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so?你把她叫回来,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周越深:“......”
“嫂子,我给你们送早餐来了,”
好在于东这会儿跑了进来,给了周越深台阶下。
他手上提着早餐,手上牵着瑶瑶,后面还跟着两兄弟。
瑶瑶头发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没有梳理,这会儿手上还捏着一块小饼干儿。
看到两人才松开于东的手踢着小腿跑过去,举着咬了一半的小饼干递给司念:“麻麻,吃饼干。”
司念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忙起床洗漱。
周越深看了一旁的药,沉默了一会,自己动手换了起来。
“爸爸,爸爸我们帮你。”周泽东两兄弟忙过来帮他。
于东把吃的放一旁,瞧见桌上放着报纸捏起来一看,噗嗤一笑:“这还是故事报啊,老大你还看这玩意?老婆发现老公住院和小护士搞在一起,一气之下毒死了老公……哈哈笑死我了。”
周越深:“......”
司念洗漱完走出来,疑惑的问:“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于东还想说,周越深沉声打断:“没什么,饿了吧,先吃饭。”
司念本来是想着洗漱一下出来帮他的,没想到这男人手脚这么快,都换完了。
那包扎的水平不比医院的护士差。
看来也是自己经常处理伤口的。
她走了过去,拉过小桌子,将于东买的东西打开。
里面有五六个男人拳头大的烩面馒头,小米粥,一些炒白菜,还有几个鸡蛋。
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分量很足。
是于东在食堂打包来的,部队每天吃的基本也都是这些东西。
司念剥了个鸡蛋给瑶瑶吃着,又给周越深剥了一个放他碗里。
周越深两口就吃完了,朝她碗里夹了点白菜。
军区的食堂吃的不算差,营养还是均衡的。
就是味道差了一点,没辣味。
小老二注意到他爸爸的动作,也伸碗过去,“爸爸,我也要。”
周越深给他也夹了一筷子,又给周泽东和瑶瑶夹了一些。
小老二吃饭不闲着,一边吃一边兴奋的说着自己在学校的趣事。
整个病房热闹哄哄的。
而隔壁单人病房中,护士也送去了早餐。
面色苍白的傅炀半靠在床头,头侧着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的气色很差,人也消瘦了一圈,没了之前来时的傲然和高冷。
隔壁小孩子的欢声笑语和热闹,显得他这里越发空荡和寂静。
看着竟有些可怜。
听说昨晚上连夜从隔壁病房申请换单独病房了。
本来大家还以为是这位市里来的大少爷不愿意委屈自己和别人住一间,这会儿她好像是有些明白了。
护士将吃的端了进去,“傅团长,早餐我给您送来了。”
傅炀看着窗外,但眼神却是空洞的,仿佛什么也没看进去,思绪并不在那里。
护士叫了两声,他才听见,回过神来,有些恍惚的道:“放那里吧。”
护士又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说这位傅团长确实是长得帅气,气质绝佳,当初才来他们西北的时候,可是名动一时,不少人都想去一睹绝世容颜。
那会儿只觉得他跟他们这边的团长不太像,他们这边的团长很糙、五大三粗。而这位团长却像是真正的军官,身上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名门、高不可攀。
然而这才一个多月过去,天之骄子的他却像是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皮肤黑了一圈,脸色也很难看苍白,整个人消瘦无比,整个人都充满了颓废之感。
难道是这一次无人区任务没有成功还受了伤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听说他救回来的时候,都命悬一线了。
如果周团长他们再晚一点过去,说不定傅团长就回不来了。
说来之前部队那边也传来傅团长和周团长有些不对盘的信息,这会儿被周团长救了,心里估计也不是滋味。
这会儿露出这样的神情,倒也不是不理解。
接下来的两天,周越深的病房一直很热闹。
每天都是孩子欢声笑语以及香喷喷的饭菜味道。
司念想着周越深那里还可以做饭,所以干脆自己去买点补身体的,这样伤恢复的快一些。
总在医院待着也不是一回事。
她做饭调料放得好,每天提着进医院的时候,香气飘得到处是。
特别是隔壁傅炀,这会儿看着自己碗里的大白菜和白粥,也是食之无味了。
眼神越发冷沉。
