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穿成年代文女主假弟弟—— by无尾北北
无尾北北  发于:2024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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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二流子,你们居然信他?”
“哎呀,铁蛋妈,现在跟他是个什么人没关系,现在说的是你家铁蛋把人家给扯河里的事。”
终于有人说了“真话”了,而不是看热闹的。
其实胡大庆还是太年轻,把人和事想得太简单了。
刚才那个出声的人,是朱婶的老熟人了。收到朱婶的眼神后,才说话的。
不过从现在的事都能看出来,胡家外面围得越来越多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呢。
看的就是胡大庆这个二流子,跟铁蛋妈这种死赖皮的泼妇,要怎么打闹呢。
胡大庆其实已经偷摸流汗了,他没想到村里人对这种小破事的热情这么大。
就像当初他在上辈子消失的那一瞬间,那个一直坑他的同事,被义正言辞的“朝阳群众”给举报了。
唉,胡大庆上辈子是个好男人,既然让他重新活一回,他决定把这个人设继续下去。
“二流子,你笑什么笑?”铁蛋妈一直盯着胡大庆呢,刚才看到他竟然在冷笑。
有可能是嘲笑呢?
“呵呵……”胡大庆笑了几声,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来。
“2毛钱能买4颗鸡蛋呢,石铁蛋,你把我扯河里不仅磕了我的头,我姐也因为救我被石头划伤了脚。”
“总要陪点医药费和营养费吧。”
“哦,我说的2毛钱是给我的营养钱,我姐明早要去医院,医院要花费不少的,你们把钱赶紧准备好了。”
“二流子,看我不打死你……”
铁蛋妈张着血盆大口朝胡大庆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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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妈冲过来的时候,胡大庆迅速地跳开了。
“你还敢躲?”铁蛋妈昏头了似的,又继续往胡大庆这冲。
而看到铁蛋妈跟发疯一样,头一个躲开的是最了解这种状况的铁蛋。
然后就是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呼啦”一下全都撤远了。
差不厘围了个很大的半圆,全都在看着。
胡大庆这会儿也终于领会到了铁蛋妈的厉害,看这情形,这女人平时没少干欺负人的事,明显村里人都怕她呢。
可那些是别人,并不是他呀。
胡大庆还是天真了,相对于一个泼妇,一个二流子才是大家不敢惹的呢。
“你躲什么躲?”铁蛋妈用力挥着两只手来抓胡大庆,都没抓着。
“还不把人拉开。”一个人沉着声音走进了战圈。
来人正是村长,他身后跟着的是朱婶。
而村长的影响力是很厉害的,只他这一句,四五个人冲上来,把铁蛋妈给扯住了。
这时候的胡大庆也是终于能好好地喘口气了,朝朱婶投去了感激的眼神,他收拾石铁蛋没问题,但是跟一个泼妇打,这不是好男人该干的事。
“铁蛋妈,你上次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村长沉着脸。
看样子这个泼妇还是个惯犯,不知道上次是哪个倒霉蛋?
胡大庆暗暗想着。
石村长这会儿也走到了胡大庆的旁边,特别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胡大庆,你上次又是怎么跟我说的?”
说来那个倒霉蛋是他自个儿么?
