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的坐到电脑前，她发现自己还蛮喜欢和那些弹幕们聊天的, 只不过并没有想能做多久, 她唱歌水平很一般……只是想稍微过渡一下而已。
一天快下播时。
“还有什么想听的吗？今天是最后一首了。”她慢声问着直播间里的弹幕。
本来安静的弹幕零零星星发了几个经典歌曲的名字。
正在抉择时, 她注意到了一个陌生的白色字体ID，这说明他应该是刚注册的小号, 乔依想到了也是刚高考完的毕业季，唱这个是挺不错的。
237890：记念。
于是愉快地决定了, “好, 那就这首吧~”
她打开歌单搜索, 唱完后看了一眼弹幕，还是有一些人送了免费的小花花，而刚才点歌的ID却没再说话, 也从在线人数里消失。
系统左下角的时间跳到了十点, 没有纠结地说, “已经很晚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位小伙伴们, 拜拜~”
她看到了好几个这两天一直都能看到的眼熟ID在跟她说拜拜, 不由笑弯了眼，“嗯, 拜拜哦, 大家也早点睡觉~”
说完后心满意足地点了关播键。
“感觉直播也蛮有意思的嘛~”
这句话刚说完, 然后乔依就看到了自动弹出来的总结流水,
今日收入：3.28
她刚刚浮现的笑容微微一僵, 自我安慰道, “啊，三块钱，也是钱啦！够一桶泡面了！”
虽然是有主播公司的扶持没错，但在其他人混得风生水起时，她的直播间还一直不温不火着。
根据其他主播的经验，就是要捧好直播间里的大哥！既然做主播就要舍得拉下脸来，多放开自己，找到自己的风格，才能渐入佳境。
阅读完直播手册。
她不由苦恼地揉了揉头发，“虽然这么说，可聊天还行，让别人为了自己花钱，总有哪里怪怪的，我唱得又不是天籁，能有人听就很开心了……”
她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机会试试水，要是能有起色就做，不行就再找工作好了。
天知道她看到社会新闻里本硕连读，名校毕业，在做火锅店清扫工作……各行各业都流动着无处安放的大学生，何况她这个毕业好几年的失业人，好在手里还有一些余款，心里暂时倒也不是很慌。
培训期的新人必须要在公司里直播，
她走的时候还看到好多房间里的女主播在努力的唱歌跳舞，提前关播的她显得如此怠惰，即使一直在唱歌的嗓子已经隐隐作痛了。
“不行不行。”她摇摇头，制止了心里不由自主而产生的内疚感，“就是为了不内卷才辞职的，绝对不可以又陷进去！”
与其同时，另一边。
“亚绯，你要不要也来唱一首？”
在一家非常有名昂贵的酒吧里，聚着毕业的学生们，昏暗的场所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桌上都是果酒瓶，一个在现场非常活跃的男生沾着酒意问一个长相很精致的男生。
被问的男生这才不动声色的放下手机和耳机，完全没人注意到他刚才根本就没在听他们说话，淡笑着说，“好啊，那就记念吧。”
他起身接过后唱的和乔依刚才唱的音调一模一样甚至连走调也是的。
自带的清凉气场加上清淡的面容，让场面安静下来听这首歌，等到他唱完交还话筒时立刻得到了热烈的掌声。
他交还了话筒，有人提议合唱。
他顿了顿，一双异常漆黑的眼瞳里毫无波动，像是假的一样，但是表情很亲切，令人忽略了这点异常，“不了，这首歌也是刚刚才练的。”
男生说，“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说完后朝着班级里的女生们摊开手，表示自己尽力了。
然后他无意看到亚绯手机上的画面，“哟，你刚才在看美女跳舞？”
亚绯看到了桌上的手机画面里出现了一个正在跳擦边辣舞的美女直播。
那男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同学聚会很无聊，他下了个直播平台想打发时间，刚刚点歌成功后充了笔钱要打赏来着，就被摇上来唱歌了。
就这么几分钟功夫，那女主播光速下播，下播就算了，这平台在直播结束后自动跳转，
亚绯：“……”
