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我会发疯(快穿)—— by从南而生
从南而生  发于:2024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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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 你也太着急了,陛下话还没有说完呢, 就被你抢了话茬。”李垣的狗腿子出声埋怨道。
靖安侯完全不为所动, 扬声说道:“陛下, 请容臣慢慢述来。”
天启帝看了靖安侯一眼,没说话。
礼部尚书此时却急着表现,一脸谄媚地朝着天启帝说道:“陛下, 如今最要紧的是下个月的过继礼, 靖安侯要告发的这桩旧案,不如直接交由刑部或者大理寺处置。”
靖安侯却高声说道:“陛下, 臣要说的这种旧案,恰恰与这件事休戚相关, 身为人臣,当尽忠职守,臣实在不忍心看到您被奸人蒙蔽!”
天启帝神色不明。
哪怕知道他要的那个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但天启帝心情并不愉悦。
他的沉默不语, 此时被齐王派系的人理解为他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是非。
齐王打了个眼色, 由靖安侯打头,派系的其他官员纷纷附和,跟在靖安侯身后下跪, 高声喊道:“陛下, 国之储君事关重大,切不可轻忽怠慢!”
李垣心下焦急, 他此时像极了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不过他也真的确实输光了,他的家产几乎全被楚玉捏在手里。
为了这个太子之位,他付出的实在太多,他怎么能容忍有人还要给他使绊子。
“陛下,臣忠心耿耿,您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李垣急声说道。
齐王在一旁跟着开口:“自来真金不怕火炼,你若真是清白无瑕,何必如此害怕呢?”
李垣瞪着这个老对手,质问道:“齐王,谁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你非要捶死挣扎?若是被查出来你构陷储君,该当何罪!”
齐王冷笑一声,说道:“你还没被过继呢,就开始摆储君的架子了?你这是觊觎皇位多久了?就这么等不及?”
李垣赶忙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天启帝。
天启帝此时神色复杂,眼中暗光一闪而过,他也没有想到,因为储君之争,朝堂上的官员分化竟然如此严重。
靖安侯本来就是齐王的舅舅,这便罢了,但礼部尚书原本可是他的心腹老臣,君臣相知相交多年,天启帝也没想到这样的感情终究毁在了夺嫡上。
天启帝看向李垣的眼神中能射出冷钉。
“国之储君,应当白玉无瑕,陛下,不如您先听靖安侯将事情说完。”宰相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每一个说话的人,落在天启帝眼中,似乎都背着另一重身份。
天启帝看着宰相,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跳上了齐王的船。
天启帝没有确定储君之前,对待朝堂上的事情他还能保持公正理智的态度,但如今他心中已经有了储君,看待他人的眼神自然就变得不够客观。
他是皇帝,一个承受了二十多年无子流言的皇帝,这些年他遭到了太多或明或暗的试探,他找不到下毒害自己的真凶,便觉得每一个兄弟都是凶手,兄弟、侄子都是要抢他皇位的人。
如今上苍垂怜,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亲骨肉,别说这是个女孩 ,就算是个傻子、是个残疾,他也要将人送到皇位上去。
他背负了二十多年的流言蜚语、受了二十多年的憋屈,早就化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执念,眼前这些人,不再是他的臣子、侄子,而全都是他孩子的对手、政敌。
他确实要打压李垣,但一样要趁着这个机会将齐王按死。
“既然宰相都开口了,那过继一事暂缓。靖安侯,你且说说你的就旧案。”天启帝说道。
靖安侯闻言脸上不经带出一丝喜色来,他的想法出奇的简单,李垣倒台,那天启帝就只能选他的外甥,家族富贵近在眼前。
“陛下,老臣要举报梁王之父,上一代梁王唆使宫人,对陛下下毒,致使陛下多年无子!此等丧心病狂之人,所生之子,绝不可以作为国之储君!”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李垣面色惨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靖安侯,他尚且还不知道昨夜薛子玉失踪的消息,更不知道薛神医已经进京。
他觉得父亲做的天衣无缝,薛神医更是已经和他站在一起,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这么隐蔽的事情能被靖安侯知晓。
而对于其他臣子来说,给他们带来的震惊更大,因为他们甚至不知道皇帝没孩子是因为被人下了毒,他们还以为皇帝是没有生育能力。
“靖安侯,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手中可有证据?”李垣的狗腿子高声质问。
靖安侯冷笑一声,说道:“若不是事实俱全,我又怎敢出言状告未来储君?”