胡大庆现在可是好男人,他朝着村长咧嘴笑了笑。
“村长,我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
村长用审视的眼神把他瞅了又瞅,“我们就不提这个了,我现在要问你的是,你上次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胡大庆挤挤眼睛,可是他脑子里没有这段剧情。
无奈之下,只能冲着村长傻乐。
“我记着呢,记得特别的清楚。”
“你记得清楚你还犯,看把铁蛋妈给折磨的。”
石村长迅速地朝着胡大庆眨了眨眼,转头就跟旁边的几个人摆摆手。
“你们先把铁蛋妈送回去。”
村长的话很管用,旁边几个村里的男女把铁蛋妈又拉又扯地送了回去。
而铁蛋妈临走时看胡大庆时,眼里全是恨意。
胡大庆本觉得这也不是个大事,怎么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分明是铁蛋妈找他的麻烦,本想再说两句的,可现在周围全是人,他也不好下村长的面子。
只能是继续装鹌鹑,暂时不说话。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没意思了,走了好些人。
胡大庆也想回去了,转头的时候,看到铁蛋居然没走,还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望着他。
就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这可把胡大庆吓一跳,不由地抖了两下,还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这时候,村长却突然跳了起来,用手指着满脸委屈的铁蛋同志。
“石铁蛋,我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才把你的名儿报上去的,你可别给我惹事。”
铁蛋很不满意地转过身,继续又用怨妇般的小眼神儿深深地瞅了一眼胡大庆,这才算是舍得往家里走了。
“还不走,你想让你妈打死你么。”
石村长是真急了,瞅着铁蛋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吼了起来。
“你当兵的事已经定下来了,马上要体检了,你还不回家好好准备准备。”
听到去当兵,胡大庆这才真正的瞅了眼已经走远的铁蛋的后背,这小子肩很宽,一看就是个能干的。
“你也别羡慕了,这都怨你自个儿。”
村长背着一双手,径直走进了胡家的院子。一眼就看到了胡大庆那屋在随风乱晃的半扇门,立即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
“唉。”
快把村长给愁死了。
村里有个二流子,影响村里的名声呀。
当然一个有二流子的村子,不可能只有一个二流子的。
只是吧,整个石土村的二流子数着有超过一只手的数了,老的少的都有,奇怪的是他们都听胡大庆一个人的话。
简直了,胡大庆的话比他们亲爹妈还管用。
那几个小子前几天在城里小偷小摸犯了事,被盖了个团伙作案,现在全进去了。
本来村长还挺高兴,但是当时公安同志说,那几人说是胡大庆指使的,原因是胡大庆最近手头紧,没钱花了,他们老哥小哥几个给想法子呢。
公安同志当然是不信的,但在看到大庆的档案和他本人时,就更不信了。
当时胡大庆重感冒了横躺在炕上说自己要死了,分明是发烧给烧糊涂了,别的什么都不记得。
虽然公安同志走了,可村长知道这事是真的。
但是胡大庆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也才刚18,村长呀,不忍心呢。
“唉。”村长又是一声叹气,带着怨念的眼神瞅着胡大庆。
这小子运气好,前几天居然感冒了,没顾得上去,要不然呀现在也在吃免费饭呢。
“唉。”
村长是经常性地想着这个问题,这小子运气真不错。
要不然自己也不能想着各种办法,要把他给整到部队呢。
结果人家一打听,就听说了他过去的“丰功伟绩”,直接就拒绝了。
村长是想通过征兵,把胡大庆这尊大佛给送走了,并且部队那地方是改造人最好的地方了。
虽然结局不美,但也是意料之中的。
倒是石铁蛋很顺利被录取了,最正宗的八辈子农民的后代。
根儿红着呢。
“没别的法子了么?”朱婶对这个事明显要比胡大庆上心得多。
村长也没进屋,就站在院子里的月光较亮的地方,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看向了胡大庆。
“你啊你,不是跟你说别招惹石铁蛋吗,那小子傻,你也傻么?”
