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河神—— by折枝发发
折枝发发  发于:2024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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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五味则一脸无辜:“我有说他是什么身份吗?”
杨镖头摇摇头,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不由陷入沉默,他跟那群婶子一样,都被吓唬住了。
屋内的邱氏早早就听到乔五味的声音,她那苍白的脸上不由多出?几分笑意,只是刚准备出?门,目光却?落在放置在床榻上的小?孩果上,待将其藏在衣柜中后,又轻声安抚着。
“阿宝乖,待阿娘回来再抱你出?来透气。”
邱氏眼底满是柔意,轻轻抚摸小?孩果后,将衣柜门轻轻关?上,这才?走出?房门。
在房门推开的一瞬间,站在院中的乔五味便闻到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奶臭气味,并混有一股很?浅的血腥味。
杨镖头见邱氏从屋内出?来后,瞬间松了口气,但瞥见她那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时,心又紧紧揪着难受。
乔五味掩盖眼中的诧异,轻声喊道:“柔儿姐,我来看?你了!”
邱氏脸上立即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十分热情:“那午时便在这用饭!”
还没等乔五味拒绝呢,杨镖头就立即开口。
“你体弱,厨房烧菜热的慌,不如我去?酒楼买些饭菜回来。”
邱氏想了想:“那你路上小?心些”
等杨镖头出?门,邱氏便将乔五味带到厅内坐着,自个?则提着茶壶倒了杯放凉的茶水,伸手将其递过?去?。
乔五味眼尖,瞥见邱氏露出?手腕处包着几圈纱布,上方还透着丝丝鲜红的血迹,她眼底不由掠过?一丝狐疑。
邱氏在察觉到乔五味的目光后,边伸手将衣袖扯了扯,好遮挡住手腕处的伤口,边开口解释道。
“昨夜不小?心被划伤了。”
乔五味右手接过?茶杯,抿了口微苦的茶水,她并未询问伤口的事,而是提起方才?在巷子口发生的事。
邱氏神情有些诧异,许是没想到乔五味竟能从那些人身上讨到便宜,嘴角不由露出?几分笑意来,她给自己倒杯茶,正准备喝口时,却?听到乔五味问道。
“柔儿姐,你是不是养了什么东西。”
邱氏手中的茶杯瞬间松落,重?重?的砸落在木桌上发出?“砰”的声响,而后滚落在地面上摔成?无数碎片,朝着四周飞溅开来。
她连忙站起身,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闪过?慌张的神情:“这杯子碎了,我去?拿东西收拾。”
乔五味伸手扯住邱氏的衣角:“能让我去?看?看?那东西吗?”
邱氏想都没想便开口道:“不行!阿宝它怕生!”
通过?这句话,乔五味就可判定柔儿姐的确是养了“东西”,这半夜院中孩童嬉笑声,以及柔儿姐身上的异样,怕都是与这“东西”有关?。
邱氏清楚乔五味的本事,她知道隐瞒不下去?,又害怕会伤害到自己的阿宝,她不顾地上的还有摔碎的茶杯碎片,直接跪在地面上,双手更是紧紧的抓着乔五味衣裙,语气哀求着。
“阿乔,你看?在柔儿姐这般可怜的份上,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我阿宝很?乖的,没有伤害它阿娘,手腕上的伤也?是我自愿的,跟阿宝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让乔五味感觉到,柔儿姐越发疯魔的厉害,她忍不住问道:“可若它会要你的命,要杨镖头的命呢?”
邱氏怔住,可很?快她就疯狂的摇着头:“它不会的,它怎会要阿爹阿娘的命!”
乔五味目光落在柔儿姐膝盖处渗出?来的血迹,也?只能边将其拉起来,边故作松口道。
“别跪了,我信你口中的阿宝不会害人。”
邱氏先是有些诧异,而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可在乔五味眼里显得十分的诡异,因膝盖处扎进不少?细小?的瓷片,她准备搀扶邱氏进屋内处理,却?被人给挡在屋外。
看?来那东西是藏在屋子里。
邱氏进屋之后,她顾不得膝盖处的伤口,而是连忙打开衣柜查看?藏在里面的小?孩果,见果实内那还在熟睡的婴孩时,这才?松口气。
可就在邱氏准备关?上衣柜门时,耳边忽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
“阿娘,她在骗你。”

“坏女人想杀阿宝。”
邱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她小?声安抚道:“阿宝不怕,阿娘会好好保护你的。”
若有第二人在场,便会发现邱氏正在那自言自语。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 带着几分?蛊惑。
“阿娘, 我们?不如把她杀了吧!”
