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时得知的？”
郁芊比划。
‘来到都城后。’
钟离璟咬牙，“所以来到都城后之后你就跟我看小丑戏似的看着本尊？”
郁芊摇了摇头，钟离璟面色一松刚要作罢，就看到她接着比划：
‘你比小丑戏好看多了。’
至少这张脸是比小丑脸帅多了也顺眼多了不是？
她居然真的拿他堂堂魔王去和那些街边小丑比较？？！
钟离璟不可置信的的看着郁芊，如玉的脸气的都染上了绯红色。
郁芊波澜不惊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
让你小汁装，气死你气死你。
没想到的是钟离璟很快就平复好了心情，眼神复杂的看向郁芊。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郁芊摇摇头。
‘你也不会告诉我不是么？’
确实，他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算计靠近的，就算她问他大概也只会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
只是...
钟离璟有些不自在的蜷了蜷手指，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慧的多。
而且算计人结果被人发现了还陪着演什么的，总有一种莫名的...愧疚与羞耻。
黑心肝人格的魔王钟离璟第一次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烧得慌。
他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
“你放心，我...我只是想要你帮个忙而已。”
至于有什么忙是要郁芊一个被拐卖来魔界无依无靠还不会说话的弱女子能帮的...
钟离璟没说，郁芊也就没有多问。
问什么问，这人现在什么都不会说，懒得费口水。
在郁芊清亮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目光中，钟离璟没坐一会儿就落荒而逃了。
他一边压着自己莫名的心虚一边给自己找理由：计划出了意外，他得回去翻一翻古籍看看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帮他才行...

第348章 别抢我的小可怜（10）
有关钟离璟身份证的这层皮一扒下来，钟离璟又开始躲着不露面了，而郁芊就完全肆无忌惮了起来。
至少她现在一有什么事就直接敲墙壁让魔云去办。
明明是来监视她的，活生生变成了跑腿的。
坦荡的不可思议。
魔云一边跑腿一边又生怕自己没看住被责罚，苦不堪言的到钟离璟那里告状的时候，却只得到了淡淡的一句。
“她想要什么都给她找去就是了。”
魔云顿时感觉天崩地裂：他这算不算拿着一份的月银干着两份的事？
不仅如此，因为身份已经暴露，钟离璟还干脆给郁芊换了一处院子。
当然，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那么破的院子，出现在魔宫里面简直就是对本尊眼光的质疑。”
其实那院子和魔宫比起来虽然不够华丽，但毕竟是魔王让修的院子，也算得上低调雅致，称不上钟离璟口中的“破院子”。
魔云转头就和郁芊翻译了一下。
“王觉得你现在住的不好，所以给你换了一个宫殿住。”
这翻译水平，郁芊是认可的。
魔云原以为郁芊会不愿意，毕竟话本子里都是这么演的。
没想到据魔云反馈，郁芊只是点了点头，多的一句都没有问，包袱款款的搬进了新的宫殿中。
当另一个人格的钟离璟找了半天终于找到搬进新宫殿的郁芊时，看到的就是遍地的花盆，花和一脸泥的郁芊。
钟离璟：…
所有的疑问在这一刻全部被咽了回去，他无奈的上前接过郁芊手中的铲子。
“我来吧。”
郁芊笑眯眯的把铲子递给了他，跟之前一样站在旁边看他翻土，栽花。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花都种好，钟离璟看着剩下来的空花盆问郁芊。
“这些空花盆怎么处理？”
郁芊心情极好的递过去一杯水。
‘我让魔云明天再送几株来。’
钟离璟接过茶杯一口灌下，袖口随意的在唇边一抹，和面上精致的面具极为不符。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弄这些花花草草？”
为什么？
郁芊看着一地的花草，唇角掩不住笑意。
‘大概因为没事做？’
