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宁君决定回来之后跟宋川好好谈一谈！
张蓝给宁君介绍的这个前辈，是一位八十岁的老人，年轻的时候生意做的极大，说是叱咤沪省也不为过。
现在他的后人依旧在沪省活动，掌握着沪省半个经济命脉。
宁君想要将生意打入沪省，就必须通过这人。
进了小区，圆圆想去厕所，宁君在外面等着她。
一对老夫妻迎面走来，她没有在意，谁知道二人却毫无预兆的冲到她面前。
“你可真不要脸啊，他们好着呢，情比金坚！”
“我告诉你，别想破坏他们的幸福生活！”
骂完，他们迅速离开。
留下一脸懵逼的宁君。
“神经病吧这是！”
不远处。
沈母气喘吁吁的：“他爸，咱们说的够狠吧，那个女人能听明白吧？”
“她心里有鬼，肯定能懂。”
沈父咬牙切齿，“希望她能要点脸，以后别想着再插足嘉林和慧如的感情了。”
这两天，二人终于打听到了往慧如案件施压的是东南西北四省的最顶级大学的校长。
他们想不明白，这些大学校长干嘛要掺和慧如的事情。
慧如又没有得罪过他们。
他们知道该怎么对付生意人，官员。
但不知道该如何跟文化人打交道。
思来想去，他们决定去找万清随。
慧如是他的儿媳妇，他有义务救她。
但这两天万清随不知道去哪里了，没有学校，家里的锁也换了。
问万嘉林，万嘉林也不知道。
“咱们明天再来。”
翌日，沈父沈母来到万清随家。
这次大门倒是开着，万清随也在。
“亲家，是我啊！”
沈父高兴的朝着走出门的万清随招手。
谁知道对方一看到他，又关上了门。
沈父懵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沈母：“估计是回去打电话了吧，慧如被抓起来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沈父觉得有道理，和沈母一起回家等消息。
可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万清随引咎辞职。
“你们说他是不是有病，竟然直接冲去校长办公室说他利用职务之便，走不正常的程序把我塞了进来！”
“他要求校长把我辞退，还要求接受惩罚！”
“他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给夹了，放着好好的养老生活不要，竟然自断前程！”
沈家表侄气愤非常，一拳捶在门上。
沈父沈母也想不明白。
但他们觉得万清随是个文化人，还是个特别厉害的那种，做的事情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但没关系，不管他辞职还是不辞职，他都是万嘉林的父亲，慧如的公公。
他在教育界的贡献是不能抹杀的，能量依旧存在。
肯定能救慧如。
“救慧如？表叔表婶，你们在想什么美事呢。”
表侄讽刺一笑，“你们还不知道吗，万清随和万嘉林断绝关系了，以后他再也不会管这个儿子，都已经上报刊登了。”
“什么？！”
沈父一把抓过表侄递过来的报纸，果然就见万清随的断绝关系书，还是头版头条。
上面详细的写出了万清随之所以断绝关系的原因。
抛妻弃父母，把闺女置于危险境地，气死母亲，一桩桩一件件的摆在了世人面前。
这是雨城影响力最大的一份报纸，看得人诸多。
报纸一分发，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
如同表侄所说，万清随都和万嘉林断绝关系了，还会再管沈慧如这个儿媳妇吗？
但沈父沈母现在最担心的却不是这个。
万清随可是万嘉林的亲爹啊，他都这样说了，还登在了报纸上，如果是假的话，他敢吗？
万嘉林品行如此恶劣，那他们给他的棺材本……
沈父沈母慌了，疯了一样的寻找万嘉林的去向。
而万嘉林也在疯了似的寻找万清随。
他爸竟然跟他断绝关系了？！
上次他去米国的时候，他爸也说和他断绝关系，但只是口头说说，没有登在报纸上。
后来他回来，他爸还是接纳了他。
他爸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断绝关系了，谁给他养老？
肯定是开玩笑的，肯定是！
万嘉林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可他却越老越慌。
