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女儿上桌?行,那就都别吃!/和婆母分家后,盖房屯粮肉满仓—— by语乔乔
语乔乔  发于:2024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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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秦怡林接着说道:“村子上富裕的人家大多在广宁府买的铺面。”
现在广宁府怕是有一小半属于山水村!
他们不去经营,只等着世道好了放出去收租金,或者以后村子上有需要,拿出来开个适合村子上人的铺子。
水清和老村长以及几位老者商议过,后面世道好了,广宁府必然还会繁华热闹起来,他们村子上牲口多菜也不少,完全可以开个饭馆、卤味铺子等等。
有自己的铺子多好,以后就不用费心去和外人租赁了!
范江一脸‘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表情,憨憨的问:“他们哪有那么多银子?”
即便便宜,几十两也是要的吧?村子上人家一下子拿出几十两银子,他们不过日子了?
“嗐,还不是跟着你阿娘种药材嘛,收获的时候直接卖给药材坊,一个冬季就能进账成百上千两!现在咱们村子可富裕了。”胡母与有荣焉的欣喜说道。
范江闭上了嘴。
种土豆果然比不上种药材。
他以后也要好好种药材,种药材比种土豆有前途多了!

第480章 他想听婶子的分析
北都的凶险,回来后仿若全部隔绝在外,范江也找到了人生的目标,那就是好好种药材!
原本在北都一心一意只想着种土豆,如何把土豆种好,如何让土豆收获更多以及教会更多人,保障后勤粮草充足,等到仗打完了,虽然轻松了,但紧绷的弦松了后,突然之间还有些空落落的。
不知道以后该干嘛了。
想不到回来的第一天他又有了目标。
范江只觉得充满斗志,想着明日起来就去田地里看看药材,三四年没种药材了,要重新学才行。
人生有了规划,连日来的奔波疲倦一股脑涌了上来,眼皮子要打架似的,睁不开。
秦怡林看到了,起身说道:“两个孩子一路奔波,今日早点休息吧,咱们明日再过来。”
胡父胡母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不过也知道秦怡林说的是事实,凌然瞧着尚可,可大江明显疲惫不堪,可不得让他们俩先休息好么。
“好,咱们先回吧,后面时日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水清看了眼明显累了困了的大江,没挽留,一行人将胡母丁佳佳等人送到院子外,方才反身回来。
范江和家人打了声招呼,直奔自己屋子,扑进软和蓬松的被子里倒头就睡。
水清笑着摇了摇头,替他关好房门,转身看到院子里身姿挺拔站立不动的凌然,开口道:“你的屋子还是原先住的那间。”
凌然身形没动,“我知道,婶子,我有些问题想单独问问你,可以吗?”
刚开始战事不明朗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可越往后面他越发感激婶子提醒他的事,也想问问婶子接下来如何走。
水清大概知晓凌然想问些什么,无非是凌然做出去北都决定时,她叮嘱的那些事。
她点头:“可以,去外面说吧。”
有些事,越少人知晓越好。
月色清亮,远处雾霭朦胧。
凌然思虑再三,没有先问自己想问的事,而是说起范江:“这次大江功劳很大,论功行赏他很大可能排在最前排。”
其实不光是种土豆,还有提供了土豆种,但提供土豆种的是大江一家,这份功劳最终都会安在大江头上。
范江虽然属于雁王长子诸之远管,但粮食太重要了,重要到雁王也亲自过问了好多次,并且打仗期间出于私心不可能将土豆公布全国种植,但安定下来必然要推广所有地区。
亩产量如此高的农作物,对于整个洺国的影响都将非常大!
水清预想过范江有功劳,毕竟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一直在行军打仗中属于重中之重!但经由凌然慎重说出来,还是有些惊讶,“最前排?”
只是种土豆而已,和冲锋陷阵相比还是终归差远了吧?
凌然肯定的点头,“外祖说了,雁王亲自过问过好几次。”
水清脸上扬起一抹笑,不错,想不到大江的这份功劳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大。
凌然继续说道:“婶子你知道么?雁王总共有三个儿子,都是嫡子,在整个打仗过程中,老二场场冲在最前面,勇冠三军,立下累累战功,尤其好多场大型对战中,老二不止一次的救过雁王性命!许多大将将士都说雁王对老二感情深厚,会立老二为太子。
婶子,你怎么看?”
