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你现在的脸啊，厚到拿针刺一夜也刺不到头。”
乔悦：“？！”
乔楚楚烦躁别开头：“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男人，只有看到你就想损你两句的乔姐，所以离我远点，不然我把你刚种的睫毛薅掉塞你耳朵里。”
乔悦气得脸颊通红，张口结舌：“你、你给我等着，我会再来找你的！！！”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
乔楚楚无语凝噎。
真烦，本来想趁着没有什么主要剧情的时候出来放松一下自己，竟然见到了乔家人。
她烦躁转身，撞上裴游川贼兮兮的目光。
他把门直开一条缝，笑得像个摇尾巴的二哈：“行啊乔楚楚，几年没见，你嘴炮的功力没见减，甚至还有所提高呢，我特意没出来打扰你，看你发挥，发挥的还挺稳定的。”
他走到她身边，欣慰地掐起她的脸，将她的脸揉来揉去，连低沉的嗓子都有点夹了起来：“我裴游川怎么有这么机灵的妹妹呢，三哥真以你为荣哦！”
乔楚楚脸都被扯变形了，含糊不清地道：“今天晚上微生闻湛有一场舞会，他邀请我去参加了，我答应了。”
裴游川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怒吼劈头盖脸砸下来：“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吧！！！”
乔楚楚一噎，拿起手机：“没办法啊，他都这么说了。”
裴游川一把夺过，将俩人聊天记录从头翻到了尾。
越翻他的手越抖！
这个狗男人每一句话都是精心算过的！
他狞笑：“好，我也要去。”
乔楚楚：“？你去干什么？”
“他不是可以委曲求全借一支舞的时间吗？”裴游川将手机塞她手里：“我就拉着你跳舞跳到舞会结束，我让他眼珠子都看穿了也没用，让他死心，知道你是我的！！”
乔楚楚黑人问号脸：“？？？？你说什么？”
裴游川拽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扎个屁针的功夫就有人见缝插针，你不许给我穿他买的狗屎裙子，我给你买！买一堆砸死他！”

第78章 咱们三个把年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乔楚楚坐在化妆镜前，看着自己在造型师的打扮下逐渐人模人样了起来。
化妆师道：“好了乔小姐，您看看您还满意吗？”
化妆师善于发挥她的优点，着重画她最漂亮的眼睛和嘴巴，搭配黑色雾面礼服有种雾蒙蒙的轻盈，娇而不媚。
乔楚楚满意地提着裙子站起来：“谢谢，你画的很漂亮。”
她拿起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现金红包：“这里面除了造型费还加了点红包，辛苦了，新年快乐。”
化妆师受宠若惊。
看起来厚厚一沓子，显然多添了不少啊。
这位小姐可真大气！
她将红包双手接过，雀跃道：“不辛苦，主要是大小姐您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美，这样漂亮的眼睛真的很少见，所以画起来得心应手，您小心一点，我扶您走！”
化妆师亦步亦趋地搀着她胳膊，一直勤勤恳恳送她到化妆室门口。
忽然门被人推开，穿着黑色贴身晚礼服的乔悦气势汹汹走进来。
“我都已经排队这么久了，应该快要到我了吧！”
她眼睛一瞥，撞上乔楚楚，不快的脸上浮现一抹惊艳：“乔楚楚你怎么在这儿？你晚上也要参加舞会吗？”
乔楚楚没回答，只是冷淡地与她擦肩而过，走了。
关上门的一瞬间，她清楚听到乔悦恼火命令化妆师：“喂，做造型的，一定要把我弄的比刚才那个女的还要好看，听见没有？！”
而在顶楼套房中，微生闻湛和裴游川换好衣服，从各自的房间出来。
他们都身着裁剪得体，熨烫笔直的黑色西装，只不过裴游川黑色衬衫打底，戗驳领的西装衬得他本就高调的气质更为张扬。
微生闻湛白衬衫打底，内有马甲，和外套组成三件套，他们的身高几乎差不多，气质却截然不同。
一个沉稳却有压不住的气场，一个有刻意用黑西装压制，却依旧难掩不羁。
俩人都到电梯口站定。
