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的马甲又掉了—— by黑白狐狸
黑白狐狸  发于:2024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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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栀稳一下心神,话里有话道:“可不就是眼中钉。”
年轻人大手轻抚一下容栀的脸颊:“这颗钉恐怕没有希望拔出来了。留作生命的纪念吧。”
他的手拂过容栀右耳,随手抠掉容栀耳中的通讯器。
容栀的耳后被冰凉的手指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喀啦”几声。
鬼眼把通讯器丢在脚下,一脚踩烂!
第51章 容栀:韵韵,捞捞,呜呜&情难自抑的拥抱!
“艹!”酒吧外的隐蔽角落,几个精悍男人齐齐锤桌!
三哥按住跳动的眼皮,厉声说:“立即行动,先救十一!”说着,他隐晦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毫无疑问,组织里出现了内鬼。
他的冷汗在后背处洇湿一大片。
人群中,容栀被年轻人亲昵地搂在怀里,好似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慢慢移动着。
突然有人猛地冲过来,身后的混血身体一绷,那人却冲着容栀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居然背叛我!”
紧接着一声脆响,耳边一瓶洋酒被砸碎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水洋洋汤汤泼在她小腿,冰凉得像一条蛇在流动。
时近午夜。
舞池中的气氛正是高涨的时候,人们半醉不醉,醺醺然挨着挤着。
喧嚣的音乐盖住了此处喧嚣,四溅的玻璃渣很快就被舞池里的人踢得踩得不知道哪里去。容栀难以置信地抬头,对上夏峥嵘阴霾的脸。
不知怎的,他身边没带保镖。只见夏峥嵘咬牙切齿道:“婊子,你竟然给我带绿帽!”
他狠戾地从怀中抽出一把玲珑小枪,从腰腹侧对准邪气的年轻人,开口便是粤语:“何天,你个死衰仔,跟我抢女人?你不认识我夏峥嵘?”
挨挨挤挤中夏峥嵘努力稳住身形,何天只是呵呵一笑,冰冷的枪口还死死抵在容栀的后腰,也用粤语道:“夏峥嵘,你想在我的地盘,救一个条子?”
被拆穿意图,夏峥嵘一动不动稳着枪口,脸上却是混不吝的神情:“我就喜欢制服诱惑,不成么?你跟我抢女人,我劝你掂量掂量,就算你妹妹给老豆做四太,她可还没孩子。而我是老豆原配仅剩的儿子。”
何天微微笑了,一双鬼影幢幢的眼睛毫无意动:“船王不止你一个儿子。”
夏峥嵘咬着后槽牙,强作镇定的面上有些僵硬:“我母是老豆初恋,你怎知老豆不属意我做接班人?不然我何以出现在内陆?内陆市场有多重要,你知唔知?”
何天有一丝犹豫,却没有放松。他做了个手势:“小夏总,咱们找个地方饮茶?”
夏峥嵘哼了一声,大喇喇地抬腿就走。何天带来的人夹在他两边,他转头大骂:“死扑街!跟这么紧做咩啊?信不信爆了你的头丢去公海!”
