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洗澡都要去基地的公共澡堂，她还能在家洗，已经很舒服了。
门外的霍涛就没那么舒服了。
高级战士的听觉本就高于常人，
他耳边都是哗啦啦的水流声，还有沈果果时不时发出的感叹声，似乎都能听到沈果果的小手，从肌肤滑过的声音。
煎熬啊！
他垂下头，捏了捏自己的裤子，干脆闭上眼，再次在心里默诵旧时代的文章。
路过的邻居好奇的看了他几眼。
心道，果然废了，这不就被媳妇赶出来了么...
水温渐渐凉了下去，沈果果恋恋不舍爬出来。
擦干头发和身体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衣服可以换。
....
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回神。
她为数不多的旧衣服都在沈家，来的时候也是只身前来。
今天去垃圾场，衣服都脏了，肯定不能再穿，否则这澡就白洗了。
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霍涛的衣服上。
咬咬牙，拿起霍涛的上衣，红着脸套在身上。
霍涛身材高大，只是上衣，就到了她的大腿处。
至于霍涛的裤子，就别想了，她的腰根本挂不住。
呜呜呜。
含泪把霍涛的裤子脱下来叠好，做了几十次心理建设之后，才拉开门。
“那个，我给你换一下水，你再洗吧。”
沈果果明明感觉自己用了力气说话的，可说出去的话，怎么和蚊子叫似的。
脸更红了！
霍涛睁开眼，长吁一口气，转动轮椅。
结果就看到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灯光下，少女穿着他的上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让人怜爱的锁骨，隐约可见的丰盈，圆润洁白的大长腿...
呃...
霍涛觉得鼻子有点痒，赶紧默念几句旧文，不去看沈果果。
“不用那么麻烦，我用你的水就行。”
沈果果心里都炸了，你怎么能...怎么能...
“都...都凉了...”
“没事，正好。”
霍涛面无表情推动轮椅进来，“否则你还要倒水、接水，凉的挺好的...”
他们的小屋没有院子，出了门就是公共区域，霍涛可不想沈果果这个样子，被人看见。
沈果果：...
“那我给你打点洗脸水吧。”
她一想到那是自己的洗澡水，哪哪都洗过，霍涛却要用来洗脸，就浑身发烫。
不管他是不是同意，沈果果拿洗脸盆装了干净的水进来，给霍涛洗脸洗头。
霍涛洗完脸之后，她正准备出门守着，却被霍涛拦住。
“外面凉，你去床上等着吧。”
而沈果果听他这么说，浑身都僵了。
“哦，”机械的挪动步伐，抬腿爬床。
可刚刚抬起腿，又是一愣，脸瞬间红的可以滴血了。
因为她没有穿小裤子。
唯一的贴身小裤子，都被汗水浸湿了，在加上霍涛的上衣足够长，所以她...
伸手摸了摸衣服边缘，还好，没有走光。
她快速爬上床，用毯子裹住自己。
面朝墙壁，低声说，“你快洗吧，我没衣服穿，就先穿你的了，你洗完只穿裤子，行...吧？”
“嗯，行。”
霍涛也是浑身僵硬。
又希望沈果果看他，又害怕沈果果看他。
带着矛盾的心情，脱掉衣服，双手支撑轮椅扶手，胳膊用力，整个人调转方向坐到浴缸里。
带着凉意的水淹过腰间时，他才觉得浑身燥热缓缓退下。
可一想到这是沈果果的洗澡水，又觉得这水怎么这么烫？
快速又仔细的把身体洗了一遍之后，扶着轮椅，双臂用力，直接坐回到轮椅上。
擦干身体，穿上内裤和裤子。
赤裸着上半身在镜子里看了自己一眼，还算正常。
“那个...脏衣服就丢在地上吧，我明天收拾。”
身后传来沈果果的声音，霍涛转动轮椅来到床边，轻巧挪到床上躺下。
屋内寂静，二人的呼吸声异常明显。
沈果果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一股男人独有的气息和水汽包围着。
真的是...太要命了...
