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十亿现金以后—— by海船果心
海船果心  发于:2024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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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蜜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工作不起眼,谈了个男朋友,结果渣男还把她当备胎,傍上白富美就把她甩了。
社畜没资格为了眼瞎的爱情要死要活,她擦擦眼泪,正准备继续努力搬砖,忽然得知,她那个二十年不见的亲妈没了,但是给她留了十亿零九千八百二十七万的现金遗产,以及股权若干,海外的庄园几座。
薛蜜:???!!!
一夜暴富,快乐无边,谁还记得渣男叫啥!
富豪的生活应该怎么样?
买买买,吃吃吃,逛逛逛。
简直乏味得叫人烦恼。
不过富豪也有麻烦。
天真少女突然得到大笔遗产,犹如小儿持金过闹市,谁也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守住自己的财富。
富豪圈不少人也觉得她就是个暴发户,上不得台面。
面对居心叵测的接近者,薛蜜笑眯眯:“来,咱们先握个手。”
她不但继承了她妈留下的遗产,还继承了祖传的特殊能力,指尖一碰,就能看到对方的未来。
骗色的,图财的,在她面前全都藏无可藏。
不过一不小心还逮到个通缉犯,就真不是她故意的了……
没人看好,濒临破产到处找钱的小破公司突然得到薛蜜大笔注资,大家都笑她把钱丢到了水里。
三个月后,新产品出炉,在市场上大杀特杀。
刚刚失业的未来顶级编剧,应聘月薪三千的公司文案,薛蜜和她一握手,马上笑眯眯:“听说你业余爱好是写作,要不要试着投一下剧本?”
半年后,新人小制作成为当年爆款,红得发紫。
就连随手买入的股票,也变成妖股,连连翻番。
幸运少女成了传说中的投资女神,随手招聘的全是未来大佬,投资的行业个个成了大热的风口,无数富豪捧着大笔资金,跪舔求带飞。
至于高高在上的富豪圈?在她面前,全是弟弟。
薛蜜叹口气:钱怎么都花不完,也很让人烦恼啊……
内容标签:都市豪门世家爽文 预知神豪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夜暴富,快乐无边
立意:理性投资,稳中求赢、
作品简评:从小父亲再婚,母亲失踪的薛蜜,刚和渣男分手,就接到律师电话,告诉她多年不见的生母刚刚过世,但是留给她一大笔常人无法想象的财富。一夜暴富,薛蜜还没来得及享受财富带来的快乐,却发现母亲这一系血脉,留给她不知道是祝福还是诅咒的神奇能力:有一定几率预见未来。怀着巨额财富的主角,利用自己的天赋能力,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富婆之路。本文用轻松愉快的笔调,写出一个普通少女怎么努力适应天降大额财富,并让这个世界都变得更加美好的故事,节奏舒缓,情节流畅,人物角色鲜明,是一本值得一看的爽文。

年三十晚上七点多,薛蜜才磨磨蹭蹭做完手上最后一点活,关上电脑,离开公司。
公司里人早走空了,她是最后一个,顺手关了电闸,才发现就连外面的保安室都是空空荡荡的。
大家都回去过年了。
在公司里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出来,她才发现雪已经下得很大了,白茫茫的雪片在风里打着卷,密密麻麻几乎遮住了眼。
这时候早就打不到车,公交车也停运了,还好她租的房子离公司不远,顶着雪走20来分钟也就到了。
薛蜜压了压头上的帽子,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才冲进了茫茫的雪里。
街上店铺大多都关门了,居民楼里的灯光则星星点点的亮起来,从雾蒙蒙的玻璃里透出融融的暖意,却更衬得外头风雪刺骨。
薛蜜租的房子是套典型的老破小,位于一个年代挺久远的老式居民小区里,平时这个小区一直挺安静,但大年三十的,也难得热闹起来,到处都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暖烘烘的过年气息。
可惜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薛蜜不是个孤儿,只不过父母在她三岁上下就离了婚,据老一辈说,是她妈丢下丈夫女儿,径自出了国,从此以后音讯全无,生死不知。
她爸很快就再婚了,没多久又生了个女儿,薛蜜这个拖油瓶就被送去了乡下,等长到十几岁,老家的老人都过世,才被接回城里。
她爸不怎么管女儿,继母不算恶人,但对她这个前妻生的女儿也亲近不起来,那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薛蜜就像一个冒失的客人,夹在中间别别扭扭,十分突兀。
尤其到了逢年过节,那种感觉更加明显。
等上了大学,薛蜜就时常借口打工或者加班,过年也基本不回家,只定时汇一笔钱回去,算是把自己养大的回馈。
那边也不怎么问,大概觉得这样对两边都轻松。
一回到出租房,薛蜜就习惯性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给打开。
这是一套1室1厅的小户型,带厨卫,只有简单装修,租金也不算贵,对独身客来说住起来正好。