这个朱婶了解情况,赶紧就帮忙说话。
“大庆去河边想捞两条小鱼给他姐补补的,正好铁蛋在河里游泳,什么都没穿。哎哟,他伸手就去扯大庆的衣裳,把人就给扯河里了。”
“可大庆不会水呀。”朱婶还要继续说,村长摆摆手表示他都知道了。
村长现在担心的是另外的事。
“石铁蛋这小子一直就想跟着你去当流氓,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往他跟前凑。你不会真忘了吧,上次不就因为这事,铁蛋妈差点疯了。”
“整整在村里追了你十来圈,要不是没你年轻她又跑得没你快,说不定真把你撂地上了。”
“不过你小子也太坏了,你回头就把铁蛋家院子后墙给掏了个窟窿,现在还没堵住呢。”
现在一家比一家还要光,也没什么能让人偷的,所以在村里头很多人家院墙坏了大门烂了,根本不会去修的,最多找块烂板子钉上。
胡大庆也是马上意识到,他今晚上去铁蛋家找人,是从后面土墙很努力地翻进去的。
只能怪天太黑,他压根没有注意到那堵墙上还有个人形般的大窟窿呢。
不过这个事胡大庆还是没印象,书中剧情都是以她姐姐为中心的,胡大庆做的那些混事,可能是太多了,就没有写那么细了。
但现在也算是明白了,石铁蛋为什么一提到二流子那么激动了。
原来是想找到认同感呀。
不过一想,这小子确实有点傻。
做了好多年的老好人的胡大庆,刚来这一天不到,越来越觉得自己都要稳不住自己的人设了。
他这会儿赶紧就表态,“村长,我想好了,我要做个好人。”
“噫……”村长一个趔趄没站稳,幸好朱婶眼快手也快,把他给扶住了。
村长晃了晃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完全把胡大庆刚才的话,当屁给放了。
“你当兵是没希望了,不过你得给我发个誓,不能再在村里给我惹事。”
“你也知道,我在公安同志那给你说了好些话,你至少要老实俩月吧。”
胡大庆赶紧点头。“石铁蛋主动招惹我可不算,就像今天,其实跟我没关系。”
石村长才不理会他这个,“你说的要跟铁蛋妈要2毛营养钱的吧。”
说话间,石村长从兜子里,还真掏出2毛,直接就塞进了胡大庆的手上。
“铁蛋他爸跟我是堂兄弟,这个钱我出了。”
看着村长这么豪,胡大庆慢悠悠地说道,
“我姐的医药费呢?”
村长哪管他这个,大手一挥,呵呵笑了起来。
“吃白面了吧,我都闻出来了。你都能吃得起这么好的东西,哪能少得了医药费呢。”
村长拍了拍胡大庆的肩膀。
“你不是要做个好人么,好人是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
胡大庆没想到村长给来这一招,明显是让自己往坑里跳呢。
不过这个坑,还是他自己挖的呢。
“大庆,你也别气了,毕竟要在村里过活,还是要注意村长的脸面的。”
朱婶一直跟胡大庆关系不错,想让他看开点。
“想跟铁蛋妈要钱,基本不可能的,她是个宁愿死也不会轻易给你一分的。”
“我那还有些积蓄,我……”
“哦,你那还有钱呢?”一个看得特别老的男人,突然从朱婶身后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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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私藏钱,看我不打死你了。”那个稍显黑壮的男人,把朱婶摁在地上是一顿打。
胡大庆一开始还有些懵,随后过去把人给拉开了。
“有什么事就好好说,你怎么能上手打人呢?”
“你算老几,一个二流子,还敢管老子的事。”
胡大庆一听火就上来了,脑子一片空白,“嗷”了一声就上去抓那人的脸儿。
而且在对方疼得喊叫的时候,他一个纵身,居然跳人家脖子上呢。
不说人年轻嘛,动作就是快,雨点一样的拳头就照着人头上打了下去。
本来是个行事的,结果被胡大庆打了一通。
一直到那人抱着头离开了,胡大庆特别高兴地拍了拍双手,哼了一声。
“敢到我们家闹事,也不打听打听。”
他现在可是个好男人,与那些二流子不一样了。
他也答应村长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惹事了。
等胡大庆做好饭端回屋的时候,看着趴在炕上哭的朱婶时,就又看向了姐姐胡美仁。
胡美仁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你干嘛下手那么重呢,朱头他回头再打回来咋办?”
