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开道观日常/神棍她是豪门真千金—— by临渊炸鱼
临渊炸鱼  发于:2024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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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地,真这么小气啊?
她在心里通报:祖师爷,我师父又不是别人,也是你门下的徒子徒孙啊,照顾照顾他,等他在天上发达了跟您当同事,那您面?上也光鲜啊。而且你们?俩住一个殿也不委屈啊,你看三清殿人家还三位大神一起住呢!而且也不是小辈我故意要委屈您,这不是当下手头拮据没办法嘛……
她在心里念叨了一大堆,说完了,然后又取了三支香,重新点?香、奉香,这回香顶端的光点?明暗地闪了闪,似乎还在纠结,最后光点?稳住,妥协了。
许白?微双眸紧紧盯着那光点?,这下松了口气,笑着将香奉上去,“谢谢祖师爷了。”
敬完祖师爷,接着她也顺利给师父上了香,然后把殷睿叫了过来——今儿出门的时?候她就带着殷睿一起来的,第一次见面?,该拜拜师爷。
教着他上香的规矩,然后让他捏着香插小供桌上的香炉里去,殷睿认认真真,一点?没出错,从点?香到敬香,都十分顺利。
直到他将香插进香炉——嚓一声?脆响。
在旁边围观的几个人傻眼儿了,这回不是熄了,是断了!三支香都直接拦腰折断了!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啊,上个香状况百出的!”霍阳下意识骂出声?,随后立即意识到在神前不要说脏话,立即打了打自己嘴巴。
不止是他,就算是不懂的人,也能看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且刚才那香是怎么自己就断掉的,他们?压根都没看清。
殷睿立时?回头看许白?微,小脸上全是无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浮起些许水光,生怕自己做错了事。
“师爷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小孩儿颤抖着声?儿。
“不是,我们?再?来。”许白?微蹙起眉,这老头怎么这么难伺候了,这么乖的徒孙还不喜欢?
面?对自己师父,她可就没有?面?对祖师爷时?候的谨慎了,还去揣测祖师爷的心思,直接简单粗暴重新来。
然而,无论殷睿重复多少次,三支香都会在插进香炉的瞬间,保准断掉。
就是不接受他的香。
众人:“……”活久见,在道观都碰上灵异事件了……啊不,是显灵、显灵!
殷睿真的快哭出来了,小脸快皱成了包子皮,来到许白?微身边抱着她的腿,也不想再?点?香了,师爷不喜欢他。
“要不、要不就算了吧。”夏灵宝讪讪道,看今天这架势,这香是上不成了。
他虽然不认识这无为道人是哪为神灵,但也能看出来,这位颇为灵验,人家就是不想受这炷香。
“那就不上了。”许白?微也是无奈,也不知道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种场面?,来参观那几个,谁都没见过,直到走了都还觉得惊奇。一堆人挤在三蹦子上,等夏灵宝拖着回了新城区再?各自打车回家,大概是被?许白?微传染的,能省则省。
有?人在车上惊叹:“太神奇了,我奶也信这些,跟她去过不少道观寺庙的,也没见过这种!”
“这是为什么呀?有?什么说法没有??”
夏灵宝一边掌车头,一边diss许白?微:“唔,大概是你们?微姐人品不好,所以她带来的人上香,人家也不接受。”
“那不对啊,她自己上香都没意外。”
夏灵宝:“成功的那次就是意外,你看先?前她给张天师上香还不是失败了一次,我看原本第二次也是要失败的。”
“嘁~”都知道他是满嘴跑火车,压根没人信。
玩笑开完了,夏灵宝不时?回头,跟许白?微说认真的:“现在三元观里一个道士都没有?,我们?走了之?后还不是只有?关门,难不成你要每天在新老城区来回跑啊?”
许白?微想了想:“暂时?的。”
既然接手了三元观,就不可能一直让它?关门闭户,就算是她不想给师父挣功德,也要顾念着纪深爷爷的遗愿,真把三元观当做个停放灵牌的地方,那不道义?。再?者,她打算的就是开道观,有?了信众之?后,师父才有?更多香火功德。
但是后面?具体该怎么办,只有?顺其自然了,也强求不来。
夏灵宝:“你要不要考虑招两个道士?”
