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笑着打圆场：“这可是大理寺卿家的公子，惜露嫁过去，还能帮衬腾哥儿呢，三公子可抢手了，要不是他看中了惜露，大理寺卿夫人早就把他的婚事定下来了。”
【那么好，你怎么不把孙女嫁过去？！】
张氏：“......”
上房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简若楠打瞌睡的间隙抬起头，哎，不是说媒吗，怎么没声音了？
腾哥儿眨眨眼：“五姐姐，上次给大姐姐说的是施家五公子，为什么祖父不同意啊？”
简若楠垂着眼帘，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施家五个儿子都不是施凡亲生的，那样的家庭，怎么能嫁？！】
【可怜张氏还不知道，施凡那个老贼每次用药将张氏迷晕，再让族人睡张氏。】
【他还有脸嫌张氏脏，从不在张氏房中过夜。】
【不知道嫁到他家的媳妇，会遭什么孽！】
张氏：？？！！
施老太太：？？！！
王夫人：？？！！
怪不得吏部尚书家的孙女和施尚书家纳吉礼都过了，硬要闹着退婚！
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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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眼珠子一转，没想到说个媒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她出声道：“施家大爷在吏部观政，听闻施家大爷最有尚书的风范。”
张氏捂着胸口，缓了缓。
对的，对的，以前老大出生的时候，大家都说老大长得最像施凡。
【当然啦，施家大爷是族长的儿子，族长和施凡是亲兄弟，当然长得像啦。】
【尤其是那对招风耳，简直就是和族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张氏：“......”
施老太太道：“老二气质最像哥哥，神态风韵如出一辙。”
张氏点点头。
对的，她仔细想了想，老二和京中几房族人长得都不太像。
【老二是施家二房的孩子，二房管理族中祭田一直在河北老家，老二是张氏在老家的时候怀上的。】
【老二那酒糟鼻，和施家二叔公一模一样。】
张氏仔细想了想，老大确实有招风耳，老二有酒糟鼻，上了年龄之后，这些特征越发明显。
最诡异的是，族长对老大关怀有加，每次回老家，二叔公对老二赞不绝口......
张氏胸口好似被重锤击中，闷闷的，连呼吸都困难。
吸氧ing。
小施氏：“那三堂哥呢？”
张氏挣扎着睁开眼，对啊，还有老三呢！
【老三是族中五叔公的孩子，施凡嫌老大老二个子矮小，所以第三个孩子，特地找了身材魁梧的五叔公，所以施家老三是五个儿子中最高的！】
“砰——”
又一大锤锤上张氏心口，哐哐响。
张氏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厥过去。
虽然时机不对，但王夫人真的忍不住八卦，她拉着自己家的大丫鬟悄声道：“怪不得施凡的妾室一个都生不出来，就只有张氏能生，一生生五个儿子，原来是这样啊！”
张氏以前是官家太太们中的典范，光是生了五个儿子，就足以让她在尚书府横着走。
现在得知原委，在场众人看张氏的目光中都带了一丝同情。
“施夫人，生了五个，你真的......”一点都没察觉？
嗯嗯，对啊，生了五个啊，五个不同爹，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就连那处，也长短不一，总不能一点也不知道吧！
在场吃瓜选手看向简若楠，一个个露出一副求知若渴的目光。
【可怜张氏，每次都被喂药，施凡还骗她，说是包生儿子的秘方，其实就是蒙汗药，张氏还把这药悄悄匀了些给自家姐妹，张氏的姐妹吃了药蒙头大睡，一点效果也没有，张氏还以为自己是神仙庇佑，这药只对自己起作用......】
