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穿成年代文女主假弟弟—— by无尾北北
无尾北北  发于:2024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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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美仁,我可是你堂姐,一撇可写不出两胡字来,我能害你么。”
胡美翠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的脚坏了,以后就是个瘸子了,志高为了你都伤心死了。”
胡美仁完全不知道对方的险恶用心,还很老实地汇报了下病情。
“大夫说要观察,输液的呢。”
“你看你,出门都要人背,可不能拖累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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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儿小就是说脸皮薄,好面子,爱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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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美翠觉得自个儿站在“有理”的一方,一个瘸子,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啊呸,那残联就该给这货贴大字报,写检查,开大会,向全国人民检讨。
胡大庆心里想想而已。
但是胡美翠侮辱姐姐的话,并不能就这么算了。
胡大庆把胡美仁放了下来,一只手扶住了姐姐的胳膊,他这才冲着胡美翠冷笑了两声。
“胡美翠呀,你谋划着这事时间不短了吧,全村就一个有出息的人,你盯了有个一两年了吧。”
站在人群中的魏学问,脸色特别难看。
就刘志高这种跟女人扯不清关系的混账东西,怎么能算个有出息的?
他当然不服了。
不过魏学问没作声,他想看看这个二流子胡大庆要怎么处理这事。
这时候胡大庆却是冷笑了一声,微微一抬脚,站着不远的刘志高吓得向后一跳。
胡大庆觉得牙床都疼,跟这种人压根不需要废话。
“刘志高,你听到我姐说的吧,她要马上结婚。”
胡大庆故意用了个“马上”,刘志高的脸色刷地就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他这个婚不好退呀。
胡大庆假装看不到他难看的脸色,又深深地瞅了一眼胡美翠。
“呸。”
胡大庆背起胡美仁又往家里走了,面胡美仁也许是出于“真心”,也许是为了配合胡大庆,转过头冲着刘志高用力挥挥手。
“志高,赶紧把你妈叫来,咱们就在我家办婚礼呀。”
胡美仁脸上还是高兴的,不过还是狠狠地瞪了两眼胡美翠。
小嘴儿也低声地骂人了。
“不要脸。”
胡大庆听到了,无声地笑了笑。
就他姐这种无任何杀伤力的骂人的话,也就自己图个嘴痛快而已。
而他今天掐的这个点儿,一定会促成一桩好姻缘的。
哈哈哈。
胡大庆心中大笑。
回家后,胡大庆瞅了眼只有空框子的门,也没管,躺到炕上一觉睡到天黑。
晚饭是朱婶做的,玉米糊和咸菜丝。
是去年腌的老咸菜,还有两块。
本来都不太舍得吃的,要到入秋才开始腌咸菜呢。
胡大庆却是在饭后洗洗涮涮出了一个陶罐子,他要做泡菜。
家里地窖里有白萝卜胡萝卜,他又去菜园子摘了十来根嫩黄瓜和鲜辣椒,洗干净后放在盆里让夜风吹了吹,然后一层层码进罐子,倒进一些凉白开,在洒盐的时候,偷摸地放进一大块冰糖。
甚至又偷着倒了些高度白酒,又在罐子上面扣了个干净的空碗。
一切搞定,过个十来天就能吃了,放在厨房的阴凉地儿。
第二天一早,胡大庆又去村长家借了板车,带着姐姐去县城了。
昨天来得太匆忙了,都没有注意观看一下县城具体长啥样了。
县城最大的特点,从远处看能看到一条直直的通向城外的直直的马路。
“县城就是好呀。”胡美仁其实来县城次数也特别的少,现在看啥啥新鲜。
这些宽大的路在胡大庆眼里,却是一切都灰突突的感觉。
这里虽然马路很宽,但是全都是土路呀,不说汽车了,人骑自行车过去都能带起一股土风来。
“突突突”一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很牛逼的并带着一屁股的土从他们旁边路过了。
胡美仁立即就激动地叫了起来了,“快看,拖拉机呀。”
而胡大庆看着那个开拖拉机的,总觉得他刚才经过时瞥了自己一眼。
不过这种想法也是一闪而过,把姐姐送到医院输液后,有朱婶陪着,胡大庆就出来了。
而石铁蛋在跟着他们出村时,被他妈给拦腰截下了,没跟来。
胡大庆在县城到处转了转,当他转到后街时,听到俩人在说“买鸡蛋”的事。
“老冯,你也没买着鸡蛋啊,你家小的刚出生,你媳妇正要营养呢。”
那个叫老冯的长叹了一口气,“都排了两天了,我去得够早的,可是还没到我的时候,粮站的鸡蛋就卖没了。唉。”
胡大庆眼睛一亮,立即闪身离开,不到两分钟又转了回来,他手上多了个布袋子。
看着鼓囊馕的一个又一个小圆坨,就知道是鸡蛋。
当胡大庆故意从这俩人中间走过去的时候,被一个人给扯住了。
是的,他故意从人家中间蹿过去。
“你知不知道投机倒把的后果?”那个姓冯的男人有两条粗短眉毛,盯着胡大庆。
他盯着胡大庆的脸,并不是胡大庆手上提着的鸡蛋。
胡大庆突然觉得自个儿这个记忆吧,跟总断片儿似的,咋就想不起来这个姓冯的是谁了。
“你是不是要奶娃子?”