“只要她死了!阿宝就能永远陪着阿娘。”
邱氏瞬间呆愣在原地, 待回过神后,双手不由紧紧拽紧衣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内心更似是被块巨石给压住, 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阿娘。”
“你是不要阿宝了吗?”
“为什么?阿宝的话都不愿听?呢?”
邱氏却痛苦的摇着头, 她想说些什么?,抬眸却瞥见放置在衣柜中的那颗青红色的小?孩果,在给青色的小?孩果浇灌过一次鲜血后, 外表的颜色就发生了变化。
此时?蜷缩在果实内, 那只本应该沉睡的婴孩忽然睁开眼,露出眼眶中那双诡异的双瞳,正死死的盯着内心极其挣扎的邱氏。
邱氏捏衣角的双手缓缓松开, 伸手将小?孩果紧紧的抱在怀中,随即朝着梳妆台走去, 从里头拿出藏起来的匕首。
而在屋外等候的乔五味瞥见赶回来的杨镖头时?,脸上不由露出诧异神情。
杨镖头有些窘迫的解释:“忘拿荷包。”
平日他习惯将装有银钱的荷包放置在邱氏的梳妆台上,昨夜被赶出来时?忘了拿, 方才走出巷子口没?多久才了想起来。
杨镖头走上前?打?开门,便对上邱氏那双好看的眉眼, 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却觉得?腹部处传来一阵剧透的疼痛,没?等杨镖头反应过来, 他便被邱氏用力一推,无力的摔倒在旁侧。
邱氏右手沾满杨镖头血迹,神情冷漠,并抱着被黑布包裹严实的小?孩果,迅速的朝着院外方向?跑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等乔五味回过神,邱氏已?经跑向?院外,她下意识抬腿想追上去,却瞥见腹部插着一把锋利匕首,已?经倒在地上的杨镖头。
地面上那猩红的血液正朝着四周蔓延散去。
乔五味右手有些发颤,她急忙跑到院外,邱氏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乔五味走到隔壁院门口,边拍打?紧闭的门扉边大喊道。
“有没?有人!快点开门!”
见没?人回应,乔五味只能迅速换个院门继续拍打?叫唤,好在第二户人家开了门,那中年男子蹙着眉正准备说些什么?,手中却被塞了好几个铜板。
“阿叔,可否帮我县衙找邢捕头,让他带名郎中过来。”
听?说与捕头扯上关系,中年男子有些为难,直到手中继而又被塞几个铜板,他才点头同意。
乔五味急忙赶回去,守着还不知是死还是活的杨镖头,她也不敢乱碰乱动,生怕会加深杨镖头的伤情,只能焦急的在院子里来回的走来走去。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门外才传来邢捕头的声音。
“乔姑娘!”
乔五味连忙上前?开门,见邢捕头身后跟着提着药箱的郎中后,瞬间松了口气,她边挪开身子露出躺在血泊中的杨镖头,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
郎中见有伤者?,便提着药箱进入院中,在瞥见那腹部的匕首时?,不由蹙紧眉心,他半蹲下来,从药箱中掏出纱布,并将止血散等撒在上面。
待拔出匕首瞬间,用纱布紧紧摁住伤口。
直到止住血,郎中才吩咐邢捕头将伤者?给抬到床榻上,随后开始把脉。
“伤者?被匕首刺中腹部要害,伤情严重,我先开几副药,至于能不能醒来就靠他自己。”
说完,郎中便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墨,低头书写着药方。
邢捕头则将乔五味带出屋外,毕竟有些事情不好让外人知晓,免得?一传十,十传百,将人传成鬼。
他略微疑惑的问道:“这好端端的,那邱氏为何?用匕首捅向?杨镖头呢?”
乔五味垂眸思索片刻,而后脸色难看要命,那双圆溜溜的葡萄眼中更是露出后怕的神色。
“她要捅的人不是杨镖头,而是我!”
邢捕头挑眉:“你俩有仇?”