以往送给他不屑一顾的东西,可如今却再也得不到了。
傅炀的心境很复杂,更多的是撕裂的疼痛。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而出现这样的感觉。
即便是曾经司念和周越深在他面前秀恩爱,他也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他并不认为自己喜欢司念所以才对此感到不舒服,只是觉得曾经自己的未婚妻和另一个男人在自己眼前亲昵才会不爽罢了。
可那夜他大梦初醒,听见熟悉的嗓音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知道是她,甚至惊喜的认为,司念来看他了。
又觉得不可能,西北如此遥远。
直到他听见了周越深的声音,才知道她遥遥千里而来,为的不是自己。
司念虽然给他的感觉改变了,但是傅炀还是觉得和以前很像,她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掏心掏肺的,什么都愿意为别人做。
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只是她对的对象不是自己了而已。
来到西北之前,他孤傲清冷,孑然一身。
对男女之情不屑一顾。
可如今亲眼所见,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孤独。
好似周围一切都是冰冷黑暗的,唯有他们一家被温暖幸福包裹。
他看见司念提着东西从病房门口走过却没有回头,也听见她时而盈盈清脆的笑声响起,或是与男人的甜蜜情话。
她脸上的幸福不是假的。
只是自己一直被自己的骄傲蒙蔽了双眼,真以为会有人这一生非自己不可。
清醒的认知最为致命。
他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输给了周越深,不论是能力还是爱情。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唯有他一直自我欺骗。
司念的心里早就没他了……
换做以前,傅炀肯定觉得根本无所谓。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司念真的不喜欢自己的这一天,他会这么痛苦。
像是很重要的东西,彻底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了……
傅母和傅芊芊赶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瞧见儿子孤零零的躺在破旧的病床上,满脸的消瘦,她心疼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小炀,你还好吗,妈来了,妈来看你了,呜呜呜……”她忙跑过去,拉过儿子的手哭起来。
傅炀以往修长白皙的手,如今却满是伤疤,看的叫她心碎。
儿子从小虽然在军区,但是他鲜少会受伤。
更别说现在躺在床上,连床也下不了,浑身都是伤疤的场景。
傅母知晓偏远边境的兵的生活环境最为艰苦残酷,可亲眼所见,还是难以忍受。
傅芊芊一向咋咋呼呼的毒嘴这会儿也安静了下来,小声的喊道:“哥。”
傅炀收回思绪,看向两人。
两人的到来为这间死气沉沉的病房带来了几分人气和温暖。
傅炀扯了扯唇角。
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有多重要。
以前他总是嫌烦,可如今却感到心暖和珍贵。
“你们怎么来了?”
“听你爸说你进无人区失踪了,你真是吓死妈了,你要是出什么事,你让妈怎么活啊!”傅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彻底没了贵妇的样子。
傅炀嗓音温和,“哪有不危险的任务,现在不是没事吗,别哭了。”
他的变化让母女两个惊奇。
傅芊芊从来不知道她哥是这么温柔的人。
一时震惊:“哥,你咋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傅炀还是很缓的态度,“我以前?”
傅芊芊重重的点头道:“对,你以前的脸总是比屎还臭。”
傅炀:“......”
周越深腿骨折了,再厉害的男人这会儿也只能乖乖躺着。
司念提着骨头汤来到医院,就听见隔壁熟悉的声音。
起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然怎么会在这里听到傅芊芊的声音。
于是朝着病房下意识好奇的伸出脑袋,扫了一眼。
正好听见傅芊芊说:“对,你以前的脸比屎还臭。”
司念:“......”