水清没急着回答,反问道:“老大负责哪些方面?有无上场打仗?你外祖父如何评价?”这些她都知道,但还是要让凌然说一遍。
凌然如实说道:“固守北都以及军需后勤,还有文官接待,在官员中颇有仁德的名声,因身体不好没有上过战场;
不过外祖说若论军功,老大居功至伟,因为整个打仗过程中都是老大在大后方运筹帷幄,整顿兵马粮草,所有事物井井有条,从没有让雁王因为粮草兵马兵器发愁;
更为重要的是,金陵那边的大将攻打北都时,北都所有精锐力量甚至正值壮年的汉子都全部跟随雁王在外打仗,整个北都只有两万左右的老弱病残,但他就是用这两万老弱病残守住了北都城池,等雁王回来内外夹击取的了胜利。”
“别人不知道,但外祖说雁王定会立老大为太子。”说到这儿,目光深深的看向水清。
他到现在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婶子让他亲近老大,说不管其他人如何认可雁王其他儿子,他只要认为老大会是太子就成。
而现在真的被婶子说对了,和外祖一模一样的结论,但外祖跟着雁王打天下,同吃同行,婶子却在千里之外,他不在意婶子如何推算出来的,这世上本就有许多能人异士,以往和今后无论婶子说了什么,他都不会说出去,给婶子惹来麻烦。
他想听听婶子的分析。
水清终于明白这孩子为何单独要和她说话了。
这是只出她口,只进他耳。
“我和你外祖父一样的想法,之前我和你说过老大是长子,自古以来立长立贤总有争论,但大多以长为先,毕竟贤不贤看不出来也能伪装,但长却是摆在那里的,太子不比农家争争吵吵争家产,倘若以贤为主,那不就是让所有的儿子争相表现从而自相残杀么?所以历朝历代轻易不会更改;
再有,之前打仗的时候需要英勇的将军将领,但治理国家则需要贤明的文官,雁王虽是因为新帝削藩太过激进才反的,但毕竟名声不正,那些文官最讲究正统,都是坚定支持嫡长子继承制,所以在立太子时得考虑一下文官们的想法吧?
老大宽仁厚道,他上位必然不会刁难他们,但老二马背上打天下,手段必然会比老大狠厉,不管出于公还是出于私,文官都会毫不动摇的支持老大。
雁王称帝后,最需要的不再是冲锋陷阵上阵杀敌的儿子,而是需要一个能治理国家处理天下大事的儿子,你说你是雁王你会怎么选?”
凌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同时想到天下安定后需要的不是武将,而是文官。
自己是不是也得换个路子了?

水清想到历史上的这个雁王长子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
九年雁世子,二十年的太子,他是军师不上战场,虽没上阵杀敌,但样样离不开他,做世子时巩固大本营,做太子时参与朝政,二十年内’天下文官尽出东宫‘。
他这个太子之位,地位固若金汤。
但他太子之位稳是稳,和太子结交过甚又是另一回事,雁王上位后太子一派日子可不好过,多少落罪进了牢狱,凌然外祖父不在其中,但凌然却不一定....
想到这儿,她看向凌然,提醒:“自古皇上多疑,天下定了后切记不能和太子走的太近。
我听你进叔说你颇有才学,底子扎实,何不从文?等论功行赏的时候争取外放一个职务,为百姓谋福祉,造福天下。”
四会凌家一直是个大家族,能人举子辈出,当初凌然外祖父也是看中了这点才同意将闺女嫁进去,最初也是想让闺女的后代走文官路线的。
范进说过,凌然底子扎实见解独到,他甚至还有不及,这就是世家大族和贫寒学子之间的巨大鸿沟。
不过凌然已经在战场上打出成绩,应该无需再去挤科举的独木桥,倘若能外放当个有实权的官员,也蛮好的——京城有外祖父罩着,和太子有旧交情在却又不会来往过密,很是安全。
凌然双眼闪过诧异,婶子竟然和他想的一样!
“婶子说的极是。”
水清:.....这孩子也太听劝了吧。
凌然慎重的开口:“我还有一件私事,想求婶子。”
水清摆了摆手,不在意道:“你只管说!”
