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写着:忘了我,也别忘了看3月23日上午9点的考试直播!”
江韵看见容栀发围脖,自动自觉也打开了手机:“是要帮你转发吗?”
容栀一点都没跟他客气,“那可太好了,谢谢!”
说完,她冲江韵灿然一笑。
这个笑容晃晕了江韵的头,江韵匆匆扫一眼围脖,眼睛只来得及看到“直播考试”四个字,手指就已经转发了出去,配了两个字:期待。
“23号我直播考试,好重要的,答应我,一定要来看啊!”容栀神情严肃。
江韵先是点点头,然后猛然反应过来——
23号——那不就是明天吗?!
江韵想起后备箱那些表白的装备,顿时有些头大。
求问:他心悦的女孩子明天就要有一场大型考试,还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今天适合表白吗?
当然不适合!惊喜会变成惊吓的吧!
只听耳边容栀问他:“你来找我干嘛?”
来啊,造作啊,一起发微博啊。
江韵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容栀笑了:“我知道了,你是来鼓励我明天好好考的!”
江韵的面容严严实实地掩藏在墨镜口罩的后面,已经红透了:“额,没错,对,就是这样。”
“……祝你明天考试顺利。”
“哦——”容栀拖长了声音,得寸进尺,“那你会来我的直播间吗?”
“当然会!”江韵毫不犹豫。
“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容栀满意,见江韵不再说话,便体贴道,“那我也不浪费你的时间了,咱们回见?”然后欢快地跳下车。
江韵没有说话,看着容栀跑远了,宽大的校服上衣被风吹得鼓了起来。
就像一只自由的鸟。
江韵怔怔地出了一会神,准备发动车子离开,这时,一辆豪华限量版兰博基尼吸引了他的视线。
车子在校门口停下来,一个英俊的男生从车上跳下来。身后又驶来一辆车,车上下来四个保镖,跟在男生的后面,大摇大摆进了学校。
“夏峥嵘?”江韵皱起了眉头。
这些天,容栀信守承诺,不但本人没出现在夏峥嵘面前,就连鲲鹏班的同学,都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夏峥嵘的面前。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夏峥嵘本想卖惨,谁料等不到人,最终失去了耐心,也懒得再静养,直接出了院。
明天就是容栀和李泽鸣那个扑街比试的日子,他怎么能错过这么重要的时刻?
“李泽鸣是个衰仔啦。”夏峥嵘大声说,“你随随便便就能打爆他的头。”
鲲鹏班静了静。
最近,大家被罗老师的法学课折腾得不轻,对于这种可怕发言,都抱有几丝警觉。
夏峥嵘浑然不觉:“这种衰仔你怕什么,万一你考砸了,衰仔敢为难你,我就把他丢去公海喂鱼!”
“你说谁考砸——”陶蜜话说一半,就被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
“你要把谁丢去公海喂鱼,夏峥嵘?”
夏峥嵘被曹院士抓了个正着,刚一回学校就喜提深蹲50个,做完以后扎着马步蹲在讲台上,晚上回家还要罚抄刑法相关章节。
曹院士站在讲台上,随意地提了一句:“明天是个大日子,是吧,容栀?”
容栀在座位上抬起头,和曹院士对视,微微笑了。
曹院士也笑了。
然后他冷不丁开口:“刚刚和省里开了个会。明天你的直播考试,华央直播APP也会过来给你全程转播。”
时间比较晚,竞赛班同学已经走光了。
李泽鸣坐在竞赛班里,听到隔壁鲲鹏班响起一阵喧闹!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合上笔记本。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和各种符号。
他有些粗糙变形的手上沾了黑色的墨水,半旧的白衬衫却仍然一尘不染。
李泽鸣缓慢地把书桌上高高一摞被看得装订都松掉的书一本一本装进书桌。
他的未来是否能搭上鲲鹏班的列车,就看明天了。
眼前,乔校长正在给他鼓气:“——明天华央直播APP也会过来全程转播。泽鸣,不要紧张,无论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掩盖了你是个读书好苗子的事实。”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
李泽鸣抬头看了一眼乔校长,乔校长的脸上写满了关心的神色。他忍了又忍,却还是按捺不住胸中的酸涩,“为什么您也认定了我不行?”
