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了吧，”师烬清瘪了瘪嘴，“我怕先生给我穿小鞋。”
每次只要夫人安慰了他，下一次先生给他安排的任务必然加倍。
郁芊翻了个白眼：“那就别哭了，老娘都亲自来救你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师烬清从善如流的拍马屁。
“嗯，夫人貌美如花心地善良，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这一幕说起来有点滑稽。
看起来很是坚韧硬朗的青年一脸自然的对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女子示弱，仿佛面对的是一位长辈，眸间不乏依赖与敬重。
师烬清的心情好了，也有时间探索郁芊刚刚突然出现的事了。
“夫人，您会魔术戏法么？”
魔术这个词，他听说是西洋那边的戏法。
就是不知道夫人学的是戏法还是魔术？
郁芊难得无语：“都不是。”
面对师烬清好奇宝宝的眼神，她摊开手心，化出了一道绿叶。
绿叶散发着莹莹绿光，一眼就让人感到亲和。
“傻小子，我是妖怪啊。”
郁芊捏散绿叶，星星点点的绿点便飘到了师烬清周围。
师烬清只感觉自己的精神瞬间好了不少，一直被下药乏力的身体也渐渐有力了起来。
师烬清睁大了眼睛，第一反应是：
“夫人，先生知道吗？”
“先生要是不知道的话，您可千万别跟他说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不然他肯定又要加训了(?﹏?)
郁芊…郁芊更无语了。
“你放心，他早就知道了。”
师烬清这才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什么表情，阿璟不知道难道还能比你被强制成亲更可怕不成？”
崽子在面前了，郁芊依旧是那副不甚柔软的模样。
“说说看，你小子送个人，到底是把自己送货上门了的。”
——╰(●'?'●)╮——
咳咳，这里这个女土匪仅仅是一个设定的人物，胖不胖瘦不瘦的都不代表作者的观点勿喷哈。
当然了正常情况下如果真的超出标准体重太多太多的话，还是要适当减重的，反正不刻意追求嘛，太胖或者太瘦都会影响咱们的身体，宝宝们咱们健康最重要！

第534章 就算是小花精也要有大志气！（27）
在熟悉的“长辈”面前，师烬清没有丝毫冷厉青年的自觉，被郁芊天蓝的面色一窘。
“夫人怎知…”
我是自己上山来的。
“你是不是发现了离叶寨的人私藏武器，所以上山调查结果被发现了？”
郁芊虽然是疑问，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师烬清一脸震惊，不过很快就化为了了然。
只听他的语气很是理所应当：“夫人既然是妖，知道这些事也是正常的。”
郁芊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又一个脑瓜蹦蹦到了师烬清头上。
“我只是妖，不是监控探测仪！”
师烬清摸了摸后脑勺，听不懂什么是监控探测仪，但是他听出来郁芊知道这些事和她的身份无关。
“那…”
“你送人送没了影，临城那边安排紧密，所以只能本姑娘亲自出马来找你。”
“结果你猜，我在离叶镇上碰到了谁？”
碰到了谁？
能和离叶寨有关系的不就只有…
“离叶寨的土匪？”
“嗯哼。”
郁芊耸耸肩，嘴角扯出一抹恶劣的笑：“我在镇上的旅馆歇脚的时候，正好碰到几个人抬着箱子藏东西。”
“你猜，他们藏的是什么？”
藏的是什么？
师烬清脸色难看：“是那批军火？”
郁芊摆了摆手：“他们可只藏了十五箱。”
“怎么会！”师烬清脸更黑了，“那批军火至少有四十箱！”
郁芊点点头：“我猜到了，但是听那几人的意思，那批军火是离叶寨大当家和某人交易的。”
师烬清吐出一口浊气，沉沉道。
“应该是旁边冀云山上的冀云寨。”
“当时我送了代表回去，回程的路上在离叶山山脚下碰到了几辆被打坏了的大卡车。”
周边还有一堆尸体。
他当时观察过周围，确认没人后上前去摸了脉，那些穿着军装的人尸体都还是温热的。
现场还有一些土匪的尸体，那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我仔细观察过那些军装，应该是南部沿海那边的几位手下的人。”
