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跨界女法医—— by烟波碎
烟波碎  发于:2024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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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说得太详细, 但?这已经是对这两个学生的提点了。
曹一平和他同学都明白了,鞠法医这是在暗示他们俩, 在罗队面前不要?太窝囊。就算感觉不适,也要?尽力忍着,免得让罗队瞧不起。
他俩暗下决心?,想着一会儿到?了现场,不管看到?什么情况,都要?镇定,千万不能露怯。
事发地?点在南塔区与黄海区交界处的一处烂尾楼,这块地?皮五六年前曾被一个老?板买下。他买下这块地?皮之后不久就动工了,建的是一个主题游乐公园。
但?主题公园并?没有建成,因为三年前,这名老?板资金链断裂,无力继续往这个项目里投钱,直接导致了项目停工。此时,这个游乐园已搭出?了框架,只要?再砌上墙面,搭上房顶,大楼主体就能基本完工。
工程一停,短时间内根本无人接手,这块地?皮就此荒废下来。
直到?最近,区里开会研究后,决定收回这个地?块,改建成公益性的室内健身广场。这样可以使搭好的框架得到?利用,再用钢板将四周围起来,楼顶覆盖彩钢板,这样周围的居民就能有健身的地?方了。
事是好事,只是在工程队开始派人进场清理烂尾楼内的建筑垃圾和杂草时,突然发现了藏在编织袋里的尸体,工人都吓懵了,工程自然也要?暂停。
林落一行人到?的时候,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已到?了不少,警戒带也已经拉起来,除了派出?所的人,附近社区和清理项目的负责人也在。
刑警的车停在附近空旷且荒芜的空地?上,众人纷纷关门下车。林落跟在罗昭身后,弯腰从警戒带进入了事发场地?。
“罗队,尸体在这儿放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勘查起来可能有难度。”派出?所正副所长都来了,见了罗昭就简单地?说了下现场的情况。
“进去看看再说。”罗昭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再难找到?线索的现场他都处理过,像香积山那个案子,只有五具尸体,没有指纹也没有任何?身份信息,最后不还是破了吗?所以他心?理压力不算太大。
两个实?习生也跟在鞠法医后面,穿过警戒带进了现场。
此时是八月上旬,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风裹夹着热气一阵阵扑过来,热得人连喘气都不顺畅。
而在这阵热风中,一股浓重的味道随风飘散,熏得他们差一点吐了出?来。
鞠法医继续大步往里走?,看上去要?多淡定有多淡定,甚至同为实?习生的林落都没受到?这些味道的影响。她不仅没捂鼻子,在走?近那个装着尸体的编织袋时,她甚至还弯下腰去,近距离地?观察着尸体的情况。
鞠法医也过去了,他简单地?观察了一下,惊讶地?跟罗昭说:“这小腿和脚也没了,就剩躯干和大腿了。”
罗昭盯着尸体,并?没有急于?说话?,此时早有警察上前,对着现场连连按下快门。
勘查通道在他们来之前就铺好了,曹一平也踩着脚踏板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视线掠过周围稀疏的荒草和杂乱的建筑垃圾,看向蓝白编织袋里装着的物体。
之所以说是物体,是因为那些软组织在炎热天气的影响下,已经腐烂了一段时间,基本已看不出?原形,只能看到?乱糟糟软塌塌的一堆烂肉。
颜色也变了,因为死后的一系列化学反应,尸体表面泛着绿色。
那肿胀的外形和变异的颜色产生了不小的视觉冲击,和着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们俩胃里终于?开始翻腾起来。
但?他们想吐又不敢吐,就怕罗昭对他们有不好的印象,瞧不起他们俩。所以他们都屏着气捂着嘴,把不断涌上来的呕吐感硬压了下去。
可是当他们看到?那个被人砍掉的颈部?时,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冲击,曹一平闭上眼睛长呼了几口气,到?底没忍住,跟在他同学身后,向着警戒带外围跑了出?去。
听到?动静,鞠法医和罗昭等人回头看了一眼。罗昭没说什么,鞠法医倒是想起了他刚当法医时的情景,觉得特能理解这两个学生的感受。
至于?那位所长,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他自己胃里也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其实?在刑警队来人之前,他们所有好几个年轻警察已经吐过了。
两个实?习生吐完之后,见没有注意?他们,缓了缓,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这时候林落已穿好了防护服,戴上了手套和口罩,和鞠法医围着那具尸体开始勘查。
“死者身体组织腐烂的比较严重,腹部?器官已经有液化的倾向,只有手指情况好一点。因为大面积的腐烂,没办法由创口看出?是生前分尸还是死后分尸。但?按常理来看,死后分尸的可能性比较大。”
听鞠法医这么说,罗昭道:“死者这种情况,还能取指纹吗?”