许白?微:“至少目前不行,你也看见三元观现在那样子了,哪有?道士会来,而且你们?灵宝观在本地的名声?那么大,就算有?道士人家也是去灵宝观的。”
夏灵宝嘿嘿笑了一声?,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不再?说了,许白?微本人都不着急他更没什么好担心的。
——————
殷睿因为今天的事,回家之?后心情都十分沮丧,许白?微十分耐心地安慰了一阵,才把孩子哄好。
当天晚上许白?微做了个梦,是老头子来托梦了,但他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杵在她面?前,双目圆睁一副有?些气恼的表情。
早上梦醒,许白?微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还没生气呢,老头子生气什么?有?啥不满的直说呗,偏偏一言不发地跟她玩儿哑谜。
去学校上完课之?后,她就又去了老城区三元观,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每日来回是有?点?麻烦,但也没办法,各座神像,每日都要有?一炷香。
上好香后许白?微搬了个小兀子,坐到挂着师父画像的小供桌面?前,继续沉思,他昨晚那个托梦是什么意思。
但她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事儿全然没有?征兆,也没有?半点?提示,连猜都没法猜。
想不出来,她干脆拿了对茭杯出来,“诶让我来占卜一下,老头你也不说,那就只有?我来问了,不管是或者不是,你都应我一声?啊。”
茭杯,也称灵卦,是种占卜预测吉凶的工具,它?一般是竹木做成的,样式不一,许白?微拿的这对是牛角形,一头大而平,一头小而尖,一对两个。每一个有?两面?,一面?是平整的,为阳卦,一面?是带弧形的,为阴卦。
占卜的时?候将一对茭杯掷在地上,观察其俯仰状态,若是两面?平,阳阳,表示神灵主意未定,需再?请示;若是两面?凸,阴阴,表示不行、不可,神灵生气了,或是事情凶多吉少;掷出一平一凸了,表示可以,神灵同意。
“老头你是不是有?些话不能说?”
掷第一次——一平一凸,是。
许白?微点?头,好,了解了。
“我为了你置办的三元观,你高不高兴?”
掷第二次——一平一凸,高兴。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掷第三次——两凸,没有?。
“你觉得殷睿这孩子好不好?”
掷第四次——一平一凸,好。
许白?微摸了摸下巴,意料之?外的回答,一时?有?些疑惑,接着下一个问题。
“那我明天再?带他来给你上香?”
掷第五次——两凸,茭杯落地时?砸出清脆的声?响,许白?微几乎能想象出老头在耳边咋呼,不行!不行!

夏灵宝他师父, 也?就是灵宝观观主丁云齐,两天前回来了。但之前一直绊着?他的要紧事并未解决好,他人是回来了, 但有信众找他仍然是一句没空打发了。
夏灵宝:“……师父, 还没找到天枢星吗?之前罗盘不是指向湖山市的方向?了吗,这次你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我还以为你找到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
此时一个白须鹤发, 但精神?隽烁的老者坐在塌边, 手中捧着?个罗盘,双眼一直定在罗盘上, 不太耐烦地回应夏灵宝。
夏灵宝:“……”
丁云齐脾气算不上好, 但大多时候都还算慈祥, 当然,那是从前。他性子急, 这回碰上的又?不是小事,原本以为希望近在眼前,却没料到又?跑了一趟空。
所以夏灵宝跟他说话都有点战战兢兢的,现在他无?声叹了口气, 算了, 少说少错,少挨骂。
他有时候会觉得,要是这两年?师父没有因为寻找天枢星的事全国各地到处跑,他可能在修行一途上还要进步一点?
这两年?他几?乎是放养状态, 师父大多时候不在观里,他就只能根据师父以前教的试着?去?接一些不那么厉害的案子, 但凡没把?握的,都只能跟着?观里其他的道?长出去?。
但教徒弟是个费心的事, 别的道?长最多好心追肉文补番车文期饿羣爸衣四把以六久六仨提点一两句,不会太上心去?教他,自己又?不是他们的徒弟。
而且,说得不好听?一点,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是各凭本事吃饭,以前师父在的时候,那些难度大一点、报酬高一点的单子,都是点名找丁云齐丁观主。这两年?师父不常在观里,这一部分单子才分到了别的道?长头上。夏灵宝是丁云齐的徒弟,现在他自己也?在接单子了,要是教会了他岂不是多一个分摊的同行。
海城作?为国际大都市,富商是多,但全国各地的同行都这么想着?,要到海城来挖金山,不止他们道?士,还有立堂口的出马弟子、风水先生、养蛊的……简而言之,他们这一行竞争还挺大的!