南部军阀的军火被离叶寨的土匪截了，离叶寨的人一开始或许并不知道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只是看那批人运送小心，一看就有好东西。
师烬清当时只能从大致的痕迹推测出大卡车内运送的是军火。
离叶山的位置夹在师大帅和红共的范围中间，离叶寨人口众多，几位当家心狠手辣，离叶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如果被这样的离叶寨掌握了那一批军火，那么不管是对哪一方而言都是心腹大患。
外患已经岌岌可危，师烬清不能任由内忧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展起来。
在这个时代，或许有许多无奈之下做了土匪的人，但是离叶寨的人绝对不包含在内。
郁芊磨了磨后槽牙，指尖戳了戳师烬清的脑袋。
“所以你就孤身上山？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没有被发现，你一个人又要如何把东西带走？”
师烬清缩着脖子听骂，老实的跟鹌鹑似的弱弱的为自己狡辩。
“我当时只是想着跟着来探查一番那到底是什么。”
尸体还热着人还没走远，他只要追上去，不需要进寨就能探查出来那究竟是不是军火。
原本是计划，如果如他所猜是军火，那就第一时间到最近的联络点联络先生，请求派人围剿离叶寨。
如果不是的话，没有上报上去也不会耽误到什么，顶多就是耽误半天时间。
“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
师烬清摸了摸鼻头。
“你啊你！”
郁芊戳着师烬清的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离叶寨的土匪虽然不像正规军一样接受过训练，但他们常年在山中穿梭，比你熟悉不知道多少倍。”
说到底其实也是师烬清的时间太短实战经验太少了，像丛林作战这些…
只学习过理论很少真正上战场，可不就得吃亏么。
师烬清搓着手低头认错：“夫人我知错了。”
别戳了别戳了，认错了认错了，头盖骨要没了。
郁芊脸色这才微微好转：“还好你小子有张好脸也没受什么伤，不然我现在就得给你收尸了。”
师烬清抿了抿唇。
“其实…”
“嗯？”
师烬清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咔擦。”
郁芊捏下了木床的一角。
只见木床上师烬清精壮的右腿被一卷白色纱布缠住，草草的打了一个死结。
“怎么回事。”
郁芊动手去解纱布。
“被偷袭…”
郁芊的牙咬的紧紧的，在解开纱布看到师烬清的腿的情况的时候，心底的怒意达到了顶峰。
师璟的右小腿中间，是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周围血肉翻涌，连着一大片都隐隐泛着红。
竟是一点药都没有上就用纱布强行缠着，还发炎了！
“那个…”师烬清紧张的握了握拳，眼睛一闭，“子弹还在里面。”
“砰！”
郁芊一拳把床位的挡头锤的稀碎。
师烬清咽了咽口水，彻底不敢说话了。
郁芊现在确实很生气，而她一生气吧，就忍不住想阴阳怪气。
这房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即使师烬清是个病号，还是得被迫承受来自夫人的怒火。
“你好歹也是那什么小姐未来的夫婿，就这个待遇？”
师烬清试图为自己辩解：“她本来就只是看上了我的脸，巴不得我腿断了只能留在这里。”
“你不知道什么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学的东西没告诉你子弹是多危险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要是今天来的不是我的话，你这腿就废了！”
“废了你懂是什么意思嘛？！你再也站不起来了？！”
“什么清白什么尊严，能有你的腿你的命重要吗！”
一想到未来留名千史的将军差点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郁芊心头的怒火就压都压不下去。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可以残也可以死，但必须是在战场上，绝不能是这样黯然失色的连发挥自己的能力的机会都没有！