鞠法医看了眼林落,随后指着一根保存的最好的手指说:“这根手指还是有希望的,它里边的肉烂了一部?分,但?表皮还算完整,也没烂,有可能取到?指纹。”
“不过那块皮也干巴了,皱皱的,不可能直接取。这种情况我?和小林聊过,可以往皮下注射甘油试试,也许能取到?指纹。”
罗昭看了眼林落:“是这样吗?”
“是的,可以试试看,出?来的指纹可能不是很?清晰。但?加上图像增强,成功的概率就高多了。”
罗昭点头,心?想这么做有可能会使皮肤的部?分细部?失真。若是能和林落所掌握的图像增强结合起来,成功率确实?要?高一些。
这种分尸案他以前也遇到?过,按他的经验来看,这类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找出?死者的身份。如果能确定死者身份,那就容易破案。
只因这种案子,做案的人与死者之间基本都是熟人。想破案,完全可以从死者身边的社会关系网着手。
林落和鞠法医继续勘查,两人一边查看死者情况一边和罗昭讨论着:“罗队,你看颈部?的创口,凶器有可能就是个菜刀。还是那种刃比较薄的切菜刀,不是剁肉的,更?不可能是斧头或者匕首。”
这些问题罗昭也能看明白,他点头道:“在切口处仔细找找,如果能找到?凶器碎屑,一定要?取样。”
李锐应声上前,用放大镜对着脖颈创口处仔细查看。
至于?林落,则把注意?力放到?了尸体周围的草地?。她想试着找出?凶手过来的痕迹,不过很?遗憾,这地?方是露天的,最近又下过几场雨,就算曾经留有足迹,到?现在也没了。
但?她注意?到?,编织袋与死者之间,还有一层黑色的大垃圾袋,也就是说,凶手是先把死者放进黑色垃圾袋里,再用编织袋把人套上,带到?了这里,将这编织袋埋在了一堆建筑垃圾下边。
很?明显,这里只是抛尸地?,并?不是第一现场。
这些垃圾,连捡破烂的都不会翻,路过的流浪猫狗也不会在这儿找食吃。
所以这一次区里如果没有改造健身广场的计划,这个秘密不知道会埋藏到?什么时候。
没过多久,鞠法医就完成了简单的勘查,确认凶手并?不是个很?擅长用刀的人,力气也不大,这些都可以从死者被分尸的创口处看出?来。
罗昭也能看得出?来,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这个凶手力气不太够,应该不是强壮的男性,而且他对人的身体结构可能也不太了解。”
鞠法医表示同意?他的看法,这个判断虽然不能说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可能性也很?大,可以排除掉不少人。
经过初步检查后,罗昭让人把尸体抬到?防雨布上,再往担架上一放,准备送到?殡仪馆,进行详细的解剖。
鞠法医回头看了看两个实?习生,本想着让他们俩帮忙抬尸体的,但?这俩学生刚才反应太大,他不知该不该把他们叫过来。
叹了口气,他想着自己这么大岁数还得干这活,真是倒霉催的。
弯下腰,鞠法医叫来了赵三石,想让他搭把手,把尸体抬到?车上去。
俩实?习生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把胸腹里的翻涌压下去,抢上前来,抓着担架就走?。
“你俩跟小林坐一个车吧。”鞠法医上了放置死者的那辆面包车。
曹一平没有推辞,他们俩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刺激,让他们跟死者一个车,他们真的受不了。
俩人忐忑地?上了林落坐的车,罗昭亲自开车,林落坐副驾驶。看到?曹一平和另一个同学上来,她笑着递过来两瓶水,“太热了,要?不要?喝几口?”
