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琉白算了算,现在库存已经有三千多的棉衣裤和一千多的被子,拿出一千套棉衣裤和五百床被子不是难事。
除去这些还两千多的棉衣裤和五百多被子,应该够她售卖一部分给商人做推销和城中的百姓了吧!
而且现在距离十二月最冷的时候还有半个月,纺织厂还可以在出产一些,大不了到时候少卖一些给那些商人,反正给商人也只是为了推广棉花,就算是少一点也没有关系,只不过这样一来,她之前想的开办展会的事情可能就就要推后了。
打定主意,褚琉白便答应了下来,心里还暗自想着要扩大棉花的种植面积和纺织厂的面积,继续招人。
从谢祁臻书房出来,褚琉白让人给林清传了信,将自己刚刚所想的一切都写在了信上,让林清按照自己信中写的去做。
转眼半月便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十二月,经过半个时间的赶制,这会纺织厂纺织的棉衣裤已经达到了五千五百套,棉被也有一千五百床。
褚琉白先是将自己答应给淮南王的一千套棉衣棉裤和五百床被子拿了出来,想了想,褚琉白又在此基础上再加了五百套的棉衣裤和两百床的被子,然后谢祁臻派人将这些东西跟随着要去往前线军队的补给一起给送了过去。
除去给军队的那些,还剩下四千套棉衣裤和八百床被子。
褚琉白给普通颜色的棉衣裤的定价是一套一两银子,棉被则是二两银子一床。给那些染了颜色的棉衣棉裤的定价则要高些,具体的视颜色绚丽而定。
这个价格对比起平日里百姓们穿的差不多百文钱一套的衣物来说是非常贵的,但是对比起织布、做衣的成本来说又是极其便宜的。
一开始的时候,褚琉白想过要不然直接卖棉花和棉布,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没有那么做。
人们对于新事物都有一定的恐惧感,要是褚琉白这样做,底下的百姓们并不一定会相信棉花的保暖作用,更别说买回家做衣服了。
所以褚琉白决定直接做成衣,做出成衣之后,只要人们试穿一下就能够直接感受到棉花的保暖作用,这比其他做法都更有说服力。
棉衣棉裤棉被定好价格之后,褚琉白也打算正式开始销售了,她并未做太多的预售活动,毕竟早在纺织厂招人后不久棉花的作用便传遍了整个蕲州,等到了入冬纺织厂这边更是天天有人来问什么时候棉衣棉裤什么时候开始售卖。
不管打听这些消息的人是真的相信棉花的保暖效果还是单纯的想看热闹,但是这都说明了棉花的热度。
也因此,褚琉白就直接定了十二月五号这个日子,也没有另找地方,直接就在纺织厂门口售卖。?
十二月初五那天,天还蒙蒙亮,城西纺织厂门口处却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一批批的人进进出出的将制好的棉衣、棉裤、棉被搬了出来,放在了提前搭好的摊子上,一件件的排列整齐。
纺织厂门口搭了差不多十个摊子,每个架子后面都站着一人,用来介绍衣物和收钱。
他们这边准备的早,来看热闹的人来的也不晚,售卖开始的前三天,纺织厂要在十二月初五售卖衣物的事情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所以纺织厂外的衣物刚放好,就有那性急的人已经到了摊位前了。
看着那摊子上各色的棉衣棉裤和棉被,来人眼前一亮。
“伙计,这个怎么卖啊!”一个中年大哥看着那些衣物,眼睛里都是惊奇和雀雀欲试。
“这位大哥你好,我这个摊子上的衣物都是一亮银子一套的,你要是单买的话,就是上衣七钱,裤子三钱,被子是二两银子。”
站在摊子后面的年轻小伙笑嘻嘻的开口解释。
“这么贵。”中年人眼神犹豫了下。
他是听说棉花的保暖性很好,想着冬天冷,家里人每年冬天都被冻得不行才想着过来看看,却没想到价格这么贵。
伙计看着男人犹豫,暗道不好。
又开口:“大哥,这个不贵的了,我们都是采用棉花缝制的,棉花是很保暖的东西,而且这个衣物都是很结实的,保存得当的话几年都不会坏的。”
看着男人无动于衷,伙计咬咬牙使出了杀手锏。
“大哥,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中年人惊喜:“还可以试穿!”
