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了二哥的消息。
“这次荒原大战，是为了争夺一块净土。”
傻二哥的话回响在她脑海里。
后来，马武略和马柳烟死了，大哥二哥也没有对外说过这个消息。
这件事就石沉大海了。
“果果，怎么了？”听到她的动静，霍涛一闪身，出现在客厅。
沈二花紧跟其后。
沈果果看着沈二花，“二哥，荒原大战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
“怎么突然问这个？”沈二花挠挠头。
不过亲爱的妹妹要问，他当然是知道什么说什么。
“荒原大战是不定期开启的，每次都是为了争夺什么宝物，上一次好像是十五年前吧。”
“参加的基地派出战队，去指定的地方猎杀异兽，胜出的基地先挑选宝物。”
“过去风土城，连第一轮选拔都进不去，所以很多人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也解释了霍涛为什么也不知道荒原大战的事。
哦，是这样啊！
沈果果秒懂。
哪里有什么宝物，无非就是争夺新资源而已。
新的资源出现，哪个基地也不敢占为己有，怕成为其他基地的靶子，所以就想出了这种竞争的方法。
输了的基地，输的心服口服，就不会想着找事了。
“那什么是净土呢？”沈果果又问。
几人齐齐摇头。
“不过应该挺珍贵的，要不那个王八蛋也不会追杀我们一路。”提起被追杀的经历，胡豆豆还是很生气。
“行吧，那没事了，和咱们没多大关系，”沈果果这下放心了。
“二哥二嫂，荒原大战的事不要告诉别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嗯，你放心。”
“啊，对了，荒原大战什么时候开始呀？”临走时，沈果果又问了一句。
沈二花两眼望天，摊开手指开始计数。
胡豆豆送他一个白眼，“算算日子，差不多还有三十来天。”
沈果果点点头。
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干脆抛之脑后。
回家就做了个新的饭盒模型，这次是标准的铝制饭盒模样。
想了一下，又手搓了一个圆头圆脑的铁勺子。
造型简单，模样可爱，算是弥补一下没有玻璃盖的遗憾。
“老公，把那个五金店的老板喊来，咱们下单。”
沈果果把事情交代给霍涛，就上楼去做拉伸，胳膊的酸痛感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
动作专业、姿势标准。
霍涛上楼进屋，就看到沈果果这奇怪的姿势。
“胳膊还痛吗？”
“好多了。”
“你别做了，我给你捏捏。”
霍涛衣服一脱，洗干净手，温润的大手掌覆盖在沈果果的肩膀上。
开始给她揉捏。
“这里呢？酸不酸？”
“嗯，酸。”
“这里呢？”
“嗯...酸的...”
“力度，可以吗？”
“可以。”
“不是，等下，你干嘛？”沈果果的声音陡然拔高，“不是说了要经过我同意吗？”
“我刚刚问你了，你说可以的。”
“我没有！”
唔...
