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谢玉弓哎,原剧情中他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没有做过。
还需要她给意见?
“说啊。”谢玉弓伸出手,用手背贴着白榆的脸蛋蹭到她唇边,手指不老实,又想趁机挤进白榆的唇间。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暗,这种干看着吃不到的状态,他已经快憋爆了。
从前没女人倒也罢了,他根本不想这个,偶尔自己弄弄,也是纯粹为了发泄。
但是如今喜爱之人就在身边,每天鲜活可爱,张牙舞爪地为他铺路,灵动狡黠地对他耍心眼儿,他如何能不爱不释手?
白榆偏头躲开,深觉谢玉弓是个色.情狂!
他们俩到如今还没真的来过,但是他对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做了很多破廉耻的举动。
有些白榆这老司机都扛不住。
他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羞耻,白榆现在无比怀念他一开始一撩就红透的样子!
“说……说说说!你别乱伸,你方才方便后净手了吗!”
白榆被惹急了,两只手掐住谢玉弓的手臂。
谢玉弓笑了,声音低低的,带着电流一样乱卷着钻入耳膜。
白榆瞪他。
谢玉弓用一种很轻的语调调侃:“净了。怎么不自称妾身了?”
谢玉弓双眼微眯,半面银面都跟着反射出危险的冷光,不轻不重地掐着白榆的两腮,迫使她微微张嘴,露出艳色的舌尖,他说:“你自称妾,可知‘妾’是要完全顺从的,你这嘴不说我想听的,便做点我喜欢的如何?”
白榆一巴掌把谢玉弓的手拍一边去。
她对两人之前亲热的方式和花样不觉羞辱,谢玉弓更甚于她,什么都吃,但是架不住谢玉弓是活驴。
白榆真的有点怕他。
谢玉弓这王八犊子仿佛不知道什么叫餍足节制。
白榆拿过纸条,沉思片刻,敛容说道:“派人快马加鞭赶在安和帝的人前面到西岭,给太子殿下弄好一批兵器和兵马,找个山坳里面屯着。”
“这铁矿欺瞒不报,精铁肯定会倒卖,周边各国……也替他卖卖吧。”
“还有他母后的母族孙氏,这种大事他们肯定知道啊,就找个旁支帮他们上手吧。”
“动作要快,找人和安和帝派去的人周旋下吧。”
白榆托着下巴,手肘和谢玉弓一样拄着桌子,说起这些坑人的事情来,自然而然地神采飞扬,像只得了肉吃的小狐狸。
谢玉弓看着她,双眼深暗,涌动的是找到了“同类”的愉悦。
他们真的是……一样的坏。
“嗯,太子那边的皇子们还有谁?都往里面扯一扯嘛,大家都别闲着。”
“还有这西岭,永州国最强的劲敌是谁?找人打扮打扮,和‘太子’的人交涉一下,就齐活了。”
“你是要我诬陷太子私蓄兵马私通他国?孙氏一族和其他的皇子从旁协助,意图颠覆江山,谋朝篡位?”
“你可知道这些事若是做成,整个朝堂乃至民间,都会动荡不安吗?”
白榆看向谢玉弓:“你怕?”
“你怕你就要一块偏远些的封地,做一个闲散王爷喽。”
“可是估计也闲散不了几年,安和帝一死,太子定然会因为你的九皇子妃曾经冤他逼.奸一事要对你清算。”
谢玉弓笑起来,白榆每说一个字,笑意便更深一分。
他凑近白榆,恨不得一口将热乎乎的她吞进肚子里面,与自己融为一体。
他们的想法竟然完全相同,或者说……谢玉弓想得比她还要狠一些。
白榆说的事情都做成了,就算全都呈到安和帝的面前,安和帝还是会像昨日在福安宫一样,将事情压住。
安和帝是个冷血君王,却不是个昏君,怕储君失德牵连氏族,引得他的江山动荡。
他会挖腐肉去毒血,最后把事情在最小化的影响之内彻底掩盖住,粉饰太平。
这确实是治国之道,为君者必要有眼能容沙的能力。否则天下时时刻刻都有污秽腌臜之事,难不成要掀了天下杀尽臣民吗。
但是谢玉弓既然得到了这个能置敌于死地的消息,就绝不可能放过他们,尤其是孙氏一族和皇后。
谢玉弓的母妃虽然愚蠢,爱上一个王八蛋坑害了全族,但是那毕竟是他的母妃,血肉至亲。
他为母妃平冤屈之时,并没有牵扯到半点皇后,可是谢玉弓根据查到的消息得知,当年母妃落了那样丑陋的罪名,以至于被枕边人无情绞杀,皇后和孙氏一族在其中居功至伟。
谢玉弓是个饮血食肉的罗刹恶鬼,蛰伏多年就是为了一击必胜。
他会将这些事情,包括宫宴上的刺杀,二皇子手中大量曼陀罗的来处,全都利用起来。
他要让安和帝也尝一尝四面楚歌人人欲置他于死地的滋味。
谢玉弓从未有一刻忘记,安和帝,才是一切的仇恨和罪孽的根源。
父慈子孝?