离叶寨，离叶寨！
当真是，好一个离叶寨！
循序渐进，我们芊芊现在的情感越来越复杂啦~

第535章 就算是小花精也要有大志气！（28）
师烬清被骂的没脾气，低着头一副躺平任嘲的模样。
这可是“师母”，还能骂回去不成？
好在郁芊虽然生气于师烬清对自己身体的不重视，但也还记得他是个伤患，见他垂头不语也渐渐软了心肠。
抿了抿唇，她伸手靠近师烬清的腿：“我先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一点绿光从葱头般的指尖发出。
师烬清只感觉自己腿上那处已经没有知觉的地方像是活生生被什么剐开了一样，咬牙闷哼一声。
郁芊看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把他的痛感屏蔽。
“忍着点。”
可能有点不近人情，但对于他这种实战经验很少的战士来说，宁愿选择现在多痛些。
师烬清面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
“我没事，夫人直接动手吧。”
少年人，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郁芊指尖绿色光芒骤然增强，以旁人的视角看去，就会发现师烬清腿上硕大的血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仿佛被强行挤压合并一般。
“叮。”
浸着血迹的子弹被挤了出来掉落到地上，而里面的肉还在继续生长着。
郁芊停了手。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剩余的就等它慢慢长吧。”
毕竟那么大一个洞呢，直接好了也有点太夸张了。
师烬清懂她的意思，一脸认真道。
“夫人放心，烬清绝不会暴露夫人的秘密。”
这个郁芊倒是从来没担心过，气运之子的这个身份从某种程度来说本身就是品行的保证，何况这还是她亲自带过的大崽子。
郁芊摆摆手：“你先继续在这里待着，不要打草惊蛇，我去探探这离叶寨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烬清一脸担忧：“夫人一切小心。”
“放心，只要我自己不暴露，他们都看不到我。”
想起刚刚“大变活人”的那一幕，师烬清顿时放下了心。
郁芊抬步刚要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回去。
“说起来，你和那个谁的婚期具体定在什么时候来着？”
师烬清脸一黑：“我和她不熟！”
更不可能成什么亲！
“想什么呢。”
郁芊拍了拍他的头：“你不觉得，趁着那天他们放松，正是搞事的好机会嘛？”
当然，不讲玄学的话只凭他俩搞事情不太可能，所以就要看看时间，看看...够不够师璟那边派人过来。
搞事嘛，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啊。
师烬清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厌恶不情不愿道：“明天。”
他是不会承认什么成亲不成亲的。
明天啊...郁芊笑了笑。
“足够了。”
等人到了之后，她要拆了这离叶寨！
交代了师烬清几句，又给他留了一片叶子护身后，郁芊就挥散了之前谈话时竖的隔音罩，隐身从窗边窜了出去。
她要先去踩个点。
郁芊原路返回，回到了最开始的岔路口，选了之前没走过的方向。
她运气好，顺着路走就发现这边的人越来越多，想来是找到了他们平时聚集的大本营。
离叶寨上的人数确实多，甚至还像模像样的排了小队，一队一队的巡逻着。
郁芊注意到，每支小队最前面领头的类似于小头领的人腰间都是鼓鼓囊囊的。
这大当家还真是大方，连巡逻的小队都直接配上了枪。
但这也能说明，他们确实藏了不少好东西。
郁芊眉头紧皱，眸光渐冷。
离叶寨，留不得了。
郁芊一路跟着摸清了巡逻小队的大致人数和巡逻规矩后，就悄然摸到了最中心的房子里去。
刚刚靠近就听见了之前那位大小姐的声音。
“爹~女儿就是喜欢他嘛。”
女儿家的撒娇声配合着她壮硕的体型，怎么看都有一点…怪怪的。
不过显然，哪怕这位小姐强抢民男杀害无辜女子并且重达几百斤，在这大当家的眼里依旧是他的好女儿。
像他们这种无恶不作的人是有自己的报应的，儿女缘向来很淡，这位大小姐也是大当家的唯一的子嗣，自然是看中的。
