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跨界女法医—— by烟波碎
烟波碎  发于:2024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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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锐愣住了,他看了眼路寒川,见他一脸淡定,忽然想道,路寒川应该知道这事,可能他刚才跟他妈在电话里谈过了。
林落怔了片刻,想到今天的情形,道:“郭总,我做安全顾问?是不是欠妥?我的能力也?有限,对于各种?安防措施并不了解,这不合适吧?”
郭文雅听她说完,才不急不缓地道:“安防措施这方?面?我会另外请人。请你主要是希望你能每年对公?司各主管办公?室和重要场所进行一次检测。只要查到异常痕迹,就要查一查,免得再次发生今天的事。”
“这个任务并不难做,基本上每年只需要你来一两次就可以。如果有特别?需求,咱们再另行协商。你的能力我现在也?了解了,请你来我公?司做安全顾问?,我这边也?放心?些。”
“至于这个钱的事,我也?考虑了,参考我们公?司普通法律顾问?的价格,一年来一两次,大概是四万。你看怎么样?”
林落:……
李锐惊呆了,一年来一两次,就可以赚四万,这是什么神仙工作??
他干一年痕检,加上奖金也?就一万块左右……
郭文雅并没?有马上让林落答应,她聊完这些就站了起来,道:“小林,你可以考虑一段时间,细节问?题我都跟寒川说过了,稍后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问?他。”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失陪了。今天晚上你和小李就在这儿住,我就不打扰了,改天让寒川送你们回江宁,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我给你家里人的土特产。”
林落客气?地站起,道:“不会忘,元旦前?送的土特产我们都收到了,都挺好的,您太客气?了。”
郭文雅走?了,林落并没?有马上表态,她和路寒川几个人都在别?墅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开车返回了江宁。
至于鹏程公?司的案子,已转给叶队处理。
到家之后,林落一直若有所思地,话也?少了。
晚饭时,林庆东翻着日历,也?不知在算什么。
姚玉兰看着这爷俩,放下筷子,道:“你看你们俩都忙什么呢?一个一个都不说话,饭也?不怎么吃。”
林庆东头也?不抬地道:“别?吵,我这不算高?考日子呢嘛?我得数数,离高?考还剩多少天了。回头我还得做个记录。”
林落则道:“妈,如果有人给我一个工作?,一年只需要上班一天或者几天,一年赚四万,我要不要答应?”
姚玉兰只当她在开玩笑,想也?不想就道:“这么好的事,那肯定答应啊。”
林庆东却道:“答应什么答应,这不是骗人的吗?要是有这么好的工作?,让我胸口碎大石都行。”
林落看了看他们夫妻俩,笑了下,道“是真的,不骗人,这工作?是路队他母亲郭总跟我谈的,我在考虑要不要接。”
林庆东惊讶地道:“什么工作??赚这么多?”

实习 伤情鉴定
“路寒川母亲郭总想请我去鹏程做安全顾问?。”林落简单地谈了下?她在鹏程公司的发现, 林庆东夫妻俩听了面面相觑。他们谁也没想过,在他们认识的人中,还有人会碰到这种事。
窃听器啊!这种事听着都玄乎。
林庆东沉思了一会儿, 不放心?地问?林落:“落落, 这个活儿你能干好吗?真的要接?”
“不, 我打算拒了。回头我会给路队说一下?,让他帮我谢谢郭总的看?重。”
林庆东:……
“你怎么想的?”他奇怪地看?着自己女儿, 越发觉得看?不懂她了。
“其实也不复杂啊,主要是两个原因?。”
林落抓过一把瓜子, 慢慢用手剥着, 剥了几个才道:“安保措施我又不懂,我会的就是痕检。但?这个活也不是非我不可, 不是特别复杂的,像李锐那种水平的痕检就可以处理好?。”
“路队和郭总这次之所以请我过去帮忙,大概是因?为这件事他们只是猜测, 没证据, 不想张扬。所以他们想找个水平不错、又信得过的熟人帮忙, 而我正好?符合他们的要求, 他们就找上我了吧?其实换个人去也能办好?。”
“这次我能发现窃听器, 是特例。以后他们请了安防, 再发生这种事的概率应该不高。”
“所以安全顾问?这活不是非我不可。一年只去一两次就拿这么多?钱, 我感?觉这钱烫手。”
林庆东觉得女儿说得有理,其实他也不太赞成?林落给路家做什么安全顾问?。
他文化?不高, 不会说欲戴王冠, 必承其重这种话。但?他却明白,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路家公司的钱不是随随便便给的, 拿了人家的钱,就得有对等的付出。
“落落,你怎么想爸都支持你,不想接就不接吧,咱家也不是过不下?去。”
林庆东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支持。但?他还是好?奇女儿说的第二个原因?。
“你不是说有两个原因?吗?还有一个呢?”