两个手下被骂得心慌,毕竟是黑道起家的船王公子,便后退两步,不远不近地缀在夏峥嵘身后。
期间,何天的枪口一直死死地抵着容栀的腰,一动不动。那个高大白人过来用绳子捆容栀,容栀心中暗骂一声死变态这么谨慎,只好配合着给他捆。
这人用的是战场上特有捆战俘的绑法。容栀眼神一凝,记下这处细节。高大白人一捞手,非常警惕地丝毫未触碰她的皮肤,解了她腿上的刀,当啷一声丢在地上。
她被何天从后面一推,穿过酒吧暗门,上了车。
拐七拐八开了半天,又被拽进一家酒吧的包厢。
夏峥嵘大马金刀地一屁股坐在上座,何天几名手下脸上露出愤愤的表情。
何天不以为意,随意捡了个位置坐了,开口:“新加坡那条线给我,女人留条命给你。”
打火机一声脆响,夏峥嵘咬着烟,阴霾道:“菲律宾的线给你,女人原封不动给我。”
“原封不动?”何天失笑,“小夏总,这不可能。这个女人搞死我们多少兄弟,今天这个局就是冲她来的。就算你把旧金山的线给我,这个女人我也最多留条命,能喘气。”
夏峥嵘瞥了一眼容栀,她的脸在七彩转灯下明明暗暗,仿佛泼了斑斓的颜料上去,一双大眼垂着,不知在想什么。倏忽,她迅速眨了下眼。
夏峥嵘吐了口烟,不动声色地拖延时间:“新加坡线,女人留一条胳膊一条腿。”
何天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脖侧露出一块浓重文身:“新加坡线,买你马子一条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天把雪茄尾巴咬得稀烂,牙齿在灯下闪烁着森森寒光。“小夏总,有条命在,日后还可以从长计议。”
夏峥嵘刚要开口,何天一张英俊的脸仿佛恶鬼:“小夏总,是你在求我。”他扬声,“剁小姐一根手指头,动作绅士点。”
夏峥嵘猛然暴起,几下就被制服,被一棍敲在头上,滚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容栀眼神一凝,反缚的双手被人松开,左手被按在桌子上。
刀刃在灯下闪着冷光,带起一阵寒风。
电光火石之间,“轰隆”一声巨响!
整栋建筑都晃了晃,吊灯乒乒乓乓撞在一起,玻璃渣碎了一地,屋顶泥沙扑簌簌落人一肩一脸。
一切发生在瞬间,毫无防备的几人被甩在地上!
就是现在!
容栀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小小刀片,几下就割断身上的绳子,跃身而起,却被人抓住双脚。
她长腿一夹一扭,补上一记窝心脚,“咚”一声闷响,那人软软瘫倒在地。
容栀就地一滚,一个鲤鱼打挺,一把勒住何天的脖子,小小的锋利刀片抵在他的咽喉上,向着夏峥嵘昏迷的方向连连后退,后背靠墙。
面前几个手下投鼠忌器,举着枪不敢妄动,缓缓缩小包围圈。
何天竟然笑了起来,胸腔闷闷振动。
容栀心下暗骂一声死变态,绷紧了后背抵着冰冷的墙,脚下护着夏峥嵘,调整呼吸,竖起了耳朵。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一颗汗蜿蜒进眼睛,传来刺痛。
窗棂轻微的一响。
容栀五感异乎常人的敏锐,心下一紧。
说时迟那时快。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那面墙稀里哗啦破开一个大洞,冒着烟尘,顿时子弹噼里啪啦像不要钱一样朝着烟尘深处打去!
墙外,陆泽宇一把按下陆隽:“小心!”
两个人扑在地上,都一头一脸的白灰。
与此同时,容栀眼前一花,一个身影鬼魅般出现,没有任何声音,动作轻巧、举止敏捷,他从几人背后略过,举止流畅,刹那间几名嫌犯纷纷软倒在地。
月光倾洒下来,那几名嫌犯横七扭八软倒的姿势带有一丝诡异的美感,仿佛有人在演奏贝多芬的《月光》。
容栀心中惊骇,这套身法,这种攻击的手段,她本以为是她自创的打法,用来收割智能器械人的头颅——
原来古代地球就有人这么打了吗?
仅剩的一个打手逃向刚被炸开的洞。遥遥看见陆泽宇伏在地上,怀中护着一个瘦弱的女孩。
容栀心下一惊,看着那个打手冲着女孩扑过去!
突然,打手动作一滞,下一秒,头上就流下血来,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不动了。
一块石头也掉到地上,“格琅琅”滚到容栀脚下。
容栀来不及多想,用膝盖狠狠抵了何天的膝弯,何天腿一曲就被容栀按在地上,她随即补上一记肘击,何天面朝下软软伏倒。
她蹲下把何天捆了个严严实实。
容栀又检查了一下夏峥嵘,还好,只是晕倒,生命没有大碍。
她这才松了口气,仰着头看向那个神秘男人。
他的脸捂得严严实实,黑色外套有点皱,挂着一层白灰,看起来分外狼狈。
未及容栀细想,那个男人单膝跪下,一把将她拢进怀中!