二楼的灯熄灭了。
瓦力在院子里默默整理乌犍肉，抬头看了一眼二楼。
悄悄穿过中门，从正门离开。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基地最中心的大灯，偶尔有光闪过院子的一角。
沈果果半夜醒了，摸着黑上了个洗手间，端起水杯想要喝水。
喝了个空。
平日里霍涛都会在二楼放一杯水，今天二人睡得早，霍涛没有准备水。
她穿上拖鞋下楼，去客厅里接水。
一杯水下肚，总算舒爽了。
端着水杯转身上楼，楼梯走了一半，她身体一顿，猛地转身看向院子里。
眼神扫过院子里每一个角落。
没错，没有瓦力的身影。
回到客厅，开灯，把每个角落都检查一遍，依然没有瓦力。
臭小子！
离家出走了？
这是去偷情还是去造反？
她噔噔噔跑上楼，一脚轻踹在霍涛屁股上。
“啊？怎么了？”
“果果。”
霍涛直愣愣坐起来，丝毫没有迷糊的样子，沈果果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睡了。
“瓦力不见了。”
霍涛眉心一皱，看了一眼手环，“晚上一点，它能去哪里？”
风土城大部分地方晚上都会关门。
瓦力一个机器人，很多地方又进不去。
沈果果开始换衣服，“你给朱大哥发个消息，让他给我们查一下监控。”
瓦力是个机器人，特征又明显，监控很容易找到它。
这个点，朱广平刚刚到家，正在吃朱小鸭带回来的乌犍肉。
收到消息后立刻放下筷子，调动自己的权限查看瓦力的踪迹。
先从美食店附近开始差。
这就是权利的好处，当初他还是个小队长的时候，查马武略的踪迹，还偷偷摸摸的。
哪里像现在如此方便。
很快，瓦力去了垃圾场的消息，就被送到霍涛手环上。
他也很好奇，大半夜的瓦力要去干嘛。
可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冒然前去，多不礼貌。
所以贴心的询问是否需要他一起去。
霍涛拒绝了朱广平，和沈果果穿戴好，朝着垃圾场快步走去。
自从沈果果搬到内城，就没去过垃圾场。
多日不见，垃圾场除了垃圾更多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不对，还是有变化的，门口的守门机器人不见了。
沈果果深吸一口气，和霍涛蹑手蹑脚走进垃圾场。
想也知道，垃圾场平日根本无人来，再加上是深夜，守门的机器人松懈很正常。
偌大的垃圾场里，只有一架灯塔，散发着弱光。
而且垃圾似乎也出奇的多，几乎要把灯塔埋住。
二人一步一步朝前走，霍涛调动高级战士的敏锐听力，拉着沈果果朝垃圾场深处走去。
（沈果果：瓦力，你死定了！！！）

第208章 瓦力：以命相酬，我愿意。
二人走到不远不近的距离，霍涛拉着沈果果，微微用力，就跃到一个较高的垃圾堆上。
原本的地方，垃圾滚落一片。
很快，一台机器人就迈着机械步，绕过垃圾山，看了一圈。
沈果果仔细看了一眼，正是垃圾场那个守门员，她不会认错。
守门机器人没有看到什么人之后，转身回去。
她和霍涛蹲下身，朝山下看去。
最先认出瓦力，一条腿粗一条腿细，不要太好认了。
它正翘着手指头捏着细小的螺丝刀，专心地给地上的一台机器人开膛破肚。
旁边蹲着一堆破破烂烂的机器人，目测有七八台，有的闪着红光，有的彻底熄灭。
守门员站在一旁，闪着小红眼睛。
【滴，豆沙了，豆沙了。】
瓦力转动大脑袋对着它，【滴，都杀个屁，我们没有主动攻击程序。】
【滴，人类食不食油饼！】
【滴，人类没有病，它们都是按照正常程序销毁的，你让让，挡光了。】
沈心和霍涛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震惊。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瓦力之外的官方机器人，说出设定之外话。
相比之下，瓦力要自然很多。
她一直以为其他机器人和瓦力差不多，不过现在看来，瓦力的版本似乎更胜一筹。
这是要上天啊！！
守门机器人转身离开，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一个铁盒子，打开放在地上，里面是各种机器人的小配件。
【滴，瓦力哥哥，都是我收集的。】
还哥哥...
真的是...沈果果一时不知道说守门机器人是死夹子还是臭绿茶。
瓦力扒拉一下，【滴，没有一个能用的。】
这时，蹲着的机器人里，立刻有一个机器人站起来，一卡一卡走出来，毫不犹豫躺在地上。
守门机器人指着它说，【滴，用它的吧，它的电池已经没救了。】
沈果果二人眼睁睁看着瓦力，从别的机器人身上拆零件，给其他机器人用。
甚至对不上的时候，它还从自己腿上扣了颗螺丝下来...