靖安侯转头朝着天启帝,又是一副铁骨铮铮的忠臣模样:“陛下,当年老梁王下的毒来自一个叫李瑾的大夫,此人是鬼医传人,不仅医术无双,也极其擅长使毒。”
“陛下,我父王向来忠心耿耿,为人恭顺谨慎,从未有过一日不臣之心!您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而误会了我父王!”
天启帝的视线在靖安侯和李垣之间来回移动,朝堂上吵吵嚷嚷,但天启帝一直没有表态,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陛下,十年前我父王是倒在求药路上呀!他的忠诚,天地可鉴!”李垣急切说道。
十年前皇太后病重,急需岭南的一味药材,老梁王明明可以派手下去求药,却自己跑了一趟,最终没有承受住岭南的瘴气,死在岭南。
靖安侯冷笑一声,说道:“老梁王那时早就病体沉坷,本来就没有几日好活了,他故意前往岭南做出一副孝顺模样,药没有求到,反倒将自己折进去了,又给自己的儿子挣来了一个梁王的爵位,真真是好算计!”
“你胡说!我父王的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李垣辩解道。
靖安侯嘲笑道:“先帝十子,你父王出身最低,乃是先帝酒后宠幸一宫女所生,素来为先帝所厌恶,先递给其他诸子分封,唯独没有给你父亲任何爵位,你还说这王
爵不是因为你父亲苦心算计而来?”
老梁王的身世是李垣的逆鳞,这件事此时被靖安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让他有一种当众脱光了衣服的羞耻感。
靖安侯慷慨激扬:“老梁王被先帝不喜,陛下却一直对他优容宽待,岂料老梁王就是一条毒蛇,恩将仇报,此人罪在社稷,天地难容!”
“你血口喷人!”李垣冲上去,甚至想要对竟然靖安侯动粗。
靖安侯早有准备,一脚就踹过去,李垣瞬间趴倒在地。
倒不怪他太弱,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武功本就疏忽许多天,再加上楚玉一直在折磨他,隔三差五就收拾他一顿,晚上睡觉都要担心楚玉在他床头扮演女鬼,他的身体早就被折腾虚了。
此时朝臣们也在小声议论着。
“都说梁王文武双全,怎么连靖安侯这一个老臣都打不过?”
”先前传言梁王因为怀抱女子而双臂骨折,我本来还以为是谣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这样弱的身体,真的能当太子吗?”
“老梁王给陛下下毒,害陛下如此,他自己也二十多岁了还没个孩子,是不是也断了香火?”
李垣听着这些声音,恨不得捂住耳朵,他想要大声反驳,他有孩子!
靖安侯又开口:“陛下,梁王殿下几次三番阻拦微臣,他显然是心虚了,就算他没有参与这事,他竟然也是知情者!”
天启帝先前一直是一副十分看中李垣的模样,完全是把他当做太子来亲近,此时做戏做全套。
“靖安侯,你既然有证据,那就呈上来,是与不是,总要在众人面前分辨清楚。”天启帝语气平缓,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动怒。
李垣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期盼来,他觉得天启帝未必会完全放弃自己。
但靖安侯显然准备充分,开口道:“陛下,臣带的是人证!”
李垣心中有着不好的猜测。
满朝文武静静等待着,很快,两个人被带进了大殿内。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面容相似。
“薛子玉!怎么会是你?”李垣不敢置信的看着薛子玉,眼中满是被背叛的痛苦。
他以为人证是薛竟,却没想到薛子玉也倒戈。
他甚至都来不及细想被他好好安置在外宅的薛子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薛子玉脸色苍白,没有任何血色,原本四个月微微凸起的肚子,此时显得很扁平。
靖安侯再度开口:“ 陛下,这男子就是当年提供毒药的鬼医传人李瑾,下毒之后梁王卸磨杀驴,对李瑾追杀多年,李瑾改名为薛竟,在这二十多年间,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民间闯出偌大的名声。”
“这女子名为薛子玉,表面上看他是薛竟的徒弟,实际上他是薛竟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孩子。薛子玉的另一个身份,是梁王的外室。”
“四个月前,梁王因为一女子双臂骨折之事,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薛子玉就是这名女子。”
李垣:骨折的事情是不是没完没了了?