“自然可以,大哥挑件合适的上衣试一下就知道了。”
中年人也不犹豫了,随即挑了件合适自己的上衣,他脱下身上的芦花填充的外衣,穿上了棉衣,不一会儿就感觉全身暖和了起来。
这会儿是十二月,早上又是最冷的时候,所以棉衣一上身就让他感受到了棉花与芦花的不同。
他爱惜的摸摸身上的衣物,对着伙计道:“这件衣服我要了,然后还要一件裤子。”
想到了一直为家操劳的妻子、年纪尚小的孩子和年纪渐大的母亲,他又咬咬牙道:
“再给我拿两套合适女子穿的,两套十岁孩子穿的,还要一床被子。”
一开张便来了一笔大生意,伙计高兴坏了,他迅速的挑出中年人需要的东西,然后算了算:
“五套衣物成人的是三两银子,孩子的是一两四千,被子二两,总共是六两四钱,您是第一个购买的人,按照规定我可以送您一个帽子,这是您的衣服和赠品,请收好。”
伙计麻利的打包衣服,用一块布将那些衣服都包了起来递到了中年男人面前。
中年男人喜不自胜,没想到第一个买东西的人居然还有东西送,他顿时也不心疼钱了,拿了东西喜滋滋的就回了家。
而这一幕同样也在其他摊位发生了。
摊位按照衣物颜色分类,每个摊位都是放置不一样颜色的衣服,也正是因此,摊位与摊位间的衣服价格都是不一样的,颜色亮眼的自然贵些,颜色黯淡的就便宜一些。
百姓多是去那些颜色并不怎么出众的摊位购买棉衣,而那些闻讯而来的商贾们则更多的去往颜色鲜妍的摊位。
而这也都在褚琉白的预料之中。
棉织品虽不便宜,但是也没贵到百姓买不起的程度,有家底的人家也能买上一两套衣物加上一床被子,那些家底不怎么富裕的人家也可以买一套全家换着穿。
整个蕲州有十五万的人口,光是蕲州府都有五万左右的人口,百姓暂且不提,光是商贾和大户人家的采买都去掉了纺织厂三分之一的库存。
要不是这个情况出现的早,褚琉白出了‘限购’的法子,那些人说不定就得把这些东西都包圆了。
限购出了之后,一人便只能购买一套棉衣裤了,虽然还是有人浑水摸鱼,但是总是要比之前的情况好上了不少。
但是即便是出了‘限购’纺织厂存放的四千多套棉衣棉裤和八百多的被子也都在短短的五天之内销售一空。
褚琉白一手摸着趴在一旁的雪苍柔顺的皮毛,一手翻看着林清递上来的账本。
看着记录的乱七八糟看得很是艰难的账本,褚琉白摸雪苍的手更加快速了,心里想着有必要将表格搞出来了,这账本真心看着闹心。
不过这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将眼前的东西看完吧。
褚琉白看过账本,确认没有问题,又看着一箱箱搬到了自己书房的银钱,这次售卖棉织品获利不小,褚琉白看着账单上的数目,想了想,对林清道:
“这次大家都辛苦了,现在离着过年也没多久了,我拨给你一笔银子,你用这笔银子安排给工人们发年终奖,具体怎么发你自己看着吧,除却年终奖之外,还需给他们备些年货,准备年夜饭。”
林清虽不解,但是也知道自家姑娘是给纺织厂的工人们发福利,想明白之后,心里不由得更加感激自己跟了个好主子。
褚琉白说完这些,又道:“还有就是你这段时间好好看看纺织厂里有没有那管理人不错的人,提拔一个上来让他跟着你管理一段时间的纺织厂,无论男女能者居之,等那人学的差不多了,纺织厂你就可以撒手不管了,我这边有另外的事情交由你做。”
林清听罢,心里更是激动,早在他管理的纺织厂走上正轨之后,他便开始担心褚琉白会不会以后就让他只负责纺织厂的事情。
纺织厂的管事说出去好听,但是与他心里的想法可不一样,他可是立志要当姑娘身边第一大管事的,怎么能够被限制在纺织厂呢,现在褚琉白这话一出,他立马便欣喜起来。
得到了褚琉白的吩咐,又得知自己不会被限定在纺织厂里面,林清好心情的离开了,离开时还想着,自己要好好挑挑人,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接任来。
林清走后,褚琉白又陪着雪苍玩了一会,雪苍现在已经有一岁了,但是却并不特别大,体型也就比一只成年的柴犬大一点,但是它皮毛油光水滑、四肢强劲有力,纪大夫看过也说没什么问题只是生长缓慢之后,褚琉白便放下心来。
雪苍的存在,在府里却并不是什么秘密,如林清、柳姚等人是知晓的,甚至一些不在褚琉白和谢祁臻身边工作的人也都有所耳闻。
众人虽害怕猛兽,但是想着府衙里的高工资和从始至终都未曾见过雪苍咬人,所以时间久了他们也都能够淡然了。