客厅里的电视是租房的时候就附带的,屏幕小,画质也不怎么清晰,唯一的优点是声音大,大得甚至有点吵。
薛蜜还挺喜欢这种吵闹的,她随手把电视打开,就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个小火锅,材料冰箱里都有,洗洗切切往锅里一丢,再下一块火锅底料进去,就是热腾腾一餐了。
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薛蜜低眼一望,发现是大姑打来的。
薛蜜撑起笑容,欢欢喜喜地接通电话,跟大姑说新年好。
那边却忍不住叹气:“蜜蜜呀,我听说你今年又没回来,不想去你爸那边,来大姑这边过年也行啊,一个人在那边孤孤单单的,大姑放心不下啊。”
薛蜜的声音依然轻快:“大姑,我在这边挺好的,有男朋友陪着呢。”
“唉呀,对对对,你有男朋友的,”大姑的声音一下子轻快起来,“我记得你们已经谈好几年了吧,说起结婚的事了没?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大姑瞧瞧?”
薛蜜不好意思的笑:“那还早着呢,等有消息了,肯定第一个给您说。”
两个人又在电话里寒暄了一阵,好一会儿才挂电话。
薛蜜和大姑的感情一直很亲密,比起自己的亲爸,反而是这个大姑照顾薛蜜更多一点,甚至连大学学费,都有一大半是大姑帮着垫的。
不过刚一挂电话,薛蜜脸上的笑容又落了回去。
她有男朋友是真的,不过结婚什么的……估计很难了。
薛蜜和男朋友蒋振东交往差不多有7年了,两人大一就在一起,感情一直还算稳定,同学也觉得等一毕业,他们俩肯定是最快结婚的一对。
可惜,参加工作以后,一切就变了。
最开始,蒋振东只是借口工作忙,出来约会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后来就连电话都少了,而且每次都是匆匆挂断,话都懒得多说几句。
这次他回老家过年,甚至都没多问薛蜜一句,只是发了个短信,就再没了消息。
薛蜜其实知道,两个人的感情早就出问题了。
这种事,她其实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上半年薛蜜跟着蒋振东见过一次蒋家的家长,那趟拜访不是太令人愉快,薛蜜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并不是蒋家想要的那种媳妇。
也就是从那以后,两个人吵过好几架,几乎已经到了分手的边缘。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一旦涉及到婚姻,牵扯的事情就沉重多了。
作为某段不幸福婚姻的受害者,薛蜜并不准备真的迎难而上,可毕竟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薛蜜一直在考虑着,要怎么样体体面面的结束这段关系。
她继续在案板上切着菜,旁边小锅里咕咕蒸腾着热气,客厅里的电视机传来喜庆的音乐,让屋子里也不显得那么冷清。
就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字“蒋”。
薛蜜略微迟疑了一下。
以她对蒋振东的了解,这通电话,送新春祝福的概率不大。
分手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薛蜜也不至于死缠烂打,只是觉得,好好的一个年三十谈分手,有点扫兴。
想归这么想,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犹犹豫豫的男声,先是胡乱寒暄了几句,前言不搭后语,总也讲不到重点。
就在这时候,对面又飘来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用方言催促道:“你不是答应我跟前头那个女朋友尽快分手嘛,要不然对小王那里也交代不过去。”
“小王条件多好,长得漂亮,工作又好,家里还能帮衬着你,哪点不比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前女友强么。”
这声音清清楚楚的飘到了薛蜜的耳朵里。
蒋振东先是恼羞成怒的捂住话筒,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家里一直不同意……”
“这段时间我爸妈一直在给我介绍对象……我是一直拒绝的,不过最近认识了一个女生,对我很好,更重要的是,对我的事业有帮助……”
“你知道我工作压力有多大,可是你根本不能帮我减轻焦虑,那个女生不一样,她爸爸是局长,还有个做公司高层的舅舅……”
“我们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真的特别舍不得,但是……
薛蜜面无表情的听着对面的滔滔不绝,忽然就一阵恶心。
她已经意识到,在一起七年的男朋友,把自己当做了备胎。
这混蛋,还没有分手呢,就已经开始相亲了。
相亲对象那边八成都定了,他才正式提分手。
薛蜜之前其实隐隐约约听到过一点闲言碎语,但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是交往多年的男友,哪怕准备分手了,薛蜜也觉得对方不至于这么龌龊。
哪想到,实在是自己高看了对方的道德底线。
因为这件事带来的恶心感,甚至比分手本身还要严重。
薛蜜差点直接吐了。
自己这些年,完全就是浪费在狗身上了吧?