能有啥大事,需要如此郑重?就他把自己当亲娘这句话,她还能不允?
“我想求娶晏秋。”
水清觉得先前的话放早了!
即使凌然把她当亲娘,她也不一定能允!毕竟晏秋可是真正亲的,尤其还是女儿,凌家那是什么家庭?无异于龙潭虎穴,她总不能让精心养大的闺女去和婆母整日打擂台吧!
那样的人生多无趣。
她看向凌然,狠狠心说清楚:“你应该明白我和你进叔的为人处世,虽说你家世好,但倘若只能在子谦和你其中选一个,我必然会选子谦,你懂为何吗?”
凌然苦涩一笑,“我懂。”
他爹爹是正二品大官,白叔只是个商人,但爹爹宠妾灭妻,夫妻不睦,他还有个狠毒心肠的继母,是他新妇的正经婆母,以后可以随意磋磨儿媳,更有个打擂台的弟弟;
而白叔夫妻和睦,恩爱不疑,对待儿子悉心教导,又和婶子一家交情匪浅,不管是谁嫁给子谦都不会收到刻意刁难;只一个独子,嫁进去就有万贯家财;
进叔和婶子一心只想儿女好,正因为不是贪慕虚荣之人,所以不会选凌家。
他如果有女儿,也不会给她挑选自家这种。
见水清婶子面上的笑渐渐收了回去,凌然心提了上来,慌忙解释:“我这四年不惜命,一心想着挣军功,也确实挣到了军功;
我已经和外祖商议过了,等封赏后,我不求别的,只求自立门户,往后和凌家天南海北各不相干。
我的新妇不用给任何人立规矩,她一进门就是当之无愧的当家主母!”
若是他还要依靠爹过日子,还要在凌家仰人鼻息的生活,他绝不会求娶晏秋!因为那是害她。
哪怕再喜欢,他也不会向婶子开这个口,但如今他有底气,给她过好日子的底气。
水清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同意而是觉得这孩子起码不是在恩将仇报,属于心里有规划,迟疑的问道:“你不会是报恩吧?”
这个真不怪她多想,毕竟凌家有例子摆在那。
凌然生平第二次无比憎恨他爹!
对上水清还是无比恭谨的回道:“不是,婶子你放心,我自己受过的苦,没必要也不会再延续下去。
我的喜欢只是喜欢,无关其他。”
真要报恩,他可以送来钱财珍宝,比以身相许有用!
水清想到之前大江说的凌然说把她当亲娘对待,不会是在这儿等着她的吧?真是白感动了。
哎,算了,自立门户的话凌然也算是个非常好的人选,毕竟知根知底,人品本事都是极好的。
不过,“我今日已经和晏秋说过,她的婚事我不强求,一切以她自己的意见为主;
她若是不想,我和你进叔能一直养着;她若是想成婚,我给她张罗人选,她自己挑;
她今日还没答复我,我改天问问,成不成那就是天意了。”
她看着晏秋不像是喜欢凌然,事实上她家姑娘儿子貌似都没开窍似的,一心只想着如何学本事挣银子打理家业。
晏秋这个长姐更是如此。
凌然沉寂冷凝的眸子灿若天上星辰,他朝水清无比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谢:“谢谢婶子!”
他知道晏秋不喜欢他,她只是对他好,像对哥哥一样。
不管他还是白子谦,对于晏秋来说都是一样的存在,他们很重要,是家人,却不涉及男女之情。
但他喜欢她,他想娶她进门,成为他的夫人,让她慢慢喜欢上自己.....
翌日一大早,范江睡饱了神清气爽的起床,开始去看地里的药材。
范湖也早早起床,找到凌然,兴奋的询问:“凌大哥,科举是不是要开始了?你知道什么时候吗?”
他今年已经十三了,想下场试一试。
难不难,也得试过方才知晓。
凌然摸了摸范湖脑袋瓜,浅浅笑道:“是,你还不是秀才,要从院试开始考,院试一般是六月吧?