“啊啊啊啊——”张氏大叫一声，猛地将面前的桌子掀了。
“哗啦——”
桌上的碗碟茶盏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紧接着，张氏抽了风似地跑出去，嘴里大喊道：“施凡，老娘要跟你拼命——”
简若楠刚刚在模模糊糊打瞌睡，被张氏的动静吓了一大跳，瞌睡都被吓醒一半。
她抬起头，茫然四顾：“哎，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不是王夫人在给大姐姐说媒吗，怎么说了一半，张氏发疯了？
张氏怎么也掀桌了？
施氏瞪着铜铃般的眼珠看过来：哎，你说她为什么发疯？！
还不是因为你！！
腾哥儿这回将瓜听了个完整，见张氏明显是回府找施凡算账了。
腾哥儿心痒难耐，也想跟着去看。
可他一个六岁男娃，实在是找不到借口跟上去。
腾哥儿黝黑的眼珠一转，带着担忧的口吻：“母亲，腾哥儿好担心舅祖母啊，她会不会出事啊？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闵氏正觉得跟着去看热闹不太好，既然腾哥儿提出，还是打着关心的幌子，这个热闹不看白不看：
“母亲，媳妇实在是不放心舅母，媳妇还是跟去看看。”
简若楠软软糯糯地问道，“怎么回事呀，舅祖母怎么失心疯了？”
腾哥儿悄声和简若楠耳语：“王夫人刚刚悄声告诉舅祖母，锦衣卫查出她五个儿子都不是舅祖父的。”
简若楠：！！
锦衣卫不愧是大夏的特务机构，这也知道，牛逼！
瞬间从昏睡模式切换到追瓜模式：“啊！还等什么？！快跟上啊！”
施老太太领着闵氏、小施氏、简若楠、简惜露、腾哥儿，后面跟着王太太，风风火火往施家跑去。
简若楠：“坐马车去！”
这么多人陪着一起吃瓜，还是热乎的，刺激！
简若楠提着裙子一边往垂花门跑，一边看向闵氏：“母亲，快找人通知张家的人，女儿怕舅祖母吃亏！”
被丫鬟搀扶着，落后半步的施氏：“......”
你哪里是怕舅祖母吃亏，你是怕闹得不够大！
施老太太正要呵斥简若楠，一旁顺天府尹王夫人道：“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喊了，丫鬟们跑得快，说不定张家人比我们还先到尚书府呢。”
简若楠：！！
想不到茫茫人海中，竟然遇到志同道合的同好！
简若楠看向王夫人，从其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炽热的眼神。
今天这个热闹，就算是天上下刀，都必须去看。
简若楠提着裙摆，跑到了第一个。
张家是武将世家，张氏有三个哥哥，三个哥哥分别又生了好几个儿子，在张家随便嚎一嗓子，至少出来七八个男丁。
简家马车停到施家门口的时候，施家门口已经栓了好几匹烈马。
简若楠眼睛一亮，快！
冲鸭——
尚书府，南大厅穿堂外的院子里。
施凡带着五个儿子并几个族叔站在左边，张氏领着七八个张家人站在右边。
双方按人头数算得上势均力敌。
现场气氛焦灼，剑拔弩张！
张氏怒目而斥：“施凡，我孝顺公婆、养育子女、主持中馈，为你施家呕心沥血，你为何要如此辱我？！”
她看着对面五个儿子，越看越不像施凡，越看越像施家族人。
施凡长须白染，挺身而立：“夫人，你误会为夫了！”
张氏：“你说，我误会你什么？”
简若楠点点头，对啊，误会什么了？！
让我们吃瓜人听听，究竟是怎样的理由，让你对张氏下这样的毒手？！
施凡：“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啊！你想想，你自从嫁入我家，什么都好，唯独肚子不见起色。”
“面对母亲指责，旁人议论，你晚上偷偷抹泪、辗转反侧......为夫心疼难耐......”
施凡捏着拳头，神情悲怆。
“每逢初一十五，你准时去寺庙烧香求子、我敢说，谁都没你虔诚。”
“家中摆满了求子观音、石榴，每天必吃枣子莲子桂圆粥......就连做梦，都在想着生儿子......”