乔校长道:“泽鸣,人外有人。”
“以及,你对容同学一直有误解。”乔校长说,“其实她并不是抱了什么人的大腿,那些都是污蔑。”
李泽鸣却说:“我知道。”
他并不蠢,之前的屡屡刁难也不过为了宁逸媛的钱而已。
他眼中依旧骄傲,“我只想和她公公正正地较量一番……乔校长,我们能做到吗?”
乔校长向他保障:“绝对没问题,卷纸是京城专门请来的专家组出的,如今保管在省厅,既然中央想拿来树典型,这次的安保力度比照高考。”
乔校长推门出去,似乎去鲲鹏班又讲了些什么。
女生,不都是理科学不好的吗?
那个容栀,凭什么就比我更厉害?
那就让我用成绩打败你吧。李泽鸣想着,手中的大学课本被他攥得有些变形。
门外,雏鹰班的学生开始散了,走廊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打闹声,每一声都锤在李泽鸣的心上。
他也想要这样的机缘!
李泽鸣不想见到明天的对手。他等到走廊完全安静下来以后,又最后梳理了一个小时的知识点,这才疲倦地揉揉眼睛,拎起书包,准备回寝室。
他推开门,刚好隔壁的门也开了,一个少女走了出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容栀和李泽鸣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第71章 考试前夜,阿龙寻仇&什么叫公平
这一层的学生已经走光了,李泽鸣一动不动,示意容栀先走。
等到容栀走到楼梯口,李泽鸣才伸手上去,拉掉了这一层的电闸。
容栀回身,有些不好意思。她按开手机上的手电,遥遥帮着李泽鸣照亮脚下的路。
有月光透过走廊的窗子,在白衣少年的身上投下一格一格斑驳的黑影,随着他的脚步,左右摇曳着。
少年的表情冷淡,挺拔得像一株白杨。
走近了,容栀看见他的白衬衫里,随着脚步,隐隐露出一件灰色套头T恤的领口,领口的针织圈已经被洗得松谢。
下一秒,就又被掩藏在白得耀眼的白衬衫下。
少年眉眼冷淡地说:“走吧。”
两个对手相视一眼,一前一后,走下楼梯。
天色已晚,校园里没有人。
李泽鸣本来要回寝室,发现四下无人,还是先跟着容栀走出校门。
李泽鸣眼看着容栀走向校门口漆黑的小巷,顿了一下,和容栀一起走了过去。
容栀转头问他:“你也在校外住?”
李泽鸣身量很高,并不看她,只冷漠地说:“嗯。”
小巷里很黑。平日里,这里有路灯,还有很多推车卖烤冷面煎饼果子卤鸡爪的小摊小贩,都是热闹的。
但今天,可能路灯是坏了,小摊贩们也收了摊,这里只余一片死寂。
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
容栀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而李泽鸣还浑然不觉。容栀顿住脚步,向一个方向警惕地看过去。
“怎么……”李泽鸣话音一顿就反应过来,伸手按住容栀的肩膀,力气很大,“你别动,我去看一下。”
“打开手机,情况不对马上报警。”他嘱咐。
对面缓缓走出来六七名高大精壮的男人,肌肉虬结,手里都拿着刀。为首的男人精短的头发,一只手无力的垂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砍刀。
李泽鸣把容栀往自己身后推,结果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也站着几名男人。
“还记得我吗?容指导。”眼前的阿龙说,“我来讨债了。”
“冤有头,债有主。”容栀说,“你要找我的麻烦可以,我的同学没得罪过你。”
“阿龙,让我的同学先走。”容栀沉声道,“我跟他不熟,只是顺路而已。”
“不熟?不熟的同学,还能想着帮你报警?”阿龙冷哼。
容栀看向李泽鸣。
李泽鸣站得很稳,没有后退一步。
他没有看容栀。
“放下手机!”阿龙突然大喝!