而他的话成功引起了对方的愤怒,粗眉从杠变成了短八字。
“你说谁奶娃呢,你说谁呢。”
这人脸上的愤怒不是装的,他恨恨地要咬人似的。
“胡大庆,别以为你今天把衣服拧正了,我就认不出你这个二流子了。”
别以为你今天穿上马甲了,我就认不出你了。
胡大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朝后退了两步,有种感觉,却不太确定。
“你认识我?”
姓冯的这位,同旁边那个认识人咧嘴呵呵笑了起来。
“你说好笑不好笑,这个二流子居然假装不认识我了,哈哈……”
旁边那人伸手在胡大庆肩膀上拍了拍。
“小兄弟呀,你前段时间不是总追在老冯屁股后面,要认岳父的么?”
胡大庆这才对上号。
“冯裁缝?”
“还知道老冯的大名儿,不错。”那人又拍了拍胡大庆的肩膀,就离开了。
“你瞅着真年轻。”胡大庆说的是真心话。
据说自个儿之前想认亲的小姑娘,得有个十六七了。
可这个冯裁缝看着就像是30多岁的。
“可不就30多么。”冯裁缝白了胡大庆一眼,这会儿才认真地看着胡大庆手上的袋子。
39也是30多呀。
冯裁缝这会儿反倒朝胡大庆靠近了一步。
“臭小子,真的投机倒把了啊,就没你不敢干的事。”
现在的胡大庆却是后悔了,没想到碰到个与自己有过节的。
看样子,今天这事办不成了。
胡大庆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可刚抬起脚,就被冯裁缝给扯住了袖子。
“干什么去?”
胡大庆想着他也不会随意告发自己的,毕竟自己还是个“有名”的二流子。
“回家呀。”
“你不卖鸡蛋了?”冯裁缝倒急了。
“鸡蛋,怎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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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庆甩了下胳膊,可是那个冯裁缝却死拽着他不撒手,这次倒是眼睛盯着那袋子鸡蛋。
而冯裁缝露着满脸的笑,“大庆呀,你看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的鸡蛋,我买,真买。”
胡大庆瞅着他不说话,心里头还是有点打鼓的。
没想到的是,冯裁缝是个人精。他马上拍了下胸脯,再三保证的。
“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只要有鸡蛋,都你说的算。”
胡大庆这才放心,这人不会告发自己。
“你有多少颗鸡蛋,我全要了。”冯裁缝现在为了媳妇能下奶,什么都不上了。
只要有蛋,就会有奶,刚生的儿子才能养得白白胖胖的。
“多少颗,给你5分钱一颗,我全要。”冯裁缝低头瞅着胡大庆手上的袋子,显然急得不行。
胡大庆用手挡住了他,嘴角微微斜了下。
“你当我傻么,欺负我年轻,5分5一颗,一共50颗,爱要不要。”
“要,要。”冯裁缝痛快地掏了钱。
在接过胡大庆递给他的袋子时,一打开里面的鸡蛋愣住了。
“怎么上面还有字,是你写上去的?”