那手法，别提多熟练了，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沈果果抬头望天。
不断回忆着自己的教育理念，到底哪里出错了。
天赋的本质，就是基因突变。
她修理瓦力的时候，明明什么也没做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对，她带着瓦力去过黑市，难道是玉娘子做了什么手脚？
也不对，去黑市之前，瓦力就有点聪明...
【滴，几点了？】
瓦力问守门机器人，它胸口的显示屏是个摆设，它看不到时间。
守门机器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它的也是黑屏状态，上面有一条巨大的裂缝。
【滴，布吉岛。】
瓦力抬头看天，天亮之前一定要回家。
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两双大眼睛。
【滴滴滴滴滴....】
瓦力机械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一副CPU要炸了的样子。
沈果果和霍涛还没想好要不要现身，以及现身之后要怎么处理，结果就被发现了。
守门机器人也发现了二人，滴滴滴滴的原地转了两圈之后，快速跑到垃圾场门口，继续充当守门员。
沈果果：...
霍涛：...
行吧，好样的。
五分钟后，沈果果和霍涛坐在一个放倒的铁皮柜子上。
瓦力和守门机器人站在他们面前，垂着大脑袋。
其他机器人直接装死。
霍涛一言不发看着面前两个机器人，以眼神示意沈果果，你来吧。
教育孩子这种事他，他着实没经验。
“说。”
沈果果只吐出一个字。
瓦力闪着小眼睛不说话。
“这里是什么世道，你们不知道吗？”
“被人类发现之后，不止是你们要被销毁，全城所有的机器人都可能被销毁。”
“怎么？你们活着的机器人已经活腻了？”
“还是说你们已经有手段对抗人类了？”
“说话！”
沈果果一声比一声严厉，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瓦力和守门员浑身一颤。
它们的脑容量，还未想到过全城机器人的命运。
这个道理，太过深刻。
此刻被沈果果点破，瓦力的大脑袋上都是惊慌和无助。
【滴滴滴滴...姐姐，姐夫，我错了。】
沈果果暗暗松口气，还好，知道错。
“我问你，它们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不要隐瞒。”
【滴，是那场洪水淘汰下来的机器人，官方不能修了，也没人要了，就丢在这里的。】
【我...我就是看它们可怜。】
呵呵，你都进化出同情心来了！
沈果果对人工智能的看法很复杂，一方面，她认为是人类发展了它们，规则还能约束它们。
另一方面是，凡事都有两面性，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些破破烂烂的机器人，会不会成为推翻人类的星星之火？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也太复杂了。
“怎么办？”她看向霍涛。
霍涛拉起她的手，也不嫌脏，放在嘴边亲了亲。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意思是，只要他高级战士的身份在，就能保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守门机器人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一脸不解。
扭动大脑袋看着瓦力，视线下移，视线落在瓦力的机械手上。
瓦力警惕的看着它。
[?_??]