曹一平胃里一点东西都不能装,但?他不好拂了林落的好意?,就把水接了过来,却没有碰一口。
林落也没勉强他们。车子开出?去一段,罗昭忽然问道:“如果取指纹不成功,那你打算怎么确认死者身份?”
“DNA当然可以取,但?咱们的DNA库刚开始建,样本太少,想凭DNA找出?这个人是谁,这不容易。人类学的手段能不能用?”
林落正看着窗外,闻声转过头来,平静地?道:“指纹如果取不了,那可以弄俩大锅,把那些腐肉煮烂剃除,露出?全部?骨骼。再通过盆骨和大腿骨的情况,判断死者的基本特征。”
“我?猜,这个凶手之所以把死者的头砍掉,可能是觉得没了头,警察就不知道这个死者是谁了吧?”
“他一定不知道,盆骨能提供的信息不会比头骨少,甚至更?多。”
因为天热,车窗全都开着,风呼呼地?从车外灌进来,开了一会儿,曹一平就感觉好了许多。
可他突然又听到?林落说,要?弄俩大锅,把死者的肉煮掉……
曹一平:……
他刚平静下去的胃又开始翻了起来,挪到?窗口,向车窗外连续干呕了好几下。
罗昭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边的两个实?习生,有些无语,但?他到?底没说出?什么指责的话?。
他虽然一句重话?都没说,曹一平却羞得无地?自容,连头都不敢抬。
林落回头看了看他们俩,笑了,“没事儿啊,有这反应很?正常的。我?说的这些手段也不常用,但?要?是实?在缺乏线索,就可以用这种手段,来获得死者信息。以后习惯了就好。”
说到?这儿,她又笑着说:“你们俩第一天实?习,就碰上这种现场,这运气挺特别?的!”
曹一平:…这运气…他其实?不是很?想要?!
实?习第一天就这么刺激,太考验人了。他很?想把今天这些画面分享给那帮同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可惜案子还在保密阶段,不能外传,只能想想了。
罗昭没理他们俩,扭头又跟林落说:“这个死者的死因现在还不太清楚,他身上除了分尸处的切口,并?没有其他外伤。回去后,你和老?鞠记得取样,做一下毒检。”
林落答应了,她现在是法医实?习生的身份,以后解剖的活她会经常参与的。
车子开进市区不久,林落忽然想起一个疑点:“罗队,死者被抬起来后,你有没有注意?到?地?面上用粉笔写的数字?”
“看到?了,那几个数字我?稍后会找精通字迹检验的专家看看,我?感觉这些字有可能是凶手写的。至于?目的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
那些粉笔字确实?挺奇怪,除了一个大大的数字1,在1的右下角,还用小一点的字体写着9.25。
如果只有1,问题或许没这么大,但?再加上另外几个数字,这些数字所代表的含义就值得人考量了。
如果不是凶手,谁会将那些建筑垃圾挪开,再在上面留下这些数字呢?
那如果是凶手留下的,他又想说什么?
这件事,无论是罗昭和林落,都百思不得其解。
那几个数字,曹一平和他同学也看到?了,他大着胆子跟林落说:“我?觉得,‘1’说不定是序号。另外几个数字有可能是日期啊。要?不是日期,还能是什么?”
他说完之后,看了眼前排驾驶座上的罗昭,忽地?有点后悔。大队长在这儿都没说话?,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菜鸟在显摆什么啊?
显着他了?
正胡思乱想,暗自懊恼着,林落却跟他说:“也有这种可能啊。”
罗昭在旁边听得出?来,林落是故意?在帮这俩同学适应。
公平地?讲,这俩实?习生刚来第一天,就碰上这种高难度现场,连个缓冲都没有,能挺下来也挺不容易的。
他总算难得地?跟那俩实?习生说了句话?:“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句话?我?们刑警都认可。说错了不要?紧,总比脑子什么都不想要?强。”
俩实?习生都受到?了鼓励,另一个人也大着胆子说:“如果9.25是日期,我?觉得应该不是杀死死者的日期。不然死者早就白骨化了,身上根本不可能有皮肉。”
罗昭沉默地?看着路,没再说话?,脑子里却在给凶手画像,分析着他的性格和经历。
观察过现场之后,他感觉凶手的经济状况不算太好,但?这个案子却像是有预谋一样。那凶手与死者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如果说9.25是日期的话?,这一天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凶手如此刻骨铭心??
