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负重秀恩爱给大家看,她还要喂福娃娃给谢浔之吃!
易思龄拼了。她决不能让福娃娃成为她人生的滑铁卢,她要永远胜利,永远高歌猛进,永远风风光光。
谢明穗静静地听着易思龄说,不知为何,眼中忽然涌上一股温热,她走过去,像一朵阳光下的迎春花,俯身靠过去,轻轻抱住易思龄。
“你太厉害了,大嫂。”谢明穗嗅到易思龄身上好闻的,馥郁的,却不腻味的玫瑰香,她真是羡慕大哥,每日都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肯定会火!这都做不起来一个品牌,从经济学和市场学的角度来看,不存在。”
易思龄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所以啊…”
谢明穗还沉浸在感情中,易思龄已经恢复了资本家的精明,充分利用所有资源,她语重心长,“穗穗,我得找池总谈这笔生意,用他的视频平台、导演和制作团队。当然,他旗下明星多,借我用用也不是问题咯。”
谢明穗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嗯?”
好好的,怎么又提到姓池的了?
易思龄抱住谢明穗的胳膊,甜美地撒娇:“我打算让你哥把他约出来吃饭,到时候你来陪我呀!”
她打着一手好算盘。英雄难过美人关,池桓礼看见谢明穗在,她砍价起来岂不是轻轻松松?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正在追求芳心的男人,是不可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小气的。
易思龄在心里默默叹气,她这辈子,也只会为福娃娃勤俭持家了。
谢明穗张了张嘴,眼角还有晶莹的泪花,满脑子都是大嫂为福娃娃付出太多了,她也要做一份努力。
但总有哪里不对劲,大嫂为什么要她陪?在大嫂眼里,她和池桓礼应该不熟吧??
“为什么要我陪啊…大嫂…”
“我在京城认识的小姐妹里,就属你情商高智商高啊,总不能我喊小炸鱼去吧?她别和池总杠起来了,我还得收拾战场。”易思龄叹气,
“你不爱我,也不爱福娃娃,都是哄人。比你哥还会哄人,都是假的。”
易思龄松开手,不想理她了。
“…………”
“你别不高兴…大嫂…我肯定陪你,随叫随到!”
谢明穗离开易思龄的办公室后,都没想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在铺天盖地的数字和财务报表中都能游刃有余的脑子不太灵光了,有种被人卖掉还要数钱的笨拙感。
吃过午饭,易思龄餍足地眯了眯眼,刷过牙后,她懒懒散散地窝回她重金订购的舒适皮椅,伸长胳膊,把桌上的手机勾过来。
打算给谢浔之发个消息,问问飞机落地没有。
如今她有太多事需要谢浔之的鼎力相助,不能不对他多关心,还得多哄哄他。
手机塞满了各种消息,点进微信才发现,早在一刻钟之前,谢浔之发来消息,说即将落地,又问她在做什么。
易思龄双眸弯了弯,漂亮的脸低垂,按下语音键,说话的声音又不像对谢明穗撒娇时的天真无辜,而是肆意地,娇气蓬勃地外溢出来,“谢浔之,你是不是下飞机了!”
对方几乎是秒回:【嗯,落地了。】
“那你在哪啊?”她又问。
【回公司的路上。不堵车,四十分钟后到。】
易思龄双眸更清亮,她支起身体,双脚放下去,点上如云朵般松软的羊绒地毯,她笑容和声音有多灵动,说出来的话就让谢浔之有多沉郁。
“那我的蛋糕呢?你带来没有?我等会就想吃到!”
正巧下午和钟森开短会,商定新品口味,没想到蛋糕就来了。
谢浔之笑中满是无奈,干脆打电话过去,对方难得接很快。
他瞥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下过暴雨之后的天空澄净透明,衬得他口吻和嗓音都很沉冷,“只想蛋糕,不想我?”
易思龄很乖巧,甜言蜜语哄他:“想你啊,才想吃你给我带的蛋糕。别人给我带的,我都不会吃呢,更不提想了。”
她最近的甜言蜜语超标了,像加糖的奶油蛋糕,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
太乖的易思龄,让他直觉有诈。
谢浔之眯起眸,目光深沉地看向某一处不具象的点,笑了一息,“谢谢老婆想我。”
易思龄乖巧:“不用谢呢。天天想你,想死你啦。”
谢浔之:“…………”
他收回沉沉的目光,清瘦的指骨扣进领带结,扯松些,同时低声:“乖,马上到。”
“可我等会要去研发中心!你到了告诉我一声,我等会去你办公室拿!谢谢老公!想你想你!”