胡大庆才不怕呢,他发现自个儿这个身体虽然瘦,但是很灵活,肌肉非常有力。
要不是刚才村长说他被部队拒绝了,他倒觉得以他的身体状况,参军还是很合适的。
把热好的面片舀进大盆又重新放在了炕桌上,胡大庆给了姐姐一个眼神,让她先吃。
胡美仁一边舀着有些稠的面片儿,一边说着这个事。
“你就顾自个儿痛快了,知道朱头那人就是个爱打媳妇的,朱婶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你看,现在你把人打跑了,他回头准得要找朱婶的气。”
“不怕,我不怕他。”朱婶坐起了身,接过胡美仁给了舀了一碗稠面片儿。
“我多吃两碗白面的面片儿,就什么也不怕了。”
朱婶哪是吃了两碗了,是吃了半盆。
胡大庆和姐姐是各吃了一碗,余下半盆全进了朱婶的肚子。
胡大庆倒不是怕人吃东西,是担心她的肚子。
只是姐姐的一句话,差点吓到了他。
“婶儿,没吃饱吧,被你男人气着了吧,你能吃的时候可比这吃得多。”
朱婶点点头,“算是个半饱吧。”
其实平时都少有的吃饱饭的时候,所以碰上能吃饱饭那会儿,就会敞开肚皮吃。
这一吃,绝对是能把肚皮给吃撑了。
但是现在朱婶却是刚吃了个半饱,胡大庆抖着手给她俩又每人冲了一碗油面茶,还从仓库里拿出了几片红薯干。
不过吃饱后,就商议着明天看病的事了。
现在胡家可没钱,而朱婶存下来的那半块八毛的,也被她男人朱头给抢走赌去了。
胡大庆觉得心里憋闷,到自己屋跟前儿时,看着那半扇门就更生气了,上去就给了一脚。
“咣当”一声,半扇门仅有的半块板子,也被他一脚踹了下来。
现在他的房门,就余下一个扇风似的两个空框子了。
“不能这样。”明天要带着亲姐去医院看病,刚才他给拿了一管儿云南白药的喷雾,只能起到一点缓减作用。
这个医药费得解决。
胡大庆在自个儿屋里来回走着想法子,在胡美仁那屋的朱婶,在汇报着胡大庆的“丰功伟绩”。
“大庆这脾气真大,幸好老朱跑得快,美仁你都听到了吧,他那屋半扇门也没了。”
胡美仁点点头。“唉,要不然平常没人敢惹他呢。”
不过她的话音一转,又开始夸了。
“我们家大庆心眼儿最好了。”
才不会干那些坏事。
朱婶伸长脖子又朝外头看了一眼,就见胡大庆竟然跑出去了。
“啊哟,他这是要去哪啊?”
胡美仁也急了。“应该不会……”
不会是去借钱吧?
胡美仁没也把这话说出来,虽然以前胡大庆手里有钱的时候,除了是自己给的就是村里那些二流子给的。但是现在那伙人都进去了,胡大庆还能有什么法子找看病钱呢?
借的化,谁能借他呢?
胡美仁刚才已经把仅有的2元3分钱,给了胡大庆了。
“大庆是个好孩子,不会整那些邪的。”朱婶对胡大庆特别有信心。
“我们家大庆心眼儿最好了,他想办的事,一定能办成。”
胡美仁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地,躺到炕上先睡了。
现在脚上凉凉的很舒服,是大庆刚才给拿的云南白药。
这时候的胡大庆,是大摇大摆地从石铁蛋家后墙的大窟窿里走了进去。
院儿都是黑通通的,他是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石铁蛋那屋。
而就在胡大庆刚推开了这小子屋门时,就听到一个极其兴奋的声音叫了起来。
“大庆,我就知道,你是来收我做小弟的吧。”
胡大庆没应这个茬,这小子确实脑子不好。
他朝石铁蛋招招手,“等明早天快亮的时候,你到村口等我的,记着带上你的零花钱。”
“哎。”石铁蛋特别的兴奋。
“大庆,都是我妈的不对,我也不对,我不知道你不会游泳。”
石铁蛋说话的时候,还朝胡大庆这靠了过来。
胡大庆被吓得退了好几步,不过他眼珠子也转了转。
“嗯,这样,你有多少零花钱?”
“2块多。”石铁蛋立即从身上掏了出来,直接就塞到了胡大庆的手上。
“我妈手上还有钱,她有个存钱罐。”
这可不能让石铁蛋去,要是真去拿了,自己就真没理了。
加上石铁蛋手上的钱,已经有接近5块了,明天看病钱是有了。
但是,这不代表铁蛋妈那份该付的,就这么算了。
哼,胡大庆刚才就有主意了。
“你会写字吧?”
