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个命,怎么就热搜了?—— by月照溪
月照溪  发于:2024年05月12日

关灯
护眼

“你敢!!”鲁丽她妈尖声喊。
鲁丽冷笑,“你可以看看,我敢不敢,反正我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你们敢来闹我,那索性大家都不要好过!”
鲁丽她妈气了个仰倒,指着她骂道:“白眼狼,早知道当初你出生的时候,就该一把把你溺死!”
鲁丽笑,眼中却流露出悲哀:“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真是巴不得……”她恨不得从未从对方的肚子里出生过。
鲁丽与父母,不欢而散。
等回到病房,她看着池晚她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天下父母千千万,可是终究有一些,却是不得圆满,显然,鲁丽与她的家人便是后者。
不过经此一事,鲁丽对父母似乎是彻底死了心,并且经过一次自杀后,她仿佛又重拾了对生活的信心,也多了几分继续生活的勇气。
鲁丽父母和杨深母子两是第二天离开的,在离开之前,她父母来找过她,不过仍然是不欢而散,在离开的时候,鲁丽母亲放下狠话。
“既然要断绝关系,那你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们!就算活不下去出去要饭,也别要到我家门口了!”
鲁丽父母离开,而王家人,鲁丽也和他们见了一面,池晚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鲁丽回来的时候,表情很平静。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池晚原本是想让鲁丽和自己回山神庙的,不过却被她拒绝了。
“……我打算去C城,”她对池晚说,“不只是我,还有来娣她们,我们打算租房在市里安个家,然后再做点小生意。”
至于留在G市……G省这个省市给她们留下的苦痛太多太深,她们无法在这里安家,但是G省隔壁的C城却还是不错的。
“我们打算做个小推车,去夜市摆摊!我和来娣的手艺很不错的……”
如鲁丽这般,虽然从火坑里逃出来了,却无处可去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譬如徐来娣,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说起这事,徐来娣的语气却是很轻松:“听我的名字你们就知道了,我父母是重男轻女的人。”
来娣,来弟……她父母做梦都想要个儿子。
可惜,她是个女儿,女儿在他们家,生来就不受重视,即便她勤快,听话,懂事,也从来不得喜爱。
所以,在文颖她们的父母都赶来和她们团聚的时候,徐来娣就已经猜到,自己的父母不会来了。
当然,她也是有过奢望的。
譬如,她曾经想找池晚算命,她想让池晚算算,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耽搁了……
她为他们想了无数种借口,只是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醒醒吧,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完全不在意你这件事吗?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
徐来娣想得明白,也想得透彻,也彻底没有多余的想法。
“在C城安家,也不错!”她笑着跟池晚说,“我高中时候出去卖过小吃,生意可好了,说不定等池晚你来C城的时候,我们的生意已经做大做强了了!”
她语气轻松,听得池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到时候,就要你们照顾我了!”
大家笑成一团,头顶的阴霾,似乎已经悄无声息的散去,而大家,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奔赴各自的未来,而池晚,也要回江城了。
池晚来的时候是九月,回去却已经是十月底了,她基本在G省这边呆了快两个月。
“……来之前谁知道会在那里留这么久啊。”池晚忍不住感叹。
主要去G省之后,事情一波赶着一波,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回来。
去的时候,山神庙外的冬枣半红半青,等她回来,已经全红了,有不少被鸟儿啄食了,但是还有好多都落地上了。
池晚蹲下身子,捡了一颗大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太浪费了。”
这枣树不知道活了几百年,上边结的果子又大又脆,口感还特别甜,当然,这种甜是自然形成的甜味,和那种工业糖精的甜是不一样的,很好吃。
再看这一地落这么多,真的太浪费了。
池晚将行李放好,索性拿了个盆过来,将落在地上,还是完好的枣子都捡了起来,打算留着自己慢慢吃。
这枣子结得多,光是地上的,她就捡了一大盆。
捡好的枣子放厨房,池晚便和饼饼开始收拾山神庙,快两个月的时间,庙里积了一层灰尘,一人一灵江屋里屋外都擦洗了个遍,又将香烛已经烧干净的案桌上,重新又点燃了几支香烛。
等打扫完,池晚和饼饼已经是力竭了,只能疲惫的躺在椅子上。
“大清扫,真的是会累死人的啊!”一人一灵气喘吁吁。
“对了!”