而且还是只贱狗。
“那就分手吧,不要再联系了。”
电话挂断,薛蜜就忍不住“哇”的一口,对着垃圾桶吐了出来。
又恶心又难过,强烈的不适感变成酸水,一阵阵地泛上来,让她的胃都拧成了一股麻花。
即便如此,薛蜜依然没忘关了火,然后才继续哇哇的对着垃圾桶吐,好像要把胃里所有东西,连带着那些年的感情和记忆,全都一股脑的吐出来。
就这么昏天黑地的吐了半个来钟头,她才头晕目眩的勉强站起身,坐回客厅的小沙发上,结果一抬眼,就看见蒋振东去年给自己送的一个小丑摆件,立在电视柜上,对她露出夸张的笑。
就像看着另一个小丑。
那股恶心的感觉,又重新泛了上来。
薛蜜也顾不上身上的不适,撑着站了起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扫进了垃圾桶。
7年时光想要彻底割舍,光收拾都挺费劲的。
正在里里外外清理垃圾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
薛蜜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发现竟然还是个外国号码,那一大串的号码,看起来特别有诈骗的气质。
她现在正烦着,可没心情应付诈骗犯,当下毫不犹豫的挂断了手机。
没想到这诈骗犯还挺执着,转眼又打了进来。
薛蜜的手伸了过去,正准备再次挂断,顺便直接关机。
就在她的手指尖碰到手机屏幕的一瞬间,她的大脑好像过电一样,一下子,看见了一幕接着一幕的幻觉。
幻觉的内容,竟然还是自己的悲惨死法:
她看到自己一个人在出租屋伤心了一晚,吃吃不下,睡睡不好,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去公司继续加班。
反正也不回家,薛蜜早早就抢了一个过年加班的名额,毕竟她们公司不但三倍工资,还会有额外的开门红包,吹着暖气,事也不多,哪方面都比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强。
社畜没资格为了失恋就要死要活,跟男人比,钞票明显更可爱。
红肿着眼睛,打扫了一晚卫生的薛蜜,就这么强打着精神,踏上了上班的雪路。
结果刚下楼,就因为一段凝冰的路面不小心滑倒,薛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脑勺重重砸在台阶上,然后就躺在那里不动了。
又过了几个小时,躺在地上的自己才被出门的人发现,只可惜,人都已经彻底凉透了。
薛蜜看见的最后一幕,是那个狗男人装模作样在以前的大学同学面前哭了一通,还说薛蜜是因为两个人有小误会,一时没想通才出的事。
误会nm!老娘单纯是为了加班费!