第52章 江韵的秘密&尴尬的心跳大乌龙
猝不及防地,容栀落入一个清瘦有力的胸膛,淡淡的松香混合消毒水的味道包裹了她。喉结上方,一截消瘦的下颌线在口罩中若隐若现。
男人摘掉墨镜和口罩,一双清秀的凤眼中满是惊惶,低低看着她。
“是我。”江韵控制不住地发抖,一下下拍着容栀的背,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你安全了。”
江韵的力气很大,清瘦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清冷,但又让人很有安全感。
容栀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伏在江韵怀中,波光粼粼的裙尾逶迤在地上,就像一条脆弱的美人鱼。
她一张脸混着灰尘和汗水,溅上几滴血,眼下几颗水钻泪意盈盈,有种残破的美感。
江韵紧紧地抱住她,不住地后怕——万一,万一他没有恰好去上厕所,没有恰好看到她的背影,没有恰好跟过来……那他是不是,从此就失去她了?
江韵不敢想这个结果,人生第一次,他感谢曾经岁月赋予他的苦难。
做死士什么都要学,在遥远的星际,他最精通的曾经是杀人。
手上的智能指环不断地颤动,警告他心跳过快。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滑腻。他搓了几下,变了脸色。
“你受伤了?”他素来清冷的脸上出现了焦急。
“没有。”容栀轻轻推开他,撑着他的膝盖站起来,转过身去,反手摸向自己的后背。
“取刀片,割的。”
吊带裙是大露背的样式,一对清瘦冷白的蝴蝶骨仿佛振翅欲飞,几丝血蜿蜒而下,红的白的蓝的熠熠闪光的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江韵的视网膜。
江韵猛然站起身,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你也把刀片藏在疤里面?”
容栀有些惊异:“什么叫‘也’?”
江韵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垂下目光:“历史上,有个英雄习惯这样做。”
容栀有些遗憾,果然,人类没有新鲜事,所有她以为的自创,其实在历史上都有人做过。
她背对着江韵,拂开钉在吊带裙上的一处小小褶皱装饰,用指尖指着肩胛骨下一处凸起的疤痕:“藏在这里。”
血正是从这里流出的。
殷红的血。
雪白的背。
江韵喉结动了动,眸色深沉起来。有些话哽在后头,不吐不快。
就在这时——
华国警方一大群人呼啦啦走进来。
同行的有一名高大的白人,眉梢有疤,锐利的蓝眼睛上下扫过容栀,确认她无大碍后,把一个黑色书包递给她。
现场顿时热闹起来,容栀靠在墙上看着众人忙碌。江韵被人群隔在另一边,透过忙碌人群的缝隙,偶尔能看到深蓝色一闪而过。
一阵忙碌过后,夏峥嵘被送上了救护车,何天也被带走。
那高大白人路过容栀,低声说:“辛苦了。”
容栀也小声说:“看在组织大出血的份上。”
他眉眼锐利地笑了一下:“摩托我给你骑过来,停外面了,你试试手感。”他给容栀留下一个背影,挥挥手,边走边说,“不用谢我。”
众人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陆泽宇意味深长地向江韵打了声招呼:“我带着陆隽先走了啊。”
说罢,抬腿也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
容栀靠在墙上,江韵远远站在房间的另一头。
夜深了,灯也被撞烂了,蓦地一阵风从空荡荡的洞中吹过,房门咣当一声被关上。
两人突然陷入黑暗。
江韵沉声安抚:“你先别动,我去开门。”
容栀向对面走去:“手机拿来,我帮你打电筒。”
江韵探身,将手机递向容栀,容栀刚好靠近过去拿,两个人在黑暗中错身,一低头一抬头,鼻尖对着鼻尖擦了一下。
黑暗让江韵的感官放大了。
他的嘴唇碰到了容栀嘴唇逸出的一点点热气。
他的感到自己从耳尖开始,到脸颊,脖子,麻辣辣热起来,就像个过节的彩灯一样发烫,手指上的智能指环疯狂振动,提示他的心跳节节攀升。
慌乱中,他按开了手电,在手机的光下,他和容栀猛然间四目相对。
容栀漆黑的眼睛看向他,眼尾微微上挑,那双眼睛中仿佛有大海,也有火焰。
江韵感觉自己喘不过气,几乎要溺在这双眼睛中了。
两个人一时谁都没说话。
这时,一股尖锐的滴滴声响起来,就这样一下又一下的滴滴声突兀地横亘在两人之间,容栀都被吓了一跳。
江韵吓得哆嗦了一下,发现这尖锐的滴滴声是手上的智能指环发出的,手忙脚乱地想按掉开关,谁料他本就戴了没两天,根本不知道开关在哪里,越着急越找不到。眼见着钉子指环发出了警报声音:“注意,您的心率——”
江韵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突然福至心灵,抢在指环说完话之前,一把把它撸下,刷地一声拍进容栀手里。
钉子指环安静了。
容栀低头看看掌心:“?”