钟离璟给自己倒水的动作一顿，帽兜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如果我能带你离开魔界，你…愿意吗？”
“你住到这里来，想必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他一直在骗你。”
他并非你以为的好人，而之前你说我们不熟所以不相信我。
那现在呢，已经认识这么久了，你愿意相信我吗？
郁芊讶异的挑眉。
所以她当时随意当借口的一句拒绝的话，他竟然记了这么久吗？
‘所以你这段时间总是来找我，是因为想让我相信你？’
钟离璟点点头。
郁芊无奈的叹了口气。
‘问题是，到目前为止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你觉得谁会相信一个没见过甚至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钟离璟又被问愣住了，又有些无措。
他知道郁芊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也是问题所在——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沉默片刻，钟离璟轻声道。
“你，可以叫我京黎，至于长相…我，我的面容有损，怕吓到你所以…”
离璟，京黎。
真的是，怎么有人连个伪名都取的这么明显啊，他是真的不怕她发现吗？
钟离璟的这两个人格，一个黑心肝，心眼多的跟莲藕似的，另一个纯心眼，真诚的堪比二十一世纪大学生，这反差也太大了。
郁芊敛下唇边的笑意，点点头。
‘再怎么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那，我叫你阿黎吧，怎么样？’
阿黎，阿离。
钟离璟点点头，耳根莫名有些发烫，闷声闷气道。
“那我叫你阿芊。”
“这下我们算是朋友了，对吗？”
他小心翼翼的看过来，郁芊笑着点头。
钟离璟这才松了口气，好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似的。
“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吗？”
钟离璟也不是傻子。
如果之前听了她说的“不相信他”以为是自己的原因的话。
那现在很明显，她并非真的一点也不信任他，而是不愿意离开。
那到底为什么，在她明知道另一个钟离璟对她并非真心的情况下，却依旧不愿意离开魔界？
好吧，再憨憨的货也不影响他机智的头脑。
郁芊叹了口气，露出落寞的神情。
‘其实…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十四岁那年，我的父母双双去世，仅剩下一个哥哥相依为命。’
‘父母的丧事还没有办，我就在去采买的路上被拐，几经周转卖到了这魔界。’
郁芊适时的用袖子按了按眼角，悄悄瞥了一眼一脸动容的钟离璟。
嗯，再接再厉。
‘在魔界这么多年，我早已找不到回家乡的路，就算回去，哥哥也不知还在家否。’
‘退一万步讲，我真的回去了，但在魔界多年我早就对人间的事脱轨，回去又能如何生存下去呢？’
‘倒不如就待在这里，至少…现在看来我的生活是安定的。’
这一番话可悲可叹，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钟离璟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
“抱歉。”
郁芊无奈一笑。
‘和你又没有关系，你道什么歉？’
钟离璟在心中默默反驳。
和他有关系的，虽然是另一个他想做的事而非他之意。
但是终归，他们是同一具身体，在别人眼中他们就是一个人。
她本身的经历已经如此困难了，他的另一个自己却还要算计她利用她…
钟离璟的心头闷闷的难受：她把自己当作了朋友，甚至不知道他和那个想利用她的，就是同一个人…
钟离璟握了握拳，突然有一种想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的冲动。

看着郁芊信任的眼神，一直到离开钟离璟都没能说出口。
如果说了，今后大概再也不能在这双眼中看到这样的信任了吧？
钟离璟在魔宫绕了一圈后回到了寝宫中，换出了另一个人格。
