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笛秋膝盖即将落地的前一瞬,天空中炸起响雷,蓝紫色雷电毫无预兆地朝着寅侈劈了下来。
房顶瞬间破开一个大洞。
雷电本身就有驱邪祟的功能,专门克制那些邪恶,威力强大。
寅侈连忙把可以保命的法宝都丢了出来,到最后,勉强支撑着,身上的伤势却是更重了。
经过雷电的洗涤,周围的空气瞬间清新许多,笛秋鼻子也好受些。
经此惊心动魄的一出,山羊胡早已忘记让笛秋跪下了。
寅侈吐出一口血水,骂骂咧咧:“狗屁的天道!今日就没一件好事!”
莫名被骂的笛秋打了喷嚏。
山羊胡眼神一暗,察觉出了一抹异常,试探道:“领主,你看会不会是这丫头搞的鬼?”
“听闻这丫头不过五六岁,就有一只白鹤坐骑,刚刚又恰好是在她要跪下的时候,天上降下雷劫。”
“这小丫头真是邪乎得很。”
笛秋抬起头。
她的身份这是要被发现了吗?
“白痴,这世上哪有鬼神之说?!”
寅侈大怒。
哦,是她想多了。
听到寅侈的话,笛秋又低下头,看着脚尖发呆。
“叔叔,你找笛秋什么事啊?”
寅侈还在怒气上,忽而听到笛秋又细又软的声音,顿时怒从心起。
他也不想盘问什么了,只想着把笛秋好好教训一番,好让郁印白吃点教训。
“郁印白用你敲了本领主一笔,还杀了本领主这么多手下,本领主既然奈何不了他,整治你倒是绰绰有余。”
“把她拖下去喂狗。”
寅侈发令。
山羊胡身边的人也跟着动了。
正准备动手时,忽而地面晃了晃,火光漫天,墙壁被打出一个大洞。
这间房屋雷劈火烧还能维持不倒,已经算是厉害了。
笛秋看到郁印白踏着火光,走了进来。
她眼睛一亮。
大反派来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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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个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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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玉仙尊师温发现自己的徒弟即墨浮生变了。
他不再刻苦修炼,反而整日在她面前晃。
“你若是不修炼,如何保护自己?”
即墨浮生轻扯了一下师温的衣袖,笑得一脸灿烂:“有师尊您在啊。”
“你这剑术如此差劲,如何打得过别人?”
他偷摸了一下师温的发带,眉眼弯弯:“师尊,你打得过不就行了。”
罢了,这徒弟算是废了。
师温长叹一口气。
在被即墨浮生推到床上,扯开腰带的那一刻,师温才发现这徒弟修为高得离谱,她怒道:“你这逆徒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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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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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牧宣最恨的便是在半缘宗当外门门弟子的那些时日,日日被人欺辱,践踏尊严。
恰好发情期到了,他准备装柔弱,找个冤大头安全度过发情期。
辛昭就这样成为他的目标,他日日在她面前装柔弱,计划很成功。
唯一的不足是他动了心。
1、先婚后爱,微火葬场
2、救赎文
他目光扫过房顶的大洞,将视线放在笛秋身上。
小天道站在角落里,在黑暗中, 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除了衣服有点脏之外, 完好无损。
她小脸上也没有害怕之色, 哪里像是被人绑来的,倒像是来这玩的。
他眸子微微弯起, 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笛秋骤然对上他的目光,缩了缩脖子, 心虚地往后退了半步。
但想到郁印白这是来找她,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暖意。
或许大反派不是那么冷心冷情。
郁印白的出现让寅侈始料未及, 他瞠目欲裂,心中燃起滔天恨意。
郁印白全然无视他的眼神,朝笛秋招招手, 让她过来。
笛秋在这里也玩得差不多了, 有人来接她, 自是高高兴兴地跑了过去。
虽然吧, 大反派对她来说并不算好,但相比于待在臭臭的人身边, 还是郁印白更好。
笛秋毫不犹豫奔向他的动作让郁印白勾起唇, 可以看出他的愉悦之色。
寅侈见事情败露,加上两人现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眼神怨毒, 朝着笛秋便是打过去一道攻击。
这道攻击落下去, 笛秋不死也残。
郁印白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一个反手, 便是将那道攻击打了回去, 甚至还加大了力度。
寅侈这人说废不废,在魔族中实力也算顶尖,但就是遇上郁印白和笛秋两个,一个是天道,一个是连天道也奈何不了的反派,所以在他出手的那一刻,成败早已注定。
这一击,寅侈的修为被废了大半。
“谁叫你对她动手的?”