夏灵宝也?不是抱怨,他知道?找天枢星的事很要紧,一直找不到师父也?很焦灼,只有尽力不烦他老人家?。
关于那个天枢星的事,他只是听?师父提过,天上神?灵陨落,司职之神?空缺,凡间就会多生灾祸。夏灵宝以前也?听?说过神?灵换届的说法,比如地方城隍,某某高人得道?,或是有大功德的活人死后充当冥神?,此类传说也?不少。但是神?灵陨落的说法,他却是闻所未闻的,师父说,是星辰越轨导致的,千百年?不见得有一次。
神?灵灵体逸散,几?年?前被师父偶然感知到了,他老人家?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废了半身修为才招引完破碎的灵体,中间他也?是跑遍了全国各地灵气充盈的山川江湖。
据师父所言,此时他招引到的灵体已?经不算是神?灵了,只是星辰之灵乃天生天养,落入凡尘也?容易被心怀不轨的家?伙觊觎,造成?更大的危害。
只是可惜,在最后关头有恶人作?乱,功亏一篑,整个灵体一起丢了。那作?恶的宵小,论起来还跟灵宝观有渊源,是丁云齐的师弟,夏灵宝的师叔。
不过也?是前师弟!前师叔了!那畜生早就被逐出师门了!
夏灵宝在心里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将自己荒废的这两年?都记到了那恶人头上去?!
灵体丢失最初的那几?年?,丁云齐完全感知不到,哪怕是他接触过那灵体,知道?那灵体的气息,罗盘也?根本搜寻不到,他甚至怀疑那灵体是否已?经消散了。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遍游大江南北,希望能找到一点踪迹。
直到不久前,罗盘第一次有了明确的指向?,那时丁云齐身在海城,罗盘指向?的方向?,就是湖山市。然而等他人到了湖山市,再想细找,罗盘方向?却又?变了!这次指向?了海城。
丁云齐都怀疑这罗盘是不是坏了,耍他呢?
虽然心中不忿,但他人还是回来了。
回来之后,罗盘就真的像是坏了——这次为了确保无?误,他没有立即去?罗盘指向?的地方寻找,而是多观察了几?天,可就是这几?天的时间里,罗盘随时都在变动,且变化幅度巨大。
丁云齐纳了闷儿?了,整日抱着?罗盘不出门,就是研究不出来是为什么,他换了别的对象试验,这罗盘也?没坏啊!
以手持罗盘的人为中心,目标如果是在外地,那就是一天之内横跨几?个省份,你说它是坐高铁坐飞机也?有可能吧,关键它是来来回回,反复如此。
丁云齐琢磨了好几?天,终于猜到一个可能性,先前他人在湖山市的时候,罗盘指向?海城,现在以灵宝观为中心,如果距离离得太近,那么目标稍微在城里活动,表现在罗盘上就有可能是大幅摆动。
那么……灵体就在本地?
“小道?长,麻烦通融通融,我们真的有要紧事找丁观主,事情比较特殊,不然我们也?不会上门叨扰!”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瞧着?还有几?分时尚的中年?男人,神?色恳切地望着?夏灵宝,就差上来握住他的手说了。
夏灵宝:“我师父不在观里,您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另外几?位道?长,也?是有本事的人。”他照例敷衍,过去?的每一次,他都是这套说辞,上道?观来的,哪个不是情况特殊的。
师父虽然不会接,但夏灵宝说愿意帮忙介绍,也?不算冷漠。不过那中年?男人瞧着?并不愿意,眉目间一片为难之色,憋了憋之后,说:“小道?长别为难我,我来之前打听?过了,丁观主前两日就回来了,不然我也?不会上门。”
夏灵宝:“……”你们娱乐圈的狗仔连道?观都盯?