沈果果拼了命找点话题，“明天我们去买衣服吧。”
“好。”
“明天我想去异兽屠宰场看看。”
“好。”
安排好明天的计划，沈果果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闻着霍涛身上的气息，竟然睡着了。

霍涛这一夜，十分难捱。
自己小女友的手，一会儿摩挲几下自己的肩膀和胳膊，一会儿小脸贴在他胳膊上。
甚至伸出小手，在自己胸膛一阵乱摸。
直到他感觉到左边胳膊一片湿润。
侧头一看，沈果果小嘴因为挤压，略微嘟起，水嫩的嘴唇就落在自己胳膊上。
霍涛：...
转动身体，面向左侧，抬起右手给沈果果的脸换个姿势。
就是这手，不听使唤，还是触碰到了对方柔软的双唇。
让霍涛有种触电的感觉，刚要收回手，沈果果却抬腿压向他腰间。
昏暗中，上衣边缘还有滑落到腰间的趋势。
他赶紧伸手替沈果果把衣服摁住，可手下又是触感柔软的大长腿。
...要命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暗暗翻身躺平。
可那只小腿，就压在了他小腹处...
真的，要不，咱还是买一张床吧，他只是腿无法动，可该有的男人功能，还有啊...
霍涛是真的一动不敢动。
沈果果哪里知道这些。
她梦里正抓着一只世界顶级帕尔马火腿流口水，嫩红的色泽、细腻的触感，触感坚实有回弹...
这要是做成火腿火锅，或者直接生吃，得多好吃啊。
她正流口水之际，火腿竟然想跑。
这还了得，她立刻伸出大长腿勾住火腿。
让你跑...
于是，沈果果在梦里和火腿大战三百回合，它逃，她追，它插翅难飞。
这一夜，是真的累啊。
沈果果醒来的时候，手环已经显示十点了。
她立刻坐起身，小屋里已经没有了霍涛的身影。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完整的穿在自己身上。
想到昨晚霍涛那结实的上半身，脸上又是一阵发烫。
他们是夫妻，就算发生点什么，也是应该的，要不，就把霍涛享用了？
不行不行，必须得有爱情。
虽然上一世她看过一句话，‘是叫你心里没有男人，不是身边没男人’，可她那运行了二十多年的脑子，还是有点想不明白这种事。
太矛盾了。
纠结中，屋门打开，霍涛推着轮椅出现，身上穿着明显小了两号的上衣，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
沈果果拽着毯子一角，遮住自己。
“我和李安家借了衣服，你不饿的话，我们去买衣服吧，你看看家里缺什么，顺便一起买了。”
“好，那个...我昨晚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沈果果有点不确定，自己确实是个淑女，但美色当前，自己又睡得和猪仔一样，万一做了啥让人尴尬的事，多不好。
霍涛面色平静把衣服放在床边，“没有，你睡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等霍涛出去之后，沈果果拽过衣服套在身上。
小衣服一看就是连水都没下过的那种，是新的，听说李安是纺织厂的工人，想来家里给老婆备着这种衣服也是正常的。
就是上衣和裤子，明显大了两圈。
沈果果只能把裤脚卷起，系上腰带。
在镜子前照了照，宽松的米白色上衣，褐色卷腿萝卜裤，再配上那双运动鞋和她的丸子头，以及那个陪着她出生入死的小布兜，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民国棉麻风。
好看的。
拿了两瓶营养剂放兜里，推开门，“那我们就不吃饭了，直接去买东西吧。”
看到沈果果，可爱又纯净的小姑娘模样，霍涛眼前一亮。