胡大庆微微一愣,忘了这么回事了,好的跑山鸡的大鸡蛋,都是有章的。
他随意敷衍了一句跑了。
“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冯裁缝发觉这个鸡蛋买的太值了,个头特别的大。
“真是,本来想叫你下个月再来一趟呢。”
冯裁缝心里也有了主意,知道上哪找胡大庆,要不然也不可能是曾经被追着叫“岳父”的,一手资料还是挺全的。
这头冯裁缝满意的拿着钱走了,胡大庆顶着一头汗跑回了医院。
好在姐姐输液还没完,他也算松了一口气。
“姐,马上中午了,去吃羊肉面。”胡大庆背着胡美仁到了医院门口,顿时就傻眼了。
朱婶先一步跑到门口那颗歪脖树下,气得直踹脚。
“这是哪个天杀的,连板车也偷,真是要死了。”
板车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要能整两块破木头的,自己家都能做的。
这年月的人,就是这么多能与手巧。
在村里头,几乎家家都有一辆这种车。
条件好的会把木制的车轱辘包上橡胶车胎,能打气的,用起来很省力。
而村长这家,就是加了车胎的,所以朱婶才骂的。
“穷死得了,什么东西都偷,橡胶皮还能到废品站卖2毛钱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胡大庆。
他就围着医院前后和附近的垃圾堆转,果然找到了他们那辆破旧的板车。
也正如朱婶所料,橡胶的车胎没有了。
“唉,希望别是偷回去做鞋底了,那可毁了。”
现在做车胎的橡胶皮子,还是质量好的,真要垫着做了鞋底,那可不就是亏大了嘛。
“去废品站看看。”胡大庆这会儿已经出了满身满头的汗。
姐姐胡美仁心疼地给他擦擦,看着弟弟发干的嘴唇,暗暗叹气自家穷得连个水壶都没有。
胡大庆也只是用袖子在脸上随意地擦了擦汗,今天可不敢再用手直接抹了,否则又会是个大花脸儿。
朱婶给指着路,他们就到了废品站。
门口有个小老头,正眯着眼半打盹呢,这会儿太阳确实暖和,多照一会儿也确实会犯困。
“姐,婶,你们等会儿,我过去看看。”胡大庆把特别难推的板车放下后,径直了过去。
“劳架,请问这里有没有车胎。”胡大庆声音比较低地问对方。
但是小老头靠在墙上舒服地“吧咂”嘴,完全不理会胡大庆,只是眼皮微微颤了下。
“大爷,我的车胎被人扒了,我是眼见着那人过这头来了,肯定把东西卖你这了吧?”
用脚趾头猜,那个被扒的那么大两块橡胶车胎,肯定是被卖这里了。
呵,2毛。
胡大庆觉得有可能都没这么多,因为卖得急。
“呵。”小老头这才撩眼皮瞅了眼胡大庆,然后轻笑了声。
“小伙子,行啊,脑子够好使的。”
这也就是变相地承认了,那对儿刚扒下来的橡胶轮胎就在他这呢。
不过这小老头用脚踩了下地上一个封口的袋子,伸出五根手指,然后一只手伸到了胡大庆了眼前。
“拿来吧。”
胡大庆身上的钱,是刚卖鸡蛋的2块7毛5,要是一下就花出去5毛,他心疼啊。
他朝老头跟前一靠,把握紧的拳头松开,让老头看了一眼,随后立即就又放兜子里了。
“这个行不,带了几颗这个本来要路上吃的。”
小老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亮度似要把胡大庆的兜子给烧俩窟窿似的。
小老头是个精的,眼珠子转了转。
“10颗,最少了。”
胡大庆点点头,这个没问题。不过既然东西找回来了,也没那么急了,他朝废品站里头瞅了瞅。
“大爷,我想找几本小人书看看,不知道行不行。”
小老头的嘴立即就咧开了,还极其的兴奋。
“去吧,去吧。”
“不急啊,书多得的,慢点挑。”
胡大庆也没呆多长时间,他发现一套半新的初中的课本,几乎涵盖了所有的专业,物理和化学都有。
然后又找到一本字帖和一个破钢笔,居然还找到个旧的军用水壶。
胡大庆从废品站出来后,发现小老头老帮着把板车的车胎都给装好了。
要不是这老头年纪在那放的,胡大庆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他偷的。
不过以这老头那副清高的样,大概率是不会偷东西的。
胡大庆递给了他个布袋子,老头高兴地打开袋子数里面的鸡蛋。
等他数完了,胡大庆推着板车早就没影了。
可这小老头还不是一般的精明,“这小子拿初中的课本干什么,不会是有什么预感了?”