若不是他的九皇子妃替他“走了捷径”,他会让安和帝一点点地,缓慢地被痛苦和绝望淹没。
他所爱的一切都会在他面前惨死,所想的一切都会在他眼前失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他手中流逝。
不过……如今计划有变。
他成了那个“安和帝最爱重的皇儿”,那岂不是更有趣?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安和帝发现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他的时候,该是怎样精彩绝伦的表情了。
“我怕什么?”谢玉弓伸手别了下他的九皇子妃的鬓边发。
手指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弹了一下。
又赶紧用手背贴着蹭了蹭,凑近了用嘴唇碰了碰。
白榆被他腻得脑仁子要凝固了。
谢玉弓用低磁的声音哄她,其实他也有怕的。
是最近才有的。
他怕她再提起要一个人先走,因此用她明显喜爱的声音频率哄她,缠她:“就按九皇子妃说的办!待会你来书写细节,我来布置,待来日事成,功劳你占一半,你想要什么,我都允你……”
不光白榆会画饼,谢玉弓也会。
从小到大,他走的路都是冰雪覆盖,冰凌丛生的寒冷刺骨之路。
无有光亮,无有希望。
可是突然间她闯入他的世界,满口谎言给他带来了虚假的火光。
谢玉弓最开始不敢栖近,怕已经冻透的血肉会因为靠近火源而融化消弭。
但是很快他发现那火是假的,是谎言编织出来的冷光。他愤怒过,甚至想要摧毁过。
但是他很快又发现,假的才好啊,只有冷光才能让他栖近而不被烧伤,他发现自己从来就不需要什么温暖,他只是需要一分光亮。
他抓到了,趋近了,如何能放手呢?
他曾经在不识她的谎言之时,想过将她藏入启南林海,像她说的一样,等到他功成,若仍旧想要趋近温暖,再去寻她。
可是他的九皇子妃不是真火,不会熄灭。
她在狂风暴雨之中安然莹亮,不是需要他捂在怀中的孱弱火把。
她可以和他并肩而行,照亮前路。
霜雪寒冰结伴而落,银月冷晖相映而洒,这难道不比燃烧一个人的热,来温暖另一个人的冷,更加令人心驰神荡吗?
谢玉弓说完之后,手指勾过白榆的脖子,偏头吻上来,缠绵深入,辗转不休。
呼吸交换,津液混合,他们像一对并蒂双生的曼陀罗毒株,通体都带毒,却因为一体双生,而越发地让花朵娇艳,植株强壮。
八月七日,惠都解禁。
被迫滞留的诸国使臣获准离都,皇宫的戒严也解开,安和帝每日如常去广隆大殿,参政太子被禁足无法上朝,朝中孙氏一族的官员频频为太子请奏。
安和帝申斥几回之后,便无人再敢试探触怒君王。
而白榆和装了几天的好皇儿谢玉弓,终于能从皇宫回九皇子府了。
伴随着两个人回去的还有鸿雁大总管这些日子给他们在内庭挑的足足几十个侍婢。
九皇子府年久失修不适宜居住,皇帝另赐了一处其他的府邸,作为新的九皇子府。
也在正街后巷的三条街外,周边都是各路朝臣府邸,白榆和谢玉弓算是成功从一对惠都笑柄,成功挤入了“权贵街”。
新府邸雕梁画栋曲水环亭,里面一应的摆设用具都是鸿雁亲手令人置办,无处不精,无处不细。
白榆回去之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啧啧道:“不简单啊。”
谢玉弓才将鸿雁亲自送出门,已经派了自己的死士们去查验周边的各府状况。确认内院的绝对安全和私密,那些鸿雁带来的人一律不许进入主院。
因此这才过晌午,主院内伺候的人一个也没有。
白榆那几个贴身的人,正在旧的九皇子府内主持着搬贵重物品,得仔细盯着,娄娘也去了。