就连李安见了也啧啧两声，“都是衣服，穿我媳妇身上和穿你媳妇身上，怎么差别这么大？”
霍涛掩饰不住的紧张。
不可以打果果的主意！
怕李安再说出什么让人生气的话，霍涛催促沈果果快点出发。
先去买衣服。
带着沈果果直接来到内城，“就这家吧。”
他还没有残废之前，这家名叫《浆水办》的店铺，就是风土城最大的衣服鞋帽店。
只是几年没来，怎么看着有点破败？
沈果果却没有任何异样，衣服是肯定要买的，但她不想多花冤枉钱，这家店看上去肯定不贵，很好。
抬脚踏入店内。
这里难得没有机器人售卖员，而是老板和一个活人售货员。
见到霍涛进来，老板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起身，“小涛？真的是你！好几年不见，我差点没认出来。”
“杨叔，好久不见。”
霍涛笑着回应，风土城说大不大，但人口不少，要不是特意相见，同在一个城里，也很难见到。
“这是果果，我带她来杨叔这里挑衣服。”
霍涛主动介绍，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明看着沈果果，眼里满是慈爱。
这种眼神，沈果果无比熟悉，就是看儿媳妇的眼神呗。
当年她去相亲，还未暴露自己是个种地的时，别人也拿这种眼神看她。
“杨叔好，霍涛你们聊，我四处看看。”
她甜甜一笑，知趣的把空间留给二人。
废土世界，钢铁洪流不值钱，纺织品却非常贵，因为可种植的地方非常少，再加上种植技术失传，棉花这种东西，只存在于旧时代的记录里。
现在的纺织物，都是化学衍生物品 。
做工标准，样式也不多。
小伙计很有眼色，立刻拎着一个金属框跟在沈果果身后，“把您看上的放这里就行。”
本着省钱又实用的原则，沈果果也没有多买，小衣服来三套，薄薄的睡衣一套，平时穿的衣服两套，鞋袜帽子也来了一套。
也给霍涛里里外外的衣服买了两套。
还买了两条毛巾，一条用来洗脸、洗头、擦身体，一条她专用。
霍涛家里只有一条毛巾，脸、屁股、脚共用一条，。
她可是学过生理卫生课的，实在接受不了这种用法。
即使毛巾有点贵，她也咬牙买了。
钱么，该花花，该省省...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做好心理建设，沈果果接过金属框走到霍涛身边，“我选好了。”
那乖巧的模样，看得杨明心都化了。
缺陷人怎么了，霍涛这孩子也不太缺钱，养得起沈果果，只要人温柔贴心，比什么都强。
杨明笑得更灿烂了，看都不看沈果果选的衣服。
直接安排小伙计，“包起来。”
“都是一家人，算什么账，见你过的好，相信你父亲也会开心的。”
霍涛正要说什么，店里突然闯进几个人，凶神恶煞直接插到霍涛和杨明之间。
沈果果还被推了个趔趄。

情况不明，沈果果可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推着霍涛往后面站了站。
来人个子不高，满脸横肉，像个矮萝卜，一看就不好惹。
“杨明，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马家别太欺负人了，风土城禁止斗殴！”杨明态度还挺硬。
在门口路过看热闹的人们，一听‘马家’就炸锅了。
“马家？是马大队长吗？”
“不然呢，还有谁？估计是又看上这家店了，想搅黄这家的生意，逼老板把店转给马家。”
“哎，马家就出了马队长一个高级战士，怎么这么嚣张？”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马队长的儿子，要和联盟指挥官家里联姻了。”
“害，咱们普通人就是牛马，结婚靠分配，人家大家族现在都能自己选结婚对象了...”
“嘘，这种事心知肚明得了，别拿出来说，小心被治安巡逻员听到...”