“可是就算这样，肚子还是毫无动静！”
“为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为夫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啊！”
【哎哟哟，CPU要烧干了！！】
【这理由......一个字：绝！】

第66章 这瓜保熟
施凡叹了一口气，问道：“夫人，为夫问你，你生了五个儿子之后，是不是母亲、妯娌对你的态度一下就变了？还经常有人上门来请教求子秘诀。”
张氏：“......是。”
“生了儿子之后，你是不是总算安心了？”
张氏：“......是。”
“施家人丁兴旺，有五个儿子孝敬你，这么多孙子孙女侍奉你，你开心不开心？”
张氏：“......开心。”
“难道真要一个子女没有，等着别人吃绝户，偌大的宅院只有我们两人凄凄惨惨戚戚，你才高兴吗？”
张氏：“......不是。”
施凡仰头望天：“你既得了实惠，何必纠结那些末梢细节？”
一席话说的是声情并茂、眼中含泪、掷地有声。
简若楠差点都要拍手叫好了。
不愧是礼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这张嘴可真行啊，死的都可以说成活的。
最关键的是，他这么做，除了恶心人，还真不犯法。
施家一个族叔站出来道：“好了好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就这样了吧。张氏你也没吃亏，白得了五个儿子，相反我觉得，最委屈的还是尚书大人。”
人家施凡头上顶着一片青青大草原都没说什么，张氏你享受了五个男人，儿孙满堂，你还要怎么样？
啊，要怎样？！
“你现在是尚书夫人，每次出门被其他夫人恭维，实惠一个人全占了！”
“要没这些儿子，你死了哭灵摔盆的人都没有！”
张氏闭着眼睛，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响。
她知道施凡这事做的不对，但是，这话该怎么反驳？！
张家一窝子武将，讲理讲不过，脸皮也没人家厚，一时愣在当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就这么算了。
白得五个儿子，仔细一算，还是张氏得利了。
眼看此事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腾哥儿把简若楠往张家人身边一推。
【施凡这是把人卖了还要人帮着数钱！】
【逼逼赖赖干嘛，自家姑奶奶被欺辱自此，先打了再说啊！】
【一窝子武将，讲什么道理？！】
【这一仗要是不打，以后张家的姑娘岂不是任人欺辱！！】
院子里站了几堆人，本就嘈杂，张家人虽然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但说的很对。
武将和文官讲道理，什么时候赢过。
自家姑奶奶受了委屈，怎么能善罢甘休。
先把施凡那丫打了再说。
张家人早就瞧施凡那家伙不顺眼了，仗着是内阁辅臣，对着张家人吆五喝六，牛逼哄哄的！
道貌岸然的家伙，背地里尽干龌龊事！
张家一窝子武将冲上去，揪着施凡、施家族叔就开打！
撕逼争霸赛一开始，腾哥儿就牵着五姐姐挤到了前排。
施凡五个儿子要帮父亲的忙，忽然脑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娘是亲娘，爹可不是亲爹，帮忙的可要看清楚啦！】
施家五个儿子：“......”
这谁啊，说得好他妈有道理！
爹虽然不是亲爹，但爹是当朝尚书，施家五个儿子当官还需要施凡提携。
但这边是亲娘。
施家五个儿子一时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帮谁。
【要不帮族叔，施凡不是亲爹，族叔可是亲的。】
施家五个儿子：！！
确实是这样！
【哎，想帮忙也不知道谁是谁的亲爹啊！】
【看把施家五个儿子给急的！】
施家五个儿子：“......”
妈滴，究竟是谁在胡说八道！
腾哥儿看得可高兴了，恨不得伸着小胳膊儿小腿儿帮着摇旗呐喊助威。
施凡那老秃驴，压着不让爹爹请封世子，活该！
这吃瓜啊，果然要跟着五姐姐吃才香。
施家文官显然不是武官的对手，施家族叔和施凡三下五除二就被打趴在地。
施凡六十多了，战斗力为负，脸上挨了好几下。
张家人不讲武德，专门往脸上招呼。
脸打花了，可没办法上朝。
施凡大喊道：“夫人息怒，为夫这么做真的是因为爱你啊！”
“也许是为夫自作主张，选择的方法不对，但，为夫对你的拳拳之心，历历在目啊？！”
腾哥儿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卧槽，还能这样。
怪不得人家施凡六十不到就跻身内阁，这心性、胆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毅力、事情败露一点也不心虚的脸皮，还有那死马说成活马的口才......