娄娘自今日白榆自宫内平安归来,又迁了皇子府,就一脸的喜色,像白榆又嫁了富贵老爷一样,喜笑颜开,倒顾不上白榆了。
谢玉弓从院外月亮门微微躬身而入,走动间长袍轻甩,步履超逸,不装失心疯之后,一举一动皆是能入画的气度华贵。
半面精致的银面不仅不显突兀,合这华服精饰,更显几分神秘森严。
“什么不简单?”他接话的声音倒是格外低缓,甚至还带着一些笑意。
他如今当真是见着他的九皇子妃,就觉得好笑。
晨起睁开眼,吃饭时瞥到,甚至是转头看到,都会发自内心地想笑。
谢玉弓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可笑之事。
“自然是鸿雁给你选的人都不简单啊。”
“啧啧啧,燕瘦环肥千姿百态,安和帝估摸着没少嘱咐鸿雁。”
“这是想要让哪个上位,好把我这个九皇子妃顶下去,待你移情,才好把我弄死吧。”
谢玉弓走到白榆身边,从她身后靠近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还挤偏了一根簪子。
他方才站在门口和鸿雁说了好一会儿话,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金纹的袍子,吸热。
又正是八月盛夏,午后烈日更凶。
谢玉弓一靠上来,就像个滚烫的大火炉凑上来。
白榆顿时觉得心里开始发燥,要躲开却被谢玉弓抬手按住了肩膀。
他调侃白榆的时候,总喜欢叫她九皇子妃,这是他一个人的私密愉悦,因为白榆最开始骗他,和他说了好几遍“我是九皇子妃”。
谢玉弓说:“九皇子妃这是吃味了?”
白榆:“我是说安和帝明显看不起你,要给你换个媳妇也不从氏族女子里面挑个家室好出身清贵的,给你弄了一院子的婢女让你挑。”
“显然是觉得你就只能配奴仆。”
白榆自身对身份地位全无在意,但这可是古代世界,安和帝此举……可能是觉得谢玉弓没有过女人,才会对她这个九皇子妃格外看重,连得知她被太子奸.淫,也不肯舍弃。
想要让九皇子先沉迷婢女,待杀了九皇子妃,处理了婢女,再给他挑个正经的吧。
但是白榆就是厌恶他轻贱人命,偏要给他上眼药。
谢玉弓自然明白。
不光明白安和帝的意思,更明白白榆的意思。
谢玉弓自白榆的身后轻轻拥住她,顺着她的意思说:“哼,他当然看不起我,他从未将我当成过儿子,我会让他后悔的,我从前在宫中活得可是不如下人。”
“不过九皇子妃倒是不用担心。”谢玉弓的语调又带上调侃的笑意,推着白榆一起站在廊下的烈日底下晒太阳。
他从前不喜欢晒太阳,喜欢阴暗湿冷的地方,但是现在许是有了“同伴”,觉得一起在太阳下面晒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熏蒸出了一身的热汗,也不松手。
低头凑在白榆耳边说:“我的女人,非得是你这般模样不可。我对那些不会‘咬人’的没有半点兴趣。”
他把“咬人”两个字说得格外意味不明,能解读出好多意思来。
白榆懒得解读,只是更热了,额头的汗都顺着侧脸流下来了。
“松开,热!”
白榆说:“晒。回屋吧。”
谢玉弓却弯腰低头,整个人如一张黑色的披风一般,自白榆的身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高大的身形之中。
嘴唇循着白榆的侧脸,吮掉了她鬓边的热汗。
而后像只章鱼怪,用他那一双嘴唇吸盘,到处吸吸吸。
“一股桂花味儿……”谢玉弓吸了一会儿, 低声说。
白榆被他的声音电得耳朵酥麻,但是也忍不住笑起来,说道:“那说明你吃到我的脂粉了, 有毒的,毒死你。”
谢玉弓咬住她的脖子旁边, 又用舌尖扫过上面淡化了些许的青紫,像头叼着雌兽颈项的雄兽,身体前倾狠撞了下白榆说:“出了皇宫, 就没有安和帝的眼线了, 这回行了吧?”