如果寝宫中有人就会发现，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但几乎是一瞬间浑身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钟离璟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轻啧一声。
大掌一挥，一身的黑袍就变成了金边的白衣，依旧是一尘不染，仿佛天边谪仙。
他按了按心口，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眼中晦涩不明。
之后几天，郁芊明显感觉到黑衣版钟离璟来找她的时间越来越多，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意味着他对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强，但是这是极为不合理的。
从前面钟离璟来找她的次数和每次待的时间来看，郁芊大致能推测出两个钟离璟对于身体的掌控情况。
那黑心眼白衣版钟离璟应该是占据了上风，如果按照比例来算。
黑心眼白衣版钟离璟对身体的掌控应该有六成甚至七成。
而黑衣版钟离璟只有四成或三成。
在没有任何前提的情况下，一直处于下风的人格突然占据了上风？
这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又一次相处，郁芊看着旁边帮忙整理书架的钟离璟疑惑问道。
‘阿黎，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好像空闲很多？’
正在掸灰的钟离璟的手一顿，转头借着放书的动作掩下眼中的复杂，背对着郁芊点了点头。
“是。”
郁芊笑了笑，跟着转了个方向懒洋洋的询问。
‘其实我真的还蛮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的。’
‘能在魔宫来去自如，想必修为不低吧…’
侧颜模糊，郁芊看不清钟离璟的神色。
‘而且你对魔宫这么熟悉，莫非你本就是魔界都城之人？’
钟离璟提起的心微微放下一些。
“是，我是魔界之人。”
郁芊再接再厉。
‘但听你几次说话的语气，似乎对你们魔王心有芥蒂啊，我怎么好像听说…你们魔界之人对魔王很是崇拜呢？’
好家伙前面都是铺垫，真正的问题在这儿呢。
钟离璟心头一悸，捏着掸子的手紧了紧。
“我…魔界也不是人人都崇拜魔王的。就像你们凡界一样，总会有心有不服的。”
‘凡界？’
郁芊眼中带上笑意。
‘但是在凡界，对统治者心有不服的都被称为乱臣贼子呢，你…是吗？’
钟离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狭促，转头无奈的将手头的东西放下，坐到她旁边。
“我只是对魔王的一些行事不满，没有要夺权的意思。”
两种不同的思想个性共用一个身体，互相看不爽是正常的，但是他还不至于自己和自己斗，自己夺自己的权。
那纯属脑子有病。
知晓他身份的郁芊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没忍住笑了出来。
钟离璟疑惑的看过去，郁芊连忙伸手把他的脸移开。
钟离璟脸上的面具只遮住了鼻梁以上，下半张脸则是直接接触到了那柔嫩的掌心。
钟离璟瞬间感觉接触到掌心的那一部分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郁芊赶紧把手收回去，没想到事情恰恰就顺着他最不想的方向而去。
‘咦？’
郁芊似是发现了什么，疑惑的放开自己的手，撑着桌子凑近钟离璟。
钟离璟还没来得及为掌心的离去而松一口气，就感受到了喷洒在脸上的灼热的气息。
原本烧的只是那半张脸，现在是半个身体都跟着酥了。
这人明显的僵硬郁芊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她坐回椅子上，抱着肚子笑的脸都红了。
虽是无声，但灿烂率真的笑容让钟离璟恍然间以为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笑声。
钟离璟无奈的看她一眼，叹了口气。
“你惯会打趣我。”
郁芊耸耸肩，‘阿黎你也太纯情了些。’
钟离璟张了张嘴，想说不是他纯情，而是少有像她这样肆意胆大的女子。
但想起她在青楼长大，虽然性子不似普通女子但也怕说出来引她误会伤心，钟离璟又默默的将话咽了下去。
转念一想，她本就是这个性子，这也算得上是她的个性之处了。
钟离璟选择性遗忘了之前两人相处时郁芊多次的言语调侃和调戏，说服了自己。
‘想什么呢你？’
