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猎杀异兽，吃异兽，也只是为了一饱口福。
不巧的是，现在人们用的资料，都是旧时代末日之前，那个时候动植物没有变异，现在都变异了，大家就只能勉强对上号，名字瞎鸡儿起。
至于屠宰术...末日之前都机械化了，资料没有记载。
就现在李大料理师这一套，都是他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
所以，她也能理解。
只不过，这要是交给她来处理...
不行，打住！
现在要低调，万万不能流露出这种想法。
沈果果收敛心思，推着霍涛从人群里退出来，找了个没人留意的角落，静静等着人群散去。
“你想去杀那只乌金兽？”霍涛的声音低低传来。
沈果果点点头，又补充道，“以后有机会再说，现在我们要偷偷发育。”
然后惊艳所有人。
屠宰场气味也不好，没热闹可看，人们很快散去。
环顾四周，除了机器人和霍涛之外，没有其他人之后，沈果果立刻上前。
吃力的从排污坑里拽出巨大的猪皮，以及所有被李大料理师丢掉的东西。
很好，没有弄脏。
“兄弟，行个方便嗷，我借点热水。”沈果果自来熟，也不等机器人同意，就点火接水。
同时抽出操作台上的长刀，从把猪皮内里白花花的板油全部刮下来，放到一个铁盆里。
整整一盆板油。
这够沈果果和霍涛吃一年了。
那颗猪心被李大料理师带走了，看来是有其他用途。
沈果果先把猪的其他内脏分拣出来。
猪肺、猪肝、猪腰子，这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拽起巨大的猪肺，先把带血的残留肉去掉，找到肺管子开始注水，用手拍打猪肺，保证每一个肺泡都被撑起来。
里外反复清洗几次，猪肺从血红色变成白色之后，扔到一个大盆里。
接下来就是猪肝和猪腰子。
普通猪肝也就茄子大小，这变异之后猪肝、猪腰子都有冬瓜大小。
现在没有面粉，也只能先把表面的血水清洗一下，放入大盆里。
又是满满一盆。
突然想到什么，又从坑里扒拉一下，找到猪胰脏，清洗一下也放到盆里。
然后是散发着不可描述味道的猪肚、猪小肠和猪大肠。
正要上手处理，就看到霍涛轻轻皱着眉在不远处。
“呃...那个，你还是别看了，回头等着吃就好。”沈果果冲他一笑，贴心提醒。
是真的，猪下水这东西，一般人无法直视。
等着吃就好了。
“哦，”霍涛乖巧的应了一下，推着轮椅，抱着衣服走远。
小模样看得沈果果色心都要起来了。
咂摸一下嘴，她开始处理起来。
没有面粉就是很麻烦啊，她只能先把里面的脏东西都挤出来，把大肠翻个面。
切掉里面多余的油脂块。
这些油脂没有用了，直接扔掉就行。
猪肚、猪大肠和小肠，又堆了满满一盆。
此时，锅里的水也烧开了，沈果果把猪皮直接扔到热水里反复烫几次。
见霍涛还在远处背对着自己，她喊了一声，“好了，转过来吧。”
霍涛这才推着轮椅凑近。
看着地上一盆猪油和两盆内脏，他好奇极了，“这些都能吃吗？”
“差不多吧，相信我的手艺，到时候让你大开眼界。”
沈果果找了一把趁手的小刀，捞起猪皮开始刮猪毛。
猪皮是好东西啊，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张。
霍涛看得入神，不知什么时候，看门机器人也过来跟着一起观看。
猪毛退去之后，白花花的猪皮露出来。
“这个也能吃？”
沈果果头也不抬，把猪尾巴也扔到热水里烫一烫，开始退毛。
“都能吃，但是这皮我有别的用处。”
机器人小红眼睛一闪一闪，呆愣着一动不动，它的程序里没有这些东西。
而霍涛的想法则是，他倒是想看看，在沈果果的世界里，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吃的。
很快，整张猪皮和猪尾巴都处理好了。
沈果果连连啧啧几声，“这李大料理师果然名不虚传啊，这刀工，这完整度...”