即使郁印白知道笛秋是天道不会受伤,但身为捕猎者,他怎么会容许别人动自己的猎物。
风作利刃,直接挑断了寅侈的手筋,只见他手臂无力垂落下来。
山羊胡见自己主子受伤,连忙跑了过去,喂给他丹药。
新仇旧恨堆积在一起,让寅侈恨不得将郁印白千刀万剐。
他嘴里吞咽着丹药,眼睛却是死死盯着郁印白,因为用力咬牙,牙龈也露了出来,样子很是恐怖。
笛秋听到巨大的声响,好奇转过头,却被郁印白一把拉了过去,胳膊上一如既往是冰凉的触感。
你拉我干嘛呀?
小天道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郁印白并没为她解惑,反而对寅侈道:“寅领主,下次再想动我的人,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笛秋眼睛亮亮,赞赏地朝他点点头。
大反派不错哦,会保护笛秋。
小天道一举一动透着猫儿的乖巧和娇气,还有不易察觉的依赖,郁印白定定望着她的发顶,手指微微蜷缩。
笛秋注意到郁印白的目光,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头,上面是有什么东西吗?可摸了一圈下来,什么也没有。
还真是奇怪了。
她歪着头,迷糊地看着自己白白的小手,看上去更像一只猫了。
说话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互动。
“魔尊。”寅侈反讽道,“你不会因为真的能平安离开吧?”
只见寅侈嘴里念着诡异的咒语,周围开始发生变化。
顿时间,哀嚎遍地。
是关在牢中的幼童和女子的声音。
一团血气从他们头顶抽出,血色在空气中弥漫,形成一条条细线,这些细线纷纷往寅侈头顶上聚拢,竟有手腕般粗壮的大小,他的修为在不断攀升。
随着寅侈修为增加,那些被抽取血气的人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嘴里因痛苦发出哀鸣声。
活人献祭,以增修为,是为上古禁术伧邪。
此等违背天理的邪术,乃为天地不容,雷劫却迟迟未降下来,定是寅侈身上有蒙蔽天机的法宝,才躲过了这场雷劫。
若天机被蒙蔽,那便由她来纠正。
笛秋眼中闪过金色的光芒,如此,她也不必隐瞒身份了。
笛秋脸色一脸肃穆,往日里弯起的眸子拉直,全然没有那般亲和,透着无上威严。
郁印白眸光一闪,掩在衣袖下的手动了动,一股气流朝着寅侈那边飘去。
没人注意到,在寅侈头顶飘来了一朵云。
忽而,雷电落下。
被雷劈了一下,施法被迫中断,寅侈身体晃了晃,他反应过发生了什么,张开手掌,眼中充血,透着不可思议。
“郁印白,是你搞的鬼!”
寅侈愤然指了过来。
笛秋深藏功与名,星眸弯起,透着狡黠,躲在郁印白身后。
郁印白余光瞥了一眼,随后又将目光放在寅侈身上,眼神冰冷。
砰然一声。
寅侈的手从自手肘处被齐齐斩断,血液四溅。
全程未见郁印白是怎么出手的,就这么神奇的断了。
小天道惊讶地张开嘴巴,她突然想到,那次她拿手指指着郁印白时,他说的话,原来是真的。
用手指指他会被他砍断手。
笛秋忙把手背在身后。
郁印白注意到笛秋的小动作,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还真是可爱呢。
寅侈大笑,眼睛充血,面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宛若地狱的恶犬,隐隐流露出疯狂。
就算和郁印白同归于尽,他也要绝不会让他如此轻松地离开。
说完,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拎着大刀,冲了过去。
郁印白闪开了,却没想半路寅侈转了个方向。
他的目标根本不是郁印白,而是笛秋。
笛秋本是好好看戏,不知为何就被寅侈盯上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喉咙被寅侈扼住了,猛烈的窒息感撕扯着喉咙,笛秋被憋得眼角泛泪。
怎么又是这样,总是喜欢对她的脖子下手。
“别过来!再过来,这小孩的命就别想要了。” 寅侈大声喝住郁印白。
郁印白不仅不往后退,反倒往前走,这是不管笛秋的命了。
寅侈瞳孔一缩,手掌顿时收紧,笛秋挣脱得更加厉害,眼中不自觉泛起泪光。
郁印白见笛秋转过头,他看到了她眸中的眼泪,像是檐角掉落的冰锥,在地上砸出深深的大坑。
小天道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似乎透着某种希冀。
她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能救她吗?