饼饼突然支棱起来,振翅飞到外边,来到了那棵冬枣树下。
它一个猛冲,撞在挂在枣树上的大钟上,只听钟声当当当响起,声音朝着四面八方传去,离得近些的村子的人,听得十分清楚。
此时,距离昭明山很近的几个村庄的人,都忍不住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
“……咦,这是敲钟的声音?”说话的人是个年轻人,表情疑惑:“我们这里还有寺庙的吗?”
年长一些的人,如张老太般年纪的,却是双眼发亮,喃喃道:“是昭明山山神庙的钟声,这是山神庙有新的山神了?”
年轻的人茫然:“什么,昭明山的山神庙?是昭明山上那个又破又烂的庙?”
“啪!”
说这话的年轻人直接被长辈一巴掌糊背上,“臭小子,胡说什么了?!”
臭小子本人。我哪里说错了吗?
啥山神庙,他们听都没听过好吧。
长辈轻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当然不知道了,因为这山神庙,在四十年前,当时的庙祝去世之后,就关门了啊……”
这一天,附近几个村的年轻人,被好好的科普了昭明山山神的故事,那听得他们是一愣一愣的。
当然,相信这事的,却基本没有几个。
“封建迷信……”
不少年轻人这么吐槽着。
而山上,池晚看着饼饼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
饼饼道:“这钟声是代表,你回来了,昭明山的山神回来了,想要来上香的香客,可以来了!”
池晚恍然又觉得奇怪:“那以前怎么没见你敲钟?”
饼饼看了她一眼,道:“这不是以前你神力太低了,到时候香客们要是找你有什么事,你做不到怎么办?那多丢人啊。”
它肥肥的身体落在池晚肩膀上,“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是个合格的山神了!”
池晚:“……那可真是谢谢你夸我了。”
池晚回来的当天,并没有开直播,而第二天,才一大早,山神庙就迎来了不少香客,瞧着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而且基本都是老人。
池晚有些惊讶,主要是没想到竟然突然会有这么多香客过来进香。
“……爷爷你也真是的,大清早的就叫我起来,我还以为叫我起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了,没想到竟然只是来上香?”
一老一少从殿外走进来,似乎是爷孙二人,爷爷年迈微微有些驼背,面色肃然,瞧着有些冷酷。
而做孙子的,大概二十岁出头,风华正茂,长着圆脸,模样倒是有些可爱。
此时他正环顾四周,四处张望,等看到端坐在中间,模样显得有些寒酸的山神像之时,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此时,他爷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闭嘴,在山神面前,你的态度给我端正一些。”
他拉着孙子在山神像前跪下,“你也过来,好好求一求山神老爷,让山神老爷保佑你平平安安的!争取获得你想要的那什么窝废……”
“是offer!”孙子无奈。
爷爷:“管它什么窝废不窝废,反正你快来给山神老爷磕头,等下我再添点灯油,你现在做的事情一定能顺顺利利的!”
孙子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小声嘀咕:“山神要是有用的话,这人谁还努力啊?”就等着山神保佑了就是。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华夏人吧,大部分对于各种神啊仙啊的态度,那都是不信,但是尊重。
所以,年轻男人还是跪下来,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头,又和爷爷各买了三支香,给山神上了香。
池晚倒是收获到了不少信仰和香火,都是十分纯粹的,当然,基本都是从那爷爷身上收到的,孙子身上倒也有,但是只有零星那一点点,风一吹大概就没了。
爷孙两走到池晚面前,爷爷双手合十跟池晚拜了拜,叫了一声:“大师!”