林落把剥好?的一撮瓜子送到姚玉兰掌心?里,这才道:“这个很简单啊,如果不做生意的话,我觉得熟人和朋友之间最好?不要发生金钱关系。很多?事一旦涉及到金钱,就没办法?保持平常心?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难以平等,所以我觉得还是推了这事为好?。”
林庆东夫妻俩听了林落这个说法?,再次面面相觑,姚玉兰感?触地道:“落落,你心?里真是什么都明白。”
林落却叹息着靠着椅背,满脸肉疼的样子,“我就是说得好?听,那是四万块啊!”
“一年就四万,我说推就推了,不心?疼是假的。”
林庆东正在喝茶,听她这么说差点笑到把茶水喷出来?,“你也知道心?疼?我看?你刚才说得大义凛然的,还以为你高风亮节呢。”
“爸,你这是取笑我,我哪谈得上高风亮节,谁不喜欢钱啊?”
林庆东放下?茶杯,拿毛巾抹了抹嘴,“要不这么着,爸不是开着个小厂吗?你给爸的厂子做安全顾问?吧。我给不了你太多?钱,不过一年四万爸还拿得起,绝对没问?题。”
“你都攒着,存你存折上,等以后大学毕业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姚玉兰无语地道:“咱家厂子加起来?不到一百号人,还要安全顾问??谁能在那小地方安窃听器?这可真是卖破烂的穿龙袍,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林落笑:“妈,你可别瞧不起卖破烂的,有些卖破烂的比我爸赚得还多?呢。”
林庆东指着林落,对姚玉兰说:“听听,女儿都没意见,就你话多?。”
姚玉兰却又跟林落说:“不过这钱你拿着也好?,每年存一点。这样等你毕业了,那可就不少了。其实就是没今天这事,我和你爸也有这个打算。”
林落没想到林庆东夫妻俩是这样的反应,这么多?钱她直接给推了,要是换成?别人家的父母,还不一定能同意呢。
她站起来?倒茶,然后又弯着腰以古礼给他们分别敬了茶,“煽情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的心?意都在茶里。”
“别别,你这样爸妈不习惯,这茶我们喝了就是。”
林庆东夫妻俩对视一眼,全都喝了林落敬的茶。
当?天晚上,林落给路寒川发了个信息,告诉路寒川她不打算接受郭文雅的邀请。
但?她并没提及具体的原因?,只说自己最近打算集中精力专注于学业,其他的事暂时不想介入。
路寒川没有多?问?,只回了一句话:“可以的,这件事以你的意见为主。”
他本来?还想把这次的报酬给林落,但?他瞧着林落的意思,似乎并不打算跟他有什么金钱上的联系。而且林家也不是缺钱的人家,他就改了主意,找机会把林落、李锐和罗昭都请出来?,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时间过得很快,接下?来?的几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
在高考前夕,香积山的案子终于破了。罗昭和市局支队的人与好?几个省份合作,终于将88号指纹的主人黑七抓获,黑七又将另外两个偷猎的人供了出来?。
经?过审讯得知,他们几个以前都是常年在山里打猎的农村人。自改开以来?,很多?人陆续发了家。他们看?着眼红,却又没有什么致富的本事,就把眼光放到了山里的动物上。
三年前的一天,他们照旧进香积山打猎,正好?跟那五个进山祈福的外省人碰上了。那五个人里有几个挺有钱的,身上穿的戴的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所以他们临时起意,将那五个身患重病的人杀了。
这个案子发生好?几年也没人发现,他们原以为不会再有人查到他们头上了。
哪曾想,在时隔三年后,警察居然横跨好?几个省,突然出现,将他们这一伙人全都抓了起来?。
这个案子破获之后,东川省几个纸媒全都做了深度的报道,还拍了那几个人犯在千里之外被?押解回来?的图片。
但?破案人员的详细信息并没有被?披露,只是报导了曲折的破案过程。