“娇儿啊，”中年男人有些粗哑的声音传入耳中，似是隐藏着无尽的宠溺。
“身为我离叶寨的小公主，你喜欢谁爹都能帮你抢回来，之前那些人不也玩玩就腻了吗？为什么偏偏这次要执着那个身份不明的人呢？”
“不一样嘛。”
里面的女子似乎跺了跺脚，郁芊感觉附近的地面仿佛也跟着颤了颤。
“他比那些人都好看啊，是女儿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男人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好好，那就都依你，喜欢他的脸那咱们就把他留下来，只是记得以后都要关在你房间里，别让他跑了。”
“才不会呢，他腿里面有子弹，女儿特别吩咐了谁都不能帮他取出来，他的腿都废了自然是跑不掉的。”
女子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那大当家的似乎还很是满意，笑声都明朗了许多。
“好好好，不愧是我吕彪的女儿！想要的东西就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里面父女俩三观净毁的对话听的郁芊直犯恶心，她嫌恶的皱了皱眉。
这父女俩看起来也不会讨论什么隐藏的机密，郁芊干脆利落的转身朝后面的房间走去。
她刚刚的观察发现，后山那边有一片的巡逻人数比这附近还多，一看就藏着什么好东西。
还在兴高采烈的和女儿讨论着“成亲”事宜的吕彪不知道，自己的老巢马上就要被翻个底朝天了。
离叶寨选择的扎寨地点很刁钻，从正面看对于入侵者来说陡峭难攻，而后山这边则是用吊桥连通了两座山，哪怕被攻上寨子里也随时可以砍断绳索撤退。
郁芊跟着巡逻的小队穿过吊桥来到了后山，率先引入眼帘的便是左边由一众巡卫守着的硕大石门。
看样子，似乎是这里的一个天然石洞被他们用来当库房，还派了重兵把守。
对普通人而言要在不惊动巡卫的前提下摸进石洞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可惜郁芊不是人。
她看了看石门，指尖光芒微闪后，竟是直接借着隐身的状态大摇大摆的走到石门面前，而后径直穿了过去。
就算布下再严密的防守又如何？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能用科学来解释的。

偌大的石洞内，各种各样的箱子堆了一大半。
郁芊显出身形，率先走到和之前那十五个箱子一模一样的那一堆箱子面前。
箱子被打开，和之前一样，里面装着的同样是军火。
师烬清说这批装着军火的箱子至少有四十个。
郁芊数了数，这里的军火箱子却一共还有二十九个。
再加上刚刚看到的——大当家似乎是给一些心腹发了枪械。
这批军火不止四十箱，而是四十五箱左右才对！
发了发了。
郁芊摸了摸唇角，微微收了收几乎掩不住的笑意。
二十九个箱子几乎占据了所有箱子的二分之一，那么剩下的箱子…应该就是离叶寨原本的全部家底了。
郁芊丝毫没有这是别人家的库房的自觉，素手一挥便将关着的箱子全部打开了。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郁芊还是感觉自己的眼睛被闪到了。
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华美精致，还有箱子装的银元，总的来说就是钱，各种钱。
郁芊觉得自己有点酸。
大帅府的库房钥匙现在是在她的手里，说来可能很难相信，堂堂一大帅府里的东西，还没有这土匪洞里的多。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大帅本就是草莽出身，对生活品质并没有那么挑剔的追求，大帅府的很多东西钱财，都用来救济逃来临城的流民了。
而且郁芊只比较了大帅府，大帅府里真正有钱的师璟手里的东西，就是再来五个土匪洞都比不了。
整个南方地区大部分的经济命脉可不是开玩笑的，何况与金银死物相比，最值钱的是能源源不断生钱的各种铺面生意。
虽然等战争打响之后大部分都会关门，好在师璟这段时间也一直在为这件事准备。
能换的换能卖的卖，金银尽量都换成了枪械药品等。
想到这里郁芊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对小樱花恨的牙痒痒。