池晚同样还了一礼,而后冲他微笑,说道:“我是这里的庙祝,您叫我池晚就好。”
“庙祝?”孙子却是惊讶,在上下打量了池晚一眼之后,一句话脱口而出:“这么年轻?”
不仅年轻,竟然还是个女人,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
池晚态度友好的道:“也没有人说,年轻人不能做庙祝啊……是吧?”
爷爷狠狠的瞪了孙子一眼,而后看向池晚,问:“我想给庙里添点香油钱,这里支持扫码吗?”
池晚:“……爷爷您还真是,与时俱进啊。”
老爷子是个大方的,直接就给池晚扫了十万过去,池晚眨了眨眼,确定这个数字是真的,心里忍不住咋舌。
——别瞧不起乡下大爷,人家说不定很有钱了。
池晚收起手机,看向已经准备出去的爷孙二人,突然叫住他们,问:“爷爷您要算一卦吗?我算卦很准的!”
她的目光落在表情百无聊赖的青年身上,“我看您孙子,很需要算一卦的样子。”

“我?”
方和藴单手指着自己,有些好笑的道:“你说我很需要算一卦?谢谢啊,我从来不信这些的……嗷!”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爷爷在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当即痛叫出声。
方爷爷怒瞪着他,“在山神大人面前,你胡说些什么?”
说完,他冲着池晚一拜,道:“大师,您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他有眼不识泰山,等回去我就好好教训他。”
闻言,方和藴忍不住嘴角微抽,忍不住嘀咕:“我是您亲孙子吗?”这下手也忒狠了。
不顾他的不情不愿,方爷爷推攘着他在池晚的面前坐下,笑着冲池晚说:“大师,您快帮这臭小子算算,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啊?”
方和藴:“……”
他撇了撇嘴,微微偏过头去。
池晚微笑:“我们这一行,自来只算有缘人,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太勉强,终究不能成事!”
方爷爷立刻将方和藴的脑袋往下一按,“没有,他一点都不勉强!他很愿意的……是吧,方和藴?”
方和藴:“……”别以为我没听说您老语气里的威胁。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我是自愿的。”方和藴这话说得极为不情愿。
池晚笑眯眯的看着他:“真的是自愿吗?不要勉强自己。”
方和藴嘴角微抽,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后妥协都爱:“是,我是自愿的,百分百自愿的!”
他挑衅的看着池晚,“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算出个什么东西来,要是算不准……哼哼。”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只是下一秒,一个铁砂掌再次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暴脾气的方爷爷:“臭小子,对大师说话给老子客气点!”
方和藴:“……”问,就是憋屈。
池晚莞尔,也不再逗他了,认真的开始为他掐算起来。
她掐算的时候神态十分认真,眉眼沉静,无声中似乎有某种奇异神秘的力量围绕着她,让人忍不住心头一紧,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突然,池晚手上掐算的动作一顿,她抬起眼,看向方和藴。
这一瞬间,方和藴似乎在她眼底看见了一片绚丽的异彩,如此的深邃神秘。
不过等他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什么异彩、什么绚丽,通通都不存在,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仿佛都是他的幻觉。
在他有些懵逼的表情中,池晚开口了,她道:“……你所求的事情,必不会成功。”
我所求的事情……
方和藴跟着念了一遍,旋即虚心求问:“那我所求的是什么?”
池晚:“……”你自己所求的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还要问我?
她提醒对方:“你想要的offer。”
她这话说完,没想到对方竟然以一种极为奇异,或者说是看骗子的眼神看着她,而后嘟囔道:“你果然是听到了我和爷爷的话……”
骗子果然都是一样的话术。
他忿忿不平。
池晚大概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要是换成之前,对方既然这么不信自己,自己也没必要再强求给他算命,但是……
想到刚刚收到的十万香油钱,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强求。
池晚也懒得卖关子了,直接将一切都说了:“你想要的offer会与你失之交臂,而且你不仅去不了你想要的大学,出不了国,你之后还会被人囚禁!”