乔五味便将杨镖头找自己过来的事情说出来:“我怀疑邱氏养了什么?邪物,许是害怕我会对付它,便想着先下手为强,若不是杨镖头回来拿荷包,躺在地上的将会是我。”
刑捕头有些震惊:“那邱氏是疯魔了不成!”
乔五味的脑海中不由浮现邱氏对自己叮嘱与关怀的画面,最终抬眸看着正前?方那紧闭的木门,语气有些伤感道。
“或许吧。”
无法生子这四个字如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邱氏头上,周边那难听?的流言闲语更是将她拽入黑暗之中,逐渐的便走进那死胡同里。
邢捕头想了想:“那邱氏要派人去找吗?”
乔五味摇摇头:“邱氏现在亦如惊弓之鸟,若是你派人找她,她只会躲的越深,何?况她跑走之前?怀里用黑布包裹着什么?东西,应该是邱氏养的邪物。”
说到这里,她不由停顿了下。
乔五味总觉得?那一幕有些眼熟,就好像在哪儿?曾见过,紧接着她又继续道。
“那邪物不知会不会伤人,你们?发现邱氏踪迹告知我即可,这件事我来解决。”
这时?郎中提着药箱缓缓走了出来,他边将手中的药方子递给刑捕头,边开口叮嘱。
“按方子上面在抓药,早中晚各一副,切记伤口不可碰水,还有这出诊费用拢共二十个铜钱。”
乔五味连忙后退几步:“别看我,我没?钱。”
邢捕头:……
这杨镖头受重伤昏迷不醒,总得?有个人照顾,邢捕头只能派人去了趟镖局,很快李广就赶了过来,接下照顾杨镖头的活。
眼下已?过午时?,两人皆有事,也不好继续呆下去。
刑捕头先行离去,乔五味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侧身看向?眼眶发红的李广。
“要买符吗?骨折价!十五个铜钱!”
她身上的铜板都差不多塞给隔壁第二户的中年男子,谁知道现在赶回县老爷府邸还能不能赶上饭点,也只好抓紧机会,卖符挣个吃面钱。
等乔五味将十五个铜钱放入布包中后,才转身离去,想着若是与宋滇之碰面的话,定要与他好好商议一番,每日给的银钱少?了,需要在涨涨。
待出阴暗的巷口,乔五味犹豫片刻,便朝着集市那方向?走去。
集市依旧热闹非凡,两侧的摆摊的商贩热情的吆喝声,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扛着冰糖葫芦吆喝着小?贩则是被一群小?孩给紧紧围堵着。
乔五味寻了个卖阳春面的摊子坐下,点了二两面后又让放个鸡蛋里头,就正在等面端上来时?,衣角却被人扯了扯。
她侧身看去,便对上男主那双哭红的眼睛。
“姐姐,我……我饿了。”
看着男主那副可怜兮兮又难为情的小?摸样,乔五味既心软又头痛:“你阿爹……不对,你阿娘呢?”
慕思尘犹豫半响,轻声道:“姐姐说错了,那是我阿爹。”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短手指着旁侧那偏僻的角落,奶声奶气解释。
“三个时?辰之前?,阿爹让我躲在那,说晚些回来接我,可我肚子都饿的咕咕叫,阿爹都没?回来。”
乔五味不由感叹当爹带孩子就是糙,也不怕男主被人贩子抱走,又心疼眼前?的小?奶娃长大后,被宋滇之直接给掏了心窝子。
“不怕!姐姐有钱,请你吃面!”
等慕思尘吃了两碗二两阳春面与一个鸡蛋后,乔五味沉入了沉默,早知道男主这么?能吃,她打?死也不会说刚刚那句话。
等乔五味脸上戴着痛苦面具将十五个铜钱都掏出来后,那日身着白衣,头戴黑色帷帽的“女子”才出现在两人身后
慕思尘见阿爹回来,立即扑过去,在闻见阿爹身上弥散浓烈的血腥味后,带有婴儿?肥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而后小?声道。
“阿爹,姐姐请我吃了面。”
慕彦轻嗯了声,正准备带慕思尘离开这是非之地时?,却被身后的女子给喊住。
乔五味看着男主他爹,语气带着几分?冷意道:“你放心,你儿?子的秘密我不会透露出来,日后也别派鬼婴来杀我。”
慕彦眉心蹙紧,疑惑问道:“什么?鬼婴?”
乔五味微微一怔:“昨夜不是你派鬼婴来杀我的?”