此时的万清随正坐在回京都的火车卧铺上。
心情激动又忐忑。
“宁君，你爸妈那边……”
“放心吧老师，我爹娘很欢迎你，一直在等着你呢！”

当时孤注一掷，但如今却又有些退缩。
万嘉林那么对待宁君和圆圆，说起来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教导不周造成。
他怎么有脸去见他们啊。
在万清随犹豫自己跟着宁君回去到底对不对的时候，圆圆清脆的声音道。
“爷爷，我家房子很多，你想住在哪一间就在哪一间，姥爷姥儿昨天打电话来说，房子都打扫好了，你喜欢看书，还给你买了很多的书，定制了一个大书架，到时候就放在你的房间里。”
万清随感动，没想到前亲家公亲家母准备的这么充分。
他若是再扭捏，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以后他会好好教导圆圆，弥补儿子犯下的错误。
“好！”
他重重点头，扭头悄悄抹了一下眼睛。
宋川和宁君对视一眼，起身离开车厢，把空间留给爷孙俩。
他们都知道万清随心里有疙瘩，让圆圆和他聊聊，小姑娘聪明伶俐，心思活泛善解人意，说不定有不一样的效果。
“万嘉林那边都安排好了？”
“恩，沈慧如父母给他的钱，都已经被他投资了，我看过那个磁带生意，前景不算好，而且他找的那个合作伙伴还是个骗子，到时候沈慧如父母知道钱都没了，肯定不会放过他。”
宋川接了一杯热水，等稍稍放凉之后，用毛巾抱住递给宁君。
宁君接过喝了一口，递还给他，笑道：“你不是只对数学符号物理公式感兴趣？怎么还能看出磁带前景不好出来？”
宋川：“因为我有个做生意很厉害的妻子。”
宁君大笑，想到什么，压低声音：“你觉得万嘉林说的是真的吗？我会成为未来的华国首富，圆圆会成为享誉中外的名医？”
宋川握住她的手，“那你成为华国首富之后，会嫌弃我吗？我挣的钱没有你多，只会做实验。”
宁君一怔，没想到宋川竟然会开这种玩笑。
她大笑起来，杏眼狡黠，“那我得考虑考虑！”
宋川失笑，看着妻子娇俏的模样，情不自禁的把她拉到怀里。
“咳咳！”
夫妻俩受惊，赶紧分开。
一对老夫妻相携而过，笑意盈盈：“你们感情真好。”
宁君莞尔：“你们也是，希望我们老了之后也能和你们一样。”
“肯定会的。”
宁君笑的更加开心，挽住了宋川胳膊，宋川握住了她的手。
两天之后，四人到达京都。
宁老太和宁老头在家里等着他们，听到汽车声在门口响起，他们赶紧出去。
“姥儿！姥爷！”
圆圆从车上跳下来，扑进宁老太的怀里。
“哎呦我的乖孙，长高了！也更漂亮了！”
宁老太捧住圆圆小脸，亲了好几口。
宁老头拉着圆圆的手，上下打量，满意点头。
“脸色红润，气血充足！”
宁君和宋川扶着万清随随后下来。
宁老太和宁老头看到，立刻走了过去。
万清随双眼通红，声音颤抖：“老哥哥老姐姐，我……我对不住你们，教出了那么一个混账儿子！”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万嘉林自己长歪了！你和大妹子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要不然当初我们也不会同意君君嫁到你们家。”
宁老太看着万清随灰白的头发，和拄着拐杖仍旧步伐蹒跚的双腿，哭道：“你怎么老成这个样了，你比我和圆圆姥爷还小五岁啊！”
“肯定是被万嘉林给折磨的！他这个混账东西啊！”
宁老太咒骂了万嘉林一通，抹着眼泪道，“早知道你过的这样日子，我们就让君君早点把你接过来！”
宁老头：“老弟你别担心，我会把你的身体调理好的，我再不行，还有圆圆呢，圆圆现在可有出息了！”
万清随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会感激的点头。
晚上，宁老太亲自下厨，为圆圆宋川和万清随做了一顿丰盛的接风宴。
很快，小区的人都知道圆圆回来了，还带了一个老先生。
大家对这个老先生十分好奇，纷纷和宁老太打听那是谁，为什么能跟着圆圆回来，要在这里住多久。
宁老太笑：“那是君君的恩师，对君君帮助很多，他以后就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
得知万清随是个大学教授，大家对他更加尊敬了。