郁芊见他半天不回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钟离璟正想着呢，下意识将心头话说了出来。
“我在想你这性格颇有个性…”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钟离璟紧急刹车，连耳朵红了个透。
郁芊愣了一秒，前后联系就将他的想法猜了个透。
钟离璟还在想该如何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圆回来呢，鼻尖突然窜进一股淡淡的幽香。
紧接着，就是面具下的半边脸颊碰到了软软的触感。
钟离璟瞳孔一缩，下意识捂上脸，呆呆愣愣的看过去。
女孩儿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眼中似有柔情闪过。
见钟离璟半响不说话，郁芊疑惑的歪了歪头。
‘你怎么了，傻住了？’
钟离璟依旧没有反应，只是捂着被亲过的脸颊，呆滞。
郁芊挑眉：所以黑心肝版的钟离璟之前装的那纯情的样子不会就是跟这个人格学的吧？
见钟离璟呆住的模样，郁芊无奈的伸出手想去探探他的额头。
还没碰到呢，冷不丁的钟离璟猛地起身，衣袖下的手撰的紧紧的。
郁芊疑惑的看他。
钟离璟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眼神偏都不敢偏一下。
“我，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硬邦邦的说了一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郁芊在后面看着他。
嚯，同手同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曙曙你看到了吗？？！】
曙曙无奈扶额，【看到了。】
狼狈，落荒而逃。
【这反应也太大了，是一个人格承包了两个人格的纯情吗？】
【大，大概吧？】
真丢人啊。
啊啊啊一直在写实习周记才刚刚开始码字，还有一章可能会有点晚，有等更新的宝子不要等我啦早点睡明天起来看么么么

第350章 别抢我的小可怜（12）（修）
自从那日黑衣版钟离璟落荒而逃之后，之后几日他再没有出现过。
让郁芊忍不住感慨，躲起人来的样子两个人格还真是一模一样。
而她不知道，黑心肝白衣版的钟离璟也同样纳闷。
【你最近在搞什么？！】
脑海之中，一黑一白相对而立。
正在发憨的黑衣钟离璟疑惑的看他一眼。
【什么？】
白衣钟离璟睁大眼不可置信的指他。
【你，你竟敢无视本尊？？？】
钟离璟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我我不是你？你在跟谁耍魔王架子呢？】
笑死，那说起来他不同样是魔王吗，谁比谁尊贵？
每当一黑一白单独对话时就总是这样针锋相对的模样。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一些不同。
白衣钟离璟眼睛一眯突然道。
【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黑衣钟离璟神色淡淡。
【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和你很熟吗？
白衣钟离璟呵笑一声。
【你在掩饰什么？】
【我想想，明明前段时间到你出去的时候，每次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这几日又怎么突然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
黑衣钟离璟面色沉下来。
【你别忘了，我们两人互不打扰。】
又是这一句，白衣钟离璟冷笑。
【是互不打扰，不过…如果你要拿我们两人的身体做一些事的话，应该已经违背了约定吧？】
黑衣钟离璟眉头一皱，警告的看他一眼。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
白衣钟离璟看着前方的空地眼神幽幽，突然嗤笑一声。
郁芊洗漱后靠在榻上看魔界杂物志，暖黄色的灯盏将她的影子投在地面上，一片温馨。
郁芊正看的认真，面前的光突然被挡住，她以为是黑衣版钟离璟。
只是…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
她讶异的抬头，看到的却是一身白衣的钟离璟。