夸赞之后，又拽出一个大盆，把猪皮放进去。
从退下的猪毛里，特意把猪鬃毛找出来，这玩意她也有大用啊！
“嘿嘿，”沈果果现在就像个痴汉，看着硕大的猪头。
仔细想了想，把猪耳朵、猪脸肉、猪舌头都拆下来。
猪头太大了，她决定只要精华部分。
眼睁睁看着她敲开乌金兽的嘴，利落的割下乌金兽的舌头，霍涛和机器人都是一愣。
沈果果，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子吧...
不是刽子手...
沈果果无暇顾及这些，开始处理猪蹄。
找了一个小点的操作台，把锅拿开，直接点火，把猪蹄上每个角落都烤一遍。
然后放到滚水里面烫一下，刮毛、剁掉指甲，和猪皮、猪头部分放到一起。
这是她的个人习惯，只是为了方便下一次使用。
其他料理师用完操作台，都是直接走人的，就连李大料理的是助理，都不会做这些。
机器人那缺失的脑壳，竟然突然冒出两个字。
【滴，谢谢】
“不客气啊，不过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这三个大盆我得借走了，下次还你啊。”
【滴...】
机器人再次短路中...
看着一问一答的情景，霍涛着实有点惊讶。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安全基地的机器人应该是不会主动说谢谢的。
‘谢谢’两个字在它们的程序里，就是简单的礼貌程序用语，需要别人做了什么之后，才会触发这个程序。
可沈果果刚刚明明没有和它互动啊，是机器人主动开口的...
霍涛一直盯着机器人，趁沈果果不注意，来到机器人身边，学着沈果果的样子，“兄弟...”
机器人：你有病吗？
见机器人都不搭理他，悄悄退下。
笑着摇摇头。
机器人说谢谢的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机器人好像个人。
这个想法太荒唐了。
不过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沈果果准备收工的时候，屠宰场又涌进来一群人。
好巧不巧，就是上次那个山鸡...凤凰的主人。
看到沈果果之后异常兴奋，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
“果果大料理师，没想到还能见到您！”
废话，老子又不是死了。
沈果果轻咳一声，“别，别叫我大料理师，叫我果果就好。”
见沈果果和领队认识，霍涛才放下戒备，默默守在沈果果身后。
“好好好，果果，既然你在这里，我就不麻烦李大料理师了，你来帮我看看。”
说着侧身，露出自己身后的东西。
沈果果歪头看过去，是一棵异常高大的植物，装在一个铁桶里，根部还缠绕着几块泥土。
仔细看了又看，竟然是一株西红柿。
“我...”
抬头看着足有房子高的西红柿苗，沈果果只能惊叹于大自然的神奇。
说真的，她现在对基地外面的荒原世界充满了好奇。
这三百年前的核战之后，外面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啊，这么大的西红柿苗...
她之前自己种的最多也就比她高一点，而现在，好家伙，如果不是她见多识广，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果果啊，这东西我们是在荒原发现的，一大片几乎都死了，就这一棵还比较绿，我们就带回来了。”
“你...你看看你能不能处理，这东西咱们风土城第一次见，你要是不认识...也正常。”
领队也是个直肠子，话说出来之后，才觉得不妥。
沈果果不和他计较这些，围着西红柿苗转了几圈。
伸手托着一个整齐的枝丫。
这是西红柿被摘走之后剩下的果蒂。
那就证明，这颗西红柿苗，是可以结出西红柿的。
“您看，怎么吃？”领队双眼巴巴看着沈果果。
“不，这个，我建议你不要吃。”
“啊？不能吃啊？”领队满脸失望。
上次卖了凤凰肉，他赚到一笔，队伍里招了新人，不知道沈果果的具体情况。
小声嘀咕着，“会不会她压根就不认识啊，绿色的植物不是都能吃吗？”
沈果果差点翻了个白眼。
你人还怪好的呢，还知道吃绿色的植物。
但想想也就原谅那说话之人了，毕竟废土世界么，文明都断层了。
“不是不能吃，而是留着有更大的作用。”
“你找个地方养起来，在根部埋上土，最好是发现它的地方的土，一周浇一次水，注意别让土壤结块，否则根系会腐烂。”
“等你发现开花了，记得给它人工授粉一下，就可以等着结果了。”
“果子先是绿色的，等变成红色，就可以吃了...呃，不过颜色我也不确定。”
“但那个果子才是真正能吃的。”
沈果果还是保守一下，万一这西红柿的颜色也变异了呢！
每个字领队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到底什么意思？
“果果啊，什么叫人工授粉啊？”
沈果果：...