因?为抓人的是江宁市的干警,案子也是江宁的警察破的,所以很多?江宁人都知道这件事,还挺自豪的。
那些报道了香积山案件的报纸卖得都特别好?,几乎是刚摆到报亭里开售,就被?江宁市民抢光了。之后的大半个月,大街小巷的居民还不时议论着这个案子。
林庆东也跟朋友议论过这事,他很想吹牛,但?女儿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所以他一句都没提林落在这个案子里起的作用,只说江宁市的警察千里追凶,是好?样的。
除了这个大案,林落在高考前几个月也帮助江宁市几个区处理了一些疑案。到高考来?临的时候,她前前后后又得了三千多?积分。
这些积分全都被?她兑换成?了运气?值,等到坐到考场上的时候,她的运气?值已达到了89。
虽然还不到九十,距离一百也有些差距,但?林落觉得,只要她发挥正常,这个数值足以让她能顺利获得理想的分数了。
事实如她所料,高考出分那一刻,林庆东夫妻俩喜极而泣,抖着手就往老家打电话,向林家两位老人和林皎爸妈报告这俩孩子的高考成?绩:
“爸,妈,皎皎这回考了651分,落落也不差,645。俩孩子都有出息,咱们老林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林家二老也都哭了,林皎爸妈第一时间来?了市里,不光带来?了一堆吃的,还顺道跟林庆东商量起祭祖的事。
这么大的事,他们肯定要向祖先汇报一下?。于是在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后,林庆东一家人全都回了老家,不光祭祖,还把老家的乡亲全都请来?吃饭,流水席摆了三天才散。
但?林落所报的专业他们并没有跟别人说,只说她考的是东川医科大学,老家人只当?林落以后要当?医生,各个都恭喜林庆东。而林庆东只能暗暗苦笑,这个专业对他来?说,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了…
接下?来?又是谢师宴,请生意伙伴和厂子里的人分别吃饭,一直忙了半个月,林庆东这边才应酬完。
方教授也给林落送来?了升学礼物,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庆幸,要不是他跟校领导斡旋,林落肯定考到别的学校去了。
因?为她考了645分,这个分数报考法?医,无论考哪个学校都够了。只要别的学校肯招女生,她一定能考上。
这种事,就是手快有,手慢无啊。
路寒川和罗昭等人自然也都送了礼,林落把这礼物都做了记录,以后别人有什么事,她是要还礼的。
时光荏苒,林落在东川医科大学的读书生活很快就开始了,刚上大一的时候,她们法?医系的学生也跟临床医学和高级护理系等专业的学生一起上基础课。
学到本专业课程的时候,他们才开始单独上课。所以这几年她也认识了不少其他专业的学生。
法?医系这一批招了56个人,两名?女生,其他的都是男生。
林落这几年专注于学业,平时跟其他学生一样,也住校,到了周六周日才会回家。但?她也不怎么在家待着,如果有案子,她就会去南塔区刑警大队,有时候也会被?别的区请去。
如果没案子,她有时候会去图书馆啃专业书,或者跟朋友一起出去玩。
这几年她过得很充实,在小区待着的时间并不多?,也没怎么见到路寒川。只知道路寒川已经?升任为江宁市缉私队的队长。
转眼到了03年夏,林落已经?学完了大四课程,法?医系的学生都开始了实习。
林落受罗昭邀请,进入了南塔区刑警大队正式开始实习生活,可以和鞠法?医一起跟案子了。
与她同在南塔区刑警大队实习的还有法?医系的两名?男同学,一个是江宁本地人,另一个则是外地的。
八月初,实习的第一天,那两个法?医系男生一大早就到了南塔区刑警大队,在法?医室里等着鞠法?医来?上班。
鞠法?医端着保温杯进来?,刚开门就看?到了那俩男生,他看?了看?表,“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不一会儿。”两个男生拘谨地说。