微生闻湛扫了眼裴游川身后，没看到乔楚楚，便没多问。
裴游川手插口袋，目视前方：“你给我妹妹的晚礼服她没穿。”
微生闻湛毫不意外：“是她不穿，还是她没看见。”
“她没看见。”裴游川发出一声冷笑：“挂脖大露背，开叉都要开到屁股，我看到后直接撕烂了，没考虑你会不会心疼的问题，你把裙子发票发来，我会赔给你。”
微生闻湛无所谓地笑了笑：“一件衣服而已，不用赔。”
裴游川也勾起嘴角，阴阳怪气：“是啊，一件衣服不值钱，可你这么大的年纪送小姑娘大露背，那不叫送衣服，叫性骚扰。”
微生闻湛并不生气，语气很平和：“是我考虑不周，裙子是三妹帮我选的，她个人比较喜欢性感风，裙子的布料也是能少就少，买也是我秘书去买的，我没看那条裙子的款式，让你感觉不舒服我很抱歉，那并非是我的本意。”
“但……”微生闻湛耐人寻味地道：“哥哥会对自己妹妹露出来的肌肤有占有欲吗？”
裴游川匪夷所思：“？什么？”
微生闻湛目视前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予灿平常喜欢穿很性感的衣服，可她就算是漏的再多，在我面前也不过就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家人而已，我从不会因为她穿的少而生气，一般都是尊重她的喜好。”
闻湛看向裴游川，温温柔柔的提醒：“你这样在意，很容易露馅，记得克制一下。”
裴游川：“……”
他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放在口袋里的拳头攥得死紧，额角甚至都隐隐暴起了青筋。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乔楚楚提着裙子准备出去，恰好撞上两个男人：“呀，你俩在一起呢！~”
俩人看向她，齐齐怔住。
乔楚楚提起裙边，愉悦地转了一圈：“怎么样，我好看吗？”
微生闻湛像猫一样慵懒地眯了眯眼，语调上扬：“不错。”
她美滋滋笑起来，看向裴游川：“怎么样？”
裴游川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刚才愣住了。
他清了下嗓子，板着脸不以为然：“一般般。”
乔楚楚：“？你瞎了吧，我美炸了好吧！”
闻湛走进电梯，从容地对她道：“是啊，你哥哥眼光太差了，你明明很美。”
她呲牙傻乐：“微总真有眼光！”
裴游川不爽地跨入电梯，将乔楚楚往他身边拽了拽：“别离微总那么近，染上你的香水味就不好了。”
闻湛不以为然：“没事，反正我今天也是要跟乔小姐待在一起，染上女伴的香水味儿很正常。”
裴游川冷笑：“不，乔楚楚是我的女伴，你只能借一支舞的时间。”
虽然那支舞的时间他也不会给她。
微生闻湛眼底掠过一抹幽光，低头靠近乔楚楚，用很小的声音温柔询问：“我记得我们说好你是全程陪着我，难道你要出尔反尔？嗯？”
乔楚楚陡然感觉到有胁迫感压下来！
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只是我哥单方面的不同意，我跟你说好了就是说好了。”
裴游川：“？”
微生闻湛笑起来，将胳膊递给她：“那请小姐挽着我吧。”
乔楚楚感觉到裴游川的目光，如芒在背地挽过微生闻湛的手臂。
裴游川嘴角溢出一声冷笑：“呵。”
乔楚楚硬着头皮站着，感觉微生闻湛一直在看她。
她抬头看去，果然迎上微生闻湛幽深的眼眸。
哪怕四目相对，微生闻湛的目光也丝毫不躲闪，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将她包裹。
很慈爱。
就像一个人面对自己超级喜欢的食物的那种爱。
乔楚楚被看得困惑。
微生闻湛愉悦收回目光，好像有了乐子一样，气场也有一些放松。
乔楚楚感觉毛骨悚然。
【微生家的人果然都好怪。】
【虽然跟我儿子一样长得一样，但性情太难琢磨了。而且他不是个面瘫吗？他怎么总是对我笑？】
【求求别对我笑了，我害怕啊！】
微生闻湛嘴角微僵，慢慢将笑容收回。
这一切都被裴游川收入眼中。
他闭上眼，懊恼扶额。
楼听肆说的不错，微生家族的人果然也能听见心声。
乔楚楚在心里对微生闻湛一口一个儿子，微生闻湛真就忍着，甚至还有空把他甩得团团转。