如今三月,想必四月就会下来告示,你要抓紧了。”
范湖重重点头:“还不是,不过我这几年一直有在用功,不曾懈怠。”
凌然想到进叔家的书籍,都是最浅显常见的,毕竟好的书籍都笼在官宦士族手上,轻易不会流落出来。
底层贫苦之家除非天赋异禀加上机缘巧合,不然如何拼得过那些大家族子弟。
他折身回到屋子,再出来时,手上多了几本书籍。

范进恰在此时跨出堂屋大门,朝院子中的两人走来。
凌然一直等人走近了,对上两人一起说道:“原本凌家也是有不少藏书,只是我出来的急,顾不上拿;
这是在北都雁世子挑选了送我的,我转送进叔你二人。”
他外祖一家都是武将,粗略认识几个字熟读兵书在军中已是非常难得,做文章那是想也不敢想的,府中只有刀枪棍棒,没有藏书。
但雁世子仁和博学、熟知古今,来往的也是学士大儒,藏书更是多不胜数,他在进叔家住了那么长时间,也和进叔探讨过,知晓进叔基本功扎实,但想往上再进一步,只靠那些浅显笼统的书籍是不成的。
这些书籍是他请教了那些学士大儒,经由他们推荐,也幸而雁世子那里全都有,直接送了他,还有两本是大儒们的批注,他手抄后全部带了过来。
就连范进也微微惊讶,范湖则是喜不自胜,两人从凌然手上接过书籍快速翻阅一遍。
越翻面上的神色越震惊。
尤其范进,短短的时间内,神色有惊讶、喜悦、迷茫、顿悟.....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捧着书籍舍不得放手,也没空开口说话。
凌然很有耐心的等着。
水清看到的就是空旷院落里,两人捧着书本沉浸式阅读,仿若天地间没有其他任何事物,而对面的凌然则安静耐心的等待着。
这画面,哪有不明白的?
凌然真是有心了。
他回来,不光是护送大江,也不仅仅是求娶晏秋,还惦记着范进和范湖两人的科举之路,千里迢迢带了书籍送来。
或许准确的说,他不管求娶能否成功也没忘对他们好,这份好是实打实的而不是认可停留在口头上的虚无。
她走上前,对上两人说道:“看书重要,身体也很重要,这几个月你俩好好看书,除了按时吃饭保证睡眠,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范进听到熟悉的声音,从书籍中回神,看向水清的双眼温润如玉,他合上书籍,又对上小儿子叮嘱:“你娘说的对,我们俩要听。”
范湖恋恋不舍的也跟着合上书籍,“爹爹,先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就能去书房看书了!
看着两道背影匆匆跑进厨房,生怕浪费一分一秒的样子,水清很欣慰。
天下太平后,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却是最好的出路。
眼角余光看到凌然目光落在晏秋身上,她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早去问吧,不行也能早些死心,北都那么多好姑娘,省的在山水村耽搁日子。
晏秋被阿娘单独喊进茶室的时候一脸懵,听到阿娘说的话语后更加懵。
凌然和阿娘求娶她?
“阿娘,你确定?”
水清很认真的点头:“确定,凌然说的很清楚,我听的也很清楚,不过你放心,阿娘什么都没答应,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凌然在等你的答复,你想想后说下你的意见,我再去告诉他。”
晏秋由最初的惊讶过后快速稳定下来,她抬眼看向阿娘,轻声询问:“阿娘,你的意见呢?”
她是家中长姐,不是幺妹,她的婚事关乎家里整个弟弟妹妹们,她若不嫁,影响的也是所有的弟弟妹妹们。
何况她知晓自己,她喜欢孩子,对于成婚并不排斥。
水清听到问她的意见,思索了会将昨晚对凌然说的话也对大女儿说了一遍,又将凌然回她的话也复述了一遍,总结道:“凌家的家世是个优势,但弊端也显而易见,尤其凌然那个后母,凌家是个大家族,倘若有不恭敬之处,到时旁枝末节沾亲带故的叔伯长辈吐沫星子都很烦人,可能还很憋屈。”
桑柔害凌然的事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在没有实打实的证据面前,要是提及那就是诬陷,诬陷长辈这朝代可是很严重的罪责。
“不过凌然话里的意思是可以在他外祖的帮助下,以后不在一个地方居住,往来少,但未来的事说不准,不知道是否能做到,况且即使往来少只要有往来,见面要是给你使绊子也是糟心的事。”
婆母给她使绊子说难听话,她知晓只要不枉心里去就气不到伤不到她,但一想到女儿的婆母要是敢给女儿使绊子说难听话,她就控制不住的生气!