“不,其实从某种方面来说,你的确是成功出国了,不过是被人非法带入境,之后你会被人囚禁在异国他乡,一囚就是十年……最后,你不堪受辱,就从楼上一跃而下,跳楼身亡。”
池晚看着他,“这就是你最终的结局!”
方和藴的表情已经变了,变得一言难尽,他看着池晚,并不相信她的话“你这是在编故事了?”
池晚笑了下,也没强求他相信自己的话,只继续道:“自杀是你的结局,而你的父母亲人……在你失踪后,他们并没有放弃寻找你。”
“你奶奶是在你失踪四年后去世的,因为病痛,死之前都在叫你的名字!”
“你妹妹因为你,大学之后做了警察,后来在一次抓捕案件中中枪身亡,你爸爸妈妈终生都在找你,至于你爷爷……”
池晚顿了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虽然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但是眉眼却露出几分对孙子未来关切的老爷子。
“你爷爷有心脏病,在知道你出事的那天,就心脏病发去世了。”
“胡说八道!”
方和藴再也忍不住,猛的站起身来。
他们这边动静太大,吸引了前来上香的其他人,大家都忍不住好奇的往这边看。
方和藴顾不得这些人的目光,只是怒气冲冲的看着池晚,说道:“你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恐吓我的,是吧?你想要干嘛?想让我给钱,请你化解劫数?”
他嗤笑,“啊呸!你以为我会被你骗到?你们这些偏执我都看透了!”
“坏蛋坏蛋!”
饼饼飞到方和藴面前,爪子猛猛往他脸上拍。
方和藴忍不住摸了摸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突然觉得脸有点疼啊?像是被人给打了几巴掌似的。
两秒后,方爷爷一巴掌又拍在他的后脑勺上:“臭小子,你闭嘴!你怎么跟大师说话的了?”
方和藴委屈的看着自家爷爷,“爷爷,你干什么打我啊?什么大师,这人明明就是骗子!你刚刚也听见她说的那些话了啊,她完全就是在诅咒我们家的人,你还帮她说话!”
方爷爷怒瞪他:“你懂什么?昭明山山神庙的大师,从来不会说假话的,她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是真的!”
他老人家说得信誓旦旦,听得方和藴一时无语。完了,他爷爷这是彻底被洗脑了啊!
而方爷爷,已经殷切的看着池晚,寻求解决的办法了:“大师,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化解我孙子这一劫的?”
池晚语气肯定:“有!”
方和藴。来了来了,开始要钱了!
他摩拳擦掌。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骗子要说什么,是要骗一万还是十万。
池晚却是看向他,突然问:“你有一个姓兰的女性朋友?”
方和藴一愣,而后警惕的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有姓兰的朋友?”
而且还知道那是个女性朋友。
难道自己刚刚有和爷爷说起过兰容?
方和藴很疑惑。
池晚道:“如果你不想我所说的未来成真,那么就不要跟你这位姓兰的女性朋友说起你要出国留学的事情……”
“你知道的,她喜欢你,所以,她并不希望你去往一个她不能去的地方。”
方和藴却道:“你说错了,兰容才不喜欢我了……”
池晚:“哦,是吗?”语气怎么就那么敷衍了。
说完,她看向方爷爷,脸上露出笑来,一扫对待方和藴的敷衍。
从旁边拿出一个装着冬枣的篮子来,池晚递给方爷爷:“方爷爷,这个给您,这是我们山神庙外边那棵冬枣树上结的枣子,今年结得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一篮子,您拿回去吃吧。”
方爷爷拒绝:“这多不好……”
池晚:“我是真的吃不完,这山上只有我一个人,多的也只是烂在地里。”
她都这么说了,方爷爷就没再拒绝:“那就谢谢你了啊,大师。”
池晚:“您叫我池晚就行,不然叫我晚晚也可以。”
方爷爷也是个干脆的人,“行,那我就叫你晚晚了……亲切!”