如果说1是序号的话?,那以后还会不会有2、3,甚至4呢?
想到?这儿,他忽然一怔,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这个凶手,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做案?
想到?这一点,他破案的念头更?强了。转头就跟林落说:“先去殡仪馆吧,我?也过去看看,争取尽快取得死者的信息。”
“光取指纹的话?,我?觉得不够,万一指纹库里没这个人,我?们可能要?很?久才能找出?死者的身份。”
“这样吧,法医人类学的手段也用上,先取样,毛发指甲这些都取了,其他要?取的样本也不需要?我?多说,你跟鞠法医知道该怎么办,别?的事我?来安排。”
说完这句话?,他竟真的联系了手下的人,让他们去市场上买两个最大的锅来。越大越好,最好是那种单位食堂做大锅饭的。
林落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姚玉兰给她发了个信息,说是她爸有个生意?伙伴要?来家里做客,想见见她。
林落觉得奇怪,她很?少跟她爸那些朋友来往,就算偶尔见到?,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最多就是客套几句。
她倒没想那么多,毕竟手头有案子,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家都是未知数。她就给姚玉兰回了信息,只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让姚玉兰他们自己聊,不用等她。
姚玉兰让她注意?安全,别?太累着,别?的倒没说什么。
林落收起手机,这时车子已拐上了通往殡仪馆的那条路。
完成整个解剖工作过后,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罗昭见林落有些疲惫,就道:“我?先送你回去,这边有人看着,你明天再过来。到?时候骨头应该都出?来了,你再看看就成。”
“今天你和鞠法医在死者指甲里取到?的微量物质,我?会安排人送到?微量物质检测中心?,让他们做个加急。”
“可以,那我?就先回家了,这边让他们费心?点。”林落确实?想回去了,她有点狐疑,不知道她爸朋友找她要?做什么。
罗昭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就走?了,林落独自回了家。
她到?家时,家里只有姚玉兰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客人在。但?茶几上摆着几个果盘,她爸珍藏的茶叶也拿了出?来,就放在旁边,林落便知道,真的有客人来过。
但?她急着去洗澡,跟姚玉兰打了个招呼,就去了浴室。
她洗了一个多小时,才换上睡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妈,今天谁来了?”林落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问道。
她刚洗完澡,脸被热气蒸过之后,皮肤又清透又粉嫩。说话?时,长睫毛忽闪着,眼神亮而有神,跟几年前比,她现在模样虽然变化不大,却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特别?有神采。
姚玉兰感叹地?看了她一眼,跟她讲:“他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事,只说是想给儿子在这边开个律所,正在找房子,顺便过来看看你爸。”
“他跟你爸很?早就认识,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所以这次来,他说想看看你长什么样了。”
林落有些疑惑,说:“这样啊,那我?怎么没听我?爸说过这个人?”