裴游川有点烦。
早知道他让裴澈和裴不羡来了，那俩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跟微生闻湛碰一碰。
忽然，他袖子被人扯了扯。
乔楚楚带着黑纱手套的手揪着他袖子一角，仰头望着他，用口型问道：“你生气啦？”
裴游川没说话，看向她另一边挽着微生闻湛的手。
他脸沉了沉，直接抓住她空闲的手缠自己胳膊上了。
乔楚楚：“？”
微生闻湛：“？”
裴游川大有一种玉石俱焚的气势，在俩人疑惑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说：“咱们三个把年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乔楚楚：“……”
微生闻湛：“……”

她觉得这样很怪，下意识去收挽着微生闻湛的手。
微生闻湛抓住她的手，微笑警告她：“不许走。”
乔楚楚：“？”
电梯一打开。
她左边挽着一个，右边挽着一个，而她本人杵在中间，满脸懵逼地从电梯里走出来，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喂！你快看！”
“俩大帅哥都把握在手中啊，这女的积了什么福啊？”
“什么话啊你这是，人家小美女长得也好看，我觉得她站在俩人中间丝毫不逊色！”
“谁能告诉我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
“一个男朋友和第二个男朋友呗！”
“这个世界终于癫成我想要的形状了！我的帅哥在哪领？！”
“这身高差，好像一双筷子夹着一个黑色汤圆，看饿了。”
乔楚楚：“？？？？？”
她想收回手，两个人就死死揪着她不让她收。
乔楚楚面若死灰：“收手吧，全都是讨论咱仨的，你俩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微生闻湛面不改色：“我们两个说好的，要松手也是他松手。”
裴游川冷笑：“对不起啊微总，我之前因为流血，现在还头晕呢，必须要找人搀扶着。”
微生闻湛：“我可以找我的秘书搀扶你。”
裴游川深表遗憾：“不行，我对陌生人过敏。”
微生闻湛目光如刀，勾唇一笑：“好，那就这样。”
裴游川假笑：“嗯，就这样。”
俩人脚下生风，开始大步流星走向舞会会场！
乔楚楚被夹在中间，小腿都倒腾得飞快：“诶诶诶慢点，我跟不上了！”
俩人置若罔闻，干脆用力把她往上一提！
她双脚离地，直接被提在空中，就这么飘着走了！
乔楚楚：“？？？？？？”
乔悦和乔家人正在舞会门口等待。
乔妈妈仔细检查了一下乔悦：“待会儿见到微生先生，一定别表现的太贴，要若即若离的引起他注意，毕竟试图跟他讨好关系的人太多了，一定要非常自然才行。”
乔父点头点头：“嗯，如果微生不注意你，你就去引起裴游川的注意，他在裴家那七个人里算最没心眼的，应该好处理。”
乔悦落落大方地点头，信心十足：“我知道的爸爸妈妈。”
话落，有一排人气势汹汹杀过来，直接进了舞会里面。
乔家人：“？”
什么东西唰一下过去了？
秘书小跑跟上，到门口签到处道：“微生闻湛，乔楚楚，裴游川来了。”
乔悦：“？”
乔悦的爸妈：“？”
刚才唰一下过去的一排奇怪组合里面有微生闻湛和裴游川吗？！
乔悦难以置信地追上去，看清楚了中间被夹着的女人。
乔楚楚被安稳放在座位上，左右两边的男人像是两尊门神。
但显然两尊门神很不开心，放下乔楚楚后充满敌意地看着对方。
乔妈妈跟上来，震惊道：“那个女生是乔楚楚？”
乔父面部肌肉抽了抽：“乔楚楚怎么跟微生闻湛在一起？看起来关系还很好的样子。”
乔悦死死咬着牙根，拳头握得很紧：“她是裴家八小姐，她那个身份认识微生闻湛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微生闻湛对她太亲近了。”
乔楚楚感觉脸颊痒痒的，指着脸颊道：“我总觉得我脸上有毛，有吗？我化妆的时候摸了会儿猫。”
微生闻湛俯下身凑近她，仔细观察。
乔楚楚：“……”
【好近！】
微生闻湛剑眉微微扬起，置若罔闻，继续寻找。
裴游川直接挤开他：“你会不会找啊？”
他捧起乔楚楚的脸，俯下身仔细一瞧：“有，别动。”
乔楚楚明显感觉到有猫毛拿走了，眨巴眨巴眼，迎上裴游川的目光。