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闵氏看了眼腾哥儿：“你别这么专心好不好？”
怪吓人的。
【放屁，明明就是为了得到族中支持，当年族中决定支持另一位族兄，可把施凡眼馋得不行，思来想去，想到这样一个办法。】
【族中全力支持他，他给族人生儿子养儿子，族长暗地里夸他无私奉献呢！】
施凡：“......”
张氏冷哼一声：“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什么这些年从来不歇在我房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嫌你脏啊！】
【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妾睡岂不香，这施凡，虽然不能生，家里养了好几个十七八的小妾，每天一个搂着睡。】
张氏腾得跳起来，飞起就是一脚：“好你个糟老头子，老娘不打死你！”
哎哟，又打起来了！
御书房里，锦衣卫指挥使魏立人正在向德元帝汇报：
“杭正和京郊的温泉庄子已经找到，从中搜出大量古玩玉器、字画、奇珍异宝，价值超过一百万两白银。”
“江南宅院占地宽广，里面曲水流觞、亭台楼阁，专门一个院子里饲养了珍禽异兽。”
“臣不知什么是熊猫，但有一对花熊，黑白皮肤，长得和狸奴有几分相似的动物，应该就是。”
“杭正和的小舅子度支司秦泰贵也拒拿归案，秦泰贵全招了，这些年，他和杭正和里应外合，贪墨了不少税银。”
德元帝听着锦衣卫的汇报，闭目沉思。
一桩桩一件件，皆和简若楠心声所述一一对应，一丝不差。
抄了杭正和的家，下半年的赈灾银子、军饷有了，等国库吃紧的时候，再把简若楠招来问问。
沉思片刻，德元帝睁开眼，“晋阳侯府家五小姐在干什么？”
小可爱在干嘛呢？
锦衣卫：“五小姐正在施尚书府中。”
德元帝皱眉：“她在施凡府里干什么？”
“在看热闹。”魏立人将张氏得知五个儿子不是自己亲生，带着张家人去找施凡对峙，然后张施两家在简若楠的怂恿下，打起来的事说了。
德元帝：“......”
施老头五个儿子真不是亲生的啊？！
可恶，朕也好想去看。
这晋阳侯府家的五小姐，真不得了啊。
上知八卦下知瓜，堪称江湖百晓生，锦衣卫在她面前玩不过一回合。
这样的人才，怎么才能为他所用？
要不，纳入后宫？
算了算了，朕的后宫本来就挺混乱了。
就她那口无遮掩的性子，她一来，到时候他晚上睡了谁，用的什么姿势，说了些什么话，岂不是全后宫都知道了。
关键是，朕还不能罚她，还得宠着她。
到时候整个后宫看朕的笑话。
还是把麻烦留给儿子吧。
“曹德贵，朕还有几个儿子没成婚啊？”

尚书府内，两拨人马打得不可开交。
张家儿郎是上过战场的，战斗力不可小觑，在这场混战中，简直是压倒性胜利。
施凡并几个族叔被揍得嗷嗷叫，施凡的头发被扯得稀乱，衣襟大敞，像个疯子似的。
张氏一边揍人一边嚎啕大哭。
就连施老太太下场劝架，也挨了好几下闷棍。
简若楠和几个吃瓜群众看了个爽。
最后不知谁把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叫来，一群兵将冲进来，才制止了施家单方面被围殴。
群殴过后，双方冷静下来各派一个代表商量此事该怎么收尾，无关人员被请离尚书府。
简若楠很是气愤，“怎么无关了，那可是我们的亲亲舅祖父、舅祖母！”
腾哥儿也气势汹汹要去帮忙：“对啊，咱可是正经姻亲！”
老太太：“......”