在路上看到他，远远的就打招呼。
万清随觉得这里的人很友善。
每天早晚他会跟宁老太宁老头一起散步遛弯，接着去集市买菜，午后会和小区的老头们一起下棋，晚上睡觉前再安静的练会毛笔字。
孩子们更不用说。
宁君想方设法的逗他开心，生怕他在这里的日子过的不适应。
圆圆带着他去图书馆，爷孙俩看完书再去买炸鸡吃，回家之前擦干净嘴巴，谁也不知道。
宋川不爱说话，但会给他准备舒服的衣服和鞋子，早上他起床，餐桌上必定有一杯他爱喝的浓茶，阳台上种上他喜欢的兰花，书籍宣纸笔墨这些他连说都不说，快看完用完的时候宋川就会买回来新的。
他的仔细体贴让万清随心里暖暖的，是他在万嘉林身上从未感受过的。
他怎么会过的不适应呢。
在这里，每天睁开眼睛，都是开开心心的。
可能是心态产生了变化，万清随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老师，您收拾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来了。”
万清随从屋里出来，怀里抱着一个骨灰坛。
这是宋川陪着他去老家取回来的林佩兰骨灰。
他以后留在京都不走了，死了之后和林佩兰安葬在一起。
这几天，宁君一直在找墓地。
宁老太和宁老头知道之后，也让宁君给他们买一个。
“我们年纪也不小了，预备下有备无患嘛。”
老两口倒是看得很开。
宁君笑眯眯的答应，转头抱着宋川大哭一场。
从墓地回来的路上，不知圆圆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一直紧紧拉着三个老人手，回到家也和他们形影不离。
弄得大人们好笑又心酸。
“如果有一种药，能让姥儿姥爷和爷爷长命百岁就好了。”
圆圆躺在床上，突发奇想。
一只橘猫迈着优雅的四方步而来，轻松跃上床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着圆圆脸颊。
圆圆咯咯笑：“元宝别闹，这样很痒呀！”
元宝就是当初圆圆捡回来的小橘猫，两年的时间，被宁老太养着已经成为了一只胖橘，性子十分温顺，也很通人性。
知道宋川怕猫，一向在家里来去随意自由的元宝，从来不去宋川和宁君的房间，凡是有宋川在的地方，它也不涉足，好几次都让宋川忘记，家里还养着一只猫。
这般灵性模样，倒是让宋川过意不去，尝试着和元宝亲近，几次下来，他对猫的印象产生了改变，允许元宝在他腿上躺着睡觉，但前提，是他先穿上围裙。
圆圆和元宝闹了一会，困意上来，很快进入了梦乡，元宝轻轻从她胳膊下挣扎出去，跳下床，嘴巴咬住门上的毛线球，把门关上。
不知是不是想让老人们长命百岁的愿望太强烈，圆圆真的做了一个和这有关的梦。
“姥爷，咱们上山吧！”
“就去上次我们摘到石子花的那座山！”
宁老头正在院子里和万清随打着太极，就见圆圆噔噔噔跑下楼，兴奋说道。
对于宝贝外孙女的要求，宁老头自然答应，而且他也想去摘一些药材。
“爷爷，你去吗？”圆圆问万清随。
万清随摇头：“我不去，我正在跟你姥姥学过番茄牛腩汤，圆圆，等我学会了，做给你吃，你尝尝我做的味道怎么样。”
万老教授的最新兴趣——做饭。
圆圆嘿嘿笑：“好，那我等着！”
吃过早饭，宁君和宋川接连去上班，圆圆和宁老头出发，包里放着宁老太准备的肉夹馍。
“圆圆，你想去找什么药材？”
“姥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个好东西哦！”
圆圆双眼发亮，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长胡子爷爷告诉他，山里有一朵年岁很长很长的灵芝，上百年甚至接近千年，药性加倍。
如果制成药丸，让姥儿姥爷爷爷服用的话，不光能延长寿命，还能强身健体，祛除百病。
但她不能告诉其他人自己是怎么知道的，长胡子爷爷说了，如果告诉别人，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了。
祖孙俩乘坐公共汽车来到地点，正准备上山，突然被一群人拦住。
为首的，正是上次他们来村里遇到的年轻人。
“大爷，小妹妹，是你们啊！”
大牛很高兴，“两年不见你们，我还以为你俩再也不来了呢！”
“之前忙，现在才空闲下来。”