江韵:“送你的。”
“带报警的?”容栀好奇问。
江韵尴尬极了:“有这个功能,还有……”紧张之下,他把N&F公司给他讲的话原封不动地向容栀转述了一遍。
包括监控月经。
我都说了些什么?
江韵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感到自己的心咚咚咚跳动,胸膛几乎快炸开。
容栀把钉子指环套在食指上,有一些大。江韵僵硬地把钉子指环拿过来,慌乱中顾不上掩饰,看了眼容栀的手指,心里有了数据,绕着圈捏了捏,把开口捏小,然后伸手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尺寸刚刚好。
容栀看了江韵一眼,对他这份似乎经受过训练的敏锐,心里有些疑虑,面上却不动声色:“谢谢,需要多少钱,我转给你。”
江韵推辞:“送你。”
“无功不受禄。”容栀说,“而且我想给师父和师弟们也订一些。”
江韵说:“我是代言人,品牌有送,我直接给你拿几个就好,原本也不需要我花钱。”
容栀还要说什么,江韵截住她的话头:“你这样坚持给钱,搞得我像个代购。”
这么一说,确实。
容栀争不过,想了想,便说:“那你找我拍的mv,我给你拍,不需要你付报酬。”
江韵点头:“好。”
他心里暗想,真要想补贴小可怜,怎么都有名目补贴的。
强撑着说完,江韵深吸一口气,站到门边,打开了门。房间里又恢复了光亮,容栀拿起江韵的手机,按掉电筒——
江韵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暗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容栀按下,手机锁屏亮了起来。
红砖墙前,少男少女对视着,青春正好,绿意盎然。
江韵尴尬得恨不得再跳一次时空乱流。
画面撞进容栀的眼睛,她有些惊诧,又在一瞬间有些了然。
她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江韵,又看了一眼手机锁屏。
然后轻轻笑了。
“江韵。”她一双冰冷又热烈的眼落入他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江韵心中猛地一紧。
在这样脆弱的夜晚,失而复得的时刻,他的意志力几乎土崩瓦解。
他的喉结滚了滚,目光晦暗。
攥紧了手,深吸一口气。
正准备开口。
只听容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韵,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
第53章 误会澄清&江韵借口接近容栀
江韵一颗心仿佛被泡进了冷水。
“你订婚了,江韵。你没有资格对其他人心动。”容栀从不打哑谜,很直接地陈述,“宁逸媛才是你的未婚妻。”
“订婚?”他一双凤眼微微睁大,一贯清冷的脸上有些急。
他下意识想伸手抓住眼前人,又生生收手。
容栀见到江韵的神色不似作伪,又想起宁逸媛手上那根一看就很贵的翡翠镯,倒没觉得宁逸媛在说谎,再联想到傍晚被她骂走的女人,当下便明白这其中应该有误会。
她明明白白地说:“你妈妈相中了宁逸媛,还送给她一只翡翠手镯。”
“一只翡翠飘花镯?”
“是。”
江韵缄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
半晌,他开口:“我父母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在车祸中双双去世了。”
容栀一怔。
“……对不起。”她道歉,“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还好。”江韵说,“其实除了照片,我对他们并没有印象。”
而且其中隔了他的两生两世,千年时光。
“你遇到的是个骗子。”江韵说。
“她果然不是你妈妈。”容栀若有所思,“从她说话中,我就感觉不对劲。她的思维方式和讲话的习惯,和你完全不一样。”
“那个女骗子见了你?”江韵一把抓住容栀,有点着急,“你的职业性质,怎么能随便跟这种人讲话?艺高人胆大吗?”