“会,会。”石铁蛋的脑袋点得跟捣蒜一样,而且那表情,更像一条哈巴狗。
胡大庆指了指有光亮的地方,“我说你写。”
“我点灯。”
铁蛋这屋还有羊油灯呢,一个不大的罐头盒子上整的。
“那我说你写。”胡大庆把话说完后,看着一字不写的石铁蛋沉下了脸。
“看样子,你是跟你妈更亲呀。”
“那不是。”石铁蛋按照胡大庆说的,几乎是一字不落地写在了一个破纸上,然后往炕沿上一拍。
“大庆,我跟你走。”
本来胡大庆想让他第二天在村口等自个儿的,但是又怕再出点茬子,立即把石铁蛋的羊油灯吹来了,揣自个兜子里了。
还有半罐子羊油呢,拿回去自个儿用。
现在的胡家还没有灯点呢。
他可是好男人,家里不得什么也得备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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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只是来我家住两天,又不是逃难的。”
胡大庆看着石铁蛋,居然背着一个大包。
“就是因为在你家要多住几天,我才要多带点东西。”石铁蛋家里生活好,是家里老小,生怕自己出门受苦呢。
石家离着胡家就几步远,他就觉得这就是“出门”了。
胡大庆不由地冷笑,“就像这样的,以后上部队可咋办?”
石铁蛋抿着嘴,眼圈都红了。“我不想去。”
胡大庆翻了个白眼儿,觉得这人真的是毛病,像自己还是挺去的,居然去不了。
“大庆,等我到了部队,我给你跟领导好好说一说。”
“嗯,行。”胡大庆是压根没当回事。
这年月,是特别看个人出身的。
“你的门咋都没了。”石铁蛋的话里还是有点嫌弃的。
胡大庆斜了他一眼,把那半盒羊油灯取出来,然后又让石铁蛋掏火柴给点上了。
“大庆,在你这真好,不用洗脚。”
胡大庆觉得脑仁疼,他应该让这小子明天早上再“离家出走”的。
大概是换了睡的地方,石铁蛋特别的兴奋。
“大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胡大庆都要睡着了,只能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其实你不是这家的孩子,你是收养的。”
胡大庆还是很困,这也不是新鲜事了。
基本全村人都知道。
尤其是他成为二流子后,不是胡家的人,跟胡家一家老实人一点也不一样,等等。
这些话,听得他耳朵都起茧了。
虽然不是他亲耳听到,但是原主胡大庆对这个记忆是非常深刻的。
这也难怪,父母突然过逝,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居然不是亲爸妈,对这种事心里不舒服肯定是有的。
不过,有一个事却是很模糊,就是胡家爸妈的死。
都说是得病死的,什么病,具体怎么回事,胡大庆却记忆却很模糊。
而在原书中,也没有关于这个事的细说。
和现在村里人流传的一样,全都是一句得病早早过逝了。
胡大庆晃晃头不再想这个了,到了合适的时候找姐姐问一问,要是姐姐也不是特别清楚,那村长肯定是清楚的。
但是现在传胡大庆这些破事最凶的,就是石铁蛋那个妈。
胡大庆嘴角微微一斜,“铁蛋呀,你妈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当兵呢,其实当小兵是很苦的呢。”
“哦,我妈说像我这样当兵也不可能有什么出息的,但是要是在部队呆几年,等转业时候,还能给分配工作呢。”
“呵。”胡大庆不由地想笑。
这些年参军的多,转业后能被分配工作的只是一部分。
尤其是到了八十年代,也是因为工作口不多,很多退伍的都只能回老家继续种地或艰难地找工作了。
一直到后来社会面工作空缺量大了后,这种状况才好了些。
不过在部队当几年兵,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至少找媳妇,是要比在村里好找一点。
只不过石铁蛋这人嘴还挺碎的。
“大庆,你姐是咱村村花,长得那么漂亮,很多人盯着呢,你可要守好喽。”
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意思,当胡大庆再问他的时候,他居然眯着眼睛半打盹说道,“你其实比我惨多了,你的户还是咱村集体户上呢,呼呼……”
这事胡大庆还不知道,应该说原来的胡大庆压根就没关心过这个事。
他不是胡家的亲儿子这事,不只他们家人知道,全村人都知道。
现在竟然连户都不在一家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胡大庆决定第二天问问村长。