钟离璟一眼看清了她眼中的讶异，原本就复杂混乱的思绪更是烦闷，出口的话不自觉带了些刺。
“怎么，看到是我很惊讶？”
这语气…莫非是心情不爽跑来她这里发脾气了？
郁芊没打算惯着他。
‘半夜潜入女子房中，堂堂魔王难不成是登徒子？’
钟离璟伸手想去抚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过。
钟离璟有些恼怒。
“怎么，他能随时进，本尊不行？”
郁芊愕然抬头看他。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准备直接摊牌了？
钟离璟却以为她是惊讶于自己说出了另一个“人”出没的事，眼中讽意更甚。
“怎么，很惊讶？”
“在本尊的魔宫，你当真以为本尊会不知道有人进出？”
噢，这是打算继续瞒着，顺便把他们两个割裂分开了？
郁芊心中沉思，面上却是恰到好处的浮现出一丝紧张。
‘你想怎么样？’
钟离璟再度伸手抚上郁芊的脸颊，这一次她没有再躲。
他低笑一声，俯身凑近她轻嗅。
“本尊之前说了，带你来都城是想让你帮本尊一个忙。”
“但是现在，本尊改变主意了。”
“整个魔界领土都是本尊的，包括你现在住在这魔宫之地，也是本尊的。”
“既然你住在魔宫，那么，你也同样是本尊的。”
郁芊睁大眼，‘你这是强盗逻辑！’
“强盗？”
“在这魔界，本尊的话就是道理，强盗？那也是本尊定义的。”
“本尊说不是，那就不是。”
钟离璟轻笑覆上了面前的红唇。
凉，透彻的凉意席卷而来，直抵心脏。
郁芊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咬上了一口一般，无尽的寒意自心底蔓延。
钟离璟已忘情的闭上了眸，郁芊趁他不备使劲推了一把。
钟离璟猝不及防被推开到一旁，白皙的指尖抚上唇瓣。
是与他一身白袍完全不搭的邪气与狂肆。
“感觉还不错。”
郁芊愤愤的瞪着他，手背狠狠的从唇上擦过。
‘滚出去。’
钟离璟似乎无意继续惹恼她，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躲过郁芊踢过去的一脚后闪身消失。
“记住了吗，你是本尊的所有物。”
月光如同薄纱从窗边洒进，郁芊一脸愤怒的站起身走到窗边。
“砰！”
窗户被狠狠的关上，躲在对面树上的魔云心肝儿也跟着一颤。
最先动手的居然是这个王！
但是…这方法也太流氓了吧，人家郁小姐真的不会记恨他吗？！
魔云在心中为王的爱情默默流泪。
面前已经关上窗的房间中，郁芊却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愤怒。
曙曙亲眼看着她愤怒的关上窗后立即变了脸，什么愤怒恼怒通通消散开来，甚至还有些…不屑的轻嗤了一声？
她表现的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脸平静的灭了榻边的灯盏，上了床。
曙曙：？？？
【宿主？】
【嗯哼？怎么了？】
【您…没事吧？】
刚刚那一段，怎么看都像是很不开心的场面啊？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郁芊语气中甚至有些好笑。
【曙宝宝，你不会当真了吧？】
曙，曙宝宝？？？
空间里的曙曙整张脸霎时像是蒸熟了一样，烫的不行。
这称呼…以前也没听过…
但是好像，感觉还不错？
一身黑的曙曙拍了拍自己红红的脸蛋，冷静下来。
【当真了，是什么意思？】
曙曙是一个不怎么看数据外挂的好系统，主要是相信郁芊的能力。
郁芊语气无奈。
【曙宝宝啊，你的系统空间有没有那种类似于能检测出好感度的工具？】
【有，有啊。】
就是没什么用所以在吃灰。
【你打开，用在那个黑心肝人格身上。】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不会超过六十五。】
听话的从一堆工具中检测出好感度检测器的曙曙对着白衣钟离璟信息一录入。
【滴，钟离璟（人格1），好感度：63。】
63？？！！
郁芊也听到了播报的声音，语气中透露着果然如此的意味。
【看懂了吗曙宝宝，以后找男人记得擦亮眼。】

他需要借助她的能力达到吞噬另一个人格的目的。
并且她的这种能力基于她的身份，也许是对她是有些伤害的或是会付出跟大的代价，总之是她轻易甚至不可能会答应的条件，所以钟离璟需要用一些特别的手段来达到他的目的。
只是大概他还没有考虑好或是怎样，身份就已经被迫“暴露”了。
而现在，黑心肝钟离璟应该是发现了她与另一个人格之间的不对劲，心里有了其他的主意。
【他想用美人计勾搭宿主？】
