染上绯红，如玉的面容不再清冷，多了几分烟火气。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吃了药了，睡一觉发了汗就好了。”
两人听他说只是单纯发烧后松了口气，高瘦的那个omega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怕你发热了，你这样顶级omega要是发热了，别说咱们寝室了，这层楼估计都得被你影响。”
“那我把面包给你放在你桌子上，你一会睡醒了再吃吧。”
另一个omega问道：“你要喝水吗，我给你接点热水？”
被室友这样关心着齐溯心下一暖，脸上的神情也温和：“好，我一会把面包的钱转给你。”
又对另一个室友道：“那麻烦你了，我的确有点渴。”
这时候正好有热水，那个稍矮一点的室友拿着少年的杯子去饮水机那里给他接水。
把水接好递给齐溯的时候少年又道了声谢，因为太烫没着急好，等着放凉。
在等水凉的时候齐溯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还有一个室友还回来，他随口问了一句。
那个矮个子少年听后羡慕嫉妒道：“你说他啊，他在格斗教室那边看alpha看得乐不思蜀呢，哪里还记得回来？”
那个没回来的omega室友是寝室里出了名的花痴，平日里哪里有好看的alpha哪里就有他，什么篮球场，联谊会，哪儿都要凑热闹。
听到少年说他又去看alpha了齐溯一点都不意外，唯一让他有点在意的是格斗教室。
A大的格斗教室除了选修格斗课的学生之外，使用最多的就是教育学专业的学生，因为教育学专业的毕业的从事的工作一般都是以alpha引导师为主，要引导那群暴躁易怒又难搞的alpha，没点子武力值是不行的。
因此格斗课和引导课都是教育学的必修课程。
几乎是在对方提起格斗教室的时候，齐溯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林一一的脸。
齐溯捧着水杯，氤氲的白雾将他的眉眼模糊，就这么维持了这个姿势许久，最终他还是没忍住问道。
“他是去看林一一了吗？”
话音刚落，两个室友不约而同看了过来，眼神带着惊讶。
不为别的，齐溯作为A大共认的梦中情O，不光是因为少年生的好看，更因为他对alpha向来不感兴趣，哪怕是白羽清那样的白富美他也是爱搭不理，出了名的高岭之花，难攻略。
而这样一个omega破天荒提起了一个alpha，他们如何不意外。
齐溯捧着水杯的手不自觉一紧，状似疑惑反问道：“不是吗？我听他前几天一直嚷嚷着林一一很好看，还说要和她生猴子呢，我以为他是冲着林一一去的，还是说他又有了新欢移情别恋了？”
原来是这样啊，是那家伙自己说的啊，他们还以为齐溯对林一一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