闵氏将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拎走了。
最后听说张氏要和离，带着五个儿子回了张家，具体的事宜不得而知。
没多久，朝中就出现弹劾施凡的折子。
施凡身为礼部尚书，其身不正，不堪为礼部之首，简璋请封世子的折子被呈到了德元帝面前。
简璋终于成为晋阳侯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经过此事，闵氏发现，靠近楠楠三米内的丫鬟，能听到心声，三米外的丫鬟听不到。
从今起，鹿鸣小苑的丫鬟，除了藏春，轻易不能近身伺候。
施凡被弹劾之后，施老太太消停了一些时日，简若楠继续吃吃睡睡。
殊不知，有人打起了她婚事的主意。
德元帝要给皇子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赐婚对象是晋阳侯府家的小姐，贤妃第一个不乐意。
晋阳侯府那种没落的勋贵，可比不上朝中重臣家的小姐，娶了五小姐，对三皇子一点助力都没有。
贤妃是三皇子澹台怀的母妃，还是太后的亲侄女。
她的眼光高，誓要给三皇子找一门有力的妻族，这才把三皇子拖到十八都没有成婚。
慈安宫内，贤妃并几个宫女陪着太后正在打叶子牌，“姑母，怀儿这都十八了，那五小姐才十岁，还要三年才及笄，要是指婚给怀儿，十七八岁成婚，侄女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太后懒洋洋道：“皇帝选的人，肯定是好的。”
太后心里也不太满意。
大皇子正妃是国公家的小姐，二皇子正妃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到了三皇子，不可能一个破落勋贵就打发了吧。
听说那个五小姐从小被送出去了，最近才接回来，身世还复杂。
这样的女子，怎么能成为三皇子的正妃？
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
三皇子澹台怀可不这样想，那天在长公主府上，他可是见识过简若楠的能力，如果娶了简若楠，他成事的机会也高了不少。
“母妃，孩儿愿意多等几年。”
贤妃拧着眉：“你见过人了？”
不是才十岁吗？
就把怀儿给迷惑了？
这么狐媚的吗？
三皇子澹台怀将那天在长公主府上发生的事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贤妃和太后。
贤妃双眼一亮，“真这么厉害？”
长公主和驸马的事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三皇子澹台怀：“千真万确！”
“母妃、你一定要帮助孩儿娶到五小姐！”
澹台怀最近收拢了一些奇人，这些奇人可以通过夜观天象推算运势，据说还能借此找到前朝宝藏，要是有了五小姐的能力，前朝宝藏岂不是唾手可得。
有了五小姐的能力，他就能掌控朝中大臣的隐秘，到时候，还少得了支持者？
太后：“老四、老五、老六都到了婚配的年龄，他们三个和五小姐年龄相近，就怕......”
“可以赶在父皇赐婚之前，让五小姐倾心于本皇子。”
三皇子自信，以他的魅力，区区一个十岁小女，岂不是手到擒来。
系统自从消耗100积分升级之后，好几天都没冒泡。
简若楠也懒得理系统，每天该吃吃该喝喝。
没有系统在她耳边催她做任务，她落得清净。
没两天，简若楠又被接到进皇宫，德元帝又要见她。
御书房里站满了人。
德元帝坐在最上面，然后是几个尚书并十多个朝臣，几个皇子站在最外面。
曹公公给她端了根板凳，让她坐在德元帝旁边。
她坐的位置有些尴尬，挨着德元帝，离朝臣很近，但和几个皇子有些距离。
好似德元帝身边的小秘书。
简若楠：？？
【皇帝老儿要干嘛？不会是要纳我入宫吧？都快五十了，我才十岁，要不要脸啊！啊喂？！】
德元帝：“......”
呵，小可爱还是这么口没遮拦。
也不知道哪个皇子能忍受的了。
忽然，简若楠耳边响起熟悉的机械音：
【叮——】
【翰林院侍读学士为了治疗老年斑，竟然用羊尿洗脸！】
简若楠还没反应过来，机械音再次传来：
【叮——】
【大理寺卿家的小公子男扮女装勾搭了左都御史家的小公子，左都御史家的小公子为了大理寺卿家的小公子，竟然要逃婚！】
简若楠轻笑一声。
身经百瓜的她，遇到这种程度的瓜，都不屑震惊。
她才不会被系统的小把戏打动。
【叮——】
【太仆寺卿竟然相信狗奶能壮、阳，和小狗崽子抢奶喝。】
简若楠：“......”