“那个，开花你认识吧？”
“认识。”
“等开花之后，你摇一摇那花，要轻点摇，不过可千万别把花弄掉了，”见识到这里种植知识的贫瘠，沈果果尽量解释的清楚一些。
“哦，那等开花之后我找你，你来摇吧。”
领队一脸期待看着沈果果。
沈果果略一思考就答应了，因为她也想吃西红柿。
“好好好，果果，给我个地址吧，开花了我把这个...对了，这个植物叫什么？”
“叫西红柿苗。”
“嗯，等开花了，我带着西红柿苗去找你。”
领队这次可以名正言顺要地址了，遮掩不住的笑意。
丝毫没注意到霍涛脸都有点黑。
沈果果侧身看向霍涛，扭了扭下巴。
“把咱家地址给领队啊。”
霍涛刚刚有点黑的脸，瞬间变得光彩照人起来，因为沈果果说的是‘咱家’。
他推动轮椅上前，抬起手环，把家里地址给了领队。
领队坚持要给沈果果转一千星币，却被沈果果拒绝了。
“这样，把你的这个车借给我用几天吧。”
沈果果看上领队这个太阳能推车了。
差不多有半个单人床那么大，像前世超市的推车，只不过是纯铁制造，还有一块太阳能板。
“可以，可以，您随便用。”
这样的太阳能推车，沈果果在商店见过，差不多要4000星币一辆。
她现在可买不起。
正好和领队借来用用。
领队则巴不得沈果果有什么需要，他现在有了沈果果的地址，以后就有更多机会打交道了。
和一个大料理师做朋友，多好。
领队痛快的把太阳能推车留下，带着西红柿苗和队员走了。
“优秀，这下咱们还有车可以用了！”
沈果果刚刚还在发愁，这几盆东西怎么带回去，结果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来。
别看霍涛腿不行了，但胳膊的力气还在，只他一个人就可以端起一大盆东西。
直接把三个大盆都放到车上。
看了一眼手环的时间，“时间还有，咱们先回一趟家，再去杨叔那。”
沈果果安排好行程。
于此同时，马家厅堂里，马大队长正一脸阴沉看着矮萝卜。
手边桌上还放着那个死了的蚕。
光是木制家具，就有一整套实木桌椅和柜子。
矮萝卜现在可没有在浆水店那个嚣张模样，反而小心翼翼垂着头。
马大队长人如其名，长了一张长长的马脸。
“你知道这天蚕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用...用来制作布料的。”
“那你知道我制作布料用来干什么吗？”
“不不不不知道。”
“哼！”马队长直接甩袖子，把桌上的铁盒连同那只蚕扫到地上。
“用来送给联盟指挥官的女儿当礼物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给我找更多天蚕来，活的！”马大队长最后两个字咬着牙说的。
如同吃人的变异兽，矮萝卜只觉得脖子一凉，立刻跪下。
“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去问杨明从哪里找到的天蚕！”
说完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不过等他到了浆水店，只有那个小伙计，说是不知道杨明去了哪里。
矮萝卜时间有限，懒得和小伙计纠缠，立刻去其他地方打听消息。
与此同时，霍涛正在教沈果果如何开电推车。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推车，是太阳能动力就不说了，还在轮子上安装了减震。
十分精巧。
等沈果果亲自上手启动推车时，才发现只要自己轻轻用力，这车就用比德芙还丝滑的速度向前跑去，带动几个大盆毫不费力。
她赶紧伸手拽住扶手，把车拽回来。
“厉害，真是小母牛按门铃啊！”牛逼到家了。
这车卖4000星币，没坑人。
“什么？”霍涛大概都没见过小母牛，更听不懂沈果果的歇后语。
沈果果无法解释什么是‘牛逼’，干脆略过霍涛的疑问。
“走，咱们回家。”
二人带着推车从城内穿过。
一路上不少人都看着这荒诞的一幕，“最近这一对存在感有点强啊！”
“那天带着一大堆垃圾破烂穿城而过是不是他们？”
“就是这两个人，今天这是...你看那大盆，不会是从屠宰场出来的吧？”
“呦！还真是！”
“这是要干啥？那些是异兽的废弃物吗？”
“要那些废弃的东西干嘛呀？不会是吃吧？麻蛋，快离这两个怪物远点，”
众人：...