没错,这稍显时尚的中年?男人是个经纪人,还是圈内一线大花章韵的经纪人。网上素来流传某某明星养小鬼之类的流言,这个圈子的确容易和那方面的事沾边,说实话,夏灵宝对他们这一行态度相对冷漠,也?不爱插手娱乐圈的事。
灵宝观以前不是没有跟娱乐圈打过交道?,以前师父还接单子的时候,就常有那些帽子口罩墨镜全副武装,像是见不得人一样?的人找来,大多都是求财、求运,或者是干了亏心事遭了反噬来求化解的。
夏灵宝对他们这些人,连带印象都不怎么好。
鬼的世界,依旧是人的世界,那些出问题的,不是报恩就是报仇,鲜少有无?缘无?故伤人害人的。这句话是有点绝对,但对于绝大多数娱乐圈的案子,是适用的。
其实章韵出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目前还不影响正常生活工作?,但是如果一直拖着?好不了,那就是个大麻烦了。经纪人之所以一定要找丁云齐,是因为章韵到了那个咖位,太多眼睛盯着?了,一不小心就容易传出不好的传闻,他知道?以前有过同行找过丁云齐,包括章韵的一个圈内朋友,说灵宝观的丁观主有本事,嘴巴也?牢靠。
夏灵宝:“……行吧,我跟我师父说一下,但是要是他老人家?不肯接,那我就没办法了,你既然知道?他前两天才回来,也?应该打听?到他这两年?都不怎么接单子了。”
“行!行!若是丁观主肯接,我们必有重谢!”经纪人马上许下承诺,名利场上泡久了的人,只以为请不动丁云齐是钱没给?到位。
经纪人认知里他们这种搞玄学的,但凡有点真材实料的,不但心黑指甲深,脾气也?古怪,不然他也?不会亲自过来,还不是为了表达诚意。
夏灵宝不太满意地嘟囔着?去?找他师父了,估摸着?自己又?要挨骂了!本来直接说师父不在就是为了免去?麻烦,没想到对方一下就把?他堵回来了。
他在内室没找到人,丁云齐到观里供奉的神?像面前去?了,正在抽签问吉凶。他根据罗盘指向?进行的猜测,自觉有点道?理,但还不肯定。
摇出来的结果不太好。
刚刚他在心里问的是,能否在海城找到天枢星的灵体?
签文上就一句简单的诗句:众里寻他千百度。
一把?年?纪的老头,又?开始在神?像前枯坐冥想……意思是能找到,但是没那么直接……那大约不是在海城,他摇了三次,三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而且,三支落地的竹签,签头都朝西?
夏灵宝这时候找过来了,转达了经纪人的话,他只简单表述了几?句,本以为师父还跟之前一样?会直接拒绝,就懒得多说,没想到他老人家?沉吟了会儿?,多问了一句。
“在哪里?”
夏灵宝呆了呆:“……哦,泗阳。”
泗阳是个市,在隔壁省,但是就挨着?省边界上,实际上也?不是太远。隔壁省出了名的风景秀丽,他猜大概是在泗阳拍戏吧。
“泗阳啊……你去?回应人家?吧,我接了。”泗阳的方向?,不就是在西面吗。
“哦好……蛤?”夏灵宝都准备转身了,反应过来双目大睁望着?他师父。
“蛤什么蛤,还不快点去?!我看你一天到晚傻不愣登,不知道?在干什么!”
夏灵宝:“……”

第24章 黄皮子
许白微有些头疼, 虽然?不知原由,但老头子不肯受殷睿的香,就是不肯认这个徒孙的意思。
本门收徒其实是个正式且复杂的过程, 不是自己说收就收了, 还需得师父的同意。只是她?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老人家不同意,就像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原由一样, 殷睿那孩子明明没有什么不合适。
但不管如何, 她?的打算只能作废了,好?在?此前她只是让殷睿口头上叫自己师父, 还算不得真。
许星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 许白微在?殷睿门口看?了一眼, 叹了口气,先不跟他说吧, 那孩子没有安全感,若是说了,必然又患得患失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蹑手蹑脚回了房间, 才放到耳边说话, “做什么?”
那边开始作怪,“怎么?刚拿了五十?万走就不认人了,连声二哥都不叫了?”
“……”许白微见钱人善,从善如流, “二哥,贵干?”
“这还差不多。”他在?电话里洋洋得意, 旋即收敛了点,说起他打电话过?来为了的正事, “你?这两天有没有空?”