宁老头笑，“小兄弟，我们要再进山一趟，这次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好自己。”
他还记得上次大牛见他们迟迟没下山，以为他们是被野猪之类的野兽拌住了脚，组织人上去救他们呢。
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暖暖的。
圆圆从包里拿出一个肉夹馍：“大哥哥，这是我姥儿给你做的。”
“谢谢小妹妹！”
大牛接过来，大大咬了一口，香的他眉开眼笑。
“大哥哥，那我和姥爷上山了哦。”
圆圆牵起宁老头的手，正要出发，刚才那群人又呼啦一下子拦住了他们。
“大哥哥，这是干什么呀？”圆圆不解。
大牛三口吃掉肉夹馍，又把手指吮吸干净，说道：“小妹妹，这座山是我们村的，要想上山的话，需要交钱哦，如果是想找药草的话，价钱就要翻倍了。”

第128章
看到圆圆和宁老头震惊的表情，大牛又道：“我们村里在这里居住了几十年，好几代了，而且周围只有我们一个村子，这座山当然是属于我们的。”
“看在咱们认识的份上，我给你们把钱算的低一点，别人进去收两块，找到药材收三块，你们就要一块。”
听他把价钱说的这么清楚，像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交易的样子。
“林老板，您来了！”
“恩，我需要进山找些石子花。”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圆圆回头，看到来人：“坏叔叔！”
林翰看到圆圆，眼睛一亮，立刻走了过来，他先和宁老头打了声招呼：“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圆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游学怎么样，我小姨和表妹也很挂念着你，回去之后我给她们打电话，知道你回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圆圆噘嘴巴：“你问的问题好多呀，我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林翰大笑，“两年不见，你真是越发古灵精怪了。”
见林翰和祖孙俩熟稔的样子，大牛好奇：“林老板，你们认识？”
林翰点头：“圆圆是我的救命恩人！”
大牛态度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
宁老头注意到称呼的转变，问林翰：“你不是大学教授吗，怎么变成林老板了？”
林翰笑：“我想要完成当年和我师父师兄弟们没有完成的事情，大学教授不如老板行动方便。”
当年之所以深入险境，是为了找到几株珍贵的植物，知道会很凶险，但没想到那么艰难。
吃过了圆圆给他的解药之后，林翰康复，同时悄悄留下了一颗，送去检验，发现其中一株叫做石子花的药材可以对抗阎王雾的毒性。
他将目标放在了圆圆家人身上，他旁敲侧击的打听，还真的从宁老嘴里打听到了一些线索。
经过他一年锲而不舍的坚持寻找，他在白鸟山发现了石子花。
但这座大山是公共的，要是有不长眼的人进山，误将石子花败坏了怎么办，林翰就想出了一个主意，和村里人合作，将这座山给圈起来，进山需要付钱，摘取东西是另外的价钱。
他给村里捐钱盖房子，村里人负责保护，挣的钱都是他们的，只需要将石子花保护好就行。
这两年，他用石子花做了很多的药丸，专门卖给搞动植物研究，需要深入无人之地的人，如果对方去的地方是他当年去过的地方，那石子花免费，条件是要将从那里带出来的植物标本，给他一部分。
“圆圆谢谢你，没有你的石子花解药，我就不能完成师父和师兄弟的遗愿了。”
林翰感激的对圆圆说道，表示他们要进山的话，自己可以陪同。
圆圆却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坏叔叔，山是属于大家的，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村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宁老头点头：“林翰，你这样做确实有点不合适。”
