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沈熙看了他一眼,丝毫不觉得心虚也不觉得不妥。
从她将白惊风带在身边时,就没有停止过试探他,让沈栖盯着他也是一样的道理,白惊风肯定明白。
他没有离开,沈熙暂时想不出什么理由。
温尔修斯已经抽空去把车开出来了。
“沈熙,上车。该走了。”他降下车窗对沈熙他们道,但只叫了沈熙。
沈熙拍了拍希斯安瑟的手,希斯安瑟拉着她去了后座,白惊风和沈栖也跟着进去。
温尔修斯看了一眼在外面手足无措的女子,大约猜到是什么情况,唇角勾着一丝淡淡的浅笑。
他要看看希斯安瑟要怎么解决:“你到副驾驶这边来。”
本来是给沈熙留的位置,不过沈熙去了后面,那就只能让她上来了。
车门被自动打开,女子有些束手束脚的坐了上去。
谢欢欢已经醒了,但还是那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让人惊讶的是,谢欢欢对那个突然找上希斯安瑟的女子十分有好感,在她面前的时候,总会安静许多,脸上的惊恐也会减小,问话也能正常回答。
但是却得不到想要的信息。
“我问你那时候为什么要扯沈熙,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
希斯安瑟的话越说越冷,血红的眼眸中都泛起了狠意。
“没、没有。”谢欢欢闪躲的看向别处身子微微颤抖着,然后看向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求助。
女子一愣,然后盯着希斯安瑟道:
“殿下,别逼她了。她想说的时候……”
“你有病?”希斯安瑟听见她的声音就烦,眼角余光看了沈熙一眼,见她没怎么在意才松了一口气。
但又隐约有点不高兴,情敌都跑上门挑衅了,她还能坐得住。
希斯安瑟的眸光阴郁了几分,冷冷的接着道:
“有病就治,她差点害死了我女朋友,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话。”
女子咬了咬唇道:“是我错了。”
然后看了沈熙一眼问:“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温尔修斯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个人看来不是他们这个时代的。
他觉得有点意思,这个女子如果真的如他猜测那般,和希斯安瑟的前世有关,那岂不是……
穿越时空再续前缘?
听起来还挺感人的,如果这狐狸要是真的再续前缘去了,那倒是挺好的。
温尔修斯巴不得他对这个女子余情未了,毕竟是能跨越时空的感情,想必比白秋沂口中的所谓承诺要更深刻。
“你认识我吗?”温尔修斯想起白秋沂说的希斯安瑟和他的事情,于是问那女子,“冒昧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转头看向温尔修斯,仔细看了看,然后突然闭上眼,似乎刚回忆起什么,又似乎头很痛,睁开眼的第一反应是往希斯安瑟身边躲去。
温尔修斯意味不明的看了希斯安瑟一眼,然后朝着沈熙身边靠了靠。
希斯安瑟脚步微动,也想靠近沈熙几分,但是紧接着又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看了女子一眼道:“滚远点。”
他总不能真的把这个女人交给沈熙解决吧?
她又不去缠着沈熙,沈熙就算真的想解决这个烦人的女人,也做不了什么。
谁知道她赶都赶不走?
因为他的态度女子不敢靠近他太多,但也没再和温尔修斯说话,而是十分戒备的看着温尔修斯。
过了一会儿后才开口:“我叫苏风鸢。”
“我不认识你。我只认识……希斯安瑟。”
她记住了希斯安瑟的名字,是之前从他们的对话中听来的。
希斯安瑟冷着脸,他一点也不想被她认识:“我不认识你。”
“我……我知道。”苏风鸢点了点头,她知道的。
她已经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她知道希斯安瑟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那个人了。
但她还是习惯性想留在他身边,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太大的变化吧。
除了对她的态度差了很多……
“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认识你了。”
希斯安瑟没理他,只认识他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世界上认识他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那些粉丝找上门来说一句只认识他,或者说非他不嫁,那他就得把人留下?