郁印白脚步停顿一下。
随机将目光放在寅侈身上,面带嘲讽,对于他这种蜉蝣撼树的行为满是不在意,道:“你以为本尊真的会在意一个小孩?”
“寅侈,你不是魔吗?难道不清楚魔的本性吗?”
郁印白笑了,里面满是凉薄。
寅侈一时间被晃了神。
他不就是魔吗?怎么会不知道魔的本性?
不,寅侈很快反应过来,就算这样,笛秋是他唯一的筹码,他必须把握住。
笛秋对上郁印白的眼神,身上的血液宛若被凝固了一样。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
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没有,看不到一丝生机,荒芜到片草不生,仿佛什么都没办法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笛秋的心沉了下来。
对啊,郁印白冷血无情,怎么会因为一个相处过没几天的小孩就容许自己被人胁迫。
笛秋眼中的光不那么亮了。
郁印白不知怎么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依旧往前走,优雅贵气,手中却是在暗暗蓄力。
“郁印白,你想让她死!”
呼吸不上来,笛秋费力地挣开寅侈的手掌,却没有丝毫用处。
力气在慢慢流失,所有的东西都在渐渐褪色,最后只剩下一片白。
她快要死了吗?
不会的。
这时,一道金光闪过。
寅侈手中一空,等他在看,那里还有什么小孩子。
而笛秋早已不知往哪里去了。
一道道闪电劈了下来,寅侈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直直地倒下去,僵直得一动不动。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在场的人唬住了,那些魔族卫兵哪里还能呆的住,纷纷四散溃逃。
一场恶斗就这样结束了。
郁印白刚伸出的手收回了,眼神冷冽。
便宜他了。
他环顾四周。
除了刚刚开始的骚动之外,现在没有任何人声,一切都归于平静,寂静得可怕。
他不禁皱起眉头,放开神识,在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心中却是不知道为何松了一口气。
小天道一脸严肃,在思考什么大事。
郁印白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一个白衣少年靠在墙角昏睡着,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另一边,笛秋站在角落,宋归帆坐在墙角眼眸阖着,显然已经昏迷过去。
笛秋快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片白色正是宋归帆。
宋归帆当时不知为何跑了出来,见笛秋被寅侈扼住喉咙,便想出来救人,只是可惜,当时小白云已经准备好降下雷电,她只能赶紧把宋归帆救走。
宋归帆还是被波及到了,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
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笛秋呼了一口气,全然忘记郁印白还在找她。
她现在还在想怎么安置宋归帆比较好。
小白云刚刚放完雷电,回到笛秋身边,直接窝在她的头顶上,身体往下塌,像朵焉了吧唧的花朵,想来是累极了。
笛秋轻轻拍拍小白云,夸赞道:“小白云,干的不错哦。”
小白云往上顶了顶,云层蓬松几许,对于小天道的夸奖很是受用。
笛秋站在原地,开始沉思。
从她降下雷劫打断寅侈施法的那一瞬,动用天道之力,以郁印白的敏锐,她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了。
虽说还没有找到削弱郁印白力量的方法,但笛秋并不打算回去。
大反派的冷酷无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刚刚他并没有救她就足以说明一切。
若是他知道自己是天道,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对她吗?
笛秋知道,不能。
郁印白之前所有的行为都基于她是出走小孩笛秋,而不是天道笛秋。
笛秋很快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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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有点熟悉啊,好像是郁印白。
她骤然一僵,咬了咬下唇, 很想直接溜走, 但看看还躺在墙角的宋归帆, 她选择缓缓转身,挥起小手打招呼, 笑容讨好:“叔叔,你好呀。”
郁印白在那里站着, 整个人不知道为何, 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气息。
这让小天道更是心虚了。
她目光闪躲。
郁印白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眼神冰冷。
笛秋感觉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了,将手乖乖背在身后,装作一副“我很乖的”的样子, 活像一只在讨巧的小猫。
郁印白怎么会不知道这只小猫不安分, 他笑了笑, 却没有半分暖意:“能从寅侈手中凭空消失, 你恐怕不是常人吧?”