“瓦力，我问你，你作为前官方公务员，知道就算你把它们修好，它们也没有身份吧？”
【滴，知道。】
“那你准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让它们一直待在垃圾场吗？”
【滴...不知道。】
“如果你无法约束它们，它们走出垃圾场，会发生什么事，你知道吗？”
沈果果的语气越发温和，可瓦力听着，它感觉自己体内的电池要断电了。
怎么办？怎么办？
脑子转不过来了。
此时只能凭着它的本能行事。
它上前一步，学着霍涛的样子，拉起沈果果的手。
霍涛立刻瞪大眼睛。
你敢亲一个试试！！！！！给你头拧掉！！！！
瓦力垂头看一眼自己那无用的显示屏，一拳打碎。
“你干什么？”
沈果果嗖的站起来。
这是要玩自虐博同情吗？她更气了。
瓦力从身体里拽出一根电线，上面带着一个黑色端口，沈果果认出，这是它显示屏的连接线。
也是所有机器人的端口。
机器人们和人类的手环互动，都是通过这个端口传输的。

它轻轻握住沈果果的手，这是它第一次牵沈果果的手。
意识中一种名为亲人的感觉，开始具象化。
它把沈果果的手环放到那根电线端口上。
霍涛警惕的看着瓦力。
沈果果也不知道瓦力要做什么，静静等着。
十几秒之后，沈果果的手环发出一声嗡嗡声。
瓦力握着沈果果的手，恋恋不舍的放下。
沈果果疑惑的看着手环。
上面多了一个新的图标，一颗黑色的爱心。
【滴，姐姐，如果瓦力以后不听话，你就长按这个图标一分钟，瓦力会自动销毁】
【我没有骗人。】
沈果果呼吸一滞。
谁能想到，瓦力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是主动把它的性命交给她了。
目光复杂的看着瓦力。
“你为什么会这个？”
【滴，我不知道，我刚刚想的时候，就自己会了。】
沈果果又气又好笑。
此时也真正的意识到，她不得不面对，瓦力已经产生真正的人工智能了。
会开心和难过，会紧张和同情，还会自发思考，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现在好了，有了瓦力的投名状，她还能怎么办？！
她双手环抱，指着其他机器人，“那它们呢？”
它们要不要奉上投名状？
守门机器人小红眼睛急速快闪，滴滴滴了几秒钟，憋出三个字，【滴，我不会。】
【滴，姐姐，我会管好它们的，它们不会闯祸，只会好好工作。】
沈果果决定再给瓦力上一节关于死亡的课程，“瓦力，你要记住，人会死、树会谢、河会枯，所有生命最终都会死亡。”
“机器人也可以死亡，如果你把它们看做生命的话。”
瓦力没有说话，表情陷入思考。
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有了生命和死亡的概念。
沈果果这么说，主要是防止瓦力以后没得干往家里捡废了的机器人。
她可没办法给那么多机器人搞合法的身份。
【滴，瓦力知道了，姐姐。】
“行了，你也别修了，把这些都藏好，等我想想办法。”
“记住，在这之前，你不准再来。”
她没有问瓦力这是第几次来这里，但在她想到处理方法之前，不能再让它来了。
【滴滴，好的呢！】
瓦力有点开心。
和守门机器人嘀咕几句之后，跟着姐姐姐夫离开了。
一路上都紧紧贴着二人，生怕被抛弃了一般。
霍涛送它一个白眼。
现在知道怕了？半夜出门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么！
不过他是个成熟的大人，不跟小屁孩子一般计较。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沈果果困得哈欠连天，和霍涛洗个手，就抱着睡去了。
大清早的，猴家后院，猴族长一连等了好几天，猴子石打着哈欠陪在一旁。
终于等到了自家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祖宗。
“老祖宗，您等等哎！”
身为初级战士的猴家族长，也跟不上半只脚踏进火葬场的老祖宗。
不过还是抓到了一个背影。
“您倒是给个准信，那新晋的高级战士和大料理师，要怎么办呀？”
他扯着嗓子在后院喊，结果得只得了一句。
“傻X，打不过就加入啊！”
那声音，一如既往猥琐。
无缘无故挨了骂的猴族长，在原地呆愣着，几秒后，一拍大腿。
“还是老祖宗有智慧。”
猴子石继续打哈欠，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迷迷糊糊道，“对啊！老祖宗说的对，打不过就加入呗。”
“我们也开个美食店或者培养个高级战士。”
“不过爷爷，现在培养个高级战士，不现实，要不您还是考虑下开个美食店吧。”
“那是不是要培养一个料理师？”
猴子石双眼立刻瞪大，也不困了，“爷爷，您看我如何？我可以为了猴家做牺牲。”
“我愿意去沈果果那边当学徒！”
猴族长望天。
一想到猴家以后要交给这么一个玩意儿，就感到深深的绝望。
可只有猴子石是自己亲生的孙子，旁的子嗣都是其他房的。
想了一下，对猴子石说，“去把你父亲给我叫来。”
“嘻嘻，是商量我去当学徒的事吗？您等着。”
猴子石一溜烟跑了。
猴族长无力叹气，他是想和自己儿子说说，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吧。
有同样困扰的，还有城主齐东方。
齐东方如往常一样早起。
他还是收到了自己小儿子翘课的消息。
无奈地坐在院子里发呆。
大儿子是那种废了，小儿子是另外一种废了。
一个是没法生孩子，一个是普通人担不了城主之位。
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寄希望于孙子吗？
不行，那也太不保险了，最好是能自己再生一个，不，生三个...