她是知道傅炀在医院住着,但是没关注过他到底在哪里。
傅炀本身就够自恋的,以防止人家多想,所以司念是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h书。
也没跟周越深提过他。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就和自己一墙之隔。
想着这几天t?周越深总在房间和她情话绵绵。
她还以为是因为太久没见导致。
可现在:呵……
闷骚的老男人。
司念也没多看,收回目光就进了病房。
周越深上半身的伤恢复的很快,除了腰腹的伤很多地方才几天就拆纱布了,只是伤疤有些触目惊心。
修养了几天,加上老婆孩子热炕头,老男人气色一点也不像是经常熬夜的人,气色很好,一看就知道是气血充足的人。
他这会儿正坐在床边,手上捏着小帕子给睡得迷迷糊糊的瑶瑶擦脸。
司念嫌带孩子跑来跑去麻烦,所以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去,孩子丢给周越深带。
正好病房还有一张床,小老大小老二带着瑶瑶晚上就睡哪里。
白天瑶瑶瞌睡也多,玩累了就趴在周越深身上睡着了,这会儿午睡刚醒过来,坐在床上,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
小老大小老二则是坐在一旁做作业,一个认真,一个神游天外。
看到司念来了,小寒第一个就飞奔过去,很贴心的帮司念提饭盒。
“妈妈,妈妈,我作业都做完了,我现在能从一写到一百了,不信你问爸爸。”
周越深给女儿擦完脸,听到这话,望向司念。
“小寒比以前厉害了。”
被爸爸夸奖,小寒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脯,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司念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我炖了骨头汤,趁热喝。”她拿出碗筷分给几人,又问周越深:“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周越深颔首:“还要过两天,待不住了?”
天天待在病房里确实是也不是一回事。
司念摇了摇头,听周越深说可以提前出院,她想着还是算了,等他恢复好一些吧。
几人正喝着醇香浓郁的骨头汤,一只手挂在脖子上,高头大马的王建国走了进来。
这人比周越深竟还高上几分,像是一头熊。
他五大三粗的走进来,鼻子动动:“我就说大老远就闻到了肉香味,还说食堂什么时候做饭这么香了,原来是你小子躲着吃独食啊。”
他一走进来,整个病房都变得拥挤。
司念掉头看对方一眼,似乎也受了了不少的伤,人很高大,她自认为自己不是很矮的,可这会儿依旧觉得对方像是巨人。
小老二已经夸张的张大了嘴呈现一个o形。
他以为自己见到过最高大的男人就是爸爸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比爸爸更高、更壮的人。
惊呆了,太酷了!
自己以后也能变得这么高大威猛吗?
“这是妹子和你的三个崽子?”王建国一进门就对上了几个孩子和司念投来的目光,一下停住脚,抓了抓头上的刺头。
周越深微微颔首,对他那自来熟的语气似乎早已习惯。
没怎么搭理他,而是对一旁的司念介绍:“念念,他是王建国,我以前的战友,不是什么好人,不用搭理他。”
王建国:“.....十几年的好兄弟,你就这么介绍我的?”
司念噗嗤一声,没想到周越深在军区还有这样一个欢喜冤家。
虽然周越深嘴上说不用搭理他,可他要真是对对方不喜,根本不屑说那么多话。
看来关系应当是非常好的了。
看对方也受了伤,估计也是这一次任务的人员之一。
司念拉了个凳子道:“王同志,请坐。”
“还是妹子大气!”王建国鼻孔出气,拉着凳子坐下。两人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腿骨折,一个手骨折。
司念拿碗给他打了一碗汤,虽然是骨头汤,但是里面还有蹄花,炖的软糯,入口即化。
王建国本来就被馋坏了,这几天受伤,吃的都是馒头大白菜。
这会儿口水都要淌下来了,也不客气,谢了一声接过。
两口喝完又咬着肉砸吧嘴,“嘶~这肉炖的真软烂,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蹄,妹子你在哪里买的?”