慕言直接否决:“那鬼婴并不是我派去的,姑娘还是想想有没?有得?罪其他人。”
说完,他便将慕思尘抱在怀中,消失在人海中。
乔五味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可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她来唛城没?多久,认识的人也就那些,仇人就更不可能了。
这时?乔五味忽瞥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连忙追赶过去,并跟着她来到县老爷府邸的后门处。
刚准备凑上前?,一只泛着冷意的手突然拽着乔五味的右手,与此同时?,耳后也响起宋滇之那略微疲倦的声音。
“阿乔。”
乔五味连忙转身,便见宋滇之眉间正浮现出殷红的罪仙印,他脸色苍白,正蹙紧眉心,似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她正准备开口询问发生什么?时?,宋滇之整个身子瘫软倒下。
无意间,宋滇之的脸颊贴着乔五味的唇,落在在她的肩膀上,成年男子的体?重压着乔五味猛地朝后退了好几步,后背则重重的撞在墙上,痛的她呲着牙咧着嘴。

两?人的姿势在外人看来过于的暧昧, 宋滇之那高?大的身躯几乎是将乔五味给笼罩其中。
而那抹湿润而又滚烫的触觉还停留在脸颊处,让乔五味心里头感到有些怪怪的,想伸手去蹭蹭, 却因宋滇之此时整个身体重量依靠在她?的身上, 手压根就抬不起来。
若不是身后那堵墙撑着, 乔五味早就倒下了?。
她?有些吃力的喊道:“宋滇之!你醒醒!”
乔五味侧目只能瞥见宋滇之那张精致的侧脸,以及那如蝶翼般的睫毛,她?不由多看了?几眼,许是贴的太?近的缘故, 她?甚至能闻到宋滇之身上有股浅浅且不易察觉的乌木沉香味, 以及淡淡的血腥气。
这?发现让乔五味的脸上不由露出错愕的神情,宋滇之受伤了??
那可是能将男主都能碾压在脚下的人,怎么会受伤呢?
此时宋滇之宛如一块冰, 全身冷的厉害, 甚至骨子?里头都泛着寒意,他下意识贴进怀中温暖而又舒服的热源,并将其抱住, 那紧蹙的眉心也不知?何时慢慢舒展开来。
乔五味紧抿着唇,宋滇之的双手正搂住她?腰身, 两?人瞬间密不可分,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亲密的恋人,躲藏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中。
“宋滇之, 你太?重了?!”
乔五味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右手才将宋滇之推搡开, 而没有依靠点的宋滇之则直接摔在地上。
重获自由的乔五味则微微喘着粗气, 她?差点没被活生生压死。
乔五味的目光才落在躺在地面,那昏迷过去的宋滇之身上, 她?半蹲在他的面前,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可千万别有事,毕竟两?人的命还连在一块呢。
乔五味从未见过这?样状态的宋滇之,他就像是块破碎的玉,不在那般锋利危险,反倒显的十分脆弱。
看着宋滇之眉心那久久还未褪去的罪仙印,乔五味有些好奇的伸出右手,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下。
在那瞬间,她?忽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
令人恐惧的嘶吼声?,剧烈的山崩地裂与汹涌的海浪声?,以及夹在这?三者之间,人类那薄弱的祈祷与哀求声?。
显然,那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宋滇之只觉得自己从温暖的云端之上摔落下来,砸入那幽深且冰冷的深海中。
身体在慢慢下坠,残留在指尖的暖意也逐渐散去,他无力的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时,泛着青灰色的手却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它?们?就像是牢笼,将宋滇之囚在这?片阴冷而又没光的深海中。
直到一轮灼热的太?阳落入海中,所散发的光芒驱散了?黑暗,自身的灼热也冰冷海水开始沸腾,变得温暖起来。
太?阳朝着宋滇之过来,滚烫的砸在他的心口处。
等?宋滇之从窒息而又冰冷的黑暗中醒过来,睁开眼便对上乔五味那双还带着泪水的眼眸。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而下,亦如那轮太?阳,砸落在宋滇之的身上。
他微微顿住,随即伸手撑着地面坐起身来,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儿。
“你哭什么?”
声?音虚弱又带着几分沙哑。
乔五味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许是听到耳朵中多出来的那些声?音,又或许是怕宋滇之出事,自己也要跟着一起死。
想了?想,乔五味语气有些哽咽:“我?在哭我?自己!”