他感觉自己头上体虚的帽子似乎摘不掉了。
“梁王妃善妒,因为这女子与梁王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还进宫住了足足一个月,梁王为了挽回梁王妃,与薛子玉商量之后,薛子玉假死脱身,此女被梁王安置在梁王太妃的陪嫁宅子中,显然,太妃也知晓老梁王的筹谋。”
接下来,靖安侯有更精彩的表演:“梁王殿下虽然没有参与老梁王的计划,但他多半已经知悉前因后果,所以先前梁王出京公干,他和这位神医薛竟再次牵上了头。”
前面的内容李垣还能听明白,到了这里他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靖安侯继续帮李垣理顺逻辑:“至于为何明明要追杀薛竟,却变成再度联手,原因很简单,老梁王害了陛下,却没想到报应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他若是地下有知,应该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也生不出孩子!”
“我的外甥齐王已经有了五个儿子!梁王能不急吗?所以他就需要薛竟出手调理他的隐疾。”靖安侯还顺便小小地捧了一把自己的外甥齐王。
李垣赶忙解释:“陛下,臣没有隐疾!”
其他的事情李垣可以慢点解释,但这件事李垣反驳时极其大声。
只可惜,在场并没有几个人相信他,所有人都觉得他心虚了。
“薛竟答应帮他治疗,但又留了一手,薛竟此人同样极具野心,他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未来的天子之母,所以,梁王殿下其他的妻妾没有怀孕,只有薛竟的女儿怀过孩子。”
“可惜,昨夜薛家女受惊,孩子掉了。”靖安侯解释了薛子玉为何状态如此凄惨。
李垣看向薛子玉,重点看着她的肚子,那里一片平坦。
薛子玉眼中无光,神色灰败。
这个孩子怀相不好,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断催促父亲进京当她保胎,全没想到还是没有保住。
她甚至感觉到,因为这次落胎十分狼狈,她日后再想怀孕,可能就难了。
“陛下,这是薛家父女的供词。”靖安侯呈上两份供词,这都是他昨天晚上连夜严刑拷打的结果。
天启帝细细将两份证词看完。
过了许久,他叹息一声,说道:“薛家父女收监,梁王圈禁。”
天启帝并没有完全被靖安侯牵着鼻子走,他显然还要自己再审一遍。
但这个结果对于齐王一党来说,已经足够欢呼雀跃。
前段时间,随着过继的事情尘埃落定,齐王本来已经心如死灰,但他却忽然收到了一封密信。
信中所言,道出了这桩尘封二十多年的陈年往事,然后是齐王也不没想到老梁王出身卑微,却敢冒这样的全天下之大韪,做下这样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老实说,齐王的第一反应是怀疑。
但信中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他怎么去将这件事查实。
齐王不知皇后怀孕,此时仍然还理所当然地觉得梁王拉下去了就该自己上位。
哪怕他知道这件事有着巨大的风险,但他还是选择赌一把,他按照信中教的,查到了薛子玉的住处,又抓住了伪装精细的薛竟,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场好戏。
齐王下朝时,走路都带着风,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官员,此时觉得到了自己要跳忠的时候,纷纷对这齐王示好。
齐王十分受用,照单全收。
梁王府突然被大批官兵团团围住。
丫鬟小厮们此时全都六神无主,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抢夺财物想要偷偷逃走。
太妃此时拉着刘嬷嬷的手,问道:“打听清楚了吗?到底发生了何事?过继之事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陛下金口玉言的事!我儿今日上朝不是要定日子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太妃实在太慌乱了,因而没有注意到刘嬷嬷躲闪的眼神。