李泽鸣缓缓把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男人走上前,把他的手机拿走,然后唾了一声。
“这么破的手机,我奶奶都不用,榨不出油水的穷鬼。”
“还有你。”阿龙警惕道:“把手放在外面。”
容栀缓缓抽出手,食指上钉子指环的钻微弱地闪了一下。
阿龙和容栀交过手,心下不敢有任何轻视,满满叫了一队人过来,虽然容栀可以在三分钟之内撂倒阿龙,但是面对数量如此众多的打手,在如此狭窄的环境下,依旧有些棘手。
“就这只手。”阿龙努了努嘴,“伸出来。”
“你们要做什么!”李泽鸣出声阻止,“你这样是违法的……”
“违法?”阿龙哈哈笑了起来。
————————
江韵开着那辆载着满后备箱表白用品的车,漫无目的地开在大街上。
街上有个小孩子在哭,年轻的妈妈满脸疲倦地哄着。
江韵缓缓停下车,按下车窗,把本来应该送给容栀的花放在了小孩子手中。
年轻的妈妈看见江韵的脸,瞪大了双眼。
江韵发现自己忘记戴口罩,迅速关上了车窗,一溜烟开走了。
年轻的妈妈看着小孩子手中的花,想起下午看过的直播,也不困了,抱着怀里的小孩,自言自语:“这是表白失败了?”
江韵把车远远开走,直到看不清那个年轻女人和小孩,他才戴好墨镜和口罩,按下车窗,吹着风。
就在这时,他手上的戒指震了一下。
车一下子刹住了,然后掉了个头,疾速飞奔!
另一边,巷子里。
阿龙听见李泽鸣那一句“违法”,笑出了声。
刚才在抢手机的推搡中,李泽鸣的白衬衫的领口松开了,内里洗得发白的灰色短袖T恤露了出来。
有人嘲笑他:“这么旧的衣服竟然还有人在穿,你是住在垃圾堆吧?”
几个打手都哄笑起来。
容栀能感觉到,李泽鸣按住她肩膀的手用了力。
“那你们呢?”李泽鸣说,“知道我们穷,你们还要过来做无用功,连一点油水都捞不到——你们不但穷,还蠢。”
“李泽鸣!”容栀低声制止,但是李泽鸣一双高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龙看,轻蔑极了。
阿龙并未把面前的穷学生放在眼里,不以为意:“你狗胆还挺大,信不信我抠了你眼睛?”
李泽鸣冷哼一声:“你只会抠眼睛这种低级招数?你抓了我们两个穷学生,既然不是为了财,那又是为了什么?做事之前都不想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你有没有逻辑?你讲不讲方法论?”
“按照你刚才说的,出一口气,把自己搭进去,这个成本收益比,低成这样,也就你才会傻乎乎地做,你脑子是核桃仁吗?就连寻仇都做得不科学。”
“放屁!”阿龙被李泽鸣说是核桃仁脑子,气得肌肉都鼓起来,但是看见面前的容栀,他定了定神,不敢轻举妄动。
阿龙举起自己废掉的手。这只手有些肿胀,姿势僵硬而怪异:“我就要找这个小娘皮讨一个公平!”
“呵,得了吧,你就是怂。”还没等容栀开口,李泽明直接对上,“你用自己核桃仁大小的脑子想了想,那些利用你、打击你的人你都打不过,也就这个小女生你比较好下手,你个欺软怕硬的废物!”
李泽鸣极其聪明,见阿龙因为忌惮容栀而犹豫着不敢动手,就开口拖延时间。
容栀也心照不宣地拖延时间:“你学武是为了什么?哦,为了欺软怕硬!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你自己说,你怂不怂?还有脸包装自己说什么公平,啊我——呸——!”
李泽鸣又开口了。
“还有,你还有脸跟我讲公平?”
李泽鸣冲着阿龙,也举起自己的手。和他端正如白杨的外表不符,李泽鸣一双手粗糙开裂,骨节粗大,还没完全愈合的冻疮让这双手些变形。
“你可知道,我家里连个房子都没有,我只有一张床,天冷了就用编织袋围一围,从小拼命读书考试,才能赚那么一点点钱。”
“可是那些有钱人,就你背后的主子——瞪什么瞪,我就知道你背后肯定有主子——他们只是拿一点点钱出来,花一点点时间,把房价炒高,就可以不断地赚大钱。”
“这叫做公平吗?”