他又摇摇头,觉得不像。
“现在的年轻人,有脑子的少哦。”
胡大庆给了老头20颗鸡蛋,看着自己拿到的东西还是挺值的。
“弟,你要学习么?”胡美仁最喜欢那个水壶了,可是检查了好几遍,发现除了磨得厉害,一点都没坏。
“回家用开水煮煮,照样用得好好的。”朱婶也以为胡大庆要开始好好学习了。
“大庆,你小学都没毕业,就想着学这么高的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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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尽量会在中午12点和下午18点更新,别的时候基本是修文

到家后,胡大庆把那套比较全的初中教材,拿到了姐姐那屋。
“你最近不是闲在家里么,没事干就看看书。”
要把自家姐姐培养成人才,这是胡大庆的计划之一。而且,能给他姐补课的人,他都想好了。
“有事干呀。”胡美仁从破炕桌下面掏出个鞋底子,她在做鞋呢。
“你脚上的鞋还是去年做的,今年脚肯定大的,我这两天给你把鞋赶出来。”
胡美仁针线其实不太好,还是父母过逝后慢慢学的。即使这样,也会纳个鞋底了。
“明天从医院出来,去百货商店扯二尺布,给你弄个新的鞋面儿。”
“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得穿得体面点。”
胡大庆听着姐姐这么说,心里暖暖的。
可一低头,看到的是姐姐露洞的鞋。虽然是花鞋面儿,但是鞋头位置已经补了补丁了,可补丁有一块还是又磨破了,都能看到毛边了。
胡大庆想了想,伸手就把姐姐纳鞋底的动作给拦住了。
“姐,我的鞋还好好的,你先给自个儿做一双。”
还不等胡美仁拒绝,胡大庆立马说道,“姐,你马上要跟刘志高结婚了。而且她妈肯定要来,你总不能穿着破鞋吧?”
“大庆说得是,你这回就听他的吧。”朱婶很清楚胡大庆心里头的想法,伸手把胡美仁手上的鞋底子拿了过来。
“我给你纳,把边裁了,再加两层,厚厚的。要做新媳妇嘛,厚点有福。”
就这骗人的鬼话,胡美仁还真信了。
她立即把鞋底了递给了朱婶。
而朱婶再看鞋底上的针线,直接就给拆了。
“大闺女得穿针脚再细小些的,别看我上年纪,我眼神好着呢。”
然后胡大庆就贡献了那盏从石铁蛋那顺来的羊油灯,今天不知道这货是不是在家挨打了,反正一天了,都没在胡家出现。
胡大庆晚上做了土豆炖豆角,仍然是偷摸地放了点猪油。
主食是白面儿和棒子面儿捏的小花卷,就放在了菜上面,一锅出的。
“大庆做饭就是香。”朱婶把羊油灯先给点上了。
“啊哟,这个花卷喜人。”
这种小花卷,几乎能一口一个了,而且全都是小半个都被菜汤浸过了,不知道有多好吃呢。
胡大庆吃了一口自己做的炖豆角,土豆也是味儿进去了,面面的。
这个味道连他都被征服了,就着小花卷,一会儿就吃了一碗菜。
“姐,家里是不是没粉了。”胡大庆刚才在厨房和地窖里都找了,没看到一根粉条。
今天这菜,要是再来点粉条,那就更好吃了。
“去年秋天的时候压了一点,早吃没了。”
胡美仁大口地吃着菜,头也不抬。
“自个儿压粉条还要搓土豆淀粉,我家也没土豆了,你家地窖里也不多了。”
朱婶对菜的存量是最清楚的。
“我有法子弄到土豆淀粉,我们自己压点儿吃。”
胡大庆仓库里有的是粉,但是他知道这个自个儿做得才最好吃。
“哦,那我去给你借饸烙床子。”
而朱婶的话音刚落,门被“咣”地推开了,进来的是石铁蛋。
一进来就朝着胡大庆冲了过来,“大庆哥,我住你家不走了,我不要去当兵。”
胡大庆:我刚18
而石铁蛋都23了。
胡大庆连忙把他推开,“你发什么疯。”
“我先吃饭。”石铁蛋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给自己舀了一大碗菜,又用手抓了五六个小花卷。
他见炕桌两边都坐了人,直接就蹲在了地上吃。
胡大庆也没管他,不过对他这种不爱卫生有点受不了。
“以后吃饭洗手。”