没说她是天道啊。
只要郁印白还没挑明她是天道,笛秋也不会主动爆出身份。
她回想当时的情形,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依旧在心头萦绕。
若她是普通的小孩, 早就被寅侈一把捏断了脖子吧?
种种情绪涌上笛秋的心情,也是在那一刻, 她彻底明白, 郁印白还是郁印白, 纵使他对她有几分纵容, 但在危及自身时, 他对她可以说舍弃就舍弃, 就跟丢垃圾一般,没有多大区别。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对他如此客气。
小天道说起话时不免多了几分怨气,她道了句:“若不是当时秋秋逃得快,当时就被人活活掐死了。”
“叔叔当时根本没打算救我吧,我的命在叔叔眼里既然什么都不是,那我离开,叔叔更是不会有什么意见喽。”
笛秋杏眸多了怒气,不像往日那般带了笑,因为生气紧紧咬着后牙,腮帮子也随之微微鼓起。
“你有何值得本尊相救的吗?”郁印白冷冷扫她一眼,言辞中满是不在意。
天上明明挂着太阳,但此刻却只让人觉得寒冷。
笛秋鼓了鼓腮帮子,捏紧小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做了让步:“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这件事,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笛秋脸上彻底褪去暖意,她从小荷包里拿出那张欠条。
把纸张展开,拿在手中,眉眼间满是坚定,道:“反正也要离开了,叔叔答应我的事还有最后一件秋秋现在就用了。”
“秋秋要叔叔答应,绝对不能伤害那个哥哥。”
笛秋指了指身后的宋归帆。
郁印白看看被笛秋护着的宋归帆,攥紧拳头,冷冷道:“不可能。”
“那这五年内不许伤害他,总行了吧?”
五年时间,应该够让宋归帆成长起来。
“你确定要为他用尽这最后一次机会?”
“当然。”
我不用来救他用来干什么。
笛秋毫不犹豫道。
郁印白舔舔尖利的牙齿,眼神幽暗,他咧嘴一笑:“本尊给你两次机会,你都用在了这个废物身上。”
郁印白开满嘲讽,话里却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废物?!
笛秋疑惑地望向他。
气运之子作为天道爷爷精挑细选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废物?
且不说心性,单论上资质,就属于上乘之上,但笛秋一想郁印白的实力,好像确实有些废。
还在昏迷的宋归帆无辜躺枪。
回想这几日的憋屈日子,怂唧唧小猫·笛秋小声喵呜了一声,有几分怨气:“还不是因为你太强了。”
声音小小的,软乎乎,传到郁印白的耳中,他眼中闪过笑意,一脸玩味道:“小天道,难道这还成了本尊的错了?”
笛秋哪里敢点头。
见时机合适,她道:“这是约定好的哦,在叔叔可以的情况下,叔叔要答应我两件事,之前已经用掉了一件,这是最后一件事情。”
“叔叔是魔尊,这点事应该能做到的。”
还是护着他啊。
郁印白眸子瞬间冷下来,他勾起嘴唇,眉头压着,看上去阴恻恻的。
笛秋顿时收紧了呼吸,神色紧张,觑着郁印白的脸色,生怕他一个挥手就把宋归帆给杀了。
气氛僵直不下。
忽而,墙角昏睡的宋归帆忽然闷哼一声,打断了这份沉默。
郁印白的目光瞬间往那边移去,他就这么看着宋归帆。
笛秋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就在她以为郁印白会对宋归帆痛下杀手的时候,她看到他突然笑了。
虽然是笑着,却让笛秋遍生寒意。
“好,本尊答应你,但这件事并不需要交换,也就是说,你还有一件事可以要求本尊帮忙。”
笛秋听到郁印白的话,满眼不可置信。
大反派这次居然放过宋归帆,还保证在五年之内不会对他动手。
这是为什么啊?
她望向郁印白,在触及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只觉得心颤。
郁印白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厌世气息,深不见底。
她大着胆子,扯着郁印白衣袖,软声询问道:“叔叔说的是真的吗?叔叔能放过那个哥哥?”
“小天道,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郁印白瞄了眼她捏着衣角的小手,声音冷冷。
他厌烦这世界,既然如此,不若直接毁灭了好,天道首要是他的报复对象。
所以,他会把天道选中的气运之子永远踩在脚下。
但若是让猎物这么快就面临死亡,实在是太过痛快了些。
在黑暗中待久了,郁印白也最懂杀人诛心的道理,在对方以为自己有希望的时候,直接打破这个希望岂不是更能泄愤。
笛秋听闻,飞快收回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冻到了一样,她退后几步:“你知道我是天道了?”