薛蜜瞬间瞪大了眼睛,刚想插着腰骂,幻影就一闪即逝,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连一秒都不到。
薛蜜恍然一下回过神,发现自己还站在客厅,边上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
她下意识的摸一摸后脑勺,觉得幻觉里那死法可真是够憋屈的。
更重要的是还让渣男摆了一回情圣的谱,这就更憋屈了。
所以,刚才……那是幻觉,还是她真的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薛蜜一时间觉得昏头转脑想不清楚,不过在生死大危机面前,分手失恋之类的问题,也全变成了小事。
她心有余悸的一屁股坐回了沙发,手机铃却依然锲而不舍的响着。
薛蜜小心翼翼的伸手,又碰了碰亮着的手机屏幕。
这一回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一不小心,却接通了骗子的电话。
也不知道接这种奇奇怪怪的电话会不会扣费……薛蜜忍不住想,还是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电话那边是一个带着怪腔怪调的男声,问是不是薛蜜薛小姐,他是某某律师行的律师,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是有一笔遗产的归属,需要向她确认。
没想到诈骗系统影响力这么大,把自己的信息都给卖到国外去了——薛蜜忍不住感叹。
至于那边说的什么继承遗产,薛蜜那是半个字都不相信的。
还不就是用一块大饼吊着,然后骗她打钱。
可惜,薛蜜现在什么都缺,尤其缺钱。
不过因为刚才那段幻觉,她心里正乱着,也没兴趣戳穿骗子的花招,只随便嗯嗯啊啊几句,就准备挂断电话。
至于对方说的明天登门拜访……见了个鬼的,看看外面的大雪,谁信啊!
老实说,薛蜜还挺佩服对方的尽职尽业,大年三十的,不在家好好过年,竟然还兢兢业业打诈骗电话。
看得出来,这一行应该挺赚。
直到对方说出了一个有点陌生,但依然被薛蜜牢牢记在心里的名字:“因为芈亚秋女士大部分遗产都在国外,有些手续比较复杂,需要您亲自出国办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动身?”
几年前有一次看电视,大姑就指着电视里那个女主角笑:“你亲妈也这个姓,我认识这么多人,就见过一个姓这个的,不过名字倒是挺普通,叫亚秋。”
从小到大,那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亲妈的全名。
至于现在,是第二次。

可能是今天一口气受到的刺激太多,薛蜜整个人有点木愣愣的,直接感慨道:“你们这个诈骗团伙,功课做得还挺到位啊。”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薛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边解释了半天,薛蜜依然完全不相信,对方只能叹口气,约着明天当面谈:“我明天就会到A市,到时候会带一些必要的证明文件过去拜访您。”
文件这种玩意儿,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
虽然薛蜜不觉得以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身家,值得骗子这么大张旗鼓,大年三十的还上门找人。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
“你们连我的住址都知道?!”
这群骗子工作做得太细致,已经让她开始认真考虑起要不要报警的问题。
“芈女士……也就是我的雇主,在过世前确实对您的情况做过详细的调查。”冯律师其实也不明白,雇主为什么不在生前就和女儿相认,不过这位芈女士行事向来神神秘秘,普通人想不明白也正常,“她还特地给您准备了礼物,生前交代我,等她过世就转交给你,我这次也会一并带过来。”
薛蜜的心情有点复杂。
很小的时候,她也想象过自己的亲生母亲究竟是什么样子,一直不和自己联系,是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麻烦。
而现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却出现在一个骗子口里,说实话,这种感觉还挺微妙。
没错,薛蜜现在依然没相信电话里的胡扯。
什么有钱人的遗产,亲妈的馈赠,在她耳朵里全是骗子的小花招,要是真天真的相信了才搞笑。
看看自己可怜的银行余额,莫非这些人,是想骗自己去网贷?
薛蜜瞬间更加提高了警惕,甚至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先去朋友家住两天,免得真被这帮骗子堵在家里。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薛蜜的怀疑,提出可以在公共场合碰面,比如她的公司附近。
这群骗子竟然连自己春节加班的细节都知道!
薛蜜随口应付几句,就挂了手机,然后马上给自己的闺蜜又打了个电话。
那边听到薛蜜的遭遇也忍不住一阵紧张:“现在这骗子也太嚣张了,要不咱们直接报警?”