“有啊,没什么课,前几天上得差不多了。”
“那你?来泗阳一趟吧,我这里出了点事,我电话里不方便说,但就是……你?应该在?行的那方面。”
许星河这段时间不在?家?里,进组拍戏去了。先前许白微问他要钱的时候,他人就已经在?泗阳了,要不然?听见说她?花百来万买了座道观,肯定也?是要跟着去瞧两眼的。
许星河在?家?一直吊儿郎当的,也?是他突然?要进组拍戏了,许白微才想起她?二哥是学表演的。
“是你?们剧组里的人碰上了什么?”她?问。
许星河:“对,一个对我还算关照的前辈,具体情?况你?来了就知道了,也?不是很?急,你?抽空过?来就行。你?决定什么时候过?来了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去接你?。”
他们拍摄取景现场选在?一个小山村里,地理位置相当偏僻,要是没人接还不好?找这个地方。
“行,那我明天过?来吧。”她?也?没有多少事。
许白微第二天是带着殷睿一起出门的,离家?前给许母打了招呼,说要去一趟泗阳,许星河找她?帮个忙,不知道要几天才回来。
许母纳闷儿:“老二那臭小子,跑到那山旮旯里能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他别是在?那里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无?聊憋得慌,骗着你?去玩儿的。”
许白微:“……他还没说,可能,是看?我长得还行,拉我去救场?”她?笑着开玩笑。
许母见她?还牵着殷睿,问:“你?带着小睿一起去啊?我听他说他们那剧组很?偏僻,怕是不太方便吧?”
许白微:“没事,小睿到家?来还没多久,我还不知道哪天才回来,他离了我太久会焦虑。”她?这话倒是实话实说,她?后面肯定是要找机会跟殷睿说不能做师徒了的事,那就得早点让孩子安心?。她?现在?是对许母说,其实也?是当面说给殷睿听,这孩子过?于?内敛,多让他感受到被爱,才不会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发散乱想。
殷睿听到她?的话,有点腼腆地抿了抿唇,但牵着许白微的手却一点没松。
许母:“好?吧好?吧,那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啊,多带一些换洗衣物去,还有基本的外用?药物,那山里蚊虫蛇鼠都多……”
正巧今天许亦宛在?家?,许白微拉着行李箱出门时,她?抬头看?了她?背影一眼。虽然?在?一个家?里相处了一阵子了,但她?还是不习惯。
有点别扭。
虽然?她?才不想去山旮旯里,就算二哥叫她?去她?都不回去,但二哥只叫了许白微,没叫她?。
许亦宛有点烦,干脆一扔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上楼去了。这种不平衡的心?理她?也?烦,瞎比较个什么劲儿,没意思。
许白微提前拜托了夏灵宝,让他之后的几天里,如果自己没回来的话,就让他帮忙每天去三元观上一下香。那家?伙叨叨了半天,但还是答应了。
去泗阳之前,她?带着殷睿先去三元观上了一趟香才走的,这次她?只自己上,没再叫殷睿一起。
上次那几连断,赤裸裸的拒绝,已经够伤孩子的心?了。
————————
“收工了收工了!嘿嘿!”
片场里,今天的最?后一个景儿拍摄完,摄像大?哥收了自己的家?伙,状态还有点兴奋。不止是他,组里其他人也?一样。
剧组每天的拍摄任务其实很?重,往常结束一天的工作后,现场一般都安安静静,从演员到跑堂都是一群疲惫的人,各回各屋去赶紧休息。但这几天组里出了个新鲜事儿,众人面上虽然?不能表现得太乐呵,免得得罪人,但背地里谁都有一颗看?热闹的心?。
“嘿,老宋,章姐回屋里去了?”灯光师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摄像大?哥。
灯光师口中的章姐就是章韵,那经纪人找上灵宝观丁云齐为了的正主。老宋朝章韵住的房间方向望了一眼,“是吧,我刚好?像看?到她?一下工就回去了,精神疲惫得很?。不过?这事儿闹得,真是怪啊,哪个正常人精神受得了,更别提章姐了,万一泄露出点风声,那可不得了,现在?那些搞偷拍的代?拍可牛了,什么无?人机都安排上了,真是防不胜防。”
章韵年纪比时下那些新晋小花年纪要大?些,三十?好?几了,摄像大?哥和灯光师的年纪未必比她?小,叫声姐是尊称,她?咖位虽高,但为人低调,相当平易近人。
老宋嘀咕了句:“导演刚刚也?过?去了,我看?见他好?像在?门口拴了一道锁,章姐今天应该出不来了吧?”