“太妃娘娘,您先别着急,您要是稳不住了,王府里这么多人怎么办?”刘嬷嬷试图安抚。
太妃却实在冷静不下来,王府的家底都掏给了楚玉,如今却落得这样的结果,她如何能接受。
她第一时间责怪楚玉。
“楚玉呢?她去哪里了?是不是她又干了什么好事! ”
太妃这段时间所有的不顺全都来自楚玉,出了什么事只会归结到楚玉头上。
太妃还没有派人去找楚玉,楚玉倒是先来找她了。
“母妃,您真是害死我了!这样抄家灭族的大罪,你们凭什么敢的呀?”楚玉抓住太妃的肩膀用力摇晃。
她非常珍惜这一刻的发疯享受,毕竟太妃马上就要凉了。
太妃不明所以,但却被熟悉的恐怖支配着,脑子里再度昏昏沉沉,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开口询问楚玉事情的前因后果。
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陛下的亲卫来了,要抓的人是太妃。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儿子是梁王,我是太子的生母!你们敢动我,绝对没有好下场!”太妃气急败坏地说道。
但亲卫压根不回答这些话,而是非常粗暴的堵住了太妃的嘴巴,押着人离开王府。
王府的几个重要管事、太妃和李垣身边的亲信下人也全都被带走。
刘嬷嬷离开前看了楚玉一眼,楚玉轻轻点头。
刘嬷嬷一脸安然,显然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楚玉是通过剧情里的蛛丝马迹,猜测到皇帝的绝育可能和老梁王有关系。
原剧情里,薛子玉当了皇后,儿子被立为太子,但人心易变。
李垣一开始确实很爱她,为了她,杀了楚家满门,又将紫鸢打进冷宫,甚至一度只宠爱她一个人。
李垣并不是一个多么有能力的君主,他需要平衡后宫和朝堂,他的后宫有了越来越多的女人,哪怕李垣再三向薛子玉保证,但薛子玉一个没有根基的平民女,面对纷至沓来入宫的贵女们,并没有多少安全感。
当了太后的太妃,也不是个多么好的婆婆,不停地给小两口添乱。
在太妃的侄女入宫之后,薛子玉的危机感彻底爆发。
薛子玉的外挂是父亲薛竟,作为神医,总是能拿出一堆莫名其妙的毒药,薛竟帮女儿悄无声息地毒死了太妃,又帮女儿给李垣下了绝育药。
李垣的孩子不多,薛子玉生的占了大半,只有这样,她才能保证自己的儿子能坐稳太子之位。
楚玉得知这段剧情的时候,就忍不住联想到天启帝身上,待细细询问过姑姑,才知道天启帝真的是被下毒所致。
顺着这个方向,楚玉控制住了刘嬷嬷的独子,撬开了刘嬷嬷的嘴,并顺利将人发展为自己的内应。
刘嬷嬷跟着太妃这些年也做了不少恶事,这一次显然是活不成了,楚玉答应她留她儿子一命。
太妃的审讯,是天启帝亲自进行的。
太妃的嘴巴很硬,死活不肯承认当年的事,但架不住了刘嬷嬷跪得太快了。
刘嬷嬷不仅将这件事吐出来了,就连太妃在内宅做的那些恶事全都倒了出来,不仅有怎么折腾小妾的,还有不少太妃折磨原身的小手段,以及太妃私底下放出来的狂言狂语。
听到太妃母子打算登基后让所有妃嫔殉葬,天启帝大为震惊。
前朝才有妃嫔殉葬的旧例,本朝从来没有过这类的事。
天启帝虽然独宠皇后,但与其他妃嫔也有感情,他绝对不会想要她们去死。
他此时甚至在庆幸,还好楚玉送来了神奇丹药,还好他即将拥有自己的孩子。
他的孩子绝对不会下令让庶母殉葬。
“这个卑鄙的贱人!要不是我,她早就不知道烂在哪里,居然还敢背叛我!”太妃恶狠狠的骂道,她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他们母子之所以败得这么快,都是因为刘嬷嬷。
天启帝静静地看着太妃发疯。
等人骂够了、疯完了,天启帝发问:“朕自问待三哥不薄,他为何要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太妃疯笑一声:“你居然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
天启帝看着她,说道:“朕劝你还是配合一点。”
太妃无所畏惧:“如今事情败露,反正我与我儿共赴黄泉,何必要告诉你呢?”