想了一下，还是给刘老板发了消息。
“想办法让你母亲去沈果果那看医生。”
半个小时候也没有收到回复。
他又发了一条，“否则我就把你送去联邦基地，听说那边已经有技术，男人只需要贡献种子，就可以收获一个孩子。”
他立刻收到了刘老板的回复，“算你狠！”
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齐东方神清气爽，开始一天的工作。
收到消息的刘老板恨得牙痒痒。
但他没办法，他知道，老头子对他的喜爱，那是建立在母亲的基础之上。
真要遇到什么事，他肯定是那个牺牲品。
洗漱之后，下楼找到罗山黛。
“母亲，老头子他要把我赶去联邦基地。”
罗山黛穿着一身纯白宽松睡衣，站在院子里，慢悠悠的做着伸展运动。
听到儿子的话，眼神也没有给一个。
“送呗，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去联邦基地长长见识。”
“我...”
刘老板真的是，想一头撞死。
“可我不想去啊！母亲，你就可怜可怜我。”
“咱们去果果那边，你就装装样子，我会和老头子说，你那病治不好。”
“求你了...呜呜呜...”
“滚开，别恶心人，”罗山黛无情驱赶。
只不过这次刘老板是真的被齐东方的话吓到了，一个劲的软磨硬泡。
最终，在下午的时候，二人出现在了商业街。
罗山黛第一次来果果美食店，看到门口排队那么多人，不住的点头。
刘老板原本想走侧门，罗山黛执意要走正门。
就是为了看看热闹。
“母亲，咱们直接进去，我和果果约好了。”

王意在铺子里端着大勺给顾客盛食材，他见过刘老板。
“老板好，您找夫人的话，从这里过去就行。”
他把刘老板和罗山黛引到中门。
“好，你快去忙吧。”
二人都是第一次踏进营业中的果果美食店。
立刻都被墙壁上的金属画吸引。
“嘶，母亲，你不是把它丢了吗？”
罗山黛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难道不是你偷偷藏起来，又送给沈果果？”
“冤枉啊！我对天发誓！”
这幅画是罗山黛早年的作品。
齐东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送了一幅珍贵的纸质古画，从那以后她就喜欢上了赏画。
渐渐的又喜欢上作画，只是笔墨纸砚太贵了。
突然有一天奇思妙想，金属板那么多，就在金属板上作画呀！
还真让她做成了。
第一幅画还是和齐东方共同创作的，可惜，物是人非，多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就把这画扔了。
谁能想到又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吗？
刘老板也觉得，或许是个好兆头，“母亲，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到时候您可别说漏了。”
说完殷切的带着罗山黛进了后院。
昨晚瓦力半夜离家的事已经翻篇了，沈果果正琢磨那牛黄和牛宝呢。
只知道牛黄丸配方里有水牛角、珍珠、朱砂、雄黄黄连等等多种药材。
珍珠倒是有，其他的啥也没有。
只能先把牛黄拿出来风干，以后有机会了再搞。
至于牛宝，再不处理就坏了。
早上刘老板发消息说要过来，她就琢磨着，要不，给刘老板吃了？
这么大的牛宝，还是变异后的，应该不会吃坏人...