要不是因为战争，师璟哪里需要亲手推掉他的商业帝国？
小樱花的记仇账本再加一笔！！！
郁芊气完之后再看这山洞里的金银细软那就更不顺眼了。
战争在即，哪怕多一支枪多一片药都是一条命。
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凭什么这群土匪却能在后方安然享受庇护，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还欺凌杀害他们拼死护着的同胞？
郁芊刚刚可是从巡卫的口中听到了，这离叶寨甚至还有牢房专门关押那些不愿意服从他们的人呢！
收走收走！统统收走！
之前收走军火的小花再次出现，郁芊如同蝗虫过境，所到之处连根毛都没有留下。
她还坏心眼的只带走了箱子里的东西而留下了箱子，从外面看起来这山洞里的东西和之前一样，连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看着看似满满当当实则早已成了空壳子的山洞，郁芊满意的笑了笑。
这可是她留给吕大当家的“惊喜”，希望他能接的住啊~
收完东西，郁芊和之前一样视石门为无物，大摇大摆的穿过石门出了山洞，朝巡卫口中牢房的位置走去。
也不知吕彪是怎么想的，最重要的库房在后山，关押人的牢房也同样在后山。
这借助山洞做成的牢房就在崖边，正是处理尸体的好地方。
从听来的消息来看，这近在咫尺的悬崖底不知葬身了多少的无辜人。
郁芊厌恶的皱了皱眉，走进了牢房。
“啪！”
“说不说！说不说！”
“啪！”
一下又一下的鞭打声以及男人隐忍的闷哼声在这牢房中显得格外的惨烈。
一身兽皮夹衣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男人正手执皮鞭，毫不留情的打在被吊起来的男子的身上。
男子上衣尽褪，一身全是交错凌乱的鞭痕，乌黑的发已被冷汗浸湿，但依旧咬紧了牙关，一句话不肯说。
如果郁芊没记错的话，脸带伤疤面容阴狠的男人…整个离叶寨只有一个。
二当家白胥。
郁芊走近，浓厚的血腥味让她下意识皱起了眉。
目光扫过一旁还有晶莹颗粒的盐水以及已经断掉的一根皮鞭，郁芊眸光幽暗。
白胥审讯的这人会是谁？他要问的又是什么？
如果是普通的百姓，白胥用不着这样手段，普通百姓也撑不住这样的刑罚。
男子已经奄奄一息，但依旧没有说话。
白胥似乎是打累了，随手将鞭子扔到一边，走出了山洞。
郁芊又走了几步，靠的更近了些观察。
男子身上的鞭痕新老交错，明显不是最近才被抓进来的。
随着郁芊的靠近，她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强弩之末。
如果没人管他的话，最多到今天晚上他就会没命。
要救吗？
郁芊犹豫一瞬便很快下定了决心，指尖淡淡的绿光被她弹出，在除她以外无人能看到的视角渐渐融进了男人的心口。
这团能量能够护住他的心脉，也就是吊着他的命三天。
按照她让曙曙发出消息的时间来算，哪怕是今早才出发，最多今天晚上师璟安排的人也能到这边。
（一直都是想的明天，上一章写错啦，已经改了哦~）
不管怎么样，明天一早这离叶寨吕娇成亲之时，就是他们攻上离叶寨的最好时机！
郁芊最后看了男人一眼，转身出了牢房。
离叶寨里的大致布局已经被她摸了个七七八八，这一次她没再继续转悠，径直出了寨子。
按照她对师璟的了解，昨晚收到消息后立即安排人出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果这样算上中途休息的几个小时，最快计算现在能差不多到地方了，她要去山脚下等着汇合，顺便和领头人交换一下信息。
仗着自己隐身，郁芊直接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下了山。
果然刚到山脚下，就远远的看到了一队人。
郁芊脚步一顿，眯起了眸。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离开的时候是和某人说好了他就在临城的。

第537章 就算是小花精也要有大志气！（30）
某人答应了她留在临城，这才过了多久，就留到离叶山来了？
人群之中的师璟似乎感觉到了一股不妙的预感，猛地转头朝郁芊的方向看过来。
在对上郁芊带着怒意的双眸后，他面容一僵，心中浮现两个大字：难搞。
“芊芊。”
他率先朝着站定不动的女孩儿走去，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