谢玉弓的声音带着难言的迫切和难耐,热辣的呼吸伴着阳光烤在白榆的脸上, 也烤得她浑身都热起来。
只是现在谢玉弓看上去像一个好人, 迎来送往的都没有问题, 可在这一身黑袍之下, 纵横交错的全部都是捆着伤口的白布。
因此白榆嗤笑道:“你还是先歇歇吧, 一会儿肯定会有下人来询问咱们两个东西怎么归置, 再说要是等会你伤口全部都崩开了, 这可不是在皇宫里面,没有太医随时待命。”
“你不想好了吗?”白榆微微侧头, 在谢玉弓高挺的鼻梁和面具上蹭了一下, 阳光之下连面具都晒得滚烫。
谢玉弓却闷笑起来, 震动的胸腔环绕着白榆的肩背。
他搂住白榆的腰身,侧头亲了她的脸蛋一下,扯着她后腰的腰封, 就径直朝着后面的屋子里面拽。
虽然摆件奢靡家具精美, 可是连床都没铺呢。
白榆以为谢玉弓闹着玩, 忍着笑被他扯进屋子里面, 正想揶揄两句,就看见谢玉弓拉动雕花圆桌的椅子,将椅子转了个方向坐下。
面对着白榆双膝微微张开,而后将手按在自己的腰封之上,在玉扣上一勾,他的腰封就散开了。
白榆:“……”
谢玉弓一直盯着白榆,像是某种猛禽摄住猎物的脊梁。
他将身上的黑色金纹蟒袍的衣角撩开,一角咬在口中,而后微微向后靠,一条手臂撑在身后的桌子上面,整个人半仰着,长腿伸展,另一手挑了一下自己的裤带,身上所有的束缚就都松开了。
白榆站在他不远处,看着他行云流水地宽衣解带,有点想笑,又有点呼吸发紧。
他的身材真的太好,白榆也见过很多身材好的男人,有些也确实好到块垒分明,却让人没有冲动。
而谢玉弓不是,他掀起的衣袍之下,只露出一截紧绷起伏的腰身,已经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那上面甚至还有横贯的伤痕,但却更添张力,绷紧的每一块肌理都带着扑面而来的危险,像兽类绷紧的线条,带着非常原始的冲击力。
他的腰线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在青天白日的光线之下,简直像是戳入人眼中的刀子。
没有朦胧的加持,就是最赤.裸直白的冲击。
他嘴里还咬着那角袍子,嚣张又随意地半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像一座对着白榆鸣金收兵卸下城防,四门大开迎接着白榆入城的守军将领。
他虽然投诚,却依旧不曾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不曾卸掉他身上的甲胄,也不摘他遮面的冷铁,甚至还挑衅地看着白榆这个“敌军”。
白榆的血液被胸腔之中的心脏挤压得疯涌,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强横的勾.引和冲动。
她怔怔地看着谢玉弓,双颊飞速漫上红潮,晕开的不是少女的羞赧,是识过情爱的悸动。
谢玉弓微眯的弯月眼是致命的钩锁,偏偏他还伸展长腿,用脚轻踹了一下白榆的小腿。
又用脚勾着白榆的脚腕向前,说道:“过来啊。”
白榆被勾着向前迈了两步,谢玉弓的力气很大,她踉跄了一下,直接跌向了他。
双手撑在谢玉弓的肩膀上,才勉强站稳。
而近距离地看着谢玉弓的眼神,更如跌落无底的深渊。
谢玉弓抬手,在白榆的腰身上狠狠地抚了一把,他仰着头,喉结在白榆的视线之下滚动,口中松开了那角已经湿漉的衣袍说:“我有伤不动,你来。”
白榆血液逆流,一时片刻都没能听懂谢玉弓的意思。
直到谢玉弓扳下她僵愣的脖子,在她唇上肆意啃咬,呼吸急促地说了一句:“你上啊,你不是会吗?”
白榆脑子才“轰”地一声,炸了个漫天星。
午后的阳光爬上窗扇,洒进屋子里透着蜜糖一样粘稠的暖光,光影投射在地面之上,凌乱的影子如同水面斑斓交错,层叠荡开的波纹。
白榆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场致死的爆炸。
前奏是沸腾的火锅,后调是爆炸带来的扑面而来的热浪和被冲击而飞出去的强悍气流。
到后面肢体失去知觉,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生死边缘之时,灵魂一脚踏出身体,却未曾完全脱体,那种将离未离的飘忽感。
像是又死了一回。
白榆的额头抵着谢玉弓的下巴,贴在他冰冷的那一侧面具之上,看似依恋的贴蹭,实则是用这一片冰冷,唤回些许理智和感知,顺便解热。
谢玉弓半圈着她,两个人看上去只像是在拥抱,衣衫完好,领口都没有乱。
但是很快谢玉弓额角的青筋凸起游走,松开扣着桌子的手,改为掐住白榆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
而后对上她水淋淋湿漉漉的眼睛,嗤笑出声,半是嘲讽半是切齿。
“九皇子妃,你就这点能耐?!”