沈果果听了个七七八八。
风土城的统治逻辑是：城主-各个部门的指挥员和负责人-拥有实权的大队长，然后是各种自由组队的小队长。
当然，很多工作都由机器人承担了。
在城主之上，还有联邦指挥官。
和指挥官家联姻，这么看来，马家确实是鸡犬得道，全家升天了。
矮萝卜一脸嚣张，“谁说我们要斗殴了，风土城能有今日的安稳不容易，杨老板可别给我们泼脏水。”
“我们就是在你店里逛逛，不行么？”
杨明一时语塞。
如果他动手赶人，那就是斗殴的开始，如果他不赶人，这几个人就在店里霍霍到晚上。
客人见到这样的情况，哪里有心情买东西。
每天都如此的话，不出一周他这店就黄了。
杨明转头看向霍涛，“小涛，你们先回去吧。”
还不等霍涛和沈果果有所动作，矮萝卜就一脚拦住二人，“别走啊！你们买的东西还没付钱吧。”
“没付钱的话，我们兄弟几个也有挑选的机会。”
“拿来吧你！”
矮萝卜说着就要动手从沈果果手里抢东西，霍涛沉着脸往前面一挡。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矮萝卜。
沈果果干脆把选好的衣服放到柜台上，意思是，你想要就给你喽。
现在她的人设就是听话乖巧，这事不是她能伸手的。
见矮萝卜要为难霍涛和沈果果，杨明恨得牙痒痒，最终无奈，转头进入商铺隔间，拿出一个小铁盒子。
打开之后扔在柜台上。
“为难我的客人，你们也就这点能耐了！”
矮萝卜欣喜的拿起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之后脸色却是骤然一变，“什么玩意，怎么了死了？”
说着把铁盒子吧嗒一声，扔在桌子上。
沈果果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双眼一亮。
铁盒子里放着一只干瘪的白虫子。
那是一只蚕，只不过不是白白胖胖的，而是瘦不拉几躺在盒子里一动不动。
杨明冷哼一声，“没人会养这天蚕，死了不很正常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天蚕珍贵，被你活活养死，你等着马大队长处罚吧。”矮萝卜气急败坏，撸起袖子就想打人。
还是被手下劝住，“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人群面面相觑，头一次听说啊，这是什么新物种吗？
“马家都想要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所以这天蚕到底是什么？”
提到马大队长，杨明冷着脸不说话，怒目看着矮萝卜，“东西给你们了，拿着赶紧...走。”
一个‘滚’字在他嘴边绕了绕，还是没说出来。
马家，他也确实得罪不起。
矮萝卜气呼呼揣起铁盒，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等人们都散去之后，杨明摇头叹气，推了一把柜台上的衣服，“果果啊，衣服你带回去，不用给钱。”
“我和小涛的父亲，有一段共同战斗的经历，算是兄弟，不用计较这些小事。”
“杨叔，刚刚那天蚕是外面抓的吗？”见到自己认识的物种，沈果果有点开心。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过来，任谁也不能拒绝。
杨明正好苦闷的很，干脆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那天蚕是我偶然在无人区发现的，我也不确定是什么，带回来之后去指挥中心查资料才知道是天蚕。”
“应该是我查资料的时候走漏了消息，被马家盯上了。”
“现在那天蚕都死了，马家要来也没用。”
杨明天赋有限，只是个初级战士，当初和霍涛的父亲是一个小队，但霍涛父亲和霍涛进步太快，他跟不上之后，才明白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天赋那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后来干脆安心在风土城开了这家店，只是偶尔也会去基地外面找点物资什么的。
沈果果小脸上挂满了好奇，“杨叔，你找到天蚕的时候，周围是不是有什么植物？”
“嗯？确实有，只不过是一颗枯矮小树，几片黄叶，看着没什么用我就没带回来。”
见沈果果露出可惜的表情，杨明反应过来，“难道那树和天蚕有关？异兽不都是肉食性动物么？”
“杨叔你去指挥中心查资料，资料就没有说天蚕的作用吗？”
沈果果有点怀疑这指挥中心保留下来的资料了。
“资料里只说是用来制作布料的动物，没说怎么做啊...”杨明胡子都跟着抖了抖。
“果果啊，你知道这天蚕的详细资料？”
霍涛轻咳一声，现在天蚕死了，要是马家知道她有天蚕相关知识，怕是以后没有安稳日子了。
上前拿起柜台上的衣服，“果果，等杨叔下次有了天蚕，我们再来。”
沈果果带着遗憾准备离开。