真是搞笑。
他跟着沈熙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沈熙从进来后,就一直看着谢欢欢。
谢欢欢低着头,完全不敢看沈熙的方向。
如果刚才希斯安瑟还觉得谢欢欢是害怕他,那么现在……
他发现谢欢欢其实是在害怕沈熙。
明明她只是这样坐着,连一句话都还没说。
“我……我想休息。”谢欢欢忍不住开口。
沈熙的视线明明很平静,可她却觉得整个人都被她的目光穿透了,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她不知道沈熙会不会和她动手,但是自己根本打不过她。
所以她想赶人离开。
“医疗费自己交,好好休息。”沈熙听见谢欢欢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了两步后又对谢欢欢道,“你的检测器可以给我吗?我们带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有损坏。之前的情况太危险了。”
“后面会让人送还给你。”
谢欢欢点了点头,把寄生检测器从脖颈上取下来,然后交给了在附近的白惊风。
白惊风接了过去,拿在手里研究了一会儿,才递给沈栖。
沈栖不感兴趣,直接给了沈熙。
而后他们便转身离开,苏风鸢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第173章 番外篇-蹊跷
将苏风鸢留下,沈熙花了些时间让她接触星际的各种设备,确定她独自出门也不会饿死后,便不再管她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哪儿需要人时时刻刻的盯着?
他们没着急去霍德罗公爵府上,而是先回了安格空间,去了谢欢欢的家里。
“我都跟你们说了,这里早就没人住了。”保安带着他们到了谢欢欢的家门口,一边道,“怎么可能还有她爸妈在呢?谢欢欢那孩子,她弟弟死了没多久就跑了,后来父母又进了医院,没多久就被她接了出来。”
“再然后,一家子都搬走了。反正我估摸着是搬走了,整天都不见开门的。”
“你们在门口看看就行了,我也没有钥匙,不可能强行开门。”
“好的,麻烦您了。”沈熙点了点头对保安道谢,保安见她这么礼貌,态度也好了不少,心里还有点疑惑,不知道这几人和谢欢欢他们一家是什么关系。
看起来非富即贵,谢欢欢一家不过就是开了个小超市,家里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
没想到这么久了还会有人来找他们,当初谢欢欢爸妈住院的时候怎么不来呢?
反正他怎么想都想不通,把人带到了就走了。
在门口什么都看不见,沈熙他们等保安走了之后,立刻动手开了谢欢欢的家门。
保安说的和谢欢欢说的完全不一样,但保安并没有骗他们的必要,而且几人也都看出来了,他并没有说谎。
打开门进去,屋内显然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呼吸之间都是冰冷的空气,太久没有打扫,仿佛还能感受到灰尘随着冰冷的空气进入体内。
客厅上的东西十分凌乱,离开家的人显然是极为仓促的,临时起意。
另外三个房间房门紧闭着,只有厨房和卫生间的门没有关。
温尔修斯朝着一间卧房走了过去,尝试打开门,但似乎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也可能是离开的人拿着钥匙锁上的。
“打不开,白惊风你来试试。”温尔修斯后退两步,叫了在厨房闲逛的白惊风一声。
白惊风双手揣在衣兜里,身后背着自己那把琴,走到门边叹了口气道:
“我学这门技术可不是为了专门给你们开锁的,我是为了闯荡江湖有点保障。”
他很是不高兴,但还是拿着一根纤细的簪子,在门锁上捣鼓了两下,而后用上了自己的异能,咔哒一声后,门便被打开了。
白惊风开了门,先是后退了一步,神色略微有些古怪。
沈熙一把拉住要开门进去的温尔修斯,看了沈栖一眼。
沈栖会意的先开门进去,这是一间卧房,他看了看然后道:“没什么东西。”
瞧了一眼床上盖着的被子,里面有些鼓囊囊的,似乎是有什么。
“可能床上有东西。”说着就走到床边,伸手将被子一掀,只是两个枕头。
沈熙他们也走了进来,整个卧房和客厅一样,有着一股没什么人住的气息。
除了一些卧室都会有的基本家具,还有一个让人不得不注意的柜子。