池晚笑,“您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一旁皱眉思索的方和藴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复杂。他爷爷对这“大师”,比对他这个亲孙子还亲切了。
方和藴和方爷爷下山去了。
方和藴看着自家爷爷篮子里多得冒头的冬枣,伸手抓了一把过来,道:“这庙里的冬枣结得还真是大个,比市面上卖的卖相还要好看啊……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他说着,随手擦了擦手里的冬枣,张嘴就咬了下去。
只听一声脆响,这冬枣甜脆的不可思议。
方和藴瞪大眼睛:“爷爷,这庙里的这个冬枣,好脆好甜啊!”
方爷爷面露怀念,“这山神庙的冬枣,我也有好些年没吃了,最后一次吃,还是在四十年前了。”
“四十年前?”方和藴好奇的看着他,“爷爷您以前就吃过这庙里的冬枣啊?”
方爷爷点头,“吃过,当然吃过了,以前庙里的庙祝和晚晚一样,每到冬枣成熟的季节,都会将多的枣子分给庙里的香客。”
“不过啊,那时候庙里的香火可比现在旺盛多了,每个人能分到一颗两颗,那都是极为幸运的了,很多人根本拿不到了。”
也就是现在山神庙才刚重新开业,他们爷孙两才能分到这么一大篮子了。
方爷爷感叹,感叹完,又想起自家孙子的糟心事,忙提醒道:“刚刚大师说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吗?你可千万要听大师的话,你那个什么姓兰的朋友,你可千万不要把你要出国留学的事情告诉她啊!”
方和藴不可置信:“爷爷,您还真信她的话啊?”
方爷爷:“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只是让你不要把这事告诉你朋友,这又不影响什么,怎么,难道你和那个女同学真有什么情况?”
闻言,方和藴连忙解释:“没有!真没有,兰容是我大学同学,我就是看她体弱多病,才对她多有照顾的……您可别乱说!”
方爷爷冷哼了一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丢下了一句:“中央空调,渣男!”
而后便拎着冬枣走了,独留方和藴满脸茫然地站在那里。
中央空调?渣男?
他爷爷竟然连这两个词都知道了?这么跟得上时代潮流的吗……不对,问题是这个吗?问题是他爷爷竟然,骂他是中央空调啊。
“我真是您亲孙子吗?哪有这样说自己孙子的?”方和藴嘟囔着,追上自家爷爷,一老一少慢慢的朝家里走去。
方家老家在江城,不过家里人早在方爷爷这一辈就已经去外省发展了,如今方家基本已经在首都B市定居。
只是方爷爷和方奶奶年纪大了,反倒开始念旧,不愿意再待在B市,两人便回到了老家江城。
方和藴今年今年大四,正在申请国外大学,如今正在等到offer,到了大四,他们基本已经没啥课了,而他自己早就已经将该修的学分都修完了,不去学校也没事。
想到出国之后,再回来一趟也不太容易,他索性便跟辅导员请了假,回老家来陪爷爷奶奶。
爷孙两回到家,方奶奶正将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晒,方和藴连忙过去帮忙,顺便跟自家奶奶告状,只是他没想到,自家奶奶竟然是站在爷爷那边的。
“……你爷爷说得对,山神庙庙祝的话你还是要听的,你就委屈一点,暂时先别将你要出国的消息透露出去。”方奶奶语气肯定的说。
方和藴觉得莫名其妙:“你们好像被这山神庙的人给洗脑了一样。”
以前也没见他老人家信这些东西啊,可是今天一大早却突然要去山神庙上香,就好像突然间就变成了山神的忠诚信徒。
方和藴晾衣服,方爷爷就拉着方奶奶在一旁吃枣,突然,方和藴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方奶奶看了一眼,拿着去找方和藴。
“……藴藴,你电话!是个叫兰容的打来的!”
前不久还提起这个名字,因而现在听到兰容的名字,方和藴心中忍不住就是一跳。
“兰容?”方爷爷竖起耳朵,跟接收了某种特殊信号的雷达一样,立刻目光灼灼的看向方和藴,问:“她就是大师说的那个姓兰的女性朋友?”