“以后要是没通知你们,就不用来?太早。比上班时间提早十分钟八分钟的就可以。”
鞠法?医很和善,示意那两个男生坐下?。
他看?了看?表,在离上班时间还差七八分钟的时候,林落终于到了。
她额头上冒着细汗,一进来?就跟鞠法?医说:“今天太热了,七点半太阳就这么晒,我打着伞还出了一身汗。”
她跟鞠法?医都合作过不知多?少次了,说话自然很随意。那俩男生可没办法?做到像她这样松驰。
他们心?里都清楚,早几年就不包分配了,随着各院校扩招,一批一批的大学生毕业,现在的就业形式已经?没那么轻松了。
东川医科大学法?医系这一批一共招了56个学生,就算他们可以在全省范围内就业,甚至去外地,也会有一部分人没办法?进入公安部门。
因?为需要法?医的刑警大队不经?常招人,就像南塔分局,多?少年都没进新法?医了。
有的条件差的分局甚至连一个法?医都没配,需要人就朝别的单位借。法?院和检察院虽然也要法?医,但?他们要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他们这一批学生,肯定会有人要分流到别的行业,有的人已有了去基因?所工作的打算。
但?他俩还是想当?法?医,既然想干这一行,那肯定得把握好?实习的机会,跟分局法?医多?学点。就算不能留在南塔区分局工作,也可以去其他分局甚至市局碰碰运气?。
人都到齐了,鞠法?医给他们几个分发了一些法?医伤情鉴定方面的资料,接着公布了今天的实习内容:“我们这儿暂时没有需要解剖的案子,今天你们几个就跟我给人做伤情鉴定吧。”
“先看?看?资料,这些东西你们上学时应该学过,再复习复习。以后这些事自己安排,都快大学毕业了,老师也不能手把手教你们,很多?事都要自己观察思考的。”
“不过我这人好?说话,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你们尽管提。”
跟那俩男生说完,他紧接着又跟林落说:“这些话你就不用听了,你随意。”
林落没说什么,那俩男生也适应良好?。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林落很早就开始跟警方合作破案了,学校里各科老师也都挺器重她的。
鞠法?医又道:“一会儿见到人了,你们几个都别多?说话,免得给人抓住什么把柄闹事。”
“法?医鉴定伤情干系甚大,偶尔会碰上难缠的,虽然没有医院的医闹多?,也免不了纠缠不休。倒也不用怕,这楼里都是刑警,遇到不好?解决的事,摇人就行。”
鞠法?医又特意地嘱咐了那两个男生几句,主要还是怕他们闯祸。至于林落,什么事都用不着他操心?了。
两个男生都看?出来?鞠法?医挺好?相处的,当?然只有答应的份。
过了一会儿,一楼伤情检验室里开始进人,鞠法?医就带着林落和两个实习生下?楼,进了检验室。
上午来?检验伤情的一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两个男人一个二十多?,另一个四十多?,四十多?的这位是因?为车祸受的伤。
二十多?的小年轻跟前者不同,他是在喝酒时跟人发生了争执,被?人把脑袋给开了。
至于那位女同志,是在工厂上班的一位工人。她在操作机器时,头发不小心?散开,有一缕头发绞进了机器里,幸亏有工友及时出现并关闭了电源,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但?她的头发还是被?绞掉了一撮,头皮秃了一块。不仅如此,脑袋也出现了血肿,整个头比平时大了一圈,尤其是头顶部位。
鞠法?医进来?后,先观察一番,见那女同志的头还肿着,就道:“我先给这位女同志检查下?,她这头还肿着呢,没问?题吧?”
中年男人有点不愿意,嘴里也不知嘟囔着什么。
那小青年倒没什么意见,他头上的伤已经?愈合了,伤口处结了痂,根本就不疼了,他不差这一会儿。
“行,就让她先验吧。”
小青年大刺刺地拖了把椅子坐着,在他旁边还有个兄弟陪着,俩人头发都染了色,看?上去有几分非主流的气?息。
两名?实习男生暗暗观察着,谁也没有多?话。
这时鞠法?医却跟他们俩说:“谁会剃头?”