江韵心里有些后怕。
明面上的交锋不足为虑,小可怜根本就不是好欺负的。
那暗地里的算计呢?
小可怜毕竟只有十八岁,还是个小孩子呢!
事实上,理智告诉江韵,容栀毕竟是伏虎镖局的下一任大当家,必然是个聪明姑娘,能独立处理好各种危机事件。
可是,情感却左右着江韵的判断。
“我事先观察过,她是个普通人。”容栀低声把那个女人的样貌给江韵描述了一番,“你说,她是个女骗子?可是她看起来确实有所依仗。”
听完描述,江韵若有所思地沉着一张俊脸,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垂下头,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斩钉截铁道,“今天,就现在,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今天,如果小可怜在她手上吃了亏,江韵就要发疯了!
他上一个发疯对象是武术协会那个棍师阿龙。
如今,阿龙触碰过小可怜的一只手被阿龙自己砸得稀碎,以后要拿棍是不可能了。
这还是建立在他完全没从小可怜身上讨到好处的前提下!
这种时候,江韵身上有股犀利的气势,就像一把出鞘宝剑,寒气肆虐,和平时面对容栀的模样完全不同。
“好。”容栀干脆道,“如果这个人真是你们江家的人,我要一个交代。”
她才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善良人。
为人类牺牲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够了。
如今重新享受生活,她是来吊打的,不是来忍辱负重的!
想了想,容栀开口补充:“不过,江韵,这件事情把你的亡母扯进来,我很抱歉。”
江韵闻言,目光柔和起来。
“你不必对此感到抱歉。”
他的睫毛长而柔软,轻轻垂下,“我跟着我爷爷长大,我的家庭也很简单……我爷爷是个富裕的、受人尊敬的老人,我的父亲是他的独生子,我是他唯一的孙子。即使没有父母,我也从没受过委屈。”
“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他说。
容栀对着江韵的眼睛。
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走吧,我送你回家。”江韵拎起容栀的黑色书包,匆匆收了话题。
后半夜的星子黯淡。
夜像浓重的泼墨,风有些冷。
随着走动,容栀的深蓝色吊带裙在夜色中闪烁着星光。
江韵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脱下黑色的外套,披在容栀身上。
他看着外套上的白灰,摸了摸鼻子:“有点脏,你别介意。”
“没事。”容栀不以为意,东张西望地寻找自己的新摩托。
江韵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能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容栀摸了一下裙子:“手机在书包里。”
书包很沉。容栀把拉链拉开,先拿出一台半旧的电脑,江韵帮忙端着,又拿出一个很旧的水杯放在江韵手里的电脑上,又杂七杂八掏出一堆线,也堆在电脑上。
电脑上摇摇欲坠。容栀想了想,直接伸手进去翻。
江韵余光瞥到,目光闪了闪,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你……放这么多现金在身上?”
书包底下全是现金,一捆一捆的,堆在书包底部。
江韵随便扫了一眼,估摸有个三十来万。
“哦,我银行卡注销了。”容栀坦率,“我的家庭环境有点复杂。为了防止亲生父亲动用我的财产,所以全都取了现金。”
“反正没人能偷我。”
江韵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同情:“等你来拍MV的时候,我帮你办一张只有你能用的工资卡。”
容栀想了想,反正自己现在的家长已经变成宋瑞松,没有银行卡确实也不方便,就欣然点头:“好啊。”
江韵和容栀一起动手,半天终于把手机翻了出来。看见自己费尽心思挑选的手机被容栀修长的手握着,江韵心中有点高兴。
还没等他高兴太久,手机屏幕一亮,上面一行字露出来。
4个拦截来电:烂叶菜
江韵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是给她打了四个电话,瞬间明白了什么,默默转过头,装作没看见。
为了缓解尴尬,容栀没话找话:“等下你怎么走。”
江韵说:“我开车送你。”
容栀一边低头按手机一边说:“我骑摩托回去。”
“摩托?”江韵摸了摸鼻子,演技拙劣道,“啊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车被陆泽宇开走了。”
容栀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停着的一辆车。
江韵面不改色:“那车不是我的。”
“哦。”
容栀把手机收起来:“黑名单放出来了。”
她抬起眼,“那你怎么办?”