谢玉弓贴着她的脸,鼻梁做枪狠狠撞白榆汗湿的面颊,带着想把怀中的人戳死的狠意。
“又痛快了不管我?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嗯?”
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和埋怨的意味。
白榆被谢玉弓的鼻梁撞得头向后仰了一下,险些要仰过去,幸亏谢玉弓箍在她腰身上的手替她稳住了身形。
白榆恍然感觉自己像个不中用的中年男人,因为赚钱不多,又是个软脚虾,导致自己家中彪悍的婆娘总是在各处都无法得到满足。
可是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今夜的弯月不在天上挂着,而在她的身下骑着,因此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白榆这辈子难得有认输的时候,但是面对自己不知餍足的“婆娘”也只好暂且承认了自己是软脚虾的事实。
她带着些许讨饶的意味道:“小腿,小腿抽筋了,不敢动了。”
谢玉弓:“……”
他简直被自己的九皇子妃气笑了。
管杀不管埋是吧?
他仰头,索性调动自己这一辈子的隐忍功力,就这么单手拄着桌子,撑着自己的头,“好整以暇”地笑出一口森森白牙,看着自己的九皇子妃说:“哦……没事,我等你腿抽筋好了。”
白榆好不了了。
或者说是装着好不了,伏在谢玉弓的胸膛上闭着眼装死。
然后装着装着,因为劳累了一下午,堪比跑了个全程马拉松,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谢玉弓察觉到自己的九皇子妃呼吸均匀的时候,脑子都像是被人揍了一棍子一样,懵了。
但是很快他就挫着后槽牙,压着白榆的后颈准备把她提起来,活活咬醒。
但是“獠牙”都伸到白榆侧颈了,超乎常人的夜视力看到了上面未散的青紫,最后撕咬变为了亲吻。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其上。
谢玉弓抱孩子一样圈着他的九皇子妃,保持着这个姿势后仰着靠在桌子上,许久都没有动。
他从未和一个人这般亲近过,不分你我,合二为一,也从未如此让人在他的身上如此放肆妄为,谢玉弓拿起茶盏手腕用寸劲甩出去,撞开了窗扇。
他看着窗外浓稠夜色,嗅着夜深之时庭院繁花悠然而起的暗香,这一刻无比确定,他这一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九皇子妃”。
他不会容忍第二个人这样对他。
白榆没这么狼藉地睡过,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却还算清爽。
只是她不敢出被窝。
说来可耻,她自诩老司机,结果半路翻了车。后知后觉的羞耻感弥散了她的全身,她输给了一个小她五岁的“男高”。
果然钻石不愧是钻石,硬度就是令所有“首饰”都望尘莫及。
白榆从被子里慢慢地探出一双眼睛,准备观察一下周围情况。
然后一下子就对上了谢玉弓“讨债”的锐利双眸。
白榆:“……”
谢玉弓盯着她,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了。
侧身半躺在床上,手撑着头,看上去周身煞气四溢,就快立地成魔了。
白榆默默把脑袋缩回去,谢玉弓则是伸手毫不留情,又把她脑袋挖出来了。
“起吧九皇子妃,你的嬷嬷来叫了好几次吃饭了,生怕我把你饿坏了。”
“饿”字特意加了重音。
白榆心虚地转了转眼睛。
昨天她竟然半路睡着了!