“你不是胡家亲儿子,这事你应该也知道的吧?”村长刚起来,天还刚亮呢。
“当初你爸妈要收养你的时候,遭到了胡家的人的反对。”
胡爸爸当年因为执意要娶胡妈妈,被迫跟父母兄弟们断绝了关系。
结婚十大几年,没有来往过。
可是当时,要收养胡大庆的时候,却糟到了这些自称为“胡家人”的反对。
其实跟他们也没关系。
但是事情的关键,就是在于胡大庆是个男娃。
村里分田分地都会考虑他的一份,所以那些胡家人担心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将来会分老胡家的田地家产的。
闹了好一阵子,最终是村长给出的主意。
“我太了解他们了,不就是怕分产嘛,这样你的户到了集体户,和那些知青一样。”
明明就是个本村人,整得就跟个外村人似的。
这个事胡大庆算是了解了,但是却不能这么算了。
不过现在不急,他跟村长是借驴车的。
“你倒会借,驴车是村里拉粮食用的,早早就去县里了。”
村长指了下窗户下面。
“那有个板车,你擦擦,也挺好用的。”
胡大庆把板车拉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村长媳妇提着特别大的一篮子菜从后院走了过来。
“婶儿,等下,给我来俩。”
胡大庆拿了三颗大西红柿,还有三颗大黄瓜走了。
抠门的村长媳妇气得当地直跳,指着胡大庆的后背狠狠“啐”了一口。
“二流子。”
胡大庆才不管这个呢,反正只要自家姐姐高兴就成。
现在更是明白,自己姐姐的不容易,对自己那么好,自己要更好地对姐姐。
至于石铁蛋说的那些像臭虫一样盯着自家姐的那些人,他一个都不放过。
头一个,就是那个叫刘志高的。
这家伙就是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人,先得看这小子要怎么办了。
而就在胡大庆拉着板车刚进自家院子,就听到了刘志高在犯贱。
“美仁呀,你的脚不就肿了嘛,哪还用得着上医院呢。”
“你怎么这么娇贵呢,上医院要花不少钱的。”
“美仁呀,你看要不……”
“哐”地一声,胡大庆用力把板车放到了地上,冷冷地瞅着站在院子里的刘志高。
“姓高的,你喊什么喊,你是想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么?”
“胡大庆,你别以为你在城里认识几个人,你就了不起了。”
刘志高同样冷哼了一声。
“你这样的小舅子,我可不认。”
胡大庆差点没气笑了,敢情这个是上门来逼着他们退婚呢。
那可不行。
胡大庆咧了下嘴,天下的好事,这小子都想占呀。
他冲着对方笑了笑,
“唉呀,你跟我姐都订婚了,我呢一会儿带我姐去看脚,等回来了呀,咱们就商议商议结婚的事吧。”
“你说什么?”刘志高觉得自己看不懂胡大庆了。
他刚才那么大的声说话,就是为了让这一家子厌烦自己呀。
刘志高马上要回城了,他妈给留了20元,让他把退婚的事办了。
可他连这20都不想花,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先提出来。
“是哟。”胡美仁一蹦一跳地从屋里出来了。
“志高,我弟说得对,咱俩订了亲要一年了,我也19了,在村里也是大闺女了。”
“志高,等过两天我的脚好了,咱俩去打证。”
胡美仁的眼睛里都闪着光呢,一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样子。
看她这么激动,胡大庆的嘴角微微一笑。
正合他意呀。
而不合意的是刘志高。
不仅不合意,他还急了。
胡家这姐弟俩的表现,完全与他想的不一样。
急了,急了,他急了。
胡大庆看着刘志高在那跺脚,就知道这小子是急了。
“胡美仁,你是傻么?”刘志高突然跳了两下,就跟疯了似的。
“他可不是你的亲弟弟,你对他这么好,你不怕惹村里人闲话么?”
这话听在胡美仁耳朵里,简直就是在侮辱她,她的脸不仅红透,眼圈儿也跟着红了。
“啪”的一声,一个特别脆响的耳刮子,直接就煽在了刘志高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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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你干什么?”刘志高用一只的捂在脸上,指着那只打在自己脸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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