易思龄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地很过头了。
电话挂断,谢浔之觉得自己像吃了一口没有名目的蜂蜜糖。这个小精怪,不知道满脑子又在想什么调皮的坏主意。
他平稳着呼吸,抬手按动中控台上的某一按键,顶盖自动升起,露出两只水晶杯和一瓶威士忌。
谢浔之从不在工作时间喝酒,但那种甜齁齁的滋味的确让他上瘾又奇怪,手腕翻转,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沿着杯壁注入。
直到嘴里有了一丝苦涩,他这才镇定许多。
等谢浔之到集团时,时间已经是两点半,午休过后,众人各自忙碌。
梅叔跟在谢浔之身后,手中提着三块刚刚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来的千层蛋糕,从纽约坐私人飞机一路空运到京城,二十四小时零度保鲜,这蛋糕的身价怕是要从十五美金飙升到上万美金。
福娃娃的员工也正各司其职,键盘敲得啪啪啪响,谢浔之走进来时,没有人注意,直到有人仰起头,缓解酸涩的肩膀,手臂抬在空中,就这样怔怔地对上谢浔之。
“………?”
这人懵圈,怀疑自己看错。
谢浔之在飞机上已经换了得体的西装三件套,深灰色竖纹精纺羊绒,配光泽感很强的藏青花纹领带,矜贵而冷肃地站在那,轻而易举和周围的世界割席。
“易总呢?”谢浔之清淡开口。
那人飞快把胳膊放下,站起来,“谢董好。易总她正在研发中心。”
工位上的人纷纷把脑袋拔起来,张望,敲键盘的声音没有,明明是十几个人的公共办公区,安静得很诡异。
方荣根接到报信,飞一般从办公室跑出来,最后几步稳住速度,避免撞上去,“谢董,我已经通知研发中心那边了,易总和钟总监正在试吃咱们的新产品。您要不…去易总的办公室坐会儿?我给您泡茶。”
谢浔之颌首,“不用通知她,我去办公室等。不打扰你们工作,都忙吧。”
方荣根哈腰:“我带您去。”
“不用,你也去忙。”
谢浔之轻车熟路,不需要谁带领,拐到易思龄的办公室。梅叔将蛋糕放进冰箱,替谢浔之倒了一杯水。
员工们大眼瞪小眼,下意识把敲键盘的声音放轻,连走去茶水间的脚步都放缓,气氛紧张又凝滞。不怪他们,虽然都在一栋大楼工作,但楼层与楼层之间也分等级。
谢浔之的活动范围在固定的楼层,很少会来一个子公司巡视。
谢浔之坐在那张特别订制的奶白色皮椅里。易思龄常坐在这,皮子里沾染了属于她的香气。
坐下去的瞬间,仿佛她从背后圈住他的腰身,把柔软发烫的脸颊贴上他的背脊,搅乱他本就不堪一击的灵魂。
算上路途上花费的时间,应该是快五天没有见到易思龄了。现在就坐在她的办公室,想念在这一刻达到阈值的顶峰。
那只狮子玩偶威严地蹲坐在属于它的一角,是易思龄忠诚的守卫者。谢浔之勾起笑,想起了他办公室的王冠小猫。
一刻钟后,易思龄带着钟森、张箐,风风火火地从研发中心过来。
“你们先去钟总的办公室等我,我过会就来。”易思龄交待后,就迫不及待地往办公室走去。
一推门,谢浔之正坐在那,幽深的目光看过来,像磁铁,吸住她。
“不是说我去你办公室找你吗!”易思龄压根就不顾上其他的,欢天喜地地小跑过去。
忍辱负重是真,想他也是真。
她不得不承认,五天没有见到他,缝合在工作之下的思念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破开口子,全部钻出来。
不是不想,是她太骄傲,不愿意承认她想他。
谢浔之把椅子往后退,留出空间,转向左侧,易思龄绕过办公桌的左侧,径直坐上去,蓝色的A字版短裙往上挪几寸,露出来的皮肤被男人用手掌完美遮盖住。
一系列的动作配合得如此默契娴熟。
他知道她会坐上来。
梅叔赶紧默默退出去,替两人把办公室门阖上,然后尴尬又不失特助威严,守在走廊上。