方和藴:“……是。”
他拿着手机快步走到一边接电话,电话一接通,里边就传来了轻柔的声音:“和藴,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
大概是从小身体就不好的原因,兰容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很温柔,却也透着一股病弱。
方和藴从小就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他见兰容经常生病,便多照顾了几分,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算是好朋友。
而兰容本人的性子也很好。
虽说兰容她家很有钱,但是她的性格很温柔,没有一点有钱人的嚣张跋扈,也不娇气,最主要的是,她很会说话,你和她相处,会觉得十分舒服。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山神庙那个骗子的影响,方和藴总觉得今天和兰容说话,心里总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而电话那头的兰容似乎是感觉到了这一点,问他:“和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您今天好像有些不太好。”
“啊?”方和藴回过神,“没有,没发生什么事情,就是我爷爷和我奶奶……他们两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信起我们当地的一个山神来。”
他的话真真假假,但是却也不算撒谎,因而语气倒是理直气壮。
兰容笑:“老人家就是这样的,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老小孩老小孩,老人家年纪越大,就更像小孩了,总要人哄着……”
她轻言细语,慢条斯理的娓娓说着,声音听着就让人很舒服。
方和藴漫无边际的想到。兰容就是这么一个好脾气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失去想要的offer,还会被她囚禁?
这个“预言”怎么看,都很好笑啊。
就在方和藴这么想的时候,兰容突然问道:“和藴,我们已经大四了,明年就毕业了,大学毕业之后你想要做什么啊?”
方和藴猛地回过神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感觉,明明他是觉得那个庙祝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是不可信的,可是他脑海中却忍不住回忆起她那双格外沉静,令人忍不住信服的眼神来。
“和藴?和藴——”见他一直没说话,兰容忍不住叫了一声:“你在想什么?”
方和藴回过神,啊了一声,道:“没想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个骗子……”
“骗子啊。”兰容的语气里带着笑意,“能让和藴你惦记着的,肯定不是一般的骗子吧?”
不是一般的骗子?
方和藴回忆了一下,忍不住点头:“没错,的确不是一般的骗子。”这可是让他爷奶都信服的“骗子”啊。
而感叹的方和藴却不知道,听到他这句感叹,却让电话那头的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阴沉。
兰容是个十分漂亮柔美的姑娘,又生得一双鹿眼,看着人的时候回显得格外的无辜又无害。
而此时,这个轻言细语和方和藴说着话的人,一张脸却变得格外的狰狞。
她手中拿着的水果刀插到照片上,然后一刀一刀的将照片上人的脸给划烂,一边却温柔的和方和藴说。
“和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毕业之后打算做什么啊?”
“我听无忧说,你要去国外读研究生?这是真的假的?”
方和藴眼睛眨动了一下,想也没想的道:“我之前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爷奶不太放心我一个人出国,说国外乱得很……”
方和藴不会说谎,很多人都说他只要说谎,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在,他现在说的这话也不算说谎,他爷奶的确担心他,不像他出国,只是没拗过他,只能松口了。
因而这谎话,他说得还算顺畅。
“……所以,毕业之后做什么,我还没想好了,不过我手上有好几个公司递过来的offer,最后很大可能会暂时在某个公司先实习。”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那就太好了,”兰容说,声音里带着笑意,“我还真怕你出国了,以后我们几个想聚一聚都不行……对了,无忧出事了,你知道吗?”
方和藴一愣,旋即关心的问:“什么?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中不掩关切,似乎是十分着急无忧的事情,兰容听着,脸上露出一个扭曲又恶毒的笑容,声音却十分轻柔且关切的说。
“我听说是晚上下班回去路上,遇到了小混混,被人拉到巷子里糟蹋了……我早就跟她说了,不要去酒吧那种地方工作,她偏不听。”
方和藴却没注意听兰容在说什么,他脑海里只剩下那一句话。被糟蹋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