第72章 智能指环可以情侣配对
“阿龙,你也是收了钱做事,你用一条命,去满足你主子的一时意气——你觉得这是公平?”李泽鸣说,“不,这是你主子用钱在耍你。”
“主子拿出一顿饭的钱,就能玩你的命!不过是你的一条命罢了,你的命这么不值钱?你贱不贱?你蠢且怂且贱!”
阿龙被李泽鸣踩中痛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破口大骂:“干霖娘的耍我,有钱人耍我?老子看你才想耍我!”
“你生气了。”李泽鸣冷静道,“你生气,就说明我说中了。”
“如果不是我说对了,你怎么会生气?”
“生气,就意味着,你的大脑告诉你,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对不对?”
学霸骂起人有理有据,虽然是歪理邪说,但居然逻辑清晰。
阿龙被李泽鸣绕了进去,脸上有一瞬间的挣扎。
趁现在!
容栀一脚踏在小巷的墙上,倏忽就掠到阿龙身边,趁着他闪神,一把就夺过阿龙的刀,两下卸了他的胳膊,然后反手勒住他的脖子!
李泽鸣动作也很快,跟着容栀身后就跑了过去,递给她一块碎玻璃:“用这个!这个不是管制刀具,万一失手,能少判几年!”
容栀:“……”
她从善如流,把碎玻璃抵在阿龙的喉咙上,被几名打手团团围住。
“我看你们谁敢动?”容栀厉声喝!
局面一下子僵持下来。
容栀和李泽鸣两个人手上都没有手机。
阿龙笑了。
“就算你制服我又能怎么样?”他冷笑,“明天你就要直播考试了,听说你和学神李泽鸣打赌,你说,如果围你一晚上,让你明天早上无法出现在考试现场,鲲鹏生临时弃考,是不是听起来就很有趣?”
容栀目光古怪地看了李泽鸣一眼。
李泽鸣的表情也一言难尽。
“你大费周章,就为了不让我参加考试?”容栀用力勒了阿龙一把。
阿龙得意道:“根据赌约,输了的话,你就要退学回沈城了?为了我这么个废人,毁了前途,这比杀了你还难受吧?”
“谁说我要在这里陪你一整夜?”容栀冷笑出声,拽着阿龙,一点一点后退。李泽鸣跟在身边,动作生疏地握着刀。
“你退不掉的,外面也有人守着……”阿龙话音未落,警笛的声音由远至近,划破夜空!
阿龙带来的那些打手听见警笛声,撒腿就跑,分分钟作鸟兽散。
“就说你是蠢货。”李泽鸣把砍刀往地上一甩就开骂,“我要想报警,一百个你都挡不住。”
“还说我穷,我最烦别人说我穷!”李泽鸣听着警笛声,一连踢了阿龙好几脚,“疼吗?疼就对了,这是知识的力量!我就是你嘴里的李泽鸣!”
“你要是耽误我明天打败容栀,耽误我考雏鹰班,我就让你再感受一下知识的力量!”
等到警察控制好现场后,有民警过来询问:“你们两个,谁报的警?”
容栀:“是我!”
李泽鸣:“是我。”
说完之后,两个人齐齐对视一眼,气氛突然剑拔弩张。
“我报的警。”李泽鸣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卡片电话。
容栀示意手上的指环:“……我的智能指环也可以一键报警。”
李泽鸣高傲的脸上露出不耐。
容栀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警察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别吵!你们两个,谁姓江?”