易思龄圈住他的颈部,笑盈盈地,身上冒着因为一路快走而渗出来的热气。
“你来我办公室和我来你办公室,似乎没有区别,易总。”谢浔之在见到她后,反而保持冷静理智,沉稳得过头了。
只是贴合在她大腿外侧的手掌,牢牢地掌控,又失控地捏了捏软肉,青筋迭起,暴露出他的欲,望。
他口中沉沉地唤她易总,易思龄心尖都有些发痒。
“怎么一样,我去你那里,至少不会把董事办的人吓死,但你来,能把所有人都吓死。”
“吓到你了。”
谢浔之说。
易思龄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一台泡泡机,不停地喷出甜蜜泡泡,嘴里也很甜,试吃过新口味的蛋糕,身上都沾着各种甜品的气息。
她就这样飞快地亲了一下谢浔之的唇角,然后猝不及防地从他怀里挣脱。
“对,你吓到我了。谢董。”
谢浔之还没有感受那一瞬间的亲吻,她就从怀里逃跑,手臂一瞬间失落,又非常平静地放回原位,不然一直维持搂她的动作,显得很笨拙。
“蛋糕呢!”易思龄喜气洋洋。
谢浔之失笑:“冰箱里。我给你拿。”
易思龄摇摇头,她自己的办公室,她自己拿不就好了?她连忙走到冰箱前,拉开,果然看见她曾经在纽约吃过的蛋糕。包装换新了,更时尚亮眼,
“就是这款!谢浔之!”易思龄把蛋糕拿出来,就要往外走。
谢浔之不懂她走去哪,“去哪?”
“我先拿两块给研发部的人吃。就等着这个蛋糕呢,他们对轻盈的理解还差一点点。”易思龄丝毫没有察觉到谢浔之低下去的气压。
谢浔之就这样看着她欢欢喜喜地把蛋糕拿出去,分给了同事,喉结滚了下。
这是他为她带的,从纽约一路精心保鲜才拿到她眼前的蛋糕。
谢浔之沉默地坐着,没有动,等易思龄把蛋糕分完,折返回来,这才笑着问:“你自己不吃吗。”
“我现在不饿,刚刚试吃了好多蛋糕,肚子都饱了。”易思龄无奈,到这时仍旧没有察觉到谢浔之浑身散发着沉郁的气息。
不过这是谢浔之为她从纽约带来的蛋糕,若不是为了工作,她其实舍不得分给研发部的人。
易思龄笑,声音清脆:“我们拿回谢园吃吧,就当饭后的小甜品。”
谢浔之微笑,声音很低:“好啊,老婆,饭后小甜品。”
易思龄蹙眉,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他温柔的声音透出凉阴阴的寒意。
这种奇怪又阴森森的寒意一直持续到晚上。谢浔之吃饭时比往日更沉默,端正地坐在紫檀木圈椅中,像威严的君王。
谢温宁偷偷趴在易思龄耳朵边,问:“大哥怎么了?一直不说话,好可怕哦。”
易思龄也偷偷瞄一眼谢浔之,和谢温宁咬耳朵,“鬼知道。反正不是我得罪他。”
到底是有些恼,易思龄在桌下狠狠踩了谢浔之一脚。
男人在家换下了皮鞋,穿着舒适柔软的休闲鞋,被她踩下的瞬间,脚背绷起。
谢浔之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看了易思龄一眼。
晚上,易思龄洗漱过后,坐在床头刷微博评论,谢浔之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份千层蛋糕,草莓味的,红艳艳的草莓尖尖还沾着一层冰糖外壳,看着就新鲜可口。
易思龄疑惑地看他一眼:“不是说不吃吗?”
谢浔之英俊的眉眼松弛地舒展着,他坐在她身边,把蛋糕放在床头柜,手指温柔地去剐她的脸颊。
语气闲闲,漫不经心地:“吃一点睡前小甜品。”
易思龄被他弄得咯咯笑,打他手背,“我才不吃。会长胖的。”
“嗯。”男人低声沉吟。
“我吃就好。”
直到奶油涂在草莓尖尖上,易思龄迷离地看着轻轻晃动的紫檀木架,这才恍惚地明白他说的睡前小甜品是什么。
猝不及防,很清脆地一响,在这幽寂的谢园中,像不知哪儿跑来的小野猫咪,闹腾了一声。
易思龄宛如滚过电流,从臋到心口,浑身都颤栗起来,不可置信地回头望过去,“……你!我!”