甚至有人在看到雪苍白色的皮毛的时候,还想到过大陆朝的开国‘祥瑞’的事,于是他们就更加不害怕了。
且褚琉白和谢祁臻并没有让他们不外传,所以蕲州也有不少人知晓府衙里面养了一只白色老虎,只是雪苍很少出门,褚琉白每每带它出门也是直接坐在马车里面,很少有人见过雪苍,所以对于府衙里面养有老虎,人们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褚琉白给雪苍梳毛、揉肚子、顺毛、投喂小零食,直到雪苍满足的瘫软在地上舒服成了一张‘虎饼’,褚琉白才心满意足的放开雪苍,继续回到了书桌前。
棉织品的售卖成功的为她拉来了一大批的订单,但是因为原材料-棉花的不足,褚琉白只能忍痛推掉了一些。
与此同时,褚琉白又买下了一些土地,留下足够的棉花种子,然后将多余的种子便宜卖给了百姓,想来等到明年,棉花的产量就不用愁了。
虽然这样做会让她损失一些来自百姓的订单,但是她不和百姓交易,那还有军队呢,就算不做棉衣裤了,她也可以将棉花制成棉球,棉棒等东西,想到这里,褚琉白不禁又感叹,棉花果真是个好东西。
想到这她又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将棉球、棉棒的制作写了上去,这些军需品可是一次性消耗的,有了这些东西,想来前线受伤的士兵们也能够多一点活着的机会,她得赶紧吩咐下去做足准备。
棉花的事情告一段落,褚琉白看着林清递上来的报告上面水泥的产量和玻璃研究的进程,满意地笑了。
建筑队修好纺织厂之后,褚琉白便给他们放了一段时间的假,后来褚琉白想到要修城中的大道,便又将建筑队给调了回来,让他们跟着测量的那两人天天在城里东奔西走,这一段时间下来,城中路面什么情况他们也都了如指掌了。
只是现在还是十二月,天寒地冻的,路面都被冻住了,不好开工,只待来年冰雪一化,这路面的改造便要开始了。
而目前最让褚琉白高兴的便是玻璃的制造有进展了,虽然报告上说现在制作出来的玻璃颜色还不够透亮,里面还会有很多气泡,但是这无疑也是一大进步,褚琉白坚信,不需要多久,记忆中的那些玻璃便会被烧制出来。
而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准备过年的东西了,今年是他们来到蕲州府的第一年,以往在小河村过年也都是很随便就过了,今年人多,她可想着今年搞得热闹一点,过个热闹的年呢。?
第30章
过了年,褚琉白便九岁了,这个年算是褚琉白离开父亲之后过的第一个大年,褚琉白有条不紊的将工作安排下去。
纺织厂的工人的福利,之前已经交代给林清了,她现在需要的是给林清等人安排过年的福利,今年一年以来,林清的工作做得都很完美,这大过年的,奖金啥的需要给到位了,除了林清的需要她亲自定下来,府里其他人的就和管家交代一番便是了。
除了府中之人,还有依附褚琉白的各位工匠、建筑队的各位,还有现在给褚琉白教学徒的纪大夫等人等等,都需要安排一番。
所幸这些人的平日表现,褚琉白心里都有数,很快的褚琉白便将他们安排好了。
安排完这些,便是准备各式年礼了,褚琉白和谢祁臻来到蕲州府,他们便需要与当地的各位官员、商贾打交道,平日多有往来的人家也需要备上年礼,对于那些给谢祁臻送礼的人家也需要准备回礼。
对于此事褚琉白没有经验,好在管家是做惯此事的,有管家帮衬着,褚琉白也能准备上一份像模像样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年礼来。
而就在这些年礼中,褚琉白将她之前做的那批肥皂给加了进去,每份肥皂上面都附了详细的使用说明。
除了来往官员、商贾之间的年礼,她还需要准备一份年礼送往军营,给她父亲和淮南王。
底下将士那份自有谢祁臻操心,褚琉白只需准备淮南王与她父亲的便是。
在这方面,褚琉白便随意多了,除了最基本的礼物之外,基本上是想到了什么就往行李里面塞进去。
除了用的,还塞了许许多多的吃的,什么腊肠、腊肉、腊鱼也被褚琉白捣鼓出来塞进去了不少,肥皂装了不少,就连还未成熟的葡萄酒褚琉白都装了五大瓮过去。
看着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几辆马车,褚琉白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像过年嘛!