司念道:“这是我自己炖的,想着越深伤了骨头,就给他补补。”
王建国还想喝一碗,但是又不大好意思,只能羡慕嫉妒恨的盯着周越深:“老周,你这日子过得可真好啊,难怪请你你都不回来。”
王建国心想换我我也不来。
虽然说不是亲生的,但是三个孩子大老远的跟着过来探望他,可见他在几个孩子心里的重要性。
更别说,还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还年轻的婆娘。
这几天他虽然在病房躺着,但也听说了周越深媳妇孩子来看他,说周团长像是变了个人,每天围着媳妇儿子打转,哄女儿睡觉,哄老婆睡觉等等……简直都玄幻了,
他不信邪,这才跑过来。
结果被打脸了。
王建国是真羡慕。
他这个年纪也没结婚,倒也不是真对女人没兴趣,只是自己看上的人不喜欢他而已。
又不想随便娶一个将就过日子,对自己不好也对对方不公平。
时间一来二去,自己也三十多了。
这会儿看到曾经比自己还老光棍的光棍这会儿却媳妇孩子热炕头,心里说不羡慕是假。
似乎结婚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而此时,张翠梅和刘东东也赶到了军区外面。
因为两人并不是直系亲属的原因,被拦在了军区外面。
毕竟部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如果没有提前打好招呼,那也要去证实身份才能进去。
张翠梅摆着架子而来,却没想到被人拦着不让进去。
她本身丈夫就是部队的,又住在家属院。
平时只有她不让别人进去的份儿,哪里会轮到自己被堵在门口。
再说了,傅炀还是团长呢,自己是他的丈母娘。
她满心不悦。
然而就算是她再有意见,门口的站岗的人也不可能让她进去。
这里又不是华南,没人知道她是傅炀的丈母娘。
两人没等到回信,却等到了牵着儿子准备出门去买菜司念。
看到司念的时候,张翠梅险些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然远在千里之外的司念怎么会在这里,她这会儿不应该是在市中心的小学上课吗?
她有一瞬间认为只是一个和司念相似的人,然而看到她牵着的孩子,正是那周家的二儿子之后,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拔高:“司念,你怎么在这里!”
要不是自己真真切切的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到达的这个地方,张翠梅都要以为自己还在云贵川市了。
难道司念早就得知了傅炀出事的事情,所以赶过来了?
她和傅芊芊关系那么好,傅炀要真出事了,肯定能第一时间就知道。
想到这个可能,张翠梅脸都绿了:“你还要不要脸了,结了婚还大老远的跑西北来纠缠傅炀,他和思思都结婚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翠梅除了这个原因,她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傅炀受了伤,司念就来了。
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司念也是有些愣怔,张翠梅怎么来了。
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想来司家也是得知了傅炀出事的消息,所以大老远的赶过来吧。
小说中写的是林思思过来,但是林思思现在都坐牢了,肯定是来不了的。
司家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献殷勤的机会。
张翠梅也是下了本的。
司念瞧见她身后还有人,扫了一眼。
是刘东东。
刘东东别说,穿着挺时尚,但尴尬的是,她的发型竟然和自己一样。
司念挑了挑眉。
她记得上一次见刘东东的时候,她好像还不是在这个发型吧?
不仅如此,这舟车劳顿并没有让她显得憔悴,脸上反而还带着一般人看不出来的素颜妆。
刘东东能让张翠梅带她来到这里,可见她现在在司家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
彻底是得到了夫妻两个的信任了。
这一次林思思没能来,刘东东却来了。
表面看似是陪伴张翠梅过来,实则真正的目的却是傅炀。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怀疑她的用心。
司念觉得,如果自己的对手不是林思思,而是刘东东的话,她怕是不会这么好对付。
不然小说中,林思思也不会栽在了刘东东身上了。
如果不是有女主光环,她都不知道死多少次。
司念不喜欢林思思,但对刘东东也没什么好感。
费尽心思的都是想要抢别人的东西,她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家庭才会传输这样三观不正的思想。
不过司念也不想多管闲事,听到张翠梅的话,也不生气:“司阿姨,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只要是我出现的地方,都要认为我是来找傅炀的?”