柜子上了锁,放的位置有点突兀,看起来不太对劲。
“这个柜子……”希斯安瑟也注意到了这个柜子,不过他注意的是柜子上的锁。
是指纹锁,不过这柜子已经没电了,放在这里,电源线不够长,不能接入电源。
“挪开看看。”
“打开看。”温尔修斯和希斯安瑟同时出声,一个要挪开,一个要打开。
两人说完后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看向沈熙,等着她的话。
“先打开吧。”沈熙道。
“直接打开吧。”温尔修斯道,希斯安瑟点了点头,要是等充电然后破解指纹锁,那也太慢了。
他直接伸手贴在柜门上。
很快柜门上就附上了一层冰霜,紧接着砰的一声,冰与柜门一同破裂,还不等他们看清柜子里放了些什么没有,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直接朝着希斯安瑟扑了上来。
希斯安瑟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有感受到这里面有人的气息,他下意识一脚踹了过去,但还是被那男人抓破了肩膀上的衣服。
几枚冰刃蹭蹭蹭的将男人的手脚都钉在柜子里,后退好几步,停在沈熙身边。
“这是个人?”他迟疑的开口,看着并不像是人,可也没变成秽物寄生的怪物。
那人的目光落在沈熙身上,浑浊之中似乎带着几分清醒,紧接着张了张嘴,气若游丝的开口:
“死……养……料……王……”
没人能听懂他到底想说什么,白惊风眸光闪了闪,直接上前道:
“你慢慢说,说清楚!”
他说着一手抓住了男人的肩膀,男人迟钝的转头看着白惊风,但是只眨了两下眼睛,就闭上了。
“断气了。”白惊风在他鼻子下面一探,然后冷声道。
钉着男人的冰刃也就此破碎,希斯安瑟皱眉道:
“就算我不动手,他也会死。”
都这样了,正常人早就活不了了,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被秽物寄生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变成怪物。
“会不会不是所有被秽物寄生的人,都会变成怪物?”温尔修斯和希斯安瑟的想法是一样的,他转头看向沈熙,想听听沈熙的意见。
沈熙查看了一下希斯安瑟肩上的伤,只是普通的伤口,被男人抓伤了而已。
“放心,不是很痛。”希斯安瑟对着她笑了笑,虽然他也想假装很痛,但谁让肩上只是这么个小伤口。
他就是想装,也找不到借口,温尔修斯绝对直接拆穿他,那样在沈熙面前也太没有面子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我们都不清楚秽物寄生在人身上,到底会有什么反应。”白惊风道,“也许有的秽物只是寄生,以另一种方式活着,也许有的秽物会把人变成怪物?”
“另外,你们那个检测器,我觉得也未必准确,沈熙你认为呢?”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熙,一双眼睛直直的想望进她眼底,似乎在寻求什么。
不过却什么都没得到,沈熙没发表意见,而是看着白惊风问:“王,指的是什么?秽物也认王吗?养料是什么?”
那男人看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再加上之前遇到的那个秽物,让她很难不怀疑,所谓的养料是自己。
白惊风叹了口气道:
“我不清楚。自从下过那场雨,洗刷了这片天地山河,土壤中会生出什么新物,我也不清楚。”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结果却先反问我,沈大仙人,你也太狡猾了吧?”白惊风不满的抱怨,然后看了看柜子里面,没有其他东西。
沈熙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说的并不是没可能。”
温尔修斯此时收到一条消息,打开一看后脸色沉了沉道:
“谢欢欢和苏风鸢一起离开了。我的人跟丢了她们。”
希斯安瑟冷笑一声,道:“那两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第174章 番外篇-公爵女儿的生日宴
苏风鸢的身份是沈熙让人给她办的,她身上的钱,也是沈熙给的。
而谢欢欢,在得罗空间也没有认识的亲人朋友。
她们两个人,是怎么做到甩开温尔修斯安排的人的?