石铁蛋点点头,“知道,晚上睡觉要洗脚。”
石铁蛋的臭脚,那天差点把胡大庆给熏死。
扯着这小子用热水和肥皂洗了七八次,才算好点。
就在他们刚吃了饭,石铁蛋马上从兜子里掏出了一把零钱,还有一分一分的蹦。
朱婶帮着数了数,有7块2毛6分钱。
“我爸给的,我妈气得在地上打滚呢,我拿着钱就跑出来了。”
胡大庆很愉快地把钱收了起来,朝石铁蛋点点头。
“行,医药费有了,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可石铁蛋却不干了。“大庆哥,我以后就认你当哥了,我就跟你亲。你家饭太好吃了,我就不走了。”
石铁蛋上面还有俩亲哥呢,要是听到这话,估摸着得气个半死了。
胡大庆也没真赶他,这小子有一把力气,也会干地里的活,家里有好多要收拾的。
尤其是胡家那2亩地。
胡大庆干这个还是有点手生的,正好石铁蛋在。
一天三顿饭管饱,这小子干活也好。
第二天一大早,胡大庆蒸了一大锅二面馒头,炒了俩菜,煮了一锅棒了面儿糊糊。
两个菜都不错,炒茄子,鸡蛋炒角瓜。
胡大庆也不再偷摸往外掏猪油了,直接把家里放油的罐子洗了洗,往里面挖了半罐子猪油。
这些个菜,都是用猪油炒的。
每个菜都是油汪汪的。
好在胡大庆每样做得非常多,一来是他们早上要多吃点,出去办事也扛饿,二呢,今天得让石铁蛋帮着下地干活,得给他吃好了。
胡大庆最知道下地多辛苦了,所以余下的菜,都给石铁蛋带着,让他带到地头上当午饭。
2亩地的活,又是初夏这个时节,对于石铁蛋这种会干活的来说太轻松了。他还保证,要把菜园子也给好好收拾收拾。
吃了个肚饱,胡大庆提着一篮子好菜一蹦一跳地出门了。
胡大庆还是推着板车到了县里,现在是看什么也不新鲜了,更是再没碰上那个开拖拉机的人。
输液期间也没什么事,胡美仁要上厕所,也是朱婶扶着去的。
一输完液,胡大庆就背着姐姐直接去了百货商店。
在售货员奇怪的眼神中,扯了二尺花布,这个布料的颜色是胡美仁自己挑的。
红底白黑拼的碎花,还有一些桃色的小碎花,看着全是花。
不过胡美仁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家里仅剩的2尺布票,也没有了。
“姐,以后生活都会好的,要什么有什么,有你弟我在,不用怕。”
胡大庆弯腰解着绕在树上的大铁链子,这是今天为了防止板车和车胎再被偷,专门弄了个长链子。
这铁链子确实够长,把两个车轱辘都和粗树绕在一起了。
“嗯,弟,我就知道你最有本事了。”胡美仁一通彩虹屁。
胡大庆拉着板车进村时,又看到了浇粪的魏学问。
不过他今天看胡大庆的眼神很不对,甚至非常的怨念。
胡大庆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等回了家,就见村长在他家院子里的一个凳子上坐着呢。
旁边正站着石铁蛋。
胡大庆微微笑了笑,“村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我们这破屋来了。”
“你说什么风。”村长狠狠瞪着胡大庆。
“人来风。”
他又用手点了点胡大庆,“你个疯子。”
胡大庆完全摸不着头脑,“村长,您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他说话当中,把缠在板车上的大铁链子取了下来,随手就扔在了地上。
“我说的就是你。”村长突然气得跳了起来,看着那个铁链子就是一阵阵头晕。
“你好好给我说说,你那么些鸡蛋,猪油,还有这个大铁链子,都哪来的。”
“村里有人都告到我这了,说你偷人家的啊。”
“鸡蛋,猪油,这个铁链子,到底是哪来的,胡大庆呀,你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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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村长,举报我什么?”