他按关手机，“嗯，刚才看的直播结束了，这个是自己跳出来的。”
“哦哦，没事。”男生顺势就在他旁边坐下来，“你觉得刚才班花唱得怎么样啊？”
他说话带着几分漫不经意地意味，“说实话，刚才在看直播，没怎么认真听。”
之后不出所料的，在同学们的簇拥起哄下，在这场本就铺垫已久的同学聚会里，班花还是鼓足勇气向他告白了。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内心有所预料的他立即用经典万用式打发了。
班花满脸失落，靠在闺蜜身上心碎而哭泣着。
今天这场同学聚会就是她凭借号召力花费心思举办起来的，可惜还是付诸流水。
“呜，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还是想试试，不能再错失最后机会了。”
班花眼中还有几分不甘心，“没关系，我找他的好兄弟偷偷打听了他的志愿！一定要考到和他一样的大学！”
那是一个顶级学府，班花拼搏着从中游成绩努力挂到了前十排名，可以说是当代励志青春文学了。
但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校草亚绯骗了所有人，出其不意的选了个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上学。
乔依第二天早上起床美美给自己打了个蛋，撕了块面包，手机里播放着网络声乐歌教程，学习着开嗓。
二十六岁，音乐梦，要一起追吗？QAQ
浅浅在心里打趣了一下自己。
其实乔依已经做好找工作的准备了，暂且享受现在悠闲快乐的生活。
而今天直播公司也发布了新的任务。
要她开启PK模式攒人气。
主播的PK模式，就是两边主播连线比倒计时结束后比哪边人气高，礼物多，而输掉的主播要接受各种稀奇古怪的惩罚。
其他直播同事对她说：“多开PK，比平时涨粉快的！”
“可以开个摄像头的，涨粉很快！你长得又不差，全能打啊！别害羞！正好我换设备了，我把我那一套送你了。”
最后在鼓动下，她还是开了摄像头直播。
露脸直播效果不错，确实有涨粉……只是不知道说她倒霉还是幸运，每次连到的都是小有实力的主播，她这边刚起步，人气很差，根本就PK不过。
而且差距大的吓人。
她这边的条条每次都被压成一根头发丝的长度。
乔依：稍微有点不快乐了。
真不想PK啊！QAQ
可这是公司的任务、
乔依是工作就会努力的人。
当亚绯经历了兵荒马乱的高考成绩放出的那几天后。
他再次打开还没卸载的直播软件，主要是他还没打赏上次点歌的主播，系统自动为他弹出了唯一看过的直播间。
他打开了直播间，然后发现上次的女主播居然露脸了……正对着摄像头在自己脸上画乌龟？
亚绯：？
尖锐刺耳的笑声从麦里传来，他不由皱着眉头拿下了耳机，手机上的屏幕一分为二，另外一边是一个开着美颜，脸又花又媚的女人不顾形象地拍着大腿。
刚才的笑声就是她发出来。
“小妹妹年纪轻轻的就不要自不量力来PK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尖锐的嗓音令他不适，升起烦躁感，几乎想要立刻关掉，卸载！
只是接下来温柔柔软的女中音稍微抚慰了一些他的情绪。
“我不是小妹妹……”乔依无奈的说。
她这次PK对象是以辛辣和毒舌闻名的女主播，少不了要被刺上一顿。
关键是对方虽然妆化的花，但是个实打实比她小的。
“那我该叫你什么啊？阿姨吗？哈哈，你真逗啊！”
乔依：呆。
亚绯皱眉，看上次那个女主播就这么傻乎乎的被嘲讽，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好了，我已经截图了，又是一名被我斩于手下的败将呢~那拜拜咯，小妹妹！”
对方说完干脆利落的结束了连线。
亚绯望着手机屏幕里细嫩皮肤上用油彩笔画着只乌龟的女人垂头丧气着。
一副可笑又可怜的样子，神奇的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退出。
耳麦里听到她叹口气，十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啊，又输了呢。”然后就抬起了脸对摄像头将手指在脸上抹了抹，“嗯，我得先去把它洗掉，你们等等我哦~”