她可以和婆母斗、可以吵,但她希望三个女儿都能有个好婆家,不用吵不用斗,安稳温馨过一生。
晏秋看着阿娘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的担忧和气愤,脑子奇异的清明一片,“阿娘,我觉得可以。”
对于未来的夫君,她不要求伉俪情深,只要能相敬如宾就成。
阿娘说过,情啊爱的太过虚无缥缈,而敬重和责任才能更为长久。
凌然的爹爹对他娘,是既无情爱也无敬重,更没有责任担当,没有前者倒也无碍,可没有后者,女子在家里则举步维艰。
凌然以及他亲娘深受其苦,他比旁人更深刻的明白,他不管是娶自己还是娶其他姑娘家,都会做个好夫君好爹爹。
水清怔忪了一会,“你想清楚了?凌然的后母和弟弟你见过,以后避免不了要应对。”
晏秋看向她阿娘,透彻分析:“嗯,阿娘我想过了,换做别家,即便穷苦人家也会有恶婆母磋磨儿媳,后母恶毒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夫君的亲娘恶毒!”
村子上恶婆母不止她阿奶,但有几个是她爹爹呢?
大多儿子对自己亲娘唯命是从,哪怕明知亲娘错了,但为了孝道或者私心,还是站在亲娘那一边,强行让媳妇认错。
婆媳关系不好没事,可婆媳关系不好的同时夫君还站在他娘那边帮衬着,那这个家无异于炼狱。
水清看着眼前的大女儿,终于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真切感觉。
不止是身量长高了,容貌长开了,而是思想上的成熟,认知上的透彻!
这比任何都重要。
“不过阿娘您先别答应,凌大哥、他外祖父那边真的同意他娶一个偏僻村子上的姑娘?”

她只是偏僻村子上的姑娘,和府城里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如何能比?
无论家世还是才学,都没有可比性,即使容貌不算差,但容貌对于大户人家来说是最不缺的。
关于凌然外祖父,自凌然说他外祖父同意婚事由她做主,水清便想着去一趟北都,面对面商议合适的姑娘家人选;
后面凌然说他要娶的人是晏秋,也提过他外祖是同意的,原本她以为晏秋大概率不会同意也就不是很上心,如今晏秋同意的话,作为晏秋未来夫君人选,她确实得更加小心考察!
正如晏秋所说,后母尤其狠恶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凌然又是对立面,不足为惧,相比较而言诸家无论是舅舅还是任何一个舅母,话语权都比凌策以及桑柔大!
他们若是对晏秋有意见,这门婚事就不容乐观,甚至不如不结亲。
她看向大女儿,决定道:“北都置办了不少产业,如今太平了,咱们也得过去打理打理才是;
顺带去一趟诸家吧,不提你,只提凌然的婚事,看看他外祖父以及舅舅舅母是何种意见?
认同你那就不用说,倘若和咱们不合,咱们作为亲人参与他们给凌然说的婚事即可。”
晏秋唇角一再上扬。
她有阿娘真是太棒了。
她只是提了一句,阿娘已经想好后续每一步!
借着打理产业的名头过去北都,只是‘顺带’去诸家探口风,诸家人认同她更好,不认同也没事,她娘只是去帮着参考一下姑娘家人选。
想到没出过远门的阿娘为了她去遥远的北都,她有些心疼的问道:“好,只不过北都遥远,阿娘准备何时过去?”
水清略微想了下,“六月是院试,八月是乡试,倘若你爹爹和大湖院试都没考中,那我们就院试后出发,倘若他俩有一个中了,进入乡试,咱们就乡试后出发,一家人一起游山玩水去北都,如何?”