朝中大臣都这么离谱的吗？
【承恩公和国子监祭酒两口子保持不正当关系已经有五年，可怜国子监祭酒两口子被同一人所绿，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简若楠：【哎哟，这个瓜有点烧脑，你慢点再说一遍。】
大系统将最后一个瓜再次播报了一遍，这下子简若楠终于听清楚了。
简若楠：【承恩公还真是......羊毛指着一家薅。】
大系统：【呜呜呜，楠楠，你终于肯理我了！】
简若楠：【呔！还我100积分！】
大系统：【楠楠，升级之后还是有用的，比如现在，不认识的人的瓜都能随便吃了！】
简若楠：【吃不认识的人的瓜，有什么用？】
系统没吃过瓜，不知道吃瓜的精髓。
吃瓜要吃熟人的瓜才香，不认识的人的瓜，吃了一脸懵。
吃不认识的人的瓜，那叫吃瓜吗？！
她可是一个有瓜德的女人！
可怜她辛辛苦苦挣到的一百积分，就这样被废物系统给祸祸了。
从今天起，她挣的积分，必须全部花完！
大系统：【......楠楠，瓜主一个不漏，全在这里呢。】
简若楠的心声颇有些欢欣：【哟~~】
【让我看看，是谁和狗崽崽抢奶喝啊？把人家母狗的（消音——）都嘬肿了！】
【用羊尿洗脸又是哪位啊？】
德元帝没崩住，喷了。
澹台墨：“......”
差点没忍住。
德元帝揉了揉眉心。
朕的大臣背地里玩得可真野啊！

在场诸位，全都是三品以上朝臣，号称朝中肱骨。
德元帝原本把简若楠叫来，是想看看哪些对他有异心，有没有和成年皇子私下勾搭，顺便震慑一下朝臣......
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么奇奇怪怪的。
大臣们的爱好真的......让朕费解啊。
五部尚书听到心声，早已见怪不怪，面露惊恐的是第一次听见心声的朝臣。
但大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听到心声之后只是惊讶了一瞬，便面无表情地继续该干嘛干嘛。
【这人老年斑也不多啊，羊尿真的有效？！】
【哎哟，看不出来，这人看起来浓眉大眼的，想不到内心这么骚啊——】
兵部尚书正在汇报边境军情，闻言，浑身一抖。
无他，因为兵部尚书裴俊飞今年六十五，脸上有不少老年斑。
他环顾四周，果然，身上出现好几道视线。
就连德元帝，也抱着一种审视的目光在瞧他。
冤枉啊，他可没有用羊尿洗脸！！
五小姐啊五小姐，你报瓜的时候能不能连名带姓把话说清楚！
他一生英明，可容不得半点诋毁！
兵部尚书裴俊飞咬着牙，开口道：“斑——”
“哦，不是，北境那边......”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德元帝：“......”
朕的兵部尚书这么沉不住气的吗？
好在裴俊飞见惯大世面，早年还上过战场，很快理清思路，把该汇报的事说清楚了。
汇报完毕后，裴俊飞转过头，看了一下身后。
脸上老年斑的可不止他一个！
可别盯着他一人瞧！
【和狗崽子抢奶那位......好离谱啊——每次喝完母狗奶，叫来家里三个小妾，挨着临幸。】
【......都六十多了，还驼背......说他不爱惜自己身体，他每天琢磨养生、喝狗奶......说他爱惜身体，和三个小妾一起放纵，就不怕马上风？】
【真的是人菜瘾大！】
“咔嚓——”
御书房里出现数道骨头移位的声响。
那是挺直背脊的声音。
六十岁以上驼背的朝臣瞬间精神了，背打得笔直。
工部尚书六十九，十多年的驼背都被治好了，就是直得猛了些，把腰给闪了。
工部尚书庞良工“哎哟”一声：“......陛下，臣......”
德元帝：“......传太医。”
庞良工老泪纵横，背打直了，但腰又出了毛病，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感受到工部尚书炯炯的视线，简若楠心里嘀咕。
【哎，工部尚书看着我干嘛，能不能挪一挪身子，挡着我看喝狗奶那位了。】
庞良工热泪盈眶，终于洗脱冤屈了！
哎，究竟是谁喝狗奶，你还没说呢？！
德元帝：“......”
再这样下去，议事是没办法继续了。
虽然很好奇是谁用羊尿洗脸，谁喝狗奶壮.阳，但现在可不是听八卦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