“等等！”
杨明叫住二人，向商店外面张望一下，见没人注意这里，示意小伙计看这点，转身朝着隔间走去。
“你们跟我来。”
隔间就是个杂物间。
杨明窸窸窣窣从角落里找出另一个小铁盒，打开里面竟然还有一只天蚕，同样一动不动，一副死了的样子。
“我一共带回来两只，刚刚马家人要，我就藏了一只，原本是想留个纪念的。”
“既然果果你认识这东西，你帮我看看。”

杨明是个聪明人，沈果果直接询问发现天蚕时的情况，肯定是多少知道点的。
再加上这天蚕死了，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难不成还会去和马家告发自己不成？
还能多得到点天蚕的相关消息。
沈果果接过小铁盒，雪白的蚕身体有点发黄，她伸出小手指触碰了一下，确实死了。
可惜了~
把蚕身翻过来，就看到肚子上沾了一个黑点，就像个黑芝麻。
毫不起眼。
就像是虫子的粑粑。
“杨叔，给我一根针。”沈果果面色严肃起来。
杨明立刻从隔间柜子上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堆针线。
沈果果随手拿起一根针，用针尖小心翼翼挑起那粒‘黑芝麻’。
冲着杨明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杨叔，你运气真好。”
天蚕都死了，还好什么好？
当然，这话不能直接说，“果果你说说看。”
沈果果找了一小块布料，把小黑点轻轻挑在布料上。
“这是天蚕的卵，天蚕卵是白色的，变成黑色之后，就意味着要孵化成功了。”
“啊！”
杨明和霍涛都是一惊，“你确定？”杨明不可置信，尤其是听到沈果果说，要孵化成功了。
那岂不是说，他要有一只天蚕了？
不对，重点是沈果果知道的太多了。
同样，这话依然不能直接说。
沈果果端着布料，“如果杨叔信得过我，把这颗蚕卵交给我，如果杨叔能带回你说的那些树叶，我大概...应该能养活天蚕。”
“好！”
“我这就去找那些树叶。”
“等下，”沈果果拦住人，“杨叔，不过我们丑话说在前面，这天蚕卵是无意间发现的，原本你这天蚕也是死了的。”
“如果孵化过程中有什么意外...”
“不不不，果果，小涛，你们放心，这点好歹我还是懂的，你就放心干，什么结果我都认了。”杨明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他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
如果沈果果不提出这是天蚕卵，他大概率也会错过。
现在最起码有了希望。
沈果果也投桃报李，“那孵化的地点就选在杨叔店里吧，做好保密工作别被马家知道就行。”
杨明一愣。
天蚕孵化啊，这是多么大的事情，多么重要的技术，放在他这里孵化，意思就是沈果果愿意把孵化过程和方法告诉他。
杨明激动的搓搓手，“小涛，果果，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天蚕后面有什么收益，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当然，有风险都是我的。”
还挺上道。
沈果果表示很满意。
随即指着那一角布料，“看样子还能撑个多半天，晚上七点左右，我和霍涛再来，杨叔能把树叶带回来吗？”
“能！”
杨明回的斩钉截铁。
沈果果也不耽误时间，把白来的大包衣服挂在轮椅上，离开浆水店，直奔异兽屠宰场。
路上，霍涛突然出声，“谢谢。”
“啊？干嘛突然这么说？”
“你是因为杨叔是我父亲的朋友，才冒险帮忙的吧。”霍涛觉得沈果果就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
出手帮杨明，还有对上马家的风险，明显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沈果果拍了拍霍涛宽阔的肩膀。
“有很多原因，你的面子只是一方面。”
“这是一个机会，成功了，我们可以赚一笔，失败了也无妨，而且你看，杨叔也没有收我们的衣服钱。”
“我们可是一家人呢，别那么客气啦！”
沈果果说的十分坦然。
有人把他放在心上，霍涛心里无比熨烫，就像他小时候偶然间喝过的一次热牛奶一样。
心里说不出的甜。
到异兽屠宰场，看到守门的机器人时，沈果果小手一拍脑门。
“哎呀，忘了！”
“忘了什么？”霍涛抬起头看着她。
沈果果走到机器人面前，“hi，兄弟，上次借你的小铁盆，我忘记带过来了，下次，下次一定给你带过来。”
【滴...】
【滴...】
从来没有人类和机器人做过什么承诺，向来都是条约规定。
条约之外，不作数的。
可沈果果这么搞，看守机器人有点短路。
“下次啊，你放心，我一定带过来，那我们进去啦！”沈果果摆摆手，推着轮椅进入屠宰场。
这里和垃圾场不同，大家做个简单的登记，就可以随便进出。
今天的屠宰场异常热闹...乌烟瘴气的...