“傅炀在你眼里是金疙瘩,好女婿,但在我眼里就是一坨屎。”司念引用了傅芊芊的话。
张翠梅冷哼:“装的倒是清高,你不是为了傅炀,你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干什么?”
说完,她又生气的指责门口拦着自己不让进去的警卫员,“瞧瞧你们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她跟傅家又没关系,你们凭什么把她放进去,我是傅团长的丈母娘还不让我进去,有没有天理了?”
刘东东也没想到t?司念会出现在这里,一脸吃惊。
但随即她又有些慌张,司念要是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被她登先捷足了?
她可没忘记傅炀对司念的特殊,如果司念真的大老远多来探望傅炀,傅炀指不定会心软。
刘东东一致认为,司念能把林思思逼到那样的绝路,手段绝不一般。
虽然她看似已经和周越深结了婚,但是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向傅炀靠近。
这会儿更是赶在了他们前面过来,更让她不理解的是,司念竟然还带着周越深的养子。
难道她就不避嫌,不担心被周越深知道吗?
刘冬冬觉得有些不对,但恐慌和不甘心更占据了她的心理,也附和张翠梅道:“司同志,你都结婚了,虽然听说你丈夫出了远门,好久没回来,但是你大老远的跑来探望别的男人,确实是不合适吧?”她说完,还特地不大好意思的看了警卫员一眼。
司念听到这话,有些想笑:“我不合适,你合适?”
刘冬冬怔住,随即慌了一下。
她对傅炀的感情一直藏的很好,至今没有人发现。
不然司家不可能一直留着她。
可司念这一句话,瞬间让她一阵心慌。
有种被架上火上烤的感觉。
好似司念早就看出她的目的了一般,她白了脸,眼睛也红了, 低声下气的望着司念说道:“你别乱说,我只是陪着张姨过来而已,她一个人,身子骨也不好,我跟着能照顾她。”
张翠梅听到这话分外感动。
更觉得司念这个被自己从小养大的还不如刘东东,“你别太过分了,东东是我让她跟着来的,你毁了我的思思,难道连她唯一的朋友都不放过吗!”
她认为司念对刘东东嘲讽是因为刘东东是自己女儿的好朋友的原因。
一阵愤怒。
张翠梅这副为刘冬冬鸣不平的模样,别说司念,狗看了都要摇摇头。
虽然觉得是张翠梅活该,但她也见不得刘东东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道:“我只是有些疑惑,当保姆来照顾你的人还有空给自己梳妆打扮,知道的以为她是为了照顾你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约会呢。”
张翠梅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打量了刘东东一眼。
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 ,脸上抹了一层粉,嘴巴也涂了颜色,头上夹着漂亮的发夹,连外套也换了。
这一路过来她实在疲惫,到底年纪大了,坐这么久的火车,自然是有些不在状态。加上满心思都是担心金龟婿有没有出什么事情,自然没注意这些细节。
如果不是司念这样说,她估计都没注意。
张翠梅眼里闪过一抹异样。
刘冬冬就抹着泪道:“司念,我知道当时我帮思思你对我有意见,但是你何必这样诬陷我,我对傅先生绝无用心,我只是进城之后被人嫌弃土气,想要好看一些而已,难道这年头打扮也是一种错吗?”