她表情很平静，刚才那个连线女主播的嘲笑打击都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看起来脾气真好啊。
亚绯漠不关心地想着，然后手指滑动，发现她粉丝比上次看得要多得多了，还有了不少人顶着她的低级粉丝徽章出现。
他随手点开礼物榜，发现都投的很平均……少得可怜。
啧，这种主播还没饿死吗？这个世界还真是宽容啊！
亚菲利欧重生后化名亚绯，在没有魔法，没有勾心斗角，刚刚度过自己的高中生涯，在这个无聊到让人发困的世界里生存着。
在他查阅直播间时，乔依已经把洗干净脸回来，并没有发现自己直播间多了个数字ID。
她看着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
被那么多人关注着，喜爱着，这感觉可真好啊！
然后脸上皱住，万分不情愿的继续打开了PK连线。
这次连线成功后，对面是一个清纯妹妹，乔依心里松口气，看起来应该不是攻击性的风格。
刚才那种，还真是让她有点难招架，她本来就不擅长和别人唇枪舌剑的争论，和清纯小妹妹开心聊了很久，她压根就没想起来看下面的PK条！
甚至都非常不专业的忘记了弹幕，和妹妹约好了下次一起玩蛋仔派对！
反正肯定是输掉的，对面这么可爱！！
“呀，姐姐，我输了呢，请手下留情哦！”对面的小妹妹吐吐舌头说。
“哎？”乔依看到PK的时间条结束了，而自己这边的蓝条居然是长的！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扭头才发现自己弹幕都快刷疯了。
【傻主播快谢礼物啊！】
【主播你看看弹幕！】
【你看看我们！】
【跟我说：谢谢237890的礼物！】
【我好急！！！】
【完了，傻狍子主播你这是有腿都不抱啊！地铁老人手机jpg.】
乔依被他们这些弹幕刷的心慌慌的，“什么？有礼物吗？我看看！”
她疯狂往上滑动，发现还居然真的有！
“谢谢237890的礼物。”她念着，“谢谢你的飞机！”
“哇！”她露出了特别高兴的笑容，“主播第一次见呢！”
这可是一佰块啊！虽然在其他直播间并不能代表什么，但这可是一佰块啊！是有人确确实实因为喜欢她而送出的一佰块啊！
乔依一下子从椅子里站起来，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主播形象已经要跳起来了，不过还是原地转了个圈圈后鞠躬，“谢谢你！237890！这也是我第一次PK赢呢，好值得记念的一天！”
亚绯：显然是这个女主播想多了什么，只是打赏了上次点歌的钱而已，就露出一副被感动到快哭的表情。
他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就是做了个普通网民日常会做的事情吧，有必要到这个程度吗？
不过看到对方亮晶晶的黑眸和灿烂如阳的笑容，竟然有点被灼烧的感觉。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看主播瓜兮兮的样子。】
【好可爱好可爱，好想抱回家啊！】
说起来和其他女主播有点不同，她的女粉特别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跟着237890的风潮，紧跟着又有好多人送了小礼物，乔依不由感到心痛，PK的时候再送啊！她不想被惩罚了！
而等到晚上结束一天直播后，今日流水：133.1
破百了！破百了！
直播半个月第一次破百，她晚上立即大吃一顿，以前工作都没有那么开心。
“感谢数字ID！”乔依在回家路上高举串串说道。
从这时开始，她有点关注起数字ID，他并不是每天都出现，他来时打赏很容易破百，没来时，流水就在个位数徘徊。
有女主播听说了数字ID的事后说，“这人显然是有钱的，这不抱上去？”
“那，要怎么抱？”乔依苦恼。
“他现在明显对你有点感兴趣，否则不会隔三差五来看，但又没重要到必须每天都来看的程度，你得给他一点期待感……”
女主播开始在她耳边传授正确的撩汉攻略。