和沈果果刚穿越来的那天广场一样热闹，人们聚集在最大的操作台周围。
在人群外面什么也看不到，沈果果垫着脚尖，也只能听到动物嚎叫声和人们聊天，半天才勉强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低头和霍涛解释，“好像有人猎杀到一只猪，李大料理师正在杀猪。”
“啧，小姑娘你瞎说什么？那明明就是乌金兽。”
这下轮到沈果果CPU不够用了。
大眼睛里泛着一丝迷茫。
乌金兽？
她大学时，在实操噶猪的时候，老师好像说过猪的雅号，就是洋气别称，有乌金、兰子、糟糠氏、长喙将军、黑面郎等。
没想到三百年后的废土世界，竟然返璞归真了。
啧啧啧...
找了个角落，推着霍涛挤到最前面。
这才看清楚这乌金兽的真面目。
她揉了揉眼睛，有点怀疑人生。
刚刚在人群外面，只能通过叫声判断是一头猪。
可没想到这么大！
黄牛那么大！
看到黄牛大小的猪，扯着嗓子干嚎，还有那粗壮的大尾巴，以及巨大没有嘎了的蛋蛋...
沈果果深吸一口气。
很好，符合废土世界变异兽的形象。
此刻乌金兽四肢被铁绳固定在屠宰台上，头上血淋淋的，都是弹孔，可见捕捉的时候废了大力气了。
沈果果也见到了传说中的李大料理师。
不胖不瘦，面色严肃，穿着一声青色棉布衣服，头上带着同色系头巾。
有点像古代的老学究。
完全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老头，这要是放在什么劳动公园相亲角，绝对是抢手货。
李大料理师身后还站着一个助手。
他向前抬起双臂，助手立刻帮他把袖子挽起来固定好。
再手心向上，助手立刻递上一把锃亮的长刀。
沈果果看得津津有味。
杀这么大的猪，一定很爽吧！

第20章 李大料理师不要的，我要了
之前她杀猪无数，一般的猪也就四百来斤，这头猪目测至少一千斤。
可惜了。
她不是今天的杀猪匠。
只见李大料理师直接操刀，第一刀就扎在乌金兽的脖子处。
乌金兽发出惨烈的哀嚎声。
接着刀刃下滑，从脖子滑到乌金兽的屁股。
锋利的尖刀映射着他严肃的表情。
人群里的叫好声，伴着乌金兽最后一声嘶叫，爆发开来。
然后李大料理师竟然直接把手伸进乌金兽的肚子里，一阵摩挲之后，拽出一颗篮球大的猪心。
看着热气腾腾的猪心，人们开始疯狂沸腾。
李大料理师面无表情继续抬起刀，直接把乌金兽所有内脏都撸下来，丢弃到排污渠里。
然后飞刀旋转，把一张完整的猪皮，连着白肉都切了下来，最后一下，竟然把硕大的猪头、猪尾巴、猪蹄子也剁下来扔到大坑里。
不得不说，李大料理师剥猪皮这一手刀法，确实赏心悦目。
看对方的手法和身形，沈果果猜测，这李大料理师至少是个中级战士。
这一手直接让现场氛围达到顶点。
人们的欢呼声，就像废土世界的音乐节，震得沈果果耳朵疼。
见李大料理师开始洗手解围裙，乌金兽的主人急忙上去，不知道和李大料理师说了什么，大料理师矜持的侧头看了一眼助理，助理抬起手环。
看样子是要转账。
人们在操作台前只有羡慕的份。
沈果果一脸不可思议。
这就完了？
没有放血不说，也没有去猪毛，甚至也不切割猪的各个部分。
还有猪头、猪内脏、猪皮、猪尾巴、猪蹄这么多精华美味...也不要吗？
她再次见识到废土世界的豪横，以及无知。
直摇头叹息。
废土世界，大部人的食物就是营养剂，沈果果也吃过，味道寡淡的很。
一日三餐都是那玩意，时间久了，估计都要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