她声音里还交织着羞耻和愉悦,仍旧倔强地说:“谢浔之!我要咬死你!”
黑暗中,男人神情看不清晰,只有黑暗的气息在夜色中蔓延,混成一团,令人心口和缝都在发酸,只听见他很散漫地笑了一声。
谢浔之俯身拢住她的后背,很轻地,又是一下,巴,掌落在柔软的蛋糕上层奶油。
声音中压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你实在是太调皮了,昭昭。”
第70章 比翼双飞
清脆两下,叠加在同一个地方,很温柔且敦厚的力道,不重,只是在这种浓郁气氛中,还是听着心颤。
这种力道远远无法留下印子,根本算不上惩罚,若是惩罚也太敷衍和不认真了,漫不经心地拍,看那浪花一样的波纹,浅浅弹动。
谢浔之在歇息之前故意留了一盏昏暗的灯,调节至最小档,暖黄色的光晕晕地散开,比月色还要蒙昧,落在那颤簌的浪花上,别具一格地好看。
就连这盏灯都是阴谋。
谢浔之胡诌了一个理由。他表示最近晚上视力不好,能否留一点不影响睡眠的微弱的光,易思龄天真地嘲笑他老眼昏花。
“你才三十岁就老眼昏花啦?不过三十岁对我来说也很老啦!我才二十四,青春貌美,年华正盛,风华正茂。”
她丝毫没有危险的预感,笑嘻嘻,故意气他。
谢浔之快被她无时无刻的调皮扎成筛子,克制而温柔地看着她,唇角有浅淡的笑意。
没关系,他喜欢她这样调皮。
掌心拍打时,不会有愧疚感。
浅色拼蕾丝的纱幔浮动,谢浔之上半身支起来,背脊挺拔,头几乎顶上紫檀木架子,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像捕猎过后还散发着嗜血气息的雄狮,他目光幽暗,目不转睛地盯着浪花。
过程中微微眯了下眼,额头的汗水顺着分明的棱角滑下来。
易思龄塌陷在舒适的薄褥中,咬着被单一角,委屈地呜,他怎么敢玩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眼眶中浮现的泪花还是因为快乐,这种快乐令她感到荒谬,她为数不多的清醒在心里骂着自己是神经病。
又骂谢浔之过分,骂他老东西,不正经,老不要脸,白瞎一张官仔骨骨的脸,实则就是咸湿佬啊…
谢浔之笑了声,看着她优美的蝴蝶骨,礼貌又强势地撞,“别骂我,昭昭。我听得见。”
易思龄倏地紧缩了下,没懂他怎么知道她在骂他。谢浔之被小猫的反向绞杀夹得眉心一跳,几乎要上缴。
她太调皮了,两掌怎么够。
必须再来。
谢浔之在心里告诫自己,凡事都要有个尺度,没有尺度就没有方圆,事不过三,三生万物,卡在三这个数字是最好的。
他凝神,很温柔地将掌心落在同一处。
仍然是清脆地声响,吵醒了睡在拔步床的踏步一角的小狸花猫。
花花:“?”
猫被吵醒,打了个哈欠,起来,两只小爪朝前,伸了一个优美的懒腰,随后轻巧地一跳,跳到易思龄的脚边。
毛绒绒的尾巴在她的脚背上来回拂过。
易思龄尖叫:“花花!下去!不准看!”
花花:“喵?”
狸花猫优雅地走上前,探着头往两人中间看,那双圆溜溜,在黑暗中瞳仁放大的眼睛充满好奇。它甚至抬起爪子,拨了拨易思龄的头发。
“它喜欢看就随它。猫咪是很好奇的动物,喜欢接受新事物,不是吗?”