觉得“勾引”这个词似乎有些不好听，曙曙还换了一个说法。
虽然也没多大区别就是了。
【岂止呢。】
郁芊语气凉凉。
【他可算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不管是他还是另一个人格，一个温和救赎一个强制偏执。
若是她已经对黑衣版钟离璟有所倾慕，黑心肝的一番“强取豪夺”只能更对比出黑衣版钟离璟的贴心温柔。
若是她对黑衣版钟离璟没有想法，没关系，不还有他自己这个强取豪夺般嘛。
总归她在这魔宫无依无靠无人相识的，要想攻破她的心房应当是再容易不过的。
当她喜欢上了其中一个人格后，如果“无意”中得知他竟患有这种特殊的病症，自己又刚好能帮助他…
那她是救，还是不救呢？
曙曙沉默了，应该说，钟离璟的狗超乎了她的想象。
【所以，他，就是专门算计的？】
【也不全是。】
【不还有六十多的好感度嘛。】
这一点好感在他的计划面前确实不值一提，但是顺便和黑衣憨憨争一争还是可以的。
【黑心肝的打算那憨憨应该还不知道，就是不清楚他要是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反应了。】
会是什么反应？
那必然是打一架的。
好巧不巧，黑衣憨憨还真的碰巧知道了，一黑一白在意识世界打了个天翻地覆。
“砰砰！砰！”
“你发什么疯？！”
白衣钟离璟抬手擦过唇边，一身白衣也难得变得狼狈，目光冷凝的瞪着对面。
“别去动她。”
终归是一个人，不管怎么打也只能五五开，黑衣钟离璟同样一身狼狈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他似是难得动了气，一脸愠怒毫不掩饰，隐隐的黑气萦绕，强行被压抑在平静之下。
“怎么？”
白衣钟离璟怒极反笑，“你可以，本尊不行？”
黑衣钟离璟目光寸寸冰寒，似要洞悉一切。
“真心还是假意，你自己清楚。”
“我最后警告你，不要去招惹她，不然，我不介意同归于尽。”
现在是他的时间，黑衣钟离璟说完便甩袖离开了这一方意识世界，回到了身体中。
黑心肝钟离璟看着他站的地方，目光晦涩，良久，嗤笑一声。
——("▔□▔)——
接下来，就是两个钟离璟的比拼时刻了。
之前一直躲着的黑衣钟离璟也不躲了，只要是他掌控身体的时间一律都是来郁芊这边陪着。
而白衣钟离璟就像是较劲儿似的也一样的来，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疯，但时不时总要嘴贱几句。
郁芊对两个人格各自的心思心知肚明，也不多说也不拆穿。
人来了就来了，反正不影响她过她的日子。
日子就在这诡异又平静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寒季到来，魔界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鹅毛雪。
就在这时候，曙曙那边传来了气运之子的新消息。
【郁宴已经得到了你在魔界的线索，正在往魔界赶。】
这么快？
正在院子里指挥魔云烤红薯的郁芊挑了挑眉。
【他得到的消息有变化吗？】
按照剧情来看，现在的郁宴已经拜师天玄门大长老一段时间，并且凭借出色的天赋成为了修真界赤手可热的新人。
同时，借助天玄门的地位和自身的人脉，他也终于有了妹妹郁芊的消息。
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和师门告了假，悄悄潜入了魔界寻妹。
【没有变化，他得到的地方依旧是狱城。】
她现在人在都城，不仅在中心且戒备森严的魔宫之中还有人看着，让郁宴来都城带她走不太现实。
狱城…更不安全。
沉思片刻，郁芊定了地方。
【把线索递给他，就说…我在蒲城。】
相较于狱城都城这些，蒲城确实是较为安全的一个城池，曙曙对郁芊的选择并不意外。
【好。】
郁宴那边解决了，现在要处理的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她该怎么离开都城去蒲城呢？
又一次，黑衣钟离璟来宫殿找她时，郁芊突然问道。
‘你之前说能送我离开的事，有危险吗？’
黑衣钟离璟的手一颤，压下心头的慌悸，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平淡。
“你，想离开了吗？”
他知道另一个人格肯定是在算计什么，但这么长时间，他竭尽所能的探听消息也没有弄清他到底在算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