郁芊冷哼一声，拿斜眼看他。
“您是谁啊，我认识您吗？”
周围的一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夫人就是夫人，除了夫人也没谁会这么跟先生说话了吧？
而且夫人和先生都成亲这么久了感情还这么好，真是令人羡慕啊。
师璟叹了口气，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声音低低的。
“宝宝~别这样。”
郁芊不理：“你谁啊？谁是你宝宝？”
“你是我的宝宝啊，”师璟偏头在她的脖颈落下轻轻柔柔的一吻。
“我是你的丈夫。”
郁芊气还没消：“什么丈夫？你别乱说，我丈夫在临城呢。”
气气气，实在太气了。
这两年时间樱花方用过很多方法想要拉拢师璟都没有成功，现在大战在即，鉴于樱花人阴险狡诈的性格，他们很大概率会采取得不到就毁掉的手段。
毕竟像师璟这样一个谁也摸不透他想做什么的人，很容易成为决定胜负的意外。
所以郁芊执意让师璟留在临城的原因，除了有临城需要一位领袖坐镇之外，也是担心樱花军发疯哪怕鱼死网破也一定要置师璟于死地。
但她没想到师璟留是留了，但没留多久。
师璟无奈的笑了笑：“临城那边有父亲在，我收到你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整顿人手来了，不会泄露行踪的。”
“你一个人来离叶山救人又要和离叶寨对上，这让我在临城怎么坐的住？”
“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有情有爱，郁芊还怎么生气？
她艰难的绷了绷，最后还是没有绷住，唇角上扬。
“下不为例。”
如果不出意外，下次...就是打仗的时候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师璟没有说话，只兀自将脸贴到郁芊的脸颊上。
不过两天不到，他已觉得好久没有见到夫人了呢~
（嘿嘿，此夫人非彼夫人。）
“好了好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郁芊推了推师璟。
自从成亲之后，这人是越发黏人也越发厚脸皮了。
“我抱我自己的夫人怎么了，他们还能有意见不成？”
虽然没听到但是莫名心底一凉的众人：不敢不敢。
虽然师璟已经进化成了究极恋芊脑，好在良心未泯，还勉强记得自己有一个便宜徒弟，腻歪了一会儿就说起了正事。
郁芊手里捏着一根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一个草图，把自己探查的结果一一分享出来。
吕娇的房间，吕彪的房间，议事大堂，库房牢房...
除了师璟，剩下的人全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不是，您管这叫踩点？
您这是直接进去观光了一圈吧？
哪怕是先生，也不能保证在这么点时间内把人家老巢踩的这么清楚啊，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郁芊自然不会说出来，围过来的一众下属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容心底暗叹：
夫人啊夫人，恐怖如斯！
“明天一早，吕娇就会和烬清成婚，那会儿整个离叶寨上下的警惕心是最低的。”
“我的建议是，兵分两路，一路去大堂闹亲，一路跟着我去端他们的后山截他们的后路，还能把他们库房里的军火搞到手，顺便，前后包剿送他们回快乐老家。”
一群人听的满头问号。
不是，探查个位置是怎么查出来人家库房里有军火的呢？
真的不是进去游玩参观了的吗？
面对他们的诧异，郁芊选择无视并温馨提示：
“记住，碰到任何人都不能心软，离叶寨里，没有好人。”
包括看起来只是个花痴的吕娇，包括那些爱八卦的大娘们。
郁芊昨天无意中听到过离叶寨的“传统”。
大当家他们认知精准，他们就不是好人，所以在扩张寨子的时候目标也很明确：只留坏人。
那么怎么定义这个好和坏呢？
很简单，至少杀死一个人。
被杀的这个人，可以是他们的亲人，也可以是离叶寨后山的牢房里那些被关起来的“好人”。
想活下来，想留下来么？
那就杀人。
所以，现在能完好无损的留在离叶寨的，哪怕只是打杂的大娘，手上都是沾过人命的。