“她们上了一辆车,似乎是专门来接她们的。”温尔修斯开口道,然后关了智脑,看着柜子,“把柜子移开,这个位置不太对。”
他觉得,后面没准有东西。
白惊风离柜子最近,于是伸手直接和温尔修斯一同将柜子搬开。
柜子后面,居然是一扇门,显然是卧房卫生间的门。
几人互相看了看,温尔修斯打开门看了里面一眼后关上。
“应该是那个男人的老婆。死了。”
众人都闻到了,不仅死了甚至都已经有点烂了。因为不严重,又一直关着门,被柜子堵着,所以之前众人都没发现。
开门那一瞬间,希斯安瑟立刻就闻见了。
几人出了房间后,报了警就离开了,没有留下来等警察。
“那是谢欢欢的父母?”希斯安瑟坐在车上想着那一男一女,谢欢欢说着她还在找人救她爸妈。
而实际上却是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家门被反锁,父母被关在卫生间和柜子里。
会是谁干的?
“等警察的调查结果吧。”温尔修斯没有下定论,车朝着星舰站而去。
几沈熙侧眸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惊风,沈栖淡定的开着车,和车内另外四人心事重重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更在意谢欢欢和苏风鸢离开的事情。
不过在安格空间什么也查不到,希斯安瑟和温尔修斯肯定更关心这件事,所以沈栖也就懒得操心了。
这两人要是这点事都搞不定,还缠着沈熙干什么,沈熙和现在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高度。
一回到梅柯州,沈熙他们刚到家没多久,突然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白惊风正好在大厅坐着吃零食,一边喝着小酒,听见有人敲门便起身去开门,一边对看光脑电视的沈栖道:
“我觉得没准是找沈熙他们的,你去叫他们下楼呗。还有晚上吃什么,天都要黑了,他们三个一回来就躲楼上去干什么,坐绣花楼呢?”
“开你的门,废话真多。”沈栖白了他一眼,管的还挺宽。
白惊风耸了耸肩,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笑容和煦的男子,头上两只兔耳,是兔族兽人。
“你好。”他的声音犹如他人一般看起来温柔,而后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烫金邀请函,递给白惊风道,“公爵大人邀请几位明晚前来参加小姐的生日宴。”
白惊风接了过来,之前不是听说公爵身体有恙,现在又要给他女儿办生日宴?
“霍德罗公爵似乎没有女儿?”白惊风看了看邀请函,没有怀疑邀请函的真假,只是对这个霍德罗公爵的女儿,很感兴趣。
他也算是跟着沈熙了解了不少东西,霍德罗公爵没有子嗣的事情,他确信自己没有记错。
“是这样的,公爵大人,刚接回小姐,正巧小姐生日。便决定在这次小姐的生日宴上,公开小姐的身份。”兔族兽人温和的解释,始终都彬彬有礼,面对白惊风质疑的神情,也并没有不耐烦。
白惊风点了点头,然后道了谢关上门,拿着请帖放到桌上。
怎么到了梅柯州,老是收到请帖呢?
沈熙要找霍德罗公爵,而这霍德罗公爵反倒两次对他们表示出邀请的意思。
一来这里,梅柯州就下起了雨,认识希斯安瑟的人现在也找来了。
又和谢欢欢一同离开。
加上那时候沈熙问他的那句,从那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话。
这梅柯州的异样仿佛化作了高空的乌云,一层一层将天空染色,遮蔽日月,让人看不出一丝光芒。
所有的线索都纠缠在一起,反正都和秽物脱不开关系,但又都找不到秽物的痕迹。
除了那天旧厂房遇到那个秽物,但也已经被沈熙解决了,剩下的其他几处地方,他们也还没来得及去看。
沈熙三人在楼上研究了一下午的资料,都是温尔修斯让人调查来的。
关于旧厂房和其他几个地方的资料。
仔仔细细的看完了一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正巧这时沈栖把邀请函送了上来。
温尔修斯接过邀请函,道:
“霍德罗公爵确实生性风流,和他在一起的女子也都是自愿的,他很少强迫女人。”
“至于有没有谁真的替他生下了女儿,养在外面现在才找回来,可能性应该不大。”
他知道沈熙要去接触霍德罗公爵的时候,就查了查这个人。
希斯安瑟也点了点头,同意温尔修斯的看法。
“贵族对自己的子嗣管理十分变态,就算是人类女子,也不会允许她们生下私生子女,就算真的生了,长大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是儿子,那估计不会留着,如果是女儿,那就不好说了。
如果有用的话……
“明天晚上去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希斯安瑟翘着二郎腿道,反正梅柯州州长说了是冲着他来的。
他怕什么?