可乔依发现自己好像一个都做不到怎么办！果然，想当女主播不是那么容易的！！
“嗯，你来了啊！”
“感谢237890的礼物！”
她的声音在唱完歌后微微喘息着，除了237890第一次送大礼物时高兴到转圈圈，她还没做过什么激烈的动作，哦！那动作已经被粉丝做成动态图放到了她的吧里了。
脑子里想着其他主播的谆谆教诲，略有些小声的，“嗯，么么哒~”
他承认自己是喜欢这个女主播声音的，他是躺窝着看书，平时声音调低，把女主播的声音当白噪音听了。
玩蛋仔也好，唱歌也好，听到她的声音就很舒服，很解压，感觉就跟养了个电子宠物似的。
而突然这声么么哒好像在一瞬间里扫过他的心弦似的。
他将目光移向屏幕，里头的人没看镜头，而是有点故意掩饰的说着，“嗯，下一首，下一首了，小伙伴们还要听什么呢？”
而就在他回答前，已经有好多弹幕出现了，他不由皱眉，这些家伙，她明明是在问我的。
可等他把手机拿在手里时，他已经挑选其中之一了，心里稍微不舒服，他又是好几天没去她直播间。
傻主播根本就不知道数字ID的巧妙心思。
乔依望着自己礼物榜里高居第一的数字ID，还不由感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死死抱紧大腿！！！
在未关注里，她发现了数字ID给她发的消息，“加下微信。”
她先设为关注，连忙问其他主播，“我要加微信吗？”
“加啊。”其他主播说，“很正常的，你现在刚起步当然不能拿乔，不用紧张，你就当是老板了。”
“只要不要答应一些过分的事情就好了。”
老板！！！那怎么可能不紧张啊！于是她战战兢兢的加了数字ID。
搜索后的显示头像好眼熟，她应该见过。
等通过后，“你好啊！”她还是第一次加弹幕好友，有点害羞，赶紧又发送了个表情包。
榜一：“我加你是为了告诉你，你的头像。”
“啊？”
“你是主播，是有商业属性的，你的直播头像不能随便乱用，需要画师授权。”
他简单普及一下知识版权法。
乔依立刻明白过来，羞得脸红成了一片，“真的抱歉，我第一次直播完全不知道，会尽快换掉的！谢谢您的提醒。”
榜一：【不用换。】
“嗯？”
榜一：【因为是我画的。】
“哎？”
乔依眨眨眼，是他画的？
直播头像是她从素材包里找到的，画的是一个女骑士的图，她觉得很好看，就用来设置成自己的直播头像了。
“你画的？”乔依恍然大悟，“所以，你一开始看我，也是因为这个吗？”
榜一：【是的。】
对方文字单调而严谨的回复，让她想象着对方应该是个二十七八，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形象。
乔依继续打字：“你好厉害，画画也太好看了！”
“有吗？只是随手涂鸦而已。”
随手涂鸦到全网火爆？她立即从相册里发了自己的临摹作品，“谢谢，这才是涂鸦。”
【……】
“那个，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她小心问。
【随便你。】
“……那就榜一了！”
【榜一？】
“是啊，已经这么备注了。”
真直白啊！
【那要是以后有别人超过我呢？】
“应该不会吧。”
乔依想着自己惨淡的直播流水，“没事啦，那你也是榜一，如果没有你，我已经在考虑放弃了，现在打算再坚持看看呢！”
【没想到你还挺会的。】
“是直播吗？我是有学很多的~”乔依立即回复。
【不是指这个，算了……】
乔依发现自己的榜一虽然话少，但可以说是字字珠玑。
【如果你想继续做直播必须提升自己的水平才行。】
“直播水平吗？”
【不，是技术水平。】
【你并不擅长讨好观众，直播内容足以吸引一些特定爱好者关注你，可直播内容实在是太平淡无奇了。”
“你说得对。”乔依说，“我是已经在想这件事了。”
其实公司里也有做游戏直播这块的，她达不到能够直播的水平，“对不起，我实在太菜了，有时候也在想我……”
【你的声音条件还不错，如果想学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一些意见。】
“想学想学，你是声乐老师吗？”
乔依脑中二十七八的斯文男人已经坐到了钢琴前了。
【不，只是学会一些，乐感比较好而已。】
“榜一，你好厉害啊，画画，音乐你都会！”