“果果，我带我朋友来了，这是我姐姐。”
沈果果隐约在哪里见过罗山黛，一时又想不起来，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刘老板则和霍涛坐在一起闲聊。
沈果果知道罗山黛是来看病的，再加上还是刘老板口中那位神秘的朋友，干脆把人带上二楼。
“夫人，这里的风景更好一些。”
其实没什么风景，只是视线相对开阔一些。
沈果果在走廊放了一个高脚铁制小圆桌，和两把高脚凳，上面铺着毯子。
她和霍涛经常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你这凳子倒是新奇。”罗山黛学着沈果果的样子，坐上去。
视线开阔了，心情都好了。
倒上两杯桑叶茶，递给罗山黛一杯，把桌面上的几个食盒打开，里面都是她准备好的小吃。
“夫人，您尝尝。”
“经常听那孩子提起你，也经常吃到你送给他的异兽肉。”
“夫人，那些都是小事，刘叔对我们颇有照顾，他说您是失忆症？”沈果果对罗山黛颇有好感。
漂亮姐姐，乌发黛美，整个人都被一股温柔的气息包围着。
她不自觉语气也放缓了。
罗山黛喝了一口茶，原本她只是为了儿子走个过场，只是在铺子里看到那幅被丢弃的画时，很多往事浮现出来。
突然就想找个人说一说。
沈果果一双大眼睛，满满的倾听欲，让罗山黛有了倾诉的欲望。
“实不相瞒，我和现任城主，是分配在一起的。”
罗山黛开局就是王炸。
沈果果消化了好一阵，怪不得刘老板能给她接到城墙改建这样的大项目，原来是有这么神通广大的亲戚。
只是这...关于城主大人的八卦，听还是不听...
“齐东方这个人，年轻的时候长得还行，野心勃勃，对我不冷不热。”
“我呢，一直以为他的心思都在事业上才对我冷淡，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一天，突然就想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罗山黛讥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也是傻，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沈果果点点头，表示同意。
对方喜欢不喜欢自己，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当你去询问的时候，就代表你无法感受到爱意，心里是知道答案的。
“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罗山黛转头看向沈果果，沈果果摇摇头，这个时候，她只要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就行了。
“他说，他和我在一起，不甘心。”
“哈哈，不甘心！他总觉得自己还会遇到更好的。”
“我问他，那你是有其他喜欢的人？”
“他说没有，但对我只有亲情，没有爱情。”
罗山黛视线转向远处，语气稍微平缓一些，“分配的对象，也无法更换，我太天真了，想着以后有了孩子，一切就会好起来。”
“我听说，当初你是自己争取换的对象，很棒！”
罗山黛话锋突然一转，夸了沈果果一句。
沈果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初她刚过来的时候，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过幸好自己努力争取，换了霍涛。
“那后来呢？”
罗山黛语气渐渐没落，“日子就那么过，我们结婚两年时，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他找到了真爱。”
“风土城没有什么夫妻分开的规定，他执意要去和真爱发展。”
“我用尽手段挽留，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怀孕了，他还是搬出去和那个女人住一起。”
“只不过，几年后，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
“他和那个女人说，他也不喜欢她，他要寻找真爱。”
听到一半的时候，沈果果以为天道后轮回，城主大人要被甩了。
谁能想到城主大人竟然来了个回马枪。
真是个渣男！
“接下来他又找了谁，我也没有关心，靠着我本家的帮助，给孩子改了名字，独自把孩子抚养长大。”
罗山黛的视线，从楼下刘老板的身上扫过。
“后来齐东方多年经营，也爬上了城主之位。”
“可笑的是，他竟然回来和我说，找了一圈，才发现我是他的真爱。”
“垃圾一样的男人！”
“凭什么他要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
说的对！
剧情之狗血，沈果果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但看得出来，这位夫人最开始，是真的喜欢过齐城主的。
沈果果代入一下自己。
如果霍涛敢如此待她，她会把风土城炸了，她不好过，大家都别过了。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尽管如此，她也不能跟着骂城主，只能用此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