什么意思?俩人都不太明白。
年青伤者身边的同伴奇怪地道:“剃头找我啊,我开理发店的。”
鞠法?医便道:“那更好?,你给你朋友把伤疤周围的头发剃了,发际线处一定要先保留,不要剃,检验完后再重新理一理就好?。”
受伤的小青年不乐意了:“为什么啊?我这头发刚烫的,长了好?几个月才长这么长,你干嘛又要给我绞了?这又不是医院,也不用缝合。”
鞠法?医耐心?地道:“不是要做伤情鉴定吗?我得看?看?你伤疤多?长,量出长度才好?确定级别。片子也带了吧?一会儿还要看?看?你颅骨的情况,如果有骨折都要考虑的。”
“你看?你头发那么密,还烫卷了,我哪儿看?得清?所以说,肯定得剃啊。别人头发长得稀的,只要能看?清头皮,可以不剃,你这恐怕不行。”
作为法?医,在面对尸体时完全不需要考虑死者的感?受,毕竟对方早就没有感?觉了。但?活人要比死人复杂多?了。
做伤情鉴定时,为了尽量少起冲突,鞠法?医很有耐心?,能解释都会尽量解释清楚。
他这么说,那小青年就接受了,让同伴帮他剃。
趁着他们剃发的当?口,鞠法?医带着几个实习生走到那位女同志身边,观察着她头上的情况。
他什么都没说,几个实习生也没人说话。这女同志是一个人来?的,屋子里太安静,她也弄不清楚,分局的法?医是怎么想的,就问?道:“同志,我这伤严重吗?”
“我再看?看?医院拍的片子。”鞠法?医说。
那女同志也接到过通知,知道来?做鉴定要带医院病历和片子,便把装片子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林落站在鞠法?医旁边观察着片子上的情况,已经?能确定,这位女工主要就是帽状腱膜下?血肿,因?为这个组织的结构较疏松,扩展面积较大,一旦发生血肿,就很容易蔓延到整个头部。
她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因?为机器猛力拉扯头发,导致了帽状腱膜下?血肿,并在整个头部蔓延开,尤其是头顶。另外头皮还有一小片有撕脱,这也是一处伤。
鞠法?医看?完片子之后,拿出了尺子,测量着血肿的范围,如果血肿达到了50平方厘米以上,就算轻伤二级了。
不过这位女工的血肿并没有达到这么大的面积。鞠法?医测完之后,就在伤情鉴定书上给出了自己的意见,确定这个人的伤情不足以达到轻伤二级的标准,就是个轻微伤。
至于外力撕脱的那一小片头发影响不大,也不足以达到伤残的程度。
女工接过鉴定书,看?了下?上面记录的内容,有点闷闷不乐,如果是这样的话,工厂补偿她的钱就少了。
但?她也没敢提什么意见,拿着盖着章的鉴定书就走了。
她走之后,那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小青年已剃好?了头发,看?到他的动作翻了个白眼,“你往后捎捎,我先来?的,该我了。”
中年男人挺不满的,“捎捎”这个词儿可不是什么好?词,一般是对骡子和马说的。
但?他不敢对这俩小青年发火,只好?忍着,坐了回去。
鞠法?医先看?了下?片子,确定小青年颅骨只有线状骨折,且骨折断端没有明显移动,不需要手术,甚至不需要特殊处理,过一段就愈合了。但?到底是颅骨骨折,已属于轻伤二级了。
要是达到凹陷性骨折或粉碎性骨折的程度,那就是轻伤一级了。
至于定残,这个不属于他这个法?医的活,得找残联。
他又测了测小青年头上伤疤的长度,那道疤在头皮上蜿蜒着,像蜈蚣一样,但?总长度没有达到8厘米,这个头皮裂伤就没法?定级了。
小青年接过鉴定书后,对具体内容看?得不太明白,但?后边的结论他看?懂了,这个结果他能接受,就没说什么多?余的话,招呼着同伴准备离开。
那同伴却道:“再等一会儿看?看?呗。”
他觉得伤情鉴定这种事挺有意思的,想再留下?看?一会儿。鞠法?医道:“鉴定结束就得离开,这里是刑警大队。不是医院,也不是菜市场,无事不能随意停留。”
他主要是怕这俩小青年留下?来?起哄架秧子,造成?无端的冲突,所以把刑警队抬了出来?。
俩小青年还真吃这一套,见他这人虽和气?,却有原则。都没敢跟他吵,拿着鉴定书就走了。
中年男人心?想,这回终于轮到他了。不用鞠法?医交待,他主动把在医院拍的片子和身上几处擦伤的照片拿了出来?,交给鞠法?医。
鞠法?医本来?还挺和蔼的,但?他把片子和照片看?了一会儿,眉头便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林落在旁边略看?了看?,就看?出了问?题。
这个人的伤,恐怕不是车撞的,而是其他原因?造成?的,搞不好?是自己弄的。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就涉及到敲诈勒索了。
鞠法?医与林落对视一眼,见她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就知道他们俩想一块去了。
他拿着片子,看?了眼那中年男人,仍然和气?地道:“这些资料不太全,这件事的细节得向交警了解下?,最好?有现场的照片,包括车辆行驶轨迹,资料够了,我这里才好?下?定论嘛。”
中年男人警惕地看?了眼鞠法?医,不耐烦地道:“凭什么啊?前头那俩人看?了看?片子和伤情就出鉴定书了,为什么轮到我就不行了?”