————————
这个晚上,“江韵表白”在网上沸沸扬扬,网上还悄悄混入另一个声音,据说江韵表白失败了。
表白党和失败党,两拨人马在网上掐了起来。
围脖上热闹喧天、锣鼓齐鸣。
相关话题下,几亿人都在为了江韵表白而操心,而江韵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大半夜的,他戴着墨镜口罩帽子靠在警局外面等。
容栀做完笔录出来。
阿龙一口咬死了是自己私下寻仇,没把背后的人供出来。
不过随便想想也知道是陈家。
容栀就像一个沉得住气的猎人,她在等。
陈家早晚会露出破绽,她不着急。
3月下旬的韶城,冷热不定。中午的气温逼近30度,夜晚还是有些凉意。
江韵给她披了件衣服。
“走吧。”
两个人慢慢走着,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满天繁星像被打翻了的碎钻盘。
容栀拢着衣服:“那个智能指环确实好用……不过,”她怀疑的目光转向江韵,“为什么你也报警了,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江韵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我报警,我之前拜托这一片的警察叔叔多多关照你,所以他们才问你姓不姓江。”
容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没再追问。
江韵松了一口气,无意识抠着自己手上的情侣指环,似乎一心要把上面的小钻抠掉。蓦地,他手上的指环振动起来。
该死,这熟悉的场景——
眼看着自己的指环又要因为心率过快而滴滴提示,江韵把手背在身后,按掉了开关。
指环静了下来。
“容栀,我……”
这样宁静的夜色,江韵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天练习过千百次的台词在他舌尖转了个圈,开口变成了,“明天加油。”
————————
一直到入睡,江韵对自己嘴笨的事都懊悔万分。
他裹着被子滚了几滚,感觉房间有些燥热。他蹬掉被子,在月色下举起自己的手,按了一下自己的智能指环。
指环电子声传出:“情侣配对,请稍等……”
半秒钟后,江韵看着指环中显示着容栀的心跳,嘴角微微上扬,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
容栀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发了个围脖。
鲲鹏计划容栀:有些人说,如果我能打败学神李泽鸣,就要直播吃手机。你的手机买好了吗?@潘治@华国科技大学@韶省教育署@华国教育署@华国共青团@华国日报
按惯例配了一张黑色的图片,图片上用白色的文字写着:
暗夜里,他的声音如恶魔般响起:“替我生个孩子!”他是尊贵的商界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她只是他挑中的一枚棋子。十个月后,她被迫生下一个孩子逃之夭夭……当她再次出现时,她是落魄的小公司负责人,而他掌握她的生死。他强势夺情:该死的女人,不想破产的话,今天就和我一起看上午9点开始的考试直播!
发完围脖,容栀起床。
她的生活节奏没有任何变化。
按往常的习惯,打了一套拳,然后洗漱、饱饱吃了一顿早餐,整理好文具,背上书包,走上了去学校的路。
第73章 直播考试观看人数超过一个亿&赵阎王出题
她的心态非常平稳。
时间还早。
按照惯例,这时的校园应该还笼罩在平静中。
不过今天不一样。
华国科技大学的校门热闹极了。
好几辆黑色的直播车停在附近,工人们吆喝着架起直播线路。门口围了很多记者,容栀顿住脚步——
“今天参加考试的鲲鹏生来啦!别让她跑啦!”不知谁吆喝了一声!
一时间,纸媒记者、网媒记者、短视频博主等许许多多身份的人齐齐向她看过来!
容栀后退两步,灵活地转身,沿着科大的围墙撒腿就跑!
到了拐角处,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她后退两步,一个助跑,稳稳地翻上围墙!
容栀眺望了一下。
这群人还守在校门口。
“李泽鸣等下就到,他非常愿意接受访问!”她大声喊,顺利转移火力,然后深藏功与名,身手利索地跳下围墙——
落在一个人的面前。
容栀一怔,抬头。
乔校长面色铁青地看着她!