裴游川摘完，恰好与她四目相对。
他撞上她眼睛时明显一顿，眼神再次下移到她唇上，不自觉抿了下唇，干脆利落地后退两步。
微生闻湛就在一旁讥讽地盯着裴游川笑。
裴游川：“……”
这组合实在太过显眼。
乔楚楚坐在沙发上，身边站着两个年轻有为的男人，不让不注意都不行。
乔悦脸已经绿了。
十五分钟后，舞会开始。
小提琴旋律悠扬响起，微生闻湛对乔楚楚伸出手：“可以跟你共舞一曲吗？”
乔楚楚被他的笑容迷得有一瞬的晃神，握住他的手，与他走向舞池。
闻湛温厚手掌揽住她纤细的腰，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现在很美。”
乔楚楚揽着他的肩，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谢谢夸奖。”
微生闻湛扬了扬眉尖，盯着她水汪汪的眼：“我突然理解你哥的心情了。”
乔楚楚不明所以，转了个圈：“什么心情？”
微生闻湛重新将她搂回怀中，语气淡淡：“没什么。”
裴游川拿着红酒杯，死死盯着舞会上跳舞的俩人，直接将红酒一口闷了。
旁边的小美女也嫉妒得咬牙：“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大过年要看到我男神跟别的女生跳舞，他不是不跳舞的吗？”
裴游川疑惑看向她。
小美女身边的女生也打抱不平：“就是啊，谁不知道微生家的人都是不跳舞的，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微总跳舞呢。”
裴游川：“？”
微生闻湛平常都不跳舞吗？
那他还说什么没有舞伴会很丢脸？会让人觉得不给面子？！
裴游川看向舞池中的那对显眼的身影，手里的红酒杯“咔嚓”一下捏碎了！
这个混蛋每一步都算好了！
等乐曲一停，裴游川迫不及待地走向微生闻湛，语气阴鸷：“乔楚楚，你上一边玩去，我有话跟微总说。”
乔楚楚感觉莫名，看向微生闻湛。
微生闻湛冲她点了点头：“去吧楚楚，去喝点香槟。”
乔楚楚有点不放心：“你俩能不吵架吗？”
【不会等我待会儿回来之后，这俩人又两败俱伤了吧？】
裴游川火大，语气不善：“不会！”
微生闻湛也笑了笑：“不会，放心吧。”
她莫名其妙，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两个人。
但俩人明显一副她不走，他俩就不说话的意思。
最终，乔楚楚揣着一肚子疑惑走了。

第80章 乔楚楚：我前算万算没算到有人要杀我
裴游川开门见山：“微生闻湛，你是故意接近乔楚楚的对吧？因为你能听见她的心声。”
微生闻湛眼眸沉了沉，自然地端起红酒杯：“什么心声？我听不懂。”
裴游川眼眸一沉：“我已经看出来了微生闻湛，别装了，你就是能听见乔楚楚的心声！”
闻湛可笑地连连摇头，神情鄙夷：“很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乔楚楚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眺望天边的月景。
这里虽然冷，但让人心胸开阔，仿佛所有烦恼都消失了。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没有系统，是个自由人，可以要好好活着，好好享受她的生活！
乔楚楚看向左右，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她小声对着月亮道：“新的一年我要好好努力！”
忽然，她腰肢被人抱起，一股强劲的力道直接将她甩了出去！！
乔楚楚：“？！”
她扑通掉进海水里！
她身上的所有应激反应瞬间启动，凭借着本能在海里冒出头：“靠！谁把我丢下来的！！！”
栏杆处空无一人。
可轮船还在行进。
她就像是一叶小舟，奋力游向轮船：“救命！救命啊！！！”
轮船离她越来越远，海水冰冷刺骨的温度也让她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她的肌肤与冰冷的海水接触，僵硬不过转瞬之间，连手臂都摆动不起来，只能被动被水推着走！
太冷了！
她完全游不动！