“人家五六年前就干别?的去了,现在开了几家物业公司,生意?做得比你爸大多了,也去了别?的地?方,挺多年没回来,两家来往就少了。”
林落也没想那么多,谁还没几个朋友?他爸这位朋友要?是真抱过她,事隔多年之后,想见见她这也很?正常。
她有点累,打算先休息,明天早点出?门。今天这个案子罗昭很?重视,路局也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她没那么多心?思想别?的。
按常规来说,像这种分尸案,都属于?性质特别?恶劣的案子,分局一把手也应该去现场看看情况的。路局要?不是去了外地?开会,肯定要?亲自督办。
现在他回不来,就得通过电话?随时跟进这边的情况。如果南塔市刑警大队这边一直没有新的进展,路局那边就要?考虑向市局汇报了。
所以林落这边肯定要?抓紧,指纹她还没做出?来,因为甘油刚注射进死者手指皮下,要?想让干皱的皮肤变软并?舒展开,还需要?点时间,估计明天就可以了。
死者的身高体重要?判断出?来,也要?等。
她拍了拍脸,抹了些护肤的乳液,把姚玉兰给她切的水果吃了,便回了房间。
看着她的背影,姚玉兰叹了口气,现在林落已经开始在刑警大队实?习了,根本就没有去基因所的意?思,姚玉兰心?知林落以后肯定会当法医,这丫头压根就不可能转行。
至于?林庆东那朋友,他虽然没有明着说,但?姚玉兰却琢磨出?了一些味道,对方恐怕是想让两家孩子认识一下。
这件事姚玉兰倒也不反对,因为她早就开始为林落的婚事担心?上了。
林落以后是要?当法医的,这个职业在相亲市场上肯定不是优势。所以姚玉兰也有打算,想让林落趁着年轻,早点找个优秀的小伙把亲事定下来。
林落满脑子都是工作,并?没有想到?,姚玉兰这时候就开始操心?她的私事了。
她本来都睡了,朦胧中手机响了。她睁开眼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看到?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胡扬。
“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林落睁开眼睛,说话?时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胡扬听出?来了,在电话?另一端说:“才几点啊就睡?别?睡了,出?来跟大家伙儿聚聚。我?跟涛子都在,还有几个同学,下个月涛子要?去当兵,你这个老?同学不来送送他吗?”
那肯定得送,前一阵涛子亲自给她打电话?说过这事,只说在这几天,但?没定具体日子。想到?这儿,林落就爬了起来,看了下时间,这时是八点半,对一些年轻人来说确实?挺早的。
她穿上衣服,出?来后碰上了刚回家的林庆东。
看她重新穿上衣服,还背了包,姚玉兰惊讶地?问道:“又要?出?门,去哪儿啊?”
“几个老?同学找我?聚聚,我?回来不会太晚的,我?打车去。”
姚玉兰倒没反对,这几年江宁的治安好多了,林落也没再遇到?过危险。现在她又大了,不愿意?再让他们送来送去的。她就叮嘱着林落少喝点酒。
林落刚走?,姚玉兰就问林庆东:“老?黄跟你说什么了?”
林庆东坐下来喝了口茶,道:“估计是有结亲的想法,他儿子我?看了,还行,身板挺直溜,谈吐也不错。那孩子比落落大四岁,名牌大学毕业的,前几年一直在大律所工作,现在打算自己开律所了,地?址就在咱们江宁市,我?觉得他以后发展应该不会差。”
姚玉兰却担心?地?说:“这小伙子是律师,干这行的都太精明了,说真的,我?有点担心?落落以后会吃亏。”
林庆东却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落落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就算成了,咱家落落也不是好惹的,这丫头自己有主意?,你怕什么?”
“不管行不行,得让她多认识几个人,多接触接触,别?整天查案子查案子,她还能跟案子结婚怎么着?”
姚玉兰心?想也是这个理,就没再反对。
半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新开的一家酒吧门口,林落一下车,就看到?了等在酒吧门口的胡扬和涛子。
“这边!”胡扬也看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林落,他快步走?下台阶,朝着林落迎上来。
林落跟他走?到?门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好奇地?问道:“这酒吧什么时候开的?我?记得以前这里是个酒店啊。”
胡杨却道:“你天天埋头苦学,外边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出?来玩,再这样下去,都快变成老?太婆了。”
“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变毒舌了?”林落不满地?说。
俩人说着话?,进入了酒吧,经过一处卡座时,林落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但?她并?没有停留,虽然不知路寒川来这是做什么,但?她并?没有打听的想法。
她都来了,他怎么就不能来呢?

实习 去古墓
“老八, 看什么呢?”路寒川身边的卡座上坐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青年,此人模样清秀,戴着一副眼镜, 穿着打扮却比较前卫。
这人是路寒川大学同学, 当年跟他住一个宿舍, 在宿舍里按年龄排行第五,大?家都叫他老五。
这?次一起来?酒吧的除了?他们俩, 还有同宿舍的老大和老四。其他四人要么有事,要么在国外, 都来?不了?。
路寒川上小?学时跳过?级, 所以他在这个宿舍里是年龄最小的,排行老八。
“没什么, 老五你刚才说到哪儿了??”路寒川收回了?视线。
“五哥刚才说这?两?年会有大?牛市,他准备多筹点钱,问大?家跟不跟?”