礼物备完,接下来便是大扫除,挂上极具除夕色彩的大红灯笼。
此后褚琉白又收到了早些时候她定制的衣物,不但是她的还有谢祁臻的,衣服都是按照他们的身量做的,用的是新染料染出来的布匹,褚琉白一套是大红色的流着过年那天穿,还有一套是鹅黄色的,颜色都非常的好看。
衣服试完,便还有几日就过年了,褚琉白又马不停蹄的和厨房定下了除夕夜宴的菜单,一共十二个菜肴。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除夕当天。
吃过午饭,看着日头正好,褚琉白便扒拉着雪苍洗了个澡。
“雪苍,你别动,我给你洗白白。别动啊!等下泡沫进眼睛里了。”
褚琉白在柳姚的帮助下,将雪苍摁在了大木盆里,雪苍有着所有猫科动物的天性,怕水,所以它也不是很爱洗澡,只是平日里雪苍爱干净,身上没有异味,所以洗澡也洗的比较少。
但是今天是除夕,日头又那么好,褚琉白还想着给雪苍穿上新衣服呢,所以怎么的今天也要将雪苍给洗了。
“嗷呜!”
雪苍似有不满的低低的吼叫了几声,身子也甩了起来,飞溅的泡沫一下子就甩的到处都是,连褚琉白身上也避免不了的沾上不少。
褚琉白一手给它用肥皂揉出浓密的泡泡,一边低声安慰:
“雪苍乖啊!很快了,很快就洗好了,到时候我们雪苍就是最漂亮的老虎。乖啊!”
一旁的柳姚只敢给褚琉白递递水和毛巾,她是不敢碰雪苍的,而雪苍也不喜欢旁人的碰触。
一番折腾下来,褚琉白衣裙都湿透了,这才将雪苍洗干净了。
站在木盆中央被洗干净的雪苍抖了抖毛,甩出来的水滴,又落到了褚琉白身上,引得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好了,好了,你别动了,来,我给你擦干净。”
说着便拿起一块干布,包裹住雪苍的身子给它擦起毛发来。
“姑娘,您身上都湿了,这擦毛的事情就交给我,您先去换身衣服吧!”
柳姚看着自家姑娘身上的衣裙,目露担忧道,她就怕姑娘会受凉。
褚琉白擦着雪苍,头也不回道:“没事,我先把雪苍擦干净,它不爱你们的碰触,等擦干净了,我就去洗澡换衣。”
柳姚看着木盆中虽然年幼,却已经露出王者风范的雪苍,继续劝说:
“姑娘,我与雪苍好歹也熟悉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定它愿意让我帮忙擦身子呢,您让我试试吧,如果真行,您就先去换身衣服,免得受凉了。”
褚琉白到底不是不听劝的,听了这话,她手中擦拭的动作一停:“行,那你就试试吧!不行就算了!”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柳姚拿起干布,刚往雪苍的方向走了几步,还未来得及将毛巾覆盖上雪苍的身子,雪苍便弓起身子想着她的方向低低咆哮起来,声音里充斥着抗拒。
“行了,你也看到了,雪苍不乐意别人碰它,还是我来吧!”褚琉白耸耸肩无所谓道。
“可是姑娘,您要是受凉了怎么办!”柳姚言语间都是对褚琉白的关怀。
“我就是外衣有些地方湿了,更何况就这一会儿的时间,不会有事的。”褚琉白摆手。
“我来给它擦身子吧,白白,你先去洗澡换衣!”
身后传来了谢祁臻的声音。
褚琉白心里一喜,站起身:“大哥哥,你忙完啦!”