翻滚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将她推向远处，乔楚楚奋力往前，一边游一边喊人：“救命！救命啊！我掉海里了！！”
轮船渐行渐远，她漂浮在冰冷的海上，腿突然抽痛起来！
乔楚楚身体瞬间坠下水里，生生灌入一大口海水。
她试图去按自己抽筋的小腿。
但她裙子太厚重，根本碰不到，身体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在水里扑腾挣扎，看着黑压压的，四下无人的大海，她的处境不言而喻。
她肯定是要死了，这波没救了。
乔楚楚身体起起伏伏，卯足力气冒出头，带着恐惧仰天嘶吼：“老娘下一秒就杀回来！你个杀人凶手晚上睡觉别睡太死！！！”
说完这话，她彻底没了力气，认命闭上眼，沉入冰冷流动的大海中。
海水冷得彻骨，她身体因缺氧而挣扎扑腾，渐渐地，她的四肢不再动，整个人就像静止了，慢慢沉入海底。
乔楚楚腾地一下从地上坐起来！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上还有被活活溺死的痛苦残留，一边咳嗽一边看向四周。
映入眼中的不再是海水，而是漂浮在她面前的系统。
系统围绕着她转了一圈，无奈道：“你就不能慢一点回来吗？这才间隔多久你就又死了。”
她惊魂未定，环抱住自己，感觉四肢百骸还是冷的：“我是被杀死的。”
乔楚楚后知后觉地抖了起来：“甚至我连对方长什么样子，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没看清楚。”
系统无奈：“宿主，你要死的人，你的死法当然包括有人要杀你啊，你应该戒备一点的。”
乔楚楚呆愣：“那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还有人要杀我？”
系统翻阅了一下资料：“在我们两个人捆绑的时候，我确实是没有看到有人对你的好感度是「有杀心」，很显然是我们两个人解绑之后你跟凶手结下的梁子，要不你自己仔细回忆回忆？”
乔楚楚：“……”
那她的仇人可太多了。
光是这一艘船上，就有乔悦，乔悦的父母，还有季晏川。
她追问：“你看不到谁对我下手吗？”
系统深表遗憾：“是的，我们已经解绑了，所以请回去自己找凶手吧。”
乔楚楚周遭的风景渐渐变换，重新出现在了舞会门口。
眼前的数字从6渐渐虚影成5。
她手握香槟，有些懵怔，环顾四周。
她本人正好在舞会门口，一副要往外走的姿势。
裴游川和微生闻湛正站在不远处的桌子旁说话。
裴游川满眼敌意地警告着什么。
微生闻湛游刃有余地回应着。
乔楚楚瞬间明白过来。
这个时间点是：她跟微生闻湛刚跳完舞，裴游川让她走。
然后她就去了外面，被人从海上丢下去了。
那也就证明，凶手一直在看着她。
乔楚楚把香槟一口闷，提着裙子满会场走，试图找到形迹可疑的人。
裴游川还在另一边质问微生闻湛：“我已经看出来了微生闻湛，别装了，你就是能听见乔楚楚的心声！”
微生闻湛懒散一笑：“很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刚才是谁杀了我！！！！！！】
俩人不约而同吓得一哆嗦，看向声源。
乔楚楚提着裙子，落落大方地从宾客中路过，目光平静如水，美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她目光像刀子一样定格在每个人言笑晏晏的脸上。
【老娘到甲板上看月亮，阴险狡诈的小人竟然把老娘丢水里去了！】
【拿我当标枪撇呢是吧？！】
【要不是老娘有重生机会，重开一局，老娘现在就他妈成水鬼了知道吗！水鬼！！！】
裴游川：“……”
微生闻湛：“……”
俩人相视一眼，表情不约而同变得阴沉，径直朝着乔楚楚走去。
乔楚楚却提起裙子走向走廊：【我要引出杀人凶手，就必须要重新站在这个地方，等那个凶手过来，我再把这个凶手一击必杀。】
裴游川和微生闻湛相视一眼，眉宇皆泛起一丝紧张。
这招风险太大了。
毕竟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孩。
乔楚楚提着裙子先走到VIP休息室。
里面有装饰用的高尔夫球杆。
她拿起来掂量掂量，顺着低胸晚礼服就塞了进去。