【这是基本功。】
他好谦逊啊！乔依忍不住心里想。
而从这天起，她每次开播前都会特意来提醒一下她的榜一，没一会儿他就会出现在直播间里，然后给她提意见。
虽然心里很高兴，不过也有一点忧虑，“您这样真的不会耽误工作吗？”
【没事，在放暑假。】
“放暑假，你是老师吗？”乔依猜测。
【……是需要被放暑假的特殊工种。】
工种？他是工人，二十七八坐到钢琴前的青年身上穿着蓝色工装……
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
在榜一的调.教下，再加上日复一日的直播，她慢慢也有了一点水平，成功成为催眠区女主播。
她结束了培训期，回家里直播，每天晚饭后直播到晚上一点，因为很多人提议说她的直播效果真的很好睡。
她只好牺牲一点睡眠，让其他人说睡得好一点了。
一晃两个月过去。
随着人气和技术提升，她直播间也越来越热闹了，PK从一开始的纯输，变成了有输有赢，赢的居多。
“小姐姐，你好可爱啊，我可以要一个好友位吗？”
然后就是个超级火箭！
超火！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礼物，这可是一千块啊！
这就是她新鲜出炉的榜二了！
榜二是非常活泼热闹的性格，她在弹幕里到处活跃着，不像她的榜一，挂在直播间里一动不动，仿若死了，只有在PK时候送礼物，而且每次都点到为止。
其实她蛮喜欢这种感觉的，终于不用再做那些奇怪的任务了！！！
榜二是富婆小姐姐，她很喜欢和榜二聊天，经常和榜二一起开黑！
不过在某次PK里，“谢谢榜一，么么哒~”
榜二：“我也要么么哒！（噘嘴）”
“好的好的，么么哒！”
榜二：“感觉都没有刚才那么亲热了。”
“有吗？”乔依说，“是一样的啊！”
“不一样。”
榜二说完后，沉寂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始疯狂砸礼物。
乔依都有点被吓到了，她的榜一送的其实并不多，很快榜二就超过去了他霸榜。
“哼哼，这样的话我就觉得更亲热了，果然，还是要做第一位才爽啊！”
“好啦，你是榜一，是榜一，不要赌气砸礼物啊！”
乔依有点哭笑不得，这一下子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还劝说着呢，她一动不动的榜一也出动了，又是一言不发的把礼物刷了下来。
接着两人就较劲挣着榜一位置。
那种超贵的礼物是全频道播放的，她房间热度一下子就提高到了特别高的水平！
涌进来的路人特别多，她惊呆了，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我的妈！大场面！”
【这直播间是发生了什么？】
一群吃瓜群众疯狂在她的直播间里叠着弹幕。
最显眼的还是两个顶着爵位，闪闪发光的ID。
逐光猎杀者：来啊，死磕啊，笑死，和我比钱多？
语气非常桀骜不驯。
237890：你尽管砸，榜一只会是我。
乔依作为新人主播应急管理显然不过关，面对礼物不断，弹幕不停的场面，她的举措居然是关闭直播间。
顿时黑屏的弹幕里全是无数问号。
【跑了？】
【什么情况，有没有兄弟解释？】
于是有潜水人热情解释。
而乔依面前蹦出来的结算流水：321907.7
含泪一天怒赚三十万？
乔依以前累死累活一年工资……也没有这么多啊！
这些人的钱一定是大风刮来的吧？她连忙上微信联系了自己的榜一和榜二。
榜一朴实无华的给她扣了个？
榜二说，快开直播，我要和他斗到底！
你先消停吧！
她还是决定先和榜一沟通：“你们别做这么无意义的事了。刚才的钱，我可以还你们，但只有一半，因为我只能收到一半。”
平台和公司要收另外一半。
【你是傻瓜吗？】
接着她的榜一手速很快的发来一段文字：多好的节目效果，你刚才应该在我们中间拱火的，难得这么高的流量，不吸收一波粉丝，你居然关直播？
“啊，对不起……”下意识道完歉她才反应过来，对面并不是她的经纪人，而是为她花钱的金主！
为什么你一个花钱的人要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啊！乔依忍不住心里吐槽。