谢祁臻唇角含笑:“嗯,事情是永远也做不完的,今年都没怎么陪过你,今天除夕,怎么也得抽出时间陪陪你。”
褚琉白高兴坏了:“那大哥哥,你帮雪苍擦身子,我这就去洗澡,等我洗完了,大哥哥你也去洗澡换上我为你准备的新衣服!”
“好,你快去吧,当心真着凉了。”
褚琉白点头如捣蒜:“嗯嗯!”
等褚琉白洗完澡换完衣服之后,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雪苍也已经被擦得差不多了。
雪苍毛厚又浓密,擦干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所以现在还未擦干也在情理之中。
褚琉白接过谢祁臻手上的干布:“大哥哥,你也去洗澡换上新衣服吧!”
谢祁臻今年过年的衣服都是她挑的,所以她一眼就看出来谢祁臻还未沐浴更衣。
谢祁臻也不拦着,径直将干布给了褚琉白,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褚琉白又擦了一会,然后让雪苍晒了一会儿太阳,确定毛发都干了之后,褚琉白笑嘻嘻的拿出了一件红色的马甲。
“雪苍,今天是除夕,大家都穿上了新衣服,我们雪苍也要换上新衣才好!”
雪苍努力挣扎,四只爪子都往外推搡,抗拒意味很是明确。
“雪苍,你看这小马甲多好看啊,红色的,上面还绣着灯笼和梅花,这多喜庆啊!”
说着不顾雪苍抗拒的动作,硬是将那件小马甲给雪苍套上了。
雪苍:“……”生无可恋.jpg
柳姚看着被迫套上衣服还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雪苍,‘噗嗤’笑出了声。
雪苍耳朵多灵敏啊,顿时就转头盯向了她。
柳姚笑脸一肃,轻咳一声,表示自己啥也没做。
“雪苍,既然你都洗澡,穿上新衣服了,那你今天就不要下地了,晚上和我睡好不好啊!”
褚琉白拿起雪苍的一只爪子往前挥了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雪苍,雪苍死鱼眼!
抱着仿佛认命的雪苍,褚琉白朝着大厅走去,除夕晚膳都会比平时的用餐时间要早上不少,很多人家下午申时就开始了,府衙这边也不例外。
褚琉白将时间定在了申时一刻,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先去大厅等一下谢祁臻,等谢祁臻洗漱过来就可以开吃了。?
时光荏苒,春去冬来,距离褚琉白来到蕲州府已有三年了。
城外,诺大的道路被分割成了四列,一左一右皆设置有人行道和马车通道。
数目众多的人群排成两排,分别分布在道路的最左侧和最右侧,右进左出,十分的井然有序。
中间两条道是马车通道,在道与道之间还用了木质挡板隔开。
“娘亲,这就是蕲州府衙吗?这里可真漂亮啊!”
小姑娘眼睛睁得圆圆的,粉嫩的小脸上都是惊叹。
“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这里了!丫丫开心吗?”
牵着她的妇人心里也是欢喜雀跃的,看着这样漂亮的地方,又想到在城中等着她们母女的丈夫、儿子,她内心无比的满足。
小丫头扎着两个花苞头,她看着眼前巍峨的城墙,又看看脚下平坦的像是青砖铺出来的水泥地面,她不住的点头粉嫩的小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嗯!我好开心!”
母女俩的谈话被前头一个大嫂子听见了,当即她便转过头来:“妹子带着闺女是第一次来蕲州府吧!”
妇人心下一惊,又看看前方站在城门口守卫的兵士,想来也不会有人在这档口对她不利,于是含笑点了点头,只眼睛中含着警惕。
那大嫂子一见妇人如此,粗糙的大手一拍大腿道:
“大妹子你别怕,我可不是坏人,我家男人和儿子就在城中的匠坊做事呢,我也在纺织厂做事,这不乡下家里老人摔了一跤,我就请假回去照顾了几天,现在才回来呢!”