“他们是不是给你送礼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鉴定,小心?我找你们上级反映,投诉你。”
林落:……
鞠法?医脾气?再好?,这时也不爽了。他的脸沉了下?来?,“没有证据就是造谣诽谤,你要是不这么说,我本来?还想给你机会的。既然这样,那你也别走了,先留下?来?,等我们的人和交警谈谈,调查一下?,我再给你做这个鉴定。”
那中年男人终于慌了,意识到事情不对。他伸手就要把片子和其他资料抽回来?,打算先离开这里。
他只是想讹别人钱,可没想让自己进局子里。
他这边要走,那俩实习生可不打算放人了。鞠法?医是不让他们乱说话,可现在这情况再明显不过,这个男的背后有事儿。
他们不帮鞠法?医留人,还能指望林落上吗?
正僵持着,门开了,罗昭匆匆推开门,冲着鞠法?医和林落说:“都跟我走一趟,有个烂尾楼里发现了死者的一部分尸骨。把东西都带上,马上出发。”
两个实习生立刻激动起来?,听这个刑警的意思,烂尾楼那边有大案子?
林落和鞠法?医都点了点头,鞠法?医则告诉罗昭:“这个车祸案的伤者伤情不对,来?俩人,先把这人扣了,让人先审着,路上我会把这人的情况给发回队里。”
随后他又跟林落和实习生说:“咱们都出发吧,有什么事路上说。”
罗昭看?了眼那中年人,返回去喊了俩年轻刑警,将那中年人带到了审讯室中。
几分钟的时间里,二十多?个刑警从楼上冲下?来?,“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车门关好?后,几辆车便快速驶出刑警大队,朝着案发现场驶去。
罗昭出来?时,很自然地让林落坐到他的车上,车子开出去不远,林落就好?奇地问?起了案子的情况,“罗队,一部分尸骨是什么意思?”
罗昭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头部,其他部位也有少许缺失。具体情况要到现场才知道。我也是才接到的通知。”

两个实习生刚来分局, 除了鞠法医和林落,根本不认识几个人。
上车之后,曹一平好奇地问鞠法医:“老师, 跟小林一台车那位是谁啊?”
“你说罗昭吗?他是咱们队的大队长啊。”鞠法医道。
两个实?习生对视一眼, 心?想林落在这儿的待遇跟他们真不一样。遇到?案子, 大队长直接把她叫到?自己车上了。
当然,他们就是感慨一下, 也没什么嫉妒的想法。只因他们都知道,这一行靠的是真本事, 没点本事, 谁也不会拿你当盘菜。
“你俩刚开始实?习,以前做过解剖吗?”在车上也没什么事, 又不需要?开车,鞠法医顺嘴问了问。
“就做过两回,都是学校提供的大体老?师。”
“学校提供的啊?”鞠法医一想就明白了, 这种大体老?师不知道多少人用过了, 与新鲜的尸体差异很?大, 做起来收获肯定有限。
“行, 我?知道了。如果你们想上手解剖, 以后肯定不会缺机会。就怕真到?了大场面上, 你们俩受不了。”
“这一行不好干, 要?是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也干不长,反正这事你们量力而为吧。不过你们要?是想干, 在罗队面前就要?注意?着点, 别?表现得太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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