天启帝看了身边的随侍一眼。
片刻后,李垣就被带了过来,陪着一起的还有一位刽子手。
天启帝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开口说道:“原本你们是皇亲,哪怕犯下滔天大罪,也该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先从你儿子开始,凌迟。”
太妃闻言目呲欲裂:“你不能这样做,我儿是先帝的孙子,他也是天潢贵胄,你怎能如此折辱!”
天启帝不咸不淡地说道:“要怪就怪他有个狠心的母亲吧。”
太妃崩溃了,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你知道我夫君为何在先帝朝没能封上王爵吗?因为你!那次狩猎,我夫君赢了你,几天后大封王爵,就独独漏掉我夫君。”
“太后当年盛宠,我婆母因为说了一句酸话,不巧被先皇听见,就被冷落至死,你说他如何能不恨!”
天启帝听完,脸色未变,平静地说起当年的事。
“当年狩猎,三哥不仅赢了我,他的箭矢还差点射中了我,这一幕恰巧被父王看见。”
“至于你的婆母,不敬中宫,难道不该罚吗?父皇本来要将人打入冷宫,但母后于心不忍,劝说之下,父皇仅仅是冷落而已。”
太妃毕竟不是当事人,此时听到另外一个版本,才知道丈夫当年说的全都是美化。
但她仍旧不知悔改,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天启帝说道:“朕是先皇嫡子,自幼便被立为太子,你的夫君在朕眼中从来都算不上敌人,朕有必要撒谎吗?”
太妃一脸颓然。
天启帝想知道的也不过是一个真相,如今得知了,他难免觉得索然无味。
至于自己的身体,薛竟也说了,他中毒二十多年,如今已经无药可救。
皇后能怀上这一胎,当真非仙家手段不能及。
“这母子二人,都不能留了。”天启帝轻描淡写的给出了对两人的惩罚。
太妃已知道死亡无法转圜,此时面如死灰不再挣扎。
但李垣却不一样,他忽然动了起来。
“陛下,陛下!我是您的亲侄子,您不能杀我!这件事我没有参与!我是无辜的呀!”
天启帝看着他,说道:“你确实没有参与,但你却是最终受益者,若是你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朕,朕不会与你计较。”
李垣满心后悔,但为了活下去,还在不停求饶。
“陛下,你不在乎我,难道也不在乎楚玉吗?她是皇后的亲侄女呀!”
天启帝一脸无情:“你难道不知道吗?玉儿早就想换个夫君,你实在不够听话。”
李垣还是说道:“陛下觉得楚玉是无辜的吗?她不是,如今王府全部产业都在楚玉手里!她……”
天启帝直接说道:“ 这些都是玉儿应得的。”
李垣犹如晴天霹雳,他不好过,也不想让齐王好过:“陛下,没了我,你会选谁当太子?齐王?此人居心叵测,绝不可轻信!”
天启帝脸上此时忽然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微笑来。
“皇后有孕,朕即将迎来嫡出的太子。”
李垣这次真的人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后不可能怀孕!肯定是别人的……”
话没说完,李垣的嘴巴就被人打歪了,紧接着他就被堵住嘴巴,不被允许说出对皇后的污言秽语。
李垣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同样带着薛子玉回京,但这一次楚玉虽然反应剧烈,但是他冷了楚玉几天,楚玉就没有跟他计较。
他看着梦中的那个自己一如往常般对待楚玉,楚玉就跟没有脑子一样,依旧对他掏心掏肺,不停地在楚贵妃面前说好话。
他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梦中的自己完全被薛子玉牵着鼻子走,压根不知道这次滑胎是薛子玉陷害楚玉,反而对楚玉恨之入骨。
楚玉却一直无怨无悔,甚至还帮他登上了太子之位。
但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杯毒酒给了楚玉,灭了楚家满门,让所有妃嫔殉葬。
他看着梦中的母亲被薛子玉害死,自己也被薛子玉还得绝育,晚年更是直接被薛子玉毒死。
李垣醒了过来,他隐隐觉得梦中的事情似乎真实发生过。
薛子玉对他并不是真心,只有梦中的那个楚玉才是真心实意,可是他终究还是辜负了。
“我要见楚玉!让我见见她!”李垣大喊大叫。