“这个暂且不提，榜二是个富二代小姐姐，她是有点冲动在兴头上的，你就不要和她见识了啊！”
在她心里博学多才的榜一肯定是个成熟大人，还是非常冷静理智的那种。
榜一：【你觉得我会为了不喜欢的人砸钱吗？】
乔依看到这句话莫名的心里一跳。
其实她也感觉到自己有点过于在意榜一了，榜二的朋友圈里有日常生活照片，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完全符合她说话的风格。
可关于她的榜一，年龄，样貌，声音，职业，一概不知，充满了神秘感。
有时候她会想他是一个年近三十温文尔雅的成功人士，有时候会想他是四十多岁优渥富足的大老板。
【你是主播。】榜一的字条继续翻滚，【博人眼球，吸引流量才是你的生存之道，如果没人愿意为你花钱了，你是打算让自己饿死吗？】
榜一说得简直太对了。
乔依无话可说。
“可是……”乔依思索了一番，还是打开了话筒，“我希望你们是喜欢我，而不是为了虚荣心，让你失望了，抱歉，我真的可以继续做主播吗？”
停顿了一会。
榜一：【可我就是个虚荣心旺盛的人，只要她正常点，我也不会大动干戈。】
【至于你能不能继续做直播，这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
榜一既然这么说了，她决定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她把之前同样的话也跟榜二说了一遍，
榜二：“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还不在乎这点小钱！算了，我知道让你为难了，下次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至于榜一，迟早都会是我的！”
这样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而这次事件也上了一层热度，她从此也跻身到了小有名气的主播的行列里了。
也开始有其他主播合作，她的直播事业越来越有声有色了，只是她的排行榜里榜一和榜二的位置如同铁打的那般不动摇。
亚绯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法把女主播当做电子宠物那么简单了。
就像是有瘾。
女主播一般只有晚上直播，可是他有时带着手机，在白天里看她没有任何动静。
【你在做什么。】
乔依看到了早上八点三十七分，榜一给她发的消息……这是第一次。
“在睡觉啊。”她回复，“直播延长到两点了，刚刚醒，头都有点晕呢。”
【那就早点睡。】榜一给她发信息：【你没必要讨好那些人。】
“但我的观众里睡眠不好的人很多……”
乔依一开始打字，后来图省事就直接发语音过去了。
然后榜一：【我现在没事，能直播吗？】
“可以是可以，但还没到时间哎。”
【可以开私密直播间。】
“还有这种操作？”乔依好奇的回到了座位前，平台里有那种私密直播间，只有输入正确密码才可以进入。
榜一的数字ID出现。
“好清静啊！”乔依看着空空荡荡的直播间里一条弹幕也没有，不由说道。
“不然我干脆直接开播吧？”
【不要，弹幕太多了，很讨厌。】
原来榜一讨厌其他弹幕，乔依不由笑起来，“可你也是弹幕啊。”
【有我一个就够了。】
乔依迟钝的没听出来这话里的独占欲，和成熟冷静人设完全不同的话锋。
“好吧。”乔依调了调麦，“这算是榜一福利吗？那你可不能再潜水，要和我多聊天哦~不然我会很寂寞的。”
“现在要做什么？”乔依对着直播间里唯一在线的ID说。
弹幕：玩游戏吧，就你最近很喜欢的那个蛋仔。
说起这个乔依眼前就一亮，“啊，你要玩吗？之前喊你都不玩的，来啊，我组你！”她说着摸出了手机。
此时，弹幕默默飘过去一句话。
【我只想和你玩。】
“没想到你还挺傲娇的。”乔依垂目看向了手机，输入自己的账号，然后投射屏幕，“那你说个时间，我专门和你一个人玩好吗？”
对她的榜一，还是很宠溺的啦！毕竟可是有着知遇之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