“不觉得这个时间太紧了吗?”温尔修斯道,“我们刚回来,明天就要去参加他女儿的生日宴。”
未免也太巧了,而且之前不是说公爵身体抱恙?
如果是早就找到了,那么也该早就开始准备了,但之前他可没有查到霍德罗公爵找到女儿的事情。
就算会藏起来,也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刚认回来的女儿?”希斯安瑟垂眸。
沈熙只是看着霍德罗公爵府送来的邀请函,道:
“接走谢欢欢和苏风鸢的车,会不会是霍德罗安排的?”
她说的突然,消息内容更是让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紧接着希斯安瑟问:
“你怀疑谢欢欢是……”
话都没说完,他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要说谢欢欢是,那绝不可能。说苏风鸢是霍德罗刚找回来的女儿都比谢欢欢可能性大。
温尔修斯从沈熙的话里得到了启发,立刻让人去调查这件事。
“我让人去查查,应该能查到。”
沈熙点了点头,一向敏锐的洞察力告诉她,明天的晚宴也许是一场鸿门宴。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希斯安瑟和温尔修斯,想起梅柯州的怪异情况,还没完全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虽然能确定和秽物脱不了干系,但还有太多事情不在自己的把控之中。
突然间不太想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去明天的晚宴。
如果出事了……
沈熙的眸光冷了下来,将邀请函放到一旁,看了看窗外:“天要黑了,今晚吃什么?”
第175章 番外篇-意料之中
就算沈熙不想让温尔修斯和希斯安瑟前往公爵府,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和权利阻止这两个好手好脚的人。
而且她要是用了什么手段,把他们留下了,等事情解决之后,这两人指不定怎么跟她生气呢。
最终,他们还是一起去了公爵府。
公爵府派了车队来接他们,阵仗还不小,引得不少人围观。
沈熙他们上了车后,希斯安瑟脸色便一直沉着,温尔修斯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昨天让人去查的事情已经得到结果了,苏风鸢和谢欢欢就是被霍德罗公爵接走了。
那么霍德罗公爵这突然出现的女儿……
很显然,必定是其一。
众人都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今晚立刻就能真相大白,但其中到底有多少危险,也是无法预知。
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十分清脆,沈熙在公爵府大门前下车,一旁的佣人恭敬的对着她行礼。
灯光下,她身上的紫色礼裙勾勒出妙曼的身姿,肩上搭着狐裘披肩,将背上学霸的肌肤遮住几分,如墨的长发自然垂落着,一部分被一根簪子挽起,簪头垂下几缕流苏,轻晃。
紧跟着下来的几人穿着一身燕尾服,形式各异,但都极为合身,越发衬得他们衣冠楚楚,长身玉立。
所有人此时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只是来参加一场十分平常的宴会。
“几位请进。”不等他们拿出邀请函,在门口的的佣人就已经开口道。
沈熙眸光幽深的看了那佣人一眼,直看的佣人满头大汗,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
她淡淡的笑了笑道:“多谢。”
抬脚一步一步的走入了公爵府,顺着佣人的引路来到了宴会的会场。
刚进入会场没多久,沈熙正打算找个地方坐着,等着公爵和他的女儿出场,上演今天的好戏。
会场中一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突然朝着她走了过来。
沈熙走了两步后,看了过去,而后察觉她似乎并不是朝着自己来的。
她转头看向女子看着的人问:“认识?”