事实证明,在心动的女孩子的面前,根本没有所谓的内向和木讷。
江韵无师自通地说:“晚上也挺冷的,你看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第54章 江韵发疯,撑腰!&陆隽的马甲
一辆摩托疾驰在凌晨的大街上,发出轰鸣声。
容栀带着哑光黑镀银的头盔,伏在狰狞的车上,空落落的黑色外套被风吹得鼓起,下身深蓝色波光粼粼,一条冷白紧致的长腿裸在长裙的开叉外面,一双赤足踩在黑色脚踏上。
像一只神秘又危险的小豹子。
江韵一只手提着容栀的银色高跟鞋,一只手扶着少女的肩膀,坐在摩托后座。晚风吹散了他漆黑的碎发。
他看着周围不断后退的城市夜景,自己的面孔快速出现在各种建筑上的巨幅海报中。
前方是他最新出街的N&F智能指环海报,海报中他戴的钉子指环如今戴在她的手上。
他的心被风吹得飞了出去,最后飘飘忽忽不知落在何处。
深夜,韶城江宅。
江韵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戴着N&F的白金色钉子指环,四颗钻闪闪发光,与黑钉子很明显是对戒。
他缓慢地转着手,欣赏着。
面前,白天为难过容栀的妇人正在哭。
她头发花白,却已经不再像往常那样梳得整齐,变得乱糟糟的,面上的皱纹更多了。
身上的衣服压满凌乱的皱褶,似乎曾经被人粗暴地塞进车里颠簸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遭遇了什么。
“少爷,我明明就是为了你啊!”她重重跪下,求道,“之前老爷子说陈家的外孙女特别好,我才擅自跑去韶城的!”
她断断续续倾诉着自己只是欣赏宁家的女儿,以及这样自作主张都是为了江韵,云云。
“我见了她,人和善,又大方,家里也有钱,长得也漂亮,读书也好……”妇人抖着嘴巴,一桩桩数着,慢慢也有了一丝底气,“她没什么黑历史,身价清白,这样的女生给少爷您做太太,最适合不过了!”
江韵面色冷漠,一言不发,只是把手抬到头顶,抬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指环。
白金色的指环和无名指上淡蓝的血管,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他就这样出神地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张姨在江家服务近二十年,服务江韵十几年,平时江姥爷和江韵对她都十分尊重,给了她一种自己可以做江韵的主的错觉。
她自以为与他有着十几年的母子情分,原来只是她自己的心大了?
此刻,她浑身狼狈,跪在地上,却没人敢扶张姨起来。
下面几个人,垂着头,战战兢兢。
张姨哭了半晌,也没见江韵说话,她试探着抬起眼睛,"少爷......"
面前端坐着的少年还是那副样貌,却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苍白俊美的脸上雕刻着无情。
就像一尊冰冷的大理石神像,完美到没有一点瑕疵,也没有一丝一毫人类的情感。
他垂眸看她的目光,几乎把她的血液都冻住。
他看待她的样子,与看待其他人、看待一件家具、看待一棵树没什么不同。
“我让你抬头了?”少年说。
旁边几个人把她的头又按到地上。
张姨的额头撞在大理石地面上,冰冷又坚硬。
她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冷下去。
张姨开始害怕了。
她终于意识到,就算面前的少年只有十八岁,也不是她能够自作主张的!
头顶上沉默了许久,张姨的头被人按住,她死死盯着地上的大理石花纹,终于禁不住恐惧,哭嚎着大喊:“少爷我错了!我不该拿您母亲的遗物出去!也不该随便替您做主!是我心太大了!”
头上的人缓缓开口。
“这只是其中一件事。”江韵嗓音清冷,“还有一件事。”
“你是不是,”他冷淡地问,“还跑去找了容指导的麻烦?”
张姨一愣,脸色大变!
竟然是为了那个贫贱丫头?
她以为只是好小一件事,没想到!
张姨猛烈地挣扎起来,声音沉闷地从大理石地面上传出:“我冤枉,少爷!我只是目睹了那个小贱人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她在你面前污蔑我什么了?叫她过来,我要对峙!”
“她污蔑你?”眼前的少年声音冷漠,不辨喜怒。
“她一定心虚了,我明明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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