谢浔之充满磁性的声音宛如砂纸碾过,抵死锸,泉心。
在猫咪的注视下,易思龄的生理、心理、道德防线同时破裂,她松开咬紧的被褥,一只手被男人牢牢牵住,另一只手没有赶跑猫,反而不小心打落床头柜上没有吃完的蛋糕。
蛋糕洒了一地,夹心把紫檀木板弄得狼藉不堪。
狼藉的地面自然是谢浔之亲自清理,包括清理飞溅在胸口和人鱼线上的残氵夜,还要清洁湿漉漉的发脾气的小猫。
易思龄委屈地看着床架子,越想越不甘心,气得翻身把谢浔之摁住,牙齿狠狠地咬上他的胳膊,充血的肱二头肌被她叼住,压根不留情面,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
“咬死你。”
她从潮浪中恢复过来,顿时成了一只气势汹汹的小动物。
谢浔之餍足过后心情很愉悦,在纽约的五天,除了各种工作和社交之外,大多时候都在想她,今晚得偿所愿,什么都能忍。
其实她咬得很疼,他强大的忍耐力压下这抹疼,并不表现出来。
“居然敢打我屁,股!我小时候都没有被爹地妈咪打过屁,股!”易思龄两只手捧住他的头,疯狂左右摇晃他。
这就有点晕了。
谢浔之实在受不住,抬手箍主她的手腕,“昭昭,我晕。”
“老眼昏花!”
“不老,才三十。”
“大我六岁!”
谢浔之沉吟几秒,平和说:“不见得比小你六岁的男孩差。各个方面。”
他意有所指地强调。
“…………”
易思龄蹙眉,思索了一下二十四减去六是几岁,随即一巴掌拍在谢浔之胸膛,“十八岁的弟弟,我又不是禽兽。”
谢浔之失笑,握住她的手腕,手掌顺着腕心向上,和她十指相扣。
男人躺着,易思龄坐在他腰上,他扣住她,令她的手腕微微向外弯折,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半边侧脸,让他含笑的眸看上去很温柔,“昭昭,你就是想禽兽,我也不会允许。”
那些没长齐的十八岁男孩做梦去吧,如何配拥有易思龄。
易思龄瞪他,“我不管,你刚刚欺负我三下,必须满足我三个要求。”
她忍辱负重多日,必须要看到成果。
谢浔之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笑说:“其实我能满足你一百个要求,是否可以再来九十七下?”
“…………”
易思龄觉得他太过分,气得又给他左胳膊咬了一排牙印,一左一右对称。
气势汹汹地骑住,从小就学马术的她,姿势和体态都是一流,好像真在骑着那阿哈尔捷金马。
她红润的嘴唇翻动,开始毫不客气地直奔主题:“第一个要求。我需要集团总部追加四千万经费。”
谢浔之看着她,没有说话。
“第二个要求。你打电话给池桓礼,我想约他吃饭。”
谢浔之蹙眉,有些不解。
“第三个要求,禁欲两周。至少。两周。”
谢浔之眉头深深紧锁。
狭窄的拔步床内,空气还残留着刚刚剧烈过后的浓郁气味,玫瑰花盛开得更热烈,暧昧。那盏灯光被调亮些许,足够谢浔之看见易思龄眼睛中的自己,小小的一点。
他喜欢这样,静地,近地,和她对视,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
“老婆,我可以个人名义给你四千万,随时都可以。但是集团要追加四千万经费,就需要上董事会,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谢浔之很耐心地一一回答。
“第二个要求,我不太懂,还需要你进一步解释。”谢浔之微笑地看着她,“不过老婆,你都没有请过我吃饭,为什么要请池桓礼吃饭?”
“至于第三个要求。免谈。我不认为极端的素食主义者能够身体健康。”他像个绅士一样,情绪稳定又平和,却态度强势,直接一票否决。
易思龄听笑了,气笑的。在他说第一句时,她还能保持理智,毕竟集团和个人的确有很大的不同,这是两码事,第二句她也能理解,毕竟她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请池桓礼吃饭。
第三句,他就是在抬杠!
易思龄拿拳头抵抵他的肩膀,“谢浔之,你是极端素食主义者吗?我都要被你的话听笑了,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你该是极荤主义者才对!”
谢浔之语速匀缓:“我不是明穗和小起,他们是荤食狂热爱好者,我讲究营养搭配。”
易思龄:“…………”
她说的是这个吗!扯什么穗穗和小起!
“好好好,我不和你扯荤啊素,反正你就是老不正经。我们说第一个,为什么不可以?我有正当理由需要总部追加经费,你到时候在董事会上支持我就好,他们不同意,你可以施压!这都做不到吗?福娃娃做起来了,何止三个亿的利润,一年十个亿都能赚回来。再说了,我要你给我四千万做什么?我最近一直给你欺负,忍辱负重,你不能吃了还赖账。”
谢浔之把前后联系起来,这才算明白她这几天的反常。
原来那几声老公,那些甜言蜜语的信息全部都是铺垫?是为了让他批给福娃娃更多经费?