温尔修斯此时面带微笑,但是内心已经想骂人了。
白秋沂怎么会在这里?他还没找到机会跟沈熙讲白秋沂的事情。
他紧抿着唇,然后拉着沈熙往一旁走去,希斯安瑟看出了几丝不同寻常。
“那个女人,是白秋沂吧?白小姐看起来对你情有独钟。”希斯安瑟追上两人,直接对温尔修斯开口道。
温尔修斯忽然对着希斯安瑟冷笑了一声,道:“苏风鸢不也一样吗?”
两人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纷纷看向沈熙。
沈熙:“……”
她琢磨了一下,道:“该解决就解决,不用顾虑我。”
温尔修斯也不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太清楚。
不过心里有数,只是对两人笑了笑。
温尔修斯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只觉得安心,希斯安瑟却觉得刺眼。
他别过头,率先走到一旁坐下,双腿交叠,浑身冷气,谁也不理,看着沈熙的眼神却十分幽怨。
和那深闺怨妇差不了多少。
沈熙慢悠悠的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同时白秋沂也在他们三人附近坐了下来。
“你好。”她很礼貌的和沈熙打招呼,将沈熙打量了一遍,而后礼貌的对沈熙笑了笑。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眼前坐着的女子不管是容貌还是气度,都并不输给前世的自己。
而且,她和温尔修斯相处时,看起来更加自然和亲近。
那样的亲近,和单纯的人际关系无关,更像是……从内到外的亲近。
像是灵魂之间深藏的和谐,给人一种就算他们只是今天才认识,也能如此亲密无间的感觉。
让白秋沂感到有些嫉妒,又有些难受和失落。
她没想到那天温尔修斯直接离开后,竟然来找沈熙了。
刚刚他看到自己那一刻的目光,冰冷的方法想将她原地处决一般。
看来她的出现,完全不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从白秋沂坐下开始,温尔修斯就没有理会过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而是对沈熙道:
“事情有些复杂,梅柯州的事情又没有解决,所以就没有立刻告诉你,本来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但谁知道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了。”
沈熙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担心自己从白秋沂那里听到什么,所以产生什么误会。
她对着温尔修斯点了点头,而后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温尔修斯当即笑了起来,他就知道会这样。
沈熙,肯定是全身心的信任自己的。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他递给沈熙一杯毒药,她是不是一会毫不怀疑的喝下去。
“这么说我是不是……”白秋沂的话还没说完,会场内一阵躁动,是公爵和公爵女儿出来了。
几人抬头看去,那上方缓缓走下来的两人衣着华丽,而挽着霍德罗公爵手臂的女子,正是前些日子还在沈熙他们身边的苏风鸢。
和他们预料的一样,明明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沈熙的心情却越发的沉重了。
霍德罗公爵向众人介绍自己的女儿,而后和苏风鸢跳了第一支开场舞。
紧接着就有旁人去邀请苏风鸢,但苏风鸢只是提着裙摆,朝着额希斯安瑟的方向走来,一路拒绝了不少绅士的邀请。
希斯安瑟朝着沈熙挪了挪,紧紧的挨着沈熙坐着,当做没看见她,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和霍德罗公爵打招呼?”
此时霍德罗公爵正被其他人包围着,都应付不过来,沈熙摇了摇头道:“等会。”
“沈熙,希斯安瑟,温尔修斯,你们也来了。”苏风鸢看着他们三个,然后在白秋沂身边坐下,不敢靠近他们,以免引起希斯安瑟的反感。
白惊风喝着酒,听完她的话连忙举了举酒杯道:“我也来了,苏小姐怎么把我也忘了?还有沈栖呢,沈栖,来和苏小姐打个招呼。”
沈栖几乎是半躺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着眼,这会场吵死了,听的他烦,被白惊风拍了两下,他坐直身子,撩了撩眼皮看了苏风鸢一眼,道:
“瞎了?”
他向来对人不客气,白惊风没cue他,他是不会有反应的。
这下被白惊风叫起来,张口就怼了苏风鸢一句。
苏风鸢对着两人笑了笑,处变不惊的开口:“刚刚没注意,真是抱歉。”
白惊风十分不满道:“我这么潇洒意气风发的人你怎么能不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