据他所知，很多大夫都会来白鸟山找药材。
这里相对于其他的山头，环境好，人为痕迹少，极大部分药材都没有遭到破坏。
林翰苦笑：“我也是有苦衷的。”
转头，他吩咐大牛，“我刚才看到东南方向那边的铁丝网有点松，你带人去收拾收拾。”
“好嘞，我这就去！”
大牛立刻带着人离开，那麻溜的模样俨然以林翰唯尊，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会收回对村里的捐款。
圆圆拽了拽宁老头的衣服。
宁老头会意，从包里拿出五块钱递给林翰：“我们要进山，还会找一些药材。”
见林翰欲言又止，他冷声补充：“我们要找的不是石子花。”
林翰不好意思笑：“大爷，我最近刚答应了南方大学的一笔订单，量挺大的，你和圆圆要摘石子花的话，我那边就不够用了，你见谅……大爷，圆圆？“
圆圆和宁老头扭头就走，连林翰的话都没听完。
林翰嘱咐剩下的几个人：“虽然山里的野兽都被咱们给抓杀光了，但如果天黑了他们还没回来，你们必须去找，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懂了吗？”
“是，林老板！”
原本愉悦的心情在见到林翰之后荡然无存。
圆圆闷闷不乐的往前走着。
宁老头也没有说话，眉心紧缩。
他不是反对将药材做生意，当初他开小医馆，也会卖药。
他也清楚林翰对他的师父和师兄弟的死耿耿于怀，想方设法的想要减轻心里愧疚。
但他的这种做法未免也有点太极端了吧。
“姥爷，怎么没有鸟儿叫呀？”
圆圆突然问道。
宁老头没有在意：“可能是都飞走出去玩了吧。”
圆圆：“那怎么连小兔子和小松鼠都没有？它们也出去玩了吗？但之前进山，它们都会来找我的呀。“
宁老头意识到不对劲，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表情大变。
“林翰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将山里的生灵都杀光了！”
就为了完成他心里的执念！
这不是极端，这他娘的是自私！
圆圆想到自己的动物小伙伴们都没了，气的眼圈红红：“坏叔叔！我以后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祖孙俩走了一会，发现一块区域用铁丝围了起来，里面长了一些石子花，但数量远远不如他们发现时候的多。
“这是林翰新种植的？但他怎么不在实验室栽培，反而在这里？”
实验室中可以控制温度湿度，比在大自然里风吹雨打摧残好多了。
圆圆隔着铁网看了一眼，说：“姥爷，这些还是我们上次摘的那些。”
宁老头惊讶，急忙问圆圆是怎么看出来的。
圆圆：“我感觉到的，这些石子花不喜欢坏叔叔，不想跟着他回去，坏叔叔只要移植它们，它们就会立刻装死。”
宁老头不解：“既然不喜欢林翰，那它们为什么会愿意变成药丸给林翰挣钱？”
“因为若是没有它们，会有更多的人因为阎王雾丧命。”
圆圆叹了一口气，感慨，“它们可真是善良的小花呀。”
宁老头呆呆的看着外孙女。
这些话要是被别人听到，或许认为是圆圆想象力丰富。
但不知怎么回事，他却觉得外孙女真的能听到这些石子花的话。
聪明到不像是凡人的孩子，有点异常之处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圆圆没忘记自己来山里的目的。
在询问了宁老头想要找什么药材之后，她指向一个方向。
“姥爷，我们走这边！”
“好！”
宁老头笑呵呵的点头。
太阳西落，林翰从村里出来。
手里提着一小包石子花。
他去山下问圆圆祖孙俩回来没有，他要回城，正好可以开车载着他们，却被告知二人早已经下山走了。
“他们的布包鼓鼓的，还用衣服盖着，我想看看，那老头还骂了我一顿，林老板，他们不会偷的是咱们的石子花吧。”
“圆圆和大爷不是这样的人，你别瞎说。”
林翰警告了那个村民一番，先开车把石子花送去了他的实验室，让研究员们炼制成药丸，接着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告知父母圆圆回来的消息，一家人提上礼物，去宋家拜访。
但敲了很久的大门，都无人来开。
林翰有些奇怪，这个时间点，他们不在家，能去哪里呢。