说完她?伸出右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渍,又吸了?吸鼻子?,那双圆溜溜的葡萄眼才看向面前的男人。
“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呀。”
“如果不是那黑河村的村长打晕我?,将我?塞到花桥中,又将我?跟花桥一起推入那黑潭,那就不会跟你绑什么生死契。”
“没绑生死契,咱们?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才不像现在,被你吓唬不说,最重要的是抢我?钱袋子?,那钱袋子?中的银钱还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的。”
宋滇之听着听着,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好看的眸子?也忍不住盯着眼前小声?抱怨的乔五味出了?神。
他声?音清润低醇的问道:“想要拿回钱袋子?。”
乔五味点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你都不知?道,今天?你给的那些铜钱都不够。”
随即她?便把邱氏与杨镖头之间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并后怕的嘀咕起来。
“今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不知?道为何,宋滇之心头微微一颤,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眼底露出一抹疑惑。
难不成是罪仙印的缘故?
今日宋滇之可是动着杀心,因罪仙印的缘故,那荆棘将他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围绕一圈又一圈,而后收紧。
几乎快被勒碎。
乔五味继续趁热打铁道:“宋滇之,我?这?个人既怕死又惜命,钱袋子?就算给了?我?,我?也是不会跑的。”
耳边的碎碎念让宋滇之回过神来,他低头抬手,察觉到乔五味那灼热的目光后,嘴角弧度扩大。
宋滇之解开腰间的钱袋子?:“拿去。”
乔五味一脸不可置信,许是怕宋滇之忽然反悔,立即接过钱袋子?,也不嫌脏的放在脸上疯狂蹭了?蹭。
等?宋滇之准备站起身时,乔五味迅速将钱袋子?塞到布包中,并十分殷勤的问道。
“要我?搀扶你起来吗?”
宋滇之:……
等?两?人从巷子?口出来时,乔五味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尾随那日在船上那名肥胖女子?过来的,因为她?觉得邱氏怀中抱着那东西,跟肥胖女子?怀中的那个很?相似。
可因宋滇之的缘故,那肥胖女人现在早就没了?影儿。
算了?!
看在钱袋子?的份上,这?事就大方的原谅他。
乔五味侧目看着脸上逐渐有些血色的宋滇之:“要回去休息吗?”
这?话音刚落,后门就被人推开,原本出门去报喜的程管家看到站在远处的两?人时,先是一愣,而后笑脸相迎。
“乔姑娘你回来的巧,今日府邸有喜事,县老爷还叮嘱我?,若你回来的话,便让我?带你过去。”
喜事两?个字让乔五味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她?忍不住问道:“县老爷纳的妾室找回来了??”
毕竟除此之外,乔五味也想不到别的。
程管家笑着摇摇头,并嘱咐道:“这?夫人刚被郎中诊断出三个月的身孕,日后乔姑娘在府邸中可切莫提起那人,免的惹夫人不高?兴。”
乔五味连忙点头:“记住了?。”
程管家想起老爷与杨镖头的对话,决定?还是晚些去报喜,便先带着乔五味与宋滇之进府。
县夫人怀有身孕这?件喜事冲淡府邸中的阴沉,而昨夜消失不见的妾氏更是人彻底遗忘在脑后。
程管家将两?人带到待客厅前,似是想到什么,上前拦住准备跟过去的宋滇之。
“宋公子?,老爷只说见乔姑娘一人。”
走在前方的乔五味听到这?话,侧过身来,神情疑惑:“单独见我??”
程管家笑眯眯道:“这?有本事的是乔姑娘,不见你见谁。”
乔五味:……
宋滇之听到这?话,故作叹息道:“是我?无用,拖累了?阿乔。”
这?话听的乔五味瞬间汗流浃背,能掏男主的心窝子?的反派还无用,在对上宋滇之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更是被吓得直接转身,急忙朝着待客厅内走去。
隐隐约约还听到身后程管家在轻声?宽慰着宋滇之。
“男儿志在四方,宋公子?定?然也有别的过人之处,若不然怎会娶乔姑娘这?般有本事的人为妻。”
宋滇之盯着乔五味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荡漾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是吗?”