沈果果：嘻嘻，恭喜你，答对了。
顶着人们好奇又嫌恶的目光穿过内城，回到家里。
霍涛一脸淡定，丝毫没听见那些议论似的。
沈果果更开心了。
要说有什么事是幸福的，那大概就是卧龙遇到凤雏吧。
沈果果的行为在这个世界，就是发疯一样，而霍涛愿意陪她一起疯。
推开门，先让霍涛进屋，再把推车抵住屋门，霍涛直接从车上把大盆搬到屋内。
推车太大了，无法放到屋内，就只能放门口。
幸好这玩意有个简单的智能锁。
锁好之后，沈果果又推着霍涛匆匆来到浆水店。
杨明回来时，一进门就看到等在那里的沈果果二人，扯开手里的布袋子，“看，是不是这玩意？”
沈果果和霍涛相视一眼。
霍涛微不可察点点头。
沈果果上前拿起暗绿色的叶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清新的淡淡绿茶味道，撕了一点点放入嘴里，一丝苦味萦绕在舌尖。
确定是桑树叶无疑，而且看样子，变异程度不大。
“是这个，用来染衣服不错，那我都带走啦，老公，付钱。”沈果果略微提高说话音量。
霍涛被她一声‘老公’，叫的差点灵魂出窍。
镇定几秒后，抬起手腕，和一脸懵逼的杨明碰了碰。
【滴，交易成功】
霍涛转了九个星币过去，同时还有自己家的地址。
又从呆若木鸡的杨明手中接过布袋子，推着轮椅离去。
杨明看了一眼小伙计，“发生了什么事？”
小伙计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事有蹊跷啊，霍涛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说好的要帮他养天蚕，就不会食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杨明怔怔看着自己的手环发呆。
沈果果推着霍涛朝家里走去，侧头间漫不经心撇了一眼对街的拐角。
“怎么样？没跟来吧？”沈果果低声发问。
霍涛摇摇头，“没跟过来，看样子只是监视浆水店。”
“真是的，一定是那个什么马家在监视杨叔，你说，杨叔能读懂你的暗号吗？”沈果果有一点点担心。
霍涛轻轻拍拍她的手，“放心，杨叔只是战力有限，并不是智力有限，他会明白的。”
“我们回家等着就行。”
干燥又修长的手指覆盖在自己小手上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果果觉得安心多了。
话说，霍涛的手是真的...有安全感啊！
路过香料店时，沈果果又买了好几罐食用碱和盐，还破费买了一罐糖和一罐白酒。
这东西太贵了，也不能自己造。
哎...
钱是真的不经花，自己要努力赚钱！
不过，慢慢来，饭要一口一口吃...
回到家之后，沈果果把袋子里的桑叶都倒在地上，伸手划拉几下，把它们铺开晾一晾。
“霍涛，基地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呀？”
霍涛看着忙碌的小身影，思绪放空，“我已经五年没有离开基地了。”
“外面...辐射、荒芜、空旷、危险...以后有机会带你出去看看。”
“可我是缺陷人，能出去吗？”沈果果对核辐射有天然的害怕。
“我们买好点的防护服，问题不大。”霍涛解释，“之所以缺陷人不能离开基地，那是因为没有战队愿意冒险带一个没用的人。”
“呃...我不是说你没用...”