“偷东西?”胡大庆这会儿意识到,是不是自己流露出什么,让别人给注意到了。
“大庆哥。”石铁蛋凑了过来。
“都怨我,你给我带的中午饭,被他们看到了,就说那些好菜是你偷来的。”
胡大庆:……
“菜园子里的呀,猪油是我用小人书换的。”
胡大庆把自己前天到废品站弄到一套非常好看的小人书,然后被冯裁缝看到了。
“村长,冯裁缝你知道吧,他自己手里有点积蓄的,家里也不缺吃喝。”
“他用半罐猪油换你手上的那套小人书?”村长不咋信。
“那套小人书没地方买,他送他侄子的。”
冯裁缝这人村长当然认识,县里有名的裁缝,县里那些有头有脸的,都找他做衣裳。
不过这人很精怪,不仅有厂子里的工作,自己还成天接一些私活,没人敢管他。
因为他有个厉害的弟弟,在公安局。
县城不大,统共就一个公安局,大家伙多少都会给面子。
而这个冯裁缝身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有个花朵一样漂亮的闺女。
村长眯了眯眼,声音的起伏也没刚才那么强烈了。
“你的鸡蛋呢,也是他给的么?”
“当然不是,是我花钱买的。”胡大庆手里有点钱的,村长也知道。
石铁蛋特别的委屈,比受冤枉的胡大庆还要委屈。
“茄子,角瓜,都菜园子,咋就成偷的了?”
村长懒得理他,就瞅着胡大庆。“他为什么这么帮你,图你什么?”
胡大庆很轻松地耸耸肩膀。
“他求我别再缠着他闺女了。”
村长离开时,朝着胡大庆竖了个大拇指。
“你行。”
至于那个生锈的铁链,村长并没有问,其实是怕真问了点什么,不好收场。
“是谁举报我的,就因为一碗鸡蛋?”胡大庆瞅着石铁蛋。
石铁蛋立即举起了双手。“不是我妈。”
一旁一直看着的朱婶说道,“铁蛋妈今儿中午应该是乐疯了,铁蛋在你这能吃这么好的饭,所以应该不是她。”
胡大庆头又盯着石铁蛋。
石铁蛋马上就懂了,“我去打听。”
等石铁蛋跑了出去后,胡大庆突然来了灵感。
“不会是刘志高那王八羔子吧。”
“指不定就是他。”朱婶又看了看胡大庆的脸色。
“把那半盆鸡蛋和半罐猪油都放起来吧。”
“不放,我们一会儿吃葱油烙饼。”
现在正当下午的呢,胡大庆也不饿,厨房里还有馒头。
他随便吃了几口馒头,越想越觉得和刘志高这狗东西脱不了干系的。
胡大庆要做葱油饼,用猪油做,白面儿占一大半,掺了一大勺猪油,烫面儿的,和好后先醒着。
这空当,把大葱切成末。
在面醒得差不厘,揪成大剂子,擀成长条再滚成一个茧一样的椭圆形。然后再擀成长条,一头抓一小把葱末,再卷起来,又成椭圆形,在一头用力一摁,成了个圆饼。
把小圆饼擀成大圆,就可以上锅烙了
用家里的大铁烙子烙,一锅出三张。
胡大庆一口气儿做了20张饼,然后把其中5张放在了盘里,装进筐,挎着出门了。
胡美仁在屋里早就闻着葱油饼的香气了,可是馋坏了,本来以为要吃饭了,没想到却看到胡大庆挎着篮子出门了。
胡大庆是去村长家的,看到村长家也在做饭了,就直接把饼放在了桌上,把村长给看愣了。
“村长,尝尝,我做的葱油饼。”
“用我整来的猪油做的。”
烙饼的皮是油滋滋的,一看就是焦脆焦脆的,而且还冒着一阵阵的葱香味。
村长立即拿手抓,结果还给烫了,用左右手倒腾着,没几口就把一张不小的饼给吃了。
胡大庆还挎着他那大篮子,坐在炕桌另一头。
“村长,现在你吃了我的东西,你可得站在我这头啊。”
石方当村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知道胡大庆这顿饼不是白吃的。
不过是真好吃的,脆香,油而不腻,葱味儿也够。
他微微点头,“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不让在你这头呢,你自己想想我为你操多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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