厅内,县夫人伸手轻轻抚摸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她?垂眸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嘴角都没怎么下来过的男人。
县老爷轻声?道:“老天?爷还是眷顾着我?,只希望这?孩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降生。”
县夫人那抚摸腹部的手微微顿住,似是想到什么,眼底多出几分母性的慈爱,柔声?宽慰着面前的男人。
“老爷,它?定?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降生。”
那语气十分笃定?。
乔五味进来便瞧见这?伉俪情深一幕,随即对上县夫人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慌,她?下意识蹙紧眉心,有些不明所以。
县夫人垂眸,开口提醒:“老爷,乔姑娘来了?。”
县老爷连忙轻咳了?声?,他起身侧目看向乔五味,不由想起刑捕头刚回来说的那番话。
【那乔姑娘是有大本事的人,单单一张符便将我?打的鼻青脸肿。】
请人过来,县老爷也是有私心的。
“我?听刑捕头说,乔姑娘手中的黄符很?厉害。”
乔五味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那刑捕头应该是告知?县老爷,自己用黄符教训他的事。
乔五味则实诚道:“半吊子?,还没出师。”
县老爷却以为她?是在谦虚:“有件事我?想拜托乔姑娘,我?夫人怀有身孕,你那可否有护人平安的符?”
乔五味眼前一亮,并故作为难道:“有是有,但……”
县老爷:“乔姑娘直说无妨。”
乔五味也不客气:“一张十两?。”
县老爷闻言,倒也不恼:“若是那黄符有用,一张十两?倒也不贵。”
见有生意来,乔五味立即开始吹嘘起来。
“县老爷放心,我?这?黄符镇祟驱邪……”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旁侧的县夫人给突然出声?打断:“老爷!”
“若黄符真?那么有效,那众人皆去烧香拜佛,都不用去吃药看郎中,那符我?看就算了?!”

第50章
县夫人毕竟是主人家, 既说算了,乔五味也不好继续说些什么,免得?惹人不快, 亦或者让人觉得自己手中的黄符过于廉价, 没?人要似的。
她很敏锐的感觉到县老爷有些不高兴, 兴许是碍于自己在场,不好表露出现。
而县老爷见县夫人不愿,也不好继续勉强,他掩盖好眼中露出的不悦, 妥协道:“既夫人说算了那就便算了, 可千万别气坏身体。”
话音落后,县老爷抬眸看向站在厅内的乔五味。
“让乔姑娘白来了一趟。”
听出话里头?的赶人意思,乔五味也识趣的没?多留, 等从?待客厅内走出来时, 她还能隐隐约约县老爷与县夫人说些什么,只是声音大轻,也没?怎么听清楚。
厅外, 宋滇之正伫立在树荫之下,神情淡淡的垂下眼眸, 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脚底下的影子。
他生?的极其好看,俊美无铸的容颜以及身上散发?那清冷的气质,引的不远处的侍女们频频回头?, 羞红着脸偷偷看上一眼。
乔五味走近后,宋滇之才抬起眼眸,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半响, 她挪开视线,凑过去小声嘀咕起来。
“县老爷本想求符, 我都骨折价十两?一张卖给?他,可惜县夫人不要。”
乔五味忍不住叹口气,原以为能到手的十两?银子就这么长翅膀飞走了,真?是叫人难受。
听到这话的宋滇之嘴角不由扬起,抬腿朝院子方向?迈入,乔五味则下意识跟在身侧,只是走到一半,她似是想起了什么。
“宋滇之,你先回院子里,我得?去打?听些事情。”
乔五味想起那名肥胖的女子,脑海中她那日怀中抱着东西与邱氏怀中抱着的东西开始重叠。
或者,是一样!
只是在县老爷府邸中打?听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乔五味在偏静的角落中拦了好几名侍女询问,皆被?“不知”这两?个字给?打?发?。
若不是瞥见几名侍女眼中露出慌乱的神情,她还真?信那肥胖女子同县大人府邸中没?有来往。
乔五味有些诧异,那肥胖女子到底是谁,为何?每名侍女对她的身份都守口如瓶。
越如此,越觉得?其中藏有猫腻。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没?必要同府邸中的人打?听,有一人定会告知自己想要的答案。
乔五味急忙忙离开府邸,只是她前脚离开,后脚那些刚刚被?拦着问话的侍女被?名年纪较大的婆子拦住。
侍女们对这名老婆子态度极其尊重敬畏,也一五一十的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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