郁印白微微昂起头,面无表情。
笛秋却无端从里面读出他对她的嫌弃。
不会的,她这么聪明,怎么会被人嫌弃呢?
小天道连忙摇头,但总觉得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些怪,她偷偷看郁印白一眼,却只见郁印白微微垂眸,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连愤怒都没有。
按理来说,郁印白应该知道她伪装接近他,应该会生气。
“小天道,上次你离开时说再见到本尊时一定不会客气,这就是你的‘不会客气’,换个身份接近本尊?”
“我这是关心,关心知道吗?作为天道关心世人是应该的。”笛秋嘴硬道,拒不承认自己是故意接近郁印白的。
见她张牙舞爪的,像只炸毛的小猫,郁印白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意有所指道:“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
笛秋朝他摆摆手,声音乖软,谦虚道:“不谢啦。说到底,我也应该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上会有如此铁石心肠,见死不救的人。”
笛秋没必要和郁印白生气,既然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就不该有过多期许。
气已经出了,她发现很多事情也就这样,对郁印白所带来的阴影也无所谓起来。
她说这话时,语气轻快,杏眸弯起,里面的光亮一如既往,差点被掐死的阴霾并没有笼罩她,好像所有东西在都没有办法影响她,包括他。
有些时候,软刀子比硬刀子更能割人。
郁印白心底莫名堵住了。
他冷笑一声,道:“那本尊很庆幸。”
“我也该走了,记住你答应的事情。”
下一秒,笛秋消失了,那个地方变得空荡荡的。
郁印白垂眸,眸光明灭不定。
过了几秒,他望向靠在墙角的宋归帆。
两人一黑一白,郁印白阴郁沉闷了无生趣,而宋归帆温润隽秀心有正气。
无论是谁,都会对宋归帆有一定好感,就像笛秋所选择的那样。
郁印白攥紧拳头,轻咬嘴里的软肉。
郁印白离开多时,沈黎找了过来,来时,他看到的便是郁印白站在原地,满身孤寂,像是被遗弃的小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他心中一惊。
沈黎顾不上猜测,忙上前道:“尊上,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笛秋呢?还需要属下去寻吗?”
郁印白神色更冷了,沈黎忙低下头,估计这两人之间出什么事情了,尊上这才会那么低沉。
他听到郁印白冷冷道:“不用了,她走了。”
这就走了?
沈黎心下疑惑。
“是,遵命。”
“寅侈还活着吧?”郁印白忽而问道。
沈黎道:“还有一口气在。”
“等他能行动了,把他丢去兽谷。”
兽谷顾名思义,就是居住着妖兽的山谷,但里面的妖兽都是生性残暴,领地意识极重,如果贸然进去,会被视为侵占者,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但以尊上的性子,他要杀谁都是直接给个痛快,但寅侈这下场怎么看都是折磨吧。
“你有什么想说的?”郁印白扫了一眼过去,沈黎顿觉压力山大。
怎么半天不见,尊上的威压更重了,也更吓人了。
沈黎不敢说大多,只道:“是,遵命。”
郁印白回到府中,他坐在桌前,身子陷入椅子中,面无表情,凤眸中只有一片灰,没有丝毫光亮。
明明周围很安静,郁印白却是揉揉太阳穴,很是烦躁,闲不下来,他拿起手边的折子,忽而看见被他压在最底下的银杏叶,是笛秋送的。
他拿起来,脑海中闪过笛秋眼泛泪光向他求助的情景。
一个瞬移,下一刻郁印白出现在笛秋原来住过的房间。
床头还插着那支风车,颜色缤纷,很是绚烂。
风吹过,风车转了起来,似在期待主人的归来,却不知主人早已离开,将它孤零零留在这里。
郁印白眸光一暗,察觉到自己储物袋里的通讯玉石还在,他勾起嘴角,眸子沾染上几分疯狂。
猎人从来不会轻易放走自己的猎物。
另一边,笛秋回到天道府邸的第一件事,就是扑进自己的白云床上。
躺在柔软舒适的白云床上,笛秋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睛,她轻轻拍着床铺。
“床床,笛秋这么久没有回来,你有没有想笛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