他们住的房子是跟当地居民租的空置房,乡下的自建房,不像城里的都是防盗门,有些还是木制的,门上有个门把手。导演沈德祥拿了串铁丝,穿过?章韵房间的门把手,拉到旁边窗户上拴死了,章韵在?里面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眼看?就要到八点了,章韵房间门还紧闭着,老宋猜说,今天应该可以消停了。
然?而,刚一八点整,章韵房间里哗啦一声响,似乎是大?片玻璃碎裂的声音。导演沈德祥赶紧开门去看?,房间里人已经没了。
沈德祥低骂一声:“妈的!”这日子要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围观人群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今天还是老样子,起先的时候剧组里的人都挺惶恐的,以为这里有什么脏东西,害怕今天是章韵,说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了,结果接连几天下来,一直都是章韵,组里其他人便慢慢习惯了,回到了观众的定位上。
沈德祥赶紧往一户村民家?跑去,果不其然?,章韵正站在?人家?门口,双手叉腰,破口大?骂:“你?这个老虔婆啊!我不就是偷了你?的鸡吃吗?至于?你?黑心?肠地打断我的腿吗?!”
这会儿的章韵已经不像是章韵了,她?的嗓音尖锐,细声细气,但是又能充分流露出她?的愤怒。
“你?这个老虔婆啊!我不就是偷了你?的鸡吃吗?至于?你?黑心?肠地打断我的腿吗?!”
她?也?没有别的话,反反复复就这一个内容,完全就是一个复读机,但没有哪一个复读机有她?这么声情?并茂还诡异的。
跟着导演沈德祥追过?去的有不少人,其中包括摄像大?哥老宋,现场一时响起一些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把章韵拉回去,没那胆子,一看?章韵那样子就不对劲。
几天前出现这个状况的时候,沈德祥准备上去拉她?,结果章韵两只眼睛里亮起红光,像野兽一样冲沈德祥龇牙咧嘴,把人吓得够呛。
这谁还敢上去拉她??
被章韵叫骂的那户人家?,最?初听见章韵叫骂的内容,吓得大?惊失色,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还朝着章韵跪跪拜拜,口中念叨着什么“大?仙原谅”。
求原谅当然?是没有用?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天了章韵还来。
那户人家?也?没办法,这几天来,没到快要到八点了,就大?门一关,装死任由章韵在?外面骂。
沈德祥是个精明人,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家?人不对劲,要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一听章韵骂的就出来跪拜喊大?仙?
好?在?章韵每天只在?晚上八点作怪,白天的时候一切正常,也?不耽搁拍戏。沈德祥抽了个白天的空档,上那户人家?去细问,沈导演是体面人,话说得客气,但那意思就是你?家?要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惹来了这遭,就赶紧处理处理,可别牵连了我们。
一问,那老妇却哭了起来,哪来的什么亏心?事啊?!她?是被嘴馋的黄大?仙赖上了!自己还有苦说不出啊!
原来是前阵子她?家?里养的鸡开始丢,每天少一只,有时候还少两只!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她?那一大?群的鸡啊,就没剩几只了!直到上次她?亲眼撞见了好?大?一只黄鼠狼,正在?鸡圈里咬着她?家?鸡的脖子!血呼拉茬地滴了一地!
她?当时心?一急,也?没多想,抄起手边的扫帚棍子就一把打了下去,让这畜生偷偷偷,她?的过?年鸡都没了!
他们乡里人其实有些讲究,尤其年纪大?些的都懂一些忌讳,黄鼠狼,那可是有灵性的动物。她?就是舍不得那么多鸡一时情?急,想着那么多黄鼠狼,不可能个个都是仙儿吧?
到偏她?就是那么倒霉,早知如此,把那些鸡送给黄大?仙儿吃了就当免灾了。现今这状况,不是她?不想处理,是大?仙儿的腿都已经断了,她?还能怎么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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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微提前给许星河打了电话,他开剧组的公务车去接的,他跟导演借车的时候说的,去接管这事儿的大?师了。
沈德祥知道章韵的经纪人去灵宝观请大?师了,还没回来,就以为许星河是说的灵宝观那位,便摆摆手,“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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