裴游川：“？”
微生闻湛：“？”
乔楚楚继续提着裙子走，路过保安：“你有枪吗？借我。”
黑人保安盯着乔楚楚的脸迟疑片刻，拿出一把电击枪。
他知道这位是VIP顾客，所以还算痛快。
乔楚楚接过：“谢谢。”
她提着裙子走向甲板，暗暗给自己加油鼓气！
【上一世我轻信小人，看风景被小人推下冰冷海水，这一世，我胸口暗藏高尔夫，手持电击枪，要把我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我！就是！女王！！！】
裴游川：“……”
微生闻湛：“你妹妹其实是个傻的吧。”
裴游川：“……”
而在暗处一角，无人注意之地，一个银发少年悄无声息探出头，身着服务生的灰白服装，目光灼灼盯着乔楚楚提裙子的背影。
微生怀绫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谁，也别想伤害他的声音。

第81章 乔楚楚是一个精神内核很强大的人，她很少示弱
乔楚楚提着裙子走上甲板，眺望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
裴游川和微生闻湛悄悄爬到楼上的甲板，找到一个能看到乔楚楚的角落。
微生怀绫身法灵活地爬上栏杆，找了个就能支援的姿势，警惕环顾四周。
他刚才观察了一圈，除了鬼鬼祟祟跟在乔楚楚身后的大哥和裴游川之外，没有别人在了。
他这次过来是因为大哥故意接近乔楚楚，想来看看大哥都干嘛了，有没有试图抢走乔楚楚。
结果他刚到这艘船上，就听到乔楚楚说有人要杀她。
幸好他来了。
裴游川和微生闻湛靠在一起，鬼鬼祟祟看向乔楚楚的背影。
裴游川忽然想到什么，斜眼看闻湛：“你不是听不见她的心声吗？”
微生闻湛面不改色：“都这个时候了，我就不用撒谎了，当然，如果不是听到有人要杀乔楚楚的话，我是不会承认的。”
裴游川：“……你还真是诚实。”
微生闻湛哼了哼，看向乔楚楚：“没想到她看起来娇娇弱弱的，遇到事情的时候格外情绪稳定。我还以为乔楚楚被你们娇生惯养那么多年，应该一遇到事情就知道哭，然后来找你们帮忙处理。”
裴游川缄默，望着月光下的乔楚楚。
她提着裙子，面色凝重地站在甲板上，表情正经得好像是要上战场。
他心里忽然堵得厉害：“乔楚楚一直都是一个精神内核非常强大的人，很多事情她都会自己处理，就好像习惯了一样。”
微生闻湛看着月光下的少女，实在是难以想象：“比如？”
裴游川眼中闪烁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疼和喜欢：“我父母死后，我们全家都被学校的人霸凌，狗见了我们都要欺负我们，当时我们虽然反抗，但效果不好，结果你猜乔楚楚干了什么？”
微生闻湛：“？干了什么？”
“她自己攒了一大堆狗屎，跟土搅拌在一起，装满了满满一个书包，对着那帮霸凌者的脸泼了过去！”
裴游川绘声绘色地讲起来，想到那一幕就忍不住想笑：“校长骂她，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狗屎土糊校长一脸，教导主任上前骂她，她又掏出一把小水枪对教导主任呲了过去，里面还是脏水。”
微生闻湛睁大眼睛，也有些忍俊不禁：“她这样做有效果吗？”
裴游川憋笑点头：“有啊，霸凌者确实是少了很多，因为乔楚楚打不过他们，却特别会玩阴的，而且她手段都很脏，物理上的那种脏，”
微生闻湛嘴角上扬：“那她不觉得恶心？”
“当然觉得。”裴游川憋笑憋到肚子疼：“可她说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怎样都可以，带着一身伤口回家哭都不哭，就窝在家里研究她的土味军火库。”
微生闻湛想想就觉得好笑：“那你们那个时候一定很喜欢她。”
裴游川：“……”
何止喜欢她。
父母死后的灰暗日子，从天堂跌到地狱。
家里佣人全都遣散。
他们什么都不会。
教他们做饭，教他们如何在生病时照顾自己，拿着一包活蚯蚓追着霸凌者跑，往霸凌者衣服里丢蟑螂的乔楚楚就是他们的太阳。
她在外人面前连个眼泪都不会掉，跟他们吵架却会泪失禁。
最脆弱的一面他们永远都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