沈果果甜甜一笑，“我知道，等今晚杨叔来，给他做点好吃的。”
找出今天收集的猪鬃毛，单独放一个小盆里面，烧了一些热水泡进去。
把小盆放到霍涛面前。
“来，你也别闲着，我教你这个怎么弄。”
“嗯，”霍涛非常乐意学习。
“先把这些猪鬃毛理顺，然后把根部切掉，在用刀背来回刮几遍，去掉毛上的油脂，再用热水清洗两遍就可以了。”
沈果果拿着一把小刀，边说边示意，然后歪头看着霍涛，“学废了吗？”
霍涛不懂这种梗，一本正经回道，“废了。”
哈哈哈哈！
第23章 熬猪油
“好，”沈果果强忍着笑意，把小刀递给霍涛，又拿了一个小盆接了热水给他，用来做二次清洗。
见霍涛专心搞猪鬃毛，她开始处理猪油。
这也是今晚招待杨明的大餐。
猪板油太大块了，有一些杂质和淋巴不好找，沈果果只能先切成小份。
处理干净后清洗两遍，再切成鸡蛋大小的小块。
一大盆猪板油切完，胳膊都有点酸。
在锅里放入清水，把板油放进去焯水，手环上显示一分钟倒计时结束之后，把板油们捞出来。
这一步是去掉板油中的血水。
倒掉血水之后，再用清水清洗几遍。
刷干净锅，倒入一碗清水，就可以进入她最喜欢的炼油环节了。
一块块白色的板油放入锅内，滋滋作响。
水分蒸发的差不多之后，板油逐渐变成半透明色，一股异香飘散开来。
可惜，没有姜和大葱...
直到油渣开始变成焦褐色，大量猪油出现。
沈果果找了一个大小合适的铁盆，擦干净之后，在底部薄薄洒一层盐，这样可以让板油储存更长时间。
住在巷子里的人都从屋里探出头。
“什么味，这么香？”
“嘶嘶，是霍涛家的味道！”
不少人从屋里出来，看到沈果果正坐在门前，锅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但香味就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渐渐的，沈果果周围围着一圈人。
她扬起笑脸环视一圈，咧嘴一笑。
说实话，她是有点社恐的...是真的社恐，尤其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做饭。
“霍涛媳妇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沈果果：“熬点油。”
“嗯？油？那不是压榨出来，或者提炼出来的吗？”
“你还会炼油？”
沈果果：“那是两个东西...”
算了，解释也没用。
她把油渣放在盆里，上下颠几下散热，抽出筷子，夹了一块油渣给霍涛，“你先尝尝原味的。”
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霍涛可是一清二楚。
他亲眼看着白花花的异兽废料如何变成这般模样的。
出于对沈果果的信任，他张开嘴吃了一口。
软绵清香，有种说不出的口感，叫人吃了一口还想再来一口。
看他表情，沈果果就知道，问题不大。
找了个小碗，倒了满满一碗，端到邻居们面前，“来，大家也尝尝。”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穷人，或许会为了蝇头小利赤裸裸算计，但也都没有那深的心思，见霍涛都吃了，那就证明可以吃。
纷纷拿起一块油渣放入嘴中。
这里有不少人从出生开始，就吃营养剂长大，哪里吃过食物，更别提油渣了。
回味无穷的口感，让大家立刻爱上。
李安媳妇立刻伸手再抓一小把，“好吃，霍涛媳妇，你这是怎么做的呀？”
“哎呀，你这人，怎么什么都打听？”
立刻有人制止李安媳妇。
食物如何制作，可是风土城最大的秘方，哪里那么轻易告诉别人？
“没事的，”沈果果甜甜一笑。
霍涛出事之后，霍海和霍母除了找他要营养剂，什么也没有帮过，霍涛能在这里生活，一方面是他本身意志坚强，另一方面也离不开街坊邻居的帮忙。
她不介意回报众人一二。
她是想要赚钱，但从这些人身上赚不到什么钱的，她的志向，也不在这条巷子里。
再说了，她会的那么多，只是炼猪油而已，公开了也没什么。