院试过了是生员也就是秀才,才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乡试,乡试过了就是举人,举人已经有资格进入官场,属于预备官员吧。
乡试过后是进京赶考,也就是来年二月的会试,过了就是进士,接下来就是三月的殿试,还是这批人,由皇上亲自从中敲定状元榜眼探花。
范进和大湖都不是秀才,院试过了才有资格参加乡试,放在以往她是一点不担心——范进离中举还早着呢,但今日凌然带了书籍过来,也不知道这种微末小事会不会提前。
不过乡试过了更好,会试进京赶考,那不就是北都吗?正好更加名正言顺。
一想到终于能出去游山玩水,水清心里那个激动呀~
晏秋听到‘一家人一起游山玩水去北都’,又见她娘面上高兴的神色不似作伪,心里又升腾起一股佩服。
她娘不管在何种境遇中,总能找出好的那一面,无比乐观。
不知为何,相比北都,她更期待一家人一起去的路程,“好,咱们一家人一起。”
山水村的人,尤其孩童,多多少少都识字了。
不过走科举之路的只有范进范湖和老村长家的长孙李长林。
得了凌然的书籍,范进也没藏着掖着,连日誊写了一份,由水清送往老村长家。
老村长近两年身体越发不好,大多时间在院子里躺着,已经很少出门。
他原本想将村子上的事务交给水清,但水清拒绝了——村长不是那么好当的,劳心劳累还要有一心为村子好的信念,她自认没有那么高尚。
并且当了村长后做许多事就畏手畏脚放不开,她只想安心挣银子即可。
老村长和范七爷等人又想着让文华接手,不用她推拒,她爹娘和文华急吼吼的推掉了!
胡家是后来的不说,文华太过年轻也不说,就凭他们两姐弟以及丁家这关系,以后要是有个啥事,如何处理?不管怎么处理都好说不好听呀。
文华以村长事多且杂,他有大半年时间在外奔波没法及时处理推拒了。
老村长家的院子门没关,水清跨进院子门就见院子里除了老村长还有村子上其他老人家,团团坐了一圈,一看就是在商议事情。
见到水清,一圈人惊喜极了,“水清,我们在商议谁接替村长,你看你就来了,是不是天意?!”
水清哪有不明白的?
这是还是不死心呐。
幸好现在她更有个好理由了!
她先看向王桂芬,递上手上的书籍:“桂芬嫂子,这是凌然带来的书籍,都是出名大儒做的点评,老厉害了,你给长林看看。”
王桂芬双手使劲在衣摆上搓了又搓,恭恭敬敬的接过,转身跑进屋子,没一会李长林跟着出来,对着水清行了一个大礼,“谢谢婶子,进叔在家不?我去给进叔道谢。”
“别,科举快要恢复了,你还是赶紧看书吧,可别浪费时间了,等考完了多少话说不完?”水清笑道。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人都愣住,李长林随即欣喜说道:“婶子,我明白了!我这就好好回屋好好看书!”
读书十几载,严寒酷暑不间断,如今终于看到希望了,怎能不重视!
老村长一直等孙儿进了屋子,方才掩盖不住激动询问:“水清,这、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凌小子是大地方过来的,必然比他们偏远村子消息灵通!
水清笑着点了点头,对上众人顺势表明:“往后外面太平了,当家的赶考,我也准备出去看看;
余杭、金陵、北都.....一路北上,怕是好几个月不在村子里,往后也是,这村长之位呐,我是真不成!”
村子上老者多少知道这些地方,进小子家、胡家、丁家置办的有产业,进小子要赶考,视察的重担就落在了水清身上,她是去办正事,想来村长之位是真的没法担起了。
“可不是你的话,咱们村子还有谁可以?”许老爹失落的问道。

第484章 山水村新任村长
水清早就想好了人选,如今院子里都是村子上德高望重辈分大的老人家,正好说出来让他们自己协商。
成不成,她就不管了。
她手指向一道身影,说道:“我觉得桂芬嫂子就很合适!”
话音落地,最先反对的竟然是王桂芬。
她局促的摆手,连声道:“不可不可,我哪行?我、我一个女子哪里能做整个村子的主?”
“有何不可?这两年老村长身体不适,村子上大多事务不都你处理的吗?我就觉得处理的蛮好的!
还有,你生在山水村、长在山水村,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人和事,谁有你清楚?谁有你上心?
至于女子,我不也是女子,既然我可以,为何你不可以,况且只要能处理好事就成,何须管男子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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