“看来他们不在家，我们晚会再来吧。”
院子里，宁老太听到脚步声离开，赶紧回屋，压低声音道：“他们都走了！”
说着立刻要去开灯，被宁老头制止。
“等他们走远了再开。”
又过了五分钟，宁老头这才去打开灯。
白炽灯照射下，一株直径超过五十厘米的褐色大灵芝放在桌子上，几乎占据了整个桌面，这是一株树舌灵芝，在腐朽的老树根部长大，颜色和树干相近，加上杂草掩盖，蒙骗过了无数古往今来进山找灵芝的人。
“老哥哥，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捡漏了这么一颗千年灵芝！”
万清随激动说道，他已经知道了林翰围山的事情，那个小伙子那么看重石子花，必定会每天派人在山上巡逻。
而这颗长着千年灵芝的腐树就横亘在极为显眼的地方，他们竟然没发现，宁老头去了一次就找到了，这不是捡漏是什么。
“我的运气可没这么好，都是圆圆发现的，当时我都已经走过去了！”
宁老头兴奋的脸都红了，刚才他检验过了，这还是一株很有活力的灵芝，若是能栽种成活，那每年他们就能收获袍子粉。
“圆圆，你太厉害了！”
万清随朝圆圆竖起大拇指。
宁老太骄傲道：“这些年，圆圆可是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听宁老太说起这些年圆圆的事迹，万清随整个人都震惊了，这已经不能用运气两字来形容了，这是气运逆天啊。
千年灵芝是个好东西，宁老头和万清随就它养在哪里，产生了激烈讨论，最后在圆圆的要求之下，种在了她阳台的大花盆里。
等大家离开之后，圆圆搬了个小椅子坐在灵芝面前。
心里打算着等它喷射袍子粉后，自己就能拿袍子粉做成药丸啦！
圆圆越想越开心，没注意到元宝从半开的门里溜了进来。
它绕着大花盆走了几圈，闻了闻灵芝，轻松跃上花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了下来。
翌日，圆圆起床，惊讶的发现元宝还在花盘里睡着。
之前她可是怎么哄，元宝都不愿意睡在她房间的，就算是“绑架”等她睡熟了，元宝也要逃到姥儿床上的。
圆圆迫不及待的要下楼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宁老太已经做好了做饭，万清随和宁老头在看报纸，宁君在摆碗筷。
圆圆看了看几个人，“妈妈，我爸爸呢。”
“研究所要来一个新人，你爸爸去接他了。”
宁老太奇怪：“来新人？那就直接去报道啊，为什么还要去接？”
宁君倒是了解些情况。
“圆圆，咱家要来客人啦，作为小主人，这几天你能不能帮爸爸妈妈，照顾一下？”

研究所家属院的房子申请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相对于其他的家属院的扩建，研究所这边的房子老旧且只有几百栋，研究所不敢轻易招人，也有这个原因。
研究员的工作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经历，在实验室里一待几个月也是经常的事情。
总不能好不容易把人给“忽悠”来，却连个房子都不给人安排吧，一个萝卜一个坑，把谁拽出去把谁填进来，都不行。
这不，前段时间一个研究员年纪到了退休，上面才终于招了人进来。
本来安排一个月后入职，谁知道新的研究员提前半个月就来了，那户人家还没搬完家呢。
“让他先住在招待所不就行了？”
宁老太不解。
“这人的情况有些特殊，刚刚离婚，前妻把房子和财产都拿走了，只留给了他一个儿子，这要是个好的也就罢了，还生着病，宋川身为院长，下属方方面面他都得照顾到，咱家有一大一小两个大夫，房子也大，就先让他们在咱家住半个月吧。”
宁老太：“这父子有点可怜啊。”
万清随：“支持宋川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
宁老头：“那孩子多大，和圆圆差不多？”
宁君也不知道。
电话是今早突然打过来的，人已经在火车站，宋川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具体的情况也没来得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