“可要万一对方只是吓唬我的呢?”薛蜜还有点拿不定主意。
毕竟大过年的,她也不太好意思随便浪费精力。
两个女生又抱着电话叽叽喳喳讲了半天,讲到一半,薛蜜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刚和前男友分了手。
没办法,之后发生的两件事都挺大,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甚至连伤心都忘了。
“我早说蒋振东不是个好东西,”闺蜜义愤填膺,“上次我说好像在餐厅看见他和个女生在约会,你还不相信,这狗男人,实在太不要脸了!”
“谁想到会被这家伙当备胎呢,”比起分手,薛蜜其实更在意这件事,“真是想一想都觉得恶心,这么多年,全浪费在狗身上了。”
她倒也不至于把一颗心全放在某个男人身上,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从头到脚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要是那骗子说的是真的就好了,前女友转身变成高攀不上的富婆,拿钱拍肿他的脸!”闺蜜兴致勃勃的说。
薛蜜只能无奈的笑:“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要万一真是你妈给你留的钱呢?对方说给你留了多少钱?”闺蜜好奇的八卦。
“不知道,只说手续挺复杂,还要我出一趟国。”
闺蜜的警惕性比薛蜜还高:“那可千万不能随便出去,十有八九是把你骗出去割肾的!”
她们两个都是普通工薪阶层,见识有限,除此以外,薛蜜身上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值得别人惦记的了。
“要不你还是来我家住吧,我爸妈听说你一个人留在出租屋,也都喊你过来,家里又不缺你这口饭,多一个人还更热闹点。”闺蜜又劝道。
闺蜜叫张颖,是本地人,大学里和薛蜜的关系就特别好,经常带薛蜜回家蹭饭。
大过年的大家都忙,薛蜜本来也不想去给别人家添麻烦,但因为刚才那个幻觉,以及好像什么都知道的骗子,她确实有点害怕:“就是怕麻烦叔叔阿姨。”
“麻烦什么呀,他们都要觉得你比我更像亲闺女了,”张颖酸溜溜的说,又忍不住一阵的笑,“正好咱们好久没一起睡过了,就跟以前在寝室里那样。”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下了班再去你们家拜年,顺便来蹭饭。”薛蜜也忍不住的笑。
虽然才毕业不到三年,可是说起大学时光,却仿佛上辈子一样,让人打从心底里的怀念。
跟闺蜜打了这一通电话,薛蜜终于觉得悬在半空的心稍微踏实一点,胃口也终于开了,她重新开了火,煮上小火锅,看着咕噜噜冒泡的红汤,微微舒了一口气。
至于接电话之前的看到的景象,薛蜜并没有跟张颖说,她觉得说不定就是脑子一下抽了产生的幻觉,不值得大惊小怪,反而可能让闺蜜瞎担心。
想虽然是这么想,薛蜜晚上到底没有睡得太踏实,就连做梦都梦到自己孤零零的躺在雪地里,慢慢被冻僵。
随着铃声响起,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手机闹铃,已经是早上7:30了。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的加班,用不着太早去,只要9:30之前在线上打个卡就行,所以薛蜜也不着急,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发了一会儿呆,又忍不住想起从今天起,自己又恢复了单身身份,也说不清是喜是悲,总之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才慢慢爬起来。
今天外面的早餐店肯定不会开门,她干脆重新热了昨天剩下的小火锅,又下了一把挂面,热腾腾的在家吃了早餐,感觉全身热乎乎的,才出了门。
临出门前,她又看了一眼时间,和昨天幻觉里出门的时间不太一样,差不多晚了半个钟头。
即便如此,薛蜜还是特地换上了一双防滑的靴子,还带了一顶加厚的绒帽,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楼道,走到幻觉看到的那块路面的时候,特地小心翼翼的扶着旁边的树干,用脚尖试探了一下。
这块地面果然被踩实了,雪水化成了冰,一夜过后冻得梆硬,呲溜一下就能往前滑好远,稍微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会摔得人仰马翻。
再加上旁边几节台阶,要后脑勺真的砸上去,估计真有可能救不回来。
现在的薛蜜,夜里虽然做了噩梦,睡眠勉强还算充足,早饭也好好吃了,再加上心存警惕,自然不会像幻觉里那样头晕眼花,一不小心就上了黄泉路。