这行为确实有些太恶劣了,尤其是在谢玉弓根本动不了的情况下。
白榆一早上都蔫蔫的,不是真的蔫,是不敢支棱。
她算是知道那些没用的中年男人为什么都显得那么窝囊。
白榆窝囊了一早上,溜须拍马地又是端汤又是夹菜,总算把谢玉弓一身看不见的黑气给散干净了。
欲求不满的钻石男高真吓人啊。
但是白榆真不是当“老黄牛”的料,她当地还行,犁地就算了。
真犁不动,今天不光小腿有隐隐抽筋的趋势,大腿也抽抽,腰也酸酸的,手臂都酸疼。
她瘫在贵妃榻上,一脸“生无可恋”地吃着冰镇水果。
谢玉弓从书房里面出来,路过她的时候,冷冷地“哼”了一声。
嘲讽直接拉满,白榆立刻被水果呛得一顿“咳咳咳咳咳咳……”
这初次的“恶果”导致白榆一听到谢玉弓意味不明的笑,就化身软脚虾,深觉做女人难。
每次谢玉弓路过,白榆都把脸转到贵妃榻里面,然后真像只虾子一样,把自己蜷缩起来装可怜。
谢玉弓这一整天,出出进进的倒是挺忙,因为两个人这家才搬好,竟然已经有很多住在周边的朝臣以及家眷,开始上门恭贺了。
都是寻常的恭贺,也算是搭个话,露个脸。
毕竟虽然谢玉弓现在封王的圣旨没有下来,他却已经是众多皇子之中的“头一份”了。
脑袋上顶着“救驾之功”日后指不定能走到哪一步呢,结交总是没有错的。
当然了也有本身是太子或者其他皇子那边的,对谢玉弓这个容颜有损不可能争夺帝位的九皇子并不看好,就只是碍于住得太近了,派下人来送一些贺礼过来就算了。
谢玉弓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晚上还有人约他去酒楼吃酒,庆祝乔迁,甚至有胆子大的消息灵通的,说陛下已经在让内务府择选封号,说要庆祝九皇子封王。
谢玉弓自然不去。
不去的理由甚至不是因为什么怕皇帝发现他结交朝臣震怒,这朝中无论哪个皇子结交朝臣,安和帝都会侧目,唯独他结交个遍,安和帝也不会在意。
不仅是因为他容颜有损不能争位,而是就像他的九皇子妃说的,安和帝根本从未看得起他。
谢玉弓之所以不赴约,没有其他的理由,只因他昨晚实在是气不过,今晚一定要找回来!
白榆并不知道谢玉弓正在“筹谋大业”,只觉得谢玉弓怨气实在是太重了。
这一天忙成那样,每次路过她身边都要发出意味不明的笑,搞得她像只惊弓之鸟,神经绷了一整天。
好容易熬到吃晚饭,谢玉弓总算变得春风和煦,温柔可人。
他坐在白榆身边,给白榆夹菜盛汤,好似早上的时候两个人反过来了。
白榆受用得很,就是喝到最后有点喝不下去了。
“真不喝了,而且这什么汤啊,有点腥呢?”
这汤是最后端上来的,单独盛一个罐子,谢玉弓一口没喝,都给白榆喝了。
剩下最后一小碗,谢玉弓催促白榆:“都喝了。”
“不喝了。”白榆打了个嗝。
谢玉弓:“喝了。”
白榆:“……”
谢玉弓说:“喝!”
白榆:“好吧。”反正就剩两口。
等到白榆都喝完了,用青盐水漱口的时候,谢玉弓才开口说:“人参甲鱼羊肉鹿血汤。”
白榆“噗”地一声把漱口水吐在漱口的杯子里面。
白榆看着谢玉弓像是在看着一个变异的怪物,谢玉弓整了整衣袍起身,而后揪着白榆的后领子就把她扯起来了,说道:“你吃饱了,该我吃了。”
白榆被他扯着后领子进里间,外间伺候的婢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只有桃花的嘴角压了好几下也压不住,看上去像是在抽搐。
白榆“哎哎哎”地进了里间,谢玉弓把她朝着床上一甩。
白榆跌倒在床上哭笑不得,戏瘾发作。
“大爷,大爷别这样!”白榆说,“奴家是有夫君的,只是夫君出门了而已,奴家夫君乃是个镇边的军爷,若是让他知道了我与你苟且,必定会杀了我俩的!”
刚解了腰封的谢玉弓:“……”
白榆看他愣住,又换了个姿势,把手横在自己脖子上说:“你这贼子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你若敢过来,我这便扭脖自尽!”
把腰封扔地上的谢玉弓:“……”
白榆又假装害怕,浑身颤抖,隐忍地咬了下嘴唇,眼泪唰地就顺着面颊滚下来了。
开口说:“太子殿下,不要这样!你堂堂太子,怎能罔顾人伦!”
“我夫君乃是当今的九皇子,他是你的皇弟啊!”
谢玉弓:“……噗!”
他松散着袍子,拆下了发冠散落了墨色青丝。
他终于被白榆逗笑了,手撑在床边上笑了好一会儿。
声音低低沉沉,磁性的电流快把这窄小的床帏给充满了。
白榆在床上坐着也在笑,但是就在她以为自己把人逗笑了就万事大吉的时候,谢玉弓突然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