事实证明,容栀从前看的那些校园偶像剧都是骗人的。当美少女翻下围墙的时候,她不会和英俊霸道帅哥相遇,她更有可能撞在校长的手中。
容栀尴尬地笑了一下,向乔校长鞠躬道歉。
一弯腰,衣襟的拉链扣直接扯掉了乔校长的假发。
乔校长捂着光光的头顶:“。”
“乔校长,您……的假发。”容栀乖巧地笑了一下,费力将假发从拉链上扯下来,双手奉上。
乔校长木着一张脸,把假发接过,机械地戴在头上。
“鲲鹏班容栀,翻围墙,罚去图书馆志愿服务2小时。”乔校长冷酷地说。
容栀小心翼翼:“乔校长……”
“闭嘴,我不想听,你赶紧去准备考试,等你考完,我再跟你算账。”说完,不待容栀说话,乔校长一甩西装,背着手,潇洒离去。
歪掉的假发的发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与此同时。
江韵坐在家中琴房练琴。
从前习惯了联邦军队的高压训练,江韵一直是个自律的人。不过今天,他引以为傲的自律有点摇摇欲坠。
江韵心浮气躁地拉完练习曲,开始练维尼亚夫斯基的作品,越练越烦。
他手里用的就是1742年诞生的维尼亚夫斯基小提琴,本应该无比契合,此刻却觉得声音分外刺耳。
江韵干脆收了琴,直接盘腿坐在琴房的地板上,摸出手机,点进了容栀的围脖。
刚好看到容栀的最新动态。
昨天下午转发的时候匆匆一瞥,直到这时候,他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发现容栀的围脖前面挂的居然是“鲲鹏计划”的认证。
雏鹰计划?
江韵揉了把脸。
她就像一团迷。
就像一团危险的美丽星系,因为危险,因为未知,所以吸引。
江韵想了想,转发了容栀的最新围脖。
他认真打字:“向着人类的未知领域突破。”
江韵的围脖里只有寥寥几条动态,除了必要的商业合作转发,就是这场直播考试的转发了。而在所有的转发里,这是唯一一条江韵本人发言的!
热衷于挖掘江韵表白对象的挖井网民随即赶到第一现场。
大批粉丝也迅速攻占前线。
江韵正在关注这场直播考试吗?
华央直播是吗?
————————
八点整。
负责今天直播的工作组在计算机楼里借了个小教室,正在调试数据。
“测试一下。”负责人说,“距离开播还有一个小时,放开平台准入。”
曹院士刚好背着手路过,见状,好奇地问:“直播有可能出现中途卡顿的情况么?”
“中途卡顿?”负责人从京城来,态度很是高傲,也显然不认识曹院士,看了他一眼,发现是个衣着朴素的小老头,顿时觉得受到了冒犯,语气不耐。
“老大爷,我们的平台采用当下最好的技术支持,最多可以容纳一个亿的公民在线观看!难道一个考试直播能有一个亿的人来看?真没见识。”
见曹院士站在某个设备旁边,他一把拽开小老头:“别捣乱,别碰设备,碰坏了你赔不起。”
曹院士向来火爆脾气,闻言,眼睛一瞪就要开骂,负责人豁地一下站起来,身形足足比曹院士高一个头:“你怎的,你想打架啊?”
几个闻声赶来的老师来不及劝,生怕曹院士吃亏,又怕碰坏昂贵的设备,就在这个时刻——
直播间抖了抖,啪地一声,画面,灭了!
负责人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不可能……停电了吧!”
曹院士哈哈两声,走到门边,用力一拍开关,“啪”地一声,房间内亮起来。
工作人员调试一番后,满头大汗:“不好了,在线观看人数过多,过载了!”
负责人还没开口,曹院士慢悠悠问:“怎么会?听说你们的平台采用当下最好的技术支持,最多可以容纳一个亿的公民在线观看?难道这直播还能有一个亿的人看?真没见识!”
工作人员哭丧着脸:“可是,可是观看人数远远不止一个亿啊!”
“啊?这……”负责人焦头烂额地开始打电话不知说些什么。
曹院士哼了一声,背过手,遛遛达达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好容栀,总算是帮老头子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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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教育署正门。
邵署长、华央电视台台长和几名雏鹰计划主要工作人员在门口恭迎。
江姥爷的车慢慢驶入大院,随即,一众人走进会议室,围住红木会议圆桌坐定。
戴眼镜的文书打开了大屏幕。
“这次的直播采用了华央电视台旗下APP引进的新设备,可以同时间容纳一亿名观众在线观看。”华央电视台的负责人趁机邀功,“绝对够用,清晰稳定,保证不卡。”
话音刚落。
会议室里众人眼睁睁看见直播间晃了晃,断了。
邵署长偷偷瞄了眼江姥爷,江姥爷端坐在上位,当即沉了脸。
邀功变砸锅。
华央电视台台长额头上一滴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华央的直播APP过载了?”江姥爷沉吟片刻,伸手招来自己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