他并不是想对楚玉道歉忏悔,他只是想最后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活命,毕竟楚玉从前那么爱他。
但他没有等来楚玉,而是等来了一杯毒酒。
到底是自己嫡亲的侄子,天启帝给他留了全尸,保全皇家颜面,薛家父女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被赐凌迟。
但好消息是,薛竟一辈子的医学研究汇编成书,落到楚玉手中,广传天下。
梁王母子身死,齐王派系顿时迎来一场狂欢。
但没多久,以为自己马上要当太子的齐王就遭到了天启帝猛烈的政治打击。
当他的竞争对手死亡的那一刻,齐王的作用也到头了。
四个月后,大着肚子的皇后出现在人前。
而此时,齐王派系已经被打击的七零八落,齐王本人也因十条罪状被圈禁。
楚玉以女流之身,在这场打击齐王的政治斗争中立下大功,被天启帝破格提拔入朝为官,担任礼部侍郎。
女子做官,还是礼部的官员,落在在那些酸腐儒生眼中无疑是一场讽刺。
所有人还没有意识到这是天启帝的一次试探,他们甚至因为皇后的怀孕,以为天启帝身上的毒已经解,今后后宫将会有许多孩子降生。
一个月后,皇后足月生下一名健康的女婴。
打一落地,她就被天启帝立为皇太女。
此时的官场,在经历天启帝几轮清洗之后,已经无人敢反对。
一年后,天启帝为楚玉选夫,按照系统的标准搞了一次古代选秀101,最终胜出的人是一个国公府的嫡次子,他比楚玉小两岁,温柔体贴,一心爱慕楚玉,完美符合系统的各项要求。
有了亲生骨肉的天启帝,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比原剧情中多活了几年,但依旧不敌大势,在皇太女五岁那年驾崩,临终之前,将禁军交到楚玉手中。
楚玉没有辜负天启帝的期盼,协助皇后垂帘听政,辅佐新君,与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周旋,最大限度为皇后和新君争取权力。
国孝三年期满,楚玉已经是国朝宰相,虽是女子,但处理政务时游刃有余完全不逊色于老臣,其他人完全抓不住把柄。
新君年满二十之后,太后放权。
但是在太后执政的十五年间,楚玉创办的书院培养了无数优秀青年男女,科举之路对女子开放,朝廷里出现了许多年轻的男女官员,这些官员绝大多数都是来自楚玉的书院。
他们作为新君执政后的政治班底,优秀的个人素养,迅速为这个腐朽的朝廷注入活力。
女帝在位期间,广开言路,收集贤才,开放海禁,远征诸夷,原本已经走向衰落的封建王朝,迎来了一次旷古烁今的中兴。
楚玉因为被紫鸢下了绝育药,没有怀孕过,她也懒得生孩子,索性就没有进行过相关方面的治疗。
她的如意郎君倒是想要个孩子,两人商量之后,过继了男方失去双亲的侄女,如意郎君性格淡然,无心仕途,反倒十分享受留在家中陪伴女儿的时光,将孩子培养得十分出色,未来更是成为继楚玉之后的第三位女相。
楚玉当了三十年权臣后退休,她在这个世界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
[叮,任务结算!]
[主线任务:避免满门被灭的惨烈结局。(已完成)]
[隐藏任务:得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已完成)]
楚玉眼睛一睁一闭,又来到了新世界,这是个现代世界。
她坐在餐桌前,面前摆了一碗白粥,对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面相刻薄的女人。
此时女人开口说道:“光宗既然不回来,我就懒得烧排骨了,省得吃不完浪费。”

眼前的人是楚玉这个身体的婆婆, 名叫王翠花。
原身也叫楚玉,今年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刚刚一年, 一个月前生下一名女婴。
原身和丈夫陈光宗是大学同学, 大一那年,陈光宗得知原身是一线家庭独生女之后, 对她展开猛烈追求, 嘘寒问暖风雨不辍, 锲而不舍地追了足足有两年,两人正式确立男女朋友关系。
大四那年原身父母因车祸去世,家庭幸福美满的原身如何能承受这样巨大的心理打击, 一度抑郁崩溃, 那段时间陈光宗一直陪着她,帮她料理父母的后事。
原身走出父母过世的阴影之后, 对男友产生了极其严重理依赖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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