“这是异兽的油脂，只要是这样的白白的、腻腻的肥肉，都可以熬油。”
说着，沈果果把前面的操作重复一遍。
这次她没有讲解，主要是讲了也没用，大家又搞不懂其中原理，记住步骤即可。
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啊，霍涛媳妇你还是个料理师。”李安媳妇感叹一句。
霍涛长得好看，没残废之前能力也非常强。
现在竟然分配到了一个料理师，可见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这人的命运啊，都是既定的，怎么打压也会回到它应有的轨道之上。
这就是众人现在的想法。
眼见人越来越多，沈果果开始收工了，否则一会儿治安巡逻机器人就要过来了。
“步骤就是这样的步骤，操作的时候注意不要烫到了。”
“这油冷却之后会变成白色固体，可以用来做润滑剂、也能用来吃，剩下的油渣就是刚刚大家吃到的东西。”
见她开始收拢东西，众人纷纷表示感谢，也就散了。
谁也不想把治安巡逻机器人招来。
霍涛想要上前帮她一起收拾东西，却被沈果果拦住了。
“等下，”沈果果拿出白糖罐子，洒了一层薄薄的白糖到油炸里，“你再尝尝。”
霍涛疑惑的拿起一块沾了白糖的油渣。
竟然入口即化。
和刚刚是完全不同的口感。
“这...”他都惊呆了，又拿起一块油渣放入嘴里。
“好吃。”
“嘻嘻，你喜欢就好，来，这些都给你当零嘴。”
零嘴...
霍涛在指挥中心的资料里见过这个词。
旧时代物资充足，人们有事无事就要吃点东西，所谓零嘴，是小孩子们的最爱。
这...果果拿自己当小孩子？
他微微压低声音，“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零嘴，留给你吃吧。”
“是是是，你当然不是小孩子，你可是大男人，这条街你最大。”
沈果果笑着拿起一颗白糖油渣吃了起来。
味道不错。
霍涛只觉得沈果果这话哪里不对劲，一时又反应不过来，只能继续洗猪鬃毛去了。
沈果果抱着油渣盆，一边吃一边看帅哥干活。
直到霍涛的耳朵尖都红了，她才嗤嗤笑几声，放下油渣准备晚饭。
有了猪油，其他的就好办了。
她找出猪肝。
倒不是不想用猪大肠那些，而是不太好和杨明解释。
猪肝...乌金兽的肝脏，应该还能接受吧？
硕大的猪肝在她手下，被切成薄薄的细条，再放入小半罐白酒抓泡起来。
哪怕是在废土世界，猪肝都是处理猪体内毒素和血液的地方，还是要谨慎，用白酒不但去腥，还能杀菌。
五分钟之后，把猪肝清洗干净，在加入盐和一勺猪油调味。
没办法，这里没有生抽也没有胡椒粉，只能用最原始的味道了。
第24章 炸猪肝，我的敲门砖
不过无所谓，这里的人吃猪肉都不放血，可见对腥味接受度高的离谱。
这块猪肝这么大，一顿吃不完，但也存不了几天。
沈果果决定，炸一半，炒一半。
想要赚钱，必须低调，因为过分惹眼的人，都下线的很快。
穷人的钱不好赚，高层们的钱也不想赚，那就赚内城大多数人的钱。
那些人有钱，但又不在权力圈层，杨明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猪肝，就是她的敲门砖。
至于那天蚕，现在只有一个，还是个卵，就算有把握能养活，见到效益也需要时间。
一边想着，一边起锅，放了两大勺刚刚熬好的猪油。
伸手在大锅上面感应一下，差不多八分热。
霍涛见沈果果每次烧油都是这个动作，盲猜这是某种必不可少的仪式。
沈果果把一半猪肝放入油中，盯着手环上的时间。
两分钟之后立刻捞出来，油温升高一点之后，再放下去复炸四分钟。
猪肝脱水之后，微微发干。
沈果果拿了一块尝尝，薄厚正好，有点嚼劲又有点脆，腥味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捞起来放到盆里，给霍涛递了一块。
“来，你尝尝。”
见霍涛又要去蘸白糖，她赶紧拦住，“这个不用蘸白糖，是咸口的，可以直接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