她小心翼翼的沿着旁边的花丛绕过这段危险区,走过去以后还不放心,又从保安室那边要了一张防滑的草垫铺上去,防止出现其他受害者,才继续磨磨蹭蹭,一步三试探的往公司方向走。
大年初一的早上,街面上依然没什么人,车都少得可怜,最多的还是清扫街面的市政工作人员,薛蜜和对方对视一眼,心里颇有些心有戚戚焉的共鸣。
大家都是社畜,赚个加班费,倒也不丢人。
而且在这些人的辛苦努力下,外面街道的路面反而比小区里面好走得多,不至于那么容易摔跤。
即便如此,在幻觉的死亡威胁之下,薛蜜依然用足了十二分的小心,花的时间也比平时长得多,即便如此,她到公司的时候也才刚过9点,正好可以慢腾腾的打开空调暖气,烧了一壶热茶水,才坐到自己的工位前,打开电脑线上打卡。
薛蜜所在的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分公司,效益一般,业务也不算忙,不过为了跟上面对接,过年这几天还是必须要留一个人加班,方便调取数据,或者应对突发事件。
虽然加班费给的不少,其实绝大多数人还是不太乐意过年加班,所以自从薛蜜入职以来,这个活没什么人跟她抢,每次稳稳入袋好几千,都足够她吃一顿大餐,好好犒劳自己一番了。
想起大餐,薛蜜又噼里啪啦的在手机上和张颖聊起天来,商量着等年后降价了,去哪家店好好吃一顿。
薛蜜这个人也没什么其他爱好,唯一喜欢,也负担得起的,就是各种吃吃吃了。
结果聊着聊着,手机界面又弹出了一个收到红包的消息,竟然是渣男发过来的,上面还有一大段的小作文,大概意思是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也很舍不得,希望分手了以后还能继续做朋友。
做nm个大鬼头的朋友!
才压下去的那股恶心又重新泛了上来,薛蜜果断把这家伙拉黑删除,才觉得自己的手机重新变得干净起来。
这边才把人给删了,那边又弹出个红包提示,点开一看,薛蜜发现是直属上司给自己发的开门红包。
虽然那个中年老男人半秃又油腻,还经常说一些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不过看在钱的份上,突然就显得格外顺眼了。
薛蜜当下眉开眼笑的领了红包,顺便还发了一张感谢老板的图片回去,狗腿子气十足。
这下好了,等下去张颖家拜年的经费也有了。
薛蜜的心情刚因为有钱入账明朗了一点,转头又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号码虽然陌生,声音却很熟悉,竟然就是昨天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骗子:“薛小姐您好,我现在刚到A市,这是我刚换的号码,请问您中午有时间和我见个面吗?”

这骗子还挺执着,竟然又找来了!
经过和闺蜜的那通电话,薛蜜也觉得以自己的信用额度,应该不至于让骗子想方设法的骗她的网贷,思来想去,还是割腰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接到这通电话,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脑子里响起了警铃。
这时候也不需要考虑会不会浪费警力的问题了,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这边假模假样和对方约了碰面的时间地点,转头薛蜜就报了警。
要真的成功破获一起跨国拐骗事件,说不定自己还能捞点奖金呢?
薛蜜美滋滋的幻想着。
想归想,真要面对那伙来历不明的人,薛蜜心里还是有点怂。
她特地和对方约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
大年初一的,那家咖啡厅十有八九没有开门,倒是咖啡厅边上的派出所,提供给薛蜜十足的安全感。
今天早上雪已经停了,还出了点太阳,不过阳光落在路旁的积雪上,反而显得更加寒冷。
中午时分,出来闲逛的人多了不少,街面上也多了些人气,不至于像早上那么冷冷清清的了。
薛蜜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大帽子,就跟一只笨拙的鸭子一样,一步三摇,满眼警惕的走到约好的地点,途中随时做好准备,但凡有一点不对,就马上尖叫求助。
咖啡厅果然大门紧闭,咖啡厅边上却站着个穿着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深灰色毛呢大衣,看起来挺贵气——还有点冷的男人,主动走过来,和薛蜜打招呼:“你好,请问是薛小姐吗?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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