这才是暗礁。
她甚至用了忍辱负重。
她为了工作,居然愿意牺牲…色相?他需要她做这种忍辱负重?
谢浔之很生气,被忍辱负重这个词扎中了心脏,那儿在涓涓流血,她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现在只想把她从身上拽下去,翻过来,狠狠spank,严厉教育,留下红彤彤的巴掌印才解气。
不过不至于。他从不会做这种情绪不稳定的事,显得很幼稚。
谢浔之定定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换上严肃的语气:“昭昭,如果你是因为要我追加经费才和我上,床,那不可能。你可以和谢浔之上,,床,不可以和蓝曜的CEO上,即使董事会答应你,我也不会答应你。这是潜规则。我不会做任何与潜规则沾边的事,这是原则。”
什么潜规则?
易思龄不懂他突然这样严肃是为什么,有些懵圈,怔然地望着他。
男人严肃得有些过分板正了。那双幽深的眼眸此时散发着威严,即使是被她骑着,也仿佛在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的灵魂。
她其实很委屈。她和他上床根本不是什么为了经费,她有病才真做这种事,四千万对她来说就是洒洒水。不过是觉得好玩而已,拿到台面上说,她觉得无所谓,夫妻之间有什么好较真的。
这世界上,没有能让她易思龄真正忍辱负重的事。
是因为他,她才觉得这种“忍辱负重”很好玩,是情,趣。可他却认真了,还威严地教训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潜规则。
她很委屈。
易思龄胸口烦闷,突然就不想说话了,睫毛自然低垂,抬腿从他腰上翻下来,躺在另一边,然后把被褥全部拉到自己身上,裹住,卷起来,留给他一道背影。
谢浔之滚了下喉结。她不说话,不调皮,不和他对着来,只是沉默地睡觉,这让他迅速察觉到自己刚刚那番话说得太过严厉。
“昭昭。”他沉沉唤她,撑起身体靠过去,想要从后背圈住她。
“滚蛋。”
易思龄避开他,把被窝攥得更紧,吐出两个字,双眼紧闭。
谢浔之的唇已经抿成一条线,面部线条紧绷,更显得凌厉,他又滑动了几息喉,这才低声说,“抱歉,老婆。我不该太严肃,我只是听你那样说,有些生气。”
“当然,我这种生气是需要唾弃的。我态度有问题。”他补充。
易思龄把头埋进枕头里,冷漠:“唾弃我吧,谢董。”
那句谢董又扎上他的心。
“…怎么会。”
谢浔之轻轻把手臂放在她腰侧部位,隔着一层被褥。
“反正我为了四千万和你上床。”她讥讽,还冷笑一声。
这就是说怪话了。
谢浔之搂紧她,她身上鹅黄色的吊带露出一角,像开在肩膀上的两朵小花,“别说这些。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把事情说得很严肃,不该上纲上线,是我太老土古板,这其实只是一件小事。”
一件可大可小,可左可右的事,他选择了放大,选择了激进朝左。那一瞬间的确是很生气,气她把他们的关系看得很不珍重。
但她也许只是爱玩,调皮。
而他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将事情弄糟。
喊她什么她都不答应,承认自己土她都不给回应,谢浔之只能无奈,唤一声:“易总。”
易思龄直接从裹成一团的被窝里扭过来,抬手打他,“还敢说,还敢说!”
“我一点也不想理你。”
她委屈地瘪着嘴,鼻腔里哼出声来。
谢浔之牵住她的手腕,指腹在腕心处摩挲几下,低声哄她,“对不起,老婆。我不是故意说那种严肃的话,也绝对没有那样想过你,我可能有些…草木皆兵。抱歉,以后不会了。”
“为什么草木皆兵…”
易思龄更难过了,他不哄还好,一哄就矫情,气性很大。家里几个姐妹都知道她哄不得,越哄越来劲,但不哄又没办法。
谢浔之注视着她,松弛下去的面容很温淡,东方式的英俊不论是配肃穆亦或斯文,都恰如其分。
他说:“因为我把我们的关系看得很珍贵。所以一点点不好的苗头都难以忍受。”
易思龄才不被他带跑,冷冷地哼一声,“谁说我就把我们的关系看得不珍贵了。别以为只有你才是。”
谢浔之深沉地看她,看够,低下去,衔住她的唇,湿热的气息像低纬度的雨林,她渐渐迷糊,他把声音送入她的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