老五自己还没说话, 老四妹妹艾米主动替他答了?。
老四来?之?前?并没有说要带妹妹过?来?, 所以她跟着她哥哥进来?时, 路寒川和老五都挺吃惊的。
但?大?家当年在一个宿舍住了?四年, 关系不错, 多少有点情分在。就算他们能看出来?老四兄妹俩有目的, 也不好?说什么。
这?女孩身材高挑, 肤白貌美,比她哥哥的颜值高多了?。据她自我介绍说是在某个跨国公司公作, 英文名叫艾米, 是公司的财务主管。
艾米进来?没多久, 路寒川就感?觉到,她经常会找机会跟他说话。一来?二?去他就明白了?, 老四可能是有意撮合他和艾米。
她坐的位置也有点巧,就在路寒川对面的卡座上,两?条长腿在桌下交叠,路寒川要是不注意点,俩人在桌下就有可能碰到。
为了?避免跟这?姑娘在不经意间产生肢体上的接触,路寒川只能改变坐姿,将腿往老五这?边斜了?斜。
他对相亲的事并不热衷,这?姑娘问话他就简单地答一句,算是给老四面子。但?时间长了?,他也有点不耐烦,面上已露出淡淡的不悦。
老四并没有直接说要把自己妹妹介绍给他,让他们俩相看一下,所以他也不可能明着说什么,但?他心里已暗暗决定?,以后要减少与老四之?间的联系。
今天对方做的事,有点强人所难了?。
老五看出来?了?,忙接过?话头,跟几个舍友讲起了?股票的发展趋势。他口才很好?,在这?一行又确实有成?绩,大?家听得都挺专心的。
他这?几年工作之?余都在研究股票,刚开始也赔了?不少钱,后来?他改变了?投资策略,开始大?幅度减少操作频率,长期运作一只股票,不断抛吸,有时甚至能把所持股票的成?本降到0以下,直到走完一段大?的趋势才全部抛出。
现在他手头资金已积累了?几百万,成?了?几个舍友里边经济条件最好?的人了?。当然,这?不包括路寒川。
不过?他们都不清楚路寒川家里的情况,只当他家庭条件一般,因?为路寒川很低调,从来?不跟同学说起家里的事。
老五口若悬河地讲着,艾米一时插不上话,便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啤酒瓶子,眼睛向四周张望。
酒吧有几个驻唱歌手,这?时台上演唱的是一位男歌手,正在用吉他伴奏,唱着一曲民谣。唱完一首歌,有人开始鼓掌,也有人让服务员送上了?打赏的礼物和钱。
男歌手站在台上鞠躬道谢,很快,镭射灯亮了?起来?,曲风变了?,重金属音乐响起来?,震着人的耳膜。不少人涌进了?舞池,随着音乐节拍开始律动。
“林落,别总坐着,活动活动。”胡扬先?站了?起来?,撺掇着林落上台跳舞。
在林落来?之?前?,胡扬做过?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想找机会问问林落,可不可以做他女朋友。这?个念头他早就有了?,在心里压了?好?几年。
可林落出现后,用清凌凌的眼神望着他时,他就没了?提起这?事儿的勇气了?。他不傻,其实他早就看明白了?,林落对他没有一点超过?友情和同学情的想法。
不说还可以做朋友,做老同学。要是真说出来?了?,以后连面都没法见,太尴尬了?。
于是他收回了?之?前?的想法,一心想让林落好?好?放松放松。
林落倒也不拘束,朝几个同学招了?招手,就步入了?舞池,开始随着音乐节拍跳动起来?。
音乐声太大?了?,面对面说话都吃力,老五住了?嘴,拉着老三也进了?舞池跳舞去了?。
路寒川双手放在桌面上,看向舞池里的人。
看了?一会儿,他就从人群中看到了?林落。她的脸圆润了?一些,皮肤很好?,骨相也不错,在一闪一闪的镭射灯下好?像在发光。
他其实很久没见到她了?,没见的时候,他也不一定?能想起这?个人。但?乍一见到,以前?那些记忆便涌了?上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嘴角轻挑,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老大?就在旁边看到了?他这?表情,挺奇怪的 ,也不知他这?兄弟在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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