匠坊是褚琉白创立的用于各类工匠研究各类工具,进行发明创造的地方。
妇人心思一动,她丈夫也是在匠坊做事,于是便接过了话头。
说着说着,两人就熟稔起来了。
那大嫂子便给她介绍起了城中的情况。
“自从三年前谢大人来到了我们蕲春县,我们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这城里现在有四个工坊,一个是匠坊,我们现在用的曲辕犁、水车之类的农具就是匠坊出来的,一个是叫什么研究院,可别听这名字怪怪的,但是里面出来的东西可是这个。”大嫂子对着妇人竖起了个大拇指。
“我们现在走的路上面这层抹的叫做水泥,这水泥就是那研究院出来的。”
“还有一个农业部,农业部就是改良种子的地方,棉花和南瓜都是出自农业部的。”
妇人点了点头,又好奇道:“那还有一个工坊是做什么的?”
说道这里,大嫂子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了一个骄傲的表情:“还有一个自然就是我们纺织厂了。”
褚琉白翻了翻自己的小本子,经过三年的发展,她在小本本上写的计划有一半已经顺利开展了。
基础设施方面,水泥道路不说整个蕲州,至少蕲春县是已经全面覆盖了,现在修路的工人们也按照计划往蕲水和广济这两个县进行着。
至于其他…
农业有农业部、各类工具有匠坊、工业又分为轻工业和重工业,轻工业有纺织厂顶着,而重工业也有钢铁方面的研究也正在进行着。
看着这些进行着的发展,褚琉白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很好,是时候发展教育和医疗了。
其实教育和医疗这三年来褚琉白也并不是说没有完全关注,早在一年半以前,褚琉白就靠着她名下的各个工坊赚的盆满钵满,然后她便在城南外围买下了足有五千亩的空地,空地往城南外围延伸至山脚,而外围的山她也买了几座较为矮小的。
买下地后,褚琉白就朝着建筑队下了大订单,建造她理想中的书院,为此她还花了二百基建点数在商城买下了综合性教学区的图纸。
然后把图纸交给建筑队,让他们结合图纸和现在的建筑风格给她出个方案,方案早就出来了,但是因为人手短缺、建筑群庞大的缘故,所以那书院到现在都还未曾建好。
除了书院的计划,褚琉白这些年还有意的让人收留街上的那些孤儿、老人之类的无依无靠的人家,建立了一个善堂,让那些人住进了善堂,还请了人去教那些小孩子读书认字。
当然褚琉白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养着他们,她名下的商铺、商队会定期来挑选一些机灵的孩子,培训一段时间就可以上手做事了,老人也会发布一些轻省的比如编制竹筐之类的活计。
这几年随着褚琉白的建设,蕲州的名声也越发的响亮。
但是繁荣也只是蕲州等某些地方罢了,更多的则是随着战乱,越来越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在听闻蕲州的富裕之后,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赶往蕲州,其中以青壮为主,但是老人和小孩也不少,也因此善堂里面也挤满了人。
但是只要书院一旦建好,那到时候就可以把里面的适龄孩子往书院里放,吃住都可以在学院里面完成,到时候善堂也就可以空出一大部分了,褚琉白想着。
至于医疗,除了赵媛以外,纪大夫那里这几年也收了不少的记名弟子,然后凭借着纪大夫的名气,也有不少医术不错的大夫投奔到了蕲州府衙。
褚琉白见状也没小气,直接把匠坊边上的院落买了下来,给了纪大夫他们住。
褚琉白打算着到书院建好之后就把这群人挪到学院里面去,书院里面也设置了宿舍楼。
她想到这些,就拿笔在自己的小本子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正当这时,褚琉白听到了“笃笃笃”的三声敲门声。
褚琉白头也不抬喊道:“进来!”
来人是夏柳,她脸色焦急:“姑娘,出大事了,大公子让您去议事厅商议!”
因为柳姚能力出众,所以前儿不久被褚琉白派出去管事了。
夏柳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谢祁臻派到褚琉白身边的,夏柳有功夫底子又是女孩子保护褚琉白也比较方便。
且夏柳比褚琉白大五岁,素来沉稳,很少有见她如此焦急的时候。
褚琉白见夏柳神色焦急,她将手上的笔一扔,拿着本子便大步流星的往前院走去。
去前院的路上,褚琉白边走边问:“知道发生何事吗?”
夏柳隐约知道那么一点,便将自己知晓的部分说了,褚琉白一边听一边点头,脸色也随着消息入耳而逐渐严肃起来。
议事厅离着褚琉白的书房不算很远,走过两道门和一条九曲回廊便到了。
一进入议事厅,褚琉白便见到里面坐满了人,为首的是谢祁臻,其余则是谢祁臻招揽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