“张姨说过要帮我介绍对象,我对此十分感激,又怎么可能恩将仇报,我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你破坏了司叔叔和思思的关系就算了,难道现在连阿姨跟我的关系也想破坏吗。”
她这话立即就让张翠梅黑了脸。
想着丈夫这段时间的态度,对思思的漠视,她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是司念私底下和丈夫说了些什么。
她肯定是还怨恨思思偷钱的事情,连带着自己把她嫁出去也怨,所以才这样。
这会儿连照顾了他们这么久的刘东东也陷害,张翠梅气的嘴皮子直颤。
只觉得司念实在太毒了。
司念看着张翠梅这样,觉得她真是无药可救。
一旁的警卫员见两人越说越过分,脸色也不好看了,司同志这几天可是在军区出名的。
是他们周团长的媳妇。
周团长是他们军区的英雄,人人敬畏。
即便是他离开了那么多年,大名还是响当当的。
加上刚回来就做了个大任务,救了数人,平息了无人区的暴乱,将偷矿者一伙一窝端,大家对他十分敬佩。
可不明白这中年女人怎么就把她往傅团长身上说去了,还越说越难听。
当即忍不住开口:“团长嫂……”
他话没说完就被司念打断,“你还真能把自己当一回事,你一个保姆跟主家的关系,有什么值得我破坏的,难道我还能跟你抢着当保姆不成?”
司念说完,不顾刘东东青白难看的脸,对一旁的警卫员道:“对了,我听闻傅团长正准备离婚,他们大老远的过来,怕是要对傅团长纠缠不清了。可别把他们放进去,给傅团长增添负担,毕竟傅团长受伤那么严重,要是被气厥了谁负责?”
警卫员立即严肃了脸,表示绝地不会放他们进去。
张翠梅气的头晕。
越发肯定了司念就是为了傅炀而来的。
这会儿还不让自己跟女婿见面。
还知道傅炀要跟女儿离婚。
这件事说不定就是她背后捣鬼!
张翠梅气的摇摇欲坠,险些站不稳。
司念倒也不是唬她,刚刚她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傅母正在同傅炀说要跟林思思离婚这件事。
估计是上一次张翠梅在她家门口说的话太难听,让傅母看清了这家人,这会儿也是迫不及待的希望儿子赶紧离婚了。
傅炀听说张翠梅过来的时候,也是皱着眉头。
原本不想搭理,但人家到底大老远的过来西北,他不见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便让人放了进来。
张翠梅听说自己可以进去了,还十分得意的看了司念一眼。
司念也也不在意,拉着提着小菜篮子的小老二出门了。
张翠梅来到病房,立即告状,诉讼委屈,“小傅啊,你不知道司念那丫头多过分,我是知道她没对你死心,但是没想到她这么不知廉耻,大老远的跑过来看你就算了,现在还打着你的名义为非作歹!真是气死人了。”
傅炀打发他妈和傅芊芊去吃饭了,两人大老远的过来饭都没吃一口先来看他,他还不能下床只能让人带他们过去。
刚准备休息,张翠梅就来了,咋咋呼呼的告司念的状。
当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现在司念这个名字,在他眼里就是禁忌。
特别是知道以前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的揣测司念的行为都是为了自己之后,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十分难堪。
军区大院谁不知道司念是为了周越深而来。
两夫妻伉俪情深,早已成了一则佳话。
他这会儿还自恋的说是因为自己的话,那他是真有病了。
然而自己还没从这个打击中恢复,张翠梅又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如果司念真的还对自己有一丝情意,哪怕是一丝,知道自己在这个医院,受了重伤都不可能不来看自己一眼。
可这几天,他亲眼看见司念从病房门口路过,连个眼角都没给过他。
傅炀很清楚,司念早就不喜欢他了。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亲耳听见周越深和司念互诉真情,今儿听到张翠梅的话,他怕要是真这么认为。
“张阿姨!”他冷声打断了张翠梅的话,“司念跟我没任何关系,她来这里更不是为了我,希望你以后能记住这句话,不要再说她的不是!”
张翠梅愣住了,听到傅炀居然为了维护司念而指责自己,顿时脸色发白,还以为傅炀是为了避嫌,忙讨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都是司念那死丫头,她大老远跑过来让人误会,你放心,我这就让她滚回去。”
傅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你凭什么让她滚,你以为这里还是你家?”
张翠梅一噎,道:“她肯定是